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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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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屋,听姜氏道:“山小郎在孝中呢,平素没有这等事见便见了,既是为了此事,神佑就不宜单见他。还是郎君去吧,他既下了双鱼佩,郎君也回他一件表记才好。正经的,就该是父母之命。”
  颜肃之“嘿嘿”一笑,道:“是极是极,我去。叫那小子急上一急。”
  姜氏却又道:“此事且不宜与本家说,恐阿家有甚不满。”竟是打了个先斩后奏的主意。预备着山璞孝期过了,颜肃之作为女方父亲,就答应了山璞的求婚,然后通知亲友:我要嫁闺女了,来喝喜酒吧。不给别人叽歪的机会。在这件事情上,颜肃之有决定权,但是楚氏一旦有意见,颜肃之了不好装听不见的。山璞虽然算是个实力派了,可毕竟是才归化的山夷,比土鳖还要受点歧视。
  颜肃之掐指一算,道:“放心罢。”
  命人叫山璞来。
  山璞等了半天,没见颜神佑派人来,却闻说使君有请,心下更忐忑了。见了面,颜肃之一扬下巴,山璞见他面前案上放了只漆匣,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要把礼物还回来吗?这是没希望了吗?
  颜肃之见他一双眼睛都没了光彩,也有点可怜他了。先开口道:“你的东西,我收下了,这个,是给你的。你还没出孝,出了孝,来提亲吧。”
  山璞的眼睛“biu”就被点亮了,试探地道:“那……您可问过小娘子了?”
  颜肃之摸摸小胡子:“啊!我敢不问么?都是我祖宗。”
  山璞脸上的笑意再来止不住,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颜肃之觉得刺眼,又忍不住要刺他两句:“在我这里,唱歌儿就免了,我怕你招了狼来!”
  然后他就惊奇地发现,一向以憨厚面目示人的山璞,脑筋转得居然也不慢,山璞说:“小娘子想听时,我就唱来。”
  颜肃之:“……”
  山璞见他无语,情知他是同意了,但是有点准岳父的别扭心态,悄悄上前,双手捧了漆匣:“谢使君抬爱。”
  “哼。”
  漆匣里是一双水晶琢成的鸿雁,晶莹剔透,雕工圆润。山璞看而又看,爱不释手,被阿婉取笑了好几回。还问他:“那你往后,怎么见阿寿姐呢?见了面,又不好唱歌,说什么呢?说过了头,使君该生气啦。”
  山璞将脸一板:“你小姑娘家,不要管啦!”
  阿婉比了个猪鼻子给他看:“阿寿姐要是害羞了,不肯见你,你还得让我帮忙传信呢。还不快求我!”
  山璞取了根红绳儿,将水晶雁一穿,往脖子上一挂,直接塞衣服里面了。
  阿婉正要抢呢,顿时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呀,她哥居然是个隐藏属性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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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婉的担心实在是很多余,对于学霸们来说,话题并不是问题。对于山璞来说,见颜神佑也不是问题。
  想来颜肃之也不会总将女儿关在家里,昂州有大事讨论的时候,颜神佑也免不了出席一场的。眼下正有一件十分重大的,关系昂州稳定的大事需要讨论,颜神佑想必也是会出席的。
  这件事情,便是山民们的管理问题。
  颜肃之带着山璞,将全昂州拉网梳理了一回,山上清下来的山民户口数以十万计。没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也不可能源源不断往归义输了这么多劳工建新城,能将一座大城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建好,人工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新城建好了,许诺给人家安置的。已经在着手做了不假,但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做好。划块地方分几亩田容易,能不能真的稳定下来,还得看后续的管理。后续一个管不好,再生出矛盾来,又得再费二回事儿。
  下一次开会的时候,山璞就顺利地见到了颜神佑。
  再次见面,两人就都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了。
  山璞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好好一个小娘子是怎么看上他的。好像中了个大奖,但是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填下的中奖号码。如果他拿这个问题问颜神佑,小变态一定会告诉他:因为你买了彩票了呀,亲。
  是的,哪怕是中彩票,听起来一本万利,你也得先拿出本来。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山璞的投资。而且还不能说是“一本”,山璞同学的努力并不少。
  颜神佑也不否认,山璞的长相很加分,但是如果没有为族人考虑的远见,没有遭逢大变之后的坚持,没有融入山下的胸怀,没有对妹妹的关爱,光有一张帅脸,大约也是不行的。这些就组成了一个山璞,让她乐意去亲近。
  两辈子加起来这么大年纪了,经历也不算很少了,颜神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什么情诗情话的都是虚的,她想遵从自己的本能。就是他了!
  至于山璞是怎么看上她的,她自己反而不纠结了。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或许等真的结婚之后,她闲下来会去问上一问。如果不得闲,又何必再问呢?反正,人已经落到她手里。
  颜神佑想得豁达,但是眼睛一撞进山璞那双深且黑的眼睛里时,还是不免觉得喉咙一紧,居然带点羞涩地微微拧了脸。山璞耳尖又红了一点,却仍然眼尖地发现颜神佑的耳尖也红了一点,不由心下大定。不敢再盯着人家小嫩脖子看,山璞掐了一下掌心,强硬地拧过脖子来看颜肃之。力道之大,差点把脑袋都甩晕了。
  颜肃之看在眼里,不由暗乐。
  会是开在州府里的,与会的是州府的高层,见到了山璞也不觉得奇怪,大家似乎已经默许了他经常在州府里出现了。看到颜神佑就更不觉得奇怪了,在归义这片地方呆久了,见识过了当地风俗之后,在严肃的会议场合出现几个女孩子,真是再正常也不过了。尤其当那个女孩子是个小变态的时候。
  大厅很宽敞,已经立起了好几块铁板,上面用磁石固定住了一些表格、地图之类的纸张,还有一些上面写了些简单的字词。自从颜神佑将这种显示方式引入会议之后,颜肃之就将其功效发挥到了最大。这样看起来特别直观,可以省去了许多解释的时间。
  十分之巧,因为两人地位之超然,颜神佑与山璞恰恰坐在颜肃之的两边,这让颜肃之嘴角一抽。咳嗽一声,对卢慎道:“开始罢。”
  卢慎便介绍了山民的数量、在昂州的分布、已安置的、未安置的,男女比例,各年龄段等等。颜神佑仔细听了一回,发现壮年男子是比较最低的。战争过后,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总是减员得特别多。
  图表都摆在那里了,也不用说得太多,颜肃之问道:“如何分配?”
  卢慎道:“按各州清查丈量土地之多寡来分。”颜神佑肚里暗笑,这个方案是早经颜肃之过目的,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颜神佑自然也是知道的。现在卢慎还要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真是颇有喜感。
  这个总原则基本上是来说是不错的,就算想多要人,你也得安置得了。没地,怎么安置?安置不下去,便是添了流民了。
  丁号首先赞成,却又提出来:“山民须教习。”
  卢慎望一眼颜肃之,再看一看颜神佑,父女俩一齐点头。卢慎道:“是将教习。先是教习耕织,山民原有耕织之术,学起来也不会慢的,只是不如我们的便捷。”
  丁号又问:“如何管辖?”
  颜肃之便道:“阿寿,你来说罢。”
  颜神佑道:“我想,风俗不同,竟或不必要求须臾全改,当尊重其风俗。便是冠服,不乐意的,也不须全改。唔,州府派员管理,亦于山民中择其能者,我管这个叫‘自治’。”
  丁号皱眉,似有不愉之意,还未说完。山璞却又开口了:“他们已经没有头人了,不过剩些管事,并不好用。若其治好,也就不会输了,何必自治?至于冠服,自然是要改易的。”
  颜神佑道:“风俗不同,若触了忌讳,激起变乱来,如何是好?”
  丁号一咧嘴,乐了,州府自颜肃之往下都乐了。太有意思了嘿,不看人,光听这俩说话,一个是向着山民,要留其俗,一个反对,偏要一体同化,必以为前者是山民,后者是州府,事实却是相反的。越听越乐,便索性看起来热闹来了。
  颜神佑比较愿意尊重山民,想保留原本的各种习俗。山璞却以为山民要进步,就必须学习山下,必要改变一些规矩。两人不免争吵了起来,颜肃之惊奇地发现,这小子在吵架的时候,居然不怕他闺女!
  山璞的态度是强硬的:“既然下山来了,自然是要一体看待的。还吃原来的饭,还用原来的犁,下山又有何用?不过是新瓶装陈酒而已。”
  颜神佑试图给他讲道理:“山郎说的,只是你别忘了,原本是有差距的。你叫八岁孩子跟十八岁的成人一样跑步,能行么?这不公平!”
  山璞道:“那就一步一步来,但是开头一定不能放松了。”
  颜神佑道:“我这就一步步来着呢,这不正教着呢吗?”
  “那也甭提不一样,要另管着呀,这不是……还是要分的么?”
  “君子和而不同。”
  “还是不当一家人看。”
  颜肃之捂脸,画面太美,不忍看。你俩敢不敢给老子矜持一点?!敲敲桌子,颜肃之道:“不要争啦!山小郎自己想,果真能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么?还有你,自己想一想,人家乐意归化,你将人往外推,有你这个理吗?”
  傻样儿,四夷归化那是好事!
  山璞特别诚恳地看着颜神佑,恨不得将自己的想法刻到她心里:“他们的头人是我了,能唱反调的都打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颜神佑也特别诚恳地看着他:“民心。不能揠苗助长。”
  还是做过基层工作的颜肃之与丁号比较实在,颜肃之道:“吵这些大道理做什么?一条一条的议,议出来看,不就是结果了么?”
  丁号道:“对!”
  好,一条一条的议,什么教耕织啦、上层子弟读书啦、选拔山民里有出息的同学做官啦……山璞和颜神佑都投了赞成票。
  颜肃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货:“……你们逗老子玩儿呐?!”
  山璞的脸就红了,吵了那么多,细掰开来看,居然执行起来是一样一样的。到了山民的祭礼这里,山璞也不太想改,颜神佑冲他一皱鼻子:“我就说吧。”
  山璞小媳妇儿一样:“我就是担心么……若是有分别了,或是特别照顾了,是合不到一块儿的。会被宠坏的。若是自己将自己默认是必得朝廷照顾的,一不如意便要心生怨怼,这是自寻死路。谁又乐意白让着别人呢?山上下来的就另样,长此以往,没受到优待的难道不会心生不满?我就想,可不能这样,下山,不容易。安定下来,不容易。”
  颜神佑一愣,可不是,只觉得听他说话,无一处不合心意。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呀,我也没说要一直这么下去呀。”
  颜肃之狠狠抹了一把脸:“做个计划好了!垦荒免税赋科条不变,五年后,登记在册之山民,租赋减半。十年之后,合而归一。其选官之法,看试用之地。若在他处,依常法。若在本地,放宽考核。也定以年限。”
  对颜神佑:“就这样了,”一指山璞,“有这个明白人在,坏不了事儿!”
  颜神佑与山璞互看一眼,一齐低下头去,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似乎好像……已经被家长默许了配对,但是刚才自己却在跟对方开辩论会。四下一看,好么,同事们正看大戏看得津津有味。以二人之少年老成,也都尴尬了起来。
  颜肃之:“……”心好累,人家小两口花前月下甜甜蜜蜜,我家小变态搞对象是讨论政策安排。我这辈子还能有个正常的闺女吗?
  丁号觉得气氛有点怪,清清嗓子,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舆部来消息了——齐王,薨了。
  满屋子的人一齐坐直了身子:“什么?”


☆、138·就是这么寸

  齐王死了?
  所有人一惊之下又都坐了回来。
  这消息是蛮震憾的不错啦;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又是那么地在情理之中。认真分析一下;连凶手是谁都那么地清晰。室内响起了好多声杂乱的咳嗽声,这都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人。
  说啥?
  哦;是说“皇帝终于动手了呢”好呢?还是说“皇帝也太心急了”好?
  没错;大家都默认了这事儿是虞喆干的了。
  除了他;还有谁了呢?就看平时他的表现吧;弟弟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先帝时都封王了,搁先帝那会儿就建了府了,到现在还被他扣在宫里不给出去。别以为这是照顾他们;皇子不出宫,那是皇帝看到眼皮子底下;那是有夺嫡的可能。二王却是虞喆的弟弟,哪怕是先帝没儿子那会儿,也没有把弟弟们都搁宫里的。说得再好听,也不是那个事儿。不免就让人想起了“软禁”二字。
  你要说舍不得吧,又不肯让弟弟们锻炼,只当个“闲王”,什么事都不让人家管。这明显就是在忌惮着两个弟弟了。
  再有,两个兄弟早早便封王了,可他们的生母迟迟不见有晋封。还是要等到虞喆想给自己亲妈搞个太后来当当的时候,才把人家给拎出来当台阶踩。
  这等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颜神佑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听说齐王死了,她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类似于“啊,唐家终于解脱了,招娣不用嫁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被皇帝搞的藩王了”这种。对于世家女来说,不嫁藩王,她们也不愁嫁。冷一冷,过两年再议婚,未必会比嫁给齐王差。齐王这样的,论起根基来,不如他的叔王们。论起仇恨值来,恐怕比五王还要高些。嫁给他,搞不好没两天就要当寡妇,辈份还乱七八糟的。
  从颜神佑的角度来看,现在是省了好大一坨事儿。唐仪和大长公主在虞喆这里,也从危险名单上解除了。虽然没嫁就死了丈夫是件糟心的事儿,但是明摆的是虞喆在搞事,对招娣的名声的影响也降到了最小——依旧对虞喆讨厌了起来。
  亲,你干阴谋干得大家都知道了,还阴谋个P呀?!显摆智商低下的么?你有本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人猜不到呀!有本事拦着你爹别把人家小姑娘定给你弟弟呀,现在让人家当望门寡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与颜神佑这等心宽的相比,颜肃之就气愤得多了,一拳捶到了身前的矮案上,笔砚跳得老高,坑爹的镇纸都被震飞了。颜肃之四下一看,好险没骂出声来。
  眼睛一扫,所有人都一脸的晦气。摊上这么个双Q间歇性失常的皇帝,你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要灰心失望。要不要这样啊?哪怕你随便找个借口呢?也不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搞暗杀呀!你是皇帝!光明磊落一点能怎样?
  皇帝之心,路人皆知。
  他看叔叔不顺眼,看兄弟更不顺眼。
  丁号只管“嘿嘿”地冷笑,州府其余人等,包括古工曹,也都对这个皇帝很有意见。
  厚道一点的心想:你兄弟才那么大点儿年纪,收伏好了,正好与五王相抗,你这是何苦?
  刻薄一点的认为:朝廷诸公都干嘛吃的?就这么由着皇帝犯蠢吗?自翦手足,亲戚离心,还能再蠢一点吗?难道唐仪会开心女婿死了吗?想什么呢?!你当他是夺食的狼,怎么不想想那也是顶风的墙呢?
  山璞也是知道一些京城的事情了,听了不免诧异,暗想:便是为了争夺,不趁着反王在京的时候扣了人,将封地收回,却偏偏对已经在手心里的弟弟动手,这皇帝……略蠢啊!既然下了狠心,怎么不先搞正在壮年的敌手呢?哪怕他们有儿子,也都还嫩着,掀不起风浪来呀。
  颜神佑恢复得最快,问道:“可有详报?”
  舆报看颜肃之还在那里捶桌,顺手就将小纸条递给了颜神佑。颜神佑打开一看,乐了:“这是逗我吗?”
  颜肃之猛地看过去:“怎么?”
  颜神佑道:“舆部探得的消息,说齐王是在宫里上台阶的时候没站稳,失足跌断了脖子死的。”
  颜肃之嗤笑道:“那他得爬上摘星楼再失足!”
  颜神佑道:“给个理由,咱就接着罢。阿爹上表,劝那一位痛失爱弟的节哀罢。咱们还是收拾收拾,看怎么给唐伯父他们道恼罢,这都什么事儿呢!”
  颜肃之还没忘了正事儿,气咻咻地道:“我虽心忧,也不能为了千里之外的事情耽误了昂州的事儿。就照文才议的,且安顿下去。人手若不够,那就再考试来招罢。”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做事去了。昂州新立,事情自然是多的。哪怕是古工曹,新城虽然建好了,大概的设施也都有了,但是城中还有好些细节也是需要再检查的。又有代丁号做新乡令的张瀚同学,他还没个县城呢!那不也得建么?趁还没到秋收,先划出地来,打个地基,等秋收之后再加把劲建城。
  于是去登记户口的、继续搞田地普查的、检查一下招考的人里有没有合适去做扫盲工作的……都走的。
  颜神佑与丁号、卢慎留到了最后,颜神佑道:“阿爹先等等再生气,且说眼下要怎么办才好?”
  颜肃之道:“我又不能将齐王那个短命鬼摇活了说话!还能怎样?!”
  卢慎道:“此事与虎贲,似并非坏事。”
  颜肃之冷笑道:“搞死人家女婿,还说不是坏事儿?嘿嘿!那也恶心!”
  丁号道:“不必百姓揭竿而起了。”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搞死了。
  颜神佑道:“他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得了。我又有点心疼今年要上缴的租赋了——拿来能够好些建城筑路的民伕的口粮了。”
  颜肃之看向她:“嗯?”
  颜神佑道:“本来还想说,山民归化,于其聚居之处,当修官道与州府相连的。路通了,来往才能多,才能敦促教化,不是么?”要想富,先修路呀,搁哪儿都是这个道理。而且,高速公路还能当飞机跑道呢。
  其他三个人,也是这么想的。路修得好,就意味着一旦有需要的时候,各处之兵丁可以迅速聚集、粮草可以及顺畅调拨,而州府的兵马也可以沿路直扑目的地。
  颜肃之道:“挤一挤罢,这个钱,不能省。”
  颜神佑道:“我就怕他们又不得闲了,才筑完城的,又要修路。”
  卢慎道:“这个我倒算过了,哪怕征发,也比往年少。小娘子忘了?咱们筑城并没有用如何征发民力的,当时用的是俘虏。”
  颜神佑道:“可如何已经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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