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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监控的夏昭也是低着头。
确实，他们无法反驳安小萌的话语。
太多的人都是被金钱和欲望控制的野兽，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漠视生死。
如果不是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也许墨云卫和蒋语就不会来，所有人的死也会如同当初的颜白一般被掩饰过去。
秦夙撇过头去，不再看安小萌。
这位心理医生，他知道现在的安小萌的每一句都无比的真，她在表达着这个世界的恨。
同时她也把自己伤疤狠狠地撕开，淅鲜血淋漓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可是，他们还是来晚了。
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赵武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被刺激的红了眼。
心里恨透了那些对颜白下手的人渣。
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要有多丧失人性才能够下的去手。
墨云卫沉默了许久。
“以后不会了，我代表人民警察发誓，会保护好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安小萌还带着泪珠，听见墨云卫的话一愣，却冷冷的转过头去。
“他爱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但他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所以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站在他是身边，和他一起帮助每一个人。”
“我怕他会疲倦，会看穿人内心肮脏的本质，我不想他不爱这个世界。”
“他真的和别的富家不同，明明拥有亿万的家产，受过最良好的教育。却没有一丝高傲，他想做的不过是让每一个人都开心。”
“他是个误落凡间的天使。”
“我却未能保护他。”
安小萌的记忆好像被拉的很长很长，长到安小萌只想记得美好的曾经。
“最开始是他突然请假，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他从来不会这么久不来的。之后就是一大堆关于他吸毒，贩卖人口，侵犯未成年少女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我们没一个人相信那些看起来无比真实的新闻。我想要去找他问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开新闻发布会。”
“但在发布会上，他却一句话都还没说就晕倒了。因为他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颤抖，所以坐实了他吸毒的传闻。”
第417章 天使重申，罪之狱（）
“但，他其实是被那些人注射了能够导致精神混乱的新型药物，参加的发布会的时候，由于药物的不稳定性，发作了。”
“他努力的不在所有人面前失态，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那句话。‘为什么他们要恨我’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啊，才会如此的痛苦……”
“那场发布会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赵谦给他再一次的注射了新的致幻药物。”
“即使他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一切，但他却始终没有忘记他要保护的人。听到昌运他们要把天使福利院拆了做文化建设中心，他们要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转手贩卖给别人，要是病残是话就扔掉。”
“我好不容易伪装成保洁阿姨接近了他。他失态的拉着我的手，混乱的对我说。”
“走！天使……福利院……孩子们……”
“然后我就看见了池天瑞走了进来，颜白将我推到在地。”
“我退了出去，看见了池天瑞打了他一巴掌，他脆弱不堪的跌倒在地上。
池天瑞用茶杯砸他的头，全部都是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他。
他凌乱的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随时都可以破碎，我听见池天瑞用最恶毒的语言嘲笑他的善良。
我暂时离开了，我以为我可以找到很多人，我们可以把他救出来，但没有人一个警察相信我。
或者说，他们已经是那群人渣的走狗。
那天的光线那么刺眼，我站在人潮中听见人们议论纷纷。
我看着，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好多血。所有人都告诉我，死的那个人是颜白。
他们用尽最恶劣的语言来厌恶颜白的一生。
纷纷退的远远的，就好像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他们才是肮脏的啊！
别人想躲，我想哭。却发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明明我那么在乎他。”
墨云卫抿嘴。
因为太过于悲痛，连生理反应都会被悲痛给覆盖掉。
“羽毛落在了他的身边，染成了红色。”
“你看见了吗？我的天使折翼了，他再也不会笑了……”
“所以那些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夏昭就是看着监控中安小萌，眼睛酸痛，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安小萌对颜白的感情这么深，那他呢？是不是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同样墨云卫也问了安小萌同样问题。
安小萌沉默过后，就笑了。
“也许夏昭是计划中一部分，但是我他情感是认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带给我这种感觉。
所以我不敢，不敢告诉他那段过去。”
看墨云卫样子，安小萌怕墨云卫不相信一样，又解释了一番。
“颜白，对于我来是救赎，是向往，却不可能是爱情。那么好的人我爱不起，如同夏昭一样。”
颜白与安小萌来说救赎，他可以包容安小萌所有的不堪和屈辱。
但安小萌也是女孩子，她也喜欢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呈现的是那个最好的自己，而不是那个卑劣不堪的自己。
夏昭深呼了一口气。
“交代你们的作案计划吧。”
墨云卫相信安小萌已经说出了如此痛苦的前程，自然不会介意说他们的计划。
第418章 天使重申，罪之狱（）
“你究竟什么时候动手？”
“很快了。”
“你在担心什么？小萌。”
本来应该在市局里的安小萌出现在那栋废弃是音乐楼里。
安小萌掩去眼中的担忧。
在离开的时候，夏昭被严正文打了一枪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个墨云卫的厉害远远的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怕打乱我们的计划。”
安小萌抬头对着严正文轻轻的一笑
严正文远远的看着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思绪放空。
“不会，既然是特意请他出场的，当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严正文的嘴角渐渐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不屑至极。
阳光散落，透过玻璃窗映射在钢琴上。
华丽的白色钢琴上镀上了一层暖意。在荒废的音乐教室中是如此的宁静，那么的温柔。
似乎当年的那个嘴角始终带着微笑的温暖少年用这架华丽又高贵的钢琴在与之不符的破烂的贫困地带弹奏着传递力量和勇气的钢琴曲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
安小萌闭上眼，静静的聆听着风声。
已经六年了，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时间的冲刷让周围的一切洗牌。
新的人已经忘记了颜白的名字，但他们终生铭记。
红色的警报声响起，打断了严正文和安小萌的思绪。
严正文的目光一寒。
“该死！”
安小萌是最先看见墨云卫的，也不慌张。
两个人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对方。
“夏昭怎么样了？”
“死了。”
墨云卫极为平淡的说着。
“不可能！”
安小萌冷着脸色，明显的不相信墨云卫的话。
墨云卫挑眉一笑。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枪。”
安小萌捏紧了手。
“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
“做这些有什么用？让那些不理解颜白的人继续误会吗？还是说你们口中那个会害人的天使会重新活过来。”
“你们所谓的天使，早已经不是颜白，而是操控你们充满了仇恨的魔鬼。”
现在一片混乱，严正文还没有打算和墨云卫在这里正面交手，只能采取措施撤退。
在混乱的人群中，安小萌看见了夏昭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会没事。
来的人似乎是特别针对严正文的，对于安小萌几乎可以说是忽略。
严正文当然也知道，轻微的混乱之后，就想好了对策。
他可不能让这些人破坏他最后的计划，但必须解决让安小萌心生不稳的人――夏昭。
严正文拿枪的时候，墨云卫也抬起了手臂。
墨云卫看见了严正文微微一笑，两颗子弹碰撞在一起，向不远处的夏昭而去。
夏昭正在与人纠斗，似乎有感觉般的回头。
那一刻夏昭睁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他的警察生涯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却没想到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小萌！”
夏昭惊慌失措的抱住下坠的安小萌。
严正文也惊讶了一瞬间。
趁机离开。
血在很快的蔓延，安小萌只感觉到不断的失重。
她张了张嘴，用了很长时间才说。
“我……我……还给你了。”
夏昭抱着安小萌，眼泪不由自主的下落，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不用的，不用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要撑下去……”
“如果，我先遇见的那个人是你……该，该多好，他就不会死……你也不会这样……”
“现在的我，真的……不配。”
第419章 天使重申，罪之狱（）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夏昭靠近安小萌，努力听清他的每一个字。
“小萌，我不在乎的，现在没有死刑的，我可以等你，我可以。”
“可，我有。”
从我变的不在是那个我之后，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
“答应我……”
“嗯。”
还未等夏昭听见什么，安小萌就失去了呼吸。
夏昭紧紧的抱着安小萌，手中全是鲜血的无声痛哭。
我是一个人民警察，而你是一个罪犯。
我们站在对立的面，却忍不住的拥抱在一起。
我爱你，可是注定了我不能宽恕你犯下的罪过。
美好结局向来都是假的。
对立的人，在一起哪里那么容易。
墨云卫远远的看着。
白泽，你所看到的世界一定比现在的这个还要糟糕吧。
是夏昭重新拉起了深渊中安小萌，可是深渊中怪物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安小萌离开呢。
有些罪恶，是死亡也无法将之隔断的。
严正文的面前放着电脑，他轻轻的敲击着屏幕。
“对不起啊寻真，我…真的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即使你所赎的罪是她的。”
听说颜七的身体快要不行了，墨云卫抽空来看了一下。
看见墨云卫到来，颜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叔叔。”
小朋友的脸上的颜色尽褪，但却依旧带着温暖微笑。
“小七，想不想知道案件的发展啊？”
墨云卫突然问。
颜七摇了摇头。
“我不想知道。”
“那小七有没有乖乖的？”
颜七点了点头。
“嗯，哥哥说过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的。”
墨云卫也没追问颜七说的哥哥是谁，小孩子嘛，总喜欢把看起来年轻的人叫做哥哥姐姐。
“小七很不错哦。”
颜七看着窗外落下的树叶。
“叔叔，你看窗外的最后一片树叶也要落下了，我知道我要死了。”
“小七……”
墨云卫的手摸上颜七的头发。
颜七并不悲伤，反而对着墨云卫笑了。
“叔叔，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墨云卫等到颜七睡下之后便离开了。
恍然一撇，看见在桌上的书。
罪恶之城。
这是充满了罪恶的城市。
他们清楚自己的罪行。
他们在撒谎，想为自己的罪找一个借口。
他们只相信自己。
他们信仰的被世界所毁灭。
他们听不到来自天堂深处的痛苦呻吟。
……
“找到江袭了吗？”
“还没有。”
“继续找，我不确定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墨局，找到了！”
墨云卫回头。
“在哪？”
“江袭的公司……”
江落和江袭站在公司的天台上。
“落落，你想要做什么啊？！我是你父亲啊！”
“父亲……爸，我看到了，我全部都看见了，天使他没有堕落。可是他却因为你们声名狼藉。”
“我曾经试着去原谅你，理解你，但是我真的找不到理由为你辩解。”
江落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些不稳定，当年她所看见的那些对于她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可是她不能跟任何一个说，怕别人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
她一直崇拜的父亲是卑鄙的小人。
当年冷漠和退缩成为了她心灵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害。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当初的生活还不够好吗？我不明白啊，我好痛苦啊……”
第420章 天使重申，罪之狱（）
而且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个人啊。
在她父亲遭受破产危机的时候，是颜白帮助了他。
做人不能忘本啊。
这是父亲教她，父亲怎么能就忘记了呢。
“在他无比需要我的时候，我却选择了退缩，那是我的罪啊！为什么要别人替我还了呢！”
“我不知道啊！是我害死了一个善良的人！”
叶寻真的死成为了压倒江落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当年冷眼旁观不是没有罪，只是有一个人为自己拦下一切罪过。
墨云卫赶到的那一刻，就看见江落把自己父亲江袭推了下去。
而江袭一脸的惊恐。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最爱的女儿，有一天会是害死他的人。
“江落！”
“那是你的父亲！”
所有人都惊讶于江落的残忍。
“哈哈哈哈，是啊，我的父亲杀了别人的信仰。”
“我继承了他的懦弱，选择了逃避这么多年。”
“不仅仅是颜白哥哥，还有很多人在他们肮脏交易消失，无人问津，除了悲痛之人，其他人都是如此的麻木。”
眼泪顺着江落的脸庞划落，她带着哭腔对着所有人平静说着。
“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连真相都给不了，该死的人不是他，是我啊……”
说着，江落就从身后的天台一跃而下，长发在空中散开，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
墨云卫睁大了双眼，极力跑过去了，伸手一抓的其实一片空气。
“你在做什么？弹钢琴吗？可是你的钢琴里没有灵魂。”
“灵魂？”
“嗯，你肯定不认识颜白哥哥，他弹的钢琴可好听了。”
“你能不能别用这双手染血，我不想你和颜白一样的满手鲜血。”
我曾经看见，那个天使被赋予天赋的双手被那些人毫不留情压在脚下碾压，全都是血。
“那是天使啊，我知道我所做的都是错的，可我不能啊，如果连我也质疑天使的好坏，那么就没有人会信仰他了。”
“我会！我会替你信仰他！”
在天台上，一张张的羽毛落下。跌落在那血泊中。
……
当江落的心理医生寒江下车的时候就被南局和北局的围住了。
“我该叫你寒江还是…严正文呢？”
墨云卫才包围外走进来，嘴角带着一抹轻笑。
严正文突然笑了。
“果然料事如神，什么称呼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介意去市局坐一下吧？”
墨云卫微笑着带着强硬。
“当然。”
严正文出乎意料的配合，完全没有一点被抓的紧张和鱼死网破的凶狠。
一点也不像是那个策划了所有的幕后凶手。
最后的结尾，怎么能让天使的信徒出现败笔呢。
每一个人渣，都应该得到自己惩罚，在无尽的黑暗中监禁终生。
……
所有人在听完了真相之后，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走了出来。
没有一丝破案的喜悦。
这个案子，太沉重了。
它牵扯了人性的根本。
大概是该结束的都结束了而他们只是来听别人的故事，以及收拾后续的迟到者。
“墨局……”
墨云卫抬头。
“白泽和这个少年很像吧。”
很多人不理解墨云卫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而秦夙和赵武都是一愣。白泽的事情牵扯如同今日一般广泛，若不是局里的老人是不知道的。
第421章 天使重申，罪之狱（）
对于白泽这个少年，他们更多是惋惜吧。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恶意太多了，才让他如此憎恨这个世界，可他的内心却又无比的善良和简单。
遇到了一个真正对他无私释放善意的人，就可以毁掉十几年的计划。
白泽和颜白，同样是天使，只是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
墨云卫不知想到了什么，跟蒋语说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墨云卫坐下，周围一片通亮，桌上放着几盆饱满的多肉，墙壁上挂着几副充满了暖意的国画。
在电脑旁，墨云卫看见了颜白和另外一个俊美少年的合影。
这大概是两个人都还是高中的时候的合影。
墨云卫看向窗外，这是一个可以很好掌控全局的位置，可以清晰的俯视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踏踏踏踏”
清晰，不紧不慢，具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响起。
入眼的是黑色西装裤脚，劲瘦的腰身，修长却白的有些过分的手指。
男模般身材，充斥着冷意和高傲的俊美脸庞，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却没有人知道他已经三十几岁了。
这人，不是和颜白站在一起的俊美少年又是谁。
来人在墨云卫的面前坐下，双腿交叠，极其慵懒，多了一分痞意。
“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墨云卫说着，已经拿起了烟，男子的目光一寒，宛如利刃。
“你可以试试。”
声音如同三尺寒冰。
也许是许久不曾开口的原因，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