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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颜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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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形色匆匆为了何事?”长孙剑朔嗓音低沉有着淡淡的不悦,刚才被那丫头冷不防的撞了,胸口也隐隐泛疼,而今的他已不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她这么大活人撞上来,确实有些吃不消。
    珊瑚闻言垂首更低,心脏如小鼓捣腾跳的厉害,面对着南弈第一文人,她不知道自己待会启口的谎言能不能蒙混过去。
    房内的丝颜自是听到刚才的那声闷哼,也知道长孙剑朔和珊瑚撞了个正着。担心之余又不能起身出去,只能急中生智坐在榻边想办法。
    “珊瑚,是你吗”丝颜忍住颤音唤着,素白的手掩按在胸口想要安抚心脏的剧烈跳动。
    “是我娘娘!”珊瑚避开长孙剑朔的质问,抬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回应道。
    “颜儿唤你,还不进去?”长孙剑朔见她还愣在原地,蹙着剑眉说着。
    “是,是!”珊瑚连连说道,迈着碎步急急想房内赶去,推开房门进去的那一刻,她刚才一直揪紧的心在稍稍舒缓了些。而长孙剑朔也没多待,看着她进门后也离开了丝颜所住苑子。
    一路上,他见四下无人才抬手抿唇地揉着泛疼的胸口,心中暗想:当真是自己老了啊!
    幽香的房内丝颜和珊瑚简单对视一眼,刚才的状况还真她们紧张到不行,珊瑚走到她身边扶她起身,侧身不忘问道,“娘娘,当真眼下就走吗?”她海华丝有着忧郁,毕竟此刻丝颜的身体很虚,若连夜赶路她怕在路上有意外发生。
    “我不能等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坚持到见到他为止的!“丝颜说得肯定,单凭这心中的信念,她相信自己定能撑到见到玉熙为止。
    “那好,我走吧!”珊瑚不再阻拦,也不再多加询问,她跟随丝颜的两年时间已将她和玉熙的感情看在了眼里,所以……既然丝颜如此决绝,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唯有一心一意帮她早早追上玉熙。
    “谢谢!”丝颜感激谢道,她写谢谢珊瑚帮她,谢谢她支持自己的任性。
    然而,丝颜的客气却让珊瑚鼻子泛酸,她做的这一切不知道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可是她却泪眼婆娑的对着自己说谢谢!
    “走吧!”珊瑚嗓音沙哑瞥首不再看面色过白的丝颜,她只希望上天能眷顾着对有情人,帮着可怜的女子早早见到她相见的人,至少让她在这最后的时间不要有遗憾留下!
    朦胧的月光为那缓缓行驶的马车照亮引路,一直遮挡月色光亮的云层也渐渐漂游散开,好似今夜老天也特别关照着车内的女子。
    东鸾皇宫。
    昔日的梅林终于重现眼前,只是那耀眼的眼红却不在了,光秃秃的枝桠上只有一节节多出的深壑。
    玉恒独自站在梅林中央,站在那颗曾经被花匠挖出净海明珠的地方抬首望月。
    今夜,属于东鸾的夜幕上见不到寥寥繁星,就连那唯一的皓月也躲在了云层不愿出来,昏暗的天际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漫无天日的黑一直陪着他,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是何模样!
    唯一的光亮是他手中的明珠散发出来的,弱弱的闪烁却足以在此刻成为焦点。
    若是时间能倒退,他宁可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身上,若是时间能倒退,他宁可自己死在她面前,若是可以,他会放她走,至少,她会或者,会活着和他一天的天地间!
    “芊雪!我错了,真的错了!”
    无声的忏悔却传不到她那里,他的痛苦与内疚她也看不见,只是……他的‘若是’却很快就会实现,当他如愿看见她再次出现时,他会像此刻说的那般做到吗?
    上天再次对他们开起了玩笑,三年的辗转别离将在不久后重新相聚,只是,到那时又是何样的局面?一心想要掩饰的人他会如何?而一心想要忏悔的人又会怎么样做,还有,一心挂念的人和已经忘记的人,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是上天过于残忍还是想要再次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重新选择,重头再来?
    血雨腥风的东鸾注定不会平静,那皇城酒家的两名女子亦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夜,无风,却起浪!


一百一十五章
  日夜兼程为了谁?马不停蹄又为谁?忍住心中纠结不愿隐藏三年秘密暴露人前又是为谁?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如今却是那般枉然!
  是谁负了谁,又是谁弃了谁?这,如何可以说清楚?
  一路上,玉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只想快快赶回行馆,然后利用飞鸽传书直达南弈宰相府,他想知道自己心中挂念的妻子可好,一路上自己的不安与烦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在他如愿抵达行馆执笔写信回南弈的同时,他一心牵挂的妻也为了他而寻来,只是,这却并非什么好消息!
  仍旧不知情的玉熙已是将满腹思念寄托在了那薄薄的信纸上,他想告诉她,他想她了,每时每刻都在想,然而,这封寄托他一路相思的信却永远也到达不了她的手中!错过了,终是、、、、、、
  命运的齿轮在偏移的轨道上继续转动,只是这一次,不知是走对了,还是错的更为离谱!
  马车一路紧追,在破晓十分才远远看见前面的华丰谷,只是,珊瑚却不敢再像夜晚那么肆意驰骋。一路上车内的人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除了起初她说快些、再快些以外,就没有了任何声响。眼下,珊瑚不得不停下马车看看车内的人是否安好,若是丝颜在半路出了意外,不仅南弈上下饶不了她,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一直垂下的车帘缓缓掀起,一时间珊瑚心中竟有着强烈的恐惧弥漫,她的手在颤动着,心更是紧勒着,她怕自己看见自己最不愿看见的,更是害怕车内美丽的女子没了生气、带着她未了的心愿离开了人世。
  天际的光亮散在大地上,照耀同一片蓝天下的万物,刺眼的光束照射进被被完全掀开的车内,渲染了车内的一切,珊瑚眯眼看着,待视线适应了突兀的光与暗后,她才看清里面倚靠闭眸的人儿。只是那早已没了血色的脸颊此刻的红却是车内外光线的反差所造成的,而车内本是易醒的人儿眼下就连马车停下、有人正怔怔看着她,她都没有启眼醒来,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
  珊瑚不敢再往下想,更是忘了启口试着叫唤,她面色煞白,脸色比起车内的丝颜好不到哪去,珊瑚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伸出颤抖手缓缓伸到丝颜鼻下,然而,那微弱的温热气息让她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她开始唤她,眼下就算她们不愿休息,马儿跑了一夜也该让它喘喘气吃些东西。
  “娘娘,娘娘你醒醒!”她轻轻摇着丝颜的身体低唤着道,水灵的双眼内有着倦意。
  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丝颜被她这样晃着身体隐隐有着不适,她微蹙黛眉,檀口中溢出一声低吟,是似从痛苦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一直紧闭的眼睑缓缓睁开,一张小巧秀美的脸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
  一夜未说一句话,丝颜喉间干涸疼痛,启口的嗓音也显得破碎沙哑。
  “到了吗?”她启口问着,她很希望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自己心中想见到人,希望站在她眼前的也是他。
  这一路追赶他的路上,她都很后悔,若是昨日她执意跟着他去东鸾,那他是否会带上她,那自己是否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窘迫的去追赶他?
  自己真的好傻,为什么在等到要失去时才知道珍惜?
  丝颜透过珊瑚看着车外,外面的景致已是告诉她,她和他依旧离得很远。
  “娘娘!”珊瑚担忧唤着,此刻她面容上的笑意有着失落,有着揪人心扉的痛。
  “现在什么时辰了?”丝颜稍稍动了下身体,一夜未动,半侧肩膀都已经麻木了。
  “卯时了!”
  “你进来休息一下再赶路!”丝颜轻言说着,看着珊瑚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有着心疼。毕竟她也是女孩子,连夜赶路也着实为难她了。
  “不用,我不累!前面不远处就是华丰谷了,里面雾气比较重而且路不好走,到时候你一定要坐稳了!”珊瑚自小闯南跑北的,虽是年纪不大却去过很多地方,若是严格说来她并非南弈子民,她出生在如今算是西昭领土的境地上,只是幼时家道中落,双亲相继病故她才沦为市井小贼,不过她也算‘争气’。当个贼也当出点名堂,也不枉她自己多年的‘努力’了!
  只要过了华丰谷,那么去东鸾的路就容易走多了。
  两人只是在原地稍稍停留片刻便重新挥动马鞭继续赶路,虽然丝颜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可是她知道那是她心疼自己,实则丝颜心中的想法她很清楚。眼下多呆一刻便是与那帝皇相隔更远,所以,她耽搁不起,更是不愿耽搁。
  东鸾皇城,名香客栈
  简单甚至可说有些简陋的房内,紫嫣正调制着狼花,而萱萱一早便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紫嫣看着桌上一瓶瓶被装满蛊惑人心、噬人心志的狼花,嫣然笑着。
  还有两日,她只需在等两日就可以血债血偿了!三年,三年的煎熬终于可以到头了!
  如今没有什么比复仇更重要,她的三年不懈努力为的就是能有今天,东鸾、东鸾国主,她要毁了!
  天下苍生在她眼里都是外物,即使赔上一些不该死的人,她亦是不在乎,她早就说过,谁要拦他报仇,谁就要死!
  满腔的怨早已被填的满满的,如今亦是再也装不下一丝怜悯之心!
  十几个瓷瓶的狼花足以对付两日后的随行侍卫,而她们特意为鸾皇准备的凝雪她们也不吝啬的多做了一些。两日后的皇陵就是鸾皇的葬身之地,而那日也将是他来年的忌日!
  紫嫣收拾好桌上整齐摆放好的瓷瓶后起身走到窗沿口,她俯视楼下人群拥挤的街道,杏眸亦是看见了那娇俏的女子身影。
  水蓝色的纱裙在人群中很是惹眼,而且此刻萱萱并未面纱遮掩,姣好的面容更是引得路上一些青年才俊驻步回望,这,不由让楼上的紫嫣淡笑启口。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她们都是大姑娘了,她们再也不是曾经清风岸上整日斗嘴吵闹争着师兄‘主持公道’的黄毛丫头了,她们有着属于自己的魅力、有着自己的本事及骄傲,她们可以保护自己,只是,她们依旧需要师兄的疼爱及宠溺,然而,她们心中的梦想却无法实现了,她们深爱的师兄早已不在了,而夺走她们这小小愿望的人,就是他,就是那红墙内的帝皇!
  紫嫣收起俯视街道的视线,她缓缓抬首看着前处显眼的红墙绿瓦,看着那一座座紧挨着的富丽宫殿,她的仇人此刻正好好的活着,正享受着他所拥有的权利,天下的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是,他的错就是不该将那出尘男子的命与这皇城、甚至东鸾子民的命同等看待,他无权杀他!
  房内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身,楼阁地板的作响已是在告诉房内的她,萱萱回来了。
  紫嫣转身重新走回桌旁,同一时刻,关合的门也被轻轻推开,一袭水蓝色的身影飘入房内,带着玄晶门人专有的浅浅药香。
  萱萱走到桌边自行坐下,紫嫣倒了一杯水给她,待她喝完后听她说今日一早出门打探得到的消息。
  萱萱润润喉,水眸抬起不急不燥说着,“恐怕两日后鸾皇不会亲自去皇陵了!”
  她的话音刚落,面色平静的紫嫣黛眉已是挑起,她不语,面上充满不悦,好似在问:为何?
  “三国皇帝正在赶来的路上,只是他们都无法在两日后准时到达,所以鸾皇打算将在尹后头七那日在皇宫举行吊唁!”
  “头七?那不是还要等?”紫嫣咬牙低喝道,黑亮的眸子闪过杀意。方才她还在高兴,可是转眼间那该死的帝皇却给她改变主意,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恼,非常恼!
  “师姐,那两日后我们是否还要去皇陵?毕竟两日后东鸾侍卫还是会照计划将尹后葬于皇陵!”虽然鸾皇不会亲自前往,可是尹后却会在那日下葬。
  “当然去!既然鸾皇不去,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礼,给他一个警告,他的命我是要定了!”紫嫣侧首看着窗外,燃烧着怒焰的双目紧盯着远处的宫殿,仿佛刚才的她的话是对着宫内的男子说的。
  “你想怎么做?”
  “你忘了小雪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她见死不救她才会葬身火海,如今纵使她死了,可是小雪的仇一样要报!我们早说过,师兄、小雪、羽毛,谁害了他们谁就要付出代价!”
  “尹后?哼,她以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这瓶海舌兰,我就便宜她了!紫嫣拿出袖中的一瓶药粉,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
  曾经的仇恨他们早已打探的一清二楚,谁对谁错,是敌是友,他们心中明白的很。
  “你想毁了皇陵?可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吗?”萱萱不解,更是有着担忧。若是鸾皇有了防备,那她们下手就更难了。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只要等到尹后头七那天,我自会亲自上门‘好好拜访’他,送他更大的礼!”紫嫣丝毫不担心鸾皇有所防范,如今的她早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既然如此,皇陵那日我一人去好了!”萱萱主动请缨,区区随行侍卫她一人就可以搞定。
  “不了,我们一起去,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玉麟皇陵毁于一旦!”
  “那好,我也很想看看狼花的另外一种威力!”萱萱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两人的简单交谈却是充满着血腥!
  两日后,那用了数年才建好的皇陵会是何番景象呢?
  浑然不知风雨来袭的玉恒此刻正独自坐于御书房,静静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
  今日早朝后,所有奏折都是关于尹后下葬皇陵的。一直站在他这边的臣子都不赞成将尹后葬于皇陵,毕竟她在死前险些造成朝变,更是差点带来兵变,这样的罪名若是追究起来,就是妖言惑众、后宫干政、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她早已,没了以玉麟国母的身份下葬皇陵,更是没有资格身穿凤袍、躺在玉麟凤棺之中。只是,还有一批人持中立,他们认为尹后虽有过错,不过念在身前曾辅佐过年幼时的四国君主,功过相抵该给她风光大葬,并且还要昭告天下,以显示当今天子的宅心仁厚!
  玉恒淡淡扫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小丘的奏折,剑眉打结,遂伸手轻捏紧蹙的眉宇,以缓和他烦乱的心情。
  书房外,李公公在门外候着。待到他等的人来时,他才躬身启禀道,“皇上,兵部侍郎崔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他沉声道,继而稍稍坐直身体,犀利的眼眸褪去了方才所有的躁乱,皇者霸气顿生。
  门扉推开,来人一身褐色官服,锦袍上绣着双鹤朝阳,外罩同色轻纱,面容轮廓有着北方男子的粗犷。此人是刘默将军的义子,官居正三品崔哲。
  来人走向案几前,恭敬看了一眼上位的玉恒,他冷漠说着跪拜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他冷漠说着,星眸深邃如渊底。
  “谢皇上!”
  “你可知今日朕召见你为了何事?”玉恒睨了一眼崔侍郎,口吻淡淡无波,面容有着一贯的冷峻。
  “两日后乃太皇太后下葬皇陵之日,身为臣子愿为皇上分忧!”崔侍郎虽为武将,只是心思细腻,为人更是不骄不躁,所以他才如此深受玉恒提拔,短短五年他就从刘默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坐到眼下的侍郎,可谓晋升神速。
  “很好!爱卿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如今朝中对太皇太后下葬皇陵有众多分歧,朕同样希望你能为朕分忧,相信以你的实力定不会让朕失望!”玉恒邪邪笑着,刚才的冷漠渐渐淡去。
  “微臣惶恐!”崔侍郎闻言随即弯腰欠身,以示受宠若惊。
  “如今刘默已是交出兵权告老还乡,朕当日饶他一命也是念在他为玉麟、为东鸾立下赫赫战功,朕顾念他昔日功绩赦免他全府上下,你就该知道太皇太后朕定业不会多家追究,只是、、、、、、这件事朕需要有人在朝中讲明白,爱卿可明白?”玉恒挑眉问着,黑眸闪过精光。
  他知道眼前的崔侍郎是聪明人,当初他知道利用刘默之力让自己脱颖而出玉恒就知道他并非泛泛之辈。
  “微臣定不辱使命!”这一次,玉恒再次给了他立功的机会,只是两日后的皇陵随行怕是不会像以前那般轻松了。
  东鸾皇城往东八十八里西处,那里四面环山,其中一座百米高、百米宽的龙岩山山腹历时七年被打通,而玉麟皇陵就修在这山腹之内。
  皇陵离皇城路途稍远,即使那天随行侍卫早早启程赶路,也须花费半日才能到达。皇陵内设置机关,若是有外者闯入不动五行阵也只有死路一条,同样,若是皇陵玄关处的石门落下,那里面的人再有本事也绝对无法出来,同样只有一死。
  按照皇室惯例,凡是皇室成员西去都会有陪葬人员,而这次跟随尹后一同葬入皇陵的便是她身前几名贴身丫鬟,自然,当日掌掴尹后凤体的灵儿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如今的她还不知晓罢了。
  有去无回,这次又多少人要葬身皇陵,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出来,这一切,却只能看两日后名香客栈的两名女子是否会手下留情。
  然,所有的恩怨都只因那已故的白衣引起,只是赶往清风崖路上的男子却毫不知情,此时的他亦是在努力回想以前,他想要找回遗失的记忆,想要知道模糊记忆中那女子是谁,为何三年前的他会身处寒潭、为何身穿血衣、为何胸前的伤口是致命的,而自己却又奇迹般的活着脑海中有太多的疑问,心中又有太多的不舍,只是这样的情愫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是因谁而起。
  清风崖!他曾经的家,不知到了那里他可会想起一些过往,是否能解除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他,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同样日夜兼程,同样马不停蹄,而他是为了影像中的女子,却也是同一个的她!
  这样的爱是渗入骨髓的,即使曾经的美好已然不在,可是那刻入骨血的情依然存在。
  他们说过,命不在,情还在!
  只是,他们都忘了那存于心底、时时悸动的心是为了什么!
  冷炎目光凌厉,他看着前处,好似他所有的希望就在那里,还需一天,只需一天他就能达到清风崖。
  昔日的冷炎、今日的麻衣男子,不知能不能在明日合二为一,做回那飘逸如仙的雪阎王!心中的思念为了她,遥远却不知是谁的女子,如今的她过得可好?而她是否又会等她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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