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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他们带着一袋米出来,还有的就是一些家用细软。
“这米可是救命的啊!若是交了租,我们娘俩估计要饿死在这里了!”那女人的痛哭流涕,不一会就引来了村里人的围观。
云杞觉得有些窘迫,似乎自己变成一个恶人了,要把两条可怜的性命往死路上逼一样。在这些人的见证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
“少夫人;不要相信这些刁民的说辞,他们每年都想要这样逃避租赋,可是也没见他们饿死。”封凌解释道,对这些戏码,他已经没有丝毫的触动了。
“嗯,我自有分寸。”云杞冷静了一下,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你们取出一些米来,留给他们母子二人维持生计,至于还不够的租子,在半月之内收上来就可以了。”
“多谢少夫人!”那女子喜出望外,似乎这半个月的宽限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了。
“你要快些交租。”云杞说着就离开了。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云杞都不想去怀疑了,即使是被她所骗,也只当做是为远方的征人积福了吧!
。。。
 ;。。。 ; ; 夜里,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一眼看过去都是白莹莹的一片,似乎要把这黑夜照亮了一样。
突然,千万一支火把凭空燃了起来,火光在雪地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明亮。
“禀告副将军,敌军夜袭!”时澈的军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急切声音。
时澈立即起身,披上一件外衫就冲了出去,阿玉紧跟其后。
帐外是大片的火光和士兵四处奔走的场景,这匈奴竟然用了火攻!
时澈他们这次的确是失算了,想着刚刚下了雪,匈奴必定不会选择此时出兵,可能会拖延两日。
外面是大军压境,里面是火光连天!这样慌乱的局面是行军的大忌!
时澈眉头紧锁,看了看身边的阿玉还算是沉着,于是就托付她:“你拿着这个,调遣士兵前去救火,务必要安定人心,我先去看看敌军的情况。
“好,你自己小心点!”阿玉接过那个令牌,就立即转身朝着那些着火的营帐走了过去。
时澈与李孝逸他们会合,讨论御敌之计。
“他们现在还在十里之外,用投石器投来的火种,估计现在他们看我们这么手忙脚乱的,正在看笑话呢!”郁轩说道。
“行军打仗,讲的就是军不厌诈,如今他们想要我们慌张,我们自然就要慌张给他们看,将计就计。”李孝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
“你要做什么?”时澈没有看透他的想法。
“你们自己去看看,这样的雪地如何能打仗,他们不过是故作玄虚罢了,不必惊慌!若我所料想的没错的话,他们见我们损失惨重,待明日雪化之时,他们才会真正出兵。”
他说的没错,这样的天气,地上的积雪还没化,本就湿滑。况且匈奴多用骑兵,这样的话,对他们不利。
“将军说的没错,可是我们也要小心设防才是!”时澈虽然肯定他的话,但是匈奴狡猾难防,他就怕他们不会按照常理来,“时澈自愿前去守夜,确保今夜的安全!”
“谨慎些也是好的,你去吧!”李孝逸没有多加阻拦。
郁轩和他一起去了,旌旗飘摇,雪地寒冷,他们就在地上起了一处篝火,刚刚的大火也已经扑灭了,地上的残渣还没来得及收拾,显得一片凌乱。
“不如你去休息片刻吧,估计他们今晚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看着已经是三更的光景了,“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了,估计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郁轩嗟叹道,匈奴的一场捣乱让他的心里也有些没有底气了,对于这一场战争,或许很多人都和他相差无异。
“不必了,我睡不着。”时澈拿起手边用来御寒的烈酒,喝了一口。“明日我若是葬身于此,你就把我火化了吧!”
“不必这么丧气,我们也没有到那种将自己的死期算好的地步吧!”
“我不是丧气,我只是给自己安排一个结局而已,托付好了,我就可以全力以赴了。”时澈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若是你死了,我会带你回长安的。”这话说出来有些壮烈,可是战场不就是如此,来的人都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苍。
郁轩这样答应他也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安心罢了。
“我一介女子都没有安排后事,你们倒是想的周到!”阿玉笑着从营帐里出来,手里又捧了一坛好酒。
“你这样的烈性女子也不常见,巾帼不让须眉啊!”郁轩夸赞道。
他们几个一路走来,也算是同生共死了,现在又要一起上战场了,除了忐忑之外,的确有一种义干云天的感觉。
“你明日就跟在李将军后面,哪里都不许去!”时澈加重了语气,瞪着阿玉,看似责备,实则是关心。
“我不去,不去还不行吗?”阿玉笑道,“我还得留着这条小命给你守寡呢!”
虽然现在是严寒,但是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他这样也算是关心了吧。
时澈眄了她一眼,接过酒,没有说什么。
郁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起七月来,忍不住要打听她的近况。
“一切无恙,只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阿玉的一句玩笑话过后,再也无言。
第二日,果然如他们所料,匈奴的骑兵像是一层层黑压压的海浪从黄沙中蔓延过来。
时澈他们在山谷中设下埋伏,只等着他们进山。
匈奴大军犹如破竹之势,一路过来,所向披靡,他们竟然用了肉盾,这是时澈他们没有估计到的。
霎时间,山谷之间血流成河,原本山涧中有一条溪流,水流清澈,可是现在已经血染成河,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尸横遍野,时澈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悲壮的场景,不管躺在地上的是他们自己的国民,还是敌军,他都为他们感到惋惜。
可是他置身于金戈铁戟之间,手中的长剑挥舞,似乎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太多。
若是他愿意,他也可以不亲自一战,可是他知道李孝逸正等着看他的表现,不管战胜与否,他若是不尽力难免会为人所诟病,就算是对自己,他也难以心安。
时澈的脸上沾满了鲜血,身上的铠甲也血迹斑斑,那血腥的味道让他作呕。这些黏稠的液体,负载的是他们的生命,曾经他是杀手,可是没有过此刻的感受。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较之以前,他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了思考。他的手挥舞着,剑到之处,是一条生命的了结。
突然一道锋利的剑光闪过,时澈眼光一闪,警惕了起来。
他的剑气十分的强,时澈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场。
旁边的士兵小卒对于时澈而言的确是不足为惧,可是这个人却和他们不一样。
飞驰的骏马直朝着时澈奔来,似乎是瞄准了他来的。马上的人是一个少年,虽然在战场上,他却是连一身盔甲都没有。
时澈不免惊叹此人的胆量,可是他的身上竟然连血迹都没有,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
时澈本来是站在一群士兵的包围中间,他们被他的勇猛所震慑,一时间都不敢近他的身。现在看见一员大将朝着这边奔来,自然就闪到一边,让开了一条路。
时澈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那马一声嘶鸣,停在距离时澈一丈以外的地方。
这个场景十分的奇特,旁边的混乱和这个圈子以内迥然不同,那些士兵只是围着他们,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我见将军应用非常,特此来讨教!”那人倒是谦恭有礼,在这个时候还要行礼。而且他竟然对于中土的语言掌握的如此熟练。
况且现在时澈这一副狼狈相,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看的出来半分英勇。
时澈微微拱手,没有说什么,龙跃剑就顺着手势刺了出去,这不是比武,是战场,时澈时刻记得这一点,所以要抢占先机。
那人使用的兵器也是剑,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旁边的士兵也投入作战,他们两人就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厮杀,却又更像是在打一场擂台。
他的剑法十分的奇怪,不似中原的任何一个门派的剑法,但是又好像是糅合和所有剑法之长,灵活贯通。
这套剑法在他的手下使用的游刃有余,和时澈这样师承于南岩的名门弟子不相上下。
时澈感到心中疑惑,可是也不便多问。
一个闪神的空档,那剑就直直的抵着时澈的鼻尖刺来,时澈脚下移转,轻巧的避开了。
那人一笑,提剑又来,似乎是把这次比试看做一个好玩的游戏。
时澈看着他,突然有了斗志,棋逢对手的一种酣畅淋漓之感窜上心头。
上一次和郁轩比试也是这种感受,现在已经久违了,可是上次他输给了郁轩的剑气。
这一次,他可不一定会输!
云杞在深宅大院的小阁楼上看着外面辽阔的天空,遥望着那朔北的云彩。
阿玉走了也有些时日了,恐怕是已经在打仗了吧,若不是身份所限,她也想要自己前去战场,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在这里自怜自艾。
“柳儿,你在看什么呢?”言墨的声音将她从漠北拉了回来。
“没什么,我看看天色,是不是又要下雪了。”云杞回头,对他莞尔一笑。
“刚刚玲珑说娘派人来叫你了,说是找你有事。”言墨看着她,有些不解,但是他从来都不懂她说的话。
“好,我这就去!”云杞不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找她,这么久以来,她几乎没能和夫人说上几句话。
这个神秘的女子总是缭绕在云杞的心头,虽然日日都能看见她,可是云杞总觉得看不透她,她的表情总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住的院子里有很多木槿,可是现在也都凋零了,看着有些衰败。暗黄色的稀疏的叶子飘零子啊雪地上,云杞敲了敲门。
“进来吧!”云杞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就坐在中厅,正在绣一个手帕。
那样子,让云杞想起了一个人。
。。。
 ;。。。 ; ; 时澈远眺着几十里之外的战场,一阵黄沙扬起,这几日他们都没有安生下来,匈奴经常来,但是却每每在关键的时刻就立即鸣鼓息兵。
虽说他们双方都没有大的伤亡,可是他们也无法修身养息,养精蓄锐。
这可能只是匈奴的缓兵之计,他们难道知道这边的粮草情况?时澈有些怀疑,若是敌军知道了他们现在没有粮草,有意拖延,等他们粮绝之时再一举南下,到时必定是势不可挡。
时澈正在踌躇,一个雪白的信鸽穿越山峦,从远方飞来。
时澈取下它爪子上面的一个小环,里面有一张字条。字条上是徐朗龙飞凤舞的笔迹,时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可是他现在置身与此,也无能为力了,并且这件事情定然不能在军中散布,否则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时澈想着要如何与李孝逸商量此事的时候,突然,一群骏马嘶啸而来,他朝着下面望去,有一个马队正朝着这大营奔来,打头的那人一身火红衣衫,似乎是个女子。
距离大营半里之地,那马队停了下来,那打头之人朝这时澈这里望了望,,一只哨翎箭呼啸而来,稳稳的扎在时澈身旁的一个柱子上,若偏一点就扎进时澈的心窝了。
旁边的弓箭手已经将弓弦拉满了,只等着时澈一声令下,可是时澈拿起那只箭,看了看,挥手下令:”慢着,不许放箭,我且去看看。”
时澈一人骑着马出了大营,那马队见他出来了,就散去了,只留下那首领。
时澈拱手问道:“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那女子轻纱掩面,看不出容貌,她的打扮倒像是异族的女子,身上的罗纱是血红的,在这漫漫的黄沙中显得异常妖艳。
“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相公。”那女子笑着,掀开了面纱。
时澈这才知道,刚刚看她的眼睛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时澈一看见阿玉的脸,就皱起了眉头。这里是战场,岂是一介女流该来的地方,况且他还是一个副将军,这样难免会被军中的士兵们讥笑。
“怕什么?怕他们笑话你?反正我们还挂着这新婚燕尔的虚名不是么?”阿玉并没有计较,依旧笑着。
”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时澈瞥了她一眼,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倔强,他思考片刻,又接着说道:“你先和我会军营,一会我派两个人送你。”
刚刚和她一起来的人都被她打发走了,现在就剩下她孤身一人,在这边塞之地,难免让人担心。
“你这是担心我?可是我不会走的,因为我带了粮草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正是你们现在亟需的东西吧!”
“你……”时澈还没有说完,阿玉就赶着那马车往前走着。
“还不走,站在那里干嘛?”阿玉看着在后面发愣的时澈,突然笑了。
时澈没有再让她回去,因为他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粮草对于这支军队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时澈带着她去见了李孝逸,一阵寒暄之后,他们谈到了粮草的事情。
“时澈,你真是有福气,娶了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夫人。”李孝逸笑着开玩笑,可是他是知道时澈并不会将这件事拜托给阿玉。
“伯父缪赞了,阿玉无才无德,只知道嫁夫从夫的道理,如今能子啊危机关头送来粮草,都是夫君在家时托付的好。说若是有需要就会派人来给阿玉传信,到时候阿玉带着粮草前来回音谷便可。”
阿玉将这一番功劳都推到时澈的身上,让李孝逸哑口无言。既然人家夫妻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好再加辩驳。
“你们鹣鲽情深,真是令老夫感到欣慰啊!时澈不枉老夫将阿玉托付给你的一片苦心啊!”李孝逸随意客套两句就过去了,不想再做纠缠。
这样,全军都知道了是时澈的英明救了大家,一时间士气高涨,而且时澈在军中的威信也就自然提高了。
夜晚,他们自然是要睡在一个大帐里。
“你为何要这样说?”时澈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行为很不能理解。她换下了那间红色的衣裙,换上了随身带着的一件家常的短袄,长发未挽,比白日显得清爽。
“我说过要帮你得军心的,你忘了?我只是来履行承诺。”阿玉依旧冷声道,似乎她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那个承诺罢了。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时澈的语气温和了些。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在这里恐怕也妨碍不了你半分吧!”阿玉问道,语气有些低落。
时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可是一看见阿玉,他就不自觉得想要拒绝,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难道这是一种愧疚,为自己辜负了这样一个女子的心意而愧疚。
他们两个都是失意之人,本该相互取暖,可是这样的相似却让时澈想要逃离,他不想在阿玉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太乱了,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还是回长安比较妥当。”时澈耐心的解释,这还是头一次吧。
自从上次他背她下山以来,只是与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给自己的温暖,虽然这温暖这么短暂。
“你不用管我,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她的情况?”阿玉虽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还好吧?”时澈压抑已久的情感就这样被阿玉给勾起了,他假装忘了,结果就真的像是忘了一样。可是现在提起来还是会痛啊!
“她很好,这一次其实也是她来求我救你的,她,对你,自然不用我说了。”阿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自己能插嘴的余地。
“嗯,我出去睡,你睡这里吧!”时澈说着想要往外走。
“哎!等等!”阿玉脱口而出,可是又羞红了脸,这样叫他留下来好像不太好。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怎么了?”
“你,就睡这里吧,这样传出去,我要怎样做人?就算你不愿意,也且顾着我的名声吧!”阿玉低下了头。
若是军中的将士见他们刚刚新婚就分房而睡,这样也不知道又有多少流言蜚语呢。
“好,那你睡床上,我就在地上对付一宿吧!”时澈也觉得刚刚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这里是漠北,现在已经入冬了,地上睡不得。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必计较那么许多。况且,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阿玉说着笑了笑,心里倒是把自己鄙夷了一遍。
对他这样体贴,有什么用?还不如就让他睡在那地上好了。
“没什么要紧的,你一个女儿家,不好与我同床。”
难得他们能和声细语的说几句话,竟然是现在这番情景,阿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还怕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已经嫁给你了,以后也只能是你们言家的人了,我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阿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他在拒绝,她倒会觉得他有些扭捏了。
时澈什么都没说,在床上合衣躺下,就算是妥协了。
阿玉看他这样子,真是率真可爱,于是她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