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我征求过银楼那些中下层客户的意见。他们还没有投资意识,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血汗钱花在这么冒险的事情上。我也没有话说,对他们的想法表示理解。
因此便与他们签了单子,将银楼作为中转,用他们存在银楼的钱投资。如果赚了,就给他们分成,赔了,他们的财产不会受到波及,安家会负全责。
这完全改变了银楼的性质。一般情况下,人家来银楼存钱,都是还要给手续费的。现在到柳意钱庄存钱,只要签了投资令,不但不要手续费,还能生息。安家财力雄厚,就是一块让百姓安心的活招牌。这样一来,就渐渐有些胆大的年轻人相应了。
之后,我便忙着开始着手对付那些已经渐渐开始动摇的大客户。
总之,无论怎么样,芷若斋都不再有被吞掉的可能。股份这么散,千丝万缕的,我看他怎么吞。
一通忙活下来,春天就过去一大半了。
我换下了厚厚的冬装,开始穿轻便的小袄。心情也比较愉悦。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轻松了很多,也自由了很多。基本上没什么人敢管我。那我每天必去的地方,就是孙思文的那一个小院子,一般午饭都留在他那里吃。我关于这个小院的想法也差不多都实现了,院子里的丝瓜架已经有了一点绿苗苗爬在上面。也有几盆花,被摆放在恰当的位置。
这些,孙思文当然没心思管理,都是我让人照顾的。不过也不能怪他,他要忙安家的生意,还要忙着研习医术,偶尔还会去做赤脚大夫。这些花花菜菜的,他能够帮我弄出来,已经很有心了。何况这里是人家的院子,我不能因为他总要走就总是鸠占鹊巢。他既然还住在这里,就要保证他的自由和隐私。
孙思文换了一身青布衣衫,下身竟然还是扎脚裤。不过他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矫健修长,这样穿也不显得突兀。他背上那个傻不拉唧的小背篓也没有影响他的清俊。尤其是现在是春天,阳光薄薄的,却显得很有朝气,他这样一身站在这还没有长成的丝瓜架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我想,安玉宁没有说错,我果然是个色女。无论是相貌奢华风骚的安玉宁,还是清俊无匹的孙思文,我第一次见的时候,都是只顾着被诱惑得流口水。
一边这么想着,我就一边笑嘻嘻地跟上去:“你又要上山去?”有几次我来找他,他都不在,阿绿告诉我,他是上山采药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带你去的。”
先前我求了他几次,他都不肯,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走。有几次被我逮住了,就像今天这样,可是他看到我来,立刻就去换了衣服,自己也不去了。
未免又重蹈覆辙,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屋子,然后换了衣服,又把头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首饰抓下来。等我再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一个盘着头发,穿着布衣的农妇了。
“……”
我得意地笑了一声,道:“怎么样,我跟阿绿借的,好看吧? ”
“……”孙思文试图跟我讲道理,“你一个大小姐……”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前不还一样是大少爷。”
纠缠了半天,他只得道:“这样吧,山下有一条河,景致不错。你就跟我到那里,然后等着我下山。”
我有点不愿意,但是怕他烦了直接把我丢出去,于是便点头说好。我想,到时候都到了山下,我要跟着上山,他能怎么样,总不能逃跑。
于是跟着他一起出了门。我腰上扎了一圈儿围裙式的裙摆,脚下穿的是一双平底履,总觉得不舒服。倒不是因为这一身太素,而是因为尺寸不合。没想到阿绿看起来也瘦,竟然这么有料……
走了一会,果然在山下看到一条小河。孙思文没有骗我,景致果然不错。尤其是春回大地,那种新鲜的嫩芽让人看了就打心眼里高兴。不过高兴归高兴,要把我丢在这里,我还是不干的。
我一眼撇到河边有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开的很好,忍不住就觉得欢喜,想伸手去摸一摸,然后再跟孙思文谈判。可是我的手刚伸出去,孙思文马上就叫了一声:“别碰!”
我吓了一跳,手很快就被他抓住,拉了回去。我跟他之前都恪守礼仪,最多就是牵牵袖子,不然就是我会弹弹他的脑袋,除了那次我的脚伤,几乎没有任何肌肤接触。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我很快就把手抽回来,却听到他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
他皱着眉不理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快速地咬掉瓶塞。我这才发现他手背上有一处约莫两厘米长的伤口,虽然好像只是被什么东西割裂的小伤,却很深,而且还没有血流出来。
他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道:“那是君山楼,有毒的,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别去了。快回去,不然我这手,可就废了。”
我一听就急了,忙扶住他:“你有解药吧? ”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给自己上的,就是解药。不过还需要药引,得回去找阿绿。”
我狐疑地抬起头,一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阿绿?你撑得了这么久吗? ”
孙思文皱着眉道:“撑不了也要撑,不然就不是烂一块肉这么简单了。你快跟上来。”
我听得心惊,一边小跑地跟上他,一边道:“不然你在这里休息,你告诉我是什么药引,我回去给你拿,然后骑马过来?”
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道:“也好,跑回去,毒发得更快。你快回去,把阿绿带来。这个毒贱得很,要处子的血做引。你自己小心点。”
“……”我不动了。
孙思文看了我一眼,挺纳闷:“怎么了?没听明白?”
我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这个毒……是不是拖的时间越长,越……”
难得他现在还有时间来理我,竟然还小声地安抚我,道:“你不要急,自己小心一点。慢慢来,可莫再惊了马。不然让阿绿自己过来也可以。”
我咬了咬牙,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我……”
“什么?”
我两眼一闭,拉起袖子把手伸了出去。孙思文吓了一条,盯着我那截玉白的手臂,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低着头道:“不就是处子的血吗,用我的也一样,干嘛这么费劲去找阿绿……”
“……”
“动手啊!你傻了啊你!没有见过处女啊!”
“……”
我恨铁不成钢,自己从腰间拔出小匕首,就在手上割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鲜红的血便从雪白的肌肤里渗出来。
孙思文傻了眼:“你,你可别跟我开玩笑,要知道,这个是不能开玩笑的……”
我有点恼羞成怒的迹象:“你倒是快点啊,你以为我愿意!”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对话,怎么听着有点诡异……
孙思文突然转身跑了。
我目瞪口呆之余,便马上举着流血的胳膊跟了上去:“孙思文!”
结果他是跑到河边去清理伤口,真是气死我了。
折腾了半天,给他上好了药,然后处理了我的伤口。他一直低着头,耳根子有些发红,手指偶尔碰到我的手臂,都会马上移开。
我轻咳了一声,故作大方地道:“其实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你也知道我和安玉宁是什么关系。不过你还是最好不要说出去……”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声音立刻就小了,缩着头,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去找阿绿来就好了。让他烂两块肉也没什么……虽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半晌,他突然站了起来,道:“走,回去吧。我倒是不知道,山里的毒物都已经开始生长了。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能带着你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不说话。不过回到他的院子,我闻到阿绿做饭的饭香,很快就把什么都忘了。又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蹭了一顿饭,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小兔走了。
第六十六章:庙会的乌龙 学堂已经建好了。我到那里去给一群小萝卜头讲了一个下午的课,然后就收拾了带着也在这里念书的小贝跟我回安家去。
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怎么回事,我一回到安府,就觉得有些恶心,反胃。见到什么都想吐。刘姨娘着人来问了我几句芷若斋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情,随随便便打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异常烦躁。本来算着日子,我的月事也该来了。可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来,我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更加暴躁,见到谁都想过去踹他两脚。
四月十五,是当地的庙会节。我答应过小贝,今年要带他去看庙会。索性就再拖上孙思文,让玲珑留在银楼里处理事务。
是孙思文自己说的,要我趁早培养出两个心腹来。他是迟早要走的。
小兔和小桃都跟着,孙思文也跟着,我还带着小贝。这人,可就多了。
走到街上,只觉得一片人潮。孙思文皱着眉道:“小心别走散了。”
小贝很乖地牵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牵住了孙思文,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了。”
我一喜,道:“小贝真聪明。”
孙思文没说话。
在河边逛了一会儿,很快就等来了舞龙队。我和小贝挤在一处,伸长了脖子看。那龙头还是安家出钱做的呢。路人皆拥到一边,给他们让出路来。也不知道刚刚那种接踵比肩的情况,现在是怎么让出一条这么宽敞的路来的。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敲锣打鼓的,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便一边左顾右盼一边道:“不知道玲珑那边怎么样了。”
孙思文一直站在我身边,也幸好他站在这里,让我不至于被人挤到。而且他也是个能人,竟然能小心地让出距离,不碰到我。听我这样说,他只低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就不能安心出来玩玩儿吗。都这么热闹了,还想着那些事。”
我撇撇嘴,道:“闹得人心里慌的很,我宁愿坐到银楼里去。”这句话我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怕小贝听见,要伤心。
小贝捏捏我的手,欢快地道:“娘!娘!我要吃糖葫芦!”
我一个激灵,回过头去,果然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人,高高举着那架子,就快要被挤扁了。我看得直乐,忙高声对我身后的小兔道:“小少爷要吃糖葫芦,你看看能不能挤过去,买一串回来给他。”
小兔踌躇了一会儿,道:“挤,是挤得过去……只是奴婢身上,没有银子……”
我也没有……
我抬起头,星星眼地看着孙思文。小贝学着我的样子,也一双星星眼,看着孙思文。
孙思文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无奈地道:“我去给你们买吧。小兔姑娘,你站到这儿来,别让人挤着少奶奶。”
小兔答应了一声,迅速跟他换了一个位置。
孙思文隔着人低头问我:“就小公子想吃?你不想要?”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道:“反正你要买,多买一串儿也没什么……”
孙思文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过身,侧身开始往那边挤。
我们等了一会儿,人潮渐渐松了,是舞龙队已经过去了。我对小贝他们道:“我们就站在这儿等着先生回来吧,待会,一起到庙里去。”
小贝高兴地道:“好,娘,你去求个签。”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有什么好求的?嗯,是要求一个,求菩萨保佑,保佑我家小子能听话一点。再也不做小霸王。”
当我不知道,这小子,在学堂里也不安分。仗着自己安家小少爷的身份,不知道惹了多少事,捉弄了不少先生。倒是还好,没有欺负过同学。
小贝撅着嘴,委屈地道:“小贝一直很听话。”
我笑着拧了拧他的耳朵。抬头一看,孙思文正举着两串糖葫芦,要挤过来。我一高兴,就要冲他摇帕子。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
“……”完了,不会是现在,来了吧……
孙思文挤到我身边,把糖葫芦递给小贝,一串递给我,一边道:“对了,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过几天,是阳溪八大世家聚首的日子。往日,都是玉宁参加。今年,想来玉宁是不会回来了。你可千万要心里有数。”
“……”是了,八大世家聚首,是阳溪世家之间多年争斗的一种妥协。安玉宁不在,出席的人必定是在我和刘姨娘之间。而我听说,往年,刘姨娘是参加过几次的。那今年,已经有了我,那她出席,就不妥当了。
只要,安玉宁不回来,就一切都好说……
我正这么想着,那串糖葫芦已经在我面前晃了很久了,我也没在意。
结果一抬眼睛,就看到一个大肚子,直朝我这里撞过来。
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撞翻在地,摔得我头昏眼花。
孙思文和小兔赶紧来扶我:“少奶奶?!”
人渐渐地围了过来。我定了定神,抬头一看,我对面坐着一个大肚子孕妇,她的身下,已经有血蜿蜒出来……
我吓得一下就结巴了:“先,先生……”
孙思文立刻放下我,过去把那女子扶着坐起来,给她搭脉检查。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直道“这下孩子是要没了”、“流产了”之类的话。我心里越来越慌,她的肚子这么大,这样一撞可怎么得了……
孙思文面沉如水,把那孕妇抱了起来,就转过身,道:“各位,请让一让。”
我慌得要站起来,跟上去,可是还没站稳,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疼得我眼前一黑,没站稳,就往后摔。小兔赶紧扶住我:“少奶奶!”
我勉强扶着她站稳。可是却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这安少奶奶也流产了!”
我吓了一跳,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就这么蜿蜒了下去。腹部的绞痛愈演愈烈,我疼得额前都开始冒冷汗,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依稀听得身边有人叫我,我勉强回过头去,发现是小贝。他已经急得脸都要歪了。
想着这样当街站着被人围观,实在是很那个。于是我勉强笑了笑,撑着身子,朝前走了一步。结果一脚踩到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就又向后栽倒。
小贝惨叫了一声:“糖葫芦!”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你的糖葫芦!
小兔急得眼睛都红了,这下可真成小兔子了。她一咬牙,似乎是横了心,一下把我抱起来,嘴里喊着“借过”“借过”,就一路往前冲。
直到被她安置到马车里,我还有些恍惚,简直不敢相信,我刚刚被一个大姑娘,抱着,冲过了人群……
简直是羞愤欲死!
第二天,我门还没出,就在门口被文君拦了驾。
我不禁颦眉,道,“什么事?怎么也不进来通报?”
文君垂着头,行了一礼,道:“姨娘说,小产很伤身子,特地让人炖了补品来给少奶奶。还有,这位李大夫,是姨娘最信任的。特地请来给少奶奶看看。”
“……”我因为痛经,一夜没睡好。这会又一下想起昨天的丢人事迹,差点要抓狂,当下便冷下脸,凶神恶煞地给她堵回去,“多谢姨娘关心。只是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来了月事!”
“……”文君似乎被雷到了,一下子怔在当场。
我气呼呼地一下推开她,径自朝外冲。本来昨天那么丢人,我是不太想再看见孙思文了。可是我心里担心那个孕妇的情况,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冲冲扑到了银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伙计们看到我,都一副古怪的表情,就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我心里憋着气,一路冲到后院,随手抓了一个人来,凶巴巴地问:“先生呢?!”
那倒霉蛋,就是王五,吓得结结巴巴,连忙道:“在,在账房……”
我丢开他,转身正欲走。结果碰到厨房里做饭的嬷嬷,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欲言又止。我心里更气,一脚踹开了账房的门。
结果,这件事被传出去,就变成了,安少奶奶不甘深闺寂寞,勾搭上了银楼的掌柜。还搞出了人命。结果少奶奶在庙会上被人冲撞,小产了。遂回到银楼,气势汹汹地找姘头,算账。因为出事那天,这孙掌柜的,丢下她跟别的女人跑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这些的,我只是心里有气,便一脚踹开了房门。孙思文被我吓了一跳,从桌子上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看到他这么安稳地坐在这里,我稍微安了安心,便走过去,趴在桌子上问他:“昨天那位夫人,怎么样了?”
孙思文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但是随后便皱了眉,道:“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但还是不稳。今天傍晚,我会再到她家去看看的。”
我连忙道:“我也要去。”
孙思文无奈地道:“姑奶奶,你自己可也不方便,就别管这些了。”
我的脸一红,低头看到他在写一张方子。上面有“当归”,我认得这个是补血的药。便道:“这个是什么?是你给那位夫人开的方子吗? ”
他摇摇头,道:“是我给你开的。你最近有些火盛,导致内里有些气虚。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我一听,立刻要跳起来:“我不要,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药?!”
第六十八章:好相公坏相公 第六十八章:好相公坏相公
“……”我一怔。然后无不感慨地道,“我真的不该嫁给你,多可惜……”结果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在后脑上拍了一下,痛呼了一声:“舅舅!”
他把我稍稍撑起来一些,我的鼻端就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虽然看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我们在对视。一时间不由得呐呐的。他轻声道:“还有,前几天,在庙会上,是不是受了惊?”
我吓了一跳,撑着他的胸膛,让他把我放下来,嘀咕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嗤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娘子小产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
“……”还提这件事!我有些着恼,拍了他一下,气呼呼地道,“不要胡说八道了!你都走了半年了,我要是真这个时候小产了,你还见得到我吗? ”孩子这么大了。还小产,我肯定死翘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哑着声音道:“你……没事?”
我哼了一声,翻身朝里:“你也会关心我有没有事吗?你放心,我不会丢你的脸,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