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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一妇人,敢忘板荡?午夜辗转,冀解主忧,于是觇其形势,视其有无之心乃决。
子夜三刻,即达魏郡,越重垣,历数门,遂及寝所,外宅男止于房廊,睡声雷动,中军士卒,步于庭无庑,传呼风生。
妾发其左扉,抵其帐寝,见田王止于帐内,鼓趺酣眠,头枕文犀,髻包黄谷,枕前露一七星剑,剑前仰开一金盒,盒贮机忽,中多逆迹。
将此菱菱,何用血流于五步?视彼谙谙,不觉命悬于手下,宁劳擒纵,只益伤嗟!
时则腊炬光凝,炉香烬委,侍儿四布,兵器森罗,或头触屏风,鼾而蝉者,或手持巾拂,寝而伸者,妾拔其簪珥,縻其襦裳,如病如昏,皆不能寝,遂持金盒以归。
出魏城西门,将行二百里,见铜台高揭,漳水东流,晨飙动野,斜月在林,忿往喜还,顿忘于行役,感知酬德,聊副于心期。
所以漏夜三时,往返七百里,入危邦,道经五六城,冀灭主忧,敢言其劳?
将以相遗,足寒敌胆,乱臣知惧,列士谋安,而今而后,两地或可保其城池,万人或可全其性命,妾一妇人,功亦不微,庶酬大德,用敢请辞。
但期还其初服,以悠以游,遁迹尘中,栖心物外,澄清一气,生死长存已耳。临书惶悚,惟明公察之,红线再拜。”
薛嵩一口气读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红线,她果然是奇女子!
一夜工夫,不但往返数百里,而且还进入警卫森严的田承嗣内宅,盗出金盒!
而且看信上语气,这金盒中还是田承嗣逆迹昭彰的机密文件?
薛嵩手心中微微沁出汗来,急忙放下信笺,打开金盒,赫然呈露在面前的,竟是一大叠田承嗣极机密的军事行动计划,和勾结各藩镇的往返公文。
他迅速阖起金盒,一手紧掩在盖上,双目仰视,怔怔出神!
红线姑娘已经悄然远引,不知她给自己,带来的是祸是福?是一下就能遏止田承嗣的妄动野心?还是加速他逞兵倡乱?
想到这里,立即不迭传谕,吩咐薛荣,速请老夫子到密室议事。
自己也急匆匆盥洗,缓带轻裘,袖了金盒,迳向密室踱来。
这间密室,乃是薛嵩平日计议军情大事之所,就是连贴身侍候的家将薛荣、薛华,未奉呼唤,也不敢擅入。
八臂剑客展元仁到时,薛嵩早已纡尊降贵迎候多时,他不容老夫子见礼,一手拉住,就引着走入密室。
薛荣端上了茶,悄悄退出。
薛嵩让老夫子坐停,才取出红线留书,和一个金盒,请老夫子过目。
展元仁把信笺读完,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在崆峒派中,算得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也会走眼,连人家身怀绝学,都瞧不出来。
那么前晚侵入内宅的六名贼人,也准是她打发下来的。
不是吗?家将们明明说,看到的是一条红色匹练,自己当着人家,怎会想不起来?他低头沉思,只听薛嵩笑道:“老夫子且请看过盒内文件,再作计议。”
展元仁依言打开金盒,看了一遍,才道:“督帅仁爱及民,天助人助,才有红线姑娘这种天壤奇女,立此不世之功,只此一举,已足寒敌胆。”
薛嵩长眉微微轩动,问道:“老夫子有何高见?”
展元仁忙道:“盒中文件,正是魏博逆迹,他一旦机密尽失,就是野心再大,也不敢冒然妄动。依元仁下见,督帅不妨照红姑娘信中行事,遣人送还金盒,使他知所警惕。”
薛嵩附掌笑道:“老夫子所言,正合老夫之意。”
说着提起笔来,写道:“昨夜有客从魏中来,云自元帅枕边,获一金盒,不敢留驻,谨却封纳。”
当下连同金盒,一起密封之后,派了一名专使,立即起程,送给雁门郡王田承嗣。
第二天,田承嗣也派了一位专使,资同绘帛三万匹,名马三百乘,和其他珍宝,向薛嵩谢罪。
并且还带来了田承嗣的亲笔信:“某之首领,系在恩私,便宜知过自新,不复更贻伊戚,专膺指使,敢议姻亲,役当奉毂后车,来则挥鞭前马,所置纪纲仆,为外宅男者,本防他盗,亦非异图,今并脱其甲裳,放归田亩矣。”
朝廷前因风闻两河不宁,要薛嵩的长女,嫁给田承嗣的儿子,一面又要薛嵩的儿子,取滑台节度使令狐彰的女儿为室,使三镇互为姻娅。
但这件事,却因潞、魏两州的紧张形势,搁置下来,这时田承嗣却趁机挽人前来作伐。
薛嵩因对方既然解散外宅男,表明态度,心中大喜,也就一口答应。
那知两镇之间,虽然因红线盗盒,消敉了争端,使两地保其城池,万人全其性命。
但江湖上,却因红线盗盒为导火线,引起一场由私人恩怨转变的门户之争,却愈演愈烈。
原来那晚田承嗣不但被人盗走了贮藏机密文件的金盒,和一柄最心爱的七星剑。
所有值班街侍,也全被人家点了昏睡穴。
不仅如此,第二天还发现连一名府中歌伎红绡,也同时失了踪。
这在野心勃勃的田承嗣来讲,固然当头一棒,惊惧绝倒。
但身为田王府上宾的秦岭系高手独角兽公孙无忌,这个大筋斗,也栽到了家。
平日里把名比命看得还重的江湖上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第三天,潞州节度使遣人送还金盒,田承嗣在惊惧之下,深觉自己所敦聘而来的人,全不可恃,于是忍痛下令,解散外宅男,一面也派遣专使,向薛嵩责书谢罪。
当然,这一来,公孙无忌等人,更无颜再待,纷纷辞去。
但这笔账,大家都一古脑儿记到八臂剑客头上。不!记上了崆峒派的账。
江青岚在昏迷之中,极其轻微的呻吟了一声,但他还没有完全醒转,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有人喊道:“好啦!好啦!江公子快醒过来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入耳尖细。
江青岚被她这一叫,当真醒了过来。
只听另外一个女子低声叱道:“你别大惊小怪!公子怎么吩咐来着?这七天要我们小心伺候!噫!江公子眼皮在动了,你……你快去请公子来!”
先前那个应了一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走了出去。
江青岚听得十分清楚,只是全身骨络,好像散了似的,一点动弹不得。
后心腰脊之间,更是沉重,甚至连眼皮也无法睁开。
心中却十分纳罕,自己还记得在田王府,最后用“乾坤一剑”,震退铁笔季子清,但后心却被万斤压力撞了一下,就不省人事。
难道已经被人救出来了?这又是什么地方?
听两个女子的口气,请她们公子?敢情自己就是她们公子所救。
什么七天?自己已经昏迷了七天?
他一边想,一边暗自运气,那知不运还好,这一运气,陡觉背部,痛澈心肺,禁不住一阵呻吟。
完了!自己敢情脊骨已断,这……这回落了个一生残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维,但沉重得好像压了重铅的眼皮,终于逐渐抬起,目光呆滞了好一阵,才慢慢转动,眨了一下,移到床前站着的三人身上。
那是一个服饰华丽,唇红齿白,脸如冠玉的少年公子,和两个使女打扮的少女。
六道眼神,都一致十分关切地望着自己
那少年公子一见江青岚醒来,不由喜道:“恭喜江兄,总算脱离了险境。”
江青岚嘴皮动了一动,还没出声。
少年公子忙道:“江兄此时刚刚醒转,千万不可说话。”
其实江青岚要想说话,也无从出声,他只是用散漫无力的眼睛,作了一个感谢的表示。
然后又望着少年公子,露出期待之色。
少年公子会意的笑了一笑,低声说道:“江兄身中花弥勒的‘五阴重手’,昏迷了七日,方始醒转,实在不宜多耗精神。三日之前,虽然服了专治五阴寒毒的‘纯阳散’,但脏腑受伤,元气耗损,这时须赶快服下‘坎离丹’,安心静养为是。”
说到这里,取出一颗龙眼大的腊丸,用手剖开腊衣,里面是红黑各半的一粒药丸。
这时站在公子身边的使女,立即倒了半杯温水,伺立一旁。
少年公子小心翼翼的把丹药放入杯中,和匀之后,再由使女用玉匙渐渐灌入江青岚口中。
药丸入口,江青岚只觉一阵异香,直沁心脾,霎时之间,有一股暖流,由丹田布达全身。
耳边只听少年公子的声音又道:“这坎离丹功夺造化,江兄服药之后,七天以内,千万不可妄运真气,致功亏一篑,留下大害。
这里乃是小弟别墅,十分清静,江兄只管安心养伤,一切等伤势痊愈,再作详谈罢!”
江青岚也觉服药之后,似乎另有一种催眠作用,少年公子既然如此郑重,谅来自己伤势,确实非同小可,也就丢开一切,阖上眼皮,昏昏睡去。
当他再度醒转,慢慢睁开双眼,略一打量,只见自己所住的这间房内,陈设布置,均极精雅。
前面半问,六扇落地雕花长窗,和一排图书,牙签琳琅。
案头上,还置放着周敦商彝,古趣盎然!
这时温煦日光,正由窗极中透入,照得分外明敞。
床前,银釭未灭,旁边还坐着一个青衣使女。
敢情她守了一个晚上,没有安歇,这时正在打盹!
江青岚心知自己这条性命,九死一生,全是那少年公子所救。
暗想:瞧他这份气派,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年龄也和自己不相上下,能在田王府如许高手之中,把自己救出,这份功夫,自己那里能及。
他说自己中的是“五阴重手”,五阴重手,以前听展老夫子也曾说起过。
那是阴山派最歹毒的功夫,击中人身,阴寒之气,侵入脏腑,就会使人血脉凝结,寒凛而死!
噫!自己昨晚还觉得神志恍惚,浑身瘫痪似的,今天怎会一无感觉,病痛若失?
心念转动,立即把手足一伸。
奇怪!这不是已和好人一样了吗?
不由想起昨晚少年公子给自己服的那粒“坎离丹”,半红半黑的药丸,功效竟有如此之大!
唔!他说过坎离丹功夺造化,可当真不假!
正当江青岚手脚一仲一动之间,已把坐在一旁的使女惊醒。
只见她揉了揉眼睛,惊道:“啊!江公子,你醒过来了?我家公子吩咐,你服下灵药,七天之内,不可轻动,现在还只有三天呀!”
江青岚听得一怔,什么?明明是昨晚的事,她竟说已有三天。
难道自己这一睡,又睡了三天?
“姑娘如何称呼?小生伤患之中,多蒙照顾,心实不安,贵主人此时有否起身,烦姑娘请他屈驾一谈如何?”
那使女睨了江青岚一眼,脸上一阵红晕,低低的道:“婢子春云,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伺候,公子不可客气!
我家公子和少夫人,前七天因公子没有醒转,一直陪着,很少离开,直到三天前,公子醒来服了‘坎离丹’,才算放心。今天一早,也来过了,吩咐婢子,等公子一醒,立即前去通报。”
说着替江青岚拉好锦被,返身又道:“婢子这就前去禀报我家公子。”
边说边走,很快的奔了出去。
一会工夫,那少年公子业已抢步进来。
江青岚方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少年公子大惊失色,连忙止住道:“江兄重伤初愈,服下坎离丹,尚未七日,千万不可稍动。”
江青岚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也就依言躺下,一面说道:“小弟多蒙兄台仗义援救,复起沉疴,大德不……”
少年公子不让他说下去,连连摇手道:“江兄快不可如此说法,令师兄对小弟恩深如海,区区微劳,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江兄也并非小弟所救。”
江青岚听得心中大奇,自己几时钻出一个师兄来?
而且还是少年公子的恩人!
这从何说起,敢情他认错了人?
“兄台……”
他才叫了一声兄台,底下的话,还没说出。
少年公子抢着笑道:“江兄勿急!待会你就明白。”
说着回头向使女挥手道:“春云,你快请少夫人出来,和江公子相见。”
江青岚被少年公子这一阵玄虚,真闹得满头玄雾,莫测高深。
就在他微微发怔之际,只听房门外环佩叮咚,莲步细碎。
一个红裳丽人,手扶着小丫环,婷婷袅袅的走进房来!
第 六 章 列入门墙
江青岚只觉眼前一亮,艳光照人。 这人,他十分熟悉,但又十分陌生!
她,就是和自己心上人红线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那晚自己在田王府见过,后来被一个自称黑衣昆仑的瘦小个子背出去的红绡姑娘!
但那晚她目含幽恨,愁锁眉头,今天却好像换了一个人。
喜上眉梢,笑含双涡,是以更觉得如晨曦中初放的花朵,鲜艳美丽,人间极致!
“啊!江公子醒过来了,这真是仙佛有灵!”檀口轻启,娇声呖呖!
江青岚躺在床上,一时竟不知所措。
只听少年公子哈哈笑道:“这是拙荆,小名红绡,江兄大概那晚在田王府中,早已见过。”
江青岚这时惊疑未定,只好唯唯点头。
春云搬遇两张椅子,让两人坐下。
少年公子瞧了红裳丽人一眼,然后向江青岚笑道:“小弟崔文蔚,生性孤介,月前田王患熟毒风,小弟接家严由京中来谕,嘱小弟到田府省疾,不图和拙荆相遇,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红绡被他说得满颊飞红,轻啐着道:“亏你说得出口,不怕江公子笑话?”
崔文蔚朗声笑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江兄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小弟当时回转学院,就一直神迷意夺,神灭容沮,恍然凝思,日不暇食。”
红绡听得嗤的笑了一声,道:“不害羞!”
崔文蔚说得起劲,并不理会,继续说道:“那天小弟正在寒舍后门,沿溪散步,口中反覆吟着那首拙作小诗:‘误到蓬山顶上游,明珰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应照谲芝雪艳愁。’四句。
不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句:‘没出息!’
小弟回头一瞧,那是一个一身庄稼人打扮,面目黧黑的瘦小个子,他对着小弟咧齿微笑。”
江青岚插口道:“崔兄碰到的,就是黑衣昆仑?”
崔文蔚欢然的道:“不错,那就是江兄的令师兄,小弟的大恩人,不过那时小弟不知黑大侠乃是天壤奇人,所以也并未在意。那知小弟走了不到两步,听到后面嘿的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读书人个个都是酸丁,只会书空咄咄,满嘴愁呀忧呀的无病呻吟!’
小弟听得心中一动,这人分明当着和尚骂贼秃,在说自己!
不由停下步来,回头瞧去,他却理也不加理睬,依然自言自语的道:‘可惜蓬山玉女,月里嫦娥,不会垂青列我这种庄稼汉身上,否则呀!这时早已乐不可支,那会像人家这样愁眉哭脸?’
小弟心头更是惊讶,连忙向他作了个揖,把心事相告。
只见那人挥手道:‘小事!小事!大后天三五良宵,在西门外二十里相候,保你如愿以偿就是。’
小弟心头大喜,连忙向他致谢,那知眨眼工夫,连人影都不见了。
小弟心知遇到了异人,何况出西门二十里,正是寒舍的别墅所在。
小弟依言前来相候,令师兄果然把拙荆送来。
但他又急匆匆的走了,说还有一位姓江的师弟,留在田府,要赶去接应。”
江青岚道:“崔兄有情人终成眷属,替千古留下佳话,可喜可贺!
小弟和黑大侠当日虽有一面之雅,但他却并非小弟同门师兄。但听崔兄所说,想来小弟负伤之后,也是黑大侠所救,详情如何,还请崔兄赐告。”
崔文蔚惊疑的道:“黑大侠明明说江兄是他师弟,啊!事情是这样:
那晚黑大侠匆匆离开,直到四更左右,方始背了江兄回来,那时江兄已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黑大侠说他迟到一步,致江兄中了花弥勒的‘五阴重手’,伤势极为沉重。因为这种歹毒功夫,不是普通治伤之药,所能奏功,他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析城山和终南山两处,讨取灵药。
如果没有‘纯阳散’,无法化去五阴寒毒,没有‘坎离丹’,伤虽一样可治,但一身武功全废,这两种药,更是缺一不可!其中尤以‘坎离丹’,听说那人的师父,化了毕生精力,只炼了八粒,现在所剩下的只有三粒,是以平日视逾拱壁,最为难要。
他一面说话,一面替江兄服了三粒他随身携带的药丸,并说只能保得住三日,三日之后,就要看江兄的造化如何?当时他吩咐小弟,务要好生伺候,他又急匆匆的离去。
一连三天,江兄始终没有醒转,也没有哼一声,直到第三天晚上,黑大侠才满头大汗的赶到。
说两种灵药,幸亏全都办到,只是结了一个大对头。
当下就给江兄服了‘纯阳散’。
说要到第七天晚上,才能醒转,醒来之后,就得立即把‘坎离丹’服下,而且这七日之中,不能稍动。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叫小弟转告江兄。”
江青岚心头十分感激,但一听黑衣昆仑叫崔文蔚转告自己一个好消息,不由急急问道:“崔兄,黑大侠已经走了?”
崔文蔚笑道:“他当晚就走了,小弟再三挽留,都不肯稍住。”
红绡睨了崔文蔚一眼道:“黑大侠还带来一件东西,送给江公子的,你怎地忘了?”
崔文蔚笑了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接着又道:“黑大侠吩咐小弟,转告江兄的好消息,就是田王府那晚另外被人盗走了一个金盒。”
“金盒?”江青岚心中暗想:盗走一个金盒,又算得是什么好消息?
“是的!金盒!”
崔文蔚应了一声道:“因为那金盒之中,藏着田承嗣最机密的文件。”
“啊!”江青岚啊了一声。
崔文蔚接着道:“听说盗走田承嗣金盒的是一个女子。”
“啊!”江青岚又啊了一声。
崔文蔚道:“那就是薛府的内记室。”
“红线姑娘!是她?”
江青岚全身蓦然一震。
那晚田王府听到的阮咸(铜琵琶)之声,霓裳之曲,和那声“江公子,你还不快走?”的娇喝,重又在他耳中依稀响起!
“不错!是她。”江青岚喃喃自语,却又听崔文蔚又道:“后来薛节度使就派人把金盒送还,还附了一封信。
田承嗣在惊怖之下,下令解散外宅男,并且也派人向潞州谢罪。这一来,他拥兵逞乱的野心,总算被压了下去,所以黑大侠劝江兄伤愈之后,立即回去。
另外,那天黑大侠还替江兄带来了一口宝剑。”
江青岚还以为黑衣昆仑带来的是自己在田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