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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的观察，在这些长老的周围灵力有一种聚集的趋势，并且有不少灵力受到无形的精神力引导，在雪白的石碑上画出种种光怪陆离的符号，既像是在石碑上书写，又像是在破译解读石碑中符纹里隐藏的秘密。
放眼望去，像这样的石碑不知道有多少，长老也多得数也数不清，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地面上的遗魂师们已经拥有十分强大的势力还对长老会噤若寒蝉。
长老会的真正实力是不可想像的！
“图长老，我们这是要去哪？”虽然我并不在乎去任何地方，但惟一的前提是能让我更深的接触到遗魂师世界的秘密，借由它再来破解我身上的轮回之谜。也不知道我一个新晋长老会的外来者，会有怎样的待遇和权限？
图长老不疾不缓的在前面带路，用干哑的声音道：“带你去见大长老。每一位新加入的长老都要去第九层面见大长老。”
大长老？地下第九层？
我的心隐隐震动，图长老的意思是将要带我去星之塔地下九层中最接近核心秘密的九层？！还有那个大长老，听起来像是地下长老中最具有实权和威望的长老。
看来加入长老会这步棋我是走对了，遗魂师的一切的秘密即将在我眼前展开。
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想想一切谜团终将要解开，一向冷静如我也不禁生出几分快意的念头来。接下来一切顺利，很快我便和图长老穿过一层层或神秘、或玄奥、或诡异的地方，来到了星之塔的地下第八层，这一层相比起之前的几层要显得更加宽阔和空旷，广阔的空间里充塞着浓稠的灵力，半透明的灵力如同晨雾般飘舞在空气里。
环顾四周，几乎是无边无垠，肉眼看不到星之塔地下第八层的尽头，只有在通往最后一层的洞穴口的位置负手站立着一个腰背略微佝偻，满脸深刻皱纹，乍一看如同橘子皮般面容冷漠的长老。
第九层，就在眼前了。
我深吸了口气，正想要跟图长老继续进到第九层时，突然，那名站在洞穴口旁的长老伸手一拦，冷声道：“站住。”
图长默不作声的后退几步，又瞥了我一眼后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一时间我诧异莫名，忍不住开口冲拦住我的长老问道：“地下第九层，是您带我进去吗？还不知道这位长老如何称呼？”
“我叫凯撒！”自称叫做凯撒的长老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咳嗽一声继续道：“凯亚斯是我的弟弟。”
“？！”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
凯撒冲我阴森一笑，左手摊开，一枚鸡卵般大小的球型魂器在他的掌心里“呜呜”旋转不休，释放出一丝刀刃般锋利的气息。
“听说是你杀死了凯亚斯，要想去见大长老，先过我这一关。”
整个第八层的庞大灵力循着凯撒手里的魂器隐隐的流转着，从始穴里涌上来的灵力似乎都在悄悄向他的掌心汇聚。这一瞬间，感受着对方惊人的实力，感受着那股**裸的仇视与挑衅，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第七十五章 试炼2
一个长老级的遗魂师实力究竟有多强？
以我敏锐的感知力做一个比较，如果说以十分来评判遗魂师们的实力的话，林觅仙大概为一，凯亚斯为四，我那死去的师傅灵皇禹大概是五，而眼前这位凯撒长老给我的威压感觉至少是七或者八！
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几乎是凯亚斯的两倍，也远超过灵皇禹！
这恐怕是我所遇见的遗魂师中最强的一位。
真的要和他战斗吗？如果打输了我恐怕只能转入新一次的轮回，如果赢了……难道长老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恐怕我打完一个，转眼间就会更多的长老。不论是哪种结局对我想要的目标来说，都完全是背道而弛。只是眼前的事情已经由不得我选择。
凯撒冷哼一声，背脊一挺，先前佝偻的腰脊猛地立起，整个人一瞬间变得威猛了许多。甚至就连身上那袭松垮垮的绘满星云符号的长老黑袍也骤然鼓胀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他苍老的身体内迸发出来。
老家伙要跟我玩命了！
我的心头一跳，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凯撒手掌一挥，那枚在他手掌心里旋转的卵形魂器发出“嗡”的一声鸣叫，如同流星般向我射来。
操控型？
猛兽十八路潜行猫形步展开，我的身体一个灵巧的转折，腰部仿佛没有骨头的拧出一个令人乍舌的角度避开了迎面射来的魂器。身体就势一转，刚想冲向凯撒，陡然见他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来不及细想，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横向滚开。
“轰！”我原本以为躲过的那枚魂器贴着我的身体擦过，将坚硬的地表砸出一个充满蛛网状裂纹的小坑。如果我刚才的反应慢一点，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这个小东西给轰碎了脑袋。
凯撒的脸庞冷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将手一招，那枚卵形魂器便似受到无形召唤般飞回到他枯瘦的食指尖上，旋转不停，发出“呜呜”的响声。淡淡的银色光芒从魂器上绽放开来，将凯撒皱纹满布的老脸映得十分诡谲狰狞。
“如果你能从老夫的魂器‘银丸’中逃出生天，或许老夫可以网开一面。”
他这么说当然不是真的想放过我，而是对自己的魂器有着绝对的信心。
凯撒的话音刚落，那枚被他称做银丸的魂器再次如飞梭般向我射过来。我的瞳孔一缩，蹲伏在地上的身体先是以猫形步翻滚避开，紧接着施展出最迅捷的豹形步打算冲到凯撒面前。
近战！只有贴近他才能让他的远程攻击失效，才能把我的长项完全发挥出来。
可是没等我实现这一愿望，那枚银丸已经如附骨之蛆般的再次追来。它的速度极快，数十米的距离简直眨眼就到，我虽然使出浑身解数，把豹形步、猫形步、猿形步、鼠形步等都轮换着用出，但是仍然无法摆脱这小小魂器的追杀。
简直就像是阴魂不散一样！无论我使出多么诡异灵活的身法，无论我用多快的速度，它只有比我更快，更诡异。由于银丸飞旋电射的速度过快，甚至传出将空气撕裂的声音，在我身周甩出一道道残影。
我毫不怀疑这小东西的破坏力，被它击中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情再和它耗下去。看着远处凯撒略带得意的目光，我趁着一个旋身闪避的机会，手里猛地抽出暗龙剑，灵力涌入。
一抹暗红的光芒从剑尖上蹿起，一瞬间像是令暗龙剑增长了一米，然后以一记漂亮的弧线轨迹从后方狠狠的劈在银丸上。“嗡”的一声响，暗龙喷出的红芒迸碎，而凯撒的魂器银丸也被我以一记漂亮的“本垒打”给远远的击飞。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向前一纵，猛地扑向凯撒，手里的暗龙剑再次散发出朦胧的红芒。从开始战斗到现在，我首次占到主动，只要让我侵入凯撒的身前，任他的灵力再强魂器再厉害也无从施展，我坚信这一点。
和凯撒的距离由于我全速奔跑，从十几米，到八米，五米，三米……不断接近。
几乎已经可以看清他老脸上每一道如菊纹般的褶皱，可是令我奇怪的是，在凯撒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惊慌的神情。即使我的暗龙剑距离他已经不到一米远。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数次轮回、战斗的经验令我立即作出反应，在不断接近凯撒的同时，护身的魂器苍龙战甲也被激发出来，一身金属制的厚重铠甲如鳞甲般护住我的全身。
凯散盯住我的目光越发古怪了，既像是遗憾，又像是有点欣赏。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听到一声空气炸响，那枚被我击飞的魂器银丸快如电光似的撕裂灵力气雾，瞬间从侧面轰中我的右肩。此时，我手里的暗龙剑距离凯撒还有半米远。
身体如同被汽车撞中般远远飞出，一股波纹涟漪般的震荡波随着银丸“铃铃”的嗡鸣从我的肩膀处扩散向全身。这一刹那的感觉，仿佛被一口大钟罩在里面，然后被人拿着大锤在外面拚命敲打一样。
凯撒的魂器最致命的威力不是猛烈的撞击，而是无形的震荡波！
“喀嚓！”几乎从未受损过的苍龙战甲以我的肩膀为原点，显现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纹，蛛网状的向四周扩散。在我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同时，一直被我当做最佳防护道具的苍龙战甲已经如同一件碎裂的瓷器，迸然粉碎。
鲜血从我的眼耳口鼻处渗出，身体已经受到不轻的内伤，最严重的是每一条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疼痛得根本提不起力量。内脏也像是火烧般的难受。
这一世，我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重的伤害。
身体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静静的仰躺在地上，仿佛等待着凯撒对我的最终裁决。
真的甘心吗？千年的轮回，这是我最接近轮回秘密的一次，也是最有机会解开秘密的一次。眼看就要成功了，在这里倒下了真的能甘心吗？下一次要想有机会解开轮回诅咒还要等待多久？一百年，两百年，还是又一个千年？
一双脚出现在我的身旁，我尽力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凯撒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仍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冷漠表情。
操控型魂器银丸悬浮在他身边，“呜呜”旋转着。
“你输了！”简单的三个字从凯撒的嘴里说出来。
很多时候，输就意味着失败，意味着死亡，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
“去死吧。”随着凯撒近乎漠然的声音，如一枚鸡卵般大小的银丸旋转忽然一停，紧接着爆发出刺目的银芒，以更快的旋转速度，仿佛子弹般对着我的心脏射来。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逃不开这次绝杀。
就算我仍有不甘心的念头，就算我仍有不服输的斗志……除非能出现奇迹！
奇迹由我创造！
眼看银丸将要击中我，而失去苍龙战甲的我也势将无法抵挡时，从我的胸口倏地散发出一道绿芒。得自灵皇禹的魂器全力展开操纵重力的力量。
这一瞬间，高速射来的银丸仿佛陷入了泥沼，速度一下子变得迟滞起来。而我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也突然发动，闪电猎豹般的弹起，右手迅捷精准的掐住了猝不及防的凯撒的脖颈。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秒。
任他的灵力再强，只要我的手指轻轻一捏便会喉骨破碎，神仙也难救。
早在被银丸击中的一瞬我便想到了这次计划，虽然行险，但却可以一击必杀！伤势可以克服，也可以伪装，出其不意的反扑，就算以凯撒这种人老成精的角色也没能预料到。
看着凯撒那古井不波的苍老面容，我微微一笑，手指稍微放松了一点：“凯撒长老，好像输的人是你。”
“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一件锐器抵在了我的后腰上。
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只见先前的图长老去而复返，手里拿着我失落的魂器暗龙顶在我的要害上，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长老会的家伙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心里无奈的苦笑一声，我松开了扼住凯撒长老的手指，摊了摊双手：“两位长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凯撒长老与图长老无声的对了一个眼神，透露出一抹激赏的味道。抵在我后腰上的暗龙剑徐徐的退开，最后被图长老倒拿着剑柄递还到我手上。
图长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脸庞虽然仍像是涂了胶水般的生硬，但是语气里却透出一抹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我笑着接回暗龙，向两位长老解释道：“比如图长老你的反常表现，没有完成接引长老的使命将我带到目的地，也没有任何额外的交待；比如从不理外事的长老会里居然让我碰到了凯亚斯的兄长凯撒长老……最重要的是，我从凯撒长老那里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气。”我耸了耸肩膀：“如果是真心想要复仇，绝不可能是这样。”
一直默不作声的凯撒长老这时点了点头，充满沧桑感和皱纹的老脸上现出一丝满意：“你的能力不错，也足够聪明，大长老果然没有看错人。”
虽然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猜测和自己的判断，但是直到这一刻得到凯撒长老的亲口承认，我才真正放下心来——一切，都只是长老会对我的考验。
“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刚才的事只是一场试炼，现在恭喜你过关。”说着，凯撒长老微微后退一步，让出通往星之塔地下最后一层的洞穴，冲我示意道：“现在，你已经拥有进入第九层的资格，请下去吧，大长老已经在等着你。”
通往星之塔最终的梦幻之地，地下第九层的通道已经为我敞开。
整个遗魂师界最重要的星之塔，星之塔中最神圣的地下第九层，地下第九层中最神秘和最具有权力的大长老正等待着我。
我深吸了几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略微急促的心跳，向着不断喷涌出浑厚灵力的洞穴口走去。
第七十六章：试炼３
一进入这个世界，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宇宙。时间和空间感都是紊乱的，一片黑暗寂静之中，无数的灵力汇聚成星云图案，有的旋转、有的绽放、有的在收缩、有的在毁灭，各种瑰丽奇谲的光纹在黑暗的空间里上演。
宛如进入了外太空。
由灵力形成的星辰与星辰之间游离着各种风暴、磁场，点点宇宙射线般的光纹来回穿梭着。一条由光纹组成的蝌蚪状浮游光斑指引着我，一直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光亮，像是从黑暗的宇宙中渐渐走向曙光中的伊甸园。
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正盘坐在环型的光弧中。这也是整个幽暗的地下第九层惟一最亮的光源。在黑袍人的面前有一座黑曜石构造的石台，上面放着一颗半透明的水晶球。黑袍人的目光就隐藏在水晶球的后面，默默的注视着我。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应该就是大长老。整个遗魂师界真正的王者，掌控着长老会这个核心机构的第一人。
“星与昔的结晶，困于光影，囚禁的灵魂徘徊于往今；处于墨香，观灵，行异，无停。流于凡尘的亡者，生与择，死与决，皆尽其魂；蔽眼，唯心可印……”一段仿佛咒语般毫无感**彩，难分年龄老幼，又十分中性的低沉声音从大长老的口里缓缓的念出来。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下，让人无法看清。
这是……僭言？
我曾不止一次的从林觅仙口里听到这段僭言，这个时候又在大长老的口里听到了它，究竟有什么深意？
“这是预言。”大长用低沉而复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述说着，仿佛听出了我心里的疑问。
预言？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袍下的大长老，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隔着水晶球盘腿坐到他的对面。原本我只是想进入星之塔地下九层后，有机会能接触到关于遗魂师更深的秘密。眼下的大长老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想必能在他身上得到我所感兴趣的东西。
我刚刚张口，还没来得及提问，大长老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便再一次抢先开口：“你有很多事想问我？”
难道大长老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我有些神思不属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晶球，上面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似乎有些朦胧的画面正在流动。
“或者你想知道的只是轮回的答案？”
我的心里一震，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大长老。他的五官和神情依旧隐藏在阴影中，但是此刻我对他的感觉已经不是神秘而是震惊了。在我长达千年的轮回经历里，早已经把心神锻炼得平静坚韧，任何情况也不可能真正动摇我的意志。可是此刻，在大长老面前，在他隐匿在水晶球后的深邃目光注视下，我竟生出一种浑身**的感觉，仿佛没有任何秘密能够在他面前隐藏。
“大长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虽然仍然盘坐在地上，但是浑身的每一分每一寸肌肉都早已绷紧，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
“不要紧张。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你的秘密都在预言里。我的……也一样。”
预言？
星与昔的结晶，困于光影，囚禁的灵魂徘徊于往今；处于墨香，观灵，行异，无停。流于凡尘的亡者，生与择，死与决，皆尽其魂；蔽眼，唯心可印……
大长老从黑袍下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纤瘦手掌，在水晶球上轻轻一抹。水晶球上流动的图案忽然加快起来，渐渐形成一副稳定清晰的画面。这个画面我十分熟悉，正是我每一次轮回里都要经历的——学校！
“星与昔的结晶指的是星之记忆，星之记忆承载于某个人的灵魂里，这个灵魂不断徘徊在过去与未来之间，无法超脱。游离在学校，游离在遗魂界，这就是宿命吧……在凡间游荡的灵魂，无论是想要生或者死，皆无法摆脱灵魂的宿命，只有凭借心之力，寻回失散的星之记忆才能摆脱这可悲的命运与诅咒。”
随着大长老梦呓般的声音，水晶球上的画面不断闪动，从学校，到遇上林觅仙，到进入遗魂师界……
画面最后定格在星之塔地下第九层，我与大长老盘膝相对而坐。
我霍然抬头，双眼杀气凝固，一字一顿的冲大长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沉默了一会，以一种从骨子里透着疲惫的声音对我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遭受轮回诅咒的可怜虫。”
“什么？！”
饶是我心志坚定，在大长老这里仍忍不住再次震惊。
与我同样不断轮回的人？这世上原来还有同我一样的人吗？我并不是独一无二遭受诅咒的？
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更可能是随着心情的起伏，脸色也跟着变幻不定。大长老一言不发，始终把目光隐藏在水晶球上淡淡的看着我，直到良久后，随着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他才再次开口道：“我知道这一切都令你疑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讲一个故事你听。或许在你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