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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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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你好端端的女儿家,这又是何苦?”袁青枫已经扯过一旁衣袍穿戴好,见云裳香肩半露,眼神有些痴醉而懊悔。
  袁青枫似是又思及某处,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昨晚是跟太太一起喝酒?怎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昨儿个是老爷是跟太太喝酒不假,云裳来给太太送些自己绘的画样,太太正巧进内室换衣,老爷看到云裳便拉着云裳不妨……”云裳止住话没有说下去,袁青枫自是懂后面会是如何的翻云覆雨,一室春光。
  袁青枫有些羞赧,喃喃说道:“或许是酒到酣处,或许是一时情难自禁……”
  “老爷请放心,云裳从此便会忘记此事,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就好。”
  云裳穿戴好衣裳,借着屋里的梳子拢好头发,深深看了袁青枫一眼,便要走出房门。
  袁青枫伸臂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直怀中,低声唤道:“云裳,别让我这么愧疚,哪怕你哭闹着要我纳了你都好,就是不要这么淡漠。你越是这么温顺体贴,我心里越是难受。你放心,我一定会去老太太说,将你收房,往后好好待你,你便安心跟着我就是。”
  云裳挣脱开袁青枫的手,哽咽说道:“云裳不会令老爷为难的。”说罢,便疾步出了房门。
  袁青枫痴痴看着云裳的背影,只觉得百味交集,房间里依稀还飘散着云裳身上淡淡清香,令人出神之余又生遐想。
  待过了片刻,袁青枫回过神来似得,赶紧去了齐氏房间,隐约听见里面抽泣成声,严妈在一旁劝道:“太太快些不要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老爷看中云裳,昨晚又要了云裳的身子,太太应该快些去禀报老太太,让老太太做主将云裳纳进房才显得大度。”
  齐氏哭道:“我一心系在老爷身上,心里眼里都是他,我求的便是夫妻和睦,哪里要什么大度之名?”
  严妈叹气,说道:“太太说的不无道理,昨儿个老爷在太太这里便拉着云裳不放,强要了她,到底是下了太太的脸面,传言出去,要太太如何在府里立足?”
  袁青枫也知昨晚举动伤了齐氏颜面,站在门外轻咳一声,才走了进去,严妈悄悄扯了扯齐氏的衣角,给她使个眼色。
  严妈见袁青枫进来,紧忙起身行礼出去了,齐氏红着眼侧过身没有理会他,袁青枫讪讪得笑,说尽了好话才哄得齐氏转过头来。
  齐氏见袁青枫丝毫不肯提起云裳,于是按捺不住,问道:“老爷,你要拿云裳怎么办?”
  袁青枫面露难色,说道:“我……”
  齐氏说道:“云裳到底是个好端端的女儿家,在咱们家虽是老太太的侍婢,可是谁也未曾将她当下人看,老太太也本想着将她嫁出去的,拖到现在却被你给占了身子,你难道就想这么置之不理,让人家姑娘怎么活下去?”
  袁青枫迟疑问出口:“太太的意思,竟是要我将云裳……”
  齐氏捶了他一把,嗔怒道:“别装样,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早已暗通款曲?不过老爷,今日我话先搁在前面,我虽愿让云裳进门,可也是看在她是好人家女儿的份上,老爷如若还跟那些不干不净的人纠缠着,我听了后自是会闹将起来,让整个家里都不得安宁,这如果便是老爷所愿,老爷尽管试试就是。”
  袁青枫现在满心都是齐氏同意自己纳云裳之事,欢喜得紧,抱起齐氏便转了一圈,严妈正捧着药进来,见状忙大叫道:“老爷,使不得,使不得……”
  袁青枫见严妈大惊小怪,心里颇有些不悦,严妈说道:“老爷,小心太太的身子,太太如今可是有喜的人了,娇贵得很。”
  袁青枫闻言,惊喜万分,扶着齐氏小心坐下,问道:“几个月了?怎么先前没告诉我过我?”
  齐氏嗔怪道:“老爷心里都是些美娇娘,什么时候注意过我?旁人都瞧出端倪了,单单老爷就没瞧出来。”
  袁青枫笑着说道:“怪不得你这些时日都不肯让我宿在这边,原来如此。我真是太欢喜了,曼蓉,这些时日,你只管好好养胎,将府里的杂事交给林姨娘、乔姨娘去管,清闲自在地生下孩子便是。”
  齐氏却不肯答应,袁青枫知道她怕林、乔两位姨娘分权,于是也不再劝,想着要去老太太跟前报喜,齐氏拗不过他,只得任他去了。
  袁青枫去老太太那边之时,老太太仍在佛堂诵经,他见左右无人便又进了云裳的房间,云裳正在换衣见袁青枫进来骇了一跳。
  待到老太太和苏妈回了房间,云裳仍旧未从房间里出来,苏妈说道:“老太太,刚才听人说,昨儿个老爷去乔姨娘那边时,太太让珊瑚给拦了过去,后来才发生……”
  袁老太太冷笑,说道:“原以为会有多少手段,没想到就是这么不济的,竟耍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花腔。那云裳也真是,平日里我那么抬举她,谁知就那么将自己送了出去,在咱们家呆了那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水深与否?”
  “老太太,如今还在房里窝着呢……”
  老太太怒道:“贱蹄子,她以为她巴上太太就是有用的?算起来袁家到底是谁说了算,白长了一双水灵大眼睛瞧不清楚?”
  “老太太的意思,到底要不要成全老爷和云裳?”
  “想得美,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初我也有过这个心思,但是找人来算过,云裳与青枫八字不合,我怎么能将云裳放到青枫身边去?如今,她们想着这么轻易成全此事,我自是不肯答应。且等着看,我如何拿捏她们。”老太太将茶盏重重放下,怒道。
  正巧,袁青枫进了房门,见老太太一脸不悦,陪着笑说道:“老太太……”
  “你还有脸进门?你作出了什么样的丑事,你竟是不知?先前去了镇国公府,便将招来了林姨娘带着身子进了门,如今又与云裳私相授受,传言出去咱们袁家的体面何存?如果仅仅是你们自个丢人现眼就罢了,素琴也大了,底下还有三个妹妹,将来说亲之时,叫别人如何看待她们?”
  袁青枫这时,也知事态严重,说尽好话还是难消老太太怒气。
  “老太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云裳无关。事已至此,我如果不将云裳纳了房,她该如何……”
  “你也不必为云裳担待,她既然作出这么不顾脸面的事,我如何饶得了她?她如果乐意留在侯府,便进佛堂后院住着,从此无事不得出入。如果不愿留在家里,我要么将她送进庵里,要么便将她随便打发到一个人家,是妾是婢都是两说的。”
  “可是太太……”
  “休得跟我提起她,要不是她从中怂恿,云裳也未必有胆子作出此事。回头我少不了会惩戒她,否则带坏了咱们家的姐儿,她罪不可赦。”
  袁青枫急切说道:“老太太万万不可,曼蓉如今怀了身孕……”
  三日后,袁青枫纳云裳进门,她本姓沈,丫鬟婆子们都称呼她一声沈姨娘。老太太念及从前服侍有功,又给她指派了两个丫鬟玉兰、君梅伺候着。再加上进门之前,齐氏又找人来给云裳和袁青枫合过八字,那相士说得天花乱坠,;老太太明知会有些水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理会。
  因齐氏怀有身孕,老太太将她宠上了天,让苏妈送来好些安胎补身的人参、鹿茸。齐氏怕这些东西火大,于是也不敢用,只让严妈好生收了起来。
  齐氏又在饮食上百般注意,特地在院子里开了小厨房,不再从大厨房里要吃的喝的。老太太本来不许的,但是也知道齐氏顾忌何事,为了袁家子嗣,也都一一应了。
  袁青枫听说齐氏那日上午差点喝了堕胎的药,还是锦画冲撞撒了药躲过一劫,大为光火。又去找过锦画,让锦画回忆那日是否瞧出任何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要了死命了,昨晚睡到3点半,7点就要起床上班偷闲码字。支持,支持,鼓励一下吧,你们看文是消遣,我写文消遣的是命啊,呜呜。
对了,关于素琴嫁与谁的事,我不需要加更了,呵呵。



☆、追查

  自从侯府内传出齐氏怀有身孕的消息后,老太太并交代苏妈格外留神,并且放出话来,如若谁敢做手脚,必定轻饶不了。
  齐氏院中更加戒备,甚少有人进出,乔、林、沈三位姨娘为了避嫌,也极少来向齐氏请安。
  袁青枫将锦画叫到齐氏房间内,齐氏正在与严妈在内室挑布料做小衣服,同样是准备的蓝、粉两色的。
  
  袁青枫招手,将锦画唤至跟前,眼里露出少有的慈爱。锦画却有些紧张,对齐氏也罢,对乔姨娘也罢,她都能亲近,可是对于袁青枫,锦画始终做不到亲近。
  “画儿,告诉父亲,那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将太太的药撞洒了。”
  锦画微怔,旋即答道:“那日是画儿不小心,还请父亲责罚。”
  袁青枫眼中露出一丝失望,拍了拍锦画的肩膀,又有些释然,不过只有这般小小的年纪,能知道些什么?又能瞧出些什么?不过就是碰巧罢了。
  “或许是我多疑了。”袁青枫有些自嘲地说道。
  
  锦画心里犹如打鼓一般,不知该如何向袁青枫启齿。她已经想明白,那日齐氏所喝的汤药里的藏红花绝不是乔姨娘所为,定是那日乔姨娘与绣屏不知打发了谁从外面弄来些药,熬制过后喂了猫儿,猫儿却立时毙命,才吓得乔姨娘没有动手。
  她对齐氏心存歹念不假,临时收手也不过是因为计划不周全,怕暴露后难以洗清所以才及时收手。
  锦画后来也曾让蜜柚问过严妈怎么伤了手,严妈只说是紫玉莽撞弄洒了热汤烫了自己,此事庄氏也会有嫌疑。
  有嫌疑的还有另一个人,林姨娘。她曾接过绣屏手中的药碗,亲自递给了齐氏。若说毫无嫌疑,锦画不信,可若说有嫌疑,锦画此刻却毫无证据,她还未曾想明白林姨娘是如何从中的做的手脚,时间那么短,动作又那样惹眼。
  
  锦画鼓足勇气,问道:“父亲,画儿想问,如若父亲查出是何人所为,又当如何?”
  袁青枫怔住,他本是满腔怒火,一意追查下去非要揪出真凶,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可是乍然被锦画问起,才突然醒悟过来,忌惮齐氏生子,想要谋害齐氏腹中胎儿的人,除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女人,又能是谁?
  如若是乔、林两位姨娘其中一个,自己又该如何?颜书、锦画和应景又年幼,难不成将她们打死了事?
  锦画静静说道:“如若不能惩戒,不想惩戒,不忍惩戒,还不如不查。父亲既然考虑不周,不如择日再问锦画吧。”
  或许锦画想不到,袁青枫此刻心中的震撼,如若不是锦画提醒,或许自己会做出痛快一时而又悔恨终生的决定。
  
  正在这时,林姨娘却带着应景来了,同行的还有乔姨娘与云裳。锦画退至一侧,仔细打量着林姨娘。
  齐氏放下手里的布料,严妈扶着她走出内室,坐在袁青枫身前,齐氏将锦画唤道身前,问了几句,又让珊瑚备好茶点,与众人闲聊。
  珊瑚端了茶水进来时,袁青枫嘱咐珊瑚说道:“太太小厨房里的人,可找的底实人?另外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可曾问过?珊瑚,太太有了身子,严妈又在跟前服侍,这院子里里外外少不得要你多操持些,你可要睁大眼睛,进出院子里的陌生人都要仔细盘查着。太太顺利生产你自是有功,重重赏你,如若出了一点差错,看我如何收拾你。”
  珊瑚低声应下,看了齐氏一眼,齐氏笑着说道:“瞧老爷说得,这家里家外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有这么多是非,需要盘查来盘查去?”
  “太太说的是,都是自家姐妹,一向处得和睦亲近,怎么可能见了太太有了身孕,便动了坏心思?老爷怕是多虑了,如果见谁起了歹念,我头一个不让她。”
  林姨娘起身,本欲上前去接过珊瑚手里的茶水,伺候齐氏喝下,见袁青枫盯着自己看,于是讪讪一笑,便又收回了手。
  
  此时,锦画看着那一幕,却依稀感觉出有些不对劲,苦思冥想才明白过来,于是,当即上前,状似无意地说道:“林姨娘,你尾指的长指甲怎么没有了?”
  或许是锦画的问话太过突兀,或许是众人也察觉出什么意味来,众人将目光都盯在了林姨娘的手上,林姨娘握紧了拳,放在另一只手下,说道:“昨儿个给应景剥栗子时,不小心折了……”
  齐氏上前,拉过林姨娘的手,细细端详着,笑着说道:“一双妙手,怪不得平日里这么保养着,我可记得你从前从不肯剥这些皮壳硬物,就连剥桔子也要用锦帕包了,用银筷子剔去丝,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应景剥栗子?”
  林姨娘面色有些不自然,将手收回,说道:“太太不知,我平日里也没那么仔细的……”
  
  云裳未曾说话,只是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而乔姨娘却是冷冷笑着说道:“怕是有些人欲盖弥彰吧,本没影没落的事,这下可一下子露出了马脚。”
  林姨娘脸色倏地发白,起身望着乔姨娘,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四小姐刚才的说辞,又是你教着说的不成?早就觉得四小姐聪敏过人,原来也没什么稀罕,不过就是受你指使罢了。”
  乔姨娘拉过锦画,一同站在林姨娘身前,说道:“我教没教她不重要,重要的是话里话外丝毫未错,能戳进长了鬼心眼的人的心窝子里去。”
  “你别将自己择地那么干净,将脏水尽数泼到我身上来。你但凡清清白白的,何必费尽心思从外面弄进那些虎狼之药,把自个院里的猫都给吃死了?”
  林姨娘的话一出,袁青枫脸色一沉,又冷眼看向乔姨娘,齐氏藏住心中的怨恨没有作声,乔姨娘忙跪倒在袁青枫跟前,说道:“求老爷做主。我前儿个身子不好,顾大夫、张大夫尽数不在,让绣屏从外面带了药的事是有的,却不是林姨娘栽赃陷害说的什么虎狼之药,不过就是些祛风驱寒的寻常药罢了。老爷如若不信,尽管让人拿来看。”
  
  袁青枫略微沉吟了片刻,齐氏唯恐袁青枫信了乔姨娘的话,不肯派人去查,正在焦急之时,便听见云裳说道:“老爷,既然乔姨娘都这么说了,还是派人去查下还乔姨娘一个清白才好。否则别人只当老爷是护着乔姨娘,还是会怀疑于她。老爷如若不放心,不如便让我去一趟。”
  齐氏看了云裳一看,微微笑着说道:“沈姨娘说得对,珊瑚,你便带着人跟沈姨娘一起去。这样别人便说不出什么来。”
  锦画本是有些疑惑,见乔姨娘神情淡然,而绣屏也毫无郁色,便知她们肯定是早有准备,云裳与珊瑚即便去了也不可能再查出什么来,心里一时怅然,说不出什么滋味。
  
  果不其然,云裳与珊瑚回来之时,手里只捧了几幅药,跟在身后的那人,却出乎锦画意料,竟是张大夫与那青衫少年。
  张大夫向袁青枫和齐氏见过礼,那青衫少年却仍旧未曾向任何人行礼,只是在看到锦画时,微微逗留了瞬间而逝的目光。
  张大夫接过珊瑚手里的药,打开来放置在桌几上,一一辨认着,间或低声几句向那青衫少年传授讲解着什么,那青衫少年神情认真,将药材拿起来细细嗅着,几乎不发一言。
  “老爷、太太,这些药不过就是寻常的祛风驱寒的药,但或许是开方子的那人不知用药之人身份,所以下药之时不免用得狠了些,未免身子受累,姨娘还是不要再继续服用了才是,待过后我再给姨娘开几副温和的药。”张大夫说道。
  
  袁青枫神色间不免放松了下来,亲自扶起乔姨娘坐下,齐氏冷眼看着,心中不免暗恨。而林姨娘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嚷着:“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她弄进来的药是……”
  袁青枫拍案怒起,说道:“难不成平日里我对你太过纵容?你谋害太太腹中子嗣的证据虽无,可嫌疑却有。现在又无中生有陷害乔姨娘,你到底是何居心?”
  林姨娘这下已知自己棋差一招,既着了袁青枫的疑,又惹怒了他。她自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再辩驳下去更没有好果子吃,只得跪下哭着说道:“老爷明鉴,我不过是看乔姨娘往我身上抹黑,才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请老爷、太太恕罪。”
  应景见林姨娘跪下,也跟在旁边跪下哭着求袁青枫饶过。袁青枫见状,自是硬不下心肠,侧转过头不再看她。
  云裳也知袁青枫定舍不得重罚林姨娘,本想出面求情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想来想去,还是将此机会让给了齐氏。
  果然,齐氏上前扶起林姨娘和应景,笑着对袁青枫说了几句,请袁青枫饶过林姨娘。袁青枫见齐氏明理宽厚,心里竟越发敬重起她来,便只罚了林姨娘三个月的月例银钱作罢。
  
  锦画摇头轻叹,见此情景,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走出房门。
  锦画走出院子,见前面早已随着张大夫离开的青衫少年,站在□深处,似是在等人,而且似乎是在等自己。
  锦画在那青衫少年眼神的示意下,缓步走过去,见他用帕子托着乔姨娘房里搜出来的药,神情略略有些复杂,于是伸手便要去拿那药,奇道:“难道这药真的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但是明显的,留言的人少了很多。我尽量保证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好吗?



☆、比武

  未等锦画用手触到那药包,青衫少年便收回手,低喝道:“小心,别碰。”
  锦画惊骇,略扬着头看向他,只见那青衫少年说道:“里面的药材确实无毒,有毒的是包药的纸。”
  “那张大夫岂不是也一早便看出包药的纸有毒?他为什么不说出来?”锦画疑惑问道。
  那青衫少年紧抿着嘴角,说道:“他刚进府不久,如何看得清府中人情是非,生怕一步走错将自个牵扯进去,自然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譬如宫斗,只要牵扯进去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锦画听见青衫少年如此说,心中不免生了悲凉之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管是皇家还是寻常百姓家,都不例外。只望你不要掺和进去,活得长久些罢了。”那青衫少年将那几包药,尽数埋在花丛下,起身看了锦画一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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