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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气恼，我又能如何呢？”顾念卿颇为自暴自弃，道：“我竟总觉得，慕容离定是有什么苦衷一般。大抵是我想多了，只容芊芊再是蹦跶，亦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个妾室，我有何好气恼的？”
说是不气恼，只手中的游记，却是要化成灰了。那一双眸子中，满是冰冷的碎光。
盼归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小姐竟是不在意？奴婢可不信。小姐分明是在自欺欺人，若斯奴婢，想要便去抢，总归从前都是离王殿下主动，小姐主动一回，又能如何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大不了豁出去了。
“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端庄典雅，温柔贤淑。若是奴婢是离王殿下，定会选了小姐的。”
“你何来那么多的‘若是’？若是我偏不去他跟前低头，你便是说再多的‘若是’，亦是没有‘若是’的。”顾念卿伸手敲了敲盼归的脑门，道：“在今日之前，你还总说着慕容离的不好，怎生今日却又是改了心思了？”
“因为若是有离王殿下，小姐便会欢喜。奴婢都看出来啦，小姐之前与离王殿下置气，不过是怨着离王殿下总不信任小姐，总想着自己一人解决麻烦罢了。加之先前遇刺一事，小姐心中有些不平，只小姐并非那等无理取闹之人，过了这么长时间，亦应是想到了，离王殿下当初并非是不想救小姐的，只是真真的赶不及罢了。”盼归道。
顾念卿眯起的双眸睁开：“你都能看得出来，我是在气恼他不信我？”
“何人看不出来呢？便是奴婢与书竹，小姐都要护在身后，更何况是离王殿下？小姐素来是个要强的，总想着自己定是救世英雄，定要将在意的人，都一一护在身后。奴婢瞧得明白着呢，小姐便是心太软了。”
一旁的书语附和的点点头。
可不是心太软了吗？
分明是知晓她与书沁是离王那头的奸细，竟还总待她与书沁那般好。倒是叫人不好再背叛这傻姑娘了！
“许是离王亦想着护着小姐呢！”盼归低声道，望着顾念卿满目真诚：“离王殿下是男子，小姐是姑娘家，本应是男子护着姑娘家才是，只小姐却总爱逞强。说不得离王殿下是想告知小姐，他并非小姐想象中的那般弱。”
小姐习惯了将所有人都护在身后，故而当离王殿下想要自己保护自己，并且叫小姐没有任何担忧的时候，小姐却又觉得，离王殿下是不信任她了。
当真是纠结死了。
烦死小丫鬟了！
“依着你的意思，我是要去同慕容离低头？”顾念卿瞪着双眸道。
第392章 劝服（）
盼归扭扭捏捏的揪着自己的裙摆，低声道：“奴婢不想小姐去同离王殿下低头。 ”
“那你是何意思？”顾念卿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抱头怒道：“当真是要烦死人了！”
老娘只想要回到21世纪，老娘要杀人，杀人！
“奴婢不想要小姐向离王殿下低头，只奴婢却又见不得小姐不欢喜。小姐总嘴硬，定是在心中以为小姐能当真不在乎离王殿下了。只若是当真不在意，小姐便不会因着离王殿下，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盼归歪了歪脑袋，道。
顾念卿一怔，她确实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只正如盼归所言，若是当真不在乎，便不会因着慕容离的种种行为，便变得如此模样。
大抵，她是在自欺欺人的吧！
“奴婢不想小姐没了自己的骄傲，更是不想，小姐会此生都不开怀。”盼归目光真诚。
在小丫鬟眼中，自家小姐断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家，旁人自然是比不得的。只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家，却有着世上最不可侵犯的骄傲，若是放下了她的骄傲，小姐便不是小姐了。
可若是不放下骄傲，小姐亦不是小姐了。
骄傲与离王殿下，小姐总是要选择一个的。
“倒并非是我不愿低头，只眼下慕容离即将纳妃，我若是低头，岂不是在说我是赞同他如此的。若是要我今后都与旁的女子，共同拥有一个男人，我倒是宁可去绞了头发当姑子。”顾念卿还想着垂死挣扎一番。
她倒是有些心动了，毕竟若她是当真如此放不下慕容离，为何便不努力一把，说不得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所谓不信任，并非是慕容离一人的责任。
她甚至能看得出来，慕容离想要囚禁她，是因着着实太过在意她。
许是她方是不信任慕容离的那个，而所有问题的开端，都是她一人在矫情骄傲。
“小姐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便是若小姐当真想要好好儿的与离王殿下度过余生，说不得小姐与离王殿下之间，便不会有容芊芊此人了。”书语顺势道：“若是离王殿下是在利用容芊芊，来刺激小姐……”
顾念卿双眸一眯，竟然觉得书语所言甚是有理。依着慕容离近来的性子，说不得他当真会如此。
何况在慕容离与容芊芊变得亲密前，慕容离曾到她院中来，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只她当时只顾着赌气，却是不愿听他解释，甚至还用那根男子的发簪，竟慕容离给气走。
说到底，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慕容离身上，而是她自己一意孤行，总记着自己是一个有自己的骄傲的女子，却是忘了，慕容离为了她，早便将自己的骄傲卸下，她却是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还说着是慕容离的过错。
这般渣的自己，顾念卿觉得莫名的失望。
“小姐？”
顾念卿双目无神，盼归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晃：“莫不是傻了？”
“是啊，我是真的傻了。”顾念卿揉了揉双眼，对着盼归道：“你说得对，我本不应如此的。慕容离既是想要将我护在身后，我只管躲在便是，何必非要说，是他不信任我。许是在他心中，并非是他不信任我，而是想着要如何，方能叫我少受些伤害。只我竟是个蠢的，却是好心当成路肝肺了。”
开窍了？
盼归疑惑的看着顾念卿，只见那女子眉宇间的郁气，再没了踪影，本是一潭死水的双眸，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带着往日她所熟悉的璀璨。
“小姐可是要去向离王殿下低头了？”盼归又有些不大高兴了，只撅着嘴道：“便是小姐想通了，亦不能去同离王殿下低头，如若不然，离王殿下还当小姐是个好骗的。”
小丫鬟深觉自己为着自家小姐，当真是操碎了心。
顾念卿轻笑一声，手指上绕着一圈乌发，百无聊赖的转着圈儿：“不，他既是想要瞒着我一切，我便只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待到哪日他觉得是时候与我说清楚一切了，我再同他低头亦不迟。”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知晓，慕容离究竟想要做什么。
“去将书竹寻来。”顾念卿对着盼归使了个眼色。
盼归拎起裙摆，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书语，这几日你怕是要忙些了，去打听打听，慕容离究竟是要做什么。但不能叫他的人知晓，是我要知晓的。另外，替书竹掩护一番，书竹来替我查查……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书语是慕容离那头的人，若是要问清楚慕容离究竟要做什么，自然会比书竹要快些。而书竹是凌国将军府的人，若是要查皇后，亦多了一层掩护。
“奴婢定不会叫小姐失望。”书语笑道。
顾念卿挑了挑眉，她总觉得，皇后怕是要有一番大动作了，而且这大动作，应是针对慕容离与她才是。
顾念卿重新闭上双眸，心境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而对此事全然不知的慕容离，正在宫中与燕帝面对面的说着话。
“这段时日，你倒是愈发的爱呆在宫中了。”燕帝笑呵呵的抿了一口热茶，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听闻那位容姑娘，最是个天真无邪的性子。”
言外之意，不外乎是容芊芊太蠢，慕容离方不得不选择躲到宫中头。
慕容离手中拿着白子，扫了不着调的燕帝一眼，毫不犹豫落下，最后一步，胜了燕帝一字，还是在他有意相让的前提下。
“真是经不得说。”燕帝摆摆手，一旁的宫人连忙上前来，将棋盘收起来。
“说吧，你进宫来，究竟是为着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正是他这儿子。
慕容离抬手将一旁的茶杯捧起，袅袅的茶香扑鼻而来，他垂下眼帘，道：“不知十七年前，父皇可曾见过儿臣师傅。”
容芊芊今年正巧便是十七岁。
卿卿亦是十七。
“你师傅？”燕帝哼了一声，撇嘴道：“可是那总穿着一身白衣的丑人？若是的话，朕倒是见过他。”
儿臣亦是总穿着一身白衣。
“那穿着丧服的丑人，还想着将朕的端仪给带走，当真是天真。那容芊芊便是那丑人的女儿？怨不得会如此愚笨，原是与她父亲一般。不过当年朕倒是不听端仪提起，那丑人是有女儿的。”燕帝一口怨气，憋了十七年，如今慕容离提起，他更是巴不得将所有的气都撒出来。
慕容离拧着眉头，果真是如此，那容芊芊便不是师傅的亲生女儿了。
若是如此，容芊芊会对师傅下毒，倒也不奇怪了。
“父皇的意思是，师傅当年并未娶妻？”
“若是娶妻了，那丑人如何还敢来找端仪？朕记得，当年那丑人还与端仪说，他此生愿意只守着端仪一人，而朕后宫佳丽三千，不值得端仪去爱。”燕帝斜着眼睛哼了一声。
正是因着如此，当初那丑人要将离儿带走时，他心中还别扭了许久。若非是当真没了法子，他定是不会将自己的儿子交给那丑人。
“怎会忽然问起那人来，他不是早便没了？”
燕帝说了一大堆话后，方意识到了不对劲。
“父皇，你可曾记得师傅是哪一日来见母后的，又是何时走的？”
“七月七日，正是乞巧节那日。端仪与他说，她所剩时日无多了，此生只想着死在朕的身侧，那人待她的情意，唯有下辈子方能偿还了。”燕帝一瞪眼，哼道：“便是下辈子，端仪亦只能是朕的。”
七月七日乞巧节，正是容芊芊的生辰。师傅竟是在那日将容芊芊捡回来的，怕是因着心中对母妃的执念，方会这般宠爱那日捡到的容芊芊。
只师傅却是不知晓，容芊芊与母妃是不同的。母妃幼时不曾得到父亲的宠爱，师傅便对容芊芊百般宠爱，似乎如此，便能弥补了当初母妃欠缺的一般。
容芊芊性情骄纵，却又最是个自私的。
“师傅是被容芊芊害死的，父皇，儿臣断不会放过容芊芊！”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子，慕容离声音冰冷。
燕帝却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手中的桃木簪子，道：“离儿，莫要再如朕这般，直到再也回不去方后悔。能珍惜的时候，便好好珍惜。”
那容芊芊，确确实实是比不得顾念卿的。
这比不上并非是容芊芊不如顾念卿聪慧美貌，而是在慕容离心中的地位。
“父皇无需担忧，儿臣心中有数。只是儿臣此番进宫，还想要与父皇探讨一番，那位是不是信任父皇了？”慕容离巧妙的将话题引开。
燕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道：“若是她当真会这般简单，便放下心中的戒备，她便不会是皇后的心腹了。”
“那便来些意外，叫她相信，是皇后要除了她，方会用药造成假孕。”慕容离道：“与其将她藏起来，不若便将她光明正大的放在这宫中，届时不怕皇后不会动手。”
第393章 唯一的倚仗（）
“既是如此，朕今日便将她放出来。 ”燕帝双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冷声道：“皇后……是时候来算清楚一切了。”
慕容离垂下眼帘来，暗暗的运气，将双膝间的僵硬化去。
茶楼雅间中，楼下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京中最是盛行的大戏，窗台上轻纱帷幔遮掩，女子从轻纱后头露出一双好奇的眸子，动也不动的盯着下头的戏子。
顾念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段时日，她已是不怎么爱喝茶了。便是非要用茶，亦会换成羊乳，再加上些杏仁，倒也不算是难以下咽。
对面的容芊芊仍在好奇的看着下头唱戏的男女，头也不回便道：“戏子无情，倒也是实话。不知这些戏子可是知晓廉耻，这般抛头露面的，只怕以后要寻一个好归宿，却是要费上一些力气了。”
身影中竟满是鄙夷。
顾念欢皱了皱眉头，心道容芊芊亦曾是江湖女子，若是当真说起来，只怕是连戏子都比不得的。
只如今一朝翻身，倒是瞧不起戏子来了。
“听闻顾姨娘怀了身孕，倒是要恭喜了。”容芊芊依依不舍的将轻纱放下，转身对着顾念欢道。
下头唱戏的声音传入耳中，容芊芊却是不得不耐着性子与顾念欢周旋。
顾念欢半敛着眉眼，低声应道：“多谢容姑娘关心，我虽怀了身孕，只这腹中的孩儿倒是极听话的，倒也不曾闹腾。容姑娘再过一段时日，便是正儿八经的离王侧妃了，若是再一举得男，容姑娘倒也是飞上枝头了。”
容芊芊一噎：“你——”
她本意是想要炫耀一番，好歹自己如今也是离王侧妃了，总归是比顾念欢要高贵的。只是顾念欢却也是个狡猾的，更是直言她还不曾成为离王侧妃，更是将她比成了麻雀儿。
“怎么了？”顾念欢不解的瞪圆了双眸，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是我说错了话，叫容姑娘不舒坦了？”
“不是。”容芊芊闷着一口气，哼了一声，道：“顾姨娘是知晓的，皇后娘娘如今正在宫中养病，师兄正在筹备与我的大婚。顾姨娘曾说，皇后娘娘心狠手辣，说不得我会成为娘娘的替罪羔羊。”
“这可不是我说的，容姑娘。”
顾念欢心中暗道了一声“来了”，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道：“我不过是与容姑娘说，我外祖父一家是如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以及我娘是如何死了的罢了。容姑娘既是相信皇后娘娘，今日又为何要来寻我。”
分明是因着容芊芊心中，本也是在怀疑皇后居心不良的。
“你！”容芊芊瞪了顾念欢一眼，道：“好，便当成是我一人的猜测，那依着顾姨娘的看法，接下来我又应如何应对？皇后娘娘既是居心不良，我若是当真与她翻脸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容姑娘既是离王侧妃，这等小事儿，何须来问我呢？我啊，不过是一个妾罢了，还是一个纨绔公子的妾室。”顾念欢纤细白嫩的手指轻叩着茶杯盖子，道。
“算我错了。”容芊芊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京中的贵女当真是小气得很：“顾姨娘若是能替我出出主意，保我无恙，我定有重谢。”
“哦？不知容姑娘想要如何重谢我呢？我这人倒是不缺银钱，四郎从未少过我银子花，而容姑娘除了能在钱财上重谢我，还有何法子来报答我的大恩大德？”顾念欢含笑看着容芊芊，果不其然见着她腾地跳了起来。
“顾念欢，你莫要给脸不要脸，我能给你银子，便已是高看你了。你若是再得寸进尺，我定要叫师兄收拾你！”
顾念欢面上笑意不改，道：“收拾我？容姑娘可要想清楚了，燕京中可不比江湖，快意恩仇的下场便是你死的比我更快。且不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单只说我如今的身份，离王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她适时的抬起了下巴，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何四郎的种，国公府可舍不得叫她死了。
“容姑娘既是要我帮你，便应是有求人的姿态。容姑娘要知晓，除去我之外，你便再没了可信任的人了。皇后娘娘与离王虽看上去母子情深，只这里头的暗流汹涌，却也是能看得出来的。”顾念欢收起面上的笑意，肃然道：“皇后娘娘既是与离王不合，却又要帮着容姑娘，这其中是何缘由，容姑娘应是心中有数。”
无非便是要借着容芊芊的手，将慕容离彻底的除掉罢了。
“若是离王出了事，我大姐姐素来是个聪明的，背后又有相府与太后护着她，大姐姐自是不会遭人怀疑。只容姑娘嘛，便很是有意思了。容姑娘到燕京中的时间不长，最是容易叫人怀疑。何况一个江湖女子，却是成了离王妃，届时一旦出事，便有的是人会落井下石，容姑娘便是想不认罪，亦不可能了。”
“而皇后娘娘，呵呵……”顾念欢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声音中带着狠绝：“皇后娘娘素来是个端庄宽容的，便是容姑娘有心道明真相，亦无人会相信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倒是可怜了容姑娘花儿一般的年纪。”
顾念欢每说一句话，容芊芊心中的大石头便又重了一分。
“所以皇后娘娘是想要一箭双雕，既是要取了师兄的性命，又要我此生都不能开口。”容芊芊慌忙揪着顾念欢的袖子，道：“你要帮我，你若是帮了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是一箭双雕，这其中有多少雕，可不是你我能数得出来的。”顾念欢轻笑，道：“一来除掉了离王，二来你亦是不能再开口了，三来我大姐姐的名声亦会变得极差，毕竟她还是新嫁娘，夫婿便没了，虽说与她没有关联，只众人还是会当她是克夫之人。四来……”
便不是容芊芊能看得出来的了。
若是离王没了，那么这燕国的天下，便是只名正言顺的属于太子殿下了。
而随之瓦解的离王的势力，亦不会有好果子吃。
皇后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没了离王，所有的麻烦便都没了。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容芊芊只知道，皇后定是要除掉自己了，便愈发的不安起来。
对了，那定情蛊，是不是也是皇后的阴谋，难不成便是为着除掉师兄？
可是她还给师兄用了定情蛊，师兄会不会死？
“容姑娘如今倒是知晓要慌乱了，先前还不是很是得意？但凡是要得到，便定是得有付出。有取有舍，只是容姑娘从未深思罢了。”顾念欢轻哼一声。
要不怎么说，顾念卿方是最聪慧的那人，从头到尾，顾念卿皆是站在了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