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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夫人，朝议郎的夫人到了。”
“呵呵，是燕夫人吧，来，快些看座。”慕文晴悄然抬头，看见上首炕上坐着一个雍容的妇人，身旁有两个年轻女孩儿。两旁的绣墩上还有好几个或者年轻或者中年的女人。
丫鬟搬了两个绣墩过来，燕夫人微微福身，道了声“见过李夫人。”然后坐了，慕文晴也学着燕夫人的模样见礼，然后在她身侧坐下。
李夫人笑呵呵看着慕文晴道：“你就是燕夫人的女儿么？神情举止，果然和燕夫人颇为相似。”
慕文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微微欠身道：“正是。”一副羞涩拘谨的模样。
李夫人笑了笑，对众人道：“你们看，女儿家就要是这个样儿。哪像我家的两个，整日里猴儿一般，皮得很。”
慕文晴霎时感受到了前方一道针刺的目光，心中不由微微一叹，你那个母亲说这话，分明就是明着褒暗着贬，莫非你竟然听不出来么？
“我说啊，女孩儿家的温柔敦厚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能有些活力，那就更好了，远的不说，就说贵妃娘娘，听说啊，她年轻的时候，在湖上泛舟，手指却调皮的在水里面拨弄，正是这般让寿王爷非常欢喜。”说话的是坐在燕夫人身旁的一个贵妇人，满头珠翠，嘴唇上那点红特别的耀眼，说起话来，还轻轻掩口，似乎生怕被人看到了她的樱桃小嘴。
话音一落，慕文晴听到了一声轻哼，随即身上那目光也消失了，看来她应该要感谢眼前这女人。
那女人说完了话，见李夫人面显欢愉之色，不由斜着眼看了眼燕夫人，得意洋洋的摇起了绣着麻姑献寿图的团扇。
燕夫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旁又有两三个夫人也迎合了两声，话题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
“夫人莫非是燕国公之后？”不知说到了何处，李夫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燕夫人面色微微忧伤，“燕国公正是家父，唉，一晃眼已经十二年了。”
本来有些看不起燕夫人的另外几人听了这话，有两个立刻就收了不屑的神色，只开始那个说话那个女人有些疑惑道：“燕国公，是何人？”
早就神游四海的慕文晴被这话拉了回来，说真的，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燕国公的名声这般大，谁人一提起，都会换了个态度。（未完待续）
正文 164 示人以弱
“孙夫人不会连世袭罔替的燕国公都不知道吧？可真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啊！”旁边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团扇覆在唇边，轻轻笑了笑。
孙夫人面色微变，气哼哼扭过了头。
那三十上下女人见孙夫人示弱，不由得意道：“这世袭罔替的国公爷身份，可是当年的高祖陛下亲自册封。当年能有这殊荣的也只有燕国公了，只可惜连传了五代就没了……”
燕夫人微微有些神伤，孙夫人已经呵呵尖声笑了笑，接口道：“原来没了么？我说我怎的不知道。”
慕文晴眼眸微垂，心中恼怒这个不知好歹的孙夫人，你要讨好李夫人也不用踩低了别人往上爬。
不过慕文晴前世和这些贵妇人们接触得少，所以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只能闷声不语。
李夫人左侧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拉了拉李夫人的衣袖，撒娇道：“阿娘，这个国公爷当年真的很厉害么？”
李夫人叹口气道：“不说国公爷，就说当年的燕大郎，十五岁就才名满天下，当年的京中贵女们，为了争先一睹其容，还落下了不少的笑话。”
慕文晴离得较远，眼神却厉害，听见她语气有些唏嘘，偷偷看过去，见她神色间的落寞一闪而过，心中就有了些数，当年的京中贵女，说不准她也在其中。
“比得上如今的陈十三郎、裴大郎、孟二郎、郭十五郎……么？”那女孩儿有些不愤，一连串的列举了七八个人名。
李夫人轻蔑的笑了笑，“这些人如何能与燕大郎相比。”
“那，可比得上堂兄？”女孩儿眼珠子咕噜一转，又说了一个人。
李夫人笑道：“彤儿，在你眼里，只怕你堂兄就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年轻人了吧。可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女孩儿不高兴道：“阿娘，我才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哪里有人能与堂兄相比，堂兄可是什么身份，能有什么人及得上他。”
李夫人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呵呵。二娘子说得是啊。这京中的年轻人能有什么人能比得上李二郎才名远播？”孙夫人见状，赶紧拍起了马屁。
慕文晴暗自笑了笑，这个孙夫人还真没点眼色，你讨好了李夫人的女儿，但是李夫人心里可不一定爽快。
果然，李夫人脸色沉了沉。没有接着下面的话头，而是微笑看向燕夫人道：“燕夫人初来乍到，和京中的夫人们也不熟悉吧。以后有空就过来这里坐坐，我们姐妹经常一起闲聊，也好解闷儿。”语气竟比先前柔和了不少。
燕夫人微微躬身道：“多谢李夫人厚爱。燕娘初来京城，确实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能得夫人教诲，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彤被李夫人不以为然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而李夫人又不理会她。径直与燕夫人谈笑起来，心里头憋得慌。她嘟着嘴，正自生闷气，却见另一侧的阿姊对着她眨眼睛，她低头看了看阿姊的手势，恍然大悟，抬起头，突然看着慕文晴道：“你叫什么名字，琴棋书画可会些什么？你舅父这般厉害，你一定也不会差吧！”
慕文晴虽然低着头，可自从说了舅父的名字之后，就开始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她自然也见到了前面两个女孩儿之间的互动，见李彤瞧向她，自然就知道了李彤的意图，此时听了李彤的话，倒也没有意外，只诈傻扮懵。
李彤见慕文晴没有回答，无事人一般，不由气得站起身，对着慕文晴道，“喂，我问你话，你怎的不回答？”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其他夫人低了头，慕文晴清楚的见到低头的瞬间，有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李夫人皱紧了眉头，喝道：“彤儿，怎的这般没规矩？”
李彤委屈回头，拉着李夫人的衣角，跺脚道：“阿娘，我问她话，她都不回答。”她手指重重的指向慕文晴。
慕文晴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李彤正指向她，不由慌乱低下头，扭扭捏捏站起身，捏着衣角嗫嚅道：“不知二娘子是在问我，所以一时间疏忽了。二娘子，我叫慕文晴，琴棋书画中，只能写几个字儿罢了。”
若说慕文晴以前总想着不输于慕文月，至少在慕仁面前如此，但现如今情况不同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慕文晴要男装出门，作为女装的模样，自然是能低调就低调，最好是没人能注意到她，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然后默默无闻的躲在角落，这些贵女们有什么活动也想不起她来。
李夫人笑道：“我这两个也什么都不懂，略微认得几个字。”
李彤闻言，不满道：“阿娘，我和阿姊可不是那种……”
“珊儿，你和彤儿先退下。”李夫人脸色一变，沉声道。
“是，阿娘。”另一个看起来温柔敦厚的女孩儿站起身，李彤还想说什么，李珊对着李彤使了使眼色，李彤按捺住了还要出口的话，站起身，对着慕文晴的方向哼哼两声，才不甘心的和李珊往炕侧旁边的门帘处走去。
慕文晴颇为无辜的坐下来，果然这些贵女们都是些无事生非又小鸡肚肠的人，想想也是这样，作为嫡女每日里听的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这会儿见了燕夫人这种这种品级还要低两等的人，竟然被责骂了，这口气哪里能放得下，自然把气儿都撒在了慕文晴身上。慕文晴想着今日她的表现应该被各位夫人看了进去，回去之后，只怕她的懦弱胆小之名就会传扬开来。料定其他自视甚高的贵女们不会有什么心思来找她赴会。而李彤李珊两人……
慕文晴压根儿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特别是李彤，鲁莽冲动，不足为惧。倒是李珊，有些心思。不过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她们不成？另外又不是有多少深仇大恨，只要和这两人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相信也不过就是些小小的手段罢了。经历得多了，慕文晴也不把这些个孩子气的事儿放在眼中，当然也自是不能大意。
不知是再世为人，还是因为接触了言章行的缘故，慕文晴的心变得大了，这些内宅的争斗在她看来，有些可笑。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什么争斗都是一戳就破的宣纸画。
（一写斗嘴什么的，我就大脑当机，这点字儿，就让我枯坐了一日，从昨天就开始头疼。唉唉，我果然不适合宅斗什么的么？只期望快点跳出。）（未完待续）
正文 165 贱人寻来
“让诸位见笑了。我这两个女儿啊，真是被我和她们的父亲宠坏了。”李夫人呵呵笑了笑。
孙夫人已经羡慕道：“也只有李夫人有这个福气。我们可都羡慕得紧，也不知李夫人有何秘诀，可以让李明公如此宠爱。”
另一个夫人笑道：“我看啊，秘诀就是李夫人总是这般年轻。这几年了，还是如同二八佳人一般，倒是我们，一个个都起了皱纹了。”说着还用手摸了摸眼角，一副痛心的模样。
另外的几人连声迎合。
慕文晴心底里暗笑，这马屁也真是拍得响亮，李夫人哪里有这么年轻。
李夫人心里受用得很，目光一瞟，落在了燕夫人面颊之上，不由眼神微动，惊讶道：“燕夫人现如今也快三十了吧？”
燕夫人笑道：“还有两年就三十了。”
“怎的这般年轻，皮肤润泽得如同剥壳的鸡蛋一般，竟然还有光泽！”李夫人细细看了几眼，虽然离得远，但是也让她惊讶万分，燕夫人似乎只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水粉。
燕夫人笑道：“哪里能和李夫人相比。”
李夫人摇摇头道：“我们这般哪一日少得了胭脂，不知你平日里可用什么保养？”
另外的几个夫人眼珠子一下子就落在了燕夫人脸颊上，眼中也显出了期盼的神色，她们一开始就发现了燕夫人的年轻异状，和慕文晴站在一块儿，感觉就如同姐妹一般。
燕夫人微微迟疑，她当然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用，但是这般说法，也不知她们是否相信。总而言之很奇怪，这五年她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精力越来越旺盛，体力越来越好，身体柔韧得如同四五岁的小儿一般，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很轻盈，似乎都能跳起来很高。但是这样的异状，她并没有告诉别人，身边的兰香竹香倒是知道，不过也不能解释原委。只认为是心宽了所以人也精神了。
慕文晴自然知道原因。却也没明说，只把这事儿埋在心里。
“平日里喜欢用鸡蛋清敷下脸颊，珍珠粉也试过，另外有时候也会喝些花茶。”燕夫人想了想，还是说了几个方子，还是小时候在家中的书籍中看到的。
众人恍然大悟。珍珠粉的方子倒是听说过，可鸡蛋清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听到。赶紧记在心中，决定回去之后试试。
“这鸡蛋清敷脸，有点需要注意。就是不能时间过长，两盏茶功夫即可，也不能日日使用，两日一次就好。”燕夫人想了想，还是把记得的要点说明白。
另外几人入了耳中。自然好好放在心中。
就这样，几人闲聊了一番美容方法，燕夫人又奉上了见面礼，这才告辞离开。
经过了这般说话，众人感觉贴近了不少，再看燕夫人，都带了笑容。等到燕夫人告辞的时候，人人拉着她不舍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感情多好。
燕夫人只说才入京中，家中事物繁杂，还未曾处理妥当，得快些回去才是。
李夫人要笑道：“来日方长，你们不要吓着燕夫人，以后聚会的时候可不敢过来了。”
众人这才放手，又是一阵说笑，这才放了燕夫人离开。
才出了李府门口，慕文晴抬头看了眼天空，只觉得明媚鲜艳的日头这个时候异常可爱。再看燕夫人，也长舒一口气，两人对望了一眼，扑哧笑了起来。
“夫人，请上轿。”兰香掀开帘子，燕夫人上了轿，慕文晴紧跟在后面。
两乘轿子慢悠悠到了慕府门口，还未曾下轿，就听见慕府入口处的家丁不耐烦的呵斥声。
“你们怎的这般不知好歹，都说了我们夫人出门了。去去去，别挡在门口碍事！”
“这位小哥，既然夫人出门了，那二娘子可在？”说话是个女声，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已经可以想到她点头哈腰讨好的模样。
“二娘子也出门了，况且二娘子是你能随便见着的么！快些让开了，若不然一会儿乱棒子打走！”家丁中有一个是以前的官员留下来的老人，见多了这些嘴脸，不由很是不耐烦。
慕文晴耳力甚好，记忆力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听了是来找她的，而且这个声音也有些熟悉，不由让她心中疑惑，莫非是以前见过的人。想回头找巧香确认一下，却猛发现巧香脸色苍白，咬着唇，神色有些茫然。
慕文晴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就明白了原因，说话的这个女人，正是四年前见过的，巧香的嫂子，亲嫂子。
慕文晴脸色一沉，四年前，巧香的家人像前世那样找了过来，所有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般重现，不同的是，这一回慕文晴坚决不同意巧香赎身，就算是多出两倍的赎身银子也不愿意。而巧香听说是给她找了户人家订了亲，想到自己年龄还小，也不想过早出嫁，再加上慕文晴的劝说，她也没答应。
巧香的家人威逼利诱，百般劝说无效之后，她的嫂子就坐在地上开始哭闹撒泼，后来被慕文晴一怒之下赶了出去。
不过好歹看在巧香的面子上，扔了几两银子给他们。巧香在他们走的时候，把自己这些年来存下的体己银子一并偷偷给了父母，再加上慕文晴有时候的赏赐，多多少少竟有二十几两。
她父母和哥哥嫂嫂拿了这三十多两银子走了，两日后又让人搭了信过来，说是哥哥找了什么差使，要入京中做事儿，于是举家前往。
巧香开始还有些内疚，心中也时时思恋家人。可两个月之后，她无意中听说原本要嫁的那位郎君病重而死，一番追究，她才知道，当初家人是想让她去给人冲喜。哥哥嫂嫂是收了人家的钱，后来事情没做成，拿着那钱跑了。而那家人既不缺钱，又不愿意触慕仁的霉头，加之家中有病人，也无心思去打官司，只把这苦水吞落了肚。
巧香的心从此之后就淡了下来。
他们竟然还敢过来！
慕文晴脸色沉如水，想到前世巧香十三岁就独守空房，小叔子霸占了财产，被赶回娘家之后，娘家人冷嘲热讽，最终投了井。她的心就一波一波的痛与恨。原本以后，今世只要她不同意，巧香不同意就好，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变本加厉，拿了她和巧香的银子，又骗了那家郎君家的银子，丢下了一堆的烂摊子跑了。若非那家人无心追究，慕家也会卷入官司之中，巧香说不准会被那个所谓公正的慕仁直接送去给人家冲喜。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小的贱人竟然也想算计她来，若还有下一次，定然让他们后悔出世！（未完待续）
正文 166 处置陶三（一）
“去去去，夫人回来了，别挡着道路。”家丁看见燕夫人的轿子过来，赶紧赶人。
陶三娘一拉旁边有些木讷的邹大郎，低声道：“巧香肯定跟着二娘子，一会儿见了二娘子，赶紧就过去。”
燕夫人停了停脚步，侧过身子，见到正在说话的两人，不由皱眉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慕文晴已经下轿快步跟上，走的时候，示意绿儿红儿跟在身侧，故意让巧香滞留在后。
“阿娘，这两人我还是有些印象。”
陶三娘一见二娘子，赶紧陪起笑容，目光在她身后逡巡，果然看到了绿儿红儿身后的巧香，她狠狠一拽邹大郎，上前两步，谄媚道：“二娘子，难得您还记得我们，我们今儿专门过来看巧香。”
慕文晴斜眼看了这两人两眼，慢条斯理道：“阿娘，您可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单子事儿。巧香的家人过来赎身，却被打发回去，后来温家找了上门，说是有人给巧香签了卖身契，来讨人。”
燕夫人微微沉思，点头道：“确实记得这档子事儿，不过巧香的卖身契一直在我们手中，而且是死契。温家人手中的卖身契显然是假的。”
慕文晴笑道：“正是如此，温家人一时间要去找签契约的人算账，还告到了府衙，不过人却找不到了，这案子就一直拖到现在。”
燕夫人点头道：“这人也真正可恶，若是被捉到，少不得几十板子。”
慕文晴正色道：“阿娘，按照大唐律例，坑蒙拐骗者，当视情节轻重，流放二百里至千里不等。最厉害的应该处以斩首。”
两人说笑一边，神情轻松，像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陶三娘的脸色刷的变了，邹大郎的脸色铁青。
燕夫人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们可要注意了，这骗子可不能让他们上了门来，若是来了，就赶紧去报了府衙。只说找到了当年的案件的主谋。让京兆尹来管管这些个丧尽天良的刁民。”
然后慢悠悠往府内而去，慕文晴紧跟其后，也对着那几个家丁道：“都听好了，若是出了事儿，唯你们是问。”
那些家丁个个人精一般，听了这番话。原本从乌衣镇中跟过来的自不必说，那些新加入的家丁，脑子里也明了个七七八八。看向陶三娘和邹大郎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陶三娘听得战战兢兢，他们一路跑过来，根本就没敢打听后来如何。只不过四年过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又听闻慕仁升迁入了京中，这心思又活泛起来，所以好说歹说的拉着邹大郎过来。
此时哪里还敢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巧香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旁经过。邹大郎眼中露出愧疚之色，张了张嘴，想喊却又顾及前面的燕夫人和慕文晴，终究丧气的低下头。
巧香心内bo涛汹涌，想到前程往事，心内说不出的难受，她没想到临走时，因为愧疚而把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家人，却给慕府招来了这么一桩事儿，好在温家人没把这点钱放在眼中，也不想得罪慕府，所以此事不了了之，否则……
温大郎两月后就病逝了，她嫁过去，岂不是才十三岁就守寡。她虽然是个女儿，可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当年因为哥哥要娶嫂子，所以被父母卖入了府中。这些她都没有怨言，毕竟这样能让家里所有人都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