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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喝下,才小酌了一口。
我心里冷笑,小人之心。
他们走后,日子也还算是平静,预想的事情并没发生,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主子,老爷差人送信来了。”夏竹慌忙的跑进来道。
“快拿给我看。”
阿玛从不曾派人特意来送信,多是让采购布料的小厮捎来,这次这信,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阿玛在信上叫我速回。我将山庄和店铺的事宜全权交给福伯打理,便带着夏竹和羿寒快马加鞭赶回盛京。
刚进家们,小喜子便引我来到书房。
我风尘仆仆的进到书房,看着阿玛凝重的脸色,急道:“阿玛,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的招我回来?”
阿玛拉我坐下,道:“两月前,明相府上的老太君来信问起你的近况。我告知她你身子已大好,不必挂心。怎料,一月前宫里来人传话,说是要你进宫陪伴惠妃娘娘。我与来人说你出外游玩,才推脱了这些日子,又差人火速招你回来。”
我惊道:“阿玛,选秀不是都选完许久了?以何名义叫我进宫?而且那惠妃娘娘又为何识得我?”
阿玛急得来回踱步,“你有所不知,若论起,惠妃也算是明相的堂妹,与我们家也算是沾亲,但此事远不是伴她那么简单啊。”
听到这儿,我心凉了半截。
自从到了这个朝代,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就只想到这身份与九阿哥的关系,却忘了那明珠是大阿哥党的铁杆fans。而大阿哥的额娘惠妃与明珠乃是堂兄妹的关系。
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若当初去杭州时和阿玛讲明,要阿玛对外宣称我重病不治身亡,也许今日就不会有这事儿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我现在跑掉,阿玛和这府里的人就都脱不了干系。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金砖砌地步步惊(一)
实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了。阿玛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安慰我道:“雅儿不必着急,阿玛豁出命也会保你平安。”
我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这是什么话?进了宫,再有能耐有什么用?况且我现在只说是去陪伴惠妃,又没说要我上刀山下油锅,真不知他是想安慰,我还是想吓唬我。
我皱眉看着他,问道:“阿玛,宫里来人要我何时进宫?”
“五日前,宫里来信,要你到家后尽快上京。”
这么急招我进宫做什么?我实在是琢磨不透。只是隐隐觉着,今后想再回来,怕是不容易了。
我看着愁眉不展的阿玛,安慰道:“阿玛,您先别急。这不只说要我进宫陪伴惠妃么,也许她哪天心情好,就放我回来了。杭州的生意,我已经交给福伯打理了。您切记,如若我这一去就是三年五载,您万不可和福伯联系。我会找人通知他该怎么做,千万别让外人知道您和清柳山庄的关系。”
事到如今,我必须多想一些。一月前巧救某王爷,一月后我又入宫,如果叫有心人加以利用,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阿玛看我眉头越皱越紧,关心道:“你连日赶路,要不先去休息?这事明儿个再商量吧。”
我微微一笑,“阿玛,此事雅儿心里有数,不必再商量了。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找个嬷嬷教雅儿宫中礼仪,三日后进京,免得迟了落人口实。”
阿玛重叹口气,“也好,难得你看得开。去休息吧。”
三日后,我在阿玛和两位姨娘的嘱咐与低泣声中,带着夏竹和羿寒走向了通往京城的路。一路紧赶慢赶,半月后终于到了京城。
入京的时候,已近黄昏。明相府的小厮在城门口等着,说是今晚在明相府歇息,明儿一早进宫。
我将夏竹和羿寒留下,又给了他们些银票,嘱咐道:“你们在阿玛在京的府邸先住着,一有机会,我会找人传话给你们,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如若没有我的消息也不要急,千万别乱打听。”
夏竹到底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大小阵仗见过不少。见我不放心,反倒来安慰我,“主子,您就放心吧。杭州那边奴婢会安排,倒是您,可千万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叫自己吃了亏去。”
到了明相府,拜见了明相和老太君后,由小丫头引着回到我当年住的院子休息。
看着那熟悉的一瓦一木,我忍不住自嘲,逃了两年,敢情是自己画了个圈,最后圈画圆了,便又回到了起点。
晚间,老太君来给我“上课”。“课后”我总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惠妃已不再年轻,圣宠渐淡,所以赐与我了这么个飞上枝头的机会。我因病错过了去年的选秀,他们帮我圆了这个梦。我该感恩戴德,不要辜负他们为我争取到的机会,日后做些他们希望我做的事。
我真想大笑三声,可怜他们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最后大阿哥却落得了个终身幽禁的下场。
第二日一大早,老太君便调了她的贴身婢女来为我梳妆。上过妆后我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美轮美奂的自己,竟有些不认得了。老太君看着我,满意的笑笑便把我塞进进宫的马车。
马车行至宫门,那里早有惠妃身边的太监在等着我。
下了马车,那太监扫了我一眼,不屑道:“格格请随奴才来。”
我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微笑道:“劳烦公公了,日后还需公公多多提点。”
这深宫险恶,多拉拢人脉总是不会错的,即使不为自己所用,也不能树敌不是?
那太监左右瞧瞧,见周围没人看见,方才把银子收起,笑着点了点头。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不知多少倍,“格格哪里话,以后若有不明白的,尽管讲便是。”只此一句,一路便再无第二句话。
七转八转的走了半天,才到惠妃的钟粹宫。行至门前,那太监道:“格格请在此稍候,待奴才去通报娘娘。”说罢不等我回话,一搭帘子走进屋内。
等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帘子从里面搭起。那太监出来道:“格格,娘娘叫你进去。”
我悄声走进,在距她大概有三米的地方跪下,行了个标准大礼,道:“奴婢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她不语,也没有叫我起身的意思。一盏茶左右过去,她才在上首缓缓得开口道:“把头抬起来。”
金砖砌地步步惊(二)
得令,我望着地面,慢慢把头抬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在古代宫廷里,下人不能与主子平视,眼睛也不能乱瞄,犯了哪一样,都够挨顿打的。
“恩,是个清秀人儿。进了宫,重要的是要懂礼仪,知进退。也要认清眼前的路,仔细别行差错踏。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复又把头低下,继续做低眉顺眼状。敢情这是给我下马威呢,告诉我她永远是我的主子?
我恭敬道:“是,谢娘娘教诲,奴婢一定谨记在心。”
她点了点头,又训导了我几句,便叫丫头带我去我的住所了。
我的住处在钟粹宫里北面的清雨阁,惠妃拨了一个小丫头来服侍我。而我没事的时候,就在她屋里端茶倒水。
说白了,我现在就是她身前的一个大丫头。一起伺候惠妃的丫头也都看得明白。我是惠妃招进宫送与皇上的,将来若被皇上看上,便是要做了主子的,因身份不确定,所以也没人来难为我。而那日在宫门口迎我的,正是这宫里的管事太监。他见我没什么脾气,也乐得教我些个规矩。
进宫快十天了,期间只见过下朝来给惠妃请安的大阿哥和八阿哥。而皇上压根连句话都没来传过。
这些天,我在她身侧悄悄打量了下她。虽然四十多岁的人了,可在她脸上仍然找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眉目慈祥,对身边的宫人也很是宽容。特别是大阿哥来请安的时候,已然一副慈母的姿态。
大阿哥现在圣宠正浓,也许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好的慰藉吧。若我不是她找来的棋子,也许我会对她的印象不错。
我正给惠妃捶着腿,从外间走进来两个人。打头进来的男人三十岁左右,面露英姿。后面的男人我见过,是八阿哥。两年不见,越显成熟了。
二人齐施礼,道:“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随后,屋里众奴才皆行礼请安。
惠妃笑着招呼道:“快过来坐下。”
二人坐到她下首的椅子上。大阿哥一个劲的给惠妃讲这些天在宫外遇到的趣事,惹得惠妃频频掩口而笑。一边的八阿哥则只是淡淡的笑着听他讲,偶尔插几句。
他眼神无意间扫到我,微愣下随即问道:“你可是董鄂家的?”
他这一问,惠妃和大阿哥那边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我。我赶忙答道:“回八阿哥,奴婢是董鄂家的。”
惠妃看着八阿哥,问道:“你倒识得她?”
八阿哥淡淡的笑着,答道:“额娘有所不知,明霜与儿子大婚前,与她甚是交好。听明霜提过,她因病回了盛京,连选秀都错过了。明霜很是挂心,今日见她在额娘这儿,故而问问。”
惠妃转头看向我,眉角一提,道:“哦?看不出,这丫头竟能和明霜那么个急性子交好!”
我淡然道:“娘娘说笑了,是八福晋不嫌弃奴婢。还望八阿哥转告八福晋,奴婢的病已经大好了。请她不必挂心。”
惠妃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又对八阿哥说:“我这身边缺个灵巧人,便奏请皇上准了明相家外孙女进宫陪我。”
又聊了一会,惠妃要午睡了,他们便都退了出去。临走时八阿哥示意我跟去,我微点点头。等惠妃睡下了,我才出了钟粹宫,向宫门方向走去。
八阿哥站在墙边绿荫处。脸上带着那千年不变的微笑,问道:“你怎么确定我是在这等你而不是别处?”
我抬眼看向他回道:“八阿哥既要回府,自然要走这条路。”
他又问道:“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想四处游玩,再不回京了么?”许是见我面露疑色,又解释道:“明霜告诉我的。你本是回到盛京病就好了,按理应该再把名字报上去。明霜向我讲的情,我让内务府给压下来的。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逃掉了?”
原来一直是明霜在帮我。我笑道:“那彤雅该多谢八阿哥和福晋呢。”
“谢倒不必,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当初你费劲心机不想进宫,怎么事隔两年后又自己回来了?”
我泄气的看着他,无奈道:“你当我想回来?要不是惠妃娘娘传我进宫,也许我现在正在草原骑马牧羊呢。”
金砖砌地步步惊(三)
“哟,是谁要骑马牧羊?”
我闻声回头望去,见来人是他们,我做低眉顺眼状,福下身,道:“奴婢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两位阿哥吉祥。”
九阿哥眯着眼睛看我,道:“是你?”
我微微笑着,道:“回九阿哥,是奴婢。”
十阿哥扯着嗓子笑道:“哟,几年没见,懂规矩了。都知道自称奴婢了。”
我气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么我遇到的屋檐就这么低呢?在心里暗念了三个“忍”字后淡笑着开口,“烦劳十爷还记得,从前奴婢小,不懂事,冲撞了您。还望十爷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被我这么一说,倒显得是他不够大放了。他红着脸看我,道:“还真是转了性子了!”
我回道:“奴婢哪有什么性子,不过是说该说的话罢了。”
九阿哥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看向我,“你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进宫的?”
我恭敬的一一回道:“回九爷,奴婢前年是回了盛京,上月惠妃娘娘传旨让奴婢进宫陪侍,奴婢才回到京城。”
他听完我的话,看了八阿哥一眼。见八阿哥微点点头,他又复看向我,冷着脸道:“宫里不比外边,把你的小脾气都收起来。不然有你受的。”
我上辈子抱他孩子跳井了?怎么和他就这么不对盘?说句劝解的话,都这么冷声冷气的。
我道:“谢九爷教诲,奴婢必定铭记在心。爷们要是没事,奴婢该回去了。”
八阿哥道:“恩,你回吧,我会转告明霜叫她来看你。”
我福了福身,“奴婢谢八爷。八爷、九爷、十爷奴婢告退。”
我回到钟粹宫时惠妃还没起身,告知了巧香,便回了我自己的住处。
这宫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就连普普通通的下人也不简单。我就琢磨着,这些个小丫头也就十五六岁,怎么心思就那么多?搞得我这个活了二十六年的人,反倒不如她们了。
和她们在一起,我就像个傻瓜。看着她们说话办事儿,真是叫我自叹不如。
在这宫里待了一个月,看着她们几个小丫头勾心斗角,也着实让我总结出了一套规矩。该是我的事就尽快做干净,不该我做的就该谁做谁做。千万不能同情心乱泛滥。尽量不出屋,少往人堆里凑合,少人少事非。少说话,听到好听的就微笑,不好听的就当没听见。
各宫主子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说不好哪个就是福晋命,千万别给得罪了。
总之一句话,想安安稳稳的混到出宫,就越少人注意越好。
这日午后,正伺候着惠妃写字,就听外间的太监细着嗓子传报:“皇-上-驾-到!”
惠妃大喜,赶忙叫了丫头帮忙换衣服,又整了整装容,领着屋里众奴才来到钟粹宫的院子里接驾。她喜了,我可惊了。
我躲在最后面的位置,跟着众人施礼。
康熙走至屋中,惠妃忙端了茶送过去。康熙接过,道:“你这倒挺热闹,看你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了些。”
惠妃笑答:“可不是,前些日子宣了董鄂家的孩子进宫陪我,这孩子还真是个灵巧人,说说笑笑的逗趣,这精神也就好了许多。”
“恩,你喜欢就好。”
他们说这话时,我正站在最角落的地方,低着头研究地面。也不知怎的,今天这青砖地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康熙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不过转念又一想,怎么可能会熟悉。眼角迅速扫过康熙,只这一眼,惊的我差点没倒在地上。
是他!
艾老!
我不敢再想下去……
怔愣间,旁边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抬头一看,屋里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我身上。只见惠妃神色紧张,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琴来?”
我同巧香一同出来拿琴,我问她道:“娘娘要我拿琴做什么?”
她好似看怪物般看我,道:“你怎么了?刚才娘娘说话你没听见?娘娘向皇上夸你琴弹的好,叫你拿琴去奏曲。一会小心着些,别再走神了。君前失宜,可大可小的。”
我拿了琴走进屋子。上前施礼,惠妃抬眼看我,道:“彤雅,你就弹首高山流水吧。”
“是。”
把琴放在太监早已摆好的琴桌上,坐上椅子。双手习惯性的在琴弦上翻飞,心里却一刻都平静不下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金砖砌地步步惊(四)
我怎么就早没想到呢?
京城、显贵、姓艾、名字天华。人家早把名字都告诉我了,艾是爱新觉罗,天是天子,烨字去部首取华,天子玄烨。
我这脑袋怎么变的这么迟钝了呢?
一曲奏完,我起身道:“回皇上、娘娘,奴婢奏完了。”
我偷瞄了一眼惠妃,她脸色有点变了。但控制得好,嘴角还挂着笑。
康熙看向惠妃,点了点头,道:“弹的不错,你倒是得了个宝。”
弹琴重在意境。没有意境的曲子,弹奏的技巧再纯熟也没用,就像没有灵魂的人,不过行尸走肉罢了。我刚才弹的那曲子,估计是个会听的都知道我没集中精神。可见,康熙刚才也没放心在曲子上。
他该是认出我了吧。
惠妃笑道:“皇上,臣妾觉着这丫头是个通透人儿,皇上日里万机,身边若有个这样的人儿,定能舒心不少。”
我心里冷笑,就这样把我卖了?你敢卖,他不见得会要。特别是在认出我之后。
可是我错了,康熙把我要来了。而且还是在御前当值,放在他身边伺候茶水。两日后,去乾清宫找总管太监梁九功任值。
犹记得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还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笑的我一身冷汗!
惠妃吩咐我这几日不用在去她那伺候,用心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她该是以为自己这步棋下对了吧。
昨儿个,我在君前失宜,康熙没有责罚我。不专心奏曲,康熙不仅没责罚,并且还让我去御前当值。
他这么做实是叫我摸不透他的心思,康熙应该是对我有疑心的,为什么还把我放身边?
放在身边好控制?还是想放在身边,提后随便找个罪名把我处理了?反正无论哪样,对我都没好处。
饭后,巧香来看我。在钟粹宫待了一个月,要说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一边帮我整理着行李,一边道:“彤雅,我知道你没那么些个心思,当你是个知心人,有些话也不妨明说了。你这次去御前当差,切记要小心谨慎。那儿的丫头可不比我们这宫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