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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逍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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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淹死了倒好。
  窗外是一片白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不像月亮,柔和的、清冷的,没有隔阂,不让人感到恐惧。
  至今我还记得去年中秋的月色。那晚的月色极美。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在半空,纤云都尽,月光将烟波浩淼的湖面照得一半清碧,一半银蓝,天空中倦云归岫,水面与天空一样澄澈。我和胤禩泛舟湖上,湖面清光冷浸,令人恍如置身水晶宫中。我偎在他的怀里看明月,他只是看着我。见我额前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便在湖中蘸湿手指为我梳发,冰凉冰凉的水珠顺着额头淌下来,淌到哪里他吻到哪里……
  我们没有用桨,任由小舟在湖面上自由飘荡。临近一片荷花丛,圆圆的荷叶上滚动着数颗碧绿可爱的小水珠,每个里面都有一个月亮。我忍不住伸手掬了一捧水,笑称我的手中也有明月。胤禩微微一笑,拿出一串盘螭缨络珠子放在我手上。映着满满的月光,颗颗珠子晶莹剔透,每个上面都有一个月亮的影子。
  “仔细看看上面有什么。”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举起串子,迎着月光隐约可见活扣处的“逍遥”和“怒”三个字,顿时满心欢喜,栩栩不知明月已经西斜。
  啊,是,他曾经在我耳边说这串子上面有我们的名字,代表着我们的爱情。
  我煞白着脸朝胤禩看去,他仍然没什么表情,许是忘了有这回事,许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胤禟说过,他那样的性格,说要忘就一定会忘的。痛苦的只是我罢了。刹那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绝望到不可理喻。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颜色已经变了几遍。
  小如扯扯我的袖子,我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称赞了一句,便交给小如收起来。
  素心担心地问道:“姐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早上太医是怎么说的?”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中酸痛难忍,张嘴想让她还我的珠链,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神经质地推着膝盖。
  小如看我一眼,陪笑道:“回张主子的话,福晋身体很好,只是怀孕了,精神比不上从前。”
  朝云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起身笑道:“恭喜姐姐,恭喜贝勒爷。”
  我镇定下来,撑住头,淡淡说道:“不知怎地,最近好像很容易疲劳,也没精力见人,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不用来我这里请安,只好好服侍八爷便是。”
  我忘记了自己还说过些什么,只记得好像笑了很长很长时间。他们走后,我“嗤嗤”地搓着面颊,半响才让肌肉放松下来。
  “小姐,你别担心,我看贝勒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他刚刚一直看着你……”
  我拦住小如的话,“你可不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现在很想打人,能不能让我打你一顿?”
  不到两秒钟,方圆一里内都能听见我的惨叫声:“救命啊……”

  无人语

  我怀孕初期的反应十分强烈,一天有时要吐十几次,几乎没把我折腾死。有一次胤禩来陪我吃饭时,见我连吐三次,连忙宣太医来把脉,我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妊娠荷尔蒙增加嘛,而我可能属于妊娠荷尔蒙敏感者,所以反应才这么剧烈。可是他听了我的解释后越发认为我是吐糊涂了,命林太医给我抓了许多极苦的药,监督我喝完后才离开。临走时笑得象朵花一样,让我对他的动机很是怀疑了一番。
  幸好在八月十五的家宴上,我可怕的孕吐已经基本结束了。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康熙特别关照过,说如果我精神尚好就一定要去。我也没有和胤禩一起,午时那会,便带上小如,自行去了沉香殿。
  良妃见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她是指胤禩纳妾的事,其实我倒看开了,只是见她比我还要难过,心中一阵感动,便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忽然脖子上奇痒无比,反手拍去,只听“滋”的一响,手掌上已经多了一小滩血和一具蚊子的尸体。
  锦心姑姑连忙打水给我洗手,又让小宫女拿药油擦在蚊子叮咬的地方。
  良妃拉我在炕上坐下,笑道:“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夏天蚊子多了些。昨晚帐子里钻进了几只,半夜还起来捉了蚊子的。”
  我见她羞涩地微笑着,又看看锦心姑姑的笑脸,想到康熙半夜起来捉蚊子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我有个法子,可以好好整整那些蚊子。”
  锦心姑姑一听就笑了,“那您可得教教我们,我们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可就是拿它们没办法,打药也没用。”
  我笑道:“我这个法子有点损,可是准管用。先捉一只活蚊子,剪掉它的嘴,再放进蚊帐,一会儿它饿了,飞到人身上,却突然发现自己没嘴了,试了又试,咬了又咬,啊、啊、啊,无语问苍天,活活被自己郁闷死。”
  良妃和锦心姑姑都没听过这样的段子,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我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毒,也可以不剪嘴,只把它最前面的两条腿剪掉,它没法站立,即使有嘴也不能吸血,这比第一种办法还惨,郁闷而死还算寿终正寝,这个绝对要气得它开肠破肚。”
  良妃撑住头,笑得直不起腰来。锦心姑姑站在一旁给她揉背,一边催我继续说。
  我故作为难,“最后一种办法太残忍,我不忍心告诉你,免得把你吓着了。”
  她笑着推我,“您就别卖关子了……”
  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个办法就是把蚊子所有的腿都剪掉,让它变成蚊彘,只好不停地飞,直到活活累死。”
  一个剪花的小宫女听入神了,一剪子戳到旁边的小太监手上。那小太监捂住手,委屈地说:“我又不是蚊子,你剪我干什么?”
  大家轰然大笑。
  我也忍不住了,伏在良妃怀里闷笑,笑着笑着,心底忽然酸涩起来。
  门口响起一个声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笑声嘎然而止。
  我站起来,刚要下跪,康熙手一抬,“你现在有了身孕,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
  我连忙谢恩,看他满脸笑意,胆子一壮,道:“回皇上的话,还可以把那些被修理过的蚊子都放出去,它们就会对别的蚊子说,这里的人比我们还恐怖,进去的兄弟姐妹不是给剪去嘴巴,就是没了双腿,甚至变成了蚊彘,我们就是样板,快走快走。保准再没有蚊子敢飞来了。”
  康熙看看双肩颤抖的良妃和一屋子脸憋得通红的奴才,咳嗽几声,道:“朕还以为终于能看到你哭鼻子呢,没想到还是跟原来一样,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言中大有对我不屑之意。似乎怀孕期间丈夫纳妾后,我应该整天以泪洗面憔悴不堪才是正常反应一样。听听,连“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来!
  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人家一书生写了本《明书》,他就杀了人全家七十多人,充军流放了五百多人,自己居然说商女不知亡国恨!
  我摊摊手,无奈地说:“商女虽然知道亡国恨,可自己势单力薄的,只好唱后庭花来解解闷。如果连后庭花都不能唱,难道像那倒霉的蚊子一样郁闷死吗?”
  他看我一眼,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你能看得开是最好,朕看你们之前感情那么好,还怕你想不开。民间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家。老八总是要娶侧福晋的,你想得开才有福气。”
  他虽是一番好意,我却更觉心头黯淡无光。我恐怕没有福气看见他娶侧福晋了——两个小妾几乎都要了我的命,更何况侧福晋。
  “待会吃饭时你和你额娘一起坐吧,有什么该吃的不该吃的她也好提醒提醒你。”
  “是,多谢皇阿玛。”
  我随康熙进入乾清宫,立刻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几乎所有人,包括德妃和太子,都吃惊地看着我。当我走向左手的头桌时,后面顿时响起几道抽气声。
  胤俄大约以为我又头脑发晕走错了地方,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呀!”
  我回过头,朝他眨眨眼睛,镇定地坐在良妃和德妃之间。众人的面色这才恢复过来,可仍然不时偷偷地打量我几眼。为了以示公平,我也回以他们同样关切的目光。
  第二桌上,一位红衣美女看我的眼神略有敌意,一定就是看到我跟她老公眉来眼去的郭络罗氏。
  我大乐,冲她笑了一笑。她脸上泛起两团红晕,朝我偏了偏头。
  “灵犀,别愣着呀,你现在一个人吃,可是两个人长……”良妃低声提醒我。
  “是,额娘。”我故意忽略周围的目光,低下头,专心地吃菜。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廊下奏起庄严悠扬的丹陛清乐,在秋日的微风中,象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一样。
  这是表示宴会结束的礼乐。
  惘然抬起头,只见一轮明月温柔地挂在鎏金棂花槅扇窗上,悄无声息地注视着我,明亮的脸庞灿灿生辉。
  还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在不经意间,若有若无地停在我的脸上。
  我凝视她半响,突然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内奏侍的太监唱道:“礼毕——起——”
  这磨人的家宴终于结束了。
  在去畅音阁听戏的路上,我趁人不注意,悄悄踏上左边通往太液池的小路。我在宫里没有朋友,但是也没有人多嘴。因为她们都看见了康熙对我的态度,包括那拉氏,她也只能就那样看着我。
  我只看着月下的太液池。这是我第一次在日落以后来到这湖畔,明月静静照耀着湖面,远远看来,湖水仿佛是从那一排桂花树的顶梢溢出来的。湖面闪闪发光,象一块巨大的翡翠。
  太液池北边山峦起伏波动,在明亮的月色中,青色的山峰仿佛是透明的,漂浮着淡紫色的光影。那光影随风飘摇,越来越浓,一直飘到太液池的南边,四处巍峨的宫殿笼罩在一层薄烟中,影影僮僮的看不真切,恍如流动的城堡。只是这城堡中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难以置信。
  我轻轻走过去,走到那薄雾弥漫的桂花树下,抱膝坐在湖畔一块白色巨石上。南岸种着大片的芦苇,鹅绒绒的芦花,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清风徐来,更是漾绿摇翠,掀起层层絮潮,那情景仿佛有人泛舟湖中,如果拨开浓密的苇丛,随时会飞出一两只鸟儿来。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是何时的事?
  它曾经发生在何地?
  我想不起来。
  风忽然疾劲起来,扑啦啦地吹着我的裙子。
  “恨我吗?”身后有人说。
  北边青黑色的山峦突然晃动起来,忽高忽低,月亮缓缓低斜下去,渐渐移到了波浪起伏的山峦背面,在那山峦的尽头,沉了下去。
  “不,我只怪我自己。”在月亮隐去的那一刻,我说。
  风声忽然止了,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湖边显得异常清晰。远处有隐隐的铮琮杂鸣,可能是从畅音阁传来的,隔着水波听来,分外幽怨婉转,柔靡动人。
  我平心静气地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我身后的人也没有出声。
  低垂的夜幕中,冷露悄然落在枝头,无声无息地濡湿桂花。
  “那一天……”他说。
  我没有听见,一个字也没有听见,我的耳边只有桂花枝头轻微的细雨声和低低掠过的风声。
  叹息般的风声。
  轻轻哭泣的桂花。
  “我走了。”我站起身,对他说。
  “我哪里比不上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你很好,没有比不上他,可我偏偏只喜欢他。”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英俊的面孔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
  略带凉意的风迎面扑来,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清醒。我没有再看他,坚定地转身离开。光洁的鹅卵石路面象一条闪光的银色丝带,一直通往乾清门。
  刚刚转过西边的一排柳树,那隐没在山峦背后的月亮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若明若暗间,我看得分分明明,四道挺拔的身影就在那树下,就在那盈盈秋月中。
  我抬起头,看着那失而复得的月亮。感觉自己似乎绕了很远的路,但最终还是与它不期而遇,刹那间,也不知是悲是喜。
  月光象温柔的水,轻吹的风从这水中滑过,一点点地变得静默起来。
  “灵犀,”胤禟扬起脸,含笑问我:“刚刚去哪里了?”
  胤俄和胤禵在一旁冲我挤着眼睛,没有说话。还有一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吸了口气,走上前去,笑道:“我去和白骨精商量怎么吃唐僧肉了。”
  胤俄看着爆笑的我们,突然嘟囔了一句:“怎么成白骨精了?”
  我们一愣,越发大笑起来,他还在继续问:“喂,白骨精又是谁啊?”
  我偏过脸,笑道:“爱谁谁。”

  铅华薄

  回到黻霖轩时,硕大晶莹的月亮还斜挂在西天角上,从木樨的枝叶中看去,象一盏明亮的羊角灯笼。
  “累不累?”他的眼睛象黑色的宝石一样光华夺目。
  我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说什么好呢?借机哀求他留下来,或是请他原谅我?不,都没有必要。他是一个固执而骄傲的人,如果他想这么做,不用我出声。如果他不想,我说也没有用。
  无言相对良久,他还是走了。白色的袍角被风吹得扬起,背影俊朗潇洒,雍容华贵,似谢家子弟。
  我忽然按住胸口,弯下腰来。
  桂花、木樨、海棠、墙角的文心兰,一缕一缕的清香,时而交织一起,时而缓缓分开,随风飘来,又渐渐消失远去。微风摇动木樨树叶,发出轻微的哗哗声。过了一会,风停了,一切声响、气息,都化为云烟,无影无踪。
  在这个院子里,曾经有许多美丽的承诺,还有许多凄酸的悲苦,和这声响一样,归终都要烟消云散。
  我躺在床上,惆怅地微笑。
  月光象一道细流,穿过芭蕉叶,在夜色中缓缓流动,流过书架、流过焦尾琴、流过梳妆台,把屋内分成一道道细长的空间,直到钻入帐中。
  我撩开帐子,摊开手掌,又轻轻地合拢,无声地说:“看,我的手上也有月亮。”指尖的尽头,银盘般的月亮熠熠闪光,一圈一圈的光晕不离不弃地绕着它。那明亮的光线渐渐刺痛了我的眼睛,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迅速浸湿肩上的衣服。
  不要怕,不要怕。
  伤心、疲惫、痛苦的时候,只要睡着了就好了。就像这样,躺在床上,躺在还有一丝熟悉气息尚存的床上,静静地回想往事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想着叹息桥下的流水折花,渐渐沉入梦乡。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我听见有人在耳边温柔地说:“逍遥,快起来,我带你去看月亮。”我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胤禩站在床前,一袭白衣,神色温柔怜惜。轻柔的月光罩在他的背上,那浅浅的剪影覆着我的脸,象一片最最柔软的云絮。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伸手将我抱了起来。
  我搂住他的脖子,低低唤道:“八郎、八郎……”似乎怎么也叫不够。
  “傻丫头。”他低下头,吻我。
  我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回应他。那么热烈的亲吻,只有在梦中,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午夜的风声异常清晰,我的喃喃低语在风中寂寂地回旋,每一字、每一句,全部都是对他的爱恋和想念。
  “你不要笑我好不好,就算在梦里,你也不要笑我……”
  月亮斜到了西边的一溜粉墙上,他的面孔、左手,半边身子,都染上了一层莹光。他没有笑,俯下身,那莹光便映在我的脸上、颈间,温暖而芬芳。我的眼泪忽然畅快地流了下来,蜷起身子拼命地往他怀里挤,恨不得能嵌在那里永远都不要拔出来才好——即使是个梦,我也要在梦里烙下印子。
  “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半响,轻轻叹息一声:“是啊,如果那样该多好……”
  挣扎着醒来时,我的耳边还回响着昨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傻丫头,快睡吧。”
  真的只是我的梦吗?
  我没有机会问胤禩,中秋刚过,康熙命他主管内务府。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内务府的衙门机构十分庞杂,有广储司、都虞司、掌仪司、会计司、庆丰司、慎刑司、营造司,此外还有不少附属机构,如三织造处、内三旗参领处等,旗下还有无数的官庄、官田,堪称六部的缩影。
  康熙此次任命胤禩掌管内务府,就是让他彻查官庄的经济问题。
  官庄是清朝旗地中皇帝的私产,也称作皇庄,因属内务府会计司管理,故又称内务府官庄。清朝入关后,官庄日益增加,并陆续增设粮庄、棉庄、盐庄、靛庄和瓜园、菜园、果园等。主要分布在直隶和奉天两地,负责向皇室提供皇粮以及鸡、鸭、鹅、猪、蛋、草、油以及人夫、车辆和其他物品。官庄的壮丁世代是包衣,不许隐漏和冒入民籍,违者严惩。
  问题就在这些包衣奴才身上。
  户部官员不仅纵容包衣奴拖欠皇粮,甚至对他们典卖庄地一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前内务府由三阿哥主管,户部则由太子掌管。自从围场回来后,二人已势成水火,康熙无奈,只有命胤禩来彻查官庄拖欠皇粮一事。
  他办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
  第一、以他的性格,必然谁也不愿得罪;第二、这中间牵扯太多的人和事,根本无从察起。除非户部拿银子出来,否则问题没法解决。
  让太子拿银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腹部忽然一阵牵痛,我呻吟一声,连忙放下书,靠在垫子上,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平缓下来。
  天色已近黄昏,橘色的夕阳斜斜照射着炕上的秋香色缎子,映出微微的闪光。渐渐,浅菫色的天空变成银灰色,黄昏的淡淡寂寥在阴影笼罩的大屋里轻轻飘荡,我还是不让她们点灯。
  “贝勒爷吉祥!”
  我听见外面请安的声音,突然瞪大眼睛——他很少晚上来这里,今天是怎么回事?刚要起身迎接,他已经进来了,看见炕桌上的书,眉毛微微一皱,“现在光线不好,又不点灯,小心把眼睛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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