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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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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太后还笑着点头:“是呀,好不好……”问号还没问出来,虞喆便一挥手:“都与我拿下!”
  甲士一拥而上,连水二娘子都没放过。只剩水太后一个光杆儿司令傻坐在那儿,还要问:“这是怎么了?”
  虞喆一个字解释也没有,只管下令:“杖毙!”
  甲士得令,当庭杖毙太后待者计宦官四十七名、宫婢六十二名,甭管心腹侍者还是扫地的丫头,一个没剩,都给打死了。他水舅妈带进来的侍女,也被一把揪出,一起打死。
  育圣宫前的青石板都被打出来的血浸红了。虎贲下手极狠,为了限止打而不死,哪怕没气儿了,还要照脑袋上再来那么八、九、十来下,保证死得透透的了。
  水太后好弄小巧,却不曾见过这等场面,一时吓呆了。直到虞喆抽出唐仪的佩剑,一手揪过水二娘子的头发,剑锋一闪,将水二娘子插得乱烘烘一头金饰的发髻削成个参差不齐连洗剪吹都不如的狗啃发型,才尖叫出声:“大郎!你要做甚?那是你舅母!”
  虞喆一张小脸苍白,冷冷地望着水太后道:“爪子伸得太长了又不肯好好管,我便只好帮她剁掉了!”
  水太后被吓得瘫在了坐榻上,喃喃地道:“这是为甚?”忽然眼中放出说墓獠世矗窈莺莸乜醋盘埔堑热耍莆实溃澳忝且錾酰俊
  没人理他。
  唐仪比较沉不住气地冷笑了一声,另外两个面无表情,跟看了一出一点也不好笑的滑稽剧似的。虞喆有些难堪,却知道只是杖毙些个奴婢是根本不能搪塞的。除非杀了水二娘子,这事儿就不算完。何况水二娘子还活得好好的,死的都是不相干的人。
  他沉声道:“阿娘老糊涂了,还是不要出门了,虎贲调甲士,与我守好育圣宫,育圣宫片字不许流出。请阿娘善自珍重,我这便让皇后为您再挑老实可靠的奴才来。”
  水太后傻了:“你这是要软禁亲娘吗?”
  米皇后到了,听到这一句,又止住了脚步。虞喆看到了她,走过去轻轻说了几句话。米皇后脸色大变:“怎可——”
  虞喆一摆手:“你去挑些老实懂规矩的人来罢。”将米皇后打发走,自己有些不大敢看颜肃之了。颜肃之与姜戎面面相觑,两人皆不以虞喆不靠谱,没想到他这回脑子居然清楚了。
  虞喆在家庭琐事上是没人教他要怎么处置,他爹的后宫本来就乱七八糟,没有个正形,是以他遇上了事儿手忙脚乱。然而事涉礼法,他是有正经老师教的,自然又透彻了起来。
  两人对虞喆一礼,抱着包袱走人。虞喆舒了一口气,对唐仪道:“这件事情能压下来是顶好的,说出去了大家脸上都无光。表兄替我跑一趟,好生劝劝颜仲泰罢。”
  唐仪对他也有点刮目相看了,口气也温和了不少道:“这却无妨。只是,这事儿未必能压得下去,狗才们太张狂了,宫门口这么一喊不说,外面不定是不是已经说开了呢。到时候……就只好看运气了。”说完,还同情地看了虞喆一眼。
  虞喆气苦!
  唐仪又加了一句:“别再出事儿了,啊——”
  虞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唐仪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想了,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在宫里能有什么不妥?没人撺掇她,她晓得颜家有几个小娘子?那是你舅家不假,可别叫太后被拖累了才好。这事儿,坏的是太后和你的名声。水家小人,本就没什么好风评,圣上却不同!好自为之呀。”
  这话还真是十分诚恳,虞喆听来也很受用,对,他妈就是个不大懂事儿的妇道人家而已。哪怕出错,也不会闯太大的祸,有错也是别人的错!这个别人,现在就是水家了。
  虞喆沉重地点点头:“有劳表兄了。”
  虞喆道:“嗐,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您要觉得这事儿有道理呢,我便将这话传给他们去。”
  虞喆面无表情地从嗓子里“唔”了一声。
  唐仪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虞喆已经答应了,将水家抛出来以解众怒了。一施礼,大步走出去了,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这事儿,于颜神佑的名声无损,只能凸显出颜家硬气,不乐意的事儿就是不能答应,也能显示出大家守礼。至于水家,那就是个丑角儿。即使是丑角,也会有人心疼呀,水太后这个老娘们儿,得心疼死了吧?
  唐仪开心得想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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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太后确实心疼得要死,还吓了个半死。等虞喆跟唐仪说完话,回过头来走近她的时候,她吓得整个人都缩到屏风角落里去了。
  虞喆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轻声道:“阿娘不要怕。”
  水太后大声哭了出来:“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虞喆无奈地道:“是阿娘不懂,阿娘大错而特错了。士大夫,我且敬之,阿娘怎能奴婢视之?”
  水太后:@…@?完全有听没有懂。
  水太后原不是个笨人,真要是个呆子,是不可能在先帝的后宫里活得这么久,还生下个儿子来的。然而正如虞喆一般,先天条件再好,后天养成跟不上,那也是白搭——只会养得更歪。
  先帝的后宫就是一个没什么规矩的地方,想一个明目张胆给大将的小妾厚赐重赏的皇帝,他能是个什么守规矩的人呢?水太后才入宫时,也只是个有点野心、有点小心机的普通少女罢了,一落到先帝后宫这个大染缸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哪怕不说,也自有人揣摩。开始是先帝的喜好影响了众人,众人被影响之后,又反过来加重了这种氛围。这个氛围一言以蔽之,乱!
  太乱了!没一点儿规矩影儿,硬要说准则的话,那就是斗,人人都有两张脸,对着皇帝就是张芙蓉秀面。一转头,互相一看,别说变脸了,简直是换头——换成一个斗鸡脑袋!你赢了,那就是锦衣玉食,你输了,那就是踩到泥里。遵循着最原始的法则,弱肉强食,谁得势了谁说了错。
  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这世界原本就是物竞天择的。只是他们忘了,生而为人,与赤…祼…祼的动物世界还是有区别的。除了这些跟红顶白、赤胳相搏、唯利是图之外,还有更多的人心里有那么一点规矩、有那么一点骨气。
  虞喆不得不给水太后掰开了细说:“朝廷重士,便是为君者,也要礼敬士大夫。婚姻之事,从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天子何干?又与天子母何干?”
  水太后惊呆了,三观都被震荡碎了有木有?!“怎么贵为天子,连些许小事也管不了?!成个亲,多大的事?赐婚不是体面么?!”
  虞喆头疼地道:“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怎么可以生拉硬拽?!奴婢犹畜产,拉来对配对之前也要问一声呢!何况是士大夫?!二者天渊之别!阿娘视士大夫如奴婢,要儿如何面对天下?!士人大夫,如何肯服?”【1】
  水太后头很晕,抖着声音道:“真有这么严重么?”
  虞喆道:“阿舅家能活几个,就看他们的怒气有多么重了。嘿嘿,阿娘贵为太后,便是有错,也不好深究。水家不问因由,径往育圣宫里来,是目中无人,是将士大夫视作儿戏!这仇结得大了去了!”
  水太后尖声道:“大郎,那可是你舅家呀!”
  虞喆认真地道:“因阿娘说着,我对他们自是不同,岂料惯坏了他们,惹下这等祸事来!要我保他们?我且自顾不暇,又有谁人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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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喆猜得也对也不对,现在京城里没人想对付他,倒是有一群变态,想要搞死水货。
  颜肃之还想瞒着闺女,不让她烦心,姜戎却是旁观者清,对他道:“还是说罢,不然日后让她知道了,不定生出什么事来。再者,是有些人需要得点教训了,叫丫头出了这口气罢。你们府上本家那里,也说一声才好。”
  颜肃之回家便将此事说了,自己一脸的冷怒,熟悉的人都知道,中二憋着火了。他对虞喆的忠心,本就不是那么纯粹,也是看先帝面子,也是因为……五王都已经得罪了。现在一权衡,虞喆有这么个亲妈,还不如五王那里呢!天下无事便罢,一旦有事,指望他保驾勤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颜神佑却是明摆表示她愤怒了:卧槽!为什么最近总遇到经典天雷梗?!挡箭牌梗玩完了,又开始玩赐婚梗了啊?!你TM当大臣是猪狗还是牛马?随便就被你拿去配对玩儿了?!脖子上顶还是人脑袋么?油泼猴脑了吧?
  楚氏的脸已经沉得不像话了!当年她因高祖做媒,阴差阳错跟颜启过了几十年的恶心日子。现在水太后比高祖还狠,直接想“赐婚”?玩儿你的蛋去吧!
  楚氏问颜神佑:“你想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我可以解释的,抱头。这个事件真的很严重,重点反而不在小变态有多变态,水货有多配不上她身上。而在于“太后赐婚”这件事本身,就是很严肃的政治态度问题。即,皇室是怎么看待大臣的。大臣的应对也必须明确,即,自己的定位问题,还要不要脸的问题。
  所以,想看小变态的反应之前,必须等小皇帝表完态,小皇帝只要智商正常,都不带答应他娘胡来的。
  【1】“赐婚”这两个字,翻遍二十五史(廿四史+《清史稿》)一共只出现过五次,惊讶不?
  ——两处《旧唐书》,三处《清史稿》,其中三处是与公主有关,赐婚驸马的(……),一处未明是否为公主,一处是《清史稿》里关于王公贝勒婚礼的。
  由此看出,赐婚用得既少,且皇室只能赐他们自己家的婚,是管不到外臣的。“赐”字,是上对下之施舍之意,说白了,就是我家地位高,我给你这个荣誉跟我家结亲。或者,你小子长大了,该结婚了,家长(皇帝)给你发结婚证了。
  插播一句,有明代为藩王女“赐婚”的文物。在这里,皇帝不是她爹,却是她的大家长。最重要的是,宗室女的丈夫,有个官方称呼叫“仪宾”,结婚就算是加入公务员行列了,这不是什么单纯赐婚,还是给女婿发公务员上岗证。
  一处未明对象的:《清史稿?冯铨传》“况叨承宠命,赐婚满洲”。
  冯铨这货是明末清初的人,典型的“贰臣”并且在乙编——对明不忠、对清无用。在明跪舔魏忠贤,在清巴巴想入旗。跪舔强权的人,已经没有人类的三观了,他哪怕做狗都不让人意外。
  除此之外,再没有“赐婚”出现了。
  在株连的条件下,两家结亲就代表着一家谋反另一家跟着遭殃,哪能让你捆绑销售了呀?抗旨肯定不会被诛九族的,但是如果亲戚犯了大案比如谋反,才要跟着死好多人。
  智商大于六十的,都会选择抗旨。——史上抗旨的人多了,死的真没多少,别害怕。哪怕诛十族的方孝孺,他堂兄弟的子孙还在呢,诛九族不杀未成年人和女人以及到达一定年龄的老人。方也不是因为拒婚被杀的呀!
  有强迫成婚的例子吗?《红楼梦》里,第七十二回,王熙凤的心腹旺儿家,想娶彩霞,彩霞家不答应,旺家老婆求王熙凤帮忙。
  王熙凤跟旺儿家、彩霞家是什么关系?主仆。
  皇帝与朝臣是什么关系?君臣。
  这是本质的区别,大臣在皇帝那里,算人,奴婢在主人那里,等畜产——还记得良贱不婚吗?就是说这两类人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皇帝可以昏庸,但是,君臣之间的底线不可以跨过去。跨过去的,嗯,好些个皇帝就是这么死的。刘宋后废帝刘昱,很不尊重大臣,拿大将萧道成当靶子练射箭(这是真事儿),然后就被萧道成篡位了。
  拉俩大臣叫人家配种,这种对牲畜的做法,是对士大夫莫大的侮辱。是宁死不屈的事儿。
  他要是屈从了,就是拿自己当牲口了。自己不拿自己当人,就别怪别人把他当狗了。
  抗旨的后果没那么严重,很多时候就是单纯把皇帝的脸打肿了而已,大臣连手疼的代价都不需要付。
  光武帝为他姐姐湖阳公主问宋弘,你发达了,想不想换老婆?这是让他离婚娶公主。宋弘回了一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刘秀脸都被扇肿了!
  所以说王献之挺贱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缔结婚姻的必要条件。父母之命,其实说的是“父”命,母是依附于父的,有爹在,妈没有决定权,只能跟爹提建议。
  《尔雅》里,婚是妇之父,姻是婿之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婚姻不是小夫妻二人的,而是两人父亲的。
  除非爹死,由其他人代行父权。注意,是代行,权力人还是父亲。代行的条件是爹不在了,死了,或者傻了。否则,不经父亲同意,这婚事不作数的。
  《孟子》里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无后的意思不是没有后代,而是不经过父亲的婚姻。是不孝的。
  对于封建时代的女子,要说到“皇权”、“父权”、“夫权”三个概念了,她们一辈子就是被这三个管着的,至于“族权”,是父权和夫权的延伸。皇权对于女性来说,影响很小。因为她们很少能够挣脱父权、夫权之外,直面皇权。
  在这里,父权最大,他高于皇权也高于夫权。岳父看女婿不顺眼,可以强行夺女儿回来,离婚。插一句,汉武帝的妈,是被他外婆代行父权夺来送入宫里的。虽然原夫不同意,不同意也夺回来了。
  只有红楼梦里才有,奴才的亲妈不能在主子面前教训女儿的情节。
  看有些古代话本里写“赐婚”,给个状元赐个公主。亲,公主本来就是皇帝他家的姑娘,皇帝的立场是女方家长,人家嫁女儿,有问题么?有问题看宋弘。
  说到话本,有许多会写到皇帝要征宫女了,宫外开始拉郎配。
  这表示“只要爹不乐意,皇帝也没辙”,他只要把闺女给嫁了,皇帝也只能干瞪眼。这里看似皇权与夫权争,事实上,都得看父权的,看爹想把闺女给谁。
  二选一,必须选一个。这个不是父权弱,是那个时代的女人,在年龄到了的时候,没别的出路了!尼姑要度牒,国家控制僧尼这些不事生产的人口数量,不会无限制发放。家,不是随便出的。
  综上,在婚姻这件事情上,皇帝是没有优先权的,他自己都没优先权了,你再说他发昏让两家结亲有优先权,你逗我?
  唯一的例外,是清代,八旗选秀。即使是选秀,也是给自己家孩子挑老婆、小老婆,选不上的叫“撂牌子”——自行婚配,朕不管了!
  说到宫女,再插一句,关于对食,其实历代宫廷都是持否定态度的。宫女是小老婆预备役,你要允许对食了,卧槽!皇帝拣太监用剩下的女人,不带这么逗逼的!
  那么,有时候说的“赐婚”或者说皇帝插手大臣家的婚姻,是怎么达成的呢?
  做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注意,媒妁之言还在父母之命的后面。
  通常情况下,是两家都愿意,然后皇帝或者太后这样的人物,给做个脸,说是撮合,这种狗腿一点,就说是赐婚了。
  得是两家都愿意,在皇帝面前有点面子,然后两家找皇帝或者太后,请他们做个媒人。还得是双方的父亲出面,除非父亲死了,才由母亲啦、兄长啦,这样一类人物出面,代行父权。并且,为表郑重,得双方父亲都表示同意。
  也有强势的皇帝,如朱棣,硬要给解缙、胡广两家做媒的。
  解缙和胡广都是建文帝的臣子,建文帝待他们不薄,但是解缙听说朱棣来了,当夜卷了包袱就去投奔了。胡广是建文帝钦点的状元,朱棣一声令下,他就跑过去了——朱棣家的狗都没他听话。
  这俩货要搁明末清初,也是妥妥进《贰臣传》的货色。别说儿女结婚了,估计让他俩自己搞基,这俩说不定都会答应(……)。
  还是那句话,不拿自己当人,就别怪别人把你当牲口。
  以上,欢迎讨论!


☆、146·暴走的变态

  好好一个大活人;被人当牲畜一样的看待了;搁谁都不可能不生气。不止是自己;连家人都觉得受到了侮辱。这种恶心的感觉,真是历久弥新;想想就要吐。毫无意外地;颜神佑暴走了!楚氏暴走了!
  她俩一暴走;自颜孝之往下;整个颜家都是一个哆嗦。楚氏的厉害,是大家都知道的,中二如颜肃之,自打正常了;见了她都跟鹌鹑似的。颜神佑的厉害,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昂州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京城知道得不多,整个颜家内部是知道的。这是一个拿人头给她爹搞到侯爵的狠人,颜肃之逼急了管她叫祖宗。
  楚氏问颜神佑:“你想怎么办?”
  颜家上下集体失声,都等着她回答呢。
  颜神佑心里已经气疯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嘴角还挂着一点冷到骨头里的笑影儿,微一俯身,对楚氏道:“这等无礼之事,理会它做甚?非礼毋听,非礼毋视,非礼毋言而已。”
  呸!
  就没一个人信的,别开玩笑了,御史上了那么小小一本,你就能掀翻御史台。老虎改吃素?那也得看老虎的胃答不答应!
  果然,颜神佑又来了下一句:“家内皆是朝廷柱石,何必理会些许小事?如何不将眼光放到正事上来呢?闻说如今天下年年有灾异,处处有欠收,租赋不比往年,而花费靡多。伯父为尚书令,如何不问上一问?管上一管?”
  颜孝之本来是生气的,虽然分了家,却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颜字来。这么羞辱他侄女儿,无视他弟弟,就是羞辱整个颜家满门!已经卷好了袖子,准备明天找虞喆理论去了。
  这事儿,倒谈不上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了,于颜神佑也没什么太坏的影响,就是恶心罢了。传出去了,大家只能说水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们不自量力,说水太后糊涂,说虞喆太荒唐无能。至于颜家,他们拒绝了,那是不谄媚,是有骨气。
  颜孝之是想跟虞喆讨个正经的说法的,还得让水货们低头认错。
  现在听颜神佑这么一说,虽然不晓得她有什么安排,却也知道她这是剑指何方。搞这么大阵仗,水货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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