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乱清-第7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自然是“不若与人”啦!“朝廷之礼,乃列祖列宗所遗之制,非皇上一人所得而私也”;这么好的消息,亦非自己“一人所得而私也”!哈哈!

    于是,徐桐下了帖子,请他的“圈子”中同他走得最近的几个人过府“小酌”。

    这里边儿,有一个叫刘佑安的,职务是太常寺博士,正七品。若论对洋务和轩郡王的怨念,刘佑安实不在徐桐之下。不过,原因并不一样。

    徐桐是真正讨厌一切和“洋”字沾边儿的东西,亦颇有恢复“祖宗之制、圣王之道”的理想。刘佑安却是没有任何志向和抱负的一个人,如果说有,那么就是保住他这个正七品的太常寺博士的位子,混一口安闲茶饭吃——问题是,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位子。迟早不保。

    这是一个闲得不能再闲的位子。闲到了真正是“吃闲饭”的程度。这种位子。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鸿胪寺等一类冷曹衙门里,一抓一大把。

    刘佑安的为人,算是机敏,他发现了一个许多人都没有留意到的一个现象:近年来,这几个衙门,若有位子空出来了,朝廷十有**不会派人补缺,几年下来。这几个衙门,人愈来愈少,到处都是“窟窿”。

    可是,“窟窿”虽多,这几个衙门的日常运作,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可见原先的冗员多到了什么程度!

    偶尔忙起来,一人身兼两职就好——完全照应得过来。

    也曾经有人提过意见:怎么不派人补缺呢?

    朝廷的回答总是:没钱。

    钱去哪里了呢?

    给京官“恢复原俸”了呀——整整涨了一倍呢!喂,你们是不是觉得,添多几张嘴,伸多几只手。从你们在职的人的荷包里,挖多几两银子走。会比较好一些?

    提意见的人只好闭嘴了。

    所以嘛,咳咳,补缺这个事儿,等真不够人手用的时候再说吧。

    眼见得几个冷曹衙门愈来愈是“凋零”,刘佑安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这几个衙门,会不会有朝一日,朝廷干脆一口气全都裁掉了?

    如果是那样,自己还能做什么?好一点,做个西席先生;差一些,就要走上街头,替人写信写挥春了。

    他奶奶的,那怎么可以?!

    刘佑安并不以为,朝廷是因为“没钱”,才不派人补缺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没钱”,也不是因为给京官“恢复原俸”。

    那么,钱都去了哪里了呢?

    都拿去办洋务了!

    因此,刘佑安恨上了洋务,也恨上了主持洋务的人。

    关卓凡是主持洋务的人;同时,刘佑安也认为,冷曹衙门“出缺不补”,都是出于关某人的主张——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冤枉关卓凡。

    刘佑安顺理成章恨上了关卓凡。

    他认为,只有洋务停办,关卓凡下台,他的这个太常寺博士的位子,才能够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至于因为关卓凡的缘故,他们这班京官才能够“恢复原俸”,刘佑安就选择性地遗忘了。

    洋务停办,关卓凡去职,这种事儿,本来是只能够出现在梦里边的。但是,眼下看去,却似乎真有了一线变成现实的希望!

    这线希望,就在徐桐身上。

    刘佑安的想法,跟徐桐本人其实是基本一样的:皇帝亲政之后,徐桐以帝师大用,主持国政,便可尽废新法,恢复旧制——这不是不可能的,这种事儿,不绝于史,咱们大清朝,怎么就不能来它一次?

    于是,刘佑安决定狠狠地烧一烧徐桐这个冷灶。

    火烧旺了,将来自己的好处,可绝不仅仅是一个正七品的太常寺博士!

    因此,刘佑安对徐桐,特别巴结,给徐桐递了门生帖子,高调跻身门墙——徐桐并不是他的坐师。

    这一次,徐桐请“同道”过府“小酌”,他自告奋勇,自掏腰包,到外边的馆子,定了一桌四两五钱银子的席面。

    四两五钱银子,对于刘佑安来说,并不是个小数字——他自己也是要靠借贷度日的。

    咳咳,为了将来的徐大学士、徐大军机、徐大相国,刘佑安也是拼了。

    席上,徐桐面带矜持,将自己“剀切进言”而致“圣眷独渥”的情形,“大致地”说了一遍。

    几个客人都激动起来,刘佑安举杯说道:“皇上年纪虽小,可是圣明天纵!有老师的教导辅弼,必为一代圣君!咱们……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席上众人纷纷站起,举杯仰脖干了。

    其他人都坐下了,刘佑安却还站着,他先替徐桐斟了酒,又替自己斟满了,双手捧杯,郑重说道:“拨乱反正,溯本清源,万斤重担,全靠老师一力承担。大清朝的气运,都在老师一人的肩上!学生敬老师一杯!”

    其他人纷纷附和,又都站了起来,徐桐满面红光,也要起身,却被刘佑安按住了,于是半推半就,坐着受了这一杯酒。

    “拨乱反正,溯本清源——说得好!”徐桐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吉甫,这也是你的事情——也是在座各位的事情。”

    “吉甫”是刘佑安的字,他连连点头,说道:“谨遵老师的教诲!众人拾柴火焰高,老师的麾下,有志有识之士,总要愈多愈好。”

    “可现今的世道,”一个姓王的春坊中允愤愤说道,“倒是头脑不清不楚的,愈来愈多!你们看,那个什么‘美利坚代表团’,但凡出行,总是有许多人,拥堵围观,欢呼喝彩——都迷障了!”

    “唉,市井氓愚,可怜复可恨!”一个姓孙的鸿胪寺主簿摇头说道。

    “头脑不清不楚的,”徐桐一声冷笑,“何止于市井氓愚?我不说别的,单说这‘美利坚’三字,就荒唐得很!这三个字,可不是出于‘市井氓愚’之手!”

    这句话,却没有人马上接上,“美利坚”——挺好听的呀,荒唐在哪里呢?

    沉默片刻,刘佑安开口说道:“学生愚钝,请老师开示。”

    “你们想,那……美国,何美?何利?何坚?竟膺此佳号?我大清,才是既美,又利,又坚!美善之辞,尽皆送给了洋夷,真正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众人恍然大悟,刘佑安轻轻一拍大腿,高声说道:“老师真知灼见!还有什么‘英吉利’、‘法兰西’,都是嘉言善语,统统给了洋夷!有的人,为洋夷张目,不遗余力,真正是……卖国求荣!”

    “不过,”姓王的春坊中允笑着说道,“也有奇奇怪怪的名字的,譬如,什么‘葡萄牙’、‘西班牙’……”

    话没说完,徐桐就连连摆手,说道:“唉,你被他们骗了!”

    王中允愕然:被他们骗了——被谁骗了?此话从何说起呢?

    “请荫翁指教。”

    “葡萄有牙,西班有牙,牙而成国,史所未闻,籍所未载,荒诞不经,无过于此!”

    “呃,荫翁的意思是——”

    “这天底下,美利坚是有的,英吉利、法兰西,也是有的,可哪里有什么‘葡萄牙’、‘西班牙’?那都是英夷、法夷屡屡生事,为壮伊之声势,混淆我之视听,胡编乱造出来的国名!”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与鬼为邻
    这番议论,听得众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只有刘佑安一个人,击节赞道:“老师一语道破天机!泰西诸夷,人面兽心,只知利害,曷论道义?强凶霸道有之,坑蒙拐骗有之,编几个子虚乌有的国家出来唬人,对于他们来说,正是一惯之技!满朝朱紫,多少人入其毂中,尚一无所觉,真正可笑至极!”

    王中允脸色不愉:我当然算不得“朱紫”,可是,你这么说,我自然也要归入“可笑至极”一类了。

    “有的人是真糊涂,”徐桐又是一声冷笑,“有的人,只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刘佑安说,“只怕还有勾连外夷、顺风纵火、欺瞒圣主……等等情事!一句话——卖国求荣!”

    “还是糊涂人太多的缘故。”那个姓孙的鸿胪寺主簿,捻着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说道,“拨乱反正,溯本清源,端赖我辈!这个……糊涂人少了,明白人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这话有道理!”

    徐桐轻轻一拍桌子,正待大发议论,忽然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传了过来,他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众人仔细听时,这丝竹之声,十分清晰,乐人应该距此不远,隔着徐宅,大约就是一两幢房子的距离。

    有意思的是,这丝竹之声,“丝”不是听惯的胡琴一类,“竹”也不是听惯的笙笛一类,不晓得是什么乐器?

    “这是洋人的家伙事儿!”徐桐脸色阴沉。“淫滥之音。终日不绝。堵住耳朵也没有用!唉,我真正是……与鬼为邻!”

    大伙儿马上就想起徐宅大门上贴得那副楹联了:“望洋兴叹,与鬼为邻。”

    原来,徐桐的家,就在东交民巷,同各国公使馆,几乎算是邻居。

    这真是一个极其讽刺的情形:一个最厌恶洋人的人,抵制和“洋”字沾边儿的一切事物。却不得不和一大堆洋人,住在同一条巷子里,朝抬头,晚见面,彼此声息相闻。

    “这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刘佑安赶紧安慰,“老师是在为国家忍辱负重!总有一日,要还大清一个清平世界的!到时候,咱们在此置酒,为老师寿,想起今日之境况。嘿嘿,也是……别有一番感慨和意趣呢!”

    所谓“清平世界”。自然是指尽逐洋夷于国门之外,祖宗之制恢复、圣王之道大行的“世界”。那个时候,东交民巷不再有一个洋人,也就不会有洋人的“淫滥之声”了。

    这番话,说得徐桐的脸色大大地舒展了开来,他十分欣赏地看了刘佑安一眼,说道:“吉甫说的好!为了‘清平世界’早临华夏,咱们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相互碰了一轮,正待往唇边送去,二门外边,突然脚步纷沓,一阵喧哗。

    徐桐大皱眉头,放下酒杯,喝道:“怎么,走水了还是起反了?”

    话音刚落,几个人已经涌了进来,中间两个家人,架着一个软塌塌的人,满脸是血。管家徐福,在一旁照应着,一脸惊慌。

    徐桐一眼就认了出来,架在两个家人中间、满脸是血的那个,竟是自己的大儿子徐承煜!

    他大吃一惊,“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屁股下面的凳子,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一并带翻了。

    “这,这——怎么回事?!”

    徐福哭丧着脸:“回老爷,大少爷在外边儿……叫人给打了!”

    徐桐还没说话,刘佑安已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真正岂有此理!辇毂之下,朗朗乾坤,居然出此骇人听闻之事!还有王法没有?赶快报顺天府,报……步军统领衙门!捉拿凶犯归案!”

    徐桐刚要说话,刘佑安又抢先一步:“世兄伤在哪里?伤势重不重?快请医生,快请医生!”

    说话之间,家人已经抬过已经一张软榻,将徐承煜扶到上面躺好,大伙儿围拢上去,只见徐大少爷鼻青脸肿,额头破了一道口子,似乎也不是太长太深,可是血披满面,看上去,形容颇为可怖。

    客人们个个义愤填膺,都说必须将凶犯绳之于重典。

    “已经叫人去请医生了,”徐福说,“一会儿就能到,可是……”

    “那就好!”徐桐没听见“可是”两个字,“报案了没有?”

    “这个,还没有……”

    “还没有?”

    徐桐正要发作,突然醒起:“对,对,要带上我的片子!快,快去取一张我的片子来!”

    “这个……”徐福嗫嚅了一下,却没有挪动脚步。

    徐桐眼睛一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老爷,大少爷这个事儿……”徐福看了看客人们,放低了声音,“呃,能不能,换个地方,给您……详细禀报?”

    “你还有什么要啰嗦的?”徐桐不耐烦了,“这几位大人、老爷都是自己人,就在这儿——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徐福没法子,只好说道:“大少爷被打,报不得案的。”

    “什么?”徐桐双眼圆睁,眉毛也竖了起来,“报不得案?”

    “呃,是,报不得案的……”

    “放屁!”

    徐桐照徐福的脸啐了一口,大声说道:“怎么,打人的那个,是什么王公权要子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亲王本人动的手,我也要上折严劾!你说,打人的那个,是个什么人物?”

    “好像是……一个在城东地面儿上混的……叫做杜二的……”

    “就是个混混儿的头儿是吧?”

    “是……”

    “我呸!我还当丈八金刚、三头六臂呢!承煜是贡生,是有功名在身的!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把一个贡生打成这个样子,该当何罪?我一个片子,顺天府派两个衙役就办了他!叫他在大牢里呆一辈子!”

    “可是,”徐福嗫嚅了一下,“大少爷是在……八大胡同被打的……”

    徐桐没有听清:“哪条胡同?”

    “呃……八大胡同……”

    徐桐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不禁目瞪口呆:“这个孽障!他,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小预告:明天两更)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看花了眼,看花了脸
    做什么?去“那种地方”,还能做什么?徐福微微苦笑,嗫嚅了两下,没有回答老爷这个问题。

    徐桐已经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软榻上的徐承煜,手抖个不停:“孽障!怎么不打死了!来人,给我拿大杖来!”

    客人们赶紧上前,作好作歹劝住,说什么“这件事必定是有误会的,世兄伤势好转之后,问清楚了再说”。

    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是不能报官的,不然,天天讲求道学的“帝师”,儿子**被打,传了出去,徐师傅这张脸,往哪里去搁呀?

    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独渥圣眷”的兴奋和得意,被儿子的不争气打掉了大半,又在一班“同道”面前,大大出丑,徐桐的心境极其恶劣,客人们识趣,纷纷借故告辞,这顿气氛热烈的“小酌”,草草而散了。

    医生过来看过了,说大少爷的伤势并不算轻,额头上的那个口子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鼻梁断了,伤愈之后,破相难免。还有,是否受了内伤,总要过个两三天才看得出来。

    总之,必须安心静养相当一段日子。

    徐桐对儿子伤势的担心,终于压过了对儿子荒唐行径的愤怒。再说,事情不能再往大里折腾了,不然,一不小心,消息走了出去,不仅脸没地方搁,还可能影响到他的弘德殿行走的差使,于是,“大杖”什么的。也不再提了。

    医生替徐承煜上了药。包扎停当。

    送走了医生。看儿子沉沉睡去,徐桐勉强放下心来,他出了徐承煜的屋子,回到书房,叫了徐福进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从头说来,一个字也不许漏掉了!”

    “我也不大晓得,”徐福哭丧着脸。“我也没跟着大少爷去……”

    “你不晓得?你不晓得就没有人晓得了!你不肯说实话,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不!”徐福说,“呃,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这个事儿,起于两天之前。

    有一个叫做吴永的商人,身上捐着个“盐大使”的功名,托人找到徐承煜,请他为过世的父亲写一篇墓志铭,润笔极其丰厚:五百两白银。

    徐承煜怦然心动。手心都发热了。可是也不由疑惑:自己不过一个贡生,毫无名气。这个吴永,如何晓得自己,又如何单挑自己发财?

    中间人说的很直接:令尊大人是“帝师”,皇上亲政以后,必然是要大用的,这个姓吴的,是提前过来“烧冷灶”的。

    徐承煜一听,有道理呀!心下大为释然,吴永之请,不仅痛快应承了下来,还冒出一个念头:老爹这个身份,可要好好利用——以前我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徐承煜虽然谈不上什么真才实学,但一、二百字的墓志铭,熟烂的套路,自然是一挥而就。

    吴永看了,大为激赏,五百两白银的润笔,当场奉上,同时,要请徐承煜和中间人两个,去八大胡同吃“花酒”。

    徐承煜一愣,“花酒”两个字,听得心里面痒痒的,可是——

    吴永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道:“载酒看花,听曲唱和,这是文人雅士的行径,没有一点儿不妥当的!再者说了,八大胡同,有三等堂子,也有第一等的‘清吟小班’——咱们去‘清吟小班’!这种地方,里边儿出挑儿的‘红倌人’,才貌双全,自高身份——我说句得罪人的话,即以楠士兄这般学问风采,想要‘借干铺’,也要吃过三五次花酒之后,才肯婉转相就呢!”

    说罢,哈哈大笑。

    “楠士”是徐承煜的字。只是,“楠士兄这般学问风采”,吴永这段话,并不全然听得明白,譬如,什么叫“借干铺”?

    他不好意思问,不过,大致意思,隐隐猜得出来,心跳得更加快了。

    天人交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反正第一次“吃花酒”,就是吃酒、听曲儿,不及其余,没有什么干系。

    以后嘛——走一步,看一步呗。

    徐承煜嘿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