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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羲郡主挑了右边那间，乐婉倒无所谓。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才发现忘记把之前姐姐送发簪给戴出来，只能对着铜镜苦笑。
听到屏风后有动静，回头看见固羲公主站在屏风边，想进又不进来的样子，自己迎了出去。
“怎么了？”
固羲公主看到她，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窝，“方才真是谢谢你，不然的话都被冷落了。”
原来是说这事，乐婉倒是很淡然。拉着她坐到内堂聊着，固羲公主本名莫梨，父亲是曾经的莫太傅，辅佐段王。后来因病去世，现在她与母亲住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宅邸里，稍有拮据。
莫梨说，如果这次能荣幸当上太子妃，那她的母亲也会好过些。现在完全靠着父亲之前的俸禄在生活，去世后已经减了大半了，自己虽然贵为郡主，可是娘家里的人根本看不起他们，所以也不能指望娘家人来帮她们了。
这种感受乐婉是不会明白，当不当上太子妃，乐婉依然是那个长沁郡主，即使宫里不接纳，但她还有家，乐府。
乐婉说她很坚强。
又提了提自己家里的事，说自己上头还有两个姐姐，还解释说翰戌王爷是大夫人的故友，所以也就收了她这个义女当郡主，本来哪里有那么好的命。莫梨只是笑她称呼自己的母亲是大夫人，不过那是乐府的规矩，莫梨也不再多说什么。
莫梨是个很爱笑的女孩，不过比乐婉大一岁而已。她还问了很多乐婉家的事，也说了许多自己家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何，乐婉提到自己大姐乐舒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阵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聊着下午已经过了大半，门外有人找，下人说是来找长沁郡主的。
乐婉问他有何要事，下人只说：“家中有变，速归。”也没说是叫她来的。乐婉有些将信将疑，生怕又出了什么事。
下人说这话是宇文都统让他带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既然是哥哥叫她回乐府，没有理由怀疑。
莫梨说没事的，先回去看看吧。
乐婉便出了皇宫。
到家里，回廊里冷冷清清的，乐婉正觉得奇怪。正堂里听到有人在哭，便跑了进去，没有想到大夫人也在，她一直深居□，即便有大事也是乐翎进去通报，难得她会出来。夏净也站在一边，表情有些凝重。
连宇文琰和阮清禾也来了，阮清禾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而熙咏竟然在堂上，还跪在那里。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莫名的紧张起来，乐婉瞧见乐翎脸上泪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乐翎跑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舒姐姐她……舒姐姐她死了……”
///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乐婉抓着乐翎的手臂，“怎么会这样的……”
好像此时只会说这一句话一样，乐婉惊恐地看着她。
宇文琰拉过乐婉，扶着乐翎坐下，告诉她，乐舒同熙咏下到江南，谁知道南方大水，在过栈道的时候，乐舒滑下的山坡，被大水冲走了。
熙咏跪在那里，边哭边说的，熙管家也在，站在旁边打他，还说：“你还敢回来，你还敢一个人回来！”
大夫人泣不成声，失去了一个女儿，真是比谁还难过。
乐翎要乐婉扶大夫人进去休息，哭伤了身体可不好。进了□，大夫人也欲哭无泪了，说要去陪陪二夫人，便走开了。乐婉又回到前堂，熙管家已经被夏净与他的儿子扶回了房间。
屋子里就剩下姐姐乐翎，还有阮清禾同宇文琰。
见乐翎不断捶打着阮清禾，乐婉赶忙上去帮宇文琰把姐姐给拉到一边。
“不是你！舒姐姐会去江南吗！舒姐姐会出事吗！”
阮清禾把脸埋在手里，竟然哭出声来。
乐婉知道阮清禾与乐舒感情很深，可是谁说乐翎同姐姐感情不深了。小时候乐婉不怎么跟两位姐姐亲，乐翎同乐舒关系自然好，如果不是阮清禾的关系，当家定是给了乐舒，就是因为这样，乐翎才接下当家的责任。要说难过，乐翎怎么不会难过。
乐翎为了乐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别打他了，阮太傅也不想的……”宇文琰安慰道，“别难过了……”
宇文琰也知道，他自己也有些责任，如果不推荐阮清禾做太傅就好了，其本身就已经违了规矩。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乐翎拉过宇文琰来，“那是，婉儿出事那天，你说过江南出事的对不对？”急于求得答案，乐翎又大声问了他一边。
宇文琰点头，“对。”
“江南出事，是不是就说这水灾的事？”乐翎又问。
“对……”阮清禾抬头，“当时我们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舒儿她也在……后来，宇文兄通知我说婉儿出事，急着赶过来，就这么忘记了……”
是的，乐婉记起来，那天段骁他们来救她，还似乎听到关于江南什么事，只是自己心里只想着段骁的事，就什么也没多问。
这么说来，他们几个都快把乐舒给忘记了。
宇文琰多安慰了两句，就把阮清禾送回了太傅府。
见乐翎坐在那里哭，乐婉却一点点也哭不出来了，她半跪在姐姐身边，安慰她。一会儿，乐翎突然站了起来，把乐婉扶起，带到房间里，说：“妹妹一定是匆匆赶回来的，瞧你头发都有些乱了。”乐婉乖乖坐在那里，看姐姐为她梳头，她说：“姐姐别伤心了，也许……舒姐姐没有……”
“别动，让姐姐为你好好梳头……”乐翎收干了眼泪，慢慢梳着头，她端起之前忘记戴的发簪，“看，好多了……”
乐婉站起身，让乐翎整了整衣服。她擦掉乐婉脸上的泪，说：“妹妹要漂漂亮亮的进宫，你要当太子妃，知道吗？”
很怕乐翎一人在家里出事，乐婉不想回宫；可是又怕乐翎生气，只能跟着先去了前堂再说。
将阮清禾送回去后宇文琰又折回了乐府，他很是担心。
“劳烦都统大人将我妹妹送进宫了。”乐翎看起来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多谢大人。”
“翎儿妹妹你没事吗……舒姐姐的事……”宇文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底里些许愧疚。本来以为自己当上都统的位子，就能保护更多人。
乐翎还是请他送乐婉回宫。两人就不再说什么，出了乐府，见乐翎回身进去。乐婉对宇文琰说，她很担心姐姐会做出傻事，自己又要回宫里，要宇文琰多多关心她。
宇文琰当然明白，他不希望乐翎出事。
///
回到宫里已经入夜，东宫那里依然灯火通明。
加快脚步乐婉回到自己的屋内，推开门，听到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进了屋内，倒是很暖和。乐婉瞧见莫梨同一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点心，是太子骁。
“长沁拜见太子殿下……”
莫梨见乐婉回来，拉着她一起过来坐，说太子晚饭后就过来了，带了不少宫里的小点心，还真的是不错，很多她都没吃过。乐婉看了看，的确很多。
只是瞧乐婉有些不高兴，段骁问她：“怎么了，听说你回了趟乐府，发生什么事了？”
“谢太子关心了……”乐婉忍着难过，“家里出了些事……家姐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段骁和莫梨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莫梨问她，“下午还听你说她的事……”
乐婉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忍着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说到了江南，段骁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乐婉看着段骁的表情不好，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的……打扰了你们的兴致。”
“当然不会，妹妹你也别太难过，节哀顺变……”莫梨不过大她一岁，反倒比她成熟多了。
段骁起身，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乐婉，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门外。江南水灾，害死多少老百姓，而自己却在这里挑选太子妃。
见段骁离开，乐婉看了一眼莫梨，“真对不起……好像是把太子赶跑了一样……”
“妹妹你别这么想……现在倒是你，一定很难过吧。”莫梨拍着乐婉安慰她，“家里人一定伤心极了……就像当年，家母收到父亲离世的消息，我也只能看着母亲哭……”
都提到了伤心事，沉默了下来。
莫梨扶着乐婉进里屋休息，自己也回了房。
夜深，乐婉睡不着，几次坐起来，抱着被子，后背都露在外面，有些微凉。乐婉忍着不发出声音来，只是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不知道乐翎会不会在夜里坐起来哭，会不会和她一样哭。
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天已经大亮，枕头边湿了一大片。梳洗完，正在梳头，莫梨就走了进来，看到乐婉，有些心疼，说：“昨晚哭了吧……”
乐婉笑道：“吵着你了？”
莫梨摇头说不是，“只是家父离世的时候，我也这样。”
帮乐婉梳完头，下人来通报，说皇后请几位郡主去戏台子那里用早膳。
两人相持出门，回廊里遇到了欣怀郡主与嘉洛公主。只是她们爱答不理的样子，乐婉也不多什么。
一起走到戏台子，见皇后已经到了，马上福身请安。
乐婉与莫梨的位子又是最远。
用完早膳，戏台子前锣声锵锵，唱的是皇后喜欢的梨戏。
乐婉想着这个时候该是早朝了，不知道阮清禾与宇文琰怎么样了。想来昨天阮清禾伤心成那样，还是第一此见。
吸了吸鼻子，莫梨又以为她要哭了。
随后，鸾文皇后带着众人逛了御花园，其他人的兴致大好，只有乐婉闷闷补乐。皇后看她这样，说：“长沁郡主看来是对皇宫熟悉的很，连陪哀家逛逛花园，都提不起兴致。”
乐婉赶忙道歉，皇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前走。其他几个郡主掩笑，也跟了过去。
走过曲桥的凉亭边上，遇到了四皇子段骏。
段骏笑着给皇后请安，还朝后看了一眼，笑道：“母后，看来这几位可能要成为我的皇嫂了。”
皇后拉着他嘘寒问暖的，也一起逛起了御花园。
＇十四＇流年
南方大水，民不聊生。太傅建议太子骁拨款千金南下救灾，被谢世侯当下反驳，他认为每年拨到各地县府的建设银两已经超支，财政不堪重负。谢世侯认为，让各地县府自己掏钱建设，不够上报，再拨款。
为此，阮清禾同谢世侯在殿上大吵了一架。
太子骁也认为谢世侯的说法不无道理，而太傅所提意见却是能缓解灾情最快最根本的方法。
他也犯难。
翰戌王爷提议到现在没有战事，要军队下到江南为百姓重建家园。这下，大将军江瑜又不乐意了，说士兵是用来打仗的，不是木工瓦工，一旦去到江南，万一敌人来犯怎么办；将军又说，与其让军队下去，倒不如把那些关在监狱的囚犯派去，将功赎罪。
可囚犯向来散漫，要是半路上逃了谁来承担责任。
于是，王爷宇文硕同将军江瑜又吵了一架。
段骁更头疼了。
朝廷上的事太子骁还无法解决，这天，皇后又来催他快点定下太子妃的人选，说这几个郡主都不错，特别是欣怀郡主什么此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烦不胜烦。
这日，段骁遣下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走着。
皇宫里总是如往日般宁静。
夏净还在乐府，段骁想，如果他能进宫来，好歹还多一个为他分忧解难的人。现在的他，谁都不能找。
踱步去到戏台子，没想到戏台子上的亭内已经有一人坐着了。
“长沁郡主……”
乐婉靠在围栏上看着湖里的金鱼，一个人。
“长沁拜见太子殿下……”起来福身。
两人坐在亭子边，一时不说话。乐婉看着段骁良久，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愁事？”
“呵，怎么说……”
“二姐在愁账目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皱着眉头，看着地上。”
“你倒是观察细微……”段骁点了点头，说：“朝廷上的确有些愁事……”
乐婉马上就说：“朝廷上的事我是不该听的……”
“无妨……”段骁站起身，似乎仰望着天上，“在宫里，已经没什么人能让我对他说说话了，你可以吗？”段骁转过身来，看着乐婉，寻求答案。
“如果太子殿下愿意的话……”
段骁把那日在大殿上的事同乐婉说了，自己也在苦恼到底该听谁的，大臣各自有自己的道理，也固执己见。让自己马上决断到底用谁的方法，实在有些难。
乐婉想了想，她也没有办法，但是她想到了一件事。
“你说说看……”
乐婉记得前阵子听熙管家说，小的时候，大姐乐舒同二姐乐翎在争一块古砚台，那砚台是一位好友送的。可是只有一块，要怎么满足两个人呢。大夫人让她们说说自己一定要得到这块砚台的理由。大姐乐舒说自己擅长山水画，必定要用好砚台来；而二姐乐翎说自己好书法，也要这砚台。
大夫人有些犯难，既然两人都要，两人也都说了要的理由，就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人。于是，大夫人就拿着砚台一摔为二分给了她们俩。可是，摔了后的砚台就不能用了。大夫人就说：“现在你们俩都得到了，可是这砚也不能用了。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未必争个鱼死网破才好。不但伤了和气，还毁了这件好东西……”
乐婉说，当时听着也许并不是太明白，不过现在想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听了她的话，段骁想到了什么，对乐婉说：“今天多亏你了……”便匆匆离开。
翌日，太子骁于殿上，要谢世侯做一笔账来，以受水灾最严重的城市开始算起，逐个递减，发放赈款。而对于王爷的说法，他也要江瑜抽调部分军中精兵，押解狱中无病年轻、强壮有力的囚犯南下重建城墙房舍。
段骁说：“民强则国强，待把百姓的事解决好，再来谈其他的。”
无人异议。
///
半月后，水灾缓解。京城的天也渐渐放晴起来，传来的消息说，南方大水退去，各地已经慢慢开始重建屋舍。
乐婉也回了乐府，段骁迟迟没有确定太子妃的人选，而皇后也不能逼他定下，时间一长，皇后自己也没了兴致，要郡主们在宫中好生休息。
不过，莫梨说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很是想念自己的母亲。乐婉说也很想回家一看。
她们俩便出了宫。
回到府内，见姐姐心情还好，她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听乐翎说，下到南方的商队依然没有消息说找到乐舒的遗体，让她很是哀愁。
这天，乐婉去陪了大夫人。大夫人虽然没有提及选太子妃的事，只是拉着她的手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话。而乐翎并没有在府内，对乐婉说是出去与别人言商，但其实，乐翎去趟王爷府。
翰戌王爷一人在府内，他知道乐府大当家会来见他。
“在下乐翎，前来拜见翰戌王爷……”
王爷端坐上位，见乐翎抬了两大箱子来，心知是什么事了。
“坐下说吧……”
不管怎么样，乐翎毕竟还是王爷故友的女儿，从前也幸得大夫人出手相救，自己才逃出生天，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乐翎这次前来，不为别的事，只是前阵子听说官府扣了两车商队，想来也已经过了一周，不知何时能……”
“欸欸，这地方官府的事，本王爷也是很难插手……免得被人说是受人贿赂了……”王爷喝口茶，顿了顿说：“不过，本王爷倒是可以替你去问问……怎么说，乐府的事，我也应该多关心关心。”
“多谢王爷，让王爷费心了。”
乐翎说的字字在面上，王爷也不能多加发难。
到了最后，王爷说：“这些东西你就拿走吧……本王爷不会收的。”
乐翎侧过身来，对王爷说：“王爷误会了，这些不是送给王爷的，而是寄放在王爷府，还有……”她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来，放在王爷手边的桌上，“这些是寄放的租金，借王爷府的地方，哪里有免费的道理……”
王爷也没有说收下，也没有说不要。只是过来拍了拍乐婉的肩膀，说这两队商队的事，定是会想办法的。便送走了乐翎。
午后，王爷进宫，来到皇后那里。谢世侯同四皇子段骏也在。
“难得王爷进宫来……”皇后脸色不好。
“听说太子骁选定太子妃的事了……可真是确定了？”
谢世侯坐在一边，也稍有些不悦，“当然是真的……”
当日，太子宣布，选长沁郡主为太子妃，三月后大婚。
鸾文皇后对此只是说，“既然都要他选了，选谁都无所谓了……不过要我说，王爷你也别生气……”她看了一眼王爷，“与其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到不如一起解决，来的更快一些。”
翰戌王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乐婉才收到这个消息，是宇文琰来告诉她的，等乐翎回来，他们俩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完，乐翎显然有些惊愕，只是后来也跟着高兴。
乐婉一直以为，三姐妹中一定是乐舒最早结婚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实中竟是自己最先，而舒姐姐却看不到她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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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婉这次出宫，除了要去乐府看看大夫人外，还要去找她的二姐乐翎和都统宇文琰。
前几日乐婉在殿内见阮清禾来找她，心想着会不会是乐府出事了。自从嫁进宫里这两年，回乐府不过两次。一次是大婚后的三朝回门，一次是一年前的乐舒忌日。说起来已经是太子妃了，有时候还是很想回家的。
“臣参见太子妃婉夫人。”阮清禾依然是做他的太傅，只辅佐太子骁。
“阮太傅。”自乐婉当上太子妃后，举止神态端庄许多，她微笑着看阮清禾，只是从前的性格，依然没怎么改变，“很长时间没见了呢……”
阮清禾点头，他说，这次前来倒是有一事相告，是关于乐翎和宇文琰的。
乐婉在想，难道他们好事也近了，只是听到下一句话，乐婉只能跟着阮清禾苦笑了。
乐府当家乐翎同都统宇文琰大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关于东南附属国闵匙国的内乱。
附属国有六国，继前两年南方夷国闹事了之后，这次东南附属闵匙国国内也一片大乱。段王曾经派遣属国大使到各国，一是作为联邦信约，二是为了将附属国里一举一动能回报段王。
这次闵匙国的大使去世后，太子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