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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炫夜进来,她立刻就挺身从锦榻上坐直了身子,一边就指了指自己锦榻前的条几。
“端过来,放这里!”
炫夜目光一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托盘端过来,放到了她面前的条几上。
看他转身要走,野火直接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腕。
“一人吃着无趣,你坐来陪我!”
如果说刚才要他准备食物的野火是一个诱人的娇娃,那么此刻的她简单就像是这个石洞里的女王。
炫夜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留给他的这个野火,竟然成了他的大麻烦。
这个家伙,把他当什么?!
仆人吗!
猛地甩手,炫夜直接甩掉了野火抓着的手掌。
“野火,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你的仆人……”
野火微皱起眉尖。
“你叫我什么?!”
炫夜一怔,瞬间明白过来,知道她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忙着就转口道。
“我没叫你什么,我只是让你记住,不要随便命令我,我不是你的仆人!”
野火面色在变,身形一闪,她已经掠过炫夜的面前。
这一次,可没有半点妩媚可言,探出手掌,她的纤指直接扼住了炫夜的咽喉。
“我警告你,永远不要用那样的态度对我!若我高兴,可以亲你抱你,任你所为,若我生气,我保证,你会死得很痛苦!”
她的声音阴寒如冰,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机。
现在的野火与刚才那个妩媚的她,又是天壤之别。
就在炫夜准备出手还击的时候,扼住他咽喉的手掌突然无力地滑了下去。
“头好疼!”
呻吟一声,野火突然就抱住头,皱眉倒在了锦榻上,痛苦地缩起了身子。
PS:今天到这里,明天再继续哈,大家安啦,一起抱抱睡睡,哈~~
将你,压在身下!
起初,炫夜只是冷眼以对。
不过,看着野火那样痛苦地蜷起身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弯下身去,他探手扶住了她的肩头。
“你怎么样?!”
将脸埋在锦榻阴影里的野火唇角闪过得意地冷笑,探手抓住炫夜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她猛地一个侧摔,便将炫夜摔在锦榻上,并且顺势压住他的身子。
贴近炫夜的脸,野火笑的得意而阴险。
“臭小子,现在你还要说不是我的仆人吗?承认吧,你喜欢我对不对?!”
被鸩毒之灵控制了心智的野火,性格与之前几乎是天壤之别。
之前,她身上那些被压抑着的所有恶劣的那部分,顽皮、专横、暴戾……所有这些,都被鸩毒之灵放到了无限大。
所有这一切,正是导致野火此时的性格与之前有了很大变化,并且反复无常的原因。
被野火压在身下,炫夜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她的计。
心中对她的那几分关怀之情,瞬间便被愤怒代替,目光一寒,他猛地一个翻身,将野火压住,右手便捏着一只小小银镖抵住她的咽喉。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是吗?!”
野火脸上全无半点胆怯之色,直接放松身子将头枕到榻上,她懒洋洋地挑起了眉毛。
“那你现在杀好了!”
一边说着,她就微微地向上扬了扬下巴,把自己的咽喉要害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炫夜的手指颤抖了。
只要他稍稍用力,那无比锋利的银镖便会顺滑地切开她的喉管。
那样的时候,不管是火凤凰好也,神仙也罢,都没有半点生还的机会。
“愣着干什么,快呀!”
野火再一次地催促道,语气和表情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炫夜的血红色眸子里闪过暴戾之色,随着他的手指猛地用力,血立刻就溢了出来。
遭遇,熟悉往昔!
鲜红的血液,无声地落在野火雪白的颈上,诡异如红莲。
镖尖割破的却不是野火的皮肉,手指上的刺痛,让炫夜立刻就恢复了理智。
迅速从野火身上爬起来,炫夜迅速收起了指间的银镖。
“记住,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的!”
目光掠过炫夜的脸,野火的眼底闪过迷茫之色。
这句话,她好象听过!
站起身,她疑惑地看向炫夜的脸。
“臭小子,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她竟然还记得?!
炫夜的心中控制不住地泛起涟漪。
侧脸迎上她的目光,注意到她正在一点点褪掉血色的眸子,炫夜不由地想起师傅的提醒,忙着就摇头道。
“好了,吃饭吧!”
刚巧,此时野火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起来。
没有再深究,她重新坐到锦榻上便抓起了筷子。
看到她眸子里原本在消褪的血色,很快恢复了原样,炫夜这才松了口气,矮下身去,他很自然地坐到她身侧,也捏起了筷子。
面对美食,无论是之前的野火还是现在的野火,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在这一点上,她的表现倒与之前没有二致。
夹了一口菜在口中轻轻咀嚼着,炫夜的目光却是悄悄地移向了野火的脸。
心中,闪过的却是在九天学院那段难忘的时光。
和她一起到山上挖萝卜,为她切萝卜做好准备,和她一起做饭,站在屋角看她吃饭时的侧脸。
现在,依旧是同桌吃饭,却再也没有了当时的心情。
桌上的菜色依旧,吃到嘴里却是涩而无味,难以下咽。
相对于炫夜的食之无味,野火却是刚好相反。
一边吃着,一边就不停地感叹。
“好香呀,很熟悉的味道!臭小子,没想到你的厨艺还真的不赖……”
好熟悉的赞叹,炫夜哪里还吃得下去,猛地起身,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他迅速走出了大厅。
难道,这是天意?!
石洞外,已近天明。
遥远东方已经有了日光,刺穿瘴雾,将文血川诡异危险的夜晚一点点驱散。
炫夜漠无目地走着,靴子淌过遍布着晨雾的草地,惊起一片颜色各异的飞虫。
他没想到,单独与野火相处的日子,会让他这般痛苦不堪。
“不要忘了,她是你的仇人!”
炫夜生气地对着面前的旷野怒吼道。
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开去,在山谷和密林之间悠扬回荡。
可是,这样的做法并不能让他的心理舒服一些,反而只会让他心中越发纠结。
……
炫夜我警告你,如果野火出事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
那是九儿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嗡鸣。
接着,又另外一个声音,酒后微熏,口舌略显模糊。
……
炫夜师弟,我告诉你,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天下江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我看来,全是扯淡。我只要和朋友在一起,把酒言欢,长醉不醒,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
“啊!”
大喝一声,炫夜猛地冲了出去,身子腾跃而起,双掌急吐如风。
随着他的掌风,他掠过的灌木和树木俱是剧烈摇摆,无数落叶潇潇而下。
努力发泻着,直到感觉身体内再也没有一丝力量,炫夜这才直接放松自己,跌落在草地上,仰脸望天。
好久,他才缓缓起身,趔趟着走向那片开满红花的山谷。
不为别的,他只是想要自己清静清静,不去面对那个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野火。
右脚被什么东西绊到,他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炫夜忿忿地看向绊到他的东西,看清那只平躺在杂草间的黑色巨刃,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尖。
烈焰刀?!
没错,绊到他的,正是之前野火不慎遗落的烈焰刀。
蹲正身子,看着面前的巨刃,炫夜真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说,这是天意吗?!
别的,都无所谓!
九天书院,刀字部侧脸。
包括主院秦怡和刀字部导师丁刃在内,每个人都是面色沉重。
“秦主院!”
玄羽轻吸了口气。
“对鸩毒之灵,你知道多少?!”
和九儿一起带了令狐景天和墨非离开文血川,玄羽没有犹豫,直奔九天书院。
为了从文血的掌中救回野火,他选择直面秦怡和丁刃。
对于野火的火凤凰身份,以及玄羽对她的关切之情,秦怡和丁刃自然也是暗中惊奇。
但是,二个人都是深沉的人物,自然也明白什么才是轻重缓急。
潜力无限的野火落到文血手中,那无疑是整个天下苍生的灾难。
这个时候,玄羽能够站在他们这边,对于九天书院,乃至整个天下或者来说都是一件幸运的事。
“我知道地和你们差不多!”
老神仙秦怡的目光里有掩饰不住地无奈之色。
“我记得我的导师曾经说过,一旦被鸩毒之灵侵入,除非布灵之人主动散去灵气,否则,被植入这人将永远活在鸩毒之灵的阴影中,受其控制,而本身的劣性也会发挥到极限。”
“您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们除掉文血,小火儿也不会恢复本性,而且还有可能会变成比文血还要恐惧地人?!”
九儿有甘心地追问道。
秦怡轻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脸看向了九儿。
“九儿,我看,你还是回一趟百草湖,向百草仙人询问,可有其他解决之法!”
“哼!”
玄羽冷哼出声。
“如果没有解决之法呢,你们是不是也要向当年封印我一样,把野火永远地封印起来,或者干脆杀了她?!”
秦怡站直身子,深沉看向玄羽,语重心常。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那我们也别无选择,难道,你愿意野火变成一个凶残暴戾,嗜杀成性的恶人吗?!”
玄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
“只要她开心,别的我都无所谓!”
至少,她还活着!
“哪怕她已经不记得你,甚至对你痛下杀手也无所谓吗?!”
一直沉默的丁刃突然沉声问道。
转脸看向他,玄羽目光深沉。
“至少,她还活着,还有自由!”
顿了顿,他这才接着说道。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那样做的,不管野火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现在我站在这里,是因为野火,如果你们选择与她为敌,那么我也会把你们当成敌人!”
“玄羽,你不要着急!”
九儿忙着劝道。
“现在,大家不是也要想办法吗,我相信,小火儿即为火凤一族,绝不是这般就轻易被控制的。我已经为墨非行针顺气,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也许他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景天他怎么样?!”
丁刃转过脸,关切地看向了被放在榻上的令狐景天。
“他只是皮外伤,现在昏迷不过是失血太多,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又内服了活血生气之药,没有大碍!”
九儿一边拧动着墨非身上的金针一边回道。
他话音刚落,榻上的令狐景天突然就睁开眼睛,双臂撑床坐直了身子。
目光掠过丁刃和秦怡等人,他的视线在玄羽身上定格。
“野火呢?!”
“她还在文血川,文血的手里!”
玄羽轻倚着门框答道。
令狐景天顿时脸色黯然。
“那,主院和师傅可知道鸩灵的解法?!”
“哼!”
不等秦怡和丁刃开口,玄羽已经冷哼出声。
“他们正在商量着是把野火封印还是杀掉呢!令狐景天,你怎么选?!”
听他如此一问,令狐景天不由地呆怔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转向丁刃。
“师傅,是真的?!”
丁刃抿了抿唇。
“如果没有办法救她,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景天,你要明白,如果野火迷失了心性,那么很有可能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不是,还有你吗?
令狐景天垂下脸,没有出声。
秦怡向丁刃做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丁刃就走到令狐景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肩膀。
“你们几个俱是有伤在身,就先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相信我,师傅对野火的关心绝不在你们之下,那样的对策,师傅也不会轻易施行!”
沉声说罢,丁刃这才走向房门,跑过玄羽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在玄羽缠满了绷带的身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他随手扯下腰上垂着的酒葫芦丢到玄羽怀中。
“喝吧,虽然比不上季家酒馆的女儿红,却也有几分滋味!”
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玄羽轻轻用拇指顶掉木塞,直接就将酒葫芦送到唇边。
仰起脸,只一口便将酒葫芦内的烈酒饮尽。
想起在季家酒馆看到野火时的情景,他的目色不由地越发深沉。
这时,令狐景天却是站起身子,迅速将搭上椅子上他的外袍披到了身上,便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
玄羽沉声喝住他。
“之前我说出往事,野火眼中的血色曾有片刻消褪,我想,只要将她带到熟悉的地方,经历熟悉的事情,她一定会记起一切的!”
令狐景天沉声说罢,便要离开。
玄羽身形一闪,已经拦住了门口。
“你以为,凭你的实力,可以靠近她吗?!”
“我不管,反正我非去不可,你让开!”
令狐景天怒吼道。
“愚蠢!”
玄羽迈步走到他面前,一对墨紫色的眸子咄咄地注视着他的脸。
“难道你不知道那丫头如何在乎你吗,你不管,你可想过如果她知道你死了会如何?!”
令狐景天垂下目光。
“不是,还有你吗?既然她是你的女人,那么就好好照顾她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玄羽怒骂一声,探臂扼住了令狐景天的咽喉。
野火,最在意的!
“你以为野火她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墨紫色的眸子紧紧盯住令狐景天的眸子,玄羽的语气低沉中透着几丝无奈。
“没错,我们之间确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只是因为她身中奇毒,非如此不可。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却也明白,在那个丫头心里面,最在意的那个人,名叫……令狐景天!”
缓缓放开令狐景天,玄羽深深地吸了口气。
“既然你相信你能将她唤醒,好,那么,我会把她带回来!”
“够了!”
从墨非身上取出银针,九儿转身看向门口僵持的两个男人。
“我想,小火儿她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你们不希望她恢复了自我之后,因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永远活在自责中的话,那么就给我乖乖留在这间屋子里,好好调息你们的伤,等墨非醒过来之后,我们就能以最佳状态去救小火儿!”
重新转过脸去,继续为墨非行针,九儿一边就摇头感叹。
“之前总是有女人为了我变得像疯子一样,之前我总是不懂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让最聪明的人变成笨蛋,最深沉的人变得疯狂!可以让一代妖凰变成像个痴儿,可以让我不近人情的哥哥变成一个甘愿献身的疯子……”
将针缓缓刺入墨非体内,九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两个家伙的疯狂毫不掩饰,他呢?!
如果不是因为对墨非的存在还抱着希望,大概他也会像个笨蛋一样悄悄地溜到文血川去吧。
转过身,令狐景天和玄羽默默地注视着在墨非身边忙碌的那个背影,心中似乎也领悟到了什么。
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个人同时走回来。
一个坐回椅子,一个就坐到床上,同时盘腿调息起来。
听着二人的动静,九儿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火儿,我还没有成功俘虏你,你可不能有事!
天知道,这个时候,谁是被俘虏的一个。
或者,这是天意!
前厅里。
主院秦怡许久沉默,直到桌上的那杯热茶没有半点温度,他才向丁刃侧过了脸。
“你是不是在怪我?!”
丁刃轻轻摇头。
“我明白您的想法,您是不想让杯具再次发生!我只是不明白,文血他一向不是有很大的野心的人,他控制野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秦怡眼底闪过异色。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报复?”
丁刃点了点头。
“文血他心胸狭隘,我想他直到现在,应该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控制野火,大概就是要利用她来毁掉书院,以报当年之仇吧!”
轻吸了口气,秦怡端起桌上的凉茶,轻抿了一口。
想了想,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说他是为了报复,他也没有必要非控制野火不可……”
在心中暗暗思索着,秦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或者,是当年的那一战影响了他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如此谨慎,悄悄在藏身到外人很少进入的文血川,伺机而动?!”
“或许吧!”
秦怡手臂沉重地放下手中的凉茶。
“这件事情,也是我做的孽,如果当年我没有心软,也许现在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丁刃从椅子上站直身子。
“主院也不必自责,您不是一向爱说,世间事,自有定数吗?!或者,这就是天意吧!”
“哎!”
秦怡长叹一声,缓缓从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