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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他起来,道:“你莫要太担心了,只要过了重阳应该就没事了,相信这孩子是个有福的。”看着他眼底深深的忧郁,我有点后悔早一步告诉了他。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防患于未然……
他勾了勾唇角,拍拍我的手背道:“你也莫担心,这事儿啊,就这样吧……”
重阳节逐渐临近,我每天尽量保持着平和的心情,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的事。
“娘,您尝尝这个。”雅岚笑着为我布菜。
我笑了笑:“你也多吃点,怎么最近似乎瘦了些。”
“她最近晚上总睡不安稳,经常从梦中惊醒。”
我一愣,道:“怎么不早说,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话还没说完,雅岚忽然放下筷子捂住嘴跑了出去,然后就传来干呕的声音。
“小念快去看看!”小念忙出去了。我心中一动,雅岚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就已经听见小念在外面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大夫来请了脉,捋了捋胡子笑着道:“恭喜夫人、少爷,少夫人是喜脉!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惊喜非常,小念握住雅岚的手已笑的说不出话来。
将大夫让到外间开了安胎的方子,又跟我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我让人多拿了赏银来,他推辞了几句才收下,走的时候还说了不少贺喜的话。
宅子上下都是喜庆气氛,小丫头们也都跟着乐起来。小念和雅岚成婚至今才终于有了孩子,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妈妈。”小念笑着在我旁边的椅上坐下。
“雅岚呢?”
“刚睡下了。”
我点点头:“她这些天睡眠不足,让她好好休息。马上要过重阳了,你爸爸他们初九下午会过来,咱们也该稍微准备准备。”
他笑着道:“妈,重阳那天咱们去园中饮酒赏菊吧,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好好乐一乐。”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你说说,这事儿你去安排吧,我就不管了。”
“妈妈。你就放心吧。”
秋菊开的一如往日娇艳繁盛,就连温暖灿烂的阳光也为这样的重阳增添了一笔绚丽的色彩。看着园子里忙碌的丫头们,我却不知怎的有点心不在焉,总觉得这明艳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妈妈,爸爸他们应该得等到下午宫里的宴会结束了才会来吧……妈妈?”
“哦,应该吧……”
“妈妈,你怎么有点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我也不知道……”我看了看他,不禁道,“小念啊,我这心里怎么从今天早上就开始‘突突’跳个不停,不会出什么事吧……”
“妈,”小念笑着道,“大过节的能出什么事,你多想了。”
“但愿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园子里,如一层金色纱幔在空气中铺展,另周围一切都显得炫目而朦胧。我独坐在庭前,看着这一片如梦似幻的景象脑中空白。
“主子!”一声尖锐的声音令我回过神来,就见陈福满头大汗的跪在面前,脸上焦急非常,“主子!皇上让您速去园子!”
我站起来盯着他道:“怎么了?”
“铃兰格格出事了!”
脑中“轰”的一声,我抓住他的领子,声音中是忍不住的颤抖:“你再说一遍。”
“主子,铃兰格格出事了!皇上让您速去园子!去晚了恐怕就……”
我使劲搡开他,抬脚就往外走去,却根本无法思考……
到了园子,跳下马车,陈福在前面带路,一直到了她常住的地方。
“铃兰!”扶着门框,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安静闭眼的铃兰,嘴唇青紫。
胤禛急奔过来扶住我:“松萝……”
“铃兰……”我用力推开他,扑到床前,抱住铃兰弱小的身体,“铃兰!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铃兰……”我紧紧搂住她,哽噎的发不出声来,可她却毫无知觉。
“姐姐……呜呜呜……”
“铃兰,你看看妈妈好吗?妈妈就在旁边,你为什么不理妈妈,连看都不愿意看妈妈一眼……”
“松萝!”胤禛忽然拥住我,“铃兰她……已经走了……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我的心中只觉得剧痛难忍,就像被尖锐的利器划破。只是摇头:“不,铃兰她只是睡着了,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松萝!你醒醒好吗……”
“铃兰,你说了我们一家人要赏菊登高,妈妈和哥哥今天一直在等你,你快醒来……”她的冰凉的小脸,没有一丝温度,“……铃兰,你走了,让妈妈怎么办……”
“松萝……”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开铃兰,转过头揪住他的衣袍,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铃兰会成了这个样子?”
“铃兰是中了毒……”他闭了闭眼,“本来中毒的会是惠儿……宴会之前,铃兰和惠儿在一起,铃兰饿了,正好离惠儿住的阿哥所近,惠儿就领着她去了,说是只吃了两个饽饽,当时并未发作……宴会还未结束,铃兰忽然说肚子疼……太医说是中毒之症,后来才查出来……凶手已经被处死……”
“姐姐!是惠儿害了你!惠儿不该让你吃饽饽!呜呜呜……”福惠抱住铃兰哭了起来。
“为什么……”
“松萝,哭出来吧!”他紧紧搂着我,“心里难受就哭出来……”
铃兰……我将脸埋进他的臂弯里,放声大哭……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22章 无常
我紧紧怀抱着我的女儿,声音已经沙哑,我无法相信这一切的发生,更无法接受我的女儿已经永远离开我的事实。
耳边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亦是一片迷蒙,我只知道有人要从我的怀中抢走我的女儿,我拼命护住,胳膊却被抓得很疼……最后,他们带走了我的铃兰,说要火化,我哭喊着,声嘶力竭,后脑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失去了意识……
“妈妈!铃兰想你……”
“妈妈,咱们去了江南,爸爸怎么办呢?”
“呵呵,妈妈是傻丫头哦!”
“呜呜呜……妈妈不管铃兰了……”
“铃兰,别哭……”我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是她离我越来越远……
“松萝!松萝!”
我猛然惊醒,就听见他焦急的声音,泪顺着眼角滑下。铃兰已经走了三天了。自从那天被他敲晕过去之后,我总会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哭醒,泪却变得越来越少。心痛过之后就像少了一块什么,空荡荡一片。
“胤禛……呜呜呜……”我埋进他的胸膛里,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可是嗓子已经沙哑,“……一闭上眼,都是铃兰的样子,为什么……呜呜呜……”
他默默地搂着我,很紧很紧。
“究竟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铃兰……”
“那些有嫌疑的都受到了惩罚,直接的几个参与者已经被我处死,包括懋嫔和两个答应;其中还牵涉到宁嫔、齐妃和熹妃,正在受审……”
“……铃兰,为什么是我的铃兰……呜呜……你为什么不照看好我们的铃兰,怨你,怨你……”我早已泣不成声,可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禁捶打起他来,“你还我的铃兰……呜呜呜……胤禛……”我搂紧他,手抓着他的衣袍,任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我要我的铃兰……”
他轻抚着我的背,脸贴进我的发里。
“皇上。”陈福忽然在外唤道,声音诚惶诚恐。
“什么事?”
“八阿哥又做恶梦了,哭闹不停,还说胡话……”
“知道了。”他并未动,依然轻抚着我的背。
我渐渐平静下来,提起一口中气道:“去看看惠儿。”说着擦了泪披衣起床。
他握住我的手:“你躺着吧,我去瞧瞧……”
“我已经好些了……”
福惠住的屋子离我的不远,那孩子受惊不小,头一晚用了点安神的药才睡着。
“姐姐!惠儿害了你……惠儿要跟你一起去……呜呜呜……”他扑腾着胳膊,满脸泪痕。丫头们见了胤禛连忙跪了下来。
我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唤道:“惠儿,醒一醒。”
他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我:“姨娘,”忽然翻身起来扑进我的怀里大哭,“呜呜呜,姨娘别走,惠儿怕……呜呜呜,是惠儿害死了姐姐,是惠儿害死了姐姐……”
我轻拍着他的背,心间像突然恢复了直觉一样揪痛起来,搂紧了他那同铃兰一样弱小的身体道,“姐姐不是惠儿害死的,惠儿不怕……”声音却不觉哽噎。
“呜呜呜,姐姐,呜呜呜……”
惠儿在我怀里终于沉睡过去,手还揪着我的衣服。我却再也无法入眠,因为梦里全是铃兰的影子,全是她从小到大的样子,可是它们不能一直存在我的梦里,最后总会在我的眼前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铃兰,你怎么能够抛下妈妈就走了……
“睡吧。”胤禛坐在旁边看着我道,“我守着你。”
我摇摇头,看着他突然苍老憔悴许多的面容,泪又涌了出来,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去歇着吧……”
“等你睡着我再走。”
“胤禛……对不起……”
他勾了勾唇角,在我身边侧躺下,轻拍着我的胳膊道:“……睡吧。”
又过了三天,我抱着铃兰小小的骨灰坛子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身旁是默默无声地福惠。
我能很容易感到那孩子的心里有一处很大的阴影,比从前沉默少言了许多,死活再不愿回到宫里。直到我要离开圆明园的时候却忽然扯住我的袖子哭闹起来,说要跟了姐姐和姨娘走。胤禛长叹一声,看了看我说不出话来。我望着已经快哭累了的福惠,轻轻地道,让惠儿跟着我吧。就见他的手指颤动了一下,看着我却欲言又止,只是最终点了点头。惠儿擦了泪,跪下向我和胤禛认认真真的磕了头。
于是我就这样带着福惠和铃兰的骨灰回了宅子,这是在这之前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情景。
第二天,就传来铃兰和福惠同时受封谥的消息。
“铃兰,我的乖女儿,以后就跟妈妈在一起了……”我坐在窗前,怀里是渐渐被我暖热的骨灰坛。
“妈妈,咱们一家人要是能住在那么美的地方就好了。”她温暖的身体偎在我的怀里,双眼如秋露一般澄澈。
“铃兰,你不是喜欢跟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在一起么,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呢?若是迷了路,找不到妈妈怎么办呢?”
“妈妈,”手忽然被人握住,我恍惚的转过头,就见小念蹲在我的身旁,眼圈微红,“你这样已经坐了两天了……妈妈,铃兰已经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才行……”
“姨娘!”福惠忽然跪在我面前,将一把匕首递到我的眼前,流着泪道,“都是惠儿的错,惠儿害了姐姐……姨娘,你杀了惠儿吧,只要姨娘觉得解气……”
我怔怔的看着一脸坚决的他,无法思考。
“姨娘,”福惠忽然自己拔出了匕首,道,“姨娘若不想动手,惠儿自己来……”说着就向自己胸口刺去。
“住手!”我和小念同时喊出来。小念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夺下了他手里的匕首。
“走!跟我出去!”小念沉下脸,将他提起来,往屋外拖去。福惠乖乖的跟着。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看着忽然变得安静的屋子发了会儿愣,什么也没想。好半天过去,才终于回过神来,轻抚着怀中的骨灰坛,眼前又出现了铃兰眨着大眼的可爱表情,笑了笑道:“铃兰,妈妈只想跟你说说话,你的哥哥弟弟都来打扰妈妈……”一只小小的蜘蛛在窗棂上慢慢爬行,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用来结网的角落。
铃兰,妈妈想你……
深秋时节霜寒露重,我躺在床上,头脑晕沉、神思恍惚。小念忙请了大夫来,诊了脉,说是伤风着凉,再加上急痛攻心所致。
“娘,该喝药了。”雅岚端了药来,扶我坐起。
“我自己来。”我端过碗,一气喝完,她又服侍着我漱了口。
“苦吗?”她喂给我一颗杏脯。
我摇摇头,努力笑了笑道:“你别累着了,歇着去吧。”
“雅岚不累。”她握住我的手,“娘,您要想开一些,铃兰在天上会过得很好,会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娘,”她拥住我,轻声道,“咱们还有一家子的人,现在又多了个小叔叔,到了明年还会再添个宝宝。而娘就是我们这么多人的支柱,娘倒下了,我们怎么办呢?”
有一丝暖意流经全身,我不禁回拥住她,低声道:“娘知道。”
晚上,小念又来看了一回,我拉着他道:“惠儿呢?我今天一天都没见他。”
他笑着道:“妈妈别担心,前日小念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他才似乎想通了,这会儿大概又面壁着呢。”
“他还小,容易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你好好跟他讲讲道理,他会明白的。”
小念点头答应了。
正说着话,忽然瞥见福惠站在门口望过来,我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垂睑走过来,迟疑着道:“姨娘,您身上好些没?”
“好多了。”我拉他在床边坐下,又道,“惠儿今后就跟着我们住在这里了,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好吗?”我忽然发现,这个孩子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看着我,那双明澈的眸子像极了铃兰,忽然站起来走到床前跪下,道:“惠儿只记得和姐姐在一起的从前,至于别的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因为在惠儿的印象中除了姐姐温暖的怀抱就是皇宫里千篇一律的淡漠表情。紫禁城里的八阿哥已经死了,事实留下的也不过是个空虚的‘怀亲王’的谥号。从今往后,惠儿就只是惠儿,和哥哥一样不过是所有普通黎民百姓中的一个。这是惠儿自己的选择,因了上天的看似恩泽垂怜实则是冷酷无情的真正面目。额娘,您若不嫌弃,请允许惠儿叫您一声额娘……”他泪流满面,伏身磕下三个响头。
“快起来!小念快把他拉起来!”
小念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拉到我的面前。我握住他的手,拉他在床上坐下,拿着绢子替他擦了擦额头,道:“傻孩子,你这样,我怎么受得起。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我们自然就是一家人了,你姐姐在天上瞧见了想必也会很高兴。只是今后不要再行这样的大礼,也不能像那天一样犯糊涂了,惠儿可记住了?”
他垂了睑,神色郑重,道:“惠儿记住了。”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23章 徒弟
晚上吃完药,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在床边坐下,替我盖好被子。我慢慢睁开眼,就撞入了他那双幽深无底的眸中。
“四郎……”我伸出手,握住他温暖有力的手支撑着坐起来,偎进他的怀里,努脸取他身上能令我觉得安心的气息。
他拿了外衣替我披上,轻拍着我的背道:“身上好些了么?”
“……好多了。你也要保重身体。”
“嗯。今天的药可按时服了?吃了多少饭?”
我点点头:“今天的胃口比昨天好了些。你呢?今天吃了多少饭?早晚喝了牛奶没?”
“嗯,听你的话认真吃饭,早晚喝牛奶。”
“四郎,你不要担心我。每天看着小念他们担忧焦虑的眼神以及丫头们噤若寒蝉的表情,我这心里难受,可是脑中倍加清醒,我不能垮掉……”我哽咽住,眼泪涌泄而出。
“铃兰太乖巧伶俐,到凡间来骗了我们十年,她啊,本来就是天上的孩子,现在只是回去了……”
我紧搂住他,闭着眼说不出话来。
“夜了,睡吧。”
“陪我。”
“嗯,我守着你。”
十月的时候,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铃兰的骨灰坛被我放在床头。每天擦拭,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铃兰其实一直在我的身旁,心中那一处的空荡才终于有了着落。
福惠这些日子很安静。最初默默呆在我身边,侍奉汤药,我知他心意就依了他;后来见我渐好,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念,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除了雅岚在午睡,家里的其他人坐在庭前,阳光照得全身暖烘烘的。
“妈妈怎么知道?”小念一边剥了颗龙眼,一边问道。
我的目光落在他同他爸爸一样修长灵活的手指上,道:“你爸爸最近神色沉郁,他虽然在我面前掩饰的挺好,可是我还是能感到他内心的压抑,而且这样的情绪往常是不曾遇到过的。”
小念将龙眼递给我,看了看我道:“小念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湖南有人散布谣言污蔑皇爸爸,前不久被调往京城审讯。小念上次遇到弘昼,说皇爸爸还亲自监审过。”
心头一跳令我恍然,这是曾静投书案发了!
我大概记得曾静、张熙最后招供,得出结论说雍正帝改诏纂位,毒死康熙帝,逼死皇太后,以及杀兄屠弟等言论均系允禩等人的太监发配途中沿途散布的。他俩表示悔罪,并写了《归仁录》。我知道这二人最后被免罪释放,但此案涉及的吕留良、严鸿逵等人却惨遭文字之祸。乾隆帝即位后,没有遵照胤禛的遗言,仍将曾静、张熙处死。
胤禛是个倔脾气,有时候较起真来任谁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这样的言论定会深深触动他最敏感的神经。有些事除了当事人心里明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谜团,可若是因了谣言的煽动与无端的猜测,这些谜团最终会被扭曲、放大,而谣言传的多了,就是三人成虎了。按照胤禛的脾气,他在雍正七年即明年在全国颁布《大义觉迷录》一书,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令我微觉不安的,不是这些谣言,而是历史上对于雍正扑朔迷离的死因的传言,其中一种说法就是与吕留良之孙女吕四娘有关。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唉,你爸爸这闷气生的……”我摇摇头,不觉叹了口气。
“妈,”小念笑了笑,“你甭担心,我爸的心理承受力好着呢。”
“咳——”福惠吃了不少干果,这会儿忙着喝水,却不想呛在了嗓子里,咳红了脸。
我忙替他抚着背,道:“喝水也这么着急,就不能慢点儿!”
他好容易才止了咳,慢慢喝了一口水,看着小念道:“哥,什么叫‘心理承受力’?”
“就是你心里能承受压力的能力。举个例子说,”小念起身坐到福惠身边来,扬唇道,“就比如说有的人一遇到个事儿就哭鼻子,那就是心理承受力太差的表现。”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