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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慢慢直起身负手站立：“昨天晚上的事，墨涵都和我说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墨涵是怎么听到你喊救命的？”
他这个问题问的有歧义，墨涵怎么听到我呼救的，这你该问墨涵啊，问我干嘛。
“不知道，当时那个监要杀我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梦瑶想想，这算是实话吧，总不能说我们二人在你所谓的禁地里斗了半天嘴，然后我离开，他尾随，遇到危险正好就救下了。这样说的话，更会有歧义。
等等，他为什么来问我？
墨涵啊墨涵，是你在皇上面前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故意让皇上把我们俩往一块想吧，这该死的家伙！
果然，墨轩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又射了过来：“那天晚上你还看到了什么？”
梦瑶努力回忆着：“有件事，我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出现了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墨轩眉头又锁紧几分：“什么事？”
“当时赵王和张管事在打斗的时候，竹林假石后又蹿出一个黑影，但是他没有上前和赵王打斗，而是从另一方向跑掉了，速快，像风一样，所以我才不确定，究竟是我真的看到了，还是受到惊吓眼花产生了幻觉。”
墨轩听到这些半晌未说话，后又问：“你是怎么被他们发现的？”
梦瑶把过程描述了一遍，墨轩若有所思：“你是说，连穿衣的声音都没有？”
梦瑶想了想，点点头。
“你知道对食是什么意思吗？”墨轩冷不丁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面上依旧是那样严肃的表情，仿佛两人探讨的还是刚才的案情。
梦瑶一愣，不知他问这所谓何意，不过一想，自己按照现代的年龄，也才十几岁的样，思想成熟了是不是不正常啊。
可后又一想，刚才“断袖之癖”的词都脱口而出了，“对食”更别提了。梦瑶潘然醒悟，原来皇上在这儿等着我呢。
宫女和监对食，自古有之，帝王曾一惩戒，可其中依旧暗流涌动，从没有达到杜绝的效果。如今，梦瑶的身份是宫女，如果她一直是宫女的话……
梦瑶回视墨轩，点了点头：“知道。”
墨轩嘴角上提：“知道就好。”
哟呵，这语气，十拿九稳的样，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因为一个“对食”就放弃当宫女吗？
“经此一事，以后晚上不要一个人四处乱走，这次幸好有墨涵在，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明应该是嘱咐的话语，到了他那里，生硬的一点都没有逃脱命令的口吻。
这就是皇者，永远是命令的发源地。
梦瑶赌气似的说了一句：“这是皇宫，你的地盘，你是皇上，是天，各种暗流涌动你怎么会管不了。”
墨轩冷笑望着她：“你不就是一个特例？”
完了，梦瑶彻底没话了，对啊，自己这个立在阳光下的“叛逆”者都还活着，那些暗地里的操纵者或者活动者为什么不能肆虐。梦瑶也只是嘴上说说，她生在现代，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虽然成绩不咋的，好歹也知道“高处不胜寒”，往往大官，没有睡安稳觉的。
“您老放心，如今伤成这样，十天半个月不能畅快的走动了。”梦瑶掀开被坐起来，看了看被包成粽样的伤腿，脸上痛惜着。
“咳咳！”墨轩忽然咳嗽起来，梦瑶纳闷儿望去，墨轩不自然的别开眼睛，目光投向他处。
梦瑶低头看看自己，穿的挺严实啊，里面不是还有褒衣褒裤呢吗？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不雅举动吧？
想了想，梦瑶痴痴地笑起来，难不成这个皇上到现在还是个处儿？没有经过事儿的男孩会比较羞涩啦，何况还是在这样封建的国家，即便是褒衣褒裤也算作“非礼勿视”的范围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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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墨涵归在朋友中
“你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行事举动永远这么让人伤脑筋！”梦瑶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无奈。
偷偷的，梦瑶笑了。
“皇上是正人君，我是良家妇女，两个正经的人在一起会出什么事？”梦瑶颇有兴趣逗逗他。
墨轩侧头盯着她不说话，时间长了梦瑶觉察出尴尬和冷场，讪笑着重新盖上被：“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悻悻地躺下，这个墨轩，总有能力让他的对手陷于不义境地，好像每次拌嘴错的根源都在梦瑶这里。
暗地里撇撇嘴，没想到皇上还有这个能力，若是在朝廷之上，大臣奏本时，即便有持反对意见的也会被他看得认为自己错了吧，嗯，这样不好，不利于国家发展。
就在梦瑶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提意见的时候，门外热闹起来。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梦瑶吓了一跳，皇上在这里，谁敢这样公然放肆！
冲进来的是墨涵，后面跟着小全。
见到皇上，小全低着头不说话，拿眼睛瞟向墨涵。
墨涵见到大哥，照旧爽朗地笑着，拱手道：“臣弟参见皇上，恕弟弟无礼了，实在是这个宫女，让人担心了。”说着快走几步来到梦瑶的床前，抬手就要掀开梦瑶的被：“我看看你的腿伤……”
未等他的手落下，凭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墨涵侧头望去，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五弟风流惯了，连朕后宫的宫女都不放过？”
小全看到这种情形知趣得退了出去，重新关上门。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墨涵脸上的怔仲一闪而过，放下手笑着对皇上说道：“皇兄什么话，臣弟只是看看她的伤势，昨晚……”
墨轩微微皱眉，盯着他，等待他把剩下的话讲完。
墨涵忽然住了口，脸上的表情颇为奇怪，眼珠一转换了语调：“哦，昨晚啊，昨晚我看她伤的严重，给她请了御医，今天只是想来慰问一下。毕竟一个姑娘家家没见过那种血腥场面，吓得不轻，皇兄莫要多心啊。”
轻松的语气加上痞痞的笑让躺在床上的梦瑶有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他的停顿加上转折再加上过于做作的轻松语气，还有脸上看似自然却不自然的笑，咝——有些怪怪的。
墨轩看了眼在床上皱眉神思的梦瑶，对墨涵道：“御医怎么讲，腿伤恢复要多长时间？”
墨涵侧头看着瞪自己梦瑶，面上全是惋惜之色，摇了摇头：“御医说这是旧伤复发，而且她命不好，偏偏踩到淬了毒的尖状利器，幸好中毒时间不长还未深入骨髓，不过照这种情况，也要休息个把月。”
梦瑶一听，心里一惊。怎么还中毒了？怪不得昨晚感觉刺骨的疼痛，原来是毒液作怪。
“那……不会截肢了吧？”梦瑶紧张地问道。
墨涵不明所以：“什么截肢？”
“就是……日后会不会感染，把我的腿砍掉啊？”梦瑶解释道。
墨涵夸张地瞪大眼睛：“你怎么那么残忍，腿没了你还活不活啊！”梦瑶这才放下心来，看样没事了。
一直没说话的墨轩终于说话了：“好好养伤吧，皇后那里缺宫女随时可以调，身体这么差，怎么当差，朕还是那句话：宫里不养闲人。”
说完转身，走了。
梦瑶张着嘴，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厮又犯病了吧，不说膈应人的话会死啊！堂堂一朝天，做事怎么跟个孩一样！
“喂！想什么呢？”眼前晃着一只手，墨涵的脸挡在了梦瑶的面前。
梦瑶伸手打掉他的手：“别闹，今天没心情。”
墨涵从鼻里哼了声：“昨晚你也是这么个态，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心情？我就什么时候来烦你。”
梦瑶想笑：“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赵王，那个出使各个国家，周旋在位高权重人之间的赵王。”
墨涵闻听眼睛一亮：“你知道我？说说，还知道我什么？”
梦瑶想了想，笑着摇头：“我只是一个宫女，怎么可能随便打听你们大官的事情，就连这些也是从别的宫女口中得来的。”
“看来我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惜了，没有参加那次皇兄的选妃日，不然以我未娶的皮相和地位，怎么可能没有官员主动请缨把女儿相许的，皇祖母也会给我选几个优秀的。”墨涵脸上遗憾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梦瑶觉得有个人陪着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而且，这个赵王没有墨轩的架和天威，交谈起来更轻松，也更像朋友。
“你不是赵王吗？宫外那么多女，就像你说的，以你的皮相和地位，怎么可能吸引不到女？”梦瑶开始和墨涵交流话题。
墨涵感觉到梦瑶的变化，她不再像昨晚那样爱搭不理的样。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墨涵望着梦瑶笑，“宫里宫外的女都一样，作为一个如此有魄力的赵王，见惯了各种花草，总想找一些不一样的。”
梦瑶又感觉到他笑容中的奸邪成分，斜睨着一脸了然的样：“你的眼睛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是猎物，不要用看猎物的目光盯着我，不然，我对你依旧会像昨晚那样。”
墨涵嘿嘿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酒窝：“该不该说你防备心理强呢？防范我倒是很强，可为什么自打进宫后据我闻听，你已经遭受了不止一次的暗算了？”
可不是嘛，因为这些事还成为了宫里宫女监们眼里的名人了，既有人和她凑近乎、巴结，能让皇上给撑腰的人以后的日终究不会难的，但也有人敬而远之，谁知道她招惹了哪神仙，敢在宫里动手脚，明摆着挑衅皇权，这个暗中人想必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所以干脆哪边也不沾，明哲保身。
看着梦瑶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墨涵趁热打铁：“所以说嘛，跟了本王，带你到宫外去，本王的府中可没有宫里这么乌烟瘴气，保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
哪个人敢这么大胆的说皇宫坏话的，梦瑶看也就只有这个大大咧咧，无正事的赵王如此。不过倒是符合梦瑶的胃口，为人爽快、果断。
梦瑶自动忽略他的话，岔开话题道：“腿伤了总不能不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你能不能帮我做副拐杖？”
墨涵一脸厌恶：“啧啧，受点儿伤，就要像大爷一样的供奉着你，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啊，没听大哥说吗，宫里不养闲人。”
“所以说我要快些好起来啊，出去晒晒阳，练习走。”梦瑶反驳道。
“那你养伤这段时日干嘛，什么也不干吧？”墨涵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顺着大哥的话，告你状，说你是闲人，他一生气，哎，把你赶出宫，反正你是穷苦人家的孩，回家还不如跟了我，我就顺个人情，把你留在本王府中，你看怎么样？到了我的府上我铁定给你制作一副和你完全匹配，让你用起来得心应手的拐杖。”
“呸！”梦瑶啐了墨涵一口，“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做拉倒，我自己做。”
墨涵嘿嘿乐着：“我倒忘了，你是猎户之女嘛，什么不会做啊。”
梦瑶庆幸他没有听出自己骂他的话，心虚地点头。
墨涵冷不丁凑近梦瑶，盯着她的眼睛，一脸正色：“说，你是不是喜欢皇上，也就是我皇兄？”
梦瑶一愣，脑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了一把，耳边传来得逞的大笑：“哈哈，就这点防备能力还在宫里混，早跟了本王早解脱，说你还不听。”墨涵摩挲着手指之间的触感，一脸回味，“别说，那天晚上第一次见你，捏了你的下巴，事后回忆很长时间呢，啧啧……”梦瑶瞪着他，臭小趁机吃我豆腐，却见他皱眉摇头，叹气道：“你说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粗糙啊！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姑娘！”
梦瑶的眼睛都能喷出火了。
“出去——”住所中传来杀猪般的吼叫，还有爽朗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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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只是噎着了
“皇上，这两个人都不是被赵王所杀，准确的说，男是被自己手中的匕杀死的，而这个张管事，是吞毒自杀。”梦璃检查完毕尸体，对皇上和赵王说道。
赵王点点头：“男的我记得，当时他钳住那名宫女，我顺势把他手中的刀朝他的心口踢了过去，而这个张管事……”赵王回忆着，“我还没怎么出招呢，过招不超过二十招，她一口鲜血吐出就死了。”
“有组织有预谋，若不是被碰到，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墨轩盯着尸体说道。
“而且……”梦璃看了看二人，“二人没有行男女之事，这个监也是假的。”
赵王点点头：“和女过招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逃跑了。”梦璃和皇上同时看了赵王一眼，赵王左右看看：“怎么了，我只是担心宫女的安危，不是追不上。”
梦璃心想，就是这个意思，明明可以追上，没准这个线就出来了，而他竟然为了梦瑶放弃了追捕，这样一来，再找线就难于登天了。
梦璃看了眼皇上，相信皇上也能听出话里的意思，没想到皇上恰巧也看向他，二人对视，目光中的信息不言而喻。
都在看对方对于赵王对梦瑶心思的反应，原来，彼此的心意早就已经看透了，只是不说罢了。
“小翠，芳菲！”梦瑶惊喜地大叫，“你们怎么来了！”
小翠和芳菲眼圈发红地快步走到梦瑶床前，盯着她的伤腿眼泪就要掉下来。
梦瑶探身去拉她们手：“哭什么，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变漂亮啊。”
小翠撇着嘴没憋住“哇——”的一声直接哭出来，芳菲也在那里抹起了眼泪，这下可好，梦瑶的手停在空中尴尬地慢慢落下。
“好歹我以前也是你们的小姐，现在不是了，说话也不中用了是不？”梦瑶无奈地说道。
站在床前的二人哭着摇了摇头。
“那好，我说别哭了，和我好好说说话。先说好，哄人我可不会的啊。”梦瑶强板着脸，显示自己已经生气。
二人抽抽搭搭，好歹也算是停止了哭声，乖乖走到床边，拉住梦瑶的手。
“看看，多水灵的姑娘，把妆都哭花了就不好看了。”说着，梦瑶举起手中的巾帕，挨个给她们擦拭，温柔细致，小心翼翼。
小翠一撇嘴，又要哭。梦瑶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哎，别感动啊，举手之劳而已，如今我进了宫，不再是你们的小姐，咱们平等，算是朋友兼姐妹吧。”
“不，小姐永远是我们的小姐。”芳菲哽咽着说道。
梦瑶不好再辩解，已经根植的观念一时半会儿还和她们说不清，爱咋地咋地吧。
“你们怎么进宫的？”梦瑶终于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小翠还没从刚才的感动缓解过来，倒是芳菲平静了下来：“是皇上，派人把我们带来说是和你做伴，但是没有说你受伤。上了马车，接我们的公公才告诉我们实情。”
这样啊，梦瑶看了看自己的腿，从这件事上，该说皇上细心吗？看自己受伤，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派来宫里的宫女侍候她，不熟悉肯定伺候不周，于是把娘家人接来，还能无聊时说说话……
呸呸呸，想什么呢，怎么现在光想他的好了，他不是说了吗？宫中不养闲人，如果把其他职位上的宫女调过来，不是打乱了宫中一开始安排好的，所以干脆从家里调来两个，省得麻烦宫里的人。
不过，经过这样两次事故，他应该越发不相信宫里的人了吧，派她们来，怕我再次落入什么圈套或陷阱？
哎呀呀，怎么又想他的好了！
“我饿了，我要吃糕点！”成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还要面临生命危险，真真是心力交瘁，如今看到亲人了，梦瑶撒娇的劲儿突然上来。
“小翠马上去！”话还未说完，小翠一溜烟儿的跑了。
感动啊！还是被人关心的滋味好，和孤零零在宫中生存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最后一个告诉哀家，把哀家都忘光了吧，这一天都过去了，哀家要是不问，你们是不是打算不告诉哀家啊？”皇后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向着梦瑶的住所走去，皇上和赵王跟在后面。
“两个孙，没一个让哀家省心的，她要是有个长两短，缺胳膊少腿的，啊呸呸呸”皇后自己先啐了几口，“都是给你们气得！一个皇上，一个赵王，怎么就让她受伤了呢！还是在眼皮底下，回去好好给哀家反省反省！”
大老远就听见老祖宗的叨念声，梦瑶正端着盘半躺在床上大快朵颐，闻听外面喧闹的声音，嘴里塞满东西看向小翠和芳菲。
小翠扶着门框向外看，瞬间变了脸色，指着外面居然结巴了：“小姐，皇……皇上……”
梦瑶一听整个人僵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仪容，慌忙把盘递给一旁的芳菲，口中还有未咀嚼完的糕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忙脚乱用手指着桌，又指指被，再指指盘。芳菲被小姐满脸着急的样吓住了，慌忙把盘放到桌上，在小姐的乱指一通中又为她盖好被。可是人中最不争气的就是梦瑶了，一着急，噎住了！
“小姐，小姐！”芳菲着急地喊，小翠忙倒了一杯水，梦瑶伸手去接，小翠的后一句话才说出来：“还有皇后……”
“啪！”茶盏碎了一地，梦瑶张着嘴，偏偏还噎的难受。
听到茶盏碎裂声，先冲进门的是皇上和赵王。梦璃跟在皇后后面，没有动。
满脸紧张的看到一脸痛苦的梦瑶，墨轩大步走过去：“怎么回事！她怎么了？”说着扶住梦瑶的双肩，直视她的眼睛。
赵王也大步走到近前，生生拉扯住小翠大吼：“怎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