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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一家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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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纯歌就掰开冒姨娘的手,走到先前放下的百宝箱面前,将里面的钗环首饰全都拿了出来,掀开底下一个小小的隔板,掏出了两粒黑色的药丸放到冒姨娘的手心里。
这两粒药,还是自己刚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为了避免盲婚哑嫁,想了法子从大夫手里要来的。
等自己意识到在这个时空装作体虚的女子会有什么下场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装病,然后被送到乡下庄子去的心思。但药丸,却一直留在了手里。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端琅的身上。
他还那么小,要是有个万一。
可留在三太太身边,更危险。
纯歌狠下心,在冒姨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冒姨娘浑身哆嗦,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纯歌。
纯歌见她唇色发白,想要说话,立刻阻止道:“姨娘,你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了。我不会害端琅的!”
冒姨娘眼眶中满是泪水,却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沉默的站起身,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按照纯歌的吩咐办事去了。
那药是琥珀帮着纯歌弄来的,她最清楚这药的功效。见纯歌居然要这样用,担心道:“姑娘,若是七少爷受不住这药效。我想着,七少爷好歹是老爷的子嗣,未必会有什么差错。”

第二十一章 应对(下)

“兔死狐悲。”纯歌喃喃自语了一声,幽幽道:“有些事,还是趁早防着的好。那药,已是减了分量了。”
目光沉了沉,纯歌看着几个在烛光中面色不定的丫鬟。吩咐翡翠,“单这个药,是不成的。你既然和那守角门的陈婆子相熟,可能让她放你今晚出去一趟。”
翡翠听到这么晚要她一个独身姑娘出门,略一犹豫,就想到了伺候纯歌这么多年来,纯歌从未克扣过她。再想到前年她的弟弟摔断腿,纯歌私下叫人帮着卖了个首饰,凑了十两银子给她拿回家的事情。就郑重的朝着纯歌点头保证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来,我一定给姑娘办好。”
这个节骨眼上,纯歌也没有多话。转身从一堆倒出来的首饰中挑出一根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一个蝴蝶双飞碧玉佩,一对莲花珍珠耳环,用不起眼的粗布包了。想了想,又打开,将一个在烛光下呈现出五彩颜色的翡翠手镯放了进去,一起包好,交到翡翠的手上。
“姑娘,这镯子可是您压箱底的东西了!”翡翠泪盈于睫,姑娘这些年的好东西本来就少,这一下子,就挑出去一半。
纯歌苦笑一声,“这个时候,还顾得上这些,太太这几天给我准备的东西,是要到京城去撑脸面的,不能动。”又叮嘱翡翠。
“你拿着这些东西,立刻到城西的梨花庵去,就跟静华师太说,这是我添的香油钱,是给端琅求平安用的。再告诉她,我明日一早就要上京去,其他的你一个字也不要说,她知道该如何做!”
翡翠一脸誓死如归的样子,点点头,将包袱小心的揣在兜里。怕前面守绣楼的两个婆子看见,翻了窗户,顺着绣楼外的大榕树滑下去,挨着后面的墙头走,到了角门,又给了陈婆子两个小银镙子,悄无声息的出了府。
剩下纯歌和琥珀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心不在焉的收拾东西。
“姑娘,静华师太她明早会赶来么?”
纯歌觉得口里心里都发苦,心脏更是咚咚跳个不停,嘴上却平静的道:“这些年,我每年都给不少香火钱过去,这一次,菩萨总也要保佑保佑咱们。”
当初出了绣鞋的事情后,自己怕三太太迟早会对端琅下手。每一年都往绥南最灵验的梨花庵添香油钱。给静华师太说,若有一日,她拿了最大的一笔香油钱过去,静华师太就得立刻到陈家来,告诉三老爷,端琅体中带了煞气,不能再放在家中养活,须得送走。
这本是为了保住端琅的命下的最后一步无奈之棋。
她一个庶女,也只能用鬼神之说来帮着端琅离开三太太身边。没想到,这一步棋,这么早就会用上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真的连菩萨一起推动了。

第二十二章 启程

江水滚滚,连片昏沉沉的乌云连在一起,因是在冬季的时节,不过酉时三刻,已经看不清江面上的情形。
陈大管家向大太太回了话,叫船夫们都停了船,明日一早再启程。
陈端琅一见停了船,吵着要去船头甲板上玩。想到陈端琅离开绥南时,望着陈端崕和冒姨娘眼泪汪汪的样子,纯歌不忍心拒绝,喂他几口饭,找了个靠边上的空房间,把陈端琅带过去,让乳娘看着陈端琅玩耍。
见到笑容满面的陈端琅趴在窗户上,不时还和乳娘吱吱呀呀几句,纯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三天前启程的时候,正是早上,自己让冒姨娘去给端琅吃了药,让端琅浑身发热,又叫了翡翠去将静华师太请过来。
三太太听到静华师太的说辞,即使满心不愿,还是答应了将陈端琅送到亲戚家去暂住。
本来三太太说到要将端琅送去她娘家时,自己还担忧得很!送到三太太娘家张府去,和把端琅留在三太太身边,有何分别!
没想到,关键时候,倒是大太太站了出来,说静华师太只说不留在父母跟前就可。既如此,她人正要回京,就断没有再将陈家的骨肉送到张家去养活的道理。果断的告诉三太太,要把端琅一道带着上京!
三太太气得脸色发白,三老爷却很是高兴。对大太太这个长嫂感激不已。
可惜冒姨娘
幸好,静华师太说生母可以去尼姑庵暂住一段时日,为端琅祈福,否则自己也不能放心的走。
“哎哟,小祖宗,您可慢着些,要是出了什么事……”
“姐姐,你看好大的鱼!”
陈端琅扭过头,脸上的笑容在落日黄昏的碎光下,宝石一样夺目。
纯歌看着,眼眶一红,对冒姨娘的担心不可抑制的冒出来。
虽说是在庵堂里,可终究,还是三太太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这么带着端琅走了,三太太会不会将怒火全都发作到冒姨娘身上。
琥珀见了纯歌的样子,劝道:“姑娘别担心了,好歹您也将七少爷带了出来,会没事的。”
纯歌轻轻叹息,带到京城去,在大太太身边养活。
大太太这一次对三太太的怒火视而不见,一路上还对端琅嘘寒问暖,今后,只怕也要小心翼翼才行。
不过,大太太想要用端琅牵制自己,也要考虑自己嫁到国公府后如何对陈纯芳生的武哥儿。
算来算去,还是比留在三太太身边好得多!
楼上房间里,忽然传出咚咚的声响,像是什么硬物砸在了船板上,连着几声,惹得陈端琅都缩了脑袋回来,询问的望着纯歌。
纯歌叹气
翡翠几个却一脸气愤!

第二十三章 心思

“姑娘,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从咱们上了路,八姑娘和十二姑娘就找您的不自在。大太太本是安排你住南面向阳那间房,八姑娘就说她要看江景,您依了她。她又说不喜欢两面住着人,晚上睡着不舒坦!硬生生将您挤到了她下面的舱房。十二姑娘明知道您住在下面的舱房,还每晚指使着手下的青衣青花几个上下转悠,扰的您好几天都没法睡个安稳觉。”
纯歌面露愁容,苦笑着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了京城,我再好好歇息就是了。”
自己当然知道陈纯荔和陈纯瑶是故意的,可又有什么法子。
陈纯荔虽是庶女,却从小一直在二太太膝下养大。
陈纯瑶是和姨娘生的。和姨娘巧言善变,玲珑八面,这么多年,一直哄的三老爷欢喜不已。
三老爷放外任的时候纳了和姨娘,陈纯瑶就是在那些年,被和姨娘当做半个嫡女养,三老爷当时眼皮底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养成了陈纯瑶暴戾的脾。
若不是十年前陈纯瑶将自己这个原身推到了池子里淹死,闯了大祸,冒姨娘拼死也要让三老爷还一个公道,关了陈纯瑶一段时日,恐怕陈纯瑶今天不止是在楼上隔壁的这么丢丢鞋子,砸砸东西了。
何况这一趟上京,陈纯荔和陈纯瑶都是快十八岁的年纪了,不想最后和陈纯香一样的下场被随便配了人,就只能争取这么一个机会。而自己才十三,还能带着端琅走,陈纯荔和陈纯瑶自然心里不舒坦。
纯歌就抿唇道:“八姐姐和十二姐姐也是闷的慌了。一点小事,到了京城便好。”
琥珀两人,也知道纯歌的难处,撇嘴不言。
静默中,楼上那节奏的敲打声,渐渐的消失。
纯歌吐出一口浊气,翡翠已经气得脸色涨红。
站在房间外廊道上的姚妈妈闷声不响的回去找了大太太。
大太太正用过晡食,丫鬟打了水过来伺候大太太擦了脸。大太太脱了外罩的裘鼠皮对坎银褂子,换了简单的散云髻,头戴紫色抹额,鬓上一枝莲花孔雀纹金钗微微晃动,闭着眼睛斜靠在炕几上养身。听到姚妈妈进来时走动的脚步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屋中的小丫鬟都退了出去。
“说了些什么?”
“我站得远,也没听清。不过下头的几个洒扫丫鬟,我倒是都问了问,都说这两天八姑娘和十二姑娘赶着绣活,忙活的很,就只有十三姑娘,屋子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几次出来,都是带着七少爷透透气儿。”
大太太哼了一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杯盖子在杯口上轻轻敲了几下,笑道:“倒是沉得住气!”
姚妈妈犹豫道:“太太,我看十三姑娘对这门婚事,不怎么上心。”
“不上心?”大太太语调悠然,“不上心也得要她上心起来。这丫头,知道分寸,又好掌控,我就看上她了。”

第二十四章 决定

姚妈妈却不怎么赞同,若说是知道分寸,这位十三姑娘在三房中的姑娘中,都是头一份。可若要说到好掌控,怕是不然。
临走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太太,您可得掂量清楚,十三姑娘那性子,我觉得,还是再看看的好,这十三姑娘临走前都能算计三太太一把,将七少爷给弄走,恐怕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到时候进了国公府,万一给大姑娘添了堵……”
“她敢!”大太太刷的沉了脸,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撒了一炕。
姚妈妈眼皮一跳,住了嘴。
大太太脸色狰狞,坐直身子,冷笑道:“三房的一个庶女,不是长不是嫡。丫鬟生的下九流东西,不是我给她的机会,一辈子都休想进国公府那样的门第!她要是敢给纯芳找不自在,我就活剥了她!”
真进了国公府的门,还能由得您拿捏吗,当真以为国公爷是吃素的?姚妈妈腹诽两句,又不敢再劝。
大太太怒过之后,却又高兴起来。
“这丫头,敢趁着我在的时候,上这么一出,打量我看不出来,她母亲看不出来。她既然还敢这样做,多半就是个重情义的,端琅那孩子,我就养在身边,一个庶子不过赏几口饭吃。有端琅一日,她就不敢翻出天去。”大太太笑意深深,“要不是为了这个,我又何必给老三家的过不去。”
“九丫头和十二丫头,本也好,可惜是个养不家的,临走的时候,半点不舍的神色都没有,她们两个的姨娘倒是前前后后给我赔小心。”大太太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
姚妈妈还是觉得不对劲。
那位十三姑娘能在那样的危机中将自己的弟弟想法子带走,脱了三太太的掌控。这还是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以十三姑娘的性子和颜色,进了国公府,真得了宠爱,又做了继室,有国公爷撑腰唉
太太一辈子倔强,总以为自己看的比谁都清楚,谁都能拿捏的住,大姑娘若不是从小学了太太,进了国公府也想着拿捏国公爷,夫妻两个,也是经过了少年情深的时候,如何就能成了后面的模样。
国公爷毕竟是国公爷,大老爷是儒生进的朝堂,性子温柔敦厚,国公爷可是沙场上立了战功才有了世袭的爵位。不是单凭皇后起来的外九路国舅一流。朝堂之上,谁不敬畏三分。
当初太后想要让国公爷休妻另娶她老人家的娘家侄女,国公爷都敢直接驳了回去。
王贵妃的弟弟喝醉了酒,拦住国公爷的轿子,被国公爷整治的腿都断了一条,最后王贵妃还不是要去给皇后请罪,让皇后出面讲情!
姚妈妈对大太太的决定始终不以为然,可她是一个下人,也只能心里想想,其他的,半点法子没有。

第二十五章 计量

陈家长房的宅子在御马街上,和朱雀街挨着,是京城中三品以下官员聚居的地方。
因宅子不算是很大,只有四个小小的合院。东面住了嫡长子陈端仪和嫡妻大奶奶连氏,北面上房又是大太太和大老爷的居所,大太太不愿意让纯歌几个去住最寒碜的南院,就商量了大老爷的意思,把几个姨娘都迁到了南院住着,将纯歌她们安置到了西院。
京城冬季比绥南那边冷的多,大太太给纯歌分了一间阳面的套间厢房,翡翠两个都很欢喜。
唯有纯歌,见到大太太一脸慈和的说着男女十岁不同席和长嫂如母的话,只能感激的笑着看陈端琅被连氏带走。
在陈家住了三天后,安国公府下了帖子,说国公夫人听见娘家姐妹上了京,心里欢喜,差人来把几个姐妹请过去,大家聚一聚。
大太太就看着脸上喜意压都压不住的陈纯荔和陈纯瑶两个,微微的笑,眼神却像是刀子一样锋利。
纯歌看见了,心里咯噔发慌。
“你们大姐姐,本来身子不舒坦,都懒怠见人了,知道你们来了,才巴巴的叫人来下帖子,你们几个可要打扮喜气一些,叫你大姐姐看了也高兴。”大太太笑的说着话,朝着眼角眉梢都是快活的陈纯荔和陈纯瑶叮嘱。
陈纯荔和陈纯瑶就喜不自禁的点了头。
纯歌看了不动声色喝茶的大太太,再看到陈纯荔和陈纯瑶两个人的欢喜,在心中暗自摇头。
既然都心里敞亮是要进京来做什么,在大太太面前还表现出这样的笑来。
怎么说,也是去跟陈纯芳分丈夫的!大太太可是陈纯芳的亲生母亲。
大太太眼角余光扫到低着头的纯歌,抬抬眉,语气柔和的道:“怎的了,十三丫头,不想去国公府见你大姐姐?”
纯歌心里一凛,这个时候,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也不能表现的全无所谓。否则大太太说不定就该以为她是不识好歹了!
“大伯母,我只是怕自己不懂规矩,去了国公府那样的门第,万一做错些什么事,丢了大姐姐的脸面。”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说着,就垂下了眼睑。
听了纯歌的话,大太太的心里,一下子舒坦许多。
还知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倒也识趣,不像其他两个,一点分寸都没有!
可是,这双眼,水波潋滟的,脸蛋细瓷一般,还是没长开的时候,就这么勾人。
大太太忽然想到了姚妈妈说过的那些话,看着纯歌的眼神变得阴郁。
男人,要真是被勾住了心,可就管不住那么许多了。得宠不要紧,要是得宠了再生个儿子……看样子,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
陈纯荔瞥见大太太目光一直在纯歌身上打转,眼珠子一转,端了旁边的茶杯,不小心的就撞上了旁边正跟丫鬟小声交代回去要把哪个衣箱翻出来的陈纯瑶。

第二十六章 街头(上)

陈纯瑶被陈纯荔这么一撞,本想刺她几句,却看见陈纯荔在注视纯歌,又顺着看见了大太太的目光。欢喜的神情霎时间就变成了一片阴郁,两只手搅着绢丝帕子,心里的怒火一拱一拱的烧心,终还是顾及到屋子里面的大太太,没有开口。
结果,那晚上纯歌回房的时候,就又听见了好不容易消停的隔壁传来咚咚作响的声音。不是铜盆摔在了地上,就是红木雕花香几噼里啪啦摔散了架。
纯歌在房中无言叹息,对面屋子的陈纯荔却听着响动,搬了小凳子坐在窗边听着动静,一边赶紧绣明日要给国公府太夫人做见面礼的佛经,一边得意的笑。
第二日一大早,陈家上下已经动起来。纯歌从屋里出来,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陈纯荔身上的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鼠皮大红披风,再看到陈纯瑶簇新的玫瑰色牡丹缎子狐裘褶子大袄,两人都是一色的大红,在冬日的雪天里,格外打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纯瑶见纯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着头,打量着纯歌一身浅绿的四喜如意云纹锦裙和半旧的软毛织锦披风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扶着纯歌上马车的翡翠和琥珀不由气结!
要不是姑娘不愿意穿的太出挑
京城里昨晚下了大雪,路面湿滑,怕出了差错,马车行的极慢,马车里有小炭炉,燃的是银丝碳,倒也不冷。闲来无事,纯歌捧了本杂史谈细细翻阅。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纯歌身子一歪,差点将书摔到炉火上面去。
琥珀一早起来就积攒的怒火刷的都出来了,掀开车帘子就要问车夫是怎么回事,外面已经起了争执声。
纯歌初来京城,连大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自然也就不想生事。只叫了琥珀看着最喜热闹的翡翠,不让她下去掺和,有什么事情,自会有大太太那边出面料理。
可这争执却久久没有解决,声音还越来越大起来。
纯歌透过朦胧的纱帘,看见外面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群,围着她们这边几辆马车指指点点,柳眉轻蹙。
毕竟是女眷的马车,在这路面上被人围着看,可不是什么好事。
隐隐约约中,又听到了前面大太太的车夫,似乎是抬出了安国公府的名号。
听说安国公府的国公爷李建安虽然是陈家的女婿,和陈家,却一直不怎么往来。
昨日翡翠回来的时候,还说听厨房的小丫鬟讲,年前大奶奶连氏私下打了国公府姻亲的名号,找上皇商安家要入琥珀厂的分子,将来好分红利。安家就去商量了国公爷的意思,结果国公爷一句李家是李家,陈家是陈家,给安家的人噎了回来。安家没有讨的国公爷的喜欢,陈家也大大丢了脸面。
这样一个人,大太太却纵容手底下的车夫到处乱打国公府的名号。

第二十七章 街头(下)

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自己又是跟大太太一起过去的。
想到这些,纯歌只得将琥珀叫过来,“你去外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琥珀知道纯歌不让翡翠出去打听,必然是害怕翡翠在街面上人来人往的时候说错什么话。不声不响的下了车,一刻钟后,就回到了马车上。
“姑娘,街面路滑,前头大太太的马车,行的偏了些,撞了一个妇人的饮食摊子,给了五两银子。那妇人说是烫到了她家幼子,非要大太太给赔个不是。”
翡翠和琥珀听见了都捂嘴惊呼,“让大太太赔不是!”
这妇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拿了银钱就走吧。
纯歌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哑然无语。
一个摆食摊的妇人,敢让有封号诰命的大太太赔不是,打出了国公府的名号都不肯妥协。
原本,自己还以为僵持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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