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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青葵的镇静全都是装出来的，她这会儿心跳声大的耳膜都快震破了，耳边只有轰隆轰隆的声音。
刚刚洛薇在的时候还没什么，可只剩下两个人在屋里，她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磕了药一样，来回乱涌，最后又全都往头上涌去，头上的的重量一下子像灌了铅似的。
这种感觉，难道是？
青葵你在干嘛啊，你喜欢的是金城武是强尼德普，怎么能是这种小屁孩儿啊！慌乱地摇了摇头，吓得莫禾不知她怎么了，看着书忽然摇什么头啊。
一个下午，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翻阅书籍，谁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第12章 第 12 章
“青妹妹，我娘叫你去磨药。”
还没看到洛薇的人影，就已经听到她用了些内力震过来的声音，青葵掏了掏耳朵，决定近日要抽个时间做对耳塞，不然早晚让她没轻没重地给吼聋了。
扔掉手中的石子，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叔，青葵忍不住道：“今儿这一上午已经第五回了，陈叔，要不您跟我去药庐吧。”
陈叔哈哈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去吧丫头，你洛姨今儿忙。”
是啊，她一开始练功洛姨就恰好忙了起来，万一以后也这么忙她还练不练功了啊。
“陈叔，我跟青妹妹先过去了啊。”打了声招呼拽着青葵的手就药庐走。
这药庐本是轻易去不得的，他们几个人都知道洛姨做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一般是不去药庐的，可今儿上午洗药、摘药、磨药，青葵都进出好几回了。
她清楚洛姨是不想她再习武，可洛姨不挑明了说，只笑眯眯地说是忙不过来借用她一会儿，她也不好拒绝。
至于洛薇她是巴不得的能偷懒跟青葵多玩一会儿，一趟趟跑得不亦乐乎。
“洛薇，洛姨怎么就不让你别习武了，光挑我啊？”
走在前头洛薇回头冲她摆了个鬼脸，笑道：“那是我没受伤过啊。”
“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
“让我想想啊，恩，一次都没有，崴脚都不曾有过。”
好吧，你天生是练武的料，我就不自己找刺激了。青葵瘪瘪嘴，心里直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能偶尔发挥一下，躲开那石子。
“啊，青丫头来啦，我刚发现白芍药粉没了，快来帮帮洛姨吧。”
苦笑，答了声是朝柜子走去，拿出药臼坐到院子里去捣药。
“来来回回地累了吧青丫头？怎么办，洛姨今儿老是丢三落四的，辛苦你啦。”
“没事儿洛姨，我只伤在脸上，又没伤到手，不碍事儿的。”
洛姨端着平筐也走了出来，坐到她身边，拨弄筐里的草药挑选要用的部分。青葵这孩子明显是话里有话，看起来是宽慰洛姨让她不要担心，其实是说她脸上的伤已好，练武也没关系的。
“青丫头，你可知为何我不强迫薇丫头学医理？”
青葵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洛姨道：“因为洛薇她不喜欢嘛。”
这话的意思是她不是因为天分不够，而纯粹是个人兴趣，所以她想跟陈叔学暗器是自己喜欢的，洛姨您就允了吧。
“恩，我是怕定要她跟着学医理的话，会被毒物弄伤了自己。”
洛姨是真心地担心这三个孩子，不想看到他们因为任何原因受伤的样子。话说到这里，青葵心里直觉得酸酸的，仿佛在洛姨的身上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洛姨从前就常同洛薇讲，洛姨不求她学有所成，只求她开心自在。你若心里着实喜欢跟着陈叔学东西，洛姨不会拦你，可你要答应洛姨一个条件。”
青葵看着洛姨眼里的关怀，和一些不可让步的坚定，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心想不管洛姨说什么这会儿她肯定会答应的，哪怕洛姨就真不让她再习武她也答应。
“洛姨要你好好保护自己，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保证自己不受伤，一点儿伤都不行，再让洛姨看到是要心疼的。”
直直地点着头，青葵有些哽咽地道：“洛姨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注意，决不让自己受伤了。”
微微一笑，洛姨起身道：“那你捣完这药就回去吧，洛姨也不为难你啦。”
洛姨刚进屋，洛薇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蹲到青葵身边问道：“我娘跟你说什么啦？怎么还不让我出来呀？哎青妹妹，你眼睛怎么红了？”
“刚刚觉得痒揉的，洛薇，你跟陈叔说我今儿就不过去了，你先跟着陈叔练吧，我这边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
洛薇有些不依，平时练武她跟青葵是不在一起的，难得能碰到一块儿，可想到要在这院子里坐着捣药摘药，她还觉得去找陈叔是个好选择，“那我过去啦青妹妹。”
将晒干的白芍药花瓣，一点一点地捣碎直到粉末状，要直接捣是要费些时间的，可青葵学过简单的内功心法，手腕上稍稍用功，能省不少气力。
半袋花瓣全捣完已近晌午，青葵敲了敲门告诉洛姨全都弄好了，里屋传来了洛姨的声音：“青丫头，你送去莫禾那儿吧。”
青葵站在门外，举着药瓶的手僵在半空中。居然是给那死小子磨的药？洛姨啊，您为了找借口让我跑来搜罗了多少没做的活啊。
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莫禾的住处走去，青葵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说啥都要拖住洛薇让她送药去。
莫禾住的地方在村子的最边上，安静得很，走到门口青葵懒得敲门遂朝里喊道：“莫禾，洛姨让我给你送药来了。”
等了小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声音，青葵有些不耐烦，伸手推开了门，力道不重，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莫禾？你不在家啊？”
这是青葵第一次来莫禾住的地方，有时他也会到洛姨或陈叔那儿吃饭，可听说他从小就很固执，非要自己住，日常生活都是自己学着打理的。
里屋隐隐有粗重的呼吸声，青葵以为他在睡觉，便将药瓶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要离开。
可那呼吸声怎么听都显得有些闷重，停下脚步，她终究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感觉，掀开布帘进了里屋。
一进屋，青葵有些愣住了，莫禾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旁边蹲着不知所措的雪狐狸，雪狐狸还在一下一下舔着莫禾的脸，可他的表情像是痛苦得已经接近昏迷。雪狐狸看到青葵进来，忙跳到她脚旁，呜呜地叫着蹭她的腿，青葵知道它是想要她救他。
上前探了他的脉，发现他不仅失血过多，还中了很重的毒，他的脉象紊乱，且有渐渐衰弱之势。来不及多想，青葵抬起他受伤的左臂垫高了些，翻箱倒柜地去他的药柜里找止血的药，好在莫禾的药瓶上全都标了字，很容易就找到。
紧急之下青葵撒了半瓶止血粉在他的伤口上，又找了件他干净的衣衫，直接撕开了包紧伤口，才赶忙跑到药庐去找来洛姨。
第13章 第 13 章
洛姨见到莫禾的样子时，整个人几乎昏过去，强撑着把他的伤口又处理了些，叫来陈叔给他换了身衣裳，把血污都擦干净了，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还有些愣愣的。
青葵上前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道：“洛姨，莫禾没事儿的。”
洛姨的眼神还有些恍惚，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陈叔把莫禾抱回床上，走过来拍了拍青葵，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搀着洛姨出了屋。
走到莫禾床边，青葵下意识地又搭上他的脉，脉象确是平稳了许多，可中毒的迹象丝毫未减，怎么会这养，洛姨没有给他解毒么？啊，可能是刚刚解了毒，脉象还没恢复吧。
洛薇没有过来，估计是陈叔不想让她看到，找了理由打发她去其他地方了。
抱起雪狐狸拉了个椅子坐到床边，看着他平和很多的表情，青葵觉得手心还在不停地出汗，前世的她从小到大连部血腥电影都不愿意看，岂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莫禾啊莫禾，姑奶奶差点被你吓哭了你知道么。
她本不是遇事容易慌乱的人，可古人言关心则乱，这句话还真是准的让人讨厌。
约么一个时辰过去，青葵坐在那里缓缓地理着雪狐狸的毛，哪里都没去，甚至眼睛都没从莫禾的脸上移开过，她怕一不注意莫禾又会同之前一般倒在血泊中。
良久，莫禾的眼睫毛扑扇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昏倒的人刚醒过来眼睛是无法对焦的，眼前一片高斯模糊，只有中间一点光圈，慢慢扩开后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
睁开眼的莫禾一直在皱着眉，似乎在回想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昏倒的缘故，刚醒来他是不会感觉到痛的，浑身只觉得都不是他的了，没什么知觉，过了好长时间，身上的血液慢慢地涌向大脑，他才觉得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莫禾，听得到我说话么？”青葵知道他刚才混沌的很，等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到。
抬手想揉眼，却疼得他生生咬紧了牙关，“啊，好疼。”
把雪狐狸放到他床上，站到他身边，又搭上了他的手腕，青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中毒的迹象还在，刚刚洛姨没有给他解毒。
莫禾却像是能猜到她的心思一般，解释道：“我中的是新配的毒，洛姨那边没有现成的解毒方子。”
“毒是你自己下的？”
青葵问完这句话觉得她是白问了，莫禾的脸上可不是做错事情的小孩的表情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将头往旁边偏了偏。
“算了，你说一下解毒的方子，我去给你配。”
听了她的话，莫禾更是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道：“洛姨去药庐了吧？”
“莫禾，你该不是还没配出解毒的方子吧？”
“配是配出出了，可是……可是不管用，还加重了。”对上青葵越睁越大的眼睛，莫禾只好全盘托出：“我没料到那解药不顶用，本想划个口子放掉毒血的，谁知两中毒相克，我刚划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忍住，他现在是病人不能打他，也别骂他，现在说啥都没用了。
“你他妈有病啊！”到底还是没忍住，青葵觉得要是不说几句话她能把自己活活憋死，“拿自己试毒？你脑袋让驴踢了啊！”
莫禾很想小声地说一声，他以前偶尔也拿自己试毒来着，可看到青葵唾沫星子满天飞骂得只差踩他身上了，只好缩了缩头，听着她越骂越偏向于人身攻击。
这小姑娘的肺活量可真好啊，连着吵吵这么久都不带停下喘口气的，哎，一会儿要让陈叔帮他擦擦脸了，满脸的口水啊。
最后还是返回来的陈叔解救莫禾于口水，哦不，是水火之中，“青丫头，你洛姨让你去帮她配解毒的方子，快去吧。”
青葵站在椅子上，叉腰骂得可谓畅快淋漓，被陈叔这么一打断自是很不爽，但知事有轻重缓急，先得救活了他才能继续骂死他啊，只好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陈叔笑着送青葵出了门，又转回到莫禾床边，表情从未如此严肃过，“莫小子，你洛姨刚说了，以后你就搬去跟我住吧。”
“陈叔我……”
摆摆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洛姨说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搬去跟她住，让你选择。”
莫禾知自己这回太过大意，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可能已失血而死，洛姨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单住了，只好妥协道：“我跟陈叔住。”
“恩好，那我现在就去收拾屋子，晚上就跟我过去，到我那边也好照顾你些。”
莫禾没办法，只能点点头，陈叔还没出去，就听见外面洛薇嚷嚷着跑了过来，完了，这丫头怎么这时候来了。
“死小子，我找到了龙鳞草，快来看呀！”洛薇被陈叔打发去崖上找药，谁知恰好找到了莫禾之前常提起的一味药草，忙跑来给他送来。
“哎，陈叔你也在啊，死小子在家吧，我来给他送药。”
陈叔堵在门口，觉得这会儿嘴皮子直打绊，他本就不擅长说谎，“那什么，薇丫头，莫小子发烧了，刚服了药睡下，你把药放桌上跟陈叔练武去吧。”
薇丫头啊，陈叔可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可你娘说了莫小子要安静休息会儿，你一来他还能休息么。
洛薇不疑有他，放下草药拉着陈叔的手轻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特意带上了房门，转头问道：“死小子怎么忽然就发烧了？不是说傻子不生病么。”
“呵呵，他自作孽来着，丫头咱别问他了，陈叔今儿教你一新招式好么？”
“太好了，今儿能学新东西啦！”洛薇兴奋地拽着陈叔的手直蹦跶，走了好远又问道：“那陈叔，谁给死小子送饭啊？”
“我来送我来送。”姑奶奶，咱这一页能翻过去么，再扯下去陈叔我可就兜不住了啊。
好在洛薇性子单纯，学了会儿新招式就把莫禾那档子事儿给抛在脑后了。
第14章 第 14 章
青葵在药庐其实帮不上什么忙，顶多是递个东西什么的，洛姨说一时半会儿她也配不出解药，只能先用药控制他体内的毒素，过几日让他自己配药。
“他都这样儿了还能配药么？”
洛姨解释道：“那小子只是失血过多罢了，等几日他身体恢复些元气，就可以活动了。”她虽镇定了许多，可脸上不时还是会出现焦急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洛姨道：“青丫头，你们几个能别让洛姨担心么。”
青葵知她是想起了自己之前伤到脸的事，有些内疚地低下头，莫禾这死小子受伤都不会挑时候，这下洛姨八成又要念叨她了。
可洛姨却专心配药没多说什么，这让青葵觉得心里更七上八下的。
配好了药，洛姨亲自去熬，直到夕阳西下天渐晚才熬好了那一碗药，青葵端着药跟洛姨去了陈叔的住处，莫禾正睡着。
不忍吵醒他，可这药须得尽早服下，洛姨只好上前拍拍他的被角，唤他起来喝药。
那碗药有多苦青葵想都不愿去想，里面的药材她是看着洛姨加进去的，全都是闻起来就有浓浓苦味的药材，可莫禾却喝得连眉头都没皱，一口气将药喝了个见底。
喝完药，莫禾刚张嘴想说话，胃里的苦味直冲上喉咙，让他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青葵递上备好的几颗糖果子，他才将那股苦味压了下去。
“洛姨，我身上这毒可能还要烦您同我一起来解了。”莫禾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起来，说起来他还从没找洛姨帮忙解毒过，可这回实在是棘手。
洛姨本是冷冰冰的脸不想理他，心里又是不忍的很，只好点了点头，端着碗回了药庐。
“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今儿晚上陈叔在我们那儿煮了些吃的，回头再帮你送点来。”青葵拿过他漱口的杯子，就要离去。
莫禾几次张口想说什么，都又咽了回去，眼见青葵都走到大门口了，他赶忙叫了声：“青丫头。”
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青葵回他屋里问：“还有事？”
“我，我坐着不舒服，你帮我再垫个枕头吧。”
青葵看着那个硬生生被他往下压扁的枕头，心里默念病人最大，任劳任怨不发火不发火。
在柜子里找了条薄被卷成一团塞在他腰后，抽出已经压得变形的枕头，青葵道：“莫公子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额，雪狐狸怪可怜的，你陪它玩会儿吧。”
要忍，不生气，青葵忽略手里那只快捏碎了的茶杯，咬着牙笑问：“莫禾，你知道等你病好了会怎么样么？”
悄悄拽住在被子里睡觉的雪狐狸，莫禾举着睡眼朦胧的雪狐狸对她道：“你看我一生病也没人陪它玩儿了，回头解毒还要靠它的血做引子呢。”
接过莫名其妙被拍醒的雪狐狸，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捏着它小爪子小声道：“你大爷的，等你病好了咱再秋后算账，到时候姑奶奶非折腾死你不行。”
可怜的雪狐狸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在青葵手里被翻来覆去地摆弄了，那小狐狸很有灵性地望向莫禾试图求助，可莫禾的脸上却是浅浅的笑容。
哎，雪狐狸，你自求多福吧。
“你放着雪狐狸不用，怎么想起来拿自己试毒的？”
愣了好半晌，莫禾没意识到她是在同自己说话，直到看见她等得不耐烦扔过来的眼刀，才忙解释道：“雪狐狸体内的毒已经很多了，有时候拿它试是显不出效果的。”
“有时候？”青葵捉到他话里的把柄，问道：“你这不是第一次了？”
莫禾看不到她低垂的脸上的表情，还不自知地说道：“啊，恩，以前也试过的。”
青葵觉得就算是圣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这会儿就已经接近忍耐的边缘了，骂人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滚，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都过去的事儿了她发火也没用。
“今儿个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你就救不回来了，知道不？”
“是啊，多谢青妹妹的救命之恩。”
“谢你大爷！”转过身正对着他，青葵面色冷静地说着能抒发愤怒的个别口头语，“谁要你谢了，我是要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儿，你当自己九命猫妖死不了，还是当洛姨是大罗神仙能起死回生？”
莫禾不说话，低下头盯着被面的花纹，他并非当洛姨是大罗神仙，只是他从未考虑过生死的问题，过了会儿，他轻声道：“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死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悲痛都没有。
青葵却不理会他颇显清冷的样子，挑着人家的痛处道：“你若是死了，那现在这算是什么，要是想死，你当时就该死得痛快点，何必现在活着说什么生死的事情。”
他抬头，脸上多了分恼怒，“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你好歹还有过去，还能回忆起爹娘的慈爱，我却连过去都没有了。”
这话说的并不纯粹是为了安慰莫禾，也是她在给自己的潜意识催眠，她要让自己忘记过去，只有忘记曾经的青葵，她才能在新的世界里活得适应。如今她虽仍是青葵，可她是这村子里的青葵，不是曾经的张青葵。
他听了嘲弄般地笑了笑，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纯粹是神经牵动着脸皮地颤动，“我倒还想忘记过去呢。”
“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根本不知道脑中一片空白的人要经历怎样的恐慌。”
青葵声音抖得像要哭出来一般，低下头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偷偷扯了下嘴角，小样儿，姑娘我以前可是KTV麦霸啊，颤音什么的要多抖有多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