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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一家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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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去看看,不用手忙脚乱。
童妈妈进来瞧见了,叫了一声我的夫人,急忙跑过去把纯歌裹在被子里,责备道:“您这是做什么,正是雪化的时候,天冷着呢,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童妈妈从小照顾着自己这个庶女,尽心尽力,在陈家也受了不少气。
纯歌感念童妈妈的恩德,对她的夸张也就不以为意,笑笑道:“这有什么,我身子好着呢。”还是让琥珀和红玉过来伺候她穿衣起身。
低头整理腰间流苏带子的时候,纯歌就问童妈妈外面的事情。
“你在外头,说是安姨娘过来了,我瞧着国公爷脸色难看得很,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妈妈就哼了一声,面带不屑,“能有什么,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不过是不忿国公爷在您这边歇了这么久罢了。”
说着,就抱怨道:“您是平妻,她不过是个妾,国公爷歇在您的屋子里,才是应该,难不成还三天两头的去和个妾亲亲热热。”
又责备纯歌,“您也好似,国公爷都吩咐了我们进来伺候您好好歇着,您还非要折腾着起来。”
纯歌对童妈妈这番话着实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睡得太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安姨娘会这样没头没脑的闯过来,才真是叫自己好奇。
都说李建安最宠爱安姨娘,可李建安提起安姨娘时候,又是那种蔑视的神情,今晚安姨娘更这样直接闯了过来。
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第一百零七章 夜深(下)

安姨娘望着软榻上神态端凝的李建安,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往日国公爷也常常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却从没有这样一语不发过。
安姨娘心里不自在,想到站在院里时候,听见李建安跟纯歌说话时候的温柔语调,就更加恼怒。
“国公爷……”安姨娘心里怯怯,还是决定先忍了一口气,以后再做打算,国公爷的脾气,正是气头上,绝不能再招惹。
李建安手里端着一盅茶,低头一下下的刮着茶沫,没有理会安姨娘。
“国公爷,我知道错了。”说话的时候,安姨娘已经用帕子掖了掖眼角。
李建安甜头,“你过来是为了什么?”语气很淡漠。
为了什么,为了心里面的不忿。
开始时候,安姨娘本来是满肚子的委屈想要找李建安倾诉,等真的到了梅香院,安姨娘才想起来,李建安是一个最重规矩的人。
即便是当初和陈纯芳闹到那样的地步,李建安也从不许任何妾室挑战陈纯芳正室的威严。
何况新人进门,正是情浓。
安姨娘想着,就狠咽了一口唾沫,眼角已是滑下了一串清泪,如海棠春带雨般呜咽道:“国公爷,妾身本不该这么晚到小夫人院落里。”
李建安见到安姨娘落泪,不自禁就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道:“你既然知道,还敢过来?”
察觉到李建安口吻有所松动的安姨娘状似不经意般往前挪动了几步。
李建安余光中瞥见,脸色又郁郁起来,重重将茶盅放在旁边的炕桌上道:“你到底是因何事过来?”
安姨娘停住动作,哭道:“国公爷,妾身也知道身份有别,本是断断不敢这么晚过来惊扰夫人,只是妾身连着两晚都看见了大少爷,实在是心里难受。”
话音刚落地,安姨娘脸色,已经是泪落如雨。
李建安听见大少爷三个字,脸上飞快闪过了一抹恍惚的神色。
那个小产掉的孩子,是自己第一个骨肉。
稳婆从房里抱出来给自己看的时候,血肉模糊的一团,手脚都缩在一起。
即便是庶子,那也是自己的长子。
无声无息的就没了,若不是自己当初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也许那孩子现在还好好的。
比不上文哥儿能习武,比不上武哥儿能读书,好歹也能叫自己一声父亲。
安姨娘看见李建安怔怔出神的样子,只觉得畅快和得意。
果然国公爷没有忘了大少爷,就算是大少爷没了,自己也能倚仗着这个在李家占着一块地方。
陈纯芳这么多年不敢动自己,不也是因为心中有愧!
想到陈纯芳,安姨娘又觉得心中忿忿。
要不是陈纯芳当年占着个正室的位子,太夫人和国公爷又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她。
灯火透明中,回过神来的李建安就看见了安姨娘一脸怨憎的神情,脸上变得阴晴不定,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安姨娘擦了眼泪,哽咽道:“国公爷,往年这个时候,妾身早都请人进来给大少爷点灯了,只是今年夫人刚进门,妾身怕冲撞了夫人,这才……”说着又抽泣了一声,目光盈盈的看着李建安道:“国公爷,妾身实在是忍不住,这才急慌慌闯过来,想求夫人一个思典,也亲自跟夫人回个来龙去脉,省的夫人想多了,心里不自在。”
好像是真很害怕一样,安姨娘又急忙解释道:“妾身当然知道夫人是通情达理的,不会计较,只是怕其他的人多嘴多舌。”
李建安的神情,在安姨娘说话声中,愈见阴沉。
安姨娘没有察觉,已经整个人扑到了李建安身前,手就若有似无的擦过了李建安的膝盖,半边被泪水洗过的秀气脸庞呈现在了李建安眼前。
“国公爷,妾身知道这次是大胆了,只求您应了这件事,妾身就是被夫人罚打板子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李建安眉梢拧起,看着安姨娘的目光,已经结了冰。
安姨娘却依旧哭个不住。
半晌后,李建安就突然冷冷道:“你的意思,若是不答应你点灯,夫人罚你,你就会心中不服,生出怨言?”
安姨娘擦泪的手就停在空中,惊慌的望着李建安。
“你知道这是夫人的院子,还敢这样闯过来,却说你不是故意?”
安姨娘从这话中,听出了讥讽的味道,不自大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往的时候,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只要说到大少爷,国公爷从来都会给自己留三分脸面,没有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过。
安姨娘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后头一直听着话的如望一下子就扑了出来,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道:“国公爷,都是奴蜱的错,好端端的,今晚偏收拾了姨娘早前给大少爷准备的襁褓出来。姨娘瞧见了,这才突然心绪不宁,忍不住过来了。”
大晚上时候收拾东西,还正好就拿了孩子的襁褓出来。
李建安撇唇,根本不信这番话。
安姨娘正在心随意乱,看到如望出来顶罪,马上接话道:“是是,国公爷,妾身就是看见了大少爷的襁褓,才会这样失了分寸。”
李建安看见安姨娘惶惶的神情,还要一副急于推卸责任的样子,心中微凉。
这个叫如望的丫寰,是安姨娘从江南带过来的旧人。
出了事情,却这样毫不犹豫的扔了出来。
虽说是奴才,但是身为主人家,不仅需要雷霆手段震慑下头的人,还需要思威并济。
李建安就觉得失望透顶,再也不想和安姨娘多说。反正也不是当家的主母,不过是一个妾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 暗流(上)

到底眉宇间还是有了几分郁郁,李建安抬抬手道:“你带着你的丫鬟先回去,要如何处置你,等明日夫人起来再说?”
安姨娘顿时心头乱跳。
要夫人处置,不管是哪个夫人,都是姓陈的。落到陈家人手里,自己还能不吃挂落?
还不如再求求情,直接让国公爷罚了就是。
想到这,安姨娘就又往前凑了一步,面色绯红,咬唇低低的喊了一声,“国公爷?”音色娇脆,语调婉转。
李建安听见,却大怒起来,“我说了让你们回去,等着夫人的处置。”
安姨娘没想到李建安这样生气,一时间就楞在了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建安已经站起身,抬脚走到了门边,喊了两个婆子进来,神色冰冷的吩咐道:“把安姨娘送回去,明日再问了夫人的话处置。”又看着还跪在地上颤抖的如望,“这丫鬟,是卖是留,也全凭夫人定夺。”
说完话,拔腿就走。
安姨娘身子一软,没想到李建安会这样毫不留情,撕心裂肺的朝着李建安背影大叫了一声“国公爷。”
纯歌刚好走到屋子门口,听见这一声喊,又看到李建安脸上像是裹了一层霜一样正要出门槛,不自停住了脚步,就笑着喊了一声,“国公爷。”
一样的三个字,纯歌甜糯如蜜的嗓音停在李建安心里,却仿佛是春日朝阳般,带来了丝丝暖意。
李建安抬眸看着纯歌衣衫单薄,青绿色绸衣外面只是披了一件薄薄的红毡披风,就疾走了几步,责备道:“穿成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见琥珀几个都跟在后面提着八角宫灯,就不悦道,“不是让你们伺候着夫人在屋里头好好歇息?”
琥珀和红玉几个,都低了头,讷讷的不敢说话。
童妈妈是纯歌的乳娘,自从过来后,一直被纯歌奉养在梅香院里头,李建安也给几分脸面,童妈妈就要硬气一些,接着李建安的话道:“国公爷,我们也劝了夫人,可夫人听见动静,非说要亲自过来瞧瞧。”言语中,大有不满。
李建安目光中就流露出浅浅的责备。
纯歌却想着方才听见的那些话。
这么寂静的夜里面,下人们又都是屏气凝神的。李建安和安姨娘在屋子里说话声也不算小,自己老远就已经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安姨娘那个借口,自己固然是不信,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自己进门,她就梦到了那个没能生下来的大少爷。
幸好,安姨娘没有说自己克着了耶位大少爷投胎转世。
纯歌想到这个,不禁有几分好笑。
可同为女子,安姨娘提起大少爷三个字时候,那种悲痛倒是假不了。
这十几天,李建安一直歇在梅香院,陈纯芳和太夫人这两个最有资格说话的人虽都没有提过半个字,看见自己时,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谁又知道私下里,会有什么心思。
还有李建安的三个妾。
今晚安姨娘刚过来闯了自己的院落,明日自己就按照李建安的意思卖了安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丫寰,再越过陈纯芳处置安姨娘,只怕纯歌望着李建安严厉的神色,就不禁在心中暗自摇头,面上却带着笑意和李建安求情。
“国公爷,安姨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李建安不想让纯歌和安姨娘生出嫌隙,以后家宅不宁,就淡淡道:“不过是些小事,她坏了规矩,你明日罚她就是。”
“有大姐姐在呢,不用我操心。”
这也没什么,虽然自己想耍这小丫头学着掌家,可陈纯芳还在,的确应该是陈纯芳做主。
李建安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纯歌看李建安脸色似乎恢复了许多,就笑着和他撒娇道:“可您既说了要我处置,我也想说两句。”
李建安低头看着纯歌,见她明丽五官上满是笑意,心情大为畅快,笑道:“好,你也说两句。”
纯歌听见西侧屋里头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哭声,又看到几个停在门口张望的婆子,就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安姨娘虽说请安的时辰不太对,到底也是一番心意,还是小惩大诫就好。”
李建安愕然。
这是哪门子的请安?
却看到纯歌面色不似作伪,很认真的样子,在心里直叹气。
这是拐弯抹角的求情呢。
对娘家姐妹心软,对妾也心软。
对谁都是这副脾气,将来管家可怎么得了?
李建安拧着屑,没说话。
纯歌就又凑了上去,低头扯住了李建安的袖口,“国公爷,安姨娘第一次过来给我请安,你就发脾气把人给吓回去,今后都没人来陪我说话了。”
这是哪跟哪?
李建安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望着纯歌莹白软胖的指尖又有几分发怔。
这样委委屈屈的语调,自己为她出头,护着她的颜面,倒好像是办了坏事一样。
这样想着,手却不自自主的就去握住了纯歌的几根手指。
纯歌就顺势又轻轻摇晃了两下。
李建安这个人,颇有几分大男子主义,这样的男人,你要对他低头,却又不能过分的馅媚。你对他的依靠,必然是要让他觉得你是发自真心,绝没有作伪。
不能失却尊严,也不能过分高傲。
既然李建安把自己当做小孩子,有些事情,也只能用小孩子的招数来解决了。

第一百零九章 暗流(下)

(――)又低头端详了纯歌半晌,见她一边轻轻的晃着自己的袖口,一边又侧过身子挡住了身后几个丫鬟的视线,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就伸手狠狠在纯歌头上揉了两下,哄道:“好好,都听你的。”和这十来天一样宠溺和纵容。
纯歌心里耶块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刚到李家,已经和陈纯芳弄成那样,可不能再树敌了。
真要是狠狠下了安姨娘的颜面,只怕其他还安静的人都会浮出水面来,自己岂不是腹背受敌。
只不过,该震慑的地方,还是要震慑一番,却也轮不到自己来做。
姨娘不守规矩,会有真正的当家主母处置,不该自己逾矩。
李建安话刚说出口,纯歌就好像怕他反悔一样,自忙就要说服李建安回屋子,还絮絮叨叨的找了好几个理自来说个不停。
“这么冷的丢,您在外头站了这么久。”
“明日还要去给母亲请安,不能再耽搁了。”
生怕自己不走一样。
李建安看见纯歌这幅叽叽喳喳的样子,却觉得心里快活,不知不觉就被纯歌带回了主屋。
莲枝进去套间小阁里伺候李建安沐浴暖暖身子。
纯歌在外头吩咐琥珀去看看安姨娘,把人好好的进回去,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童妈妈已经看出了纯歌为何要这样做,就叹息了一声,愧疚道:“我是老了,竟然没看出来这里头的意思,还责怪夫人心软。”
听到小阁那头悉悉索索的响声,童妈妈就拍了拍纯歌的手背,“您好好伺候国公爷,其余的事,我会带着琥珀几个打点妥当。”
“有劳妈妈了。”
童妈妈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带着几个小丫寰退了出去。
出了这么一件事,李建安和纯歌都觉得很疲惫,心里面又各有各的心思,两个人躺到床上,各自想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各房各院,已经都知道安姨娘夜半闯了梅香院,却毫发无伤被进回去,国公爷还交待了人给没活下来的大少爷请人来点灯的消息,都私下暗暗揣测国公爷还是念日,不管抬进来的新夫人多受宠,还是没忘了安姨娘。对安姨娘那头,不免又亲近奉承了几分。
太夫人听到姚妈妈回话说的时候,脸上却是满不茌乎的样子,就给姚妈妈摆了摆手道:“我心里有分寸。”说着又笑了起来,和姚妈妈挤眉弄眼道:“你说我眼光可好,挑了陈纯歌这么个贼精贼精的丫头,老三也喜欢。”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姚妈妈笑着和太夫人打趣,“瞧您这样子,好像当初挑了这位小夫人,就是您一个人的功劳。”
太夫人立时板着脸道:“怎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不是我先给老三提的人。”
姚妈妈就顺着太夫人的话说下去,哄她高兴,“是,是,您眼睛,利着呢。”
“这可不是,谁也别想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太夫人脱了鞋上炕靠在迎枕上,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处。
“自从出了那些事,老三脸上,就没怎么见过笑,你瞧瞧他如今,什么时候来给我请安,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还是那些个妾没用。”说到妾,太夫人就想到了安姨娘那儿,哼了哼道:“这个安姨娘,总归是商户人家出身,半点规矩都没有,老三家的临了临了想做回好人,站在旁边看戏,我却不能答应。”
姚妈妈也正色起来,“您先前的意思,不是要等着让小夫人练练手,学着理事,怎的如今却要插手?只怕三夫人心里不痛快呢。”
太夫人就直叹气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原先看着安姨娘一直没过去请安,我也有意想试试那丫头的手段,哪知道会出了这件事。”顿了顿话,神色又是欣慰,又是无奈,“你今早也看到了,老三过来技我,虽没直说。却就是想要我先照顾着那丫头,帮她挡一段时日的意思。我什么也不求,就盼着老三过得好,过得自在,既然老三这么看重那丫头,又舍不得,我也就当回恶人,横竖她年纪还小,今后再说吧。”
姚妈妈听着这番话,明白了太夫人的心思,就道:“那您的意思是?”
想到安家早前曾借着李家的名号去做生意,惹得李建安差点被御史弹劾,还有安姨娘恃宠而骄的一柱柱一件件事情。
太夫人沉吟片刻后就道:“送两个人过去,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安姨娘从头再学一回规矩。”
府中调教姨娘和下人规矩的嬷嬷,可不比调教姑娘们的人,下手又狠,也不讲什么情面。
这分明就是要安姨娘吃大苦头。
姚妈妈得了话,也明自太夫人杀鸡僦猴的意思,就转身出去安排了。
太夫人闭了眼,歪在炕上养神。
薛姨娘听见如意回来说太夫人派了两个嬷嬷去安姨娘那边的时候,手里的绣花针一下子就歪了歪,扎在了手指头上。
如意急忙找帕子过来包住。
薛姨娘却神色恍惚的望着前面,喃喃道:“这个新夫人,可真是厉害。”
如意听着,心里咯噔跳了跳,投有接话。
薛姨娘已经回过神,低头看着染血的佛经,淡淡道:“佛经不能见血,还得再绣过,什么事,要做就只能做到一丝不漏。”
说话的时候,眼里微微泛出波澜。
“你去告诉二少爷的乳母,这几天,安安分分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轻易别出去。”
如意就点头,出去办差事,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薛姨娘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又要起风了啊。”
一瞬间,如意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危机(一)

大太太坐在前头,看见陈纯芳端药时候手背上一条条青筋,心中剧痛,别过眼,擦了两回泪,好不容易才掩饰了下去。
陈纯芳喝了药,服侍的丫鬟都退下去,才撑起笑容和大太太说话。
“母亲好久没过来瞧我了。”
大太太脸上一下子就满是怒气,“都是你父亲,要不是他……”
自从那次陈纯荔的事情过后,大老爷就怕大太太再在纯歌的事情上生出是非来。后来虽说也让大太太帮着料理了婚事,却在纯歌出嫁后就重新禁了大太太的足,一直过了半个月,看见大太太好端端的,不吵也不闹,才又放心大太太出来和各家命妇们交际。
陈纯芳也知道陈家的状况,心中有怒,却劝大太太道:“您也别老是和父亲倔着,我这副身子,也撑不了多久,将来还要靠着父亲给您撑脸面呢。”话中,含着隐隐悲凉。
大太太终是忍不住掉了眼泪,哽咽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分明是拿把刀戳我的心肝啊。”
陈纯芳淡淡笑道:“母亲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现下不还好好的。”
大太太闻言,也不想再惹陈纯芳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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