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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我的包里拿出一块面包，闻起来好香，甜腻，她害怕，不敢接，我把它送到她手边，“吃吧，饿坏了吗？”不知道哪里来的怜惘心，连自己也觉得惊讶，不就是一个街头流浪的女孩嘛，每天在公司门口都有很多很多，这个流动人口众多的城市，是个接纳流浪人口的地方。可是我象看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惹人怜爱，那样忧郁地看着我，一眨不眨。
后来小如跟我说，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象看到了我命中的救世主，你那一时降临在我面前，在雨中伸给我那个面包，我知道我被救了。
我将面包放在她手上，她没有动，我小心翼翼的挪开，她缩了缩身体、垂下了眼睑，我知道她是个正常女孩，如果是神智不清，绝对做不出这个表情，通过我一向对事物的敏锐观察，我猜她不象一个真正的乞讨者。可是，她把头垂了下去，没有说话，身体稍挪了挪，我看到她布条、碎片的衣服，心想，怎么衣服都成了一根根碎布，女孩子在这样的冷天，不冻死才怪。一滴雨掉到我脖子上，是从头顶上落下来的，树叶发出吱嚓声，感觉时间很晚了。
周身起了一个冷颤，我催她“快吃吧，不要怕，你不饿吗？”，她已经冻麻木了，我以为她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立起身，准备抽身走。一双恐惧失措的眼神，她的目光动了一下，我突然怕了起来，脑海里突然现出一个镜头，她会不会乘我不备，突然起身来袭击我，想到此，我迅速站了起来，扭身大踏步往前走，越想越怕，走路的速度变成了跑步，我要赶快走，离她远一点。
“你不要走，不要走”想不到她会在后面追赶我，越跑越快，“不要走啊”
我吓得发足狂奔，我们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路砖浸渍了积水，这条街道看上去亮晶晶的，没有路灯，却还那么亮，从小区的大楼映照过来的光，使我们看清了前方的路面，“不要追啦，回去吃你的面包吧”我撒腿往前冲。
“我不要面包，我要衣服，姐姐，你给我衣服吧”我已经快跑到小区的大门了，被一个男人横空强行抱住，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摇醒我，“喂，怎么啦，有人追你吗？”，同时，我隐隐听到那女孩在寒风中撕声叫喊，“给我衣服，好吗？”
我告诉他，我没什么事，却还在喘粗气。人已经站到了保安室的大门口，回头张望，那女孩子就站在那丛低矮地树下，没有靠近，“喂，干嘛的？走开！”男人手上拿着个什么，朝她厉声恐吓道，“你信不信我用电棒击倒你，再不走的话。”
“小袁，你别吓她，只是个女孩子”这是小区的保安室袁峰，我看清楚他手中拿的是根电棒，女孩一时镇住了，她把面包伸过来，我缓缓靠近她，还在提防着她。她闪着一双动人的眼睛，“可以给我件衣服吗？我不是乞讨的，有了衣服，我可以去找工作。”
“你不饿吗？”她的话马上使我消除了对她的诫心。
“还挺得过去，我的衣服是被一群小男孩撕破的，真丢人，刚来到这个城市”她穿着几根布条，露出她洁白的细腿，我看见她的衣服就如同唐朝一幅飞天壁画上的服饰差不多，在街灯下，她忍受寒冷，露出一脸的羞愧之色，这个女孩在面包跟羞耻的选择上，还能顾及到羞耻，是我所不能想象的。
一般人的心理，通常会把廉耻排在最末位，象我，假若遇到这种状态，肯定不会如她这样的镇定、这样有所顾及。一年后，我才知道，本来她想去乞讨点吃的，衣裤被撕破了，害怕走在街上被人耻笑，不敢白天出来，只有晚上潜伏在那个角落。就是那个寒夜，我收容了小如，我想，这个世上，我唯一做的一件大好事就是收容了她，救下了她。否则，她在那样的冰冷寒夜里，她非冻死不可，也许会尸横街头，也说不定。
“小如，你在哪里？”我在黑暗里叫她的名字，“唐斯如，你这个蠢女人”，我讨厌这么听话的女人，叫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一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善良就是愚蠢，听从也是愚蠢。就象我们公司，大部分同事都听从那个方总的“鬼话”，他站在台上，一个劲的叫“业绩，业绩，你们没出业绩就是对不起我老方，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他们就象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蛋，套用设计部一位同事的话：一群被“洗了脑”的蠢蛋！
第05章 遇上色狼
还在我惊惶失措的叫喊着唐斯如的名字时，我想到了小叶讲的那些话，一群男人轮流侵占了一个女孩，把她的尸体抛在街上，第二天才被人发现。这些男人真够恶毒的，强。奸杀人还要抛尸，怎么有这么暴虐、残。忍的极端手段，我还在想着那些恐怖地血淋淋地画面。
在前方出现了小如的身影，她边走边惊慌地往回看。“小如”我禁不住尖叫了一声，她扭头一眼，发现是我，慌慌张张的说，“有个男人追我”
“在哪里？”
“在那，你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狰狞面孔的男人，没看十分清楚，他躲躲闪闪的，随着灯光，一明一暗，“MD，我报警”小如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在抖动，我把她的手拉扯了过来，让她揽住我的腰，拨通了那个报案电话，“喂，是井山河小区巡警处吗？我在枫林路口遇到了威胁，有个男人尾随我们……，对。你们可以快一点吗？”
值夜班的巡警叫我们“拖”住他，让我们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在打电话时就表现出一副象是和朋友聊天交谈的神情，他们说在五分钟内就迅速赶到。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五分钟时间是多么漫长啊，但是小如的手捏着的我的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象陷进了我手心的肉里去了，我对小如说，“我给你唱支歌吧？你喜欢听什么歌？”
小如发抖的声音，在我耳旁似个幽灵般响起，“姐…，我真的好害怕啊”
我抱紧她，执着她的一只手，漫步那样行走，她的头还在往后张望，我扳正她的脸，示意她不要住回看，“小如，我唱一首‘心在等待’给你听吧，如果唱不好，你可别笑我啊”，说着就唱了起来，而且越唱越高声，那个人也在一步步向我们靠近，我感觉小如的手抓得更紧了，她的腰很细很柔软，被我揽得紧紧的。我准备在那个男人再靠近五公分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然后腾地飞起一只脚，把他踢到花坛子里去。
就在我飞起我的腿，朝他的脸劈过去那一瞬，小如扬起她的高嗓音，尖声叫了起来，“坏蛋…，你给我滚开！”
我的脚已经踢出去了，但是那人听到小如发出的惊呼，提前对我们下了手，我一脚踢了个空。他抓起小如的头，她被推倒在地，将她的身子拖出二米，他的身体压了上去，我一个反身，过来拉男人的后背，被他一手狠狠甩开，“你这个魔鬼，过来强。奸我吧，快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用蛮力扳开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急得我哇哇大叫。
可能那个时候色狼瞄准的是小如，并不是我这个强女子，她就象一头弱绵羊，被色狼给捕到了，“对不起，小如，我真没用。”任我怎么想扯开“色狼”，他槐悟的身体就象一面厚厚地墙，把小如跟我阻档开来，我一边恶声喊道，“王八蛋，我不怕制不过你”，然后我冲了上去，用脚踩在他的头上，这个男人戴了顶厚棉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后脑勺，他强吻身下的小如，听着小如尖声叫我，“我不要，姐，救我”，他在解自己身上的裤子，已经解开了一半，马上我的小如就要惨遭暴虐了。
“老子顾不得了，要下死手”我跑回花坛，去四处寻找砖头，哪怕一块象样的、大一点的砖头都没找到，泥土混着花草，被雨水打湿了，花坛里全是湿泥。就在半分钟内，我还妄想能在花坛子里找到可以用作“兵器”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我看到在街路一侧，闪现一根插在土里的铁钎，我慌乱的奔过去，把它从细砖块里拔出来，可怎么也拧不动它，“姐，救我”撕裂的救命声，把我的心都撕碎了。
一定要拔出它，费劲我全身的力气，又摇又拽，再摇再拽，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终于，被我给弄了出来，“不要这样子”小如拼命甩头，又哭又叫，她挣脱开他的嘴巴，我从后面，将铁钎狠狠的砸向他的头颅，他转过头来，直直地看我，我吓得不敢动弹，缓缓地，他还是倒了下去。
“他死了”她把身体向我靠拢过来，我才懒得看他是死是活，死了更好。
“没事吧？”
小如泪水涟涟，衣服被男人解开了，露出白嫩的大腿，她羞得穿上裤子。
“活该”我朝那人身上狠力踢上一脚，如果不是这一棒打下去，他肯定会得逞。
“我很没用”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撅着个嘴，一副让人怜爱的样子，使我想起五年前，我的张嫣。
“没什么，女人要学会勇敢一点，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啦，姐姐”她变得乖巧，依偎在我身边，“你好勇敢！”说着她紧贴着我，我感觉到她对我的信任，被人依赖的感觉真好，当时一点也不怯懦。
“你的样子好象张嫣，她也这么说”我随口说道。
“姐，张嫣是谁？”小如后来问我，张嫣到底是谁？我一直没有说，她是一个我想忘记，又忘不掉的人。
从远处走来一伙人，拿着手电简，照了照，向我们扫过来，声音好亲切，“是你们吗？刚才打那个求救电话的女孩”
我点点头。
“那个男人跑了吗？”拿手电的男人问道。
我向他们这一群人看了看，“等到你们来，我们都死在他手上了”我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语气里很有些不满。
“我们刚在那边那条街上找你们，搜寻了好久，没有发现踪迹，原来你们在这里”他将手电简扫到了地上，照到那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男人，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一个留有小撮胡子，长得丑陋猥亵的中年男子，“嘿嘿，这人没死吧？”
小如的衣被那男人撕出一个洞，手背也被抓破了皮，我扶着她的手，一脸的怜惜，说回去赶紧给她去抹药水，她笑了笑，在我耳边轻道，“一点小伤，没事”。
那个巡警冲我们直笑，“小姐，去所里作个口供吧，等会我们小王开车送你们回来”
“嗯，走吧”我轻扶着小如，跟他们回巡警队。在做完那个口供，小王送我们到楼下，问我们住哪一幢楼，眼睛不住地瞟我跟小如，想下次约我们出来坐坐，我笑眯眯的说，“不用了，我们一般晚上很少出门。”
我们下了车，他径直把车开走了。
第06章 挖到“大客户”（一）
早上刚起床，Winner在一大早打来电话，“周楦，上午我们公司召集老总大会，对网站都挺重视的，这次会议要进行公开举手投票，你那方案我昨天就已经转给宋副邮箱了，他早上说，他对你那个方案还算蛮满意、挺认同”我精神为之一震，那是当然，表面很镇定冷静！她特意了盯瞩我一句话，说着，在电话里吃吃发笑，“今天打扮得漂亮一点，我们老总都迷女色的”。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唤小叶经理起床，昨晚她自请一个人睡沙发上，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身体蜷缩在里面，象头“小懒猪“，一头可爱的迷人的懒猪。昨晚睡觉前，我笑对她说，别跟我睡，我对女人有反应，晚上我怕我会情不自禁。她一脸的风。骚，惊异地瞪视我，小样，你是想让我跟斯如睡吗？我不干，那我睡沙发上算了。
“起床了，叶凡静美女，要迟到啦…”我大声在她耳边嚷嚷。
“睡得好舒。服喔，……天亮了么？”她撑起身子，把头探出来，迷糊地看窗户外，粉红色透光的厨窗，看上去还如同晚上一般，映不进一丝光线，这种天，外面下了雨，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亮，阴沉个天，“搞什么鬼？外面都还没亮”
我把脸伸到她面前，凑得很近，笑道：“老大，你不是想要业绩的吗？”
她一下赳地坐起身，“想啊！有吗？”
“有，在我手上”我笑着用双手扶着她的双臂，用力摇，这个女人做梦都想业绩，她还真看我的手，没看到什么，又摇摇头，“没有，骗我”，顺势倒了下去。
顾不上她了，我先洗脸，拧开我那花了三百多块买的一支安。利牙膏，这样，我的牙齿会看上去白多了，在镜前左顾右盼，照了照，从衣柜里取出我的那套漂亮地很有特色地西装，一套银灰色，领口有点特别，还绣有一只生动的蝴蝶，女人嘛，美不美除了自身条件外，还要会打扮，穿适合自己的衣服最重要，我在镜子前露出个迷人地笑脸，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颊，一只手咬向自己的指甲，很享受的看自己。
“楦楦，这套衣真适合你，才见你穿过一回，真的挺漂亮喔！”不知什么时候小叶挤到了跟前，还拿起我的梳子弄她往上翘起的头发，对着镜子，赞赏地说，“很配你”
我脸竟红了，“是么？真的？”她张张嘴，把梳子递给我，在我身前穿过，“真的，会迷死一群男人！”
“小叶，你那个男朋友添哥还在一起吗？”我转而问她。
“早结束了，男人都是坏东西”小叶讲这话是咬着嘴唇说的，我在镜中看到她脸上的酸楚与不悦。
“还可以再找一个嘛，你还那么年轻漂亮”我随口说。其实她找的每个男人都挺调皮、又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谁都看得出，并不是真正想跟她过日子，可她似乎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情有独衷，可是，她每次失恋后，都要喝得烂醉，破口大骂那些男人，总说他们欺骗了她的感情……，其实，也并不是小叶不重情义。
她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走吧！走啦！自恋狂，呵呵”，小叶不想让我再提起她的事，变得对自己的情感并不那么热衷，很少见她如此。
我去斯如房间，习惯上班前进去看她一眼，她躺在床上，墙上一盏弱光灯还亮着，药水瓶放在床头小凳上，手凉在外面，胸口袒露在被子外，鼻息均匀，熟睡的模样很生动，我将她的手塞进被子，将被子拉到她胸前，关上灯。小叶在看我，样子象是很吃惊。
“冷吗？”到了Winner公司大厦的门口，我们在车内，伸手握了握她的一双手，她抬头用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信口说，“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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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现在几点了？”她问我。
“九点”时间似乎还早得很。做业务就是这样，要耐得住性子，每一笔单子都如同钓鱼那样等来的，因为客户都是慢性子，他们就象商场买衣服的女孩子，总是会逛上很久，把店逛个遍，然后等到最后，才决定买哪一件。
小叶坐不住了，“我去买早餐！饿了吧，想吃什么？”
“随便吧”等她推门下车，我叫住她，“还是来份热汤面吧，天冷，暖暖胃”
“好，双份，我去了”
“好的”看着她下车，穿着那件绿色的风衣，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身子，拐进那个深巷，她的发被风吹得凌乱了，这个小女人的背影跟张嫣倒有几份相象，也许是我太想念那个女人了吧。我扭头，播放一张CD，还是一个做光碟生意的老板送的，有首歌吸引了我，正放着那首《我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听着竟酸涩透了。这么多年啦，偶尔还会想起她来。
电话终于响了，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颤抖地接过电话，用我最甜美的声音接过电话，“喂，您哪位？”
“是周楦小姐吗？你好！我是中环叙美股份公司，可以到我们公司来一趟吗？要快啊，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声音很沉抑也很亲切，我猜他一定是宋副了，大概年龄在四十来岁上下。
我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告诉他最近业务比较忙，我又问他，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以透露一点吗？他在电话那头，听语气，显得略微地着急，“是这样，我们公司现在选中了您的方案，您还是过来一趟吧，过来再说。来的话，可能会直接跟你签单，我们几位老总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就是要最终敲定”
“嗯好的，稍等，我现在开车过来”我放下电话。
第07章 挖到“大客户”（二）
先说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吧。这是一家生产工艺品的外货股份公司，产品多销往国外，为一些西欧国家，市场做得比较大，时下做网站更有助利于那些公司扩大他们更大的销路，跟国内许多家这样的公司比起来，他们更重视自己的品牌推广。
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还要感谢Winner提供的那张光盘，她提供的线索，这一趟，我应该是胜券在握了。当然，也怕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我满脸微笑、十分自信地跨进那个大门，一股热风罩住了我的身体，很多人在盯看我看，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我从容地朝大家迅速扫视了一圈。
我看到了我的同行对手，民政网的二个人，站在角落里，被冷落在一旁。看见我的到来，都低下了头，把脸偏向一边，我对他们早了如指掌，除了我们公司接到一些大客户、中客户外，他们只有张着嘴巴、等着做些剩下的小单的份儿，一般的小业务，我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他们算是在这一行业的缝隙中求生存的一家。
“啊，真没想到，果真是一位大美女啊！”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健壮的成熟男人，有力的握住我的手，我猜他是宋副了。他把我介绍给大家，“来，马总，丁总，这位是…”，挨个一路介绍过去，他们多是些年龄偏大，精神攫烁的老头。
中间有个年轻人，我特意留意了那人，他叫吕宗伯，有点少年老成，一张脸让人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