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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朵桃花轻轻飘落下来,稳稳地停在了寒城右边的衣襟之上。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一张哭泣的脸孔——
他犹豫了。
眼前这两个男人,只要他愿意,他们就马上死去,但是,她是不是对自己更加怨恨……
轻柔的春风扬起,吹拂着他的长发和衣衫,他的心动摇了。
仰起头,注视着天空,看那悠闲的白云,它们是那么地自由,而他的心从来都是缚束的,一直为了娘死前的那句话而被缚束着,从来没有自由地活过。
——孩子,你一定要为死去的爹报仇——
报仇!
他淡淡一笑,是啊,为了娘的遗愿……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万里秋林和姚南湫的脸上,看着他们痛苦的脸,他的心里下定了决心: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再多一点又如何?我想得到的任何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轩儿,就算你不愿意,你也注定是我的妻子,就算强行,我也要拥有你……
他俊美的脸上嘴角微微向上一翘,划着美丽的弧度,展现出一张残酷的笑容。
他冷冷地说:“死吧,你们就安心地去死吧,我会照顾好轩儿的!”
万里雪轩一路狂奔在着温柔的春风之中,似乎很不合时宜。
孤岳注视着着她飞扬着的长发和衣衫,清楚地看到她满目的担忧,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忽然身形一闪,拦住了她的去路。
万里雪轩大惊,连忙说:“孤岳,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孤岳已经接口说:“你想要去救万里秋林和姚南湫的心情,我能明白,但是,你可明白我的心情?”
他的心情?
万里雪轩一时之间迷糊了。
孤岳的右手已经握在了挂在左腰上的长剑,轻轻地将剑抽了出来,金色的阳光照在长剑上亮如秋水。
他冷冷一笑,右手一抬,秋泓似的长剑已经指在了万里雪轩的喉咙前。
冰冷的剑气使得万里雪轩脖子上光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她明显感觉到了孤岳心里涌动的杀气。
孤岳自嘲地说:“你还记得去年那个下雪的夜晚吗?”
下雪的夜晚……
万里雪轩一下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夜已深沉,灰蒙蒙的天空,低低地垂着,让人感到压抑。
熊浪天看着万里雪轩的房间熄了灯火才转回房间。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直到吃晚饭才露面,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她出来时候忧郁而又痛苦的眼神,显然她根本没有休息过,而是呆坐了一个下午。
他坐在床檐,清理了一下情绪,开始盘腿用功。
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是以此代替睡眠,这样就可以全全戒备,保护她的安全。当然也因此躲过了不少秋水令的追杀。
天开始下雪了,他几乎可以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因为竹子上的雪花太厚了,时常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深夜听雪竹,这是何等美妙的境界,他的心中一片清灵。
忽然心神一悸,不好,有人接近院子。
来人的武功很高,瞬间已经来到了院子的围墙下。
熊浪天立刻从打坐中醒来,如同幽灵一样从窗口滑出,没入了黑暗之中。
他清楚地看到来人如同一阵轻烟一般飘进了院子。
当看清来人的面目时,他心头一震,是他,孤岳!
只见孤月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安静地站了一会,然后高声呼道:“在下一天别庄的孤岳,请万里姑娘出来一见。”
熊浪天一愣,原来他早就看出了她是谁?他心里忍不住称赞他的高明。
万里雪轩的房里亮起了灯火,原来她根本没有睡过。
门开了。
万里雪轩穿着白熊斗篷,苍白的脸色在雪地里更是几近透明。
她知道熊浪天就在暗处,所以她并不担心。
孤岳温柔地说:“万里姑娘,请原谅我深夜造访的唐突。”
她浅浅一笑,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孤岳凝望着万里雪轩,缓缓地说:“自从三年前一见之后,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今天我终于又再见到你,我想了好就才决定来向你表明我的心思,万里姑娘,和我一起回一天别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相信我,做我的妻子吧!”
熊浪天差点昏倒,他居然三更半夜来求婚!
万里雪轩苍白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毕竟是女儿家,碰到这种事情一时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看着他真切的眼神,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比较合适。
见她不说话,孤岳着急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答应我吧!”
万里雪轩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孤岳!我想,我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
孤岳见她拒绝,满脸的失望,手上的力量不自觉地加重了点。
万里雪轩忍不住一声痛呼。
熊浪天怕他伤害万里雪轩,一下飞身扑出,一缕强劲的指风弹出,袭向他的腕脉,说:“放手!”
孤岳没办法,只好放开了手。
熊浪天一把拉过万里雪轩,拉起她的衣袖一看,只见她纤细的手腕上乌青一片。
孤岳大惊,怎么可能?
看着她眼泪汪汪,他的心里直痛。
他抬头很不高兴地说:“你难到没看到轩儿的脸色吗?她现在身中巨毒,武功全失,你居然还下这么重的手!”
孤岳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情呢?他问熊浪天,说:“谁下的毒?”
万里雪轩摇头说:“你回去吧,你不应该管这些事情,好好过你我可能永远无法再享受的平静生活,希望你幸福!”
她说着不禁苦苦一笑,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孤岳看着紧闭的房门,神情很是复杂。
忽然他冷冷地看了看熊浪天转身离去……
熊浪天只觉得他的眼神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被他看得心里直凉……
万里雪轩淡淡一笑,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而且还一直耿耿于怀。
她看着孤岳缓缓地说:“其实我不管用什么方式拒绝你,都是一样的,你也许是爱我的,可是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更何况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最爱的人!”
孤岳冷冷地说:“如果你想要去救你心爱的人,那就打败我!”
打败他?说实话万里雪轩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但是为了万里秋林的生命,她只有全力一搏了……
温柔的春风轻轻地吹起,万里雪轩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桃红的落花,在她的眼前被孤岳的剑气摧毁成千片万片,从她的面前飘落,迷离了她的双眸。
“铮”地一声爆响在他们的耳边炸起,回荡在树林之中。
万里雪轩瞬间侧身,拔剑,招架,在离她喉咙而寸的地方,险之又险地封住了孤岳那超快速的一剑,几缕青丝从她的耳边划落,随风而去。
孤岳淡淡一笑,说:“轩儿,你是不可能打赢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万里雪轩秀眉一蹙,才一个照面,就已经明显落拜,要怎么样才能赢他呢?
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孤岳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万里雪轩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笑容是那么地明亮,而如今她似乎笑得越来越少了……
万里雪轩一声娇叱,右手一抖,将孤岳的长剑逼开的危险境地,同时也唤会了他的思绪。
一时之间,孤岳自嘲地笑了笑,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胡思乱想。
万里雪轩一脱离危险,马上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只见漫天的剑光穿梭,交织成一张处处充满危机的剑网,向着孤岳当头笼罩而去。
孤岳心中赞赏,轩儿的确聪明,不能力敌,那就从剑法上取得机会。
在密密交织的冰冷剑网中,万里雪轩清晰地看到他笑了,笑得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明亮,如同一泓清澈的泉水一样舒展。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孤岳如此有人情味的笑容,当真令她吃惊不小,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慢了下来,反而动作更快。
一连串的震耳巨响,孤岳竟然全数接下了万里雪轩的剑招。
万里雪轩微微一笑,她手中的长剑突然顺势下划,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斩向他的下盘。
孤岳冷冷地笑了。
万里雪轩不禁一声惊呼,她怎么也想不到孤岳竟然不躲不闪,反而右手一抬,长剑如同游龙一样直取她的心口。
胜负已经很明白了,当万里雪轩的长剑划伤了他的双腿,他已经一剑洞穿了她的心脏……
一瞬间,万里雪轩想了很多。
她首先想到了万里秋林,自己被孤岳这么一纠缠,只怕赶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以寒城的为人,他们肯定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了……
也许,就算我及时赶到也没有什么办法,寒城也许根本不可能会听我说的话语,我到那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死在我的面前……
看着眼前孤岳手中的长剑,她微微一笑,哥,我们也许会在地狱见面……
第二十六章 波澜起伏
几片飘飞的花瓣蹁跹地从孤岳的眼前落下,迷离了万里雪轩微笑的脸孔,如同江南缭绕的水气一样朦胧。
孤岳凝视着她的脸,锋利的剑尖在万里雪轩的心口停滞不前,对于她手中的长剑没有斩向他的双腿而感到十分地惊讶。
万里雪轩看了看停在心口的长剑,她清晰地感觉到锋利剑尖所吐露的森森寒气,令她前胸的肌肤一片颤栗。
她微一抬头,注视着孤岳的双眸,在他的眼睛中,她找不到丝毫想要致她于死地的痕迹,他只是想阻止前去拯救她心爱的人。
在那一刹那间,万里雪轩转变了主意,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无论如何要做最后的努力,要怎样才能让寒城不顾眼前的万里秋林和姚南湫呢?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她看着眼前飘过的一片落花,淡淡一笑,那就来一次赌局,看看寒城是不是真的爱她,是不是真的关心她……
突然,她的身体飞一样撞向孤岳的剑尖。
孤岳后悔了,他不该在这种时候将剑尖对向她的心口,如今这种短距离,而她以这样的速度撞过来,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从心底来说,他虽然恨她,但他还是不愿意伤害她,他只是想在她家族下手,而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撼动他们家族如泰山一样稳固的江湖地位呢?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加入秋水令,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打倒他们!
“噗”地一声,冰冷的剑尖对向她的胸口,在这一瞬间,她右手食指凌空一指,点向孤岳的穴道。
看着孤岳定住的身形,万里雪轩后退了一步,剑尖离体,鲜红的血液如同玫瑰一样在万里雪轩如雪的白衣上绽放。
万里雪轩将长剑还入剑鞘之后,连忙伸手捂住了伤口,一手扶着树干来稳住身躯。
孤岳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滴落下来,沾在草尖上,在阳光的折射下分外的耀眼。
他大声地对万里雪轩吼道:“你疯了,竟然撞过来!”
万里雪轩淡淡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似乎利用了你!”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孤岳的心里当真是说不出的混乱……
凝视着眼前飘飞的桃花,洛日楚清楚地感觉到寒城内心的犹豫,他冷冷地说:“主人,以在下之见,还是不要杀他们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您意下如何?”
这每一字每一句都跑入到了寒城的耳朵里,但是他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仍然捏着他们的脖子,持续地给他们痛苦。
寒城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自己似乎不再像自己了,竟然为了杀一两个人而犹豫,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的目光再次转了回来,停留在了万里秋林和姚南湫的脸上,淡淡地说:“让你们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真是很不好意思,现在就送你们下地狱!”
这时,一道白色人影正在慢慢的靠近他们,寒城和洛日楚猛得回头,因为路远,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知道是一个女子。
洛日楚凝神一看,这身形似乎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同时他还发现来人行动缓慢,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她会是谁呢?
寒城的武功比洛日楚要高出很多,自然要看得比他清楚,只见他马上放开了万里秋林和姚南湫,一下冲了过去。
当寒城冲过去后,洛日楚、万里秋林和姚南湫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万里雪轩。
只见她整个衣襟上都是鲜红的一片,整个人的重力全靠手中的长剑支撑。
她看了看远处呆立的万里秋林和姚南湫,又看着寒城放开了他们,向自己跑来,心里一阵放松,看来一时之间他应该不会去动他们……
这一放松就麻烦了,只觉得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开始重叠,开始模糊,最后天地间渐渐得黑暗了……
寒城看到她身形摇晃,忽然间挫了下去,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万里雪轩依稀看到寒城的脸,只见他满目的担忧和关切,她吃力地说:“寒城,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寒城想都没想,连忙点头,说:“轩儿,先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先带你去疗伤!”
寒城连忙回头对洛日楚说:“传令下去,先将他们关入石牢。”
他一说完,马上抱着万里雪轩消失在洛日楚的视线之外……
深蓝的天空挂着几颗稀稀疏疏的寒星,一弯浅浅的月亮看起来似乎有点孤单。
寒城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万里雪轩苍白如纸的脸,紧闭的双眸,他的心里更是担忧。
几缕夜风穿过缝隙钻到了房间里摇曳了烛光,照得寒城的脸也阴暗不定,其实他的心里同样也不平静。
现在的很多事情都因为她而处处牵拌,而他所要做的一切似乎完全都会伤害到她,看着她如今这样虚弱得快要死去的样子,一时之间,他是如此地不忍心!
他不禁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小声地叹息着说:“轩儿,真的很对不起!”
忽然,寒城猛得抬起头,对着窗户说:“是孤岳吗?”
窗外的人回答说:“是的,寒公子!”
寒城看了看昏迷中的万里雪轩,突然说:“你是来看轩儿的吧,进来吧,门没锁!”
孤岳推门而入,春夜的寒气也跟着进了屋子。
寒城连忙将被子拉了一下,将万里雪轩盖得严严实实的,深怕她冻着了!
孤岳怎么会没留心这些细节呢?赶紧将门带上,远远地站在门边凝视着昏迷中的万里雪轩。
寒城又抬起头,看了看孤岳,冷冷地说:“孤岳,轩儿是因为你的阻拦而受伤的,是你伤了她,是吗?”
孤岳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专注地凝望着万里雪轩,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语。
寒城剑眉一皱,对于孤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显然很不高兴。
他正想责问的时候,孤岳忽然缓缓地说:“我当时只想阻止她,可是没想到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我将剑停在她的心口的时候,竟然撞了过来,距离太近,我只能将方向偏一下,尽量避开要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寒城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声地责问说:“你这个笨蛋,你居然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轩儿,难道你不了解她的个性吗?在这种时候逼迫她,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情!”
孤岳沉默了,的确,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认真地去了解一个人的性格,他这才明白当时轩儿所说的那句话语——“不管我用哪种方式拒绝你都是一样的,你也许很爱我,但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也许,真的只关心我自己,当时我因为看到她如此关心万里秋林,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想阻止她去救他们,从来没有去想过她的感受。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着满脸怒气的寒城,说:“寒公子,轩儿,她没事了吧!”
寒城显然压制住了他的怒气,放开了他的衣襟,说:“没事了,现在只是在昏迷中。”
这时,洛日楚在门外问道:“寒公子,在下请示,趁现在他们损失了两名大将的大好时机,马上去拿下金龙会的总舵,让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寒城一听,的确很有道理,看到昏迷的轩儿,似乎所有的思绪都停止了。
他微微一笑,说:“好,那这次行动就全部由你指挥!”
洛日楚连忙回答说:“寒公子放心,我一定顺利达成任务!”
忽然,寒城发话说:“等等,孤岳,这次就由你协助洛日楚,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孤岳心里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如过这次行动失败,那么他就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他点了点头,说:“寒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说完他看了看昏迷中的万里雪轩,转身出了房门,和洛日楚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风吹起,外面的桃林沙沙作响,原来春天的夜晚,寒气也是那么地重……
第二十七章 总舵之危
杭州。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在落日余辉的映染下,多彩而又自由地在深蓝的天空畅游着,摇曳生辉!
华振宇仰起头,注视着这天边的彩云,剑眉深蹙。
万里秋林进了三台山庄之后,就失去了联络,可想而知,那里一定就是秋水令的一个巢穴,如今的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应该怎么去营救他们?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黯了下来,可是华振宇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防范秋水令来偷袭金龙会的总舵,又能把三台山庄给拿下来。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来到了天龙山庄的门口,冷俊的面容下,一双倔强而沉稳的双眸,因为背对着夕阳,所以脸上很是幽暗。
他略一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侍卫,说:“在下洛日楚,有重要事情找华魁首相商!”
白衣剑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洛日楚,传闻他面容冷俊,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错,当下行礼说:“麻烦洛公子在这里等一下,在下前去通报一下。”
洛日楚微一点头,看着白衣人远去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影子拖得好长好长,似乎有点哀伤。
一时之间,洛日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竟隐隐痛了起来,那种感觉居然是这样的悲伤。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只好莫名地笑了笑。
金龙会果然是一个办事效率极其高的组织,没让洛日楚等很久,就得到了回复。
白衣剑士对着洛日楚行礼说:“华魁首请洛公子到花园一叙!洛公子请跟我来!”
花园?
真是天助我也,华振宇竟然如此不设防,约我在花园见面,可想而知,那里的守卫必定不是很严密,如此大好机会,一定能一举成功!
想到这里,他冷俊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意。
白衣剑士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寒冷。
天啊,这笑容如同恶魔一样,刚才距离太远,竟然没发现冰冷的眼神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杀气,整张脸上除了微微上扬的嘴角,没有地方可以想象到他是在笑,万里姑娘居然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这么冷血的一个人,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想归想,怀疑归怀疑,但白衣剑士还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洛日楚跟上。
洛日楚微一点头,缓缓地跟着白衣剑士穿过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