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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公园门口的大树后站多久，木然地掏出手机给戈然发个短信。
【在干嘛呢？】
过好会儿他才回，只有四个字：在医院啊。
郑宁涤闭闭眼，合上手机，安静地转身离开。
落幕时分
郑宁涤连夜回T市，游曳看的脸色猜想大概出什么大事，没有多做挽留，在游曳的坚持下，由游家另名司机开车送回去。
高速公路上，车辆寥寥，四周片静谧的黑暗。夜空，没有明月，也没有星子。司机专心地开着车，郑宁涤坐在驾驶座安静地望着窗外。
脑海里片空白。
就么路发呆，直到抵达T大校门口，跟司机哥哥道谢，步伐缓慢地朝宿舍楼走去。路上遇到几个熟识的同学，均奇怪地问：“是从哪回来还是要出门啊？”
郑宁涤勉强地笑笑，言不发。
贝庭庭去友那过节，周佳琪估计又出去玩通宵，宿舍里黑乎乎的。
郑宁涤开灯安静地做好会儿，困意涌上来，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先睡觉吧。洗个澡出来，手机铃声大作。
是戈然打来的。
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过很久才接起，声音有些涩然，“喂……”
“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吗？”戈然关切地问。
“没，正准备睡觉呢。”
戈然笑笑，“方桐明做手术，后就可以回T市。”
郑宁涤淡淡地嗯声，没别的。
戈然敏锐地察觉到些不对劲，“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累……”郑宁涤揉揉眉心。
“那好吧，早睡，晚安。”
郑宁涤急急地叫声，“戈然——”
“嗯？”
郑宁涤抿抿唇，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无声地笑笑，“没事，就是想叫叫。”
“想是不是？乖，后就回来。”
挂电话，郑宁涤直接关灯扑上床，公园里的那幕像电影慢镜头样不断地在脑海里重放，重放。怎么努力都睡不着，数绵羊听催眠曲统统没用，最后实在绝望，索性从爬上爬起来开电脑玩QQ游戏。
玩晚上连连看和对对碰，亮时的眼睛和脑子都片花花绿绿的，累得没有力气，终于，挨床板马上就睡死过去。
睡着后不久，玩晚上的周佳琪也回来，看见床上的吓大跳，叫几声都没反应还以为出事。
郑宁涤被吵得有头痛，无意识地嘟囔句，“好困，要睡觉——”
周佳琪哭笑不得，洗澡也上床睡觉。
两个人起睡到下午两多，最后还是周佳琪先醒过来的，怕郑宁涤真的睡死，连忙把从床上挖起来问：“出什么事？”
郑宁涤揉着惺忪的眼睛不话。
“跟戈然有关？”
郑宁涤坐在床上，双膝曲起，把脸埋进臂弯里，嘴里发苦，轻声：“佳琪，什么都别问好不好，很累，很累……”
心力交瘁的累，死过回又回的累……
真的很累很累。
周佳琪果然体贴地什么都不问，叫外卖默默地陪着吃。
在宿舍安静地呆着，四号上午，戈然从D市回来，“DD，们今去约会吧，下午去划船，晚上去逛夜市，好不好？”
“划船？不喜欢划船。”
“那……去看电影？”
“过很多次，不喜欢看电影。”
“那想做什么呢？”戈然好脾气地问。
郑宁涤语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对话似曾相识，却不再当初那般轻松愉悦，戈然终于感觉到郑宁涤情绪不对，疑惑地问：“DD；怎么？”
郑宁涤成不变地回答：“没什么。”
戈然沉默下来，过好会儿才淡声：“DD；要是哪里惹不高兴，直接出来好不好，坐上午的火车，真的很累，不想再猜来猜去……”
郑宁涤无声地苦笑，“算，们明再见面吧，先休息。”
“DD……”戈然有些无奈地叫句，声音里满是疲惫。
郑宁涤在心底叹气，故作轻松地：“想想啊，上午陪去逛商场吧，袁苑过几生日，要给挑个生日礼物，下午就照的去划船，晚上就去时代广场逛逛，听明晚那里会有乐队表演……”
戈然松口气，又开始臭美，“那些地下乐队的表演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呢……”
翌日，戈然早便在郑宁涤宿舍楼下等，看到出来时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艳表情。
今特地缠着周佳琪帮化个精致的妆，再穿上新买的条很淑的白裙，蹬上双坡跟凉鞋，如瀑的黑发丝绒般披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清新可人，像朵娇艳的百合花。
戈然赞赏地吹声口哨，对着色迷迷地笑起来，“早啊，美。”
“早啊，帅哥。”郑宁涤也笑，今他确实很帅，浅蓝色条纹衬衣配灰色牛仔裤，整张脸神采奕奕的，估计昨他都是乖乖地呆在宿舍里休息，没有出去玩。
之前被勒令剃短的头发又长长，今忽然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有些自然卷。
“么看着干嘛？”戈然扭头痞笑，“是不是觉得朋友今帅得太过分？”
郑宁涤头，表情认真的：“是啊，帅得太过分，都挪不开眼。”
戈然怔下，笑得无比灿烂，趁四下没人注意，飞快地倾身吻吻，“猪老婆今也美得很过分，是赏的。”
郑宁涤别开眼假装害羞，没再看他。
戈然大笑着把挂在胳膊上的手取下来，十指紧扣，拉着朝站台前准备出发的公车跑去。
随着他的脚步飞奔，郑宁涤注视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不出的苦涩。
整整，都难受之极，脸上却努力挂着甜笑，起逛商场，起划船……乖顺地任戈然亲昵地捏脸，拥抱，亲吻。
夜色深沉，暖风徐徐吹来，乐队表演掀起轮□，时代广场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戈然和郑宁涤在远处的棵大树下接吻。树荫将两人身影隐没，远处的喧闹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郑宁涤性子羞涩，在亲热件事上向都是戈然主动，今夜却有些反常，紧紧地拥抱着他，激烈地缠着他，似乎在宣泄什么情绪。
戈然被撩拨得有些把持不住，害怕自己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吓到，失控之前连忙将推开，哑声问：“DD，几到底怎么？”
郑宁涤低低地喘着气，双大眼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在那样专注火热的目光下，戈然的心蓦地瑟缩下，没来由地有些惊慌。
他想什么，郑宁涤却突然笑笑，松开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闭眼平静呼吸，然后淡淡地对他：“不早，们回学校吧。”
回校的公车很空，郑宁涤和戈然坐在最后排。
车窗大开，夜风凶猛地灌进来，吹乱郑宁涤的头发，络络的往戈然脸上和脖子上飘去。
顺滑的发丝碰触着肌肤，他觉得痒，也无暇去管，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自上车后便安静不语的郑宁涤，不安的感觉不断地自心底涌出来。
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向温暖的手指此刻沁凉如冰。望着窗外，表情是他从未在脸上见过的漠然。
他心里很慌，忍不住软软地叫声：“DD。”
郑宁涤回头看着他。
此刻他脸上满是关切，温柔，疑惑和担忧，还有孩子般的无措。
知道，他是真心喜欢的。
然而，对来，并不够，远远不够……
沉默许久的突然开口：“喜欢吃胡萝卜和苦瓜吗？”
“诶？”戈然愣住，干嘛突然问个？
想想，他老实：“不太喜欢……”
“……那爱看耽美漫画吗？”
“……不喜欢。”
郑宁涤继续问：“喜欢东方神起吗？”
“般吧……”戈然越来越头雾水，问些做什么？
郑宁涤的表情却很严肃，“经常上网看小吗？”
“没个爱好……”
“很喜欢打CS？”
“嗯……”
“橘子和橙子比较爱吃那种？”
“诶诶？橙子吧……”
“耐克和阿迪呢，更喜欢哪个牌子？”
“阿迪……”戈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进入某个游戏的抢答环节。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二选的话……”
“百事吧……”
“喜欢晴还是雨？”
“晴……”
……
郑宁涤噼里啪啦语速飞快，问得不亦乐乎，戈然的脑子都快抽筋。
“喜欢足球还是篮球？”
“篮球——”被问太多问题，戈然脑子开始有些发晕，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全都按第感觉回答。
“喜欢王力宏还是周杰伦？”
“王力宏——”
“喜欢林梓清还是郑宁涤？”
“林梓清——”
郑宁涤的问题戛然而止。
戈然如梦初醒，脸色刷白。
就在时，公车到站。
“乘客们，T大到，请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依次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上车的乘客请主动刷卡或投币，车辆运行，请拉好扶手，前方到站XXX，要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靠拢做好下车准备……”
报站的声机械地响起，郑宁涤没有再看呆坐在位置上的戈然，个人下车。
夜，风有冷，环住自己光溜溜的胳膊，望着校内的灯火，满心怆然。
即使从开始心里就对段感情没有太多信心，但被戈然的真心和诚意感动，服自己，鼓起勇气，准备在段重来不易的青春岁月中不顾切再爱回。
很多时候，郑宁涤都是个悲观主义者，认为只要自己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太多失望。
不管任何事，总是为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和戈然开始的时候，就告诫过自己，既然决定和他在起，就不要害怕，不管将来遇到多狗血的剧情，不管是戈然爱上别人还是厌倦，都不要惊慌不要失态。
做好和白晶利眉那些情敌决生死的准备，也做好也许有会失去戈然的准备，做好被虐身或虐心的准备……
也殷殷期望着，戈然能带给惊喜，牵着的手和起走到最后，像童话故事样完美。
想到各种可能，做好切准备，却没想到他们会么快结束。
戈然喜欢，也喜欢戈然，他们在起很开心，凭借些，以为和戈然之间不管结局如何，他们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直到在D市戏剧性地撞见戈然凝望林梓清的那种眼神，才顿悟，原来，和他的场爱情戏，在开演之初就已经走到落幕时分。
对不起
回到宿舍，洗澡又是扑上床就睡，脑子片混乱，挂在半梦半醒之间，睡不熟又醒不过来，冷汗热汗交替着来，背上和额上片湿漉漉的，难受极，半夜两三，实在倦得不行才终于睡过去。
袁苑和但明起跟团去趟云南，六号下午回来后马上冲到郑宁涤宿舍找。
“看看给带什么。”摇着只驼铃炫耀，“在丽江买的，喜欢吗？”
郑宁涤接过来看看，微笑头，“嗯，喜欢。”
“帮挂床头。”袁苑弄好后，见郑宁涤对着电脑发呆推把，“在想什么呢，表情么古怪！”
“没什么。”
“真的吗？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袁苑问，“戈帅哥呢，他好像回来吧，假期都快接近尾声，们今怎么没出去玩？”
听到么问，边在打电话的周佳琪也朝看过来，早看出来郑宁涤和戈然之间出事，只是副不想开口的样子，也就没好问。
郑宁涤垂下眼眸，轻声：“们……分手。”
“什么？！”袁苑和周佳琪起叫起来。
郑宁涤笑笑，“没必要么惊讶吧，分手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袁苑激动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放假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分手？”
郑宁涤沉默不语。
“倒是话啊，想急死吗！”袁苑在屋里暴走，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皱眉看着，“难道……戈然出轨？被抓奸在床？”
郑宁涤翻个白眼，“没有！”
“那好好的分什么手啊？！”
“觉得不合适，就分手呗。”郑宁涤故作无谓地。
“不合适？就扯吧！”
袁苑气呼呼的，还想继续逼问，周佳琪冲摇头阻止，叹口气，拍拍郑宁涤的肩膀道：“别的也不劝，只问句话，觉得和他分手会更开心？”
郑宁涤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继续在起，肯定不会开心，但是分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现在，只是……不想见到戈然。
“既然决定，就不要后悔，也别伤心，赶明儿就给找几个比小哥更帅的帅哥！”周佳琪如此安慰道。
袁苑嬉笑着插嘴：“看也别找，就苏学长吧。”
“什么呢，跟他不可能的好不好！”郑宁涤无奈地。
“怎么不可能？苏学长平时就像和尚样不近色，对却是又背又抱的，打包票，他肯定对有意思！”袁苑两眼放光道。
周佳琪附和，“苏灏哲是不错，DD就考虑看看吧。”
郑宁涤无语，不是没考虑过苏灏哲，人家根本不搭理啊，而且现在对他也没那个意思好不好……
游曳和贝庭庭回来后听和戈然分手的消息，贝庭庭的语气不似平日的活泼调皮，很是严肃认真地劝道：“DD，如果事情不大，又还喜欢戈然的话，就别分手吧，闹闹别扭就算，两个人能在起不容易，们都看得出来，戈然对是真心的……哪对情侣不吵架啊，跟朋友在起那么多年，吵架的次数多得数不清，要是吵崩就掰的话俩中学没毕业就分道扬镳……谈恋爱也是门学问，们得学着迁就，宽容，忍让，必要的时候，还要原谅……”
不愧是经历过爱情八年抗战的人，出来的话就是不样。
郑宁涤对笑笑，表情却仍是惨淡的，“庭庭，谢谢，真的谢谢，可是们的情况不样……实在没办法再跟他在起。”
因为戈然心里直深藏着个孩，他死党方桐的友，林梓清。
那几，郑宁涤安静地窝在宿舍里胡思乱想，突然就想起很多以前没怎么注意的细节。
戈然电脑里有很多和朋友照的照片，其中张做电脑屏保。
有次，郑宁涤去他宿舍玩，他在洗头，便百无聊赖地数数那张合照上面的人，记得很清楚，包括他共是十人，七个生是他的铁哥们，另外三个生是白晶，莫晓静，还有林梓清。
那张照片，群人分成两排站，方桐和林梓清在第排中央，而戈然……他站在林梓清的身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却又有些淡淡的哀伤。
照片旁边用PS写几个隶书小字：最美的时光。
郑宁涤当时看没什么感觉，只是由衷地为戈然庆幸，他孤单的少年时光有么群好朋友陪着。后来再想起来，觉得无比讽刺。他那样柔情哀伤的笑容是因为林梓清就站在他触手可及却又无法靠近的地方吧。
那，在街舞社的活动室热吻过后，戈然带去见他的朋友们。见到林梓清时仔细地打量过，觉得气质很好，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温和，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
看到的友方桐给夹菜，在唇边沾酱汁时旁若无人地替擦干净，郑宁涤无比艳羡地对戈然：“看看人家，多温柔多体贴啊！”
戈然马上笑起来，当着大家的面有样学样的给夹菜擦嘴。
那晚，他比平时笑得更欢，话也更多，郑宁涤还以为他是因为见到久违的朋友开心或者因为那吃不少豆腐而心满意足，林梓清和方桐深情对视时他突然沉默下来，只当他是喝多酒，胃里难受，没太在意。
原来，是样。
吃过晚饭，那群人走，郑宁涤和戈然回校，他路沉默，郑宁涤抱着他自己很快乐，他回答他也很快乐之前那瞬间的僵硬，当时以为是被直白的话感动的，原来是因为还想着离去的林梓清才时没反应过来。
的眼里只有，只有让无法忘记……
和郑宁涤在起后，戈然给唱过很多情歌，唯独首《的眼里只有》，他从来没有主动唱过，在要求时犹豫很久才答应。
他的歌声和郑宁涤寒假偷听的那次明显不样，那次，他唱得特别深情特别温柔，还带忧伤。
当时，林梓清和方桐肯定也在现场吧，他们应该是亲密地坐在起，而戈然则是无神地望着屏幕，就像他偶尔发呆望着某处时的那种表情。
“在想什么呢？”郑宁涤问过他很多次。
“在想啊。”戈然嬉皮笑脸地回答。
知道是谎话。
以为他想起冷漠的父母，想起孤单落寞的过去……可怎么都没想到，他想的是别人的友林梓清，还自以为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他，不去揭穿他。
很多事情真是注定的。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跟着游曳去D市，如果不是想给戈然个惊喜故意没告诉他，如果不是心疼游曳而陪去教堂……如果郑宁涤没有去那座公园，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外表吊儿郎当，花心滥情的戈然，原来是个痴情的人。
林梓清孤身人坐在湖边默默地流眼泪，他便坐在看不见的秋千架上，远远地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温柔，贪婪，心疼，落寞……还有浓郁的绝望。
郑宁涤从来没见过样的戈然。在面前，他总是乐观开朗，没心没肺的样子，偶尔的忧郁也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他太会伪装自己。
就是他的真面目吗？
就是他的真心吗？
站在公园门口，看着那幕，好像桶冰水自头顶冲下来，冷彻心扉。
郑宁涤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既然不打算回头，那就尽快找过个朋友吧，俗话不都都嘛，新恋情是治疗上段情伤最好的办法。”游曳。
周佳琪补充道：“们也不是马上就跟谁打得火热，只是老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是办法，出去多认识朋友，难过的事情就会忘得快。”
郑宁涤勉强地笑笑，“哪有没精打采，挺好的啊，们也太夸张，不就是分手嘛，是甩他，又不是他甩，有什么好伤心的。”
周佳琪斜眼，“行，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想哭就哭吧，们又不会笑。”
郑宁涤脸上的笑意褪去，沮丧地把脸埋在抱枕里不话。心里确实很难受很难受，也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那夜里，在学校后门，对戈然：“们分手吧。”
戈然句话都没有，呆立在原地看着离开。
没有回头，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到宿舍门口，手机响，他发来条短信。
没有解释，也没有挽留，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郑宁涤看着那三个字，心脏好像被撕开，最初，他用“在起”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