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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萱萱又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泄气的道,「你究竟想如何?」
这回她干脆连敬语都懒得用了,她本来就不是这世界的人,一点也没有阶级制度或以夫为天之类的想法观念。
这男人太精明,她不觉得继续硬拗下去能改变得了什么。
「不想如何。」徐延英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你从何而来,估计应该不是大齐国的人吧。」
果然,她就知道这男人是个变态!姚萱萱腹诽着。
「我可以先问,你究竟如何得知我不是萱草的吗?」虽然她也明白自己偶尔会不小心露出破绽,可他未免猜得太准了。
「最初让我起疑的当然是你的性格,和我印象里的萱草截然不同。不过毕竟我也只同原来的萱草处过一晚,并不确定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主要让我不解的是,萱草本是农家女,家里穷到不得不把她卖掉,好让她的兄弟娶媳妇,照说应该上不了台面,然而你的谈吐完全不似小户女子。」
「我整整看了一年多的书,因此气质改变不行吗?」姚萱萱不服气的咕哝。
「所以说,这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了。」徐延英淡笑道,「大齐国别说是一般农家女子了,就是大家闺秀能够识得几个大字也很稀罕。我那些藏书,不是随便认得几个字的人便能够看得懂的,若你真是萱草,怎么可能了解书的内容?」
姚萱萱顿时哑口无言。
他又续道:「让我怀疑你不是大齐人的原因亦在此。你当初直接脱口便说看了我的书,显然根本没意识到女子识字是很不寻常的事,想来在你的国家里,大部分的女子都识字吧?」
看来古人的智慧果真不能小觑啊!姚萱萱不禁苦笑。
「你猜得很对,我不是大齐国的人……更精确的说,我不是这世上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萱草。」或许她早厌倦了伪装的生活,既然已被他瞧出端倪,也就坦承了。
「那么,你变成萱草多久了?」
「我醒来时,正好是一年多前你离家的那日。」姚萱萱爱怜的摸了摸儿子,「所以小知勤的确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这半年多来也都是我在照顾,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儿子。」
还好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把她当妖魔鬼怪打杀了的样子,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个人背负这样秘密太沉重了,若能多个人知道,或许不是坏事。
「说说你的国家吧,是什么样子?」徐延英问道。
他很好奇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子。
「你想听哪方面的?」她想了下,「嗯,就拿识字的事来说好了,我们国家的孩子不分男女,每个人六七岁时都得强制送到学校……呃,就是学堂里学习,一上就是九年,不去还不行。且识字只是前两三年的事而已,每个人都会的,所以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在识字上露了馅。除了念一般的古文之外,我们还得学很多其它东西,像是算学、历史、地理,还有物理化学生物之类被你们称作杂学的东西吧?」
徐延英怔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听来你们的国君似乎很英明,竟能将学习普及至此。」
「这跟国君倒是没什么太大关系,整个教育体系一直都是这样……哎,忘了说,我们的国君可不像你们的皇室这么有权势,他虽然可以决定国家大方向的事,不过关于教育这类事都是有专门的官员在决策研究的。」她顺便解释了下民选总统制度,让男人听得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能让徐延英这样的男人露出惊愕的表情,还真是令人有成就感啊!
姚萱萱总算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徐延英心底的确意外极了。
不仅仅是她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制度或器物而已,他本以为她只是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萱草的身,却没想到原来她生存的国家竟是那样繁盛。
而且她说得太详细逼真,让他根本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倘若他是君王,或是一心为国的忠臣,可能会巴不得把她所说的一切都记下,好研究如何将那套完整的制度在大齐国施行。
可惜他只是个武将,再者大齐国的皇帝对他多有猜疑,今晚姚萱萱说的东西,注定不可能传出去了。
「你方才说在你的国家里,多数的男女都要出去工作,那你是否也有工作?」
「当然有啊,我大学毕业后就出去工作了。」
「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
「护士。」说起自己的职业,姚萱萱的语气明显上扬,「而且我是在妇产科工作,很清楚如何照顾小孩。」
所以啦,虽然过去她没结过婚怀过孕,但照顾小知勤这么一个小婴儿,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啦。
「护士是做什么的?」
「哎,忘了你不懂,总之……嗯,简单来说就是替医生打打下手。」
「嗯,这么说你也懂医了?」徐延英眼睛一亮。
「也不能说懂吧,我们那儿医疗分工明确,医生管诊疗治病,而护士以协助医生、照护病人为主,像我先前主要就是照顾刚出生的婴孩。」姚萱萱迟疑的道,「要问我治病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说到照护伤员病人,你们这里的医生多半是不及我了。」
「如果让你照顾受伤的人呢?」
「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正是我们护士在做的。」
「很好。」徐延英满意的点点头,「你明天和我出去一趟吧。」
耶?她诧异的看着他,「你不追究我占了你妻子的身体?」
不料男人却扬唇一笑,反问道,「妻子?我的妻子不就是你吗?」
第四章
隔天一大早,徐延英就把她从床上挖了起来,在她还迷迷糊糊之际,就命人替她梳洗穿戴,扔上马车。
「哎,我的早餐……」姚萱萱在被丢进马车里时忍不住哀叹。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是很重要的!
徐延英塞了个还散发着热气的油纸包到她手里,然后才翻身上马,「先将就着吃吧,今天得去很多地方。」
姚萱萱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她最爱的油酥烧饼。
她的心暖了暖,但还是继续担忧,「那我儿子的早餐……」
她今天早上还没喂小知勤啊!
男人眉一皱,「让奶娘弄米糊给他吃就好了。」
「噢。」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
徐延英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柔软,「我骑着马,吃东西像什么话?」
「呃,不然……你也坐进来?」姚萱萱纠结的看了看马车内部,「里面挺宽的。」
她总觉得自己坐在马车里吃东西,让他在外面吹冷风有点不好意思。
徐延英本想说自己堂堂武将,岂有坐马车的道理?可当瞧见她眨眼望向自己的模样,虽然知道多半是客套,他却还是不想拂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道:「也好。」然后下了马。
只是他身材高大,一上马车后,车内空间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姚萱萱后悔莫及,暗恼自己那么热心干嘛,但也不好意思再赶人下车,只得在心里嘀咕个两句后,将手上的烧饼分了他一大半。
车轮开始滚动,辘辘的往前行。姚萱萱边啃着烧饼,边忍不住好奇的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望去,一脸新鲜。
「你没见过大齐国的街道?」徐延英问道。
「这是第二次。」她答道,舍不得收回目光,「上一次是搬家时。」
她刚穿来就忙着怀孕、坐月子和照顾儿子,一直到上回搬家时才有机会踏出徐宅大门,可那时因有徐老夫人在,她坐在马车里也不敢朝外乱瞄。
看着她那欣羡的神情,徐延英脱口道」「今天事有点多,恐怕没什么时间,下回有空再带你出来。」
「真的?」姚萱萱眼睛一亮,「你真肯带我出来?,」
虽然说她也不是多爱往外跑的人,可整天闷在家里,觉得自己都快从宅女升级成霉女了。
「这有什么问题?娘那里你就别担心了。」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直言道。
既然知道她并非这时空的人,他也不想用平常的条条规规约束她。
现在的她很好,他不想抹煞了她的本性。
在得了承诺后,姚萱萱高兴极了,一路上心情都非常好。
马车最后行驶到某处后便停下了,她困惑的打量四周,却看不出徐延英想带她去哪儿。
看出她的疑问,徐延英道,「别看了,不是这儿,咱们还得再往里走一阵子,接下来的路马车可驶不进去。」
他说着,还不忘拿了一顶帷帽戴在她头上,遮掩住她的容貌。
虽然他不介意常带她出来走动,却很在意别人盯着她看,因此还是遮起来的好。
姚萱萱也知这朝代对女子的诸多限制,因此并没抗议,只跟随在徐延英身后,朝那越来越窄小的巷弄中走去。
最后他们停在一间矮小破旧的房子前。
也就在这时,一名形容疲惫憔悴的妇人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在见到两人明显与此地格格不入的装扮后,不觉流露一丝惊疑,「请问两位是?」
「这里可是韩楚的家?」徐延英问道。
「正是妾身的夫君,敢问您是?」
「我姓徐,先前在西南时和韩楚一块儿打过仗的。」
妇人愣了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啊,您、您可是徐大将军?」
「不过是虚衔罢了。」徐延英淡声道,「我们是来探望韩楚的,他在家吧?」
妇人苦笑,「自然是在的,外子现在如何出得了门?只是让大将军亲自跑这一趟,实在是……」
徐延英制止了她的话,「见外的话就不必说了,先前在西南时我与韩兄弟也有过几次出生入死的经验,来探望他是应该的。」
「是。」妇人自是不敢反驳他,恭恭敬敬的领两人进屋。
一进到屋子里,姚萱萱就忍不住皱了眉。紧闭的窗户使得屋内空气不流通,甚至隐隐飘散着腐败的气味。
妇人率先走进房里,朝着里头喊道,「相公,徐将军来探望你了……」
「什、什么?你说徐兄弟……啊,不,是徐将军来了?」房内传来某个虚弱却震惊的男声。
徐延英立刻跨步走进房中,口中道,「快躺好。我是来探望你,可不是来让你伤势加重的。」
姚萱萱跟在后头也走进房间,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那位韩楚满脸病容,面色惨白,一看便是失血过多的样子,再加上屋子里窒闷的气息,令她的眉蹙得更紧了。
而这一头徐延英已三两句和韩楚寒暄完毕,后者疑惑的望向姚萱萱,「将军,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徐延英简略的道,随即转头望向姚萱萱,「能不能请你帮韩兄弟看下他的伤?」
「这、这怎么好意思?」韩家夫妇闻言均吓了一大跳。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哪能让将军夫人替他看伤势?
「我与夫人过去都是平民百姓,她曾习得几手医术,就让她看看你的伤无妨。」
韩楚惨然一笑,「让将军和夫人费心了,先前也不是没攒钱请大夫来看过,可是……」
「不要紧的,不过就是瞧瞧罢了,或许她真有法子。」
姚萱萱这才明白徐延英今天带自己出来的用意,但这原是她的本行,因此并不以为意,点点头便走上前了。
只是尽管她已多少有了心理准备,在那韩楚的妻子掀开棉被时,还是暗暗吸了口气。
韩楚的下半身,竟自大腿以下全部截断!
「韩兄弟先前在西南与蛮子交战时,不慎坠马,当时腿骨双双折断外露,不得已之下只得截了。」徐延英解释道,「然而他的伤口却始终反复难愈合,请了不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这是伤口感染发炎了。」姚萱萱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古代……我是说,你们这儿的医疗卫生条件看起来不大好,恐怕很多受伤的人最后并非死于原本伤势,而是伤口处理不当吧?」
「你的意思是……」
「照理来讲,一般伤口在止住了血后,就应该差不多能好大半了,但我猜你们军中很多士兵死于原本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势吧?嗯,死前大概会有发热、伤口红肿等现象……」
「确实是如此,你可有方法解决?」听她一开口便说中要点,徐延英满怀希望的问道。
「若在我们那儿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们这里……」姚萱萱叹了口气,自己可没那么厉害,弄得出盘尼西林那类东西啊!「但倒也不是完全无解,至少能从医疗器具的清洁消毒,以及术后照顾等方面改善吧。」
她见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苦笑自己对牛弹琴。
「算了,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没法彻底解决这问题,可多少能改善伤者伤口恶化的情况,但至于能恢复多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最后,还是那位韩楚先反应过来,道夫人若有法子便说说吧,反正再糟不过是这样,韩某已不抱什么期望了。若能够侥幸康复,这条命就当是捡来的。」
姚萱萱一笑,「倒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瞧你这伤口感染并不是很严重,显然当时替你截肢的人技术还是不错的。待会儿我教你夫人一些基本的伤口照顾方式,只要她能够照做,你也不是没有复原的机会。」
之后她又细细嘱咐了许多应注意的伤口处理事项,包括裹伤的布应按时更换,以及布料的清洁消毒等等,也建议若外头不是太冷,窗户应尽量保持通风,多带韩楚出去晒晒太阳等。
最后他们在韩家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去。
「好了,接着下一家要去哪?」上了马车后,姚萱萱主动询问。
徐延英有几分意外的望向她。
「嘿,别那样看我,如果只要探望这一家,咱们用得着一大早就出门?」
「你果然聪明。」
「我只是照常理推断罢了,算哪门子聪明?」她不以为然的道。
徐延英笑了,「虽然我不是很懂医理,但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很不错,这些知识若能够在军中普及,相信必能减少许多士兵的伤亡。」
「那也容易得很,将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出成书不就好了?」也省得她一次次费唇舌讲解相同的东西,不过她忽然又想到一事,拍了拍额,「哎,我怎么又忘了大部分的人不识字!那么要是做成附插图的书册,或是召集军医及军人家属,一起办个演讲呢?」
当然,她免不了又得为自己过于现代化的用语解释一番。
徐延英听得频频点头,「你提的这些主意都极好,回去我再命人定出个章程吧。」
他已从她话中听得明白,战场上的伤兵们最需要的其实不是治疗,而是治疗过后伤口的处理和照顾。若是照顾得不好,就是先前治疗得当也是白费力气。
军医和药材匮乏的问题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目前也就只能从其它方面下手了。
男人的肯定让姚萱萱精神一振,忍不住又提出了更多建议。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学以致用是那么令人愉快的事,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实在把她憋惨了,居然只能从照顾自己和小知勤获得成就感。
整整一天的时间,两人足足跑了十几户人家,全都是先前与徐延英一起在西南打仗的伤兵,简单教导了家属伤员的照顾方式,直至夜幕低垂才返家。
***
徐老夫人在听说儿媳一整天都在外头,还陪着儿子去探望伤兵时,脸色难看极了。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一定是那没家教的女人哄着儿子带她出去的!
可当她想把媳妇叫来教训一顿时,却被儿子挡下了,徐延英甚至还发话,说自己交代了萱草一件重要的正事,故往后就不日日去向她请安了。
气得徐老夫人砸坏了两套茶具。
但这些姚萱萱都一无所知,因消息在传到她耳里前就被徐延英解决了。
况且就算她知道,大概也不会在乎。
有些人因为立场的关系,本来就很难讨好,她只要尽到该尽的责任就好,没必要太委屈自己。
由于回来得晚了,两人的晚膳是在房里简单开个小桌吃的。
徐延英命人烫了壶酒,姚萱萱基于好奇「古代的酒是什么味道」,再加上觉得自己底细都已经被他知道,没必要再装下去,硬是嚷着也要喝。
徐延英无奈,只得让人斟了一小杯给她。
姚萱萱原本满怀期待的一口灌了下去,可当那呛辣的液体顺着咽喉流进胃里时,立刻让她皱了脸,「真苦,不好喝。」
「酒不都这样吗?难道你从前喝过甜的?」徐延英好笑的道,觉得她此刻的模样挺可爱的。
「当然有啊,以前喝过的水果酒都甜甜的。」唉,古代的享受就是少啊。
「你是说……用水果酿酒?」
「应该吧?」她不大确定的道我也没酿过。」
只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不死心的又尝了几口,最后确定自己真的不喜欢才放弃。
用完膳后,姚萱萱让人抱了小知勤来玩,而徐延英也不去书房了,直接让下人取来文房四宝,写下白日两人在马车中讨论的事,一有问题便直接问她。
起初姚萱萱还能够意识清楚的回答他的疑问,可过不了多久,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后来直接无声了。
徐延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疑惑的抬起头,却见他那从异时空来的娇妻不知何时已昏睡过去,只剩没人陪玩的小知勤,正不甘寂寞的挥动手脚中。
他摇摇头,搁下笔墨,唤人来收拾顺便将儿子抱了出去。
之后他走到床边,亲自动手替她换下外衣。
姚萱萱突然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徐延英望着她白净的脸颊,最后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唇一如他记忆中的甜美,令人流连忘返,不舍离去。
徐延英细细吮咬着她如花般的唇瓣,情不自禁追逐纠缠着她柔软的舌,此刻他只觉她的津液是最甘甜的清泉,而自己却是大漠里干渴许久的旅人,贪婪的想汲取她的全部。
「啵」的一声,彷佛有颗不知名的种子自他心田破土而出,澎湃的情感一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