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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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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惊玄小心翼翼地坐在马上,即要小心不掉下去,又要和身后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kanshuge。/看书阁*倒不是叶惊尘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教条,而是怕和后头的人牵扯过多。

    所幸的是,顾至臻倒也称得上是君子,策马徐行间总是身体微微后顷,只除了双手压着叶惊玄的手拉住缰绳之外,尽量避免身体上的接触,但就算只是这样,从叶惊玄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却无可避免地落入了顾至臻的一呼一吸之间。

    顾至臻拉稳了马跃过了一个小沟,叶惊玄身子一顿,不可避免地落入了顾至臻散发着草叶气息的怀中。叶惊玄圆睁双眼立刻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而顾至臻脸上却颇有几分失落的表情,只是叶惊玄看不到而已。

    叶惊玄紧紧咬着下唇,脸刷地红了,心跳得比方才被王成胁迫的时候还要快。虽然工作经年,于爱情而言,叶惊玄却只能算是个刚上小学的孩子,懵懂无知得很。

    “叶姑娘,你受伤了吗?”原来顾至臻看见自己的白袍子上沾了新鲜的血迹,在火把的映照之下分外醒目,而他又没有伤及腿脚,就只能是叶惊玄身上带了伤。

    叶惊玄知道瞒不过,于是点了点头,似乎被风一吹,身上那些被石子、树枝和荆棘拉出来的口子更加疼了几分,有几个伤得深的估计现在还流着血,但叶惊玄却摇头告诉顾至臻道:“没什么,只是被树枝划伤了,不碍事的,九殿下请放心,我们还是赶路吧,免得二哥和其他人担心。”

    顾至臻的脸却在火把下阴暗了几分,勒着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士兵们也就跟着停了下来,顾至臻冲身边的人大喝一声:“火把……”

    士兵们似乎是觉得顾至臻这话带了几分莫名的火气,于是十几支火把迅速凑了上来,照得顾至臻的马匹四周恍如白昼。顾至臻这才下来马,伸手看向叶惊玄,面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把手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处理一下才走也来得及。”

    叶惊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顾至臻仰起来的脸,那张本就出尘的面容,在跳跃的火光之中,白袍子上似乎浑笼罩着一层温暖而灿烂的光圈。这一幕生生让叶惊玄想起了妖孽二字,莫名地叶惊玄就伸出了手,由着顾至臻把自己从马上轻轻抱下来。

    早有人在一旁的地上铺上了厚厚的毡子,叶惊玄坐在上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顾至臻又朝身后喝了声:“你们退远一些,我要看看叶姑娘脚上的伤口。”

    士兵们也都心领神会地后退,把火把支在合适的地方,然后纷纷退到了远处,只是再看向叶惊玄时,大多人眼里都带了几分暧昧的神色。|…。kanshuge。^看书阁*

    叶惊玄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吧……被误会了。总有机会解释清楚地。

    正在叶惊玄当鸵鸟地时候。顾至臻已经着书退下了叶惊玄地鞋子。这才发现。她脚上地袜子早已经被血水浸染透了。大红地外袍上也有已经干掉地血迹。也有刚刚流出来地血印子。

    顾至臻停下手。抬头望向叶惊玄时。眼神已经于方才完全不同了。只听他地声音里带了几分怜惜。柔和地道:“你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能带着伤跑这么远。你……没感觉到疼吗?”

    叶惊玄扁扁嘴。心说哪有不疼地道理。要是叶惊涛在这里。估计她早就嚷嚷开了。可在顾至臻面前。她总觉得不好开口:“不疼。其实都是些皮外伤。就是血流得有些吓人。九殿下还是别看了。回头我自己抹了药就行了。”

    顾至臻从马上拿来了干净地水。一点点缓缓倒在叶惊玄脚下。清洗干净血迹地脚上满步着大大小小地伤痕。浅地刚破皮。深地却是血肉外翻。看起来有几分狰狞。顾至臻看了也忍不住低呼一声:“叶姑娘。你受苦了。都是我们来得迟了才让你遭此折磨。”

    “九殿下言重了。我没事真地。得亏是我来。要是我大姐被他们抓来。只怕是逃也逃不出来呢。”叶惊玄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地胜利大逃亡而感到兴奋。全没想到如果不是顾至臻来得及时。她早已经成了刀上冤魂。

    顾至臻掏出药来,刚想往叶惊玄脚上抹,却叹息一直抒己见摇了摇头,把药递给了叶惊玄道:“叶姑娘,这药你还是自己抹吧,我实在不便代劳。”

    叶惊玄心里正巧也是这么想的,听顾至臻这么说,连忙欢快地拿着药膏,哼着小调就自己抹了起来。顾至臻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走到一边帮叶惊玄把火把移得近些,好让她看得更清楚。

    忽然光线大了,叶惊玄便抬起头看了眼,见是顾至臻拿着火把,便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刚想说谢谢,却发现顾至臻正含笑看着她,冷不丁地叶惊玄眼前就仿佛闪过四个华丽丽的大字——顾盼生辉……

    叶惊玄连忙摇头,把这些不该有的词汇给抛之脑后,继续老老实实擦自己的药。叶惊玄抹好了药忽然又发现了一件很苦恼的事,她的鞋子沾着血水,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只好睁着大眼睛看着顾至臻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顾至臻也是一笑,便伸出手来把叶惊玄抱了起来:“叶姑娘,你平素就是这般好强吗?”

    叶惊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哪里表现得很好强,于是抿着嘴浅笑着问道:“九殿下,我性子很好强吗?可是我没发现呀,以前也没人这么说过我。”

    “还不好强呢,被抓了不好好等着人来救,非要自己逃出来,受了伤也不说咬着牙强忍住,问了吧,还强说不疼,这不是好强是什么?”顾至臻一边抱着叶惊玄走,一边细数着叶惊玄的种咱在他看来好强的表现。

    叶惊玄听了这番话,不免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这样都叫好强,那现代社会所谓的女强从那不就是一人型奥特曼。叶惊玄对此颇有几分不满地道:“我这只是不愿意给九殿下添麻烦,哪里是好强了。”

    顾至臻但笑不语,把叶惊玄在马上安置好,也翻身上了马,士兵们又继续跟着开拔,等到前面遇上叶惊涛时,他早已经带着那两千多人把马贼窝给平了。

    叶惊涛见顾至臻和叶惊玄同乘一骑过来,不由得皱眉,又看见叶惊玄的双脚在外面晃,不由得走过去,走近了也就看见了叶惊玄脚上还微微带着血痕的交错伤口,别得感觉立马没了,只剩下了心疼。

    顾至臻连忙从马上下来,看着一边正心疼的叶惊涛道:“叶兄,令妹受伤了,你多照拂着。”

    叶惊涛仿佛是没有听见顾至臻的话一样,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叶惊玄,柔声问道:“三妹,还疼不疼,告诉二哥。”

    叶惊玄本来还好好的,听了叶惊涛心疼的问话,就心里一阵酸,再想起今天的种种,终于也开始后悔得掉下泪来,哽咽地看着叶惊涛道:“二哥,我的脚好疼,刚才林子里好黑,我叫你们,你们都听不到……”

    叶惊涛一看叶惊玄哭了,更是手慌脚乱,再听叶惊玄的话,心里更是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早找到叶惊玄,让她受了这些苦。叶惊涛赶紧把叶惊玄从马上抱下来,细细地察看,那些交错的作品又把叶惊涛的心给碾了一遍,摸着叶惊玄的头,竟然眼眶也湿:“好了,惊玄不哭,二哥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有二哥呢……”

    顾至臻在旁边看着这两兄妹,一个哭得痛彻心扉,一个安抚得手忙脚乱,连话都说不完整。莫名地就叹息了一声,脸上有着几分羡慕,在风里却不知怎么的轻声说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要强颜欢笑,对着自己的哥哥便哭得毫不顾忌?”

    士兵们从山上找到了一驾小马车,解决了叶惊玄走不了路的难题,叶惊涛再也不肯假手他们,亲自赶着车去京城,一路上任是谁来也不让人再碰叶惊玄一下。

    廉王爷和廉王妃也早早在城楼上守着,天还没亮就人送了平安的讯息来,直到现在天大亮了人还没看到。廉王妃更是担心得连脚都软了,靠在廉王爷身上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忽然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骑着马打远处来,后头还跟着辆马车,廉王妃连忙拉着廉王爷从城楼上下来。

    廉王爷这时候忽然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惊玄是不是安全,不会出什么事吧。”

    廉王妃没好气地白了廉王爷一眼道:“王爷,你好歹说句吉祥话成不,菩萨保佑,惊玄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要是为徽雨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姐姐哟。”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廉王爷夫妇终于看清了正是顾至臻一行人,这才连忙迎了上去,叶惊涛也下了马车喊道:“王爷、王妃……”

    廉王妃帕子一挥,瞪着叶惊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讲这些虚礼,赶紧让我瞧瞧我那可怜的外甥女。我的惊玄啊…你可回来了…姨母可是担心得整夜没睡着觉啊……”

    叶惊玄在帘子里白了一眼,暗道真是唱念俱佳的典范,手上却没迟疑,挑了帘子起来冲廉王妃嘻嘻一笑道:“王爷、王妃,我没事,就是脚上破了皮,走不了路了,瞧姨母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给我哭丧呢。”

    廉王妃扬起手轻轻拍了叶惊玄一巴掌道:“你个坏嘴的丫头,这些话哪能随便说呢,你赶紧给我收回去,你要有个万一,让姨母这一辈子都会不安心吗?”

    “是,姨母,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嗯,好了,王爷咱们带这丫头回府好好养养吧,可真是心疼死人了。”

    其实这章本来应该是明天的,明天本来是有双更的

    因为国庆嘛,但是我发现我的字数不够,不能申请PK,所以只能把明天的第九章今天发了

    明天只发第十章

    十嘛。这个数字圆满得很,所以明天准备是九、十章,九代表恒久,十代表圆满,所以明天就只有第十章了……

    某弈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

 第十章 寻常小梦最难得

    叶惊玄在众人的小心看护中到了廉王府里,顾徽雨率先冲了出来,抱着叶惊玄一阵痛哭:“惊玄,唔…我担心死了,幸好你回来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去,你吓死我了…”

    叶惊玄心道真杯具…明明是她受了伤,这会儿还得安慰受了伤的小郡主。^看^书*阁*

    “好了,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叶惊玄坐在马车上,还得忍着脚上的疼痛,幸好叶惊涛发现了她的表情不对,赶紧上来把顾徽雨拉开了。

    顾徽雨还一脸的委屈,瞪了眼叶惊涛,叶惊涛直觉得无辜得很。

    叶惊玄被安排在顾徽雨身边的院子里,被指派来照顾叶惊玄的是廉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妙雪,那大丫头眼睛像一泓水,笑容像一簇花儿,浑身上下穿戴得整整齐齐,模样倒是不算出挑。可一见了就让人觉得是个上得了场面的丫头,于是叶惊玄也就没拿她当丫头看,而是温笑着叫了句:“妙雪姐姐。”

    妙雪听了叶惊玄的一声姐姐,眉眼间的笑意便更浓了,说起话来声音愈发清脆得像一串风铃儿:“叶小姐多礼了,如果小姐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妙雪便是了。”

    叶惊玄便注意到了,妙雪的自称不是奴婢,而是我,于是更多看了妙雪两眼,初看便觉得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再一细看更是觉得清秀水灵:“那我便叫你妙雪了,你也不必唤我小姐,叫我惊玄吧。”

    妙雪却是一笑道:“叶小姐,这礼不可废,您是叶氏嫡女,王妃的外甥女,更是姚氏的孙小姐,妙雪岂能唤叶小姐的名字。”

    一个对家族之间关系清楚的丫环…叶惊玄不由得笑了,王府里果然没有一个便宜的人,于是对待妙雪便更加的有礼,总是笑着说些风花雪月,对于家里的人却是闭口不谈。

    好在叶惊玄的脚伤也好得快,不多久便能走了,虽然走得不远,却总比闷在院子里,还要跟妙雪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要好。顾徽雨回了京城便忙了,至于叶初婚礼过后便是毅王府的人,轻易出来不得,除了前两天来看过一趟,便再没来过。

    叶惊玄也理解其中有多少事在,却不由得感到悲凉,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姐姐,不知道会被王府里的勾心斗角改变成什么样子。

    皇家地争斗容不得纯粹地人。^看^书*阁*要么被改变。越来越高贵、越来越冷漠。要么坚持做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被人引入陷阱。

    叶惊玄想着想着。不知觉地就走到了院子前头地湖边。湖上杨柳轻风。莲香阵阵。绿柳青莲之间涌起层层碧波。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旷神怡。也就不再觉得天热了。

    这时。湖边上地柳荫里走出来一身白衣地顾至臻。叶惊玄一眼就看着了。只觉得这男人似乎特别爱穿白衣裳。当然白衣裳也适合他。别人若穿了白衣。一定让人觉得有些黑。皮肤也有些脏。可顾至臻穿了在身上。却只显得卓雅出尘。这么走来就像是池上地一株白莲。涉水迎风而来。便飘飘然如神似仙了。

    顾至臻身边跟着地是顾徽雨地哥哥。廉王府地世子顾逸怀。两人说说笑笑地一路走来。顾逸怀原本也是气度出尘地。只是往顾至臻身边一站。就生生逊了一些。

    顾逸怀首先看到了叶惊玄。于是便笑着指给顾至臻看:“九哥。你看惊玄在那儿呢。也省得我们进去找了。”

    顾至臻抬眼一看。风吹起地莲叶间。一张娇粉地脸如莲般盛开上。不经意地向他们这边一笑。顾至臻地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逸怀。你真是有个好妹妹。”

    “那是,我和惟安都觉得,比起徽雨来,惊玄更像我们的妹子。九哥是不知道,小时候我们一起住过些日子,那丫头就像个小子,和我们一起树上、山上、河里,哪儿都玩过。哪像我们徽雨,胆子小不说,跟我们也玩不到一块儿。”顾逸怀一提起叶惊玄小时候,就眉开眼笑,仿佛那个好偷穿兄长衣裳的假小子又在眼前晃了。

    顾至臻似乎是想象到了一般,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像个假小子,那天在草里头,脑袋上顶着草叶子伸出头来,脸是黑的,眼珠子溜溜转着,不仔细看还真像个小子。”

    顾逸怀眯着眼睛侧脸看着顾至臻,他似乎听出了顾至臻话里的味儿来,于是看着池边的叶惊玄,暧昧地笑了笑道:“九哥,惊玄虽说小时候像个假小子,现在可不是了,行容举止那可是标准的世家小姐。”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莲池的这边,叶惊玄遂丫了起来,朝着顾至臻和顾逸怀行礼:“惊玄见问九殿下安,见过世子。”

    顾至臻连忙虚扶了一把道:“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坐着吧,说来我们也算沾着亲,就不必那么拘礼。”

    顾逸怀先让顾至臻坐下,这才扶着叶惊玄坐下来,然后才说话:“惊玄,徽雨说你越来越没意思,我看是真的,这行礼一叫我世子,我就觉得冷风嗖嗖从脑门子上过。”

    叶惊玄忍不住就狠狠瞪了顾逸怀一眼,撇着嘴道:“你愣是个受不得礼遇的,我依礼叫你世子吧,你还不自在,难道愣是叫你白馒头才舒坦。”

    叶惊玄却没想到,顾逸怀还煞有其事地点头应道:“嗯,我就觉得这样比较踏实。”

    顾至臻一旁看着这两表兄妹拌着嘴,只是含笑不语,叶惊玄一回头正好瞧着这如温风拂柳一样的笑容,说不出的动人。叶惊玄这会儿越觉得顾至臻就是池上莲花的化身,叶惊玄以前的母亲是信佛的,家里惯养莲花,叶惊玄总记得,母亲说莲花便是佛在人世的样子,所以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会叶惊玄只觉得,那句《爱莲说》里的名句,用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也是如莲般清濯的风度让人折服不已,现在要说顾至臻是佛在人间的样子,叶惊玄也信。

    忽然那如佛的莲花开口了,柔和一笑似让人感觉像带了濛濛的光辉:“叶姑娘,你这样瞧着我,我可是要不自在的。”

    顾逸怀一听顾至臻这样说也笑了,但见叶惊玄有几分不好意思,便开口替她解围:“九哥,我们家妹子看你,那是你好看,要是不好看,才不稀罕看你呐。”

    叶惊玄嗔怪地横了顾逸怀一眼,知道是在替她解围,但没看过这么解围的:“哥,你也很好看,不笑的时候像麻花,笑的时候像油麻团饼。”

    顾至臻看了眼顾逸怀,顾逸怀脸上有几颗小时候出花落下的小疤痕,原本也联想不到这些,可让叶惊玄这么一说,就分外像了。顾至臻本是想忍着笑,但顾逸怀瞪着叶惊玄的样子还真是像沾了芝麻的麻花,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说道:“逸怀,你可不能怪我,这形容实在是贴切。”

    顾逸怀刚想反驳,他的书僮就急匆匆地往这赶,一边跑一边喊:“世子,世子,你在哪里?”

    顾逸怀站起身来招了招手,书僮冲了过来,拿着顾逸怀就走:“世子,大事不好了,霜姑姑来了,据说是来给您提亲,是方大人家的大姑娘……”

    顾逸怀一听慌了,赶紧跟着书僮走了,当然也没忘了回头嘱咐一句:“惊玄,替我招呼一下九哥,我马上就回来。”

    顾逸怀一走,两个人莫名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风吹过檐下的铜铃,咚咚叮叮的响着,顾至臻看了看叶惊玄低下头来,叶惊玄看了看顾至臻头压得更低了,叶惊玄很应景地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来:“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一想到这话,立马就抬起头来了,却正好对上顾至臻那双灼灼的眼睛,立马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重新耷拉了下去。

    顾至臻看了又憋不住了,笑着道:“我忽然发现,光是瞧着叶姑娘,便像是瞧一出大戏,精彩极了。”

    叶惊玄叹气一声道,这不招惹也注定要招惹了,那就想办法撇清了呗,要不还能咋样。

    “九殿下,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指什么样的?”

    “比如说,皇子嘛,自然有经国济世的梦想,九殿下没有过吗?”

    顾至臻笑容一僵,却很快回复过来,再看着叶惊玄,眼里多了几分琢磨:“立谪立长,叶姑娘高看我了。”

    “不切实际的才叫梦想,梦里会想,醒了自然就不想了。像我就有很多梦想,我想要周游天下,想要隐居山野,想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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