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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扫一眼周围，除了面露愤怒神色的金国人，其他的宋国的官员则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哼！一帮老狐狸！完颜康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宋人的想法？不过是看着大金和蒙古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而不想插手罢了。
作为完颜洪烈的儿子，金国的小王爷，完颜康是不能亲手处理那个蒙古人的。因为太降低自己身份了。虽然还没有明昭天下，但是赵王——完颜洪烈已经是金国的隐形太子。作为他儿子的完颜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但若是以兄长的身份呢？
完颜康无疑有着充足的理由。而且，一个性格莽撞、感情用事的小王爷不是更能另自己的敌人放下戒心么？
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于是完颜康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当然，结局也是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悬念的。
可以想象一个，就连江南七怪的武功在蒙古人眼里就是天人之能，被他们的大汗奉为上宾，更不用说修炼了逍遥派无上内功的完颜康了。而且，完颜康也不认为江南七怪会认真的教习蒙古人武功。
无他，无非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就算他们受到了铁木真的最大的礼遇，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宋人的事实。
人的心啊，都是偏的。
于是，完颜康三拳两脚的修理了这个敢向他叫板的蒙古使节，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身后跟随的金国人也是以高姿态离开。
被小王爷厌弃的人，他们还有必要尊重吗？对方还是一个蒙古人。
最后被留下的是咬牙启齿的蒙古人，还有一脸无奈内心不知道是何想法的宋人。
武力低位不意味着脑筋笨，对于内斗，宋国的官员是很有经验的。
蒙古和大宋的态度已经对完颜康没有太大的影响了，因为盟约已经成立，若是蒙古人再度的想要联合大宋夹击大金也没关系。因为宋国的皇族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不是他们没有野心，而是他们的野心已经被秦淮河岸的胭脂红粉掩埋，只留下了一颗醉生梦死的心而已。
更何况，完颜康要的只是时间而已。等到时机一到，就立刻铲除蒙古。比起宋国，蒙古才是大金真正的心腹大患。
凶猛的狗是比不过温顺的狼的，更何况，那条狼只是迫于无奈，暂时伪装成温顺呢？
种种思量在完颜康脑海里迅速的转着，他已经喜欢上这种游戏了，应该说，每个男人都会喜欢上这样的游戏——逐鹿天下！
但是当完颜康回到在宋国的行殿后，冷静和理智全然崩溃。
他就知道只要欧阳克那个家伙在，就一定会发生让他冒火的事情。
“哟，这不是欧阳公子么？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搞成这个样子。”完颜康似笑非笑的说道，期间还收到自己妹妹的一个白眼警示。
果然啊，还是女生外向，还没嫁过去呢。完颜康有些酸溜溜的想到，但是此时不嘲笑欧阳克更待何时？
完颜康一点也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见自己妹妹亲手喂欧阳克喝茶而吃醋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劳烦小王爷挂心了。”
一个欧阳克特有的魅力微笑露出，依然风度翩翩，风姿不凡。
“不只是意外而已吧？”完颜康坐下，眼睛停留在欧阳克的腿上，“有谁能够伤得了你？”
还是蓉儿在你身边的时候？
完颜康话刚说完就感觉身上一阵寒冷，抬眸就看见自己的妹妹完颜语蓉似笑非笑的样子。
立刻干笑两声，十分有眼色的转移话题。
嗯，不管那个让欧阳克受伤的人是谁，他都会很有良心的在那个人死后在他坟上上两柱香的。不是他诅咒人，而是看见自己妹妹的样子，那个人绝对不会套得了好。
自己妹妹自己知道，别看平时一脸冷清，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旦涉及底线，绝对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天下大乱。更何况，自己情人被伤成这副样子，她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已经是奇迹了。
“那个人，哥哥就不用放上心上了。”
瞧，这不是？
“哥哥当然知道，呵呵呵。”
如果落在他手里说不定还能让对方死的痛快一点。
完颜语蓉接过欧阳克手里的茶杯，随手放在一边，转眸看着完颜康，“倒是哥哥，一段时间不见，变了很多呢。”
“爹爹的事情，哥哥，做的怎么样了？”
“一切如预料。”完颜康眼眸内的冷意一闪而逝，这个时候的他才是大金国的小王爷。刚才的温情仿佛是错觉一般，现在的他满是上位者的冷酷和理智。
“蒙古不可小觑，而且，宋国的人也不好应付啊。”
完颜语蓉淡淡的说道，但是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在面纱的掩盖下，绽放出一抹满是嘲讽的笑。
“越是看似高大的树木越是会从内部腐朽，比起从外界砍伐，内部的腐蚀更合适。”
“更何况，这棵树已经从根溃烂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攻克的，国家也是一样。因为掌控国家的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权势啊，是最甜美的毒药，即便知道饮下即死也会让人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只要体会过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满足感，只要了解到权利财富带来的荣耀和满足，人啊，就会贪心的渴望更多。哪怕，很多东西不是他们该拥有的，该享受的。
很多时候，读书人更容易被收买、被金钱和权利腐蚀。因为这种人往往会给自己找上完美的借口以掩盖自己背叛主子的行为。”
“譬如说，良禽择木而栖。”
欧阳克慢慢的说道，人心的丑恶和贪婪，他深有了解。但是这样的结果反而更好，因为与其让一些忠臣义士掌握这个国家，还不如让一些奸诈小人得意。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精力倾注到蒙古上面。
“也许我们应该感激宋国的开国皇帝，如果不是他，我们的计划也许就不会这么顺利。”欧阳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嘴角的邪笑和当初一样，“与士大夫同治天下，呵呵呵呵，好大的气量。”
笑声里满是讽刺，也许宋太祖的想法一开始是好的，但是他却忽略了人心。人心险恶，人心难测，尤其是面对权利的时候，人心更是艰险。
权利就像是罂粟，一旦尝试过它的味道就不会放弃。很多时候，就连皇帝面对臣子的不退布也只能摇头叹息，无可奈何。
“宋朝的官员……”欧阳克声音一顿，黑眸转向坐在一边的完颜康，道“相信，小王爷已经打点的很妥当了。”
比起国家的兴旺，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手里的权势，不是吗？最能够吸引人的，不是金钱，而是权利。如果一个人可以给予他们更大的权利，给予他们更多的东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背叛。就算投靠的人是长久以来的宿敌也一样。
“若是支撑起一个国家的支柱都如此，那，这个国家还能有未来吗？”
98
作为金国的小王爷和郡主，即使是来宋朝结盟，也是要尽快赶回金国的。大宋和金国几十年的仇怨不会因为一份简单的纸上盟约而消失，那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控诉，累累的白骨和喷洒的鲜血。
上位者的意愿不能违背，但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心生怨恨。不是对着自己的统治者，而是对着远道而来的金国的皇族——完颜。
“蓉儿，父王来信让我们立刻回去，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完颜康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鹅黄色的皇族装饰，头上的金冠熠熠生辉，身上尊贵的气质让人不能直视。
“知道了，哥哥。”八宝马车内传来完颜语蓉特有的音线，淡淡的，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疏离。
完颜康婉尔一笑，转眸看向另一座马车，脸上的笑容转而消失。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妹妹所在的马车。
欧阳克！
尽管完颜康不喜欢欧阳克，但是也知道完颜语蓉的心已经给了这个男人。尤其是现在，欧阳克身有不便，完颜语蓉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不过这一切到让完颜康十分不满，凭什么我妹妹要伺候你？
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完颜康是想尽各种方法隔绝欧阳克。就像现在，在他的坚持下，完颜语蓉和欧阳克坐在两辆马车里。本来，完颜语蓉是打算和欧阳克乘坐一辆马车的。
“欧阳公子何必如此呢？反正都是在一起，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啊。如此望穿秋水的模样，还真是让本小王爷难办啊。”
完颜康轻飘飘的留下这一句，带着少有的得意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嘛，难得能在欧阳克的面前占到上风，这样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有成就啊！不过，完颜康也没有刻意的怠慢欧阳克，瞧，他车上不是有一个小厮伺候嘛？而且，这小厮还是完颜康的心腹。
至于为什么不是女的而是男人呢？
坚决杜绝欧阳克勾引自己妹妹的同时，还要防止欧阳克一切招蜂引蝶的可能！
所以说，完颜康这个哥哥做的还不是一般的负责。
“说真的，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莫愁姑娘。”完颜语蓉靠在马车内，眼眸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景色，说道。
她不是怀疑自己哥哥的能力，相反的，被完颜洪烈亲手带大的孩子，完颜康骨子里也有着完颜洪烈那样的坚韧和霸道。
想要的，一定会得到，不计一切手段和方法。
“身为金国的小王爷，哥哥有他独有的生活方式。”垂眸，完颜语蓉眼眸深沉，“不只是他，应该说只要冠上完颜这个姓氏，就会背负起责任。”
“莫愁姑娘，了解吗？”
虽然看好李莫愁，但是，完颜语蓉还是不敢轻易的认可李莫愁。完颜康的心已经碎过一次，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伤害，那样的痛苦，完颜语蓉不想让自己的哥哥再一次承受。
被背叛的绝望和不甘……
“我不知道你对哥哥的过去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有多了解我的哥哥，但是，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你，明白么？”
如果不是因为哥哥真的爱她，如果不是不想让哥哥伤心，完颜语蓉是不会对着李莫愁说这些话的。能够让心受伤的，只有自己心爱的人，没有信任，不交托感情，就不会让自己伤心。若完颜康对李莫愁只是一时的迷恋，完颜语蓉大可不必如此费心的讲这些。
若只是玩物，解决她，还不简单么？
偏偏的，自己的哥哥，是动了心，动了情……
“完颜郡主，你的话，莫愁都明白。”李莫愁的眼神里有着恍惚和怀念，“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会和康哥走到一起。”眼眸内有着酸楚，也有着释然，“说到底，这也是缘分。不是你的，怎么想也得不到，是你的，就算逃也逃不掉。”
缘分啊，是最奇怪的，也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桃花下，与她定情的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少年郎，而如今要和她白首的却是金国的皇孙。
“也许，遇到康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李莫愁不会忘记在陆家庄的难堪和悲伤，被无数人嘲笑着，奚落着，不屑的讽刺着，那带有负面情绪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她从没想过，人的眼神也可以是比刀剑还要伤人。而给予她这一切的，却是那个曾经含情蔓蔓、深情款款的郎君。
一切的风花雪月都在那个时候消失殆尽，留下的唯有不甘和绝望。
人啊，是最渴望慰藉的。就在她最孤立无助的时候，一双手一直牵着她，没有放手。
女人，是最容易本感动的，尤其是这个男人愿意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时候。
“我想，康哥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来，我会陪着一起走下去。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不负我，我也决不会负他。”
过去真的重要么？也许，但，有时候，未来更为重要。
你的过去，我无能为力，至少，你的未来，我会奉陪到底。
“是嘛。”完颜语蓉淡笑，嘴角的弧度掩藏在面纱之下。女人也可以坚强如斯的。看着对面坐着的李莫愁，完颜语蓉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有着世人难有的坚强和执着。
这样的女子，才是可以和哥哥走到最后的吧？因为在她的眼里，正义、邪恶都不重要。心里、眼里满满的装着一个人。就像是被沙粒磨砺的珍珠一样，经历过苦难和挫折，被血泪孕育出最引人注目的魅力。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让完颜语蓉感觉出了她的改变，现在的李莫愁已经褪去昔日的轻浮，转而变得沉着和成熟。
“这样，才好啊。”
叹息的说道，语气悠悠……世事无常，能够找到一个人陪伴到老是太难得的缘分。
一路上还算得上风平浪静，就算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英雄好汉打着‘为民除害，保家卫国’的字眼要找麻烦，也被护卫不人道的处理了。
为此，完颜康只是冷冷的一笑，嘴角的弧度满是讽刺和不屑。
这个国家的未来已经注定了，不是杀死一两个金人就能扭转的。大厦将倾，独木岂能支撑？更何况，完颜康从来不认为这些江湖上的人算得上独木。不是说他看不去江湖中人，而是因为普遍的，这些江湖中人总是被眼前的利益蒙蔽眼睛。
纵然英雄不论出身，但是在政治远见而言，出身皇族的人还是很有优势的。毕竟，黄药师那样的全才出一个已经是世间罕见，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妖孽的。
“总算回来了，中都。”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虽不至于餐风露宿，但也好是风尘仆仆。不过身体的疲惫在看见刻在城墙上的‘中都’二字时仿佛消失一般。
回家了，中都……
成功的出使大宋，完颜康身为领头人自然是受到了无数人的欢呼和敬仰。鲜衣怒马，风姿萨沓不过如此。
骑着马，从人群中打马而过，尽是少年得意的张扬。
“哥哥或许是天生就生在众人之上的，这才是他适合的生活。”完颜语蓉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外面的热闹和喧哗，说道。不管完颜康的生父是谁，但是，他现在到底姓完颜。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完颜，金国最高贵的姓氏，代表无线的荣耀和权力。
“是不是不习惯？”完颜语蓉对李莫愁说道，“没关系，你总会习惯的。毕竟，你跟哥哥……”
话为说完，完颜语蓉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还是让当事人处理更好。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爹爹。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声势浩大的回到赵王府，万众瞩目下，完颜语蓉轻纱掩面，足踏红毯，走向那个站在阳光下伸出双手的中年人。
“欢迎回来，我的倾城郡主。”
那末笑容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欣慰。
我回来了，爹爹。
完颜语蓉眼眸内荡漾出一波又一波的温暖和柔软，莫名的心头有些酸楚，眼眸落在完颜洪烈的身上时，没有遗漏他鬓角的星点斑白。
99
时间在完颜洪烈的脸上留下了不经意的痕迹，这个强势的男人终究也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渐渐的露出了沧桑。不过，他身为逐鹿天下一代霸者的野心依旧，他不是快意恩仇、游戏红尘的一代侠客，可以说，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许只是稍微的拔尖，但是，谁也不会怀疑完颜洪烈的能力，挥手之间，千军万马任其驰骋，
完颜洪烈是个冷酷的人，他是个枭雄，对着繁华无限的中原大地虎视眈眈，但是他也是个人，他的心也有着柔软。曾经，他把全部的柔情给予了一个叫包惜弱的普通女人，不过一腔柔情空付瑶琴。现在，他又将自己的疼爱给予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康儿不是亲生的骨肉又如何？在他的心里，已经将这个孩子看成了自己的骨血。他早已是我完颜洪烈承认的家人。
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愿意将自己的江山任你们挥霍，让你们享受世上所有的荣光……
“康儿，你做的很好，在宋朝的安排我已经知道了。”完颜洪烈指着面前的沙盘，一座座缩小的城池摆在面前，一方不足方寸的沙盘将整个天下浓缩在眼前。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早晚有一天，我们金国的锦旗会插在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
完颜洪烈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完颜康的面前，他微笑着，满是自信的说道，“我将会与你一起完成这项伟业。我们父子联手，雄霸天下。”
完颜洪烈的口吻带着沙场上特有的血腥和决绝。兵者，国之大忌，大凶也。但，无法否认的是一代又一代的王者是从争霸的战场上走出来的。经过了铁与血的洗礼，才成就了一世的辉煌。
譬如秦始皇，譬如汉武帝。
“康儿，定不负父王的希望。”
也许，完颜康真正承认的父亲只有眼前的男人，机遇真的很奇妙。明明不是亲生的父子，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有着相似的气质。那样的张扬和威仪。完颜康也想过，当他还是承认自己是杨康的时候，如果那个男人能够真正的关注自己。那么自己也会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纵然要为此埋没从小学习的才华。
杨铁心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就算是名家之后也改变不了他本身的资质。作为一个乡野农夫，一腔帝王之术有何用？
纵然有着屠龙之术，也无用武之地。
但是，杨铁心，自己亲生的爹爹根本就没有承认过自己吧？完颜康冷漠的看着他的无奈和痛苦，后悔和沉默。不管娘亲怎么哭泣和忏悔，也改变不了她成为金国王妃的事实。蓉儿，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
或者，也包括了自己。毕竟，自己和杨铁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完颜康沉默的看着沙盘，出神。闭目，告诉自己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因为，现在他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
父亲、妹妹、爱人……他应该满足了，不是么？
他，也会很幸福的。
“对了，康儿，蓉儿怎么了？到了家里，还要轻纱掩面，虽然也知道这个孩子在外面这么打扮，但是在我和你面前，从类没有过啊。”
完颜洪烈是问道，他不知道完颜语蓉发生什么事情，只有问完颜康。不过，看着完颜康豁然黑下来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咳，这个，当然要问欧阳克了。”完颜康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