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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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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希真道:“难道要等?”
  颜神佑道:“我实是猜不出他下面要做什么了。咱们被钉在这里啦!唯今之计,是收拢四下势力,结成一片,领阮贼不敢南下。”
  姐妹俩说话间,忽听来报:“外面有人来,道是姑爷!”
  颜希真“哗”地站了起来:“是郎君么?”
  颜神佑起身道:“去看看罢,也不知道,他寻的人寻着了没有?”这要找回来,还真是个麻烦。颜神佑自觉良心还剩了那么一点,也不是盼着赵王必死。但是如果他活着,可就真的麻烦了……
  怕什么来什么!
  李今居然真的抢到了原赵王、大臣议立的新君、越国大长公主她侄子——虞堃。
  颜希真在墙头上一眼就认出李今来了,看他身后,只余十余骑,心中一酸,开口道:“开门。”
  颜神佑顺势一点头,部曲们打开了大门,颜希真飞奔下去,迎接李今。还没扑上去,整个人就全国住了。李今还扶着一个少年人,少年面色苍白,一身粗布衣裳,倒也眉清目秀。
  李今见了老婆,再看旁边那个女孩子,对这位二小姨子还有印象。想到这一路上听到的传闻,不由一抖。虞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今收拾了情绪,介绍道:“还不拜见圣人?”
  圣、圣圣圣圣……圣人?!卧槽!颜神佑心里奔过无数草泥马!和颜希真相视一眼,一齐拜倒,尼玛不拜不行啊!她俩一拜,四下人都拜了。虞堃这才有了一种“老子终于到了自己地盘上了”的感觉,勉励道:“颜氏一门忠烈,果然不负我!”
  颜神佑像被人塞了一盘苦瓜到嘴里,滋味真是别提有多么坑爹了。还得跟他客套,说:“臣家世受天恩,自当尽忠竭力。”声儿都快哭了,真是快要急哭了。虞堃一副弱受样儿,年纪还小,要动手搞死他吧,于心不忍。留着他吧,以后肿么破?!这是块烫手的山芋啊!
  颜神佑还得伸手给他接了!
  只是虞堃的状况很不好,他受伤颇重,一臂已失,匆忙裹扎而已。李今一身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了。颜希真喜极而泣,道:“都累坏了,如今归家,且梳洗,我去布置你们的下处去。”
  李今点头,扶着虞堃入得坞堡内,请虞堃上座,又唤出蒋峦、杜黎等人,又是一番见礼。丁琳与李三娘子头一回见皇帝,还有些瞧稀奇的意思。虞堃还认得蒋峦,见他也在,道:“你们家也是有良心的!”
  忽然想起来,没良心、迎阮梅入城的那个柴丞相,好像是颜孝之的岳父,他就把剩下的话也给咽了。又问蒋廷尉如何了,蒋廷尉因孙女儿跟虞堃有婚约,并未出城迎接,逃出一条命来,已往昂州去了。
  虞堃听了,又大哭:“痛惜!吾失娘子!”
  蒋峦思及七妹娇憨可爱,也是大哭。颜神佑想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跟着哭,颜希真安排好了住处,将正房腾给虞堃安置,回来就遇到这样儿。跟李今两个抱头也哭,一时间,哭声震天。
  渐止了泪,颜神佑道:“圣上与姐夫一路奔波,且梳洗用饭,叫军医来!”
  虞堃此时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弱弱地问道:“尚书令呢?刺史呢?”
  室内定格两秒钟,颜神佑轻快地道:“臣父征荆州负伤,并未前来。伯父已奉大长公主南下了。”
  所以这里就真的只有你们这群女鬼当家吗?虞堃止视蒋峦:亲,节操呢?
  蒋峦低头:已喂狗。
  虞堃也哑口无言了,杜黎只好出来解释,搞得阮梅残废了这种事情,都是你眼前这女人搞的。放心吧,她搞得定。
  虞堃:=囗=!
  颜氏姐妹在坞堡里,衣食无忧,衣饰修洁,又生得美,看起来真是温温柔柔一对姐妹花。真不像是能立起城外京观的人呐!颜神佑狠呐,修起七座京观,一字排开,虞堃脚都吓软了。再看颜神佑,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虞堃:三观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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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堃拖着破碎的三观,洗了澡、换了药、准备吃饭。
  阿琴小声在颜神佑耳边道:“不止断了一臂,前胸也有刀伤,呈一字型,想是一刀切的。脚也烂了,背上有鞭痕。他洗沐之时,有一木匣,竟不离身。”
  颜神佑点点头:“知道了。”如果她没猜错,这里面不是传国玉玺,就是什么兵符信印。
  果然,虞堃独臂,在侍女的喂食下吃完了饭,便问李今:“目下当如何?”
  李今问太座:“如何?”
  颜希真跟妹妹商议:“怎么办?”
  颜神佑心说:弄死这个装逼犯,大家都干净!妈蛋!你问姐夫哦!这里是颜家的地盘,你问他哦!瞧不起女人哦!口上却说:“姐夫奉圣上南下,我们留守,顺便联络周围各郡,共御阮贼。”
  虞堃惊骇道:“你们两个妇人?”
  颜神佑心里不痛快,口上还很恭敬地道:“竟或姐夫留守,领兵御敌,我与阿姊两妇人,护送圣上南归,如何?”
  李今有些想笑,心说,圣上这是踢到铁板了,这小姨子干翻过御史台呀!以前只是嘴上厉害,现在手上也很凶,你跟她较什么劲呐?!
  虞堃想撞墙!可怜巴巴地看向蒋峦,蒋峦也无奈,心说,你挑什么挑啊?颜家的兵,肯放手给别人吗?他附议了颜神佑。虞堃:……
  最终,还是由李今护送虞堃南下,虞堃原想拖上蒋峦的,蒋峦本答应了留下,必然是不肯的。却托辞:“父母骸骨尚未得收,不敢往见祖父。”说着,想到自己满门良贱,也不知道被埋到哪里,是不是抛尸荒野,心中大恸,哭出声来。
  虞堃想到自己家也是,跟他一起哭,哭着哭着想起姑妈来了,决定即刻动身。
  颜神佑心道:把你送过去了,只求我爹别骂死我啊!
  虞堃临走,想了一想,对蒋峦道:“你拟诏!”又问扬州刺史还在不在,附近郡守换没换人,让蒋峦拟旨,一切听颜氏节制。一面下令,一面想:我也堕落了,居然下令让官员听妇人的话了!
  想了一想,又临时授了颜氏姐妹将军之职。他自己都只是个光杆儿了,什么规矩都扔一边了吧!颜神佑领了卫将军、颜希真是征北将军。李今很苦恼,因为……他老婆如今的官衔很大!
  颜神佑趁机为阿胡、杜黎、丁琳、李三娘请封,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虞堃小朋友的底线掉得特别快,痛快地让蒋峦都拟了。
  然后从怀里扒拉出个匣子来,打开,里面正是传国玉玺!拍!盖上了。这印泥本是特制的,走的时候没带多少,最后一份的时候,不得不呵了气往上印。
  一切搞定,虞堃才又抱着他的宝贝玉玺,坐上颜希真给准备的车,由李今领着五百玄衣、两千士卒护送,往南而去了。颜神佑急派玄衣,六百里加急,一路送消息往昂州去。


☆、218·不能让他来

  送走虞堃,颜希真一脸怅然,对颜神佑道:“不过匆匆数年,我嫁给郎君时,还是废帝坐龙廷。虞氏满门,何等风光?妃妾之家,敢辱大臣。彼时虽人丁不旺,却也能凑成一堂。如今……唉……只剩下一个残疾了……”
  颜神佑苦笑道:“往事已矣;且休再提;阿姊且看眼下吧;麻烦大了。”
  颜希真道:“是呢,阮贼势大;吃了这么个大亏;不知何时会报复回来。贼兵当在我三倍开外;守土颇难。我们虽有兵有粮;熬过明春不难,只是此地连年被灾,民人流亡。开春之后,谁来耕种?你的精兵;用来耕种可惜了。留下来的部曲,也是不够使。”
  颜神佑一怔;对颜希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我说的事,比这个难不知多少倍。”
  颜希真挑高了眉毛,问道:“甚事?”
  颜神佑有点尴尬,轻声道:“圣上南巡。”
  颜希真想了一下,也皱起了眉毛:“也是。”说完,似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过头,又抿住了嘴巴。
  颜神佑轻声道:“阿姊看他这个样子,能撑得过多久?”
  颜希真惊悚地问:“怎么说?”不是她想的那样吧?不会是想要搞死虞堃这个碍眼的货吧?颜希真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颜家是有一争天下之力,估计也有一争天下之心的。这样的好机会,放过了得后悔几百辈子。
  如果虞堃还在,那就是个障碍,怎么着也得将他扳倒了。明着禅让,无异于告诉大家,颜家就是图谋天下。颜希真已经脑补出了最合适的办:让虞堃驾崩。他一死,天下便没了正统,谁有本事谁上了。
  颜神佑道:“阿姊也看到了,他失一臂。郎中又说,他身前有刀伤,身上有鞭痕……”
  颜希真接口道:“养尊而处优多年,乍逢大变,他的身子骨怕是要吃不消的。我听郎君说,是在死人堆里扒他出来的。高烧了两日才退,你看他,面无人色……”旋即住口。
  颜神佑道:“他要死在咱们家,可就说不清了!”
  颜希真瞋目:“至于么?世间哪有只得其利,不受其害的事情?他在咱家,大义名份便在咱家,多么的方便。你我手上的诏书从何而来?从此名正言顺矣!翌日之事,谁又有插口的余地了?”天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便宜事呢?
  颜神佑哭丧着脸道:“要真是咱们干的,也就罢了。就怕他自己死了,阿姊经为济阳没有嘴么?再者,圣上南下,他才是朝廷啊!先前,因为与朝廷失联,昂州权命了几十官员……”
  颜希真顾不上考虑“这是不是告诉我,我老公是个傻缺”这个严肃的命题,追问道:“我先前并不知详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颜神佑道:“就是,阿姊知道么?北方一闹一旱,昂州涌了许多流民过去,原本的人手根本不够使的,只得暂任命了些。昂州原本就有数县,是常年没县令的,朝廷倒是任命了,人家不肯来。反正,就是事急从权。还有州府,我把州府也改制了……如今圣上去了,这要怎么办?”
  颜希真道:“这也无妨,正好,他不带着玉玺了么?虽然旁的都丢了,有这一枚,也成了。私盐能当官盐卖了,你愁的什么?”
  颜神佑苦着脸道:“阿姊想想,不止他去了,四下里忠义之士听闻他南巡,怕是要蜂涌而至了……”
  卧槽!颜希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就要新立朝廷了!京城士人虽遭逢大难,毕竟有火种在。还有荆、扬诸人,也不是死绝了。又有益、雍之地……”是的,虞堃活着,能给昂州当橡皮图章。同理,其他人要过来朝见他一下,讨个正式的委任状什么的,颜肃之一拦,这天下都能传他软禁天子了。
  颜希真原觉得丈夫是个忠义之人,纵有些固执,却也无仁大义。现在觉得,这个大义、这个忠臣,真是有些让她微微地牙疼。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希望虞堃在路上就“崩”了算了!
  颜神佑又说:“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若没了,咱们怎么对济阳王?虞家就剩那一棵独苗了,你是杀啊,还是不杀啊?不杀,他是反王,碍眼,杀了,虞家血脉就断了。”
  颜希真道:“你的意思是?”
  “后悔没跟他要一张讨逆诏书!光写讨阮逆了!再写一张讨逆弄死济阳的,该有多么好!唉唉,世间安得双全法……”
  颜希真:“……”伸手拍拍颜神佑的肩膀,无奈地道,“你能想到的,长辈们也不至于想不到。真不放心,再快马传书回去就是了。还是想一想眼下该怎么办吧。独木难支,阮梅心机奸狡,难以常理推测,不知是战是和。无论战和,我们都要与扬州诸郡联络。圣上虽然给了我们诏命,可事到如今,能顶什么用?召他们勤王,他们能听,可要他们听我们两个妇道人家的,他们能去死!”
  颜神佑挤挤眼睛:“阿姊以为我留下蒋五是为了什么?廷尉在南,他就得给我卖力。”
  颜希真喷笑出声:“你又淘气了。蒋五有什么用?难道你要推他上前不成?你傻是不傻?”
  颜神佑吐吐舌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扬州那起流民,好好的兵,见着门阀便腿软,跪着送与人家!话又说回来了,只要兵听我的,这事儿就不难办。我在昂州,不是也做过来了么?”
  颜希真道:“不一样,你还是小心着些好。”
  颜神佑微微眯了下眼睛,道:“放心。兵,我是不会交出去的。”
  颜希真笑道:“你还真是认准了道理不松口了,你认准了就好。”
  颜神佑道:“我不是说的玩笑话。”
  颜希真道:“我明白。”
  颜神佑一声冷笑道:“总有一天,我要叫他们闭嘴,少拿男男女女的说事儿。”说完,还一撇嘴,一昂头。
  颜希真定定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我这不正干着呢吗?你不想?”
  颜希真沉默了一下,颜神佑道:“你现在休要答我,等回了昂州,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走罢,去写信给姐夫啊,请他要一纸讨逆的诏书啊。”
  姐妹俩并肩往正堂走去,颜希真在阶下立定,颜神佑跨出一步,觉得不对,转身看她:“怎么了?”
  颜希真叹道:“怎么就会不想呢?看看阿婆,现在活得多么的好!”
  颜神佑微一笑:“是啊,多么的好。”又说昂州之事,楚氏如今又牵头做些慈善之事,姜氏管着药场。
  颜希真道:“任重道远。”
  颜神佑握着她的手,往屋里拖:“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颜希真一耸肩:“走罢。”
  颜神佑勾了勾唇角,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姐姐也不简单,能得到她的支持,比与别人磨牙强百倍。再者,她们姐妹里要是有一个唱反调的,这杀伤力可就大了。
  不多时,两人修书毕,使玄衣快马加鞭,一寻李今,一往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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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送出后,李三娘与丁琳却又结伴而来,来便跪下痛哭失声:“求小娘子给我们全家一个痛快罢!”
  颜神佑颜希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这不好好的么?你们如今是圣人亲批了的郎中(卫将军可开府置属官,两人都是颜神佑的从事司马,颜希真的幕府一时找不到人,暂缺)有什么事值得这般哭法?阮梅亲来,尚要亡命奔逃,天下还有何事可惧?”
  李三娘泣道:“小娘子忘了,我的祖父……是不仕本朝的!”
  卧槽!颜神佑和颜希真两个人一起跳了起来。
  丁琳道:“家父好些,却也未受过朝廷的征召!若让圣驾南下,见着了他们,这要如何是好?他们是做的使君的僚属,可并未受朝廷的任命呐!到时候见了面,怕要无地自容了!他们就不得活了呀!”
  颜神佑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到门外:“来人,传讯!”想办法把虞堃给留在湓郡啊!要让虞堃踏进昂州,这事儿就坏了呀!旁人不说,颜神佑肯打赌,哪怕是为了李彦,丁号和卢慎都会想办法让虞堃在外面晾上一晾的。不是谁比较重要,而是……这事儿说不清了,李彦不仕本朝,却跟着颜肃之混了这么久,这又是什么事呢?
  李彦和虞堃,哪个都不能扔。光有大义有屁用啊?虞堃自己就是大义的化身,还不是从死人堆里扒回来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虞堃伤重为名,请他在外面先玩耍一阵。
  李三娘哭了一回,见颜神佑应下了,忙向颜神佑道谢。颜神佑心说,我又漏算了一条,真是谢谢你提醒了啊!
  几人都是年轻女子,哭完了,洗洗脸,颜希真要命自己的粉来给她们擦,又开始聊起画妆来了。才安静了下来,蒋峦却来寻颜氏姐妹说事。
  昔年蒋五公子,如今低调得厉害。若非眼下确有要事,他也不想跟这两个可怕的女人打交道。他更不明白,虞堃这好好的,又是发的什么疯,给两个女人授了将军。
  这下好了,虞堃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烂摊子,还得他一个人收拾。他是不相信,接下来联络各郡势力的事儿,颜家姐妹会放过他这个现成的劳动力不用。世家虽颓,但是声望尤在,纵然颜家不想让他抢了风头,一应接待的工作,他也是逃不了的。
  硬着头皮,他过来了。
  姐妹俩听他问有什么章程的时候,互看一眼,还是颜神佑说:“自然是要先往各处宣谕了。”
  蒋峦道:“小娘子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纵然有圣谕在,小娘子以为,这些人,肯听妇人摆布么?”
  “摆布”二字,有些刺耳,姐妹俩齐齐皱眉。颜神佑十分光棍地道:“我们家分不出人过来,这里我是绝不肯丢的!他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既有圣谕在此,不顾大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蒋峦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你不要意气用事,天下阴阳之道,不是你说不遵便不遵了的。天子也不过是从权而已。”
  颜神佑轩眉一扬,冷声道:“我家现在旁人不合适来,就我们俩在这儿了。兵是我们养的,想让我交出去,没门儿!”
  蒋恋自认晦气,跟她商议:“没让你交出兵马,就是,能不能换个办法?”
  “?”
  蒋峦把叹息给吞进了肚子里,出主意:“结盟,只要先不支使他们,大敌当前,他们也就忍了。阮贼闹得太凶,他们眼下也只有认了。”
  颜神佑道:“那日后呢?”
  蒋峦道:“小娘子目光深远,峦自是佩服。只是有些事情,布子太早,反显异类。若是我们与扬州火并,是要被阮贼所趁的!再者,阮贼失道寡助,皆因士人。小娘子慎之。”
  颜神佑的表情和缓了下来:“只要他们有眼色。”其实并没有被说服。她自然不会尽灭世家,世家有讨厌的地方,但是看看眼前的蒋峦,其个人素质实在高出贫寒这辈许多。但是,如果世家碍她的事儿,她也是不介意用雷霆手段的。不过蒋峦说得很对,阮梅还在一旁看着,这个时候,不能出事儿。
  蒋峦道:“经了这久的战事搓磨,他们自然是有眼色的。小娘子顾忌着阮贼,他们难道就不要顾忌了吗?”
  颜神佑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笑容来,对蒋峦道:“随你怎么哄他们,只是别许太多的诺,我怕到时候他们骂你是骗子。”
  蒋峦苦笑,晓得这是警告他别胡乱做主,也别搞串连。心道,论起玩阴的来,我怕我不是你的对手,索性就不做了。不说你,就是你身边那个杜长史(杜黎是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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