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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他啐了一口,心说自己肯定是被吓傻了。
随着水浪拍击,安争终于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太阳的光芒已经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他躺在一座山峰的半腰,恰好有一大块凸出的石头。水浪最高的时候能有几千米,所以现在他躺在这个高度也不算什么。安争揉了揉剧痛无比的脑袋,回忆了一下,自己落水比那巨大无比的鲤鱼稍稍晚了些。鲤鱼落水的时候激荡起来的水浪,恰好把自己又送上了高空。
这快凸起的石头很大,水退了,安争却留在了这,不得不说这运气真够逆天的。
安争醒了之后立刻想坐起来看看善爷,但是一动,四肢百骸无比的疼。然后他就看到善爷趴在他胸口,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善爷你还在就好,你没事就好。”
安争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声,手无力的垂下来,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的攥着红鸾簪。
就这么躺了最少两个时辰,安争才稍稍有点力气动。他往后挪,扶着峭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惨不忍睹。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到处都是伤口,没有伤口的地方就是青紫的一片一片。他想试着活动一下,发现双臂还好,但是腿骨和肋骨应该断了几根。
在这半山腰,凸起的巨石之上,若是没有人救治他的话,只怕撑不了多久。幸好安争现在随身带着药田,不然可能死的更快。
“善爷,这就是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真他妈的疼啊。”
安争对猫儿说了几句,猫儿就是贴在他身上不住的摩挲,显然对他很关切。
“没事没事,咱不是有药吗。”
安争艰难的扭开手串上的珠子,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大片的药田。他在脑海里选择了几种药材,药材就自动的从空间里飞出来,落在安争身边。
安争喘息了一会儿,往远处看了看,发现群山之中出现了无数的大湖,深在半山腰。也不知道那条巨大的鲤鱼去了哪儿,是不是已经一飞冲天。
安争想着幻世长居城可别出什么事,不然会死多少人。杜瘦瘦他们,千万不要出事啊。
第三十五章 回武院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安争连自己的手臂都无法抬起来,所以想给自己治疗伤势,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现在的安争就是身边空有良药,但没法动。他尝试了几次,终究还是不行。两条胳膊好像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连抬手都费力。他本以为恢复一段时间能好些,但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力气消失的越来越快。
“善爷。”
安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走吧,留在这是死路一条。”
猫儿叫了一声,在安争身边趴伏下来,意思是绝不走。
安争虚弱的说道:“下不去?别忘了。。。。。。你是猫啊,怎么可能下不去。快走吧,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来这沧蛮山不是我的福地,来一次受难一次。”
猫儿忽然站起来,对着安争叫了一几声,然后纵身一跃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安争吓了一跳,想侧身看看,却无法移动。
善爷就这么走了,安争觉得世界一下子只剩下自己,还有一步步走近的死神。
天黑了,天亮了。
天又黑了,又亮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安争已经虚弱的脸眼皮都抬不起来。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觉得四周越来越寒冷。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身上带着两件神器,一件紫品的红鸾簪,一件紫品的血培珠手串,脖子上还挂着另外一件紫品逆天印的钥匙。。。。。。可救不了自己。
虽然血培珠手串转移走了百分之一的伤害,但对于安争现在的伤势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安争算了一下,也就是能把自己的死亡推迟一点点而已。然后他苦笑,自己居然还有闲心算这个。
回顾自己这一生,其实不亏了。死在他手里的恶人数都数不清,若是一命换一面不亏,他赚的盆满钵满。
上次安争的肉身强大,对灵魂也有很好的保护作用。但这次不一样了,肉身太弱,灵魂也无法游离出去。所以这一次的死亡,可能是真真正正的死亡。
就在安争诧异为什么天黑的那么快的时候,忽然身边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他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似乎看到了喘着粗气一头汗水的胖子。雪白的猫儿善爷从后面跳上来,蹲在安争身前一声一声的叫着。当初安争救了它一命,现在它救了安争一命。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穿过那么危险的丛林回到幻世长居城的。
“我操,已经这个德行了,死了没?”
胖子坐在安争身边大口大口的喘息。
安争眯着眼睛,可能是因为有了希望,所以视线也变得清晰不少。他看到胖子的两条胳膊上都装了一种类似于外骨骼的东西,制作的很巧妙。
“要是死了,我这就回去报个信。然后天启宗就此散伙,大家把值钱的一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胖子喘了几口气,一边骂着一边用绳索帮安争绑在自己后背上:“不声不响自己跑出来找死,看起来遭遇不错啊,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全…裸晒日光浴,你也是前无古人了。”
安争只是虚弱的笑,笑的和个傻逼一样。
胖子胳膊显然还很吃力,虽然有外骨骼保护,但因为才断了几天还没好,这样大体力的动作让他疼入骨髓。额头上的汗水一小半是因为累的,一大半是因为疼。可他咬着嘴唇,一个疼字都没说出口。把安争绑在自己后背上,胖子把绳索栓在峭壁的一块石头上面,然后顺着绳索开始往下爬。
安争低头往下看了看,依稀在山崖下面看到了曲流儿和老霍。
“你的胳膊。。。。。。”
安争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
胖子冷哼一声:“比你强多了,我最多胳膊疼,你特么连鸡…巴都疼。”
安争居然还笑起来:“你怎么。。。。。。知道。”
胖子:“大爷我火眼金睛。。。。。。妈的肿的好像火腿,能不疼?”
安争:“能注意点别的地方吗。。。。。。”
胖子懒得理会他,艰难的从石壁上爬下来,到下面的时候已经疼的呲牙咧嘴。
老霍伸手把安争扶下来,然后叹了口气:“看起来最多再过几个时辰,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安争道:“神仙说,你有朋友,不需要我救。”
曲流儿看到安争的样子眼睛都红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到胖子带下来的药,立刻动手给安争外敷,此时安争赤身**,她却全然也不在意。老霍动手做了个架子,让安争可以坐在架子上。杜瘦瘦背着架子赶路,一路上一句累都没说。老霍叹息说如果不是自己废了,何至于让胖子这样一个断了手臂的孩子受这苦。
胖子却摇头:“他为我寻药弄成这个德行,也没说苦。”
安争说:“那是那是,我还用大粪抹了全身呢,你都没抹。”
胖子说只要你不死,我回去用大粪洗澡。
不得不说,曲流儿的医术真的很不错,用安争的药稳定了伤势。这一路走了两天,安争的伤势没有恶化,反而好了几分。等回到幻世长居城的时候,安争最起码说话没有什么问题了。只不过看起来憔悴无比,整个人短短几天就又瘦下去一圈。可也奇怪,胖子受的罪也不小,居然一点儿没见瘦。
回到天启武院的时候,天色又已经见晚。小七道看见安争回来,扭着小屁股跑过来,哭的泪人一样:“安争哥哥,你疼不疼?”
安争安慰道:“哥哥不疼,哥哥就是累的。”
进了房间,安争取出来不少草药,然后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奇遇。老霍一直盯着安争的手串看,脸色变幻不停。安争知道老霍肯定看出来了什么,只是当着大家不好意思说出来。有了足够的草药,曲疯子和曲流儿两个人忙活起来,治伤其实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胖子躺在摇椅上,安争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很憔悴都很累,但是看着彼此傻笑。
“还别说,你笑起来真特么丑。”
安争说。
胖子撇嘴:“你现在这个德行你还觉得很帅呢?我操,要不是我一笑全身都疼,老子早就笑出来一身肌肉了。”
曲流儿白着他俩:“已经成这样了,你俩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说:“小流儿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你懂吗。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让敌人哭自己笑呢。你看我说话这么有哲理,千万别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别爱慕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柴火妞。。。。。。我喜欢白白胖胖的懂不懂?”
曲流儿瞪了他一眼,给他包裹伤臂。胖子疼的哎呦叫了一声:“报复我是不是?”
曲流儿道:“你的骨头已经错开了,我刚才是拗断了重新接。”
胖子愣了一下:“姑奶奶你以为我这胳膊是胶泥啊,来回捏着玩。”
曲流儿道:“要不我不给你捏,让你这胳膊长成歪七扭八的,像蜘蛛腿似的行吗?”
胖子想了想,那样子的胳膊肯定很难看,所以只好忍着疼。曲流儿为胖子重新固定了手臂,然后给安争换药。她虽然还小,而且一身男装,但灯火之下那张脸如此的清秀。安争心说,曲流儿要是换上女装的话,一定很漂亮。
“安争,老霍真牛。”
胖子想挑一挑大拇指,没成功:“给我装的那种假臂,简直厉害的无以言表。善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出事了,其实那之前小流儿和曲疯子已经在外面找了你两三天,可是幻世长居城近处找不到你。我们就猜着,你肯定进深山去了。但是我们根本没有线索,也不知道怎么找你。”
“善爷回来,我们觉得出大事了。可这武院里,只有我最强壮。老霍就随便找了些东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造了那外骨骼。”
安争心说老霍是星品楼的高手,炼器大师,造这种假臂真算不得什么。但是老霍没有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胖子他们,所以安争也没有说破。有些时候,保守秘密其实不容易,尤其是面对自己朋友的时候。另外一个人的秘密,总是在不经意间被透露出去。安争不是这样的人,他有最起码的道德。
曲流儿给安争换好了药,然后就翻出来安争的衣服给他穿上。胖子在旁边起哄:“人家一个女孩子帮你做这些事,估计着也没办法嫁给别人了。安争咱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能耍无赖。以后小流儿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欺负她。你要是欺负了她,我就把你阉了。”
安争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觉得小流儿很可爱,但是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太远了。。。。。。然而这种事,安争也没办法说出口。
曲流儿羞红了脸,帮安争换好衣服之后,站起来狠狠在胖子的脚面上踩了一下,哼了一声后跑出房间。
胖子:“你媳妇儿揍我!”
安争瞪着他:“别胡言乱语,她性子单纯,你这样开玩笑她会受不了。你我都是糙老爷们无所谓,但别拿女孩子开玩笑。女孩子心思太细太脆弱,有时候你觉得一句没有什么问题的玩笑话,却能伤她很深。”
胖子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不过你和她真的挺般配的,都那么瘦。。。。。。安争,说说你在沧蛮山里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伤成了这样。”
安争简单讲了一下经过,但是没有说出那个干尸前辈的事。他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捡到了一个宝贝,然后把一大片药田带回来了。遇到了麟翼雕被追杀,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安争不相信胖子,而是那位干尸前辈不能被人打扰。那七个人的兵器,那水晶棺,还有那前辈身上的紫品宝贝。一旦被人知道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灾难,也许连具尸体都留不下。
胖子向来心直口快,说不定就告诉谁了。这件事一旦流传出去,绝对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虽然把大部分危险的事都轻描淡写的带过,但胖子还是听的脸上变色:“我操。。。。。。那可是中阶魔兽啊,相对于人来说,最起码是须弥之境以上的强者。那东西要是发起威来,这幻世长居城里都没几个人扛得住。”
安争摇头:“别小看幻世长居城,这里肯定藏着了不起的高手,只不过不愿意露面而已。”
安争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那洪荒猛兽一样的山洪。淹没了那么大的地方,幻世长居城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被波及,显然不正常。若说不是有人阻止,安争说什么都不信。
正在这个时候,老霍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就看了看安争的手串,然后对杜瘦瘦说道:“胖子,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想和安争单独聊聊。”
胖子站起来:“得嘞,你老人家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擅自脱离宗门是多大的错误,而且他还是宗主,居然这么没有纪律性。要我看,应该阉了。”
安争:“打回来你就一直想阉了我,为什么!”
胖子沉默片刻,有一种饱经沧桑的语气说:“因为你大。”
安争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要不你也打肿了试试?”
胖子:“滚!”
然后自己出去了。
第三十六章 来自地狱的诅咒
老霍进来之后显然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着怎么开口。在沧蛮山找到安争之后,老霍始终给安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他好像心事重重,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前辈,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安争试着坐直了身子:“我认真听着。”
老霍看了看安争,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血培珠手串。
“安争。。。。。。你知道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吗?”
安争点了点头:“是我意外所得,这珠子里似乎有一种灵智,可以告诉持有者这是什么。所以我知道这东西叫血培珠手串,是紫品的法器。前辈是不是也认识这东西?”
老霍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格外的凝重:“果然是这个东西。。。。。。血培珠,我也是只有耳闻不曾亲眼见过。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把怎么得到这东西的经过详细告诉我。请你相信,这事关你的生死存亡。”
安争见老霍郑重,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发沉。他不愿意说出关于那个干尸的事,所以只说是自己在那个峡谷的一座茅屋里发现了一片药田,一个茅屋。自己在茅屋里发现了血培珠,觉得是个好东西就戴上了。结果戴上之后,这东西刺血认主,就摘不下来了。
老霍听完之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若不是别人送你的,而是你自己捡到的可能还好些。”
安争心里一震,脸上却还保持着平静:“怎么说?”
老霍走到窗口,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关于这血培珠,其实在过去有一段很残酷的传说。传闻血培珠不是人间的东西,而是来自地狱。我在星品楼的时候,阅读过很多关于上古神器的古籍,其中就提到过关于血培珠的来历。古籍上记载,血培珠来自于地狱血池之中的一棵菩提树,是血液滋养而生。”
“后来有大修行者误入地狱,见这菩提树神异,所以折其枝杈造了这血培珠手串。这大修行者回到人间之后,就出了事,被仇家追杀以至于在巅峰时期陨落。他的后人得到了这个手串,自此之后。。。。。。这个家族就再也没有复兴,所有得到手串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
安争问:“这是为什么?”
老霍道:“古籍上记载,这血培珠的恶毒,全在血培两个字。血培珠一旦认主,主人就被动的不得不以自身的血液来滋养这个东西。你说得到血培珠手串的时候,珠子上刺出东西吸了一些血液。。。。。。十之**,传闻是真的。血培珠需要长期的血液滋养,所以佩戴的人,会被珠子不断的抽取血脉之力。若是这个人不能始终保持强大的实力,早晚都会被血培珠将血脉吸取干净,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安争想到了那位干尸前辈,心里越发的沉重起来。
老霍道:“之说以我说只要不是别人送你的就好些,是因为关于这血培珠,还有一个更恶毒的属性。上一个持有者若是被血培珠吸干了血液,在临死之前若是许下诅咒。那么下一个血培珠的持有者,非但要以自己的血液滋养血培珠,还不得不以自己的血液滋养上一任持有者,也就是一具干尸。”
“当干尸得到了现任持有者的血脉之力后,就会慢慢复苏。这就是血培珠魔咒,传闻是地狱之主亲自创造的禁术。不管是谁,戴上血培珠之后都不得不滋养它。”
安争的心在一瞬间跌落谷底,但他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被算计了。虽然那个干尸的诡异,或许真的如老霍所说,是在借助自己还魂。
可是见到干尸的时候,这手串并不在他身上。而且,那干尸第一次送给自己的东西是一串项链,而非这血培珠手串。或许,只是巧合?
安争试着安慰自己,却发现这种事根就没办法安慰。老霍不可能知道自己见到干尸的过程,所以没必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来欺骗自己。安争之前是明法司的首座,见多识广,但对于法器的了解,显然比不上在星品楼多年的老霍。术业有专攻,安争当时以攻击力凶猛而让天下人闻风丧胆。而老霍这样的人,对于法器的了解自然也不是别人可以相比的。
“你以后多注意些。”
老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若是。。。。。。若是觉得自己的血脉总是处于一种很亏的状态,精神不振,总是感觉到很疲乏,那么就该早做准备。血培珠随着佩戴者的实力增加而变强,但它越强大,对于血液的吸收就越多。若是再有上一任持有者的魔咒,那么你血液损失的速度,将会很快很快。”
安争尽力让自己平静的问了一句:“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老霍看向安争:“没有,就算你斩断这条胳膊,把血培珠丢到天涯海角。它还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吸收你的血液,哪怕你和血培珠相距万里也没有意义。因为当时已经刺血,它和你血脉相通。。。。。。解不开的。只有到你快被吸成干尸的时候,你才能开启魔咒,将这种诅咒传给下一个持有者。”
“还有就是。”
老霍的回答就像是安慰安争一样,那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