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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伊然重复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
有一些隐情
“事到如今,还要在装傻充愣么?”贺兰芷冷冷的笑,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屑,“你就当真如你表面那么单纯无争么?”
不顾伊然的惊诧,她继续说下去,“表面看起来,人人都以为你失宠了,都以为你够不成威胁了。那我来问你,皇上连着没有召寝的那几日,到底去了哪里?你口口声声不想争宠,成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又到底使得什么狐媚手段巴着皇上不放?伊兰城那个老狐狸又怎么会放一枚无用的棋子入宫?明明是机关算尽,却总要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突然跨前一步凑近她,睁大眼睛瞪着她,咬着牙狠狠的说,“你又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虚伪的嘴脸!觉得我虚伪吗?可笑吗?告诉你,你比我要虚伪可笑一百倍,一千倍!”
离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又瞬间冷却下来,只让她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她的手在轻轻的缠斗,指甲已经掐入了掌心,丝毫不觉得疼痛。
贺兰芷见自己的话有用,似乎刺痛了她,站直身子,面有得色的说,“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贺家从来没有那么容易被搬倒,本宫即便入了冷宫,也还是高高在上的贤妃,你呢,也还是一个小小的婕妤。小心你脚底下的路,别硌着脚了才知道痛!”
“为什么要害死路莺菲?”伊然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去反驳她的奚落和嘲笑,她只想问这么一句,也是替死去的路莺菲而问。
“谁让她嚣张跋扈!”贺兰芷回答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再者说来,她与你同住一个院落,她不死,怎么能一举除掉你们两个呢?多么好的机会!”
伊然冷眼看着她,虽然知道面前的女人一直就没有单纯过,却也没有想到她存着这样狠毒的心思,在卸下了温婉大方的面具后,那张脸竟丑陋的如此不堪。
“你假装怀有身孕,就是为了借机登位,然后一举除掉我们两个?”伊然又用力了一些,指尖抠得掌心生疼,她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将心中的困惑都给解开。
“不错!”她回答的很快,“这是一步多么精妙的棋啊,我可以升为贤妃,而你们……就会永远永远在我视线里消失!”
说着,她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惋惜的说,“只可惜,天意弄人啊!没想到陈太医不但没有死,还到了皇上的手里,而那个小贱婢,居然也被查了出来,当初真应该做的绝一点!到头来,竟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你认为,你的错只是因为计划不够周详吗?”伊然觉得有一股火从心底窜上来,让她浑身都克制不住的颤抖。
“当然!”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双眸中透着盈盈光泽,“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日子还久,贺家掌管后宫历经三朝,你们伊家以为可以取而代之吗?再者说来,路大将军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吧?自己留神小心哦!”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纷飞的雪花,不是很大,只是细细的纷纷扬扬,飘荡在两人之间一时竟有些朦胧了视线。
细碎的雪花落在伊然的睫毛上,她眨了眨,雪花轻轻落下,融入雪地,无声。
“事实,永远是事实。有些事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伊然静静的说着,面色平静,呵出的热气瞬间便消散在空气中,“皇上既然能够揭穿你们的阴谋,难道路大将军就是如此轻易被你们摆布的吗?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手脚,真相,永远是不会被掩埋的,该当心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她的话显然对贺兰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却强自镇定的干笑了两声,“你以为几句话便会让我动摇了吗?在这深宫之内,没有什么事实,有的,只是位高权重宠冠后宫。只要有权,我说是事实,那便是事实。”
伊然皱了皱眉,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欲与她多说,转身想要离开了。
“你站住!”她厉声喝道,“今日里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本宫也不妨告诉你。你知不知道本宫最后悔什么?”
成功看到伊然停住脚步,她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梢,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本宫最后悔的是当日没有直接处死你,留下个后患!路莺菲死得好,却没有达到她的价值!”
“那么林才人呢?”伊然没有回头,淡淡的问道,声音清清冷冷与飘扬的雪花混成一团,“她与我素无什么往来,又何苦将她也拖下水?”,这是她心中一直迷惑不解的。
“她?”贺兰芷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先是怔了一下,接着轻笑了起来,“这后宫之中,你又以为有谁会是单纯清白的?有时候本宫会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难道不知道,林才人的父亲礼部侍郎林源是你父亲伊兰城的党羽?”
伊然的胸口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拳,闷闷的难受,她咬了咬唇瓣,声音略有些沙哑,“你说价值,那么你可曾想过,你又是谁的棋子,你又有多少价值?”
“你……”贺兰芷一下子就语塞了,脸色青白交加。
“还是那句话,事实永远都是事实,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我不说只是为了给彼此留个余地,并不代表我好欺负。”伊然继续说着,“也许我有时候会糊涂,会犯迷糊,会忍让,但是总有个限度。若是触到了我的底线,对不起,我会毫不犹豫的还击,誓死相搏!”
最后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掷地有声。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去,小绿紧跟其后,一脸掩饰不住的震惊。贺兰芷则呆呆得立于原地,任越来越大的雪花落在她的发梢,身上。
再遇秦慕枫
远远离开了西鸢宫,伊然走得很快,飘洒下来的雪还来不及落在她的身上便被迅疾的风甩落下来。她的步子迈得虽然不大,速度却很快,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就这样一直埋头往前走,直到眼前模糊一片,才恍然发现泪水流了满脸。
小绿紧跟在身后,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紧紧跟着,不发一言。
伸手抹了把脸,看着湿热的泪水在指尖瞬间转凉,这才停下步子,怔怔得发了会儿呆。贺兰芷的话依旧徘徊在她的脑海中,“你以为你当真就那么单纯无争了吗?你口口声声不想争宠,成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巴着皇上不放?”
一句句话仿佛扎在了她的心头,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也明明知道她是羞辱她,想让自己难堪,可心里仍然忍不住难过,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和后宫那些女人不同的,她是不屑于皇帝的宠爱的,她要的是一份真挚而纯洁的感情,而不是那种盛极一时的宠爱。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是很看淡看开的,然而贺兰芷一番话,却如钟鼓敲击在她的心上。
是啊,是啊,她又有什么不同!今时今日的她,何尝不是渴望着秦旭飞宠溺的眼神,温柔的怀抱,又何尝不是希望日日能够见到他。纵然自己打着爱情的幌子,又与那些渴求圣宠的妃嫔们有何不同?若说不同,大概是她自以为她所追求的是爱情,而不像她们追求的是荣耀和地位吧,可是,自己难道又高尚的多么?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主子……”小绿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满脸担忧之色。
伊然却没有任何反应,脑中有些混乱,越想越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也许贺兰芷说的没错,自己口口声声不争宠,要自由,其实呢,还不是和其他人都一样。只不过别人摆在明面儿上,而她却做出了另一种索取的姿态。
悲哀呵悲哀,想不到她居然也沦落成宫中乞爱的女子,居然也成了她所不屑和怜悯中的一员。
见她没有反应,联想到刚才贺兰芷的冷嘲热讽,小绿更加担心了,拽住她的衣袖轻扯了一下,声音大了一些,“主子!”
“啊?”伊然恍若神游回归,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她,“什么事?”
“主子,您……没事吧?”在雪地里站了有一会儿,伊然的身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花,原本火红的狐裘已经仿佛镶上了一道白边,很是漂亮。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伊然扯住一抹笑容,抖了抖狐裘上的雪道,“没事儿。小绿,我……是不是很虚伪?”
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小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诧异的低呼一声,“啊?”
“哦,没什么!”有些失落的别开脸,伊然没再重复。
小绿连忙道,“没有的事,主子!您别听贺……贤妃胡说八道,她是故意气您呢,您要是这样胡思乱想,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见伊然没有搭话,她有些着急的接着说,“实话说,主子是小绿所见过的最真诚最善良的人。您的心地真的很好,即便知道小绿是相爷安插在您身边的,也没有为难过我,您……”
一着急,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再钻那个牛角尖。
见她着急的样子,伊然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别着急,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贤妃如今这样的处境,说什么,我又怎会与她计较呢!”
小绿仔细打量,见她不像是强颜欢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主子,您真是吓死奴婢了!”
“好了,我觉得有点儿冷呢,你去寻个暖炉来给我拢手吧!反正离龙泽宫不是很远,我随意在这走走等你!”她想自己清净一会儿,这样的雪景,竟让她有些留恋不舍了。
“是。”迟疑了一下,想想贤妃已经被打入冷宫,整个贺家也在岌岌可危的斗争中,自身都难保了,主子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总会有巡逻的侍卫来往,走开一小会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小绿远去的身影,摇头轻笑这丫头关心她的心眼倒是实在的。
直到她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伊然才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您可以出来一见了。”
树后,缓步走出一个人,身着白色的锦袍,站在雪地中竟是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不会太耀眼,却也牢牢吸引人的目光。
“你怎知树后有人?”声音如这飞扬的雪一般飘荡,静静的飘入人的心扉。
伊然看着他,眉目平静,“虽然大雪纷飞,这棵树,却也未免白得太诡异了些。只是不知,睿亲王守在这里所为何事?”
“数月不见,你成熟了许多,也敏锐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丫头了。”秦慕枫一步步朝她走来,步子缓慢而稳实,一双总是看不出波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若有所思。
“已为人妇,终究是要学着成长的。”她不动声色的提醒他现在的身份,坦然的回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秦慕枫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淡淡的开口道,“你,变了许多。”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伊然对着这样的眸子却忍不住在想,他看的是自己,还是透过她在看以前那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伊然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回答的时候,依旧坦荡荡的望着他,眸子中无喜无忧,没有丝毫对过往的感慨,也没有一丝不舍的留恋。他们之间的过去,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又何来伤怀。
秦慕枫看了她许久,似乎有些失落,却露出一丝苦笑,“然而,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所谓之暧昧
面对这样真诚而深情的眼神,很难没有一丝动容,然而伊然只是觉得有些尴尬。她明白,他口中的没有变过未必是真,即便是真,也只是对以前的那个伊然,而不是她。那么,她又有什么可感动的呢。
“伊然……”他突然伸出手似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在她定定的目光下,手在她眼前硬生生拐了个弯,掸去她颊畔发梢上的雪花。
宽大的手微微一动,片片雪花静静的散落下来,那一瞬间,她的呼吸仿若停滞了一刻。
真正算起来,这是第二次见他。第一次,是伊兰城大寿那天,在家中的后园,他对伊琴轻声细语,看上去呵护备至,今日是第二次,他的眉眼中却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脚下微微一动,往后退了一小步,伊然看着他平静的说道,“王爷,您,逾矩了!”
他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怔怔的看着她并没有收回,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逾越?你我之间,竟也用上这个词了吗?”
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伊然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远处一株含苞的红梅,“不知王爷是否听闻,臣妾在入宫前曾落马过,虽然万幸没有大碍,却落得个选择性失忆的毛病。过去有些事,有些人,我已忘得一干二净。”
收回目光,看着他认真的说,“所以,若以前我与王爷曾有过什么旧识,也都没什么印象了。即便真的曾相识、相知……”
顿了顿,小心的措辞,“那毕竟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漫说我已然全不记得,便是记得,今时今日,以王爷的身份也不该再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说完这些话,看到他一直平静淡漠的脸庞似乎出现了裂缝一般,分明流露出一种很受伤的表情。那是如此的自然,丝毫不做作,伊然竟有一些不忍心,别开头假装欣赏越来越大的雪花。
“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秦慕枫的声音还算平静无波,只是袖袍下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的情绪。
伊然没有再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谎!”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在怕什么?你从来就不是会惧怕的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那时你明知我的身份却不肯有丝毫让步,那时的你张扬美丽的那么炫目。为什么现在你要说这些?慕枫说过定不负你,你在怪我吗?恨我吗?”
“请王爷忘了那些!”伊然打断他的话,她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然而,那毕竟是别人的故事,不是他口中的“她”。
而她也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又何必让他做无谓的执着念想。
“忘了……你当真忘了吗?”秦慕枫的声音骤然变冷,“还是说,你想让自己去忘了那些?”
其实伊然大可以不必理会他了,但她看的出来,秦慕枫对之前那个伊然倒是真的一片痴心,而偏偏伊琴的幸福又系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若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只怕伊琴的日子会更难过,如果再受到牵连……那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所以,她此刻站在这里,就是想给他提个醒,希望他不要做那谋逆之事,而他如果安分下来,对秦旭飞而言,也会轻松很多吧。
“王爷,您如今也是高高在上,姐姐对您一心一意,还请平素多关心姐姐。皇上有王爷这样能干的兄弟,也是朝堂一大幸,百姓一大幸,只希望王爷能忘了那些过去的事情,把握好现在的日子。”伊然诚恳的说,却不知他能听进去几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慕枫就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唇角挂着嘲讽的笑意,“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是你如今的夫君吧!如果当年是我登位,今时今日,你又怎会站在这里与我说什么忘了过去?你原本就是我的,是我的!是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
“王爷……”伊然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人如果钻起牛角尖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脾气执拗的人,恨不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
她讨厌这个说法,“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皇上的,更不是您的!也就无所谓谁抢走谁。”
吸了口气,对上秦慕枫有些错愕的眼神,她轻声道,“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不管怎么争,也终究守不住!”
这话仿佛戳到了秦慕枫的心坎里,他后退了两步,有些惊讶的盯着她,连连摇头道,“你变了,是真的变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伊然,不再是我的然然……你……你变了……”
是,是变了!看到他有些抓狂的样子,伊然也有些不忍,而且是最荒谬最离谱的变法,明明还是同一具躯体,然而灵魂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已不知,之前那个正主去了哪里,是否在另一个时空重生,还是已经消失。
只不过,他的‘伊然’,再也不会回来。
“王爷请保重!”盈盈施了一礼,伊然觉得是时候离开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
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有疾步踏雪的声音,还来不及回头,便被拉住胳膊,一个生猛的力道将她往后扯了一下,撞入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还来不及惊呼被撞痛的肩膀,微张的唇瓣便被密密实实的封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惊恐的张大双眼,映入眼睑的是秦慕枫近乎疯狂的眼神。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啃噬着她的唇瓣,仿若呓语的低喃着,他迷醉的眼神中竟是如此透彻的心伤。
路将军回宫
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伊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激烈。一直那样平静那样深沉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样激烈疯狂的一面,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
他的双臂紧紧箍着她,力气大的超乎她的想象,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平明想拉开距离,却引来他更加疯狂的掠夺。已经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厮摩,他伸出舌尖,试图摧毁她的防线,索取更多。
这引起了伊然的恐慌,她从不曾知道,原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