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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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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画眼含着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轻轻握过应年伤势较轻的右手,低声说道:“三弟,你要勇敢些,这一切总会过去的。”
  张大夫这才回头认出锦画,忙见过礼。
  锦画问道:“张大夫,我三弟伤势如何?没什么大碍吧?可伤到筋骨?”
  “从高处坠落,又跌在一堆碎石上,伤筋动骨定是免不了的。三少爷失血又多,伤情随时会有反复也未知,还需小心照料才是。”张宾大夫这番话有些模棱两可,并未将话说到实处,难不成应年的伤势重到竟是躲不开这一劫?
  锦画跌坐在床榻前,张宾大夫摇头叹气提着药箱走出内室,向袁老太太和袁青枫禀报应年的伤情。袁老太太落了泪,袁青枫生怕袁老太太哭伤了身子,忙要苏妈将老太太扶回去。
  
  彼此,齐氏也醒了过来,勉强撑着身子与袁青枫一道进来看应年。锦画忙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让开床榻边的位置。
  齐氏趴在床榻上哭得肝肠寸断,扯住袁青枫的衣袖,说道:“应年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被人害得。老爷,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彻查此事,毕竟,应年才是你的……”
  齐氏话音未落,袁青枫突然意识到锦画还在身边,随即拍了拍齐氏的手,制止住她说下去,齐氏回头看了一眼锦画,想起锦画被迫换给乔姨娘做了庶女又悲从中来,痛哭出声再度晕死过去。
  外面的珊瑚听见动静,忙唤了人将齐氏扶了出去。
  
  房间里,唯独剩下了还在昏迷中的应年,以及眉头紧蹙的袁青枫与锦画。袁青枫看了锦画一眼,见锦画绞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关切得落在应年身上,突然探究般问了一句:“画儿,应年的事你怎么看?”
  锦画心里一惊,虽说袁青枫念于锦画嫡女变成庶女一直觉得有所亏欠,处处疼惜着她,可是有事从未征询过她,冷不丁听见这句话,锦画不免有些莫名的心慌,良久,才道出心中所想:“父亲,三弟自小机灵聪慧,即便是被太太万般宠着,也一直不曾做出过顽劣,所以,女儿觉得事有蹊跷,不能不查。否则姑息了包藏祸心的人,只会害了三弟。”
  不怪锦画言语犀利,只因她确实不想应年再出事。
  
  “那你可料到会是谁要害你三弟?”
  “女儿不敢妄断,可无非就是那些见不得三弟好的人。”锦画这话虽未道明,可也已经言有所指。应年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子,论起来,应辰不过是庶长子,应景是庶次子。应景的身份是明白无误的,应辰的真实身份还藏在真相后面。林姨娘也是个聪慧的人,她应该想得到即便是将应年除掉,前面还有不管是嫡长子或是庶长子的应辰,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应景继承家业。所以说,嫌疑最大的,应该是看起来一直面容悲戚的应辰才是。
  
  只是,除非他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要除去应年这个真正的嫡长子,坐实自己这个替代的嫡长子身份。否则,他也犯不着做出此等祸事。
  可是,他要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有人告诉他,那个人还非要是乔姨娘不可。如若果真是这般,那么绣屏近日不停进出侯府的行为便变得有理可循了,她定是依着乔姨娘之言循着当年的蛛丝马迹去访查了。
  可是,当年能够知道真相的人,都在侯府中。绣屏要出去找寻的人,便只能是当年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没更新了,抱歉。



☆、退婚

  
  当年能够知道真相的人,都在侯府中。绣屏要出去找寻的人,便只能是当年那些……
  蕴画念及于此,心中略有些不安,于是借以探望老太太为名,稍稍漏了些许口风,说及乔姨娘似是怀旧,近日不断忆起曼书、蕴画出生之时,许是念得紧,又恨不得让绣屏将当日在场的人请进府,一并说个痛快。
  那老太太苍老浑浊的眼神,倏地变得犀利澄明,似是将心弦崩断,而一旁的苏妈则紧紧抓着帕子,面色发白,不住拿眼看向老太太。
  蕴画见状,也不再多言,老太太心中有事,无暇与之闲话,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到了后半夜,樱桃来说应年已经醒转,又请了张大夫来看过,要应年暂时休养一段时间为宜。蕴画安了心,当夜睡得倒也踏实。
  待过了几日,镇国公府终于有了些动静。赫连誉求得老国公恩允,前来侯府换亲。每个人都在咀嚼换亲这两个字的意味,不是退亲……让那些想要看靖远侯府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蕴画听说过此事后,愁郁难消,顿时犹如寒凉之意腻上心头。
  蕴画去齐氏房中探望应年之时,齐氏曾经问过蕴画是否想要嫁进镇国公府,蕴画只答不愿。齐氏不解,毕竟赫连誉出身显赫,其姑母又是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只是,她到底疼惜蕴画一些,知道蕴画在宫中之时,曾经与众皇子、赫连誉接触过,诸如小女儿家的心事,她也有些明白过来。只是不知蕴画到底是倾心于谁。
  罢了,罢了,众人皆有缘法,蕴画聪慧过人,她只要从旁护着周全,终会让其得偿心愿。
  赫连誉进府的前一日,蕴画从齐氏房中回来之时,特地嘱咐过荔枝、樱桃,无论谁来都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已歇下。可是未成想,蕴画进了房门,赫然看见曼书坐在里间,正翻看蕴画桌上的经文书卷,一副冷漠疏然的模样。
  蕴画皱了皱眉,挥手让荔枝和樱桃退下,独自进了里间与曼书说话。
  “明日赫连公子就来了。”
  这还是蕴画第一次从曼书口中听到她称呼赫连誉为赫连公子,心中一怔,也没有言语。
  “他是要来换亲,四妹妹,你可知这换亲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待蕴画回话,曼书自顾自说下去,“他是将这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媳的人选,从我换成你。四妹妹,你可得偿心愿了?”
  蕴画皱了皱眉,说道:“三姐,此前我从未对赫连公子有意,此后,你该清楚,我更不会对他有情。”
  “那你证明给我看。”
  曼书倏地转过身,蕴画看见她手中兀自还握着一把匕首,眼神凶厉,似是带着难消旧恨朝自己缓步走过来。
  “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蕴画难免有些惊慌,不过她还是始终不肯相信曼书会有胆量在自己房中将自己杀死,她是那么想进入镇国公府,又岂会不知,如若将自己杀死,即便逃过侯府惩戒,也断不会被镇国公府接纳?
  曼书就在蕴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紧紧咬着下唇,良久,才低垂下眸子,低声说道:“我想请四妹妹帮我做一场戏。”
  次日,镇国公府果然来人了,竟还是镇国公府的大太太带着几个家眷,与赫连誉一同进了侯府。
  靖远侯府上下一众都打起精神来应对,就连不便出面见镇国公府亲眷的袁青枫也没有出门,待在书房内,随时听着小厮回来禀报的消息。
  因牵扯自身,所以蕴画也早已做好准备,随时听命去前厅。荔枝本想给蕴画换件夺目的衫子,被蕴画盯了几眼,只得又去找来一件素色的衣衫换过,脸上未施胭脂,不过并未显得苍白失礼,只多了几分素颜清丽的韵致。
  没过多久,曼书竟过来邀着蕴画一同前去,面色平静,似是根本不将换亲这般事放在心上,也从未记恨过蕴画一般。
  曼书越是平静,蕴画越是不安,犹记得曼书昨日所说要自己与她共演一出戏,只不过这场戏或许会有血腥。蕴画曾劝过曼书不要莽撞妄为,曼书却不以为然,只说心中甘愿,宁死不悔。临了,曼书才眨了眨眼,笑着说不过就是戏,又做不得真,让蕴画将心放进肚里便是。
  前厅内,袁家老太太、庄氏、齐氏等陪着镇国公府的大太太在一旁坐着,而一袭青袍的赫连誉,头束金冠,单手负立,背转过身站在前厅门前,蕴画和曼书进来之时,眼神便那么措不及防地碰撞在一起,蕴画随即低垂下头,跟在曼书身侧,与众人见过礼。
  那镇国公府的大太太是见过蕴画的,也曾夸过她进退有度,聪颖有礼,只是那时不知赫连誉的心思,所以并未多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觉察出她异于同龄的冷静自制,模样比起曼书的娇俏,更有一番端丽姿容。
  赫连誉此番来,想必早已跟镇国公府的大太太深谈过,也不多言,只伸手指了指蕴画,说道:“娘,就是她,靖远侯府的四小姐,袁蕴画。这下,她站在我的眼前,总归是不会错了的。”
  蕴画眸底一沉,看向赫连誉,却没有忽略身旁面色苍白的曼书,手里紧紧绞着帕子,脸上兀自做出一副淡淡微笑的模样。
  赫连誉慢慢走近蕴画,丝毫不避忌站在一旁的曼书,对蕴画低声说道:“我心中早已认准你,即便是阴差阳错,弄错了人,可我终是把你找回来了。蕴画,答应下来吧。你该知道,我满腔热情只是为了你……”
  蕴画打住他的话,低声回道:“赫连誉,我很抱歉。”
  “你觉得,侯府的人会让你拒绝镇国公府的亲事吗?”赫连誉眼神狂热,带着孤注一掷的凛冽气息,低声问道。
  蕴画望向袁家老太太、庄氏等人,除了齐氏复杂难言的眼神,其余众人无不露出希翼、肯定的神色,别管赫连誉选的是曼书,还是蕴画,只要还是靖远侯府的女儿就足够了。
  不,还有一个复杂难喻的眼神,那便是乔姨娘,蕴画猛然间醒转过来。果不其然,便见乔姨娘跪倒在袁老太太和镇国公府大太太的面前,哭求道:“还求大太太能劝大公子不要换亲,虽说是换亲,可曼书还算是被退了亲,传言出去,她往后要如何做人?”
  袁老太太喝道:“乔姨娘,还不退下,大太太在此,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曼书也罢,蕴画也罢,都是太太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齐氏因为袁老太太的话,也有了胆气,于是朝绣屏喝道:“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回房?”
  乔姨娘却再已难以压抑住内心悲愤,推开绣屏的手,半晌,朝蕴画招了招手,待蕴画走过来,才带着万分的柔和说道:“画儿,你一向宽厚,你也不忍心看你三姐被人耻笑于天下,对吗?你给她们说,你赶紧给她们说,就说你不愿意嫁过去,只要你不肯答应,她们也是拿你没办法的。”
  袁老太太气怒,拍着桌子喝道:“乔姨娘,你是得了失心疯吗?竟说出这般混话来,镇国公府那是何等显赫的人家,看上蕴画也是蕴画的造化,你劝着蕴画拒亲来成全大公子不喜的曼书,到底是何意?”
  蕴画看着乔姨娘,那万分柔和的语气下,却丝毫不能掩盖住她眼神中的急迫与陌生,还有……恨。
  蕴画心惊,可是她却真实感觉到了那份恨,真实到不能令自己有一份怀疑。
  她果真知道真相了。
  蕴画无声叹息,她知道自己操之过急,走错了一步棋,或许她不该去老太太跟前透露任何口风,当年知情的众人,除了老太太、苏妈、袁青枫、齐氏、严妈,也只有接生的稳婆。所以,乔姨娘才会要绣屏出府访查,试图从她口中得到当年的真相。
  而老太太和苏妈为怕此事暴露,只会让人杀了稳婆灭口。
  稳婆突然暴毙,乔姨娘断了查访的线索,自是会猜到是何人所为。那么,一切前面所料想的事情,便只有被认定。
  否则,曼书与应辰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和本应与蕴画是双生花、面容却日见差异的事情,如何解释?曼书与应辰之间的默契是无人可以企及的,这又如何解释?
  蕴画顿然明白过来一切,悔之已晚,只得淡淡苦笑,想必乔姨娘此刻已经将自己恨之入骨。齐氏夺其子,自己又危及曼书的姻缘,叫她如何不恨?
  未等蕴画回答,苏妈已经让两个婆子将乔姨娘架出前厅,乔姨娘死死咬住唇,却没有爆发出来,没有将自己心中那份委屈、质疑、绝望爆发出来,或许时机未到,再或许她知道覆水难收。
  蕴画看着乔姨娘的背影,心中苦笑。
  “赫连公子既然喜欢的是四妹,那么曼书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夺人所爱,唯有成人之美……”
  半晌,曼书走近蕴画,神色更加平静,除去站在她跟前的蕴画看出曼书眉宇间看出些微的跃动。
  蕴画不安,却又说不出任何情由,她只是奇怪曼书突然转变的态度,这不似往常的她。
  “曼书愿意退婚……”
  倏地,曼书的这个声音,却被哗然而起的惊呼声掩盖,蕴画看向座位上掩嘴惊呼的老太太和齐氏等人,转过身看向身后,一直侍奉茶水的丫鬟玲珑,突然手持匕首朝自己和曼书这一方向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此书已经下印厂估计近几天就会上市,待上市了便发结局。



☆、君歌且休

  蕴画看向曼书,曼书神色仍旧平静,平静得骇人,只是眼底却带着藏不住的冷笑与得意。蕴画心念回转间,已是悟到了什么,未等多想,那玲珑手中那原本该刺向曼书的匕首,已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只不过那玲珑的来势却猛然间停住,满脸惊恐得松开匕首,倒在地上,蕴画仓皇退了半步,击倒玲珑的赫连誉伸臂扶住了她。
  蕴画推拒不开,只拿眼看向一旁站着兀自懊恼的曼书,眼神冰凉,再也不含丝毫温度。昨日曼书恳求的话还在耳边,“四妹妹,明日赫连公子来时,我便让一个人来刺杀我,如若这样他都不肯救我性命,那么我就真的死心了。只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万万不可声张出去。”
  这下,满堂皆惊。
  袁老太太忙命人请张大夫来给蕴画医治,齐氏吓得昏死过去,珊瑚将其扶回房。袁青枫听见消息忙赶了过来,镇国公府的大夫人见状,原本想拉着赫连誉先离开侯府,待改日再来,谁知赫连誉竟是不肯的,非要将蕴画送回房,待看见蕴画无虞才肯走。
  众人无奈,眼睁睁看着赫连誉将蕴画抱回房,又一同陪着进了里间,蕴画未曾昏过去,只不过痛楚难耐,一直紧蹙眉头,连埋怨赫连誉的力气都没有。任凭赫连誉将自己小心放在床榻上,任凭曼书拿着嫉恨阴毒的眼神看向自己……
  张大夫为蕴画包扎伤口之时,众人都暂避开房间。
  袁青枫从前厅过来,说道:“害大太太受惊了,真是失礼。”
  镇国公府的大太太一番寒暄后,并未有怪责之意。本来就是赫连誉莽撞择亲在前,又无礼换亲在后,要她说出责难之言来,实则难。
  “青枫,那玲珑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要刺杀画儿?”
  袁青枫只含糊其辞说了几句,到底是没肯说出个究竟来,只是冷不丁看了曼书一眼,曼书心里骇极,悄悄从房门侧退了开去。镇国公府的大太太知道这是袁家家事,侧转过脸装作未曾听见。袁老太太知道袁青枫是不肯在人前抖露家丑,于是也不再追问。
  镇国公府的大太太要赫连誉跟自己先行离开,赫连誉不应,只是痴痴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一直落在内室的方向,不言不语。大太太见自己儿子这般没出息,有些坐不住,于是带着几个家眷先自离府,留下几个仆从照看着赫连誉。
  袁老太太带着庄氏等人去送客,蕴画房中便只剩下荔枝、樱桃几个丫鬟服侍,张大夫从内室出来后,便前去找袁老太太复命。
  赫连誉按捺不住,便闯进了里间,见蕴画苍白着脸卧在榻上,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于是上前说道:“你就为了不肯嫁我,宁肯死在我面前也不足惜,对吗?”    
  蕴画知道赫连誉是误会了,也不说破,只淡淡说道:“这是女儿家的闺房,还请赫连公子离开才是。”
  赫连誉却一转身坐在了蕴画床榻前的椅子上,樱桃上前要拦,被一旁的荔枝扯着出了房门,里间便只剩下赫连誉与蕴画两人。
  “我晓得你心里是有人了,是三皇子,对不对?”不待蕴画回答,赫连誉偏又急切说道,“可是,是我喜欢你在前啊,虽然我一直弄错了人,可是我待你的心却是真的,天地可鉴。”
  “我是喜欢三皇子,他也喜欢我,这样不是很好吗?假以时日,你也会找到你喜欢而又喜欢你的那个人,不要再把感情浪费无谓在我身上了。”蕴画本想撑起身子来,奈何胸前疼痛,只得作罢。
  “可是,他是皇子,如若他甘心做一个两袖清风的王爷,远赴封地苍凉到老便罢了,可他偏偏又是有雄心抱负的皇子,如若将来卷入权欲漩涡中,他如何自拔?又如何保得了你?你难道敢肯定,他会为了你放弃这锦绣河山,你难道敢肯定,他不会为了得到党派支持而放弃你,另娶她人?要知道,靖远侯府早已没落,根本没有力量去支持他夺嫡,夺江山……”
  “赫连誉,我现在痛得很,你不要再说了。”蕴画皱眉,她根本不想从赫连誉的口中听见任何有关三皇子鸿泽的话。
  或许,那太过于真实,也太过于残忍。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立场和理由,难道要用爱情来反驳吗?连自己都不肯相信,爱情在政治面前,还算得了什么?
  赫连誉冷笑,嘴角一抹淡淡讥笑,说道:“你为什么不敢听?想不到聪慧如你,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个局面很快便要到来了。短则半年,迟则一年,三皇子便会率军归来,到时候……”
  赫连誉没有再说下去,蕴画心中已是大悟。到那时,鸿泽凯旋归来的声势必是凌驾于众皇子之上,被晟帝褒奖,被臣民拥戴,到那时,赫连皇后、二皇子诸人谁肯容他,还有一个深藏不漏的四皇子鸿沉和他身边的虞忌言……
  三皇子会如何抉择?选择朝中有势力的女儿联姻对抗?还是收敛姿态,请晟帝赐婚,选择自己,以示众人他绝无夺嫡之心?更或者,他只顽强不屈,却再也不提与已之事?
  赫连誉在那把椅子上坐了良久,两人谁也不再出声,都各自缄默着。
  想来是太过于头疼,才令蕴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赫连誉临行时,伸手在自己脸颊处轻轻拂过也未曾知。犹如陷入噩梦一般,蕴画昏睡了三天三夜,齐氏焦急不已,张大夫却也惊异于蕴画此刻的病情,不见加重,却不肯醒转,只好告知众人,蕴画太过耗神,需要休养,无碍的。
  镇国公府没有再派人来,赫连誉仿佛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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