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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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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醒道:“扬州世家覆灭,乡间各自为营,结不成太强的势力来守一方安宁。这倒也罢了。两年大旱,民不聊生这个小娘子是知道的,否则,咱们也招不到这么些流亡之人。扬州城或许还有些余粮,旁的地方,有粮的看着两年干旱,愈发不敢放粮,生怕明年再没收成。没粮的也不能等死,逃亡路太远,怕死在路上。不如就近去抢。”
  颜神佑道:“这倒是。不过,不是还有扬州城和吴郡么?这两处也乱?”
  南宫醒道:“韩斗,本事也是有一些的,只可惜根基又浅,又是造反的出身。士绅即不肯信他,又鄙薄他的为人。小娘子想想,他是为什么造反的?”
  颜神佑哑然,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理由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这个……只有带着少女梦幻泡泡的姑娘、闲极无聊的文人才会觉得萌,真正到了政治角逐的层面上,便会让人觉得不可信。
  一方镇守,无法令人相信,便是有些急智、有些才能,也会出现后续乏力的情况。毕竟,他不可能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情,他得需要帮手。可人家不信任他,没人跟给他打工。人心离散,这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
  扬州城倒是暂时不缺粮,又要放粮。可是存粮有限,两年绝收,也渐支持不住。蒋刺史为守城,拼命征发民伕,又拉壮丁。弄得百姓也要支持不下去了。
  颜神佑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南宫醒接口道:“吾辈正当解民于消火之中。”
  颜神佑道:“阿爹已去荆州了,扬州这里,再等等罢。我请先生来,正为说荆州之事。”
  南宫醒作洗耳恭听之状,颜神佑道:“阿爹军前,并无先生这样的能人。不知先生,可愿再辛苦一回,往荆州去?”
  南宫醒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南宫醒的心里,也是想建功立业的。乱世给了他最好的机会,只可惜了,他武力值不高,在军事指挥上也没太多的天份,技能点全点在演技上了。不能上阵杀敌,就做些跑腿的工作吧。昂州这里,忽悠人的事儿,颜神佑做得就很好了。倒不如到颜肃之那里,那里的竞争对手有一个是结巴,真是太好了!
  既然南宫醒乐得上前线,颜神佑便说:“先生且歇息两日,三日后动身,可否?”
  南宫醒痛快地答应了。
  出了州府,南宫醒挺起了胸脯,嘿嘿,功劳,我来了!
  还没过街,就被一队马队拦了路,抬眼一看,这人他认识——姜戎。
  两人见过礼,姜戎错身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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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戎是带着计划来的,昨天晚上,姜家人都没喝得太多,吃完饭又开了个小会。蒋氏等再次说了昂州的几次凶险,又说了颜肃之父女遇刺等事。这让姜戎心里越发有底了。
  他想带兵加入昂州序列。士族的好名声对家族存亡的用处不大,这一点丙寅之乱血的教训已经证实了。只靠裙带关系,从来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不如拼一把,他有兵,可以献出,但是希望能给自己弄一个机会。
  事实上,霍白也是存的这么个心。从来,军功最重。霍家既非一流的豪门,乱世里,装逼是没用的,还是得有硬货才能拿得出手。是以明知霍亥可能不开心,他还是顺着霍亥夸他能文能武的竿子往上爬,爬得过了警戒线,让霍亥有些不高兴。
  颜神佑这里,与姜戎想的是一样的。只是她还有一点顾虑,昂州是缺人,但是……如果把姜家所有的男丁都安插去做官了,在昂州官员序列里占的比例会略高,太惹眼。如何分流安置,这是一个难题,一个处理不好,容易影响感情。在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之前,她决定,一个一个来。
  用一个拖字诀,比如,先安排她大舅。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你的好友【颜神佑】寄来【包裹】
  【系统】你打开【包裹】
  【系统】恭喜玩家【颜肃之】获得【南宫醒】
  不马上造反的另一个原因:不知道虞喆的应对……


☆、193·民心与士望

  姜戎来了;颜神佑不敢再居上座;姜戎也不去做那个主位。甥舅俩都弃了那主座;一下面一东一西,相对而坐。
  颜神佑抢先向姜戎问好;且说:“阿舅何须这般焦急?”
  姜戎昨天听了许多消息;对于这个外甥女的恐怖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不拿她当寻常晚辈来看;行动之间多了几分慎重。听颜神佑这般问他,微微一笑,道:“总要先认一认门。你阿爹又出远门了,难道我不该来看看你们娘儿几个么?”
  颜神佑道:“那可好了;阿娘整日里念叨着呢。前些日子天天盼,昨天回来;又念叨着……呃,想姨母了。”
  姜戎面上一黯,又恢复了从容,只是多少带着那么一点担忧。颜神佑趁势问她姨妈怎么样。
  姜戎道:“蒋家不是不识趣的人,”两人坐对面,姜戎很容易就看到颜神佑,见她感兴趣的样子,索性都告诉她了,“勤政殿可以休矣。”
  这倒与南宫醒的意见一致了。
  舅甥二人聊天愉快,姜戎见颜神佑总不提及颜启的事情,还恐她伤心。然而此事不提也不行,便倚老卖老,主动提及,安慰颜神佑道:“老将军的事儿,廷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你们也不要过于伤心,你们现在,不好回京的。回了,我怕你们回不来。有人为你们出手,也聊胜于无了。”
  颜神佑微微一笑,她是一点也不伤心的,大家不过是生气那么一下而已,根本就没有丧失理智。听姜戎这么说,颜神佑道:“阿舅放心,我们理会的。只是不能亲自报仇,终是有些遗憾的。”
  姜戎将她这话当了真,认真地劝道:“要顾全大局。你先前是怎么跟李老先生他们说的?那些才是正理。再者,你也要想一想,北上了,辎重粮草怎么办?扬州还乱着,被乱民断了粮断不是闹着玩的。”
  他好险没说出“因小失大”来。实是不欲颜神佑等因为颜启,误了正事。现在这样循序渐进的,就很好。要说姜戎没打着让颜肃之当皇帝的主义,他自己都不信。然而现在提兵北上,实为不智。
  颜神佑眉心微颦,小模样儿看起来十分惹人疼爱,口上说得深明大义:“我知道的,只是……唉……”
  姜戎道:“这才是嘛。”
  颜神佑心道,肯定不能饶了那个蠢皇帝啊,还有水货,我特么肯定不会让皇帝点头杀了他舅就算完的好吗?
  现在不过是在争取姜戎的同情罢了。姜戎是她舅,辈份摆在那里呢,颜神佑不敢贸然将姜戎送到战场上去。想让他留在城里,先别上战场上去凑热闹了。总得先打一打感情牌。姜戎虽然一直练着兵什么的,从来没上过战阵呐。
  这个时候,颜神佑见姜戎已经被她带着入了戏了,才缓缓说出请姜戎指点一下昂州城的守卫一类的。将守卫宫城的先进经验给带过来。
  姜戎的心里,是想上战场的。虽说是姻亲,而且早早交出了侄子过来帮忙,在京中也照应过颜家。现在到了昂州,绝对不能吃老本。听颜神佑这么说,姜戎心道,这是不让我上前线?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总有那么一点心软短视的地方。我且答应下来,要她看一看我的本事,再提上战场。
  想到这里,姜戎点头道:“也好,你守家,总要牢靠些才好。”
  颜神佑便与他提起部曲的事情:“那些还是归阿舅管,我并不插手。只是玄衣与本州兵马,自有些训练的办法。”取了写好的小册子请姜戎过目。
  姜戎看不几行,表情便严肃了起来,这里面的训练方法,还真是……耳目一新,而且体能标准订得相当高。姜戎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外甥女儿,似乎是上阵砍过人的。将方才生出的那一点轻视给压了下去,又有一点轻微的尴尬。【这是嫌我的部曲不够精锐,是以留下来训练之故?】
  姜戎还是猜错了,颜神佑这还是要留他下来,别有用途的。很快,他就能知道了。现在,他只是比较中恳地道:“此法训出的兵马,必是精英之士罢?我也叫他们操练起来才好。只是以后打起仗来用到的人多,这些士卒必要训满三个月,怕太慢。”
  颜神佑道:“练得强壮些,上阵之后存活的机率会高些,减员的情况也会少些。昂州人太少了,消耗不起的。”
  姜戎便不再与她争辩,只说:“既如此,我明日便看看这里的城防。”
  颜神佑脸上笑开了花:“我就知道阿舅是靠得住的。”
  姜戎先前小有不快,毕竟爱护了她这么些年,此时见她笑得开心,心情也好,终于想起一事来——他还是难以遏抑住对名士的喜爱,问颜神佑:“李先生和霍先生……如今都方便么?”十分想见上一见。
  颜神佑掩口笑道:“阿舅莫非能掐会算?我正想请二位先生来议事呢。”
  这便是她要请姜戎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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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当时正在上课,听说颜神佑请他过去,不满地意:“六郎正在上课!”
  阿琴谦卑地躬身道:“小娘子亦请了霍老先生,叫六郎与唐大郎一道过去呢。姜家阿舅也在。”
  李彦心道,这莫非是真的有事?起来正一正衣冠,低头看六朗与阿茵也爬了起来,并没有显得特别急不可耐,满意地翘了翘嘴角。
  到得厅事里,见颜神佑与姜戎都在,才见过礼,姜戎将六郎唤到跟前摸了一把他那张严肃的胖脸,霍亥也到了。霍亥听到消息的时候,比较担心是他侄孙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急得背上出汗。
  到了一看,氛围居然很和谐,老李当地站着,一个白面有须的中年人在摸六郎,颜神佑抱着阿茵问他累不累。
  霍亥:……
  霍亥来了,又是一番见礼。姜戎对二位两先生说了些钦慕的话,两位听颜神佑介绍说这是她舅,也都赞叹姜戎很有气节,名门姜氏,果然名不虚传。姜戎得了两位老先生的称赞,矜持地微笑,眼睛里的喜意掩都掩不住。
  到此时,颜神佑一左一右领着两个男孩子,才坐了上面的主座。下面姜戎很厚道地给霍亥让了个位子,霍亥对面便是李彦。
  姜戎见两个老先生都很矜持,主动来给外甥女搭台阶:“不是说请两位老先生来有事相商的么?”
  颜神佑接口道:“正是。”
  这种“我家里还是有大人长辈撑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姿态,在两位老先生这里,还是需要的。如果是颜神佑自己,请两位来说事儿,恐怕他们难免有那么一点点的轻忽之意。现在有姜戎来压阵了,李彦与霍亥也不免郑重了起来。颜神佑在昂州的名头虽响,这二位老先生却不曾亲眼见过她做决断,难以对她有那么一个直观的认识。
  不过,快了。
  颜神佑只微笑着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我有一事,想请二位老先生参详一二。”
  霍亥便问何事。
  颜神佑道:“我欲以万石海盐之利,检校经史,刻石立经。以二位之学识,想是能够办得到拟稿的事情的吧?”
  咔吧!咔吧!噗!
  这是两个老下巴落地,一个傻大舅喷茶。
  姜戎的眼神微变,心说,你熊的!这俩老头儿一进门来的表情可没现在这么热切呀。
  著书立说,是每个读书人都想做的事情,只要水平够了,大概都能做成。然而让自己的学说传播天下,可不是光凭自己写了书、书的内容足够好,就能够达成的。你要写个诗词歌赋,能感人,还得拉去请歌女姐姐们帮你搞宣传呢。像李彦、霍亥这等大家,会招学生,又或者是通过超凡脱俗的言行品德扩大影响,让人想学习。
  然而,最有力的,莫过于国家机器的推行——刻石经。
  正常情况下,这是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整理文稿要人手,要笔墨纸砚侍候着,一遍一遍地删改修订抄写。刻碑若要材料、甚至人工,还要能够有一个地方放碑,供人去拓印、抄录。为了防止风吹日晒碑面剥落,顶好还要盖个屋顶儿罩着。这个维护也是需要钱的。
  一般太平盛世,国家有钱了,才会去干这件事情。
  虽然昂州还没有独立,这么做有点越权的嫌疑。
  这一点大家有志一同地给忽略了。
  听颜神佑的口气,是要勘刻一部与以往不同的经书来,这里面可以夹的私货简直不要太多!
  霍亥还有那么一点点书呆子气,想着石经的事儿。
  李彦却飞快地冷静了下来,用与年龄不符的尖锐,问颜神佑:“此事使君知道么?”
  颜神佑的反应也不慢答道:“阿爹在前线忙碌,我不好拿不可行的事情去打扰他。是以先请教二位,二位觉得可行,我再禀报阿爹决断。若不可行,便也不必拿这件事情去打扰他老人家了。既是我提议的,不将功课做足,只负责突出奇想,岂不是添乱?这件事情上,二位才是行家。”
  李彦并没有被击退,继续问道:“既然小娘子知道前线正在忙乱,当全力以赴,管好后勤,为何在此时提及此事?”
  颜神佑道:“两位想必也发觉了,昂州缺士。何况荆州之地附逆者众,不归附者如程先生,业已出奔。待攻下荆州,又当如何治理?我需要提前为家父积聚士人。如此方能不至于后继无力。打仗,拼的是后方,相持,拼的是人力。粮草辎重之事,熟吏能为之。家父命我留守,我就不能只做小吏的事情,还当为父分忧才是。否则要我何用?”
  李彦&霍亥&姜戎:……
  颜神佑摸摸六郎的脑袋,继道:“再者,天下之乱,征战未知何时休,战后二十年恢复不过来元气。到那时候,谁还顾得上经史文章?不知要积蓄几十上百年,方能文明开化,一场战乱,就能毁去大半。
  趁着还没全毁了,能招来多少士人便是多少,免得日后无经史可读,反倒叫些三脚猫误解经典,误人子弟。错误的想法一旦形成,想纠正,也就难了,也许会一直错下去也说不定。岂不令人痛心?我想为天下士人经营一个避难保全之所,使天下文章不至于断了传承。”
  李彦问道:“小娘子是想将所有文字都勘刻了?”
  颜神佑果断地道:“并不是,没那么多的财力,先收集,能存下来已是万幸了。拣那大道理先刻了出来。无论如何,先将人和书拐了来是正经。”
  李彦被她最后坦白的话给逗笑了,点头道:“天下大乱之时,人皆仓皇逃命无暇他顾,小娘子便已经营出一个天下文宗来。待天下大定之后,想要读书、理解正义,便非听昂州的不可了。”他也说得很直白。简直挑破了颜神佑的用心。
  颜神佑微笑道:“只要能保全这点火种,不要被无知之人或者是心存歹念之心故意曲解,难道不好么?”
  霍亥自以为脑筋已经够灵活了,这两个人说的话他也完全能够跟得上节奏,却没想到这两位居然这么合拍。他原以为,眼前的形势,到昂州来建功立业比较要紧,比如能在州府幕僚团里占一个有利的位置。所以他对于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被礼聘一个职位,还拿他侄孙当武夫用,是有些不开心的。没想到的是,人家早就想好了他的位置,而且目前看来,这个安排是很合他的心意的。
  李彦比自己看得远些,这倒是正常,跌碎眼镜的是这个主意是个小丫头想出来的。霍亥受到了震荡打击,有点服气颜神佑,又看看六郎,开始担心了起来。这种情况,要是兄弟俩,那就没有关系了。兄长强势一点,弟弟稳重一点,这个家族就撑起来了。这个姐姐太强势,毕竟要嫁外姓人,到时候为夫家争权,自己权力欲再旺盛一点,那是分裂的节奏呀!
  霍亥担心了起来。
  那边李彦已经在问:“小娘子打算怎么做?”
  颜神佑反问道:“二位先生不做吗?”
  李彦叹道:“万石海盐之利,不少了,只是要定一经,怕还有些不足。”
  霍亥跟着点头,也说:“纸贵便不说了,想来府上这里也不缺这个。小娘子也说了,昂州缺人手,这样紧张的时刻,粮草运转、流民安置需要的人都快要不够了,招募人来,也得先尽着这两处用。纵使人手足了,还要管待他们的衣食住行,这个……”
  颜神佑道:“一步一步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要把这件事情做完的,徐徐图之,总是可以的。先将架子搭了起来,闻名而来的文士便会多起来。”她的心里,到文士不够用的时候,就可以塞进一些识字的女子进来,哪怕只是抄书,也是好的。她如今也学乖了,并不直接在这两位面前把计划全盘说出来,等到工程朝廷到一半的时候,不想停工,就得接受她的“从权之议”了。
  李彦道:“这倒是可以了。不知道要从哪部经开始?”
  颜神佑露出一个笑来:“我的念想里,一面治经,一面还请做另一件事情。”
  霍亥忙问何事。
  颜神佑道:“将一些个道理,用最简洁、不易误解的话总结出来,不是给士人看的,是给百姓看的。两位先生可知,自战乱以来,昂州流民越来越多,多是目不识丁之辈。人逼急了,什么奇怪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与他们讲律法,那么厚一本,便是文士里,也没有几个敢说通透的。不如以礼约束之,以法威慑之。家父曾与父老约法三章,便是因其简洁……”
  霍亥这回抢话道:“这个可比刻经还要难!”
  颜神佑道:“正是,否则也不会来劳动两位了。凡事,说得太复杂了,人是不耐烦听的。且你说得平和了,人觉得没味道,懒得去看。譬如这世间,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天下俊彦,既非皆出自名门,也非皆出自寒族,我要这般将两个都说出来,脑子简单的,他们懒待去动脑想。若只说龙生龙凤生凤,老子英雄儿好汉,好些个人反倒容易记下了。若说自古英雄出寒门,从来纨绔少伟男,也有人乐意传这个话。”
  李彦拍板道:“做了!”
  颜神佑见他拍桌子,心道,你拍吧拍吧,到最后决定的还是我。我还不会夹私货么?忽悠这事儿,我也是熟练工呐!
  姜戎:……姜戎已装死。【妈蛋!你让老舅来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让你来戳着的呀!
  任务完成,李彦又恢复了矜持——主要是知道这事儿现在也定不下来,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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