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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成的一个精巧的小花罐。整个作品虽小,却无不显示了聂博易那精湛的雕刻技艺,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这链子,一般的玉雕师可雕刻不出来啊!”冯成增赞叹道。
他虽然不做玉雕这一行,但在南山镇呆了一辈子,耳濡目染之下,对玉雕还是有极高的欣赏水平的。他可知道,这链子活难就难在链条取材于器物本身,取其材而不离其体,在确定取材部位之后,要凭借刚柔适度的工具去切割,削去多余的玉料。每一根链条的用材,每一节圈环的位置,都要做到均匀、准确,不能有丝毫误差。若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就会全功尽弃。所以做链子活,一定要心灵手巧,艺高胆大;一环在手,全链在胸。这还不算,更难得的是,聂博易只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就做出了这样精细别致的作品来,真不愧是聂大师门下的优秀弟子。
袁朝林看了这件玉雕,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在来前,杨建修曾托他对自己的继女多加照顾。而此时看到聂博易的作品,他觉得根本无能为力——就算自己做评判,也不可能判叶琢赢啊,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便是对孙女极有信心的叶予期,在看到这个玉雕癞瓜之后,对这次比试的结果也不敢再抱希望。他好歹也做了几年的玉雕师,最知道链子活的难做。以叶琢的雕刻手艺,还真做不出这样精湛的作品来。
他抬起头来,想要用眼神安慰一下孙女。却不想叶琢低垂着眼睑,根本就不看他。他这心里便担心起来,生怕叶琢受到打击,对学玉雕失去信心。
聂博文知道族兄的水平,又收到顾尘的诸多赞誉,所以看到这件玉雕,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得意或钦佩的神色来,表情一如既往。而杜浩然看了之后,只是深深地望了叶琢一眼,便示意丫鬟把那件癞瓜给拿开了。
“好了,我们来看看叶姑娘的作品。”顾尘向绿衣丫鬟招了招手。
在这里,除了事不关已的冯成增,便数她心里最平静了。虽然这次比试是她有意促成,但她只想知道叶琢在这次比赛中的表现。现在叶琢的表现已让她十分的满意了,此时输了又怎样呢?以叶琢学雕刻只有一年与聂博易十几年的时间相比,他们能面对面的比赛,叶琢就已经胜出了。至于手艺的精湛,只要花时间与精力去练,以叶琢的悟性,那是一定没有问题。况且,如果叶琢的手艺已经很精湛了,那她还用费那么大的劲去试探她做什么呢?叶琢自己就可以开宗立派了,根本不必再拜别人为师。
绿衣丫鬟走上前来,将锦盒打开,递到顾尘的面前。
“这、这……”顾尘看清楚那块玉牌,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她第一时间内,就伸出手去,把玉牌从锦盒里拿了出来,仔细地端详。花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把正面看完,又反转过去看背面。
看完之后,她抬起头来,看着叶琢,久久地没有出声。
“怎么了?雕刻得很好吗?”聂博易忍不住问出了声。本来他以为,叶琢在比赛时久久不动手,那就是已主动认输了。后面动刀也不过是随便雕刻几刀,应付了事。那样的作品,便是看第二眼都嫌多,顾尘就算对叶琢再感兴趣,再想利用她把南派踩下去,也不会掉身份地夸赞那样的作品才对。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顾尘脸上的表情,哪里是嫌弃与不以为然?那应该是极度的震惊与赞叹才对。那么,是什么样的玉雕作品,让见多识广、身为一代大师的顾尘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师之作
不要说聂博易,其他的人也好奇不已。这其中,尤其以叶予期为甚。他太想知道自己孙女雕刻了什么样的作品了。虽说在来之前,他心里也曾想过要叶琢在比赛中放水,好消除聂家对叶家的误会。但此时,他却无比地希望孙女能雕刻出最出色的作品来,把聂博易给比下去。这无关家族利弊,纯粹是一个老玉雕师对后代的期望。
“拿去给他们看吧。”顾尘挥了挥手,眼睛却直盯盯地看着叶琢,那样子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目光里全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与喜爱。
“你,相当不错!”她道。
虽然在夸赞聂博易时,她也说了“相当不错”这四个字,但不管是谁都能听得出,这一次的“相当不错”跟那一次的“相当不错”,里面所包含的赞叹是完全不同的。顾尘,对叶琢那是发自内心的极度的欣赏。
到底叶琢雕刻出什么样的作品,能让一代宗师做出这样的评价来?大家此时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凑到冯成增面前,去看他手上拿的那块玉牌。
只见这块扁平的玉料,此时已被叶琢雕刻成了一块玉牌。玉牌分成两个部分,上面不大规整的牌头,被她用极为流畅的手法雕刻出了飘逸的云纹形状,下面部分被削成了一块平板,闪着乳白色柔和光晕的平板玉面上,用浅浮雕雕刻了一枝含苞欲放的玉簪花。这玉簪花鲜灵生动,仿佛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花托下茎枝细如毫发而不断。颤巍巍地显现出花之娇态,真教人难以设想这是用玉石雕成的。反过来,再看玉牌的背面,背面那光洁的玉面上除了用篆书雕刻了一首诗外。再无其他。
“这……除了挺好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虽然整体看不去也很不错,但跟聂师傅的作品相比。却没有什么让人亮眼的地方,完全没有可比性嘛。可玉妃娘娘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莫非是因南、北两派不合,她想借琢儿来打压一下南派?可好歹是皇妃和一代宗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颠倒黑白,没胸襟气度的事?她就不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吗?莫非,这玉牌有什么独到之处,是我没看出来的?”这一回。不光是袁朝林,便是自认为还有几分眼力的冯成增看了这块玉牌,都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他看得出,这玉牌上的玉簪花雕刻得极为生动,十分出色;而后面的书法也写得飘逸有力。很显水平——在玉上写字的功夫在行话里叫做撞地儿,看似简单,实在不易。一个字写出来,分别要运用到阳雕和阴雕,在阳雕时花的功夫最为复杂,字的底要雕刻得十分平整,稍稍有些偏差,就会影响字的形状和神韵。但稍有功夫的玉雕师,在这方面多练练。还是能做得极好的。撞地儿与链子活的功夫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抬起头来,望了望聂博文、聂博易和杜浩然,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些端倪。至于叶予期和袁朝林,则被他忽略过去了。他自认自己的鉴赏水平比他们只强不差。自己看不出来,根本别指望他们能看出来。
然而他却发现聂博文、聂博易和杜浩然三人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这三人的眼睛虽然都盯着那块玉牌。但聂博文是眉头微拧,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而杜浩然看了一会儿后眼睛猛地一亮,然后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叶琢,目光里闪烁的惊异与赞叹,跟玉妃娘娘刚才一模一样;聂博易一开始有些愕然,似乎这块玉牌的雕刻情况出乎他的预料,紧接着他便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两道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看了这三人的表情,冯成增虽然还是迷糊,但心里却隐隐觉得,叶琢这块玉牌非同一般。
顾尘见聂博文和聂博易终于从玉牌上将目光移开,微微一笑,问道:“聂公子觉得聂师傅和叶姑娘的这两件玉雕作品如何?”
聂博文深深看了顾尘一眼,心里暗服。顾尘向他问意见而不是直接问聂博易,也算是为人厚道,给南派留了面子。让他这个未来家主给这两件作品进行评判,就算聂博易输了,别人也不会说南派技不如人,只会夸他这下一代家主公正无私,虚怀若谷,有大胸襟。而且,顾尘这样,也有长辈对晚辈考校意思。这一举动释放出来善意,让他心里暗暗感激。
他站了起来,微一沉吟,道:“我族兄所雕刻的那件癞瓜,构思精妙,工艺精湛,是难得一见的玉雕精品。与我们南派这些年所出的作品相比,它也堪称上上之作。”
聂博易听到族弟的这个评价,心情复杂得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悲是喜,他只觉得自己鼻头一酸,眼睛胀胀的让他极为难受。
“但是……”聂博文话风一转,“叶姑娘这块玉牌虽说在雕刻工艺上稍差一些,构思也极为平常,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师之作。”
在座的除了袁朝林不知这话的含义,叶予期和冯成增都被“大师之作”四个字吓了一跳,全都把目光重新投到那块玉牌上面,想看看这玉牌胜在何处,竟然令南派的聂公子用“大师之作”这个四个字来形容。
要知道,无论是南派还是北派,这么多年,工艺精湛的玉雕师出了不少,可除了聂仲昆及他的父亲、祖父,还中途冒出了一个异类顾尘,就没人敢称大师。这大师二字,是那么容易叫的吗?那是得有开宗立派的本事,在雕刻手艺上要有独树一帜、鲜明独特的风格。就比如聂博易,技法手艺上已算极精湛,但他只能学习和模仿聂仲昆,根本没有开一代先河的创新技艺,他根本算不上大师,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匠人。
那么,这块普普通通的玉牌上,从哪里能看出大师的手笔来?
顾尘对聂博文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点点头:“虽说别人把我这一派称作北派,与你们南派泾渭分明。但天下玉雕是一家,看到南派后继有人,我还是感到十分的欣慰。”
“顾大师过奖了。顾大师心怀天下,气度非凡,这才是天下玉雕师之幸。”聂博文躬身答道。虽说对于北派会不会帮着二皇子来抢南派的玉矿资源他还尚存疑虑,但此时的光面话是必须说的。
顾尘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我看其他几位对于叶姑娘这块玉牌还有所不解,便请聂公子为他们说一说,为什么它称得上大师之笔。”
“是。”聂博文应了一声,转身指着那块玉牌,道,“这块玉牌,粗看上去平常无奇,但它的雕琢虚实相称,疏密得益,上面无论是云纹还是那朵玉簪花,都制作生动,线条流畅,颇有空灵和飘逸之感。当然,如果仅是这样,那它也不过是稍具灵性的作品,还称不得大师之作。其让人称道的,是它的抛光技艺。我们平常雕刻玉雕,最后的打磨抛光,全把玉料全部抛亮,让作品现显现出玉质那柔和温润的莹光来。但叶姑娘这件作品,却只是将凸起的玉簪花和诗句抛亮,凹下去的底子只是稍加柔润,使得这两处雕刻的亮度有强有弱,在强弱光泽的对比和变化中,花朵和诗句图案的显现更为清晰分明,具有强烈的层次感,产生出‘无中似有’的奇妙效果,让作品更加惟妙惟肖。这种抛光手法的运用,必将把目前的玉雕水平带到更高的层次上,让大家创造出更完美的作品来。而这种手法,是前所未有的,开一代先河,所以说,它堪称大师之作。”
开始的时候,便是叶予期看了那块玉牌,也仅仅是觉得好看,但如何好看,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更俱神韵。此时听聂博文这一分析,他再去细看那块玉牌,果然看出了这种抛光手法的运用。作为玉雕师,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也因此,他此时满面红光,只觉得满心骄傲,踌躇满意,再一次感谢上苍给叶家大房赐下了这样出类拔萃的孙女来。
感觉到大家投到身上那惊异而赞赏的目光,叶琢终于从冥想中清醒过来。她微红着脸上前对顾尘和聂博文福了一福,轻声道:“叶琢不过是在雕刻时感觉这样效果更好一点,所以就做了这样的尝试而已,实在当不起顾大师和聂公子这样的赞誉,更称不上什么大师之作。顾大师和聂公子这样说,实在是让叶琢惭愧汗颜。”
她这腼腆娇羞的表情,十足表现出一个小女孩在不经意中做了什么事,受到长辈表扬时的不知所措,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这不光让在场的人大生好感,便让惭愧不甘却又不得不认输的聂博易也好受了几分,更给足了在这场比试中失败了的聂家面子,看得顾尘又连连点头,忍不住转眼打量了叶予期几下:这样在玉雕上天赋极高而又在人情世故上极为通透的女子,叶家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难道这位叶家老太爷是世人不知的智者?
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代表我父亲收你为徒
这场比试,聂家是彻底输了,而且还输得心服口服。这件事必将给聂家坊带来不利的影响。聂博文从小就被作为下一任家主来培养,颇有几分头脑和魄力,此时微微一笑,开口扭转乾坤:“叶姑娘,在比试之前,我就曾托顾大师跟你说过,只要你在这场比试中赢了我族兄,我便立刻请父亲将你收为亲传弟子。现在你既赢了,我这里自然是说话算话。还请你做好准备,最迟后天,聂家便会派人来接你去南云城。如果你不放心年迈的祖父母,那便带他们一起去,只需提前跟聂家坊的人说一声,我们会为你们在南云城准备好房子的。”
输了这次比试怕什么?只要把叶琢收为聂家弟子,这份荣光便是属于聂家的,南派的光芒只会更盛。
叶予期一听这话,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聂家啊,那是多少高不可攀的存在。就在前一段时间,杨建修还在为帮叶琢能进聂家而费心劳神。结果钱花去了,却连个回音都没有。现在,聂大公子却亲口跟她说,要收叶琢为聂大师的亲传弟子。有了这个身份,这南山镇全镇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叶老太爷,那些平时看不起他的作坊老板,都得来巴结奉承他。他虽不虚荣,但这样一份荣耀却还是让他骄傲万分。
人活一世,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点颜面与尊严吗?
顾尘听得聂博文这句,嘴唇微张,似乎想要什么。不过还是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只看着叶琢,等候着她的回答。
叶琢抬起眼来。看了聂博文一眼,见他面带微笑,眼里露出十分真诚的样子。她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我祖父说,要想成为聂家的徒弟,须得通过两个月后的那一次大赛。还请聂公子让我参加大赛,夺得了名次后再堂堂正正地拜聂大师为师吧。”
叶予期一听这话就急了。把这样一个好机会放过,却要去参加什么大赛,叶琢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不过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让他养成了依叶琢的主意行事的习惯。虽然心里着急,十分的不赞同叶琢的做法,但他并没有开口劝解,甚至当场替她拿主意把事情答应下来。
聂博文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叶琢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在这南山镇。哪个不是哭着喊着进聂家当学徒?便是做不了学徒,也要想方设法跟聂家扯上关系,好获得诸多好处。前段时间杨建修送的那个玛瑙玉雕,不就是想引起他父亲的注意,好收叶琢为徒吗?现在他都开了口了,为什么叶琢不但没有惊喜,反而要找理由推拒?难道她看到顾尘欣赏她,便想另择高枝拜到北派门下去?她就不怕聂家迁怒于叶家,让她的祖父母日子不好过吗?
叶琢见聂博文那表情。垂下睫毛有些委曲地嘟了嘟嘴,又道:“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聂家好。我被聂大师收为徒,总得有些缘故吧?有心人一打听,今天这事就瞒不住。这事一传,会不会影响聂家作坊的声誉呢?我可不想还没进聂家就被聂大师责怪。”
聂博文眉头一拧。
他刚才还想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这妮子。真是因为担心这事才拒绝进聂家的吗?
在场的,顾尘为了避嫌,以免聂家觉得她挑唆或阻止叶琢进聂家,所以此时只看不说;而叶予期是叶琢的祖父,他说什么也不合适;冯成增则事不关已,他也没必要出来说话,以免一句不合得罪了在座的人;至于杜浩然,他知道聂博文对他和叶琢的关系有误会,上次就因此而阻止过叶琢进聂家,这时他要开口,结果或许会恰得其反。而且他也搞不懂叶琢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去聂家,所以干脆也不吭声。
袁朝林见大家不说话,眼珠转了转,便开口道:“聂公子,叶姑娘这话说得对。反正以叶姑娘的本事,也不怕两个月后的比赛她拿不到好名次。倒还不如让她到时候再进聂家,以免别人说闲话。”
聂博文此时脑筋转过弯来了,觉得叶琢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没有台阶下,有些不好意思松口。见袁朝林给他递梯子,脸上的表情一松,点头道:“袁大人说的有理,那就这么办吧。”说完深深地看了叶琢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顾尘此时才露出了笑容,开口道:“大家都请坐吧。”
大家这才纷纷回到位置上坐下。
袁朝林和冯成增都是老于世故的人,隐隐感觉刚才的事有些微妙,而且这场比试聂家终归是败了,聂博文和聂博易心里一定不痛快,不愿意多提此事。于是将话题一转,向顾尘介绍起南山镇的风土人情来。顾尘到此似乎特别感兴趣,问了好些问题,表明接下来几天要到这附近走走看看,欣赏欣赏这南边的美景。
话说到这里,顾尘面带微笑,转向叶琢道:“叶姑娘,这几天可否有空陪我四处走走?”
叶琢微微一愣,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向她施了个礼,笑道:“无论是陪玉妃娘娘还是顾大师看风景,对于叶琢来说都荣幸之至。”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聂博文站起来作了个揖,道:“顾大师好不容易到南边来,自得要给个机会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明天一早,我母亲便会到镇上来,在下也会随伺顾大师左右。顾大师想要去哪里,尽管吩咐就是。”
“是啊,拙荆虽说小户人家出身,没什么见识,但端个茶递个水的,还是堪用的。娘娘就给个机会,让小人们为也娘娘尽尽孝心吧。”袁朝林和冯成增也赶紧起身道。
顾尘摆摆手,正色道:“不瞒大家说,我就是厌烦了京城里的应酬,这才到这里来走走的。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一看。至于叶姑娘,也是喜欢她娇俏伶俐,看到她,就像看到年轻时的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