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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它也能够当做你的护身符,代替我保护你。”云杞很认真的说着这一番话。
“嗯,好!”时澈觉得自己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着,他只回答两个字,可是仿佛又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可能他的心里此刻感觉到的是内疚与无奈。
云杞将那玉戴着他的脖子上,温润的玉还沁着一点冰凉。
月洒中庭,此时的天地显得格外的空灵。这么好的月色,和当初在水月阁那一晚一样。
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
 ;。。。 ; ; 他们自然知道今日的约定有一天必然会被打破,可是人生百年,怎能事事如意?如此想来,他们也倒对自己的身份都释然了些许。
时撤命人烹了茶,他们四人在后院小坐。
云州之行,也称得上是的死里逃生。对于时澈和郁轩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云杞和七月却是体会到了生死无常,江湖险恶的道理。
人生愈是无常就愈加宝贵。于是此时此刻,片刻的宁静也显得弥足珍贵。时澈起身回房间取出了一把古琴,琴身是用上好的老杉木制成,琴弦也是难得一见的冰蚕丝。云杞一眼就认出来拿把琴来,是上次在桃花轩她曾弹奏过的那一把。
“这琴怎会在你这里?”云杞问道。
“幻桃师姐托我将它赠与你,她已经回到南岩去了。今天恰好我们难得有这闲情,不如柳柳你给我们弹奏一曲吧。”
“幻桃如何能再回去?”云杞问道,她师傅肯让她回去吗?那名门正派的名声又怎能容许她回去?
“她没有回到门派,不过是在附近的一间精舍里住下了,她说她已经累了。”
七月和郁轩没有插话,他们都记得那个美得惊为天人的女子。
云杞摸了摸那冰凉的琴弦,手指轻轻的拂了一下,清脆悦耳的琴音响起。想必幻桃弹这琴的时候也想有人在凝听吧,可惜听的人却不是她期待的人。这样想着云杞就不自觉地又弹奏起了上次那个曲子。
一曲奏吧,七月问道:“这曲子交什么名字?真好听,我好想从未听过。”
“这本是我在幻桃那里学的,谱子太陈旧了变得破烂不堪,连曲子都是残损的,何况名字?”云杞当日的确不曾在那琴谱上看见名字。
“那今日我们给它取一个吧!”七月提议道,她似乎对取名字情有独钟。“郁轩,不然你来取一个吧!”
“此曲曲调悠扬却又给人以孤寂之感,寂寂兮若湖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得。不如叫幽月调吧!”郁轩倒没有推辞,随意取了一个。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大约它也不能传世了,既然大家有兴致给它取名,它就叫幽月调吧!”时澈也就顺势定下了这个名字。
”对了,长安最近不太平,你们出门的时候都要小心一些!”郁轩想起昨夜听说的一件事情,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
“哦?发生了什么事?”时澈询问道。
“前两日听说有一个叫犯人从大牢里逃了出来,如今就藏在这长安城内,所以那日我们回来时,才会盘查的那么严格。此人对朝廷来说非同小可,听说是和多年前简宁公主失踪一案有关,有人竟然冒死将他救了出来。”
“简宁公主?”七月和云杞都不曾听闻大唐还有一位简宁公主。
简宁公主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皇上曾重金悬赏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关于这简宁公主,也有这一段传闻。
简宁公主的额娘本是宫中的一位贵人,并不是十分受到宠爱。因为当年怀胎的时候经常梦到凤凰,诞下公主时又有太常寺的官吏预测到大祥之兆,简宁公主自小就得到皇上的喜爱,也是掌上明珠一般。本就是身娇肉贵的公主,又受到皇上的宠爱,在宫中的地位自然不一般,因此,她也很是任性。
公主十六岁那年,本是到了婚配的年纪,皇上和贵妃自然要为她选个如意郎君,于是就命了画师画下几位年龄相仿的人选的丹青送往简宁所住的宣绣宫。
此时在宫中担任画师的一位来自契丹的年轻人就将自己所画的丹青带了去了宣绣宫,谁想到,公主看了这画像没有挑选上一个人却被这画师的画工所折服了。她便时常让他来给她画像,一幅幅的丹青画在他的笔下,也画在了他的心上。就这样,他们竟暗生了情愫。
皇上知道了以后必然要责罚此人,可是公主的性子刚烈,竟然以死相要挟,换的那画师的一条命。后来那画师好像逃去了契丹,也就没了踪影。那人走后,公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任性了,人也变得消沉,一直不愿意嫁与他人。
又过了一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公主竟然突然消失在宫廷里,皇上勃然大怒,不顾皇家的脸面也要把她找回来,可是一直没有消息。这件事也变成了皇家的一个笑柄,当年有很多官员受到此事的牵连,夜卿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这个人被从大牢里救了出来,想必他是知道什么内情,皇家困了他这么多年却不杀他,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十几年过去了,为什么又有人来调查此事?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如坊间传言那样的简单。
云杞他们听了时澈说完这个前因后果也觉得此事很蹊跷。但是毕竟他们和官府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没有吧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一个故事,听完了就罢了。可是时澈却是另有打算,这件事可能就是刺杀言坤的开始。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吧!”郁轩起身告辞。
时澈也起身前去送他,在门口处停了一停,郁轩问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此事再生些波澜?”
“我能生出什么波澜?且不说我想做什么,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能在这天子脚下作甚?”时澈回避开了他的问题。郁轩虽说年纪尚轻,可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一般。
“麝月有什么样的能耐我自然是一清二楚,我奉劝你一句,这件事情我们参与不得,否则就是引火上身。想必你也不会信我,但是这一次,我确实是真心劝告你。我言尽于此,你多保重!”郁轩说完就回去了,时澈却因为他这一番话,感到动摇了。
难道这样的良机真的要放走吗?他只是想早一天离开麝月,不知下一次等到机会又会是什么时日。
。。。
 ;。。。 ; ; 长安依旧和离开时一样,满眼繁华,歌舞升平。可是在这表面之下有多少的暗潮涌动,又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又有多少人知晓。古往今来,所有的帝都都是如此。
长安的城门仿佛是一个命运之门,踏进去,也许会是前程似锦,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进了长安城,他们一行人看起来都表情凝重,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阿玉回来之后径直去了将军府,时澈和云杞立即赶去平安弄去找那个冯老爷,原是为了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剩下七月和郁轩两人。七月本来想自己先回水月阁的,可是郁轩却非要送她回去。七月看着他那真诚的样子,觉得十分的不适应——古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自己去云州的一路上一直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到了云州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可是回来这一路上,她总觉得郁轩变了,他好像不再和她对着干了。七月有时候开个玩笑逗逗他,他也没有狡辩,七月一直觉得很纳闷。
“郁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七月直接问道。
“为何这么说?”郁轩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难道我就只会做坏事?”
“可是你不像好人啊!回来这一路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七月扯着他的衣角,阻止了他往前走的步伐。
“我不像好人?我哪里不像好人了?”郁轩的脸红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可能他这样的人的确不能算是好人。
他是将军之子,可是却是一个不为世人所接纳的存在。只因为他娘是一介歌妓,他从小就被安置在将军府之外。他的身份不被李家的人承认,李孝逸虽说很疼爱他,却也不能将他接回去。
一个不能认祖归宗的人,一个在暗地里算计朋友的人,他郁轩如今竟然是这样一个自己都为之不耻的人,他这样的人能算作好人吗?
七月看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色,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就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玩笑话,虽然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你其实很讲义气的,我,我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
面对七月的真诚和单纯,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头,对她笑了笑,“裴烟,谢谢!”
七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一句谢谢是在谢什么。
时澈和云杞去了平安弄却得知冯老爷已经不在长安了,只好悻悻而返。
回到水月阁,白芷和七月正坐在客厅等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裴月清的事情可有消息啊?”白芷询问道。
“白姨,还是没有消息,云州也找遍了,如今冯老爷又不在,更加没有线索了。”时澈答道。
“没关系,这寻人啊就像是大海捞针,哪有那么容易的不是?柳儿你啊,就住在白姨这里,什么时候找到了再走也不迟。”白芷看云杞很失落的样子,就前去安慰。
“多谢白姨,我住这里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她还没说完,时澈就抢过去说:“正是,白姨,你这里是客栈,柳柳一个女孩子家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不说,也不太方便,不如明日让她搬到我们镖局去住吧,那里清静。”
白芷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今已经不同往日了,想着住在那镖局里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呢?
七月却是知情的,看着她娘打算去阻拦,就抢先一步拦住了她,自己主动请缨道:“娘,我也想去,我去陪着云杞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是,反正人家都知道澈哥哥和我们家的关系嘛!”
于是乎,在七月的助力下,时澈的阴谋果然得逞了。
第二天她们就带着随身的东西去了时云镖局,一进门就看见郁轩走在大堂里,翘着二郎腿在喝茶。
“你,在这里干嘛?”七月一个箭步冲过去问道。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们会友就在隔壁,我只是来串个门而已。”郁轩瞟了她一眼,看着她吃惊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实际上他是来找时澈的,不过他来的时候时澈已经去水月阁接云杞他们了,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不曾想竟然遇见了七月。郁轩此刻却感到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惊喜。
时云镖局有个后院,不大就两间厢房外加一个小院,于是云杞就和七月挤一间屋子,另外一间时澈住。院子里也有一棵桂树,可是还没有开花。
云杞和七月到后院去整理房间,时澈则带着郁轩来到了前院的书房。
“郁轩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时澈开门见山的问。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什么人,至于你和麝月的关系我也早就知道了,既然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必再绕弯子了。我们互相保守秘密,你不妨碍我,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云杞这件事情。”郁轩用手指摩挲着书案上面的一方宣纸,而后气定神闲的提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时澈瞟了一眼那两个字,自然已经了然于胸,就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我又何必去为难你,我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时澈其实早在那晚看见阿玉和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他是郁轩了,可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敢贸然行事。后来竹林里那个人又来打探他的身份,他就更加确定了是他。
因为在防护那么严密的情况下没有经过正门进来却直接到了阿玉的房间里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本来就在屋内,而且是阿玉故意让他进去的。
后来阿玉遇险,他故意让他去搬救兵,然后让铁甲卫暗中监视他,虽不知道他与将军有什么关系,却已经猜测出阿玉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如此甚好,若时兄能够遵循今日之约,我们还是兄弟。”
“自然!”
。。。
 ;。。。 ; ; 郁轩他们走了之后,时澈独自一人来到无颜的住处,烛光摇曳,门却是敞开的。
时澈径直走了进去,无颜正在品茶,虽说此人城府极深,且心狠手辣,却独独爱茶。品茶时很是投入,和他平时及不一样,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时澈坐了下来,自斟自饮,并没有打扰他。
“你果然回来了。”无颜盯着那茶沫,眼神仿佛随着它们在水中沉浮。
“你知道我这次是来跟你辞行的。”时澈放下茶杯,淡然道。
“你想走?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可是却半点没有我的心性,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再留你,但是我要你替我去杀最后一个人。你若杀了他,我们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你就跟我麝月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可顺你的意?”
从此以后,毫无瓜葛!时澈沉吟了半晌,回答道:“谁?”
“言坤。”无颜的眼睛里透露除了杀气,“你什么时候杀了他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到时候希望你说到做到!”时澈应了下来,尽管他知道这次刺杀行动可能丢掉性命,可是若像现在这样为他人所利用,倒不如奋力一搏!
时澈离去之后,无颜取下面具,一张清瘦的脸上满是倦容。他的手心里握着夜卿带来的那一枚月牙玉佩,手指在上面一寸一寸的摩挲着。
“柳杉,你觉得我做的对吗?若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云熙能够此生平平安安,即使我不再见她,她安好便好!”
窗外已经泛着亮光,昨夜已逝。
阿玉并无大碍,只不过昏睡已久,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元气,只得每日用汤药调养。
河池在云州没有打听到一星半点儿关于裴月清的消息,此人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因家中有事亟待他回去处理,几天前他就赶回去了。他本打算要带云杞回去,可是寻人未果,何况时澈还没有回来,她又如何肯离开。
七月这几日倒是忙里忙外的帮着云杞照顾阿玉,一时间竟乖巧了起来。从无涯峰回来之后,夜卿也带着剩下的人手赶回长安了。
几日后,时澈打算要去长安安排刺杀的事情。言坤也是大唐的将军,且和李孝逸是密友,他们二人在朝中势力很大,虽有结党营私的嫌疑,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也不敢贸然动这棵根基深厚的大树。
此次刺杀需精心安排,从长计议,时澈此次入京,是想借助长安权贵的力量接近言坤,以达到刺杀的目的。
可是在出发之前还得把阿玉的去处安排好。时澈来到阿玉的住处,打算与她商量此事。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
“进来吧!”
”你最近可好些了?”时澈在房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问道。
“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阿玉躺在床上嗤笑道。
“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但是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不再计较你是麝月的人,也不会泄露你是麝月少主的秘密,作为对此次的报答。”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我救你只是出于道义。现在你好了,我希望你以后和我,和麝月都不要再有任何关系,我会给你一笔盘缠,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过自在的日子。”时澈依然坐在那里,表情漠然,他不想她再与麝月扯上关系。
“我想去的地方?一个没有家的人还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阿玉冷笑了几声,“你让我放下仇恨,可是仇恨已经随着这十几年的日日夜夜生生刻进了我的心里!”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回长安!”
时澈无法理解她为何还要回到长安,她这次遇险正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李孝逸没有按照原计划援助她,虽然说后来他派遣了夜卿前来救她,难道他们这是一出戏?
他不知早在阿玉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找过郁轩了。她不知道将军为何会故意让她被无颜抓去,所以想问个清楚。郁轩也丝毫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将军此次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无颜的实力,而她仅仅是一颗棋子,但是如果她想活命的话,只能乖乖的做将军的棋子。
七月和云杞自然随时澈一起回水月阁,时云镖局也要时澈去打理。郁轩自然也要回到长安去,因此他们又一次结伴而行。
出发的前一天,时澈起了个大早,去敲云杞的房门。云杞起来不久,打开门时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听见时澈说了一句:“跟我走!”就被他拉着出了门。
“你又要干嘛?为什么总是这样出人意料?”云杞抱怨着,可是眼角却带着些笑意。
“你别管了,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时澈抱她上马,马儿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出了云州城。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上,虽说山不高,但是却足以俯视整个云州城。云州本就是水乡,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吴门烟水,朦胧秀美,这一片景色恬静的让人不忍惊扰,纯净的让人不忍染指。
云杞已经被这仙境似的地方迷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这里是不是很美?”时澈问道,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语气里有些孩子气的自豪。
“嗯,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