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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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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在原时空还是本时空,关卓凡都不得不说:这真是“厚诬古人”。



  慈禧主政的后期,确实昏招迭出,国家欲振乏力,江河日下,外侮愈甚。典守者不能辞其咎,慈禧是有重大历史责任的。但是,“卖国”二字,却怎么也安不到慈禧的头上。



  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是打了败仗的必然结果,换了谁可以不签?从二十一世纪传送一个愤青过来,就可以不签吗?



  打输了还不认账?那就继续打!如是,只会输得更惨,丢掉的东西更多。



  追责,是要追“为什么打输了仗”?而不是追“为什么签不平等条约”——倒末为本,莫此为甚。



  事实上,慈禧是晚清最坚定的主战派,从辛酉垂帘到戊申薨逝,这一点一以贯之,从未改变。不然,也不会闹出庚子拳乱对万国宣战这种荒唐事情。



  慈禧的问题,在于昧于形势,不能客观分析判断敌我力量对比,不晓得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牌,总以为“民气可用”,只要“切实整顿”,就能给洋鬼子好看。可惜,“切实整顿”固然做不来,“民气”也并不真的可用。于是,只好打一仗,输一仗。



  慈禧主政的大半时间,具体的政务,中央的掌握在恭王手里,地方的关键则是李鸿章,偏偏这两个人,是地道的主和派。



  恭王和李鸿章,比之慈禧,见识更广,也更加开通。他们主和,一半出于对内外形势、敌我力量的正确评估;但另一半,这两个人,也各有各的问题。



  如果没有庚申、辛酉的变乱,恭王会一直被他四哥压着,永无出头之日。我们无法揣测恭王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可以肯定,对英法犯境、明园被焚的感受,恭王和他的两个嫂子,必然大不相同。



  另外,自黜落复出以后,恭王锐气大失,遇事畏首畏尾,敷衍了事。年纪愈大,这个情形愈严重,到了后来,颓唐萎靡,甚至连军机处都懒得去了,有事就在府中办理。当然,所谓“办理”,亦不过身在其位,有的事情实在躲不过,胡乱塞责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要他“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怎么可能?!



  原时空,光绪十年,即1884年,恭王第二次被黜落。时值中法战争,恭王和慈禧政见不合,慈禧主战,恭王主和,对“上头”交办的事情毫不起劲,阴奉阳违——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还是恭王萎靡不振,遇事推诿,什么主张也不肯拿出来,慈禧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



  而李鸿章,是地道的功名利禄之士。这并不是说,李少荃做官做事,就不为国家谋;但摆在第一位的,一定是他自身的利益。前文说过,原时空,李鸿章打完捻子,便再也不愿意领军作战了。他对办海防、办水师很有兴趣,但对把这些工作的成果投入实战,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积极性。



  在李鸿章的眼中,一旦开战,打烂的,都是他自己的瓶瓶罐罐。



  李鸿章最关心的,还是借办海防、办水师之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时在其中上下其手,为个人获取最多的利益。



  李鸿章办实业,也差不多是这个路子。



  李鸿章对“报仇雪耻”神马的,一定是没有兴趣的。因为,那不是他自己的仇,不是他自己的耻。



  原时空,有这两位做领袖,“洋务运动”终究不能成功,其实并不稀奇。



  真要和外国见仗了,这两位,一个是见困难就让,一个则根本不想打仗,怎么可能不“主和”?



  特别是在敌人看起来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时候。



  原时空,晚清的对外战争,便出现了这样一种异常滑稽的局面:主战最力的,都是保守派,既不知己,亦不知彼,只擅空谈;真正的聪明人,见识广的,脑子开通的,有本事的,都往后躲,都一味主和。



  到了不能不开战的时候,两派之间,不但不能精诚合作,还互相拆台,彼此掣肘。先不说军队的战斗力了,单是主事者如此一副德性,这仗,如何才能打得赢?



  了解了原时空的这些情形,我们便更能了解,本时空,领袖中枢的关卓凡,既锐意改革进取,又执念于雪国耻、报家仇,其对国家,对深宫之中的两位太后,意义何在了。



  关卓凡在会议上的表现,本已足够慷慨激昂;传入宫中之后,经过李莲英等人的添油加醋,关贝勒的伟光正形象,几乎已变成了神祇下凡,做怒目金刚状,只手擎天了。



  姐俩独对的时候,慈安尤不住拭泪,说道:“难得他有这个志气!”



  慈禧目光炯炯,说道:“他有这个志气,咱们姐俩,自然要成全他!”



  慈安说道:“唉,真要有那么一天,大仇得报,我就算第二天去见先帝,心里也是妥帖的!”



  慈禧少见地没有责备姐姐“死啊活啊”不吉利,而是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努力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



  慈禧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姐姐,实话实说,我也是这个心思。”



  她拿起十锦槅子上的一本《治平宝鉴》,说道:“前儿翁同龢‘进讲’,讲了宋朝一个叫陆游的写的一首诗,嗯,名字好像是……《示儿》,你还记得么?”



  慈安歉然一笑,摇了摇头。这些诗啊词啊什么的,母后皇太后实在是记不住的。



  慈禧自失地一笑,说道:“和宋打仗的,是金国,是女真人,说起来,还是咱们的……不过,抛开这一层,这首诗中有两句,我觉得,特别契合眼下的局面和……心境。”



  慈安问道:“是哪两句啊?”



  慈禧缓缓说道:“‘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姐姐,这个国家,咱们就交给他了,盼着他能够不辜负咱们的心意,有朝一日,报得国家君父之大仇。到时候,咱们告祭列祖列宗,这辈子,真就再没有什么缺憾了。”



  *



  (小预告:明天两更,中午十二点左右第一更,晚上十点钟左右第二更)



  *RS
第二十四章 各种封赏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铁路会议”的第二天,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最长的一天”。经过了漫长而焦灼的一天一夜,第三天一大早,装在黄匣里面的朱谕,送到了军机处,由军机处而内阁,明发天下。



  靴子落下来了。



  这是好大一篇文章——除了那句“卓凡向天立誓:不雪此耻,誓不为人”没有收录之外,基本上就是关卓凡在“铁路会议”上的发言的文言文版。为免书友们看得气闷,狮子就不尽录了。



  虽然会议的内容当天就几乎全部“流”了出去,但亲眼看到这道上谕,未曾与会的朝臣们依然目眩神摇。这道“明发上谕”,在朝野上下,犹如洪钟大吕,震撼心魄,回响绕梁,良久不绝。



  不少人在心里生出这么一个念头:要“变天”了!



  上谕中没有给徐应祥任何处分,可批驳之狠,声气之毒,过于任何处分。徐应祥当天便上了折子,以“老病侵寻”,请求致仕。



  徐应祥本来写得一笔匀圆丰满的馆阁小楷,但这份折子上的字体歪歪斜斜,到了最后,几不成文。



  大伙儿都说,徐节庵写这份奏折的时候,“大汗淋漓,面无血色,已近虚脱”。想来徐侍讲是在自己家中写的折子,这些情形如何宣之于外,不得而知了。



  朝廷立刻批准。



  关卓凡想:是你自己辞职的,可别说俺打压言论自由啊。



  很有几个人去给徐应祥送行,包括徐应祥的同年和翰林院的同僚。据他们说,“一夜之间,徐节庵老了十岁,步履蹒跚,几乎不良于行。”



  有人私下底悄悄感叹,“前面有一个德兴阿,现在又出了一个徐应祥,这一武一文,都是废了!”



  “寒蝉效应”开始生出。



  这道上谕“明发”的次日,又一道“明发上谕”由内阁颁出,是关于这次征日有功将士的封赏的。



  其中,比较重要的是以下这些:



  张勇,松江军团副军团长兼骑兵师师长,晋三等伯爵。



  张勇原是一等子爵,“五等封”中,子爵而伯爵,是一道重要的坎儿,因为伯爵以上,即为超品,是真正意义上的“显贵”了。



  伊克桑,松江军团第三师师长,晋一等子爵。



  伊克桑原是二等子爵,朝廷和宗室里面,颇有人想借着这次机会,将伊克桑“抬进”伯爵。但关卓凡表示,朝廷赏黜,自有制度,不可轻逾,晋一等子已经很好了。



  郑国魁,松江军团第三师副师长,晋骑都尉,加提督衔,赏头品顶戴、黄马褂。



  姜德,松江军团第四师师长,晋一等男爵。



  姜德原是一等轻车都尉,这次进入“五等封”,且连升三极,是因为他的第四师是这次征日事实上的主力,出力最多,伤亡也相对较大。



  刘玉林,松江军团第四师副师长,封云骑尉,记名副将。



  轩军赴美,刘玉林“留守”国内,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游击。后来因“练兵有成”,被保到了参将。可这个参将不是直接从军功得来,谁都知道并不值钱。这一次,总算是勉强赶了上来。



  丁汝昌,松江军团海军提督,晋一等轻车都尉。



  丁汝昌去英国之前,职位是水师总兵,爵位是骑都尉。回国之后,职位立即变成了海军提督。是次征日,海军原是去“见习”的,从头到尾,也只打了一个若狭湾战役,还只是个配角。但这场战役意义极其重大,丁汝昌因此得以“跳级”,封到了一等轻车都尉。



  图林,松江军团近卫团团长,晋骑都尉,赏穿黄马褂。



  安德森,松江军团炮兵师师长,加总兵衔,赏头品顶戴。



  松江军团总军需官贝灵格,赏二品顶戴、黄马褂。



  办“粮台”的,打完了仗,加级升官不稀奇,但“赏穿黄马褂”,国朝两百余年,几乎绝无仅有。



  松江军团参谋长施罗德,赏二品顶戴。



  “管带翁贝托国王号”大爱德华,加副将衔。



  “管带杜里奥号”小爱德华,加副将衔,赐“巴图鲁”名号,赏穿黄马褂。



  小爱德华比大爱德华多了这么些东东,是因为“杜里奥号”参加了若狭湾海战。



  姜逸田,松江军团小仓城后勤基地守备营营长,孤军坚守小仓城后勤基地,居功甚著,亦是“征日第一功”,封云骑尉,赐“巴图鲁”名号,赏穿黄马褂。



  除此之外,姜逸田还是整个轩军中第一个获得“头等勋”的人,他将会在数万将士的面前,由爵帅亲手颁发红色领绶的“雄狮章”。



  这个功勋的意义,远远超过了“封云骑尉,赐‘巴图鲁‘名号,赏穿黄马褂”,真正是“划时代”的。为之眼热心颤的,也包括华尔、张勇等一班高级将领。



  而轩军首个最高荣衔,居然由一个营长获得,数万轩军中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无不热血沸腾。



  另外,姜逸田带的这个营,获得“集体三等勋”,将人手一枚蓝色领绶的“捷豹章”——只是这个“捷豹章”,和“个人三等勋”的“捷豹章”略有差异:“个人三等勋”的豹头向左,“集体三等勋”的豹头向右。



  这个也是前所未有的安排,兄弟部队各种羡慕嫉妒恨,姜逸田营的官兵,更是一夜之间,每个人的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



  还有一项勋赏,也非常引人注目。



  中美联合舰队司令官杜立德,封一等男爵,而且,“子孙袭爵,永不降等,世袭罔替”。



  晋一个未入华籍的洋夷“五等封”,固然从所未有;而一个一等男爵荣被“子孙袭爵,永不降等,世袭罔替”的殊恩,亦是没有前例的。



  本来,为杜立德封爵的正常程序,是朝廷派出钦差,赴天津颁旨封爵。但杜立德提出,最好可以允许他进入首都,并在“正式的场合”接受封爵;作为交换条件,他愿意和中国的官员一样,在钦差宣旨的时候,行双膝跪拜叩首礼。



  这可就有趣了。



  *



  (晚上十点钟左右还有一更)



  *RS
第二十五章 冰火交淬
  本来,杜立德接受封爵的时候,行单膝跪礼就好,并不要求他行双膝跪拜叩首礼,没想到他自己跳出来要求“入乡随俗”。 章节更新最快



  杜立德对贵族身份的热衷,使他觉得封爵的“程序”愈“标准”,爵位的“含金量”便愈高。如果自己被“特殊”对待,那么自己的这个爵位也就变得“特殊”了——意思是这个爵位就夹杂了某些“非正式”的因素,爵位的“含金量”便随之降低。



  杜立德并不以外交人员自居,根本不在乎自己双膝着地会给美利坚合众国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同时,内战结束,可预见的将来,美国对内对外,都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杜立德在军界的发展,事实上已经摸到了“天花板”。如果不来中国,这个时候,他大约已退役去做生意了。所以,杜立德也根本不担心此举会给他个人的仕途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反而,一个地道的贵族身份,除了大大满足虚荣心之外,对他以后“混世界”,大有助益。而且,真真正正,“惠及子孙后代”啊。



  不过,杜立德要求“入乡随俗”的这个“俗”,并不是什么好“俗”。



  关卓凡努力的方向,是要让中国人的身子站得更直,而不是弯得更低。所以,在礼节方面,一定是“以夷变夏”,而不是“以夏变夷”;不是要外国人“入乡随俗”,而是要中国“和国际接轨”。迟早有一天,中国人面对自己的君主的时候。膝盖也要离开地面的。



  杜立德的这个要求。是和这个大方向背道而驰的。



  但是。就短期的政治效应而言,杜立德此举,却会给关卓凡带来巨大的“加持”。



  从乾隆朝英使马嘎尔尼开始,面见中国皇帝的时候,洋使的膝盖就变硬了,弯不下去了。我天朝上国对之实在不能理解,为此反复折腾,始终不得要领。闹腾来闹腾去。这个膝盖弯不弯得下去的问题,变成了中国对外交往的一大障碍。



  后来,窗户纸终于捅破了,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洋人的膝盖原来是和腰杆一起变硬的,世易时移,再要人家折腰下节,万万不能。只好自己生闷气,躲起来不见人。



  再到后来,人家的洋枪洋炮打过来,躲也躲不住了。就只好“出狩”了。



  现在,居然有洋人的高官。主动要求弯下膝盖——这个,难道不是“国朝中兴、天威被远、来人向化”之明证吗?



  可以想象,现下的国人,无论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都会为之兴奋莫名吧!



  权衡利弊之后,关卓凡还是决定利用杜立德的膝盖一把,特别是在激烈地敲了保守派的脑壳一轮之后。



  嗯,就当打了巴掌之后,给个甜枣吧。



  至于“洋人进京”,杜立德大约以为中国和日本差不多,是件异常严重的事情。因此,不惜主动以行跪叩礼作为交换条件。事实上,虽然中国对洋人进京也有限制,但北京城里本来就已经有一大扎洋人了,而现在的朝廷的政策取向,是鼓励增加必要的中外人员往来。不然,还搞个屁洋务。



  所以,杜立德进京,其实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



  上谕发布的同时,关于杜立德将进京受爵、并行双膝跪拜叩首礼的消息,也泄了出来,朝野上下,果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这个杜立德,和华尔、福瑞斯特、白齐文等已入了籍的洋将不同。华尔他们,既已归化,行礼如仪,是应该的。而杜立德是美利坚国现役高级将领,却肯“诚心向化”,实在难得!



  但再冬烘的脑袋,也明白,这大约不是俺们“教化”的好,不是什么“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而是关某人这两年国内国外,不断拳打脚踢,才有这番“顾盼有威,远人来朝”的局面。



  昨天,保守派们还在对着斥责徐应祥的上谕晕头转向;今天,面对这道封赏轩军的上谕,却难掩欣然色喜。此时再想到、再提到关某人,心里便不由五味杂陈,实在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了。



  上谕中还提到了一位:徐四霖。“加三品按察使衔,赏二品顶戴”,徐子绥如愿以偿地戴上了红顶子。



  徐四霖已经内定为第一任驻日公使,这是中国的第二位驻外公使。



  这儿多说一句:本来,中国的第二位驻外公使,应该是驻英公使的。



  在得知中国向美国派驻公使之后,英国的外交部就通过北京的公使馆,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提出,中国也应该向英国派驻公使。



  不过,新年伊始,中国的政坛,就大起波澜。太后和首相,为了一个女人,产生了严重的矛盾,中央政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没人有心思来搭理英国人的这个要求。风波过后,中英双方的精力,又同时转到了海军的“深度合作”上面,中国向英国派驻公使一事,就暂时放下了。



  之后关卓凡全力筹备征日,这事儿就更加顾不上了。待到从日本回来,英国人旧事重提,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整整一年。



  驻英公使是非常重要的职位。现阶段,中国还不可能同时向欧洲主要国家派驻公使,因此在一段时间内,驻英公使等于“驻欧公使”,权责十分重大。



  另外,公使这个位子,和船务大臣、铁路总办又不大一样,比较讲究人脉、地位、威望,在注重门第出身、身份等级森严的欧洲,尤其如此。关卓凡的夹袋里面,懂洋文、通洋务的人选,都实在年纪太轻、资历太浅,派出去,国内国外,都怕压不住场子。因此颇费踌躇,人选始终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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