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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瘦了，没了往日的神彩，原本飞扬的眼睛也黯然失色，我心里一痛，泪也滚落。
＇姐＇看我半天没有动，怯怯地又叫了一声。
＇项儿来了呀！＇我伸手想要牵他，想起他的欺骗，硬生生停住。
＇姐，你不要项儿了吗？＇
我叹了口气＇项儿，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我不是你姐，我不是尹繁影。。。你能明白吗？＇
他的眼神很平静，＇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从何时。＇
＇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了。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猛烈地咳嗽着，像似用尽全力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问着刚得到喘息机会的他，此时早已忘记他的欺骗。
＇当日冲出火海时肺被烟熏伤。＇蔚然堂从屋外走进。
＇看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把项儿拉到凳子旁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难道就让他这样咳个不停吗？＇我有些生气。
＇大夫说。。。＇
＇姐，大夫说我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是不是，蔚大哥？＇项儿位住蔚然堂的衣袖。肯求地扯着他的衣角，蔚然堂叹了口气＇是啊，大夫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像木董出事那晚一样，莫名的心惊肉跳。
＇项儿，和姐上京去给公主看病吧。＇
＇真的？你愿意带我去＇项儿激动的站起身来。
＇小心！＇我上前一步，拉住项儿前倾的身子，却不小心与蔚然堂的手相握。
我慌张地松开却看到默擎站在门外，不知在那里多长时间了。我讪然一笑＇这下我们又都到齐了。。。只是。。。少了木董。＇
！
第二十九章
一路上，我迫切地想要回到过去，不断地讲着笑话，但是项儿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出行的前几天还只是微微有些咳嗽，但是这几日有些加重，每日似要把肺咳出似的，白皙的脸上不见了红润，只有苍白，每次好想问，但是又怕。。。
＇项儿你说森林的动物有谁没有来？＇我问着一直发呆的项儿。
＇啊？姐你说什么？＇他一脸茫然的样子
就知道是这样，他们都怎么了？连默擎也只是敷衍我几句，项儿更是想必听都没听进去。
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项儿，老实告诉姐，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天天看你吃药竟没有一丝转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我叹了口气终于问出口
一直看别处的二个人竟同一时间向我看来，然后直刷刷地盯着项儿。
＇咳。。。咳。。。姐，没什么事。＇他说些又咳了起来
我伸手顺了顺他的背看他咳地通红的脸
＇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说没有事，你们真当我是傻瓜啊！＇我看着两个莫不作声的人火了。
＇还是认为我没有资格知道！＇
＇姐。。。咳。。。姐，不管他们的事，是我。。。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本来不是什么大病，怕影响姐的行程。＇
他在撒谎！只有在撒谎时他才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是真的吗？不严重？＇
我狠狠地盯着默擎看地他打了个冷颤。＇当然了，他身边不是还有我吗？＇蔚然堂也有份！
＇是姐多心了？＇拍拍项儿的手背，＇让马车停下来，我们歇息一会。＇我冲默擎说道，给他使眼色——待会最好老实交待，否则有你好果子吃，默擎一脸无辜满脸无奈地跳下马车。
看着项儿微缓了脸色，我停下烤了一半的山鸡，交给蔚然堂。
＇项儿是喜欢影儿吗？＇
他惊地看着我，我咧嘴一笑＇她也这么对你笑过吗？＇如此灿烂
＇没有。＇他摇摇头
＇她是大家闰秀。。。不会笑而露齿。。。我没有说你。。。咳。。。＇看我故意黯然的脸，项儿慌忙解释
＇吪！故意吓你的＇我拍拍他的背
＇你给我讲一些你和影儿之间的事情吧。＇我从草地上揪起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看着远处原本郁郁葱葱地树木也泛起了黄叶，生老病死永远是自然界的延续手则，而我。。。可能只是一次失误吧。而此时我却看着一个原本眩烂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在我面前。。。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教你一首歌怎么样？＇看着项儿似在回忆那段过去不知多久的记忆，露出迷茫的表情。不等他回答我就哼了起来：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一曲发如雪听得他们如痴如醉，直到回到马车上，他们还没从美妙的音乐中回进神来。＇项儿他。。。＇默擎的声音有压抑过的沉闷
＇你不用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深呼吸了一下，＇他。。。还有多长时间？＇
＇半年！＇
我闭上眼睛，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有滚烫的液体滑过脸庞，转眼却变的冰凉。
＇我没有流泪！＇我睁开眼睛，看着默擎伸了一半的手。＇是的，你没有。＇伸手把我搂在怀里。只剩下树叶在裟裟地响着，进行着入冬前的茍且延喘。
他们像从没有认识我似得看着我＇姐，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项儿兴奋的抓着我的衣袖。
＇这算什么？你姐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呢？举凡你能数的出来的，几乎没有我不会的。。。像是琵琶、笛子、二胡、古筝、小提琴、钢琴。。。这些不会，其它的都没问题。＇听地默擎低下了头，蔚然堂扒着窗户往瞧，项儿一脸呆滞。
＇默——擎——你在干什么！＇我一声吼震的他猛地抬起头来，一哆嗦。
＇没——没什么，在——在数——蚂蚁。＇
＇车上怎么会有蚂蚁！＇我咆哮
＇你——呢？蔚——然——堂＇
没有反应，竟然给我装聋子！我伸手想去拔开他扒地死紧的手指。
＇哈哈哈！＇项儿暴发了一阵狂笑＇姐，你也太。。。太。。。咳。。。咳＇乐极生悲了。
车里像是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这是第几天了？＇我问默擎
＇从我们上路，到现在已经十天了。＇他看着我
＇他真的跟来了。＇我低语。＇我们还有几天到京城？＇
＇十天！＇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他怀里，不去看别外两人的表情。＇我先睡一会，晚会到客栈时再叫醒我＇闭上眼睛。。。他想跟就跟吧。。。
＇姐，醒一醒，醒一醒＇我摇了摇有些晕乎乎地头
＇到了吗？＇想掀开前方的布帘却被项儿制止。
＇怎么了？＇看着他有些凝重地脸色。
＇咱们遇到山贼了。＇
＇真的！＇我猛地跳起来，撞到头上的顶篷，整个脑袋顿时清醒过来。＇是真的山贼吗？＇捂着脑袋问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项儿
＇是。。。山贼＇看着不太正常的我，他支支唔唔起来。
车外响起兵刃相交的声音。天啊，还真打起来了，我扒在窗缝中往外看。
太潇洒了！＇默擎，加油！默擎，加油！＇我跳下马车，站在外围，为他们加油。
＇默擎，太帅了！老蔚，对！打他个狗血喷头。＇
＇默擎，右边右边！＇
＇老蔚，后面后面。＇
看着项儿目瞪口呆地样子，一把把他拉过来。从马车上翻箱倒柜抓来一件红衣，找到一根木棍，塞到项儿手里＇来，你在边上摇旗，我在旁边呐喊。＇
项儿羞得脸都红了＇有什么好害羞地，我们这是。。。＇
＇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我顺着项儿的眼光，看着还在木棍上飘扬的旗帜——一个艳红艳红的肚兜。上帝啊！苍天啊！此时就让我死去吧。还在打斗的人群也不再打了，个个都停下来，看着项儿手中的＇旗帜＇。我已成石雕呆站在马车旁。
＇项儿，项儿。。。＇
＇干吗？＇他看着不知所措的我
＇快点，把它收起来。＇我用口形对他说
＇你说什么？＇
＇快——把——它——收——起来＇现世报啊，现世报！我冲过去把肚兜从木棍上抢下来，以不及掩耳之势，跳上马车，一头钻进被褥之中，再也不要见人了！
身后，半天才又响起打斗的声音
＇姐。。。姐。。。＇项儿使劲地往外扒着已成＇人蛹＇的我
＇我不要再见人了，呜。。。＇
＇丢死人了！我没脸见人了！＇
＇姐，外面都打完了！＇
＇跟我已没有关系了！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默大哥受伤了！＇
＇怎么可能！＇我掀开被子，听到他们上车的声音。＇默擎，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受伤呢？＇蔚然堂瞥了我一眼，弹开我的手，默擎闷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忙松开，看着满手的鲜血脑中一阵眩晕。
＇默擎，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默——擎——啊＇
＇叶儿。。。＇
＇姐。。。＇
＇干吗？＇没看见我在哭吗！我瞪了他们一眼
＇默大哥昏过去了！＇
＇叶儿。。。＇默擎的呻吟声惊醒了我
＇你感觉好点了吗？＇我查看他半个臂膀雪白的绑带上沁出的鲜血，还好都干涸了。
＇好多了，吓到你了＇听着他沙哑但温柔的声音，我的泪又重新流了下来。
＇都是你不好，好好地弄什么伤回来，我都说过不流泪了。你是不欠扁了。＇想去打他又怕碰到伤口，悬着的手被他握住。＇答应我，不管什么情况下先要保住自己再说＇看着他点了下头，才轻轻地靠在半边没有受伤的肩上，放心地睡去。
＇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看着早已被惊醒的项儿他们，像是下定决心。
！
第三十章
＇朋来客栈＇我掀开布帘，做了一个深呼吸，太棒了！呼吸到新鲜空气象是注入了无限力量。站在马车上作了个大力水手的样子，被蔚然堂一把推了下去。一脸不耻地看着我＇姑娘家，能大大咧咧地站在马车上吗？脚还咧地那么大。＇
＇唉！唉！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我爱怎样就怎样，要你管！＇我冲他抬起下巴。
＇要我管！我才懒得管你！＇把项儿从马车里扶了出来。
＇终于不用在马车上睡觉了！＇欢呼着跳下车。
＇项儿，我们去订房间。＇拉着项儿气呼呼地走进客栈。
＇什么？＇我一拍桌子，惊到了正要跨进门的二位。
＇不好意思客官，房间都已经被人订完了，实在对不住。＇小二诚煌诚恐，却又拿眼瞟着项儿脱俗的容颜。
＇是什么人订的，小二哥可知道？＇
小二看了眼蔚然堂＇此人是我们县的官老爷的儿子，今天他要在这里宴庆他。。。他。。。三十大寿。。。＇
＇三十大寿？也不怕折了他的阳寿！＇我哼一声吓得小二缩了缩头。再敢看，抠掉你的眼睛！
＇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敢快走吧。俗话说的好，民不跟官斗，你们是斗不过的＇小二故作老成地冲我们摆摆手。
＇是吗？今天这店，爷还真住定了！＇我把行李仍到桌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就不起来，看你们能把的怎样。拉着项儿一块坐下，倒了杯水给他调整一下微乱的气息。
＇姐！咱们要不回车上睡！＇
＇闭嘴！＇我冲着默然眨着我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默然，你说好不好，咱们今天住店好不好！＇你敢不同意试试！
＇你真的想住？＇他瞅着我，又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想住，想住，想住＇有房谁还想住马车啊，你当我是白痴！
＇好！今晚咱们就住这里了。＇
耶！默擎万岁！我欢呼着，激动地抱住他。突然狐疑地看着他＇你想住，就能住？人家是官呐！＇
＇是官就不怕！＇看着他自信的样子，第一次对他的身份起疑起来。
旁边项儿和蔚然堂也同样信心满满的样子，这个默然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一片疑云飘过。
在我喝了第二十杯水，上了第五次茅房时，默擎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管家样子的人。
＇楼管家，您来了＇店掌柜忙从柜台后走出
＇付少爷的寿宴会准时开始的，您这来是。。。＇
＇什么寿宴不寿宴的，我就说吗，才三十，过什么寿宴的，宴会取消了！＇诌媚地朝默擎看了看
＇什么？宴会取消！这是为什么＇掌柜吃惊地看着楼管家，又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人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可以继续营业了＇说完看着默擎微点了一下头，才卑微地退下。
＇那。。。这几位大爷。。。你们可要住店。＇他转过头来早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哼！先前谁要把我们撵出去的，现在又巴结着，住！当然要住了。不住白不住＇我藐视了他一眼，抬高了我那尊贵的头拎起包袱走上二楼。
＇项儿！我们先上楼，挑两间上好的房间＇楼梯踩地震天响。
＇明天中午午饭后要出发＇身后传来默然的叮咛声。
近冬的夜晚已有些冰冷。我看着头上有些朦胧的月亮，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身后传来敲门声，我关上窗，阻隔凉风的入侵，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
蔚然堂！他怎么会来我房间，看着他走进来。坐到茶桌前，自顾倒起水来。＇有。。。有什么事吗？＇我紧张地结巴。
嗤，他笑出声来。还是那种不改的耻笑声。＇对不起，习惯了＇他放下茶杯冲我抱拳，不好意思起来。我瞪他一眼＇不用了，我也习惯了＇看着他微愣一下。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想不习惯都难，总是用你自以为冷冰冰的样子示人，怕别人的亲近，却又想得到温暖，结果弄地人人都离你敬而远之，也不知道你图个什么，好好以真面目示人，会死啊！＇看着他愠怒的地表情，像是被人暗地里揍了一拳的样子＇还有，别怪我说你，我这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告戒你，听不听在于你，说不说在于我，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屁话——听过如烟消逝。＇他皱起眉头，像是反感脏话出自我嘴。
我不去看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看他深灼的眼神，才想起来这杯是他刚喝过的，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尴尬地看着那杯水。
＇好了，夜已深了，我也该回房间睡觉了＇看着他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他来是有事要说的
＇那个。。。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一拍脑门＇噢！忘了重要的了，后天是项儿的生日！＇
＇是啊，这也许是他最后一个生日了＇我低叹一声，心情像刚被遮住月亮的乌云阴郁而沉重。
＇不行！＇默擎一口否决我的提意。＇进京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一刻也不能再担搁了，误了时辰那可是欺君之罪！＇
＇真的不行？＇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真的不行！＇如此的坚持。气死我了＇今天是项儿的生日，人家想给他庆祝一下，也不行吗？＇
＇如果项儿知道你为了给他庆祝而人头不保，你想他会愿意吗？＇说完看了我一眼，潇洒地绕过我而去。
＇哼！不留就不留吗？给我耍态度！＇
我摸着碰了一鼻子的灰，低着丧气的头，走在走廊上。
＇唉哟！＇不小心撞到了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
＇姐，你怎么了，包袱收拾了没有＇看着项儿肩上的包袱，我灵机一动，冲上前抢下，在房间里留了张便条，拉着他跑进热闹非凡的人群中。谁说没有机会，机会随可在！
我们shopping去也！！
第三十一章
＇项儿，这个缎带你可喜欢！＇我比划着，想象着他佩戴着这条紫色，外缘镶金边的缎带一定俊美异常。
＇喜欢。＇
＇那就好，老板把这条也一块包起来。＇我美滋滋地又替默擎他们各挑了一个。
＇咳。。。咳。。。＇
＇你怎么样了？＇我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帮他顺过这口气。
＇有没有怎样，要不我们回去吧。＇看着他又苍白了一些的脸，我担心地说。
＇姐，没有什么？那边还有很多好玩的，我们一块去看一看吧，我怕，要是今天不去看，就是知道以后有没有时间。。。＇
＇你在瞎说什么，我不爱听，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手却被他抓住。
＇姐，我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能，你说吧，你说什么姐都答应你！＇
＇那。。。我以后能不能也象默大哥那样叫你。＇
他乞求的眼睛看着我，叫我怎能硬下心肠说不呢。＇你那么乖，又能按时吃药，姐当然答应了。＇看着他因惊喜而泛光的眼睛，我眼前却一片模糊。
＇叶儿，你哭了。＇他棒起我的脸，小心翼翼。
想着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要像木董那样离我而去。伸手解下额上的玉片＇项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姐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个抹额是木董送给我的，我把他送给你，希望他能保佑你度过这个难关。＇亲手给他带上，随手挑了一个殷红的缎带绑在额上挡住初见天日的红焰。
＇姐，这个。。。我不能收！＇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抬头望了望仍有些心痛的我。
＇收下吧，再说这也不是白收的，有了这个，你。。。决不能随便说死字了！听到没有！＇他看了我一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快说啊，快说！＇一定要让他保证。
＇好的，我——项儿，一定听叶儿的话，决不轻易说丧气的话！＇他伸出四指郑重地说出。
＇太好了！＇我抱住他有些别扭的身体。
＇从今天起，你要配合我的治疗，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挽救你！＇第一次有了为保护某样东西而觉得斗志昂扬。
＇那。。。现在，我们。。。向下一家进军如何！＇
＇好啊！＇一呼应引起各路同盟军。
＇默擎！＇我惊住。
＇今天，因为是项儿的生辰，所以我允许你有一天的时间，和我们一块替项儿过生辰。＇看着他有些故意的傲慢。我装成诚惶诚恐地样子。＇是真的，默大爷开恩了。＇拉起项儿的手，贼贼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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