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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刚回来,这两位都是我的亲戚,一起从上海过来玩的,听说你这里师傅的手艺那是一绝,就拉着我来看看喽。刘掌柜,你可要用心点,不要给我们杭州人丢面子啊。”
“好嘞,您看着吧,我保准做出太太小姐爱不释手的衣服来。”
刘掌柜满脸堆笑的招呼三人,好话谁都爱听,明知道子璇不过是玩笑,胖胖的老掌柜还是乐的合不拢嘴。小学徒忙请三位到里面坐下,奉上好茶水:
“您尝尝,这可是今年的龙井,新鲜着呢!”
这里的小伙计也是圆鼓鼓的,和掌柜一个模样,很是讨喜。夏晓冉吃着桌子上的小点心,眼睛地溜乱转,瞅着满眼的布料和成衣,活脱脱一个调皮小女孩的样子。装,真能装!子璇在心里鄙视她,明明就一个二十大几的老女人了还在这顶着张皮装嫩呢。
这时,店里又进来三位年青少妇,都是遍身绫罗,满手的金银首饰,看到子璇几人,中间年长的忙笑道:
“这不是我们谷家大少奶奶么,今天赶巧了。”
子璇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堂嫂,她平日里最害怕和这些女人混在一起,感觉那些人就是个活动的噪音制造机器,只要她们在,耳边总是嗡嗡一片,让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耳鸣。她有时在想,这些人的丈夫是怎么能安生活到现在呢?不过这几天为了谷老爷子的寿辰,她没少往谷家祖宅跑,自然也避免不了和几个妯娌碰面,彼此见面也能寒暄上几句。
“几位嫂嫂今天好心情,我是来挑一件爹寿宴上穿的衣服,没想到赶巧了。”
“我们也都是来挑礼服的,老爷子的六十大寿谁都不敢怠慢,倒时候要是没件好衣服,我们可怎么见人呢,你说是吧,弟妹。”
谷玉农二叔家的大儿媳妇正是那时出言讽刺过子璇,结果被谷玉农把人家老公关照到基层“体验生活”去的一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谷家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不能怎么样,这回外面遇上了,自然要嘴上讨回来的。
“哎呀,我倒忘了,弟妹家里那可是大富大贵呢,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烦恼。对了,我记得弟妹的哥哥还是个有名的画家,好像和杜家那位风流千金很熟呢,莫不是这其中也有些故事?”
“就是啊,这阵子我们杭州城里可流行才子佳人呢,你看杜家闹得那个沸沸扬扬,哦,我记得咱们弟妹这几年好像也是蛮出名的么?”
几个女人笑嘻嘻的挤眉弄眼,语调轻飘飘的,仿佛一吹就散了,可其中的嘲弄意味却分明透了出来。子璇微微一笑道:
“几位嫂子说笑了,我哥哥是大学教授,平时自然跟许多人接触,有些误会也是难免的。我跟着他不过学点做人处事的道理和学问,说起来这还是爹娘还有玉农开明,不忍心见我每天守在家里,才由着我出去学习的。至于别的什么闲言碎语,我想也不是我们这些当媳妇该听的,就是听到了,只当那是街边上一些闲人瞎传,哪里能当真呢,不然岂不丢了身份,是不是?”
“呵呵,那是那是,我们这个大家里出来的人哪能到处嚼舌根呢。”
几人也勉强笑着回道,她们跟子璇没多大过节,相反也想着靠人家给说说好话那份,所以根本没打算只有那位挑头的扁扁嘴冷冷反驳:
“可是我怎么听人传的有鼻子有眼呢,俗话说空穴来风,未必就没有几分真啊。”
这时夏晓冉擦擦嘴上的点心渣滓,扬起一个无邪的笑容,站起来拉着子璇的衣襟轻快的问道:
“姐姐,这个老奶奶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大哥哥的事情啊,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你瞧,她头上的皱纹都要挤在一起了,要不你就跟人家好好说说么,不然她会睡着觉的,大哥哥教过我的,要尊老爱幼。”
声音清脆动听,还配上一副虚心求教的乖宝宝表情,让对面的女子气不得,骂不能。指着夏晓冉哼哼道: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好啦好啦,几位太太小姐都听我说一句,小店的裁缝都把东西准备好了,太太小姐还是可怜可怜他们来选料子做衣服吧。”
老掌柜弥勒佛般的笑脸凑了过来;做生意吗,和气生财,他怎么会让这几个人在自己的店里闹起来。
子璇根本没想过要和她们斗气,而且周围的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小姐太太,真要闹起来也成了杭州城的笑话了。于是便笑着对掌柜道:
“刘掌柜,你这就不懂了不是,我们几个妯娌在家里也是这么玩闹的,习惯了,没人认真的,堂嫂,我说的是不是?”
“……是,没错。”
谷家嫂子黑着脸低声回道,她嫁入谷家多年,深知谷夫人平日里宽容大度,但只要涉及面子问题可绝对不会姑息。老掌柜继续保持着笑容把几位送到单独的包间里,几个穿了旗袍的妙龄女子已经等在那里。这家店出名的还有一项便是招了几个女徒弟,凡是女顾客来了就由她们给量尺寸,避免了许多不便之处,自然也受到许多大家太太小姐的欢迎。
子璇怕翠屏站久了会累着,就让她们先给翠屏母女量尺寸,还拉着裁缝师傅选样子,商量花色,闹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给翠屏定了两件旗袍,都是素色,一件夹棉的薄外套和披风,
只是绣了点花边;而夏晓冉的衣服选的都是鲜亮的嫩黄、水红、浅蓝等颜色,样子也是中西合璧,小洋装,小夹袄,还有半大的呢子裙,零零总总也有个五六件。子璇的那件礼服则是自己设计了款式拿来让师傅裁量一番,做了些改动,最后成功定稿,皆大欢喜。
女人只要上了街基本就失去了时间概念,等到两个女人和一个女孩都弄妥了,已经接近正午,夏晓冉的肚子也开始发出尴尬的“咕咕”声。子璇忙带着两人穿过街道,进了对面的一家餐厅,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了,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肴,又给夏晓冉叫了一客冰激凌,自己和翠屏上了一壶龙井。
子璇和翠屏闲聊起刚才试的衣服和杭州城里的名胜,突然身后的隔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能是我的错么?”
沈惜情?子璇暗自惊讶,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据汪子默说她已经回上海去了,怎么会还在这里?
“你先冷静一下,沈小姐,老板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只是要你加快动作罢了,毕竟这件事情早点有个结果对大家都好,沈小姐你自己想是不是这样呢?”
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断断续续响起,接着就是沈惜情含了不屑的声音:
“难道我不想早点结束么,可就你家那位小姐,我哪里插得上手。”
“这个……还望沈小姐多多费心吧,事成之后我们老板不会亏待沈小姐的。”
“我不需要什么额外的东西,只要你们老板把以前答应我的兑现就好。”
“那是一定的。”
……
一阵沉默过后,就见戴了一顶宽沿帽子的沈惜情快步走出餐厅,随后一个年轻男子也跟着出了隔间,付过账后进了门口的一辆汽车,不一会也没影了。
“喂,你发什么呆呢,不会是想老公了吧?”
夏晓冉伸开双手在子璇眼前使劲晃了晃,子璇看着两人消失才回过神来,
“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没什么,好戏就快开场了。”
“什么?”
“吃饭吧,菜上来了。”
子璇看着眼前满是不解的两人,笑的神秘。
西湖
夏晓冉和子璇还在商量着如何向翠屏解释梅若鸿的事情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夏晓冉都会陪着翠屏到边上转一圈,一面是让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还能锻炼身体,提高自身的抵抗力。没想到这天翠屏走着走着突然不动了,然后眼睛里冒出从未有过的光彩来,拉着一个正在西湖边上画画的男人大声叫道:
“若鸿!你是若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苍天保佑啊。”
梅若鸿!夏晓冉浑身一震,这个情况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而梅若鸿也一时间愣住了,他早就把家乡的妻子女儿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能想到她们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当她是认错人了:
“大姐,我是叫梅若鸿没错,但是我根本没见过你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怎么会,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你就是若鸿!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妻子翠屏啊,还有她……”
说着把夏晓冉推到梅若鸿跟前,
“她是你的女儿,叫画儿,是你走之后才出生的,你一直没见过的亲生女儿啊!画儿,快点叫爹!”
夏晓冉和梅若鸿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不过一个是厌恶的不想说,一个是惊讶的说不出来。
“你……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真的是翠屏,不要开这种玩笑!”
梅若鸿攥紧画笔,浑身直冒冷汗。翠屏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女儿,那芊芊呢,芊芊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向她解释这对母女的事情,他完全忘了去问问她们到底怎么来到杭州,路上遇到多少困难,吃了多少苦,家里的父母身体好不好,却一心一意想着怎么瞒过杜芊芊的眼睛,不让她们破坏了自己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翠屏哪里知道梅若鸿心里所思,只认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忙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精心保存的书信递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若鸿,你看,这就是你五年前写给家里的信,我还好好收着呢,不是这封信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杭州。本来我们是打算一到杭州就来找人的,可是你的信里没有详细地址,我们就只能安顿在一个朋友家,慢慢的寻找你,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碰上,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梅若鸿一把抢过信件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给家里写的唯一封信,也是惹祸的一封信。他想了想,对翠屏母女说道:
“既然你们有地方安身就先在那个地方借住着,我那里地方小,根本容不三个人,等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在去接你们。”
“可是……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等找到你就搬走,我……不能撒谎啊……”
翠屏十分不解,既然找到丈夫了,自己怎么还能赖在人家的家里不走,何况他们本来就非亲非故的,白吃白住这么长时间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梅若鸿挠着头大声吼道:
“叫你住你就住着好啦,我不是说了么,等我收拾好了一定去接你!既然是朋友,他们不会在乎你们多住个一两天的。好了,你把地址给我,然后听我的消息!”
梅若鸿手忙脚乱的整理好画具,拿了翠屏给的地址,逃命似的跑了。翠屏虽然是个不识字的乡下女子,可是也有着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自己的丈夫好像有什么瞒着,不想让她知道一般,难道,他真的又找女人了?不会,若鸿是自己亲手养育长大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娘,我不喜欢这个爹,我们不要他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不是过的也很好么?”
夏晓冉装出一副可怜相,拉着翠屏的衣角问道。翠屏忙喝止:
“画儿,别胡说!那是你爹,以后我们要住在一起的,你一定要尊重他,听他的话,知道么,不然娘会伤心的。”
“哦——”
夏晓冉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着,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算盘。第二天,趁着翠屏睡午觉的功夫,夏晓冉去找了子璇,把昨天遇到梅若鸿的事情一说,子璇也犯了难,两人合计着怎么才能把对翠屏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如就实话实说,长痛不如短痛,反正她迟早要知道。可以按照你说的那样打亲情牌,依翠屏的个性,一定会为了成全他们自己退出了,正好可以要求梅若鸿立个字据,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不就完全摆脱他了么。”
子璇觉得干脆点也好,省的大家跟着闹心,夏晓冉却有她是顾虑:
“我是怕我娘想不开,你也知道,按照剧情发展她可是为了梅若鸿跳湖了。如果不是考虑这个,我早就领着她到水云间捉奸去了,给那个陈世美当头一击,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是啊,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子璇也很苦恼,看来保护一个弱者比惩治一个恶人要难得多。夏晓冉一拍桌子怒道: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直到这件事情结束为止,我就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她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晚上睡觉也等她睡了我就找个绳子把我们俩个绑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去跳湖。”
“好,然后你再一直装可怜,让她觉得只要没有她,你也活不下去了,我相信她那时跳湖也只是一时气愤,只要她心里还有牵挂,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子璇赞同道,翠屏是个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她们不会让一个为别人付出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么凄惨的死去。
……
梅若鸿失魂落魄的回到水云间,下了车,连画具都没拿便一头扎到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杜芊芊看了奇怪,只得独自把一堆画笔、画纸还有大大的画架搬进来,轻声问道:
“若鸿,出了什么事,你不舒服么,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芊芊,你知道我的出身吧,我的家乡就在四川那个沪县,是个很穷很穷的地方……”
“这些我都知道,若鸿,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担心吧?”
杜芊芊好笑的看着梅若鸿,没想到他却认真严肃的握住自己的手,大声说道:
“芊芊,我十六岁离开家乡,十六岁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分水岭,十六岁以前和十六岁以后,完全是两个时代!十六岁以前,遥远得像上一辈子,是我的‘前生’,十六岁以后,才是我的‘今生’!你要记住,我永远都爱你,你就是我的一切!”
“若鸿,你到底怎么了?”
杜芊芊虽然感动,但更多的是惊讶,她忙摸了摸梅若鸿的额头,
“没发烧啊。”
争吵
梅若鸿如小鹿般纯真而无辜的大眼,里面是满满的温暖和爱慕,心里百转千回。如果她知道了翠屏的事情该多么伤心失望啊,自己怎么能这么伤害她,不!绝对不能,他必须想出一个两全的方法,既能安抚芊芊,也能给翠屏母女一个交代。
“我没事,芊芊,如果我真的有事瞒着你,那也是有苦衷的,你一定要理解我。”
他拉着杜芊芊的手真诚的要求道,于是杜芊芊立刻又沉浸在梅若鸿那艺术家般丰富而充沛的感情中无法自拔了,她摇着头叫道:
“不,若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谈论什么理解不理解么,我们已经融入到对方的骨血里,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
“芊芊!”
“若鸿!”
两人又抱在一起,梅若鸿享受着温香软玉美人恩,哪里还记得起那个“前世”,只想着这个美好的今生了。
可是,梅若鸿不想,并不代表这两个人不存在。果然,在他遇见翠屏的第三天,就有一对母女找到了水云间。这时梅若鸿已经出去画画,只剩下杜芊芊在家做家务。
“请问,这里有一位梅若鸿先生么?”
翠屏望着简陋窄小的水云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住在这里,因为在他的信里,水云间简直就是个人间天堂,是全世界最美好、最富丽堂皇的场所。可是……这里,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杜芊芊看到这两位衣着不俗的母女,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住到水云间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出门买菜买米,似乎还真的没有和什么人交流过。
“是,这里是梅若鸿的家,请问你们……”
杜芊芊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改变,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她定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两人,突然灵光一闪:
“你就是那天那个小女孩!”
夏晓冉忙打断她的话,兴奋的大声嚷嚷道: “娘,我们找到爹了,这就是爹爹的家!阿姨,你是我爹的朋友么,你真漂亮!”
“你爹?”
“没错,我爹就是梅若鸿啊。阿姨,我爹现在在哪,我要去给他一个惊喜。对了,我叫画儿,这是我娘,我爹一定经常提起我们吧!”
杜芊芊一阵眩晕,几步退到门口,扶着墙才让自己勉强站住,眼泪却夺眶而出:
“你们……真的是若鸿的妻女,他真的已经娶过老婆了……”
“对呀,阿姨,我爹就是梅若鸿,娘,快把你们的婚书拿出来让阿姨看看,她不相信你呢。”
“哦……”
翠屏忙从小包袱里翻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红纸,递给杜芊芊:
“这位小姐,我们真的没有骗你。你看,这就是当年我们成亲时定的婚书,上面还有龙凤呈祥的画呢。”
杜芊芊颤抖着接过大红婚书,匆匆扫了一眼,就见梅若鸿三个字赫然写在新郎的位置上,而新娘不是自己,却是翠屏。她不由得悲愤异常,带着哭腔嚷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着便把婚书往地上一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夏晓冉瞪着一双大眼疑惑的问道:
“娘,这个阿姨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怎么怪怪的?”
“小孩子家懂什么,不许乱说话。既然你爹就住在这里,那我们还是进去等他吧,这姑娘也真是的,连门都不锁就没影了。”
翠屏不笨,看这情景大约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平日里顺从惯了,遇到这事也没奈何,只得拉着画儿找了个能坐的椅子休息,看孩子饿了,又拿了些干粮,倒了一碗水喝。两人干坐到旁晚,才隐隐约约听到争吵声,出门一看,可不是杜芊芊正拉着梅若鸿朝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喊着:
“你给我说清楚!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梅若鸿一边推着车子,一手拽着画具,拖拖拉拉的跟在杜芊芊身后,也大声嚷嚷着:
“芊芊,你正常点好不好!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你看看她们,你给我解释解释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杜芊芊把梅若鸿拽到翠屏和夏晓冉面前,指着两人质问道。梅若鸿一见到翠屏和夏晓冉便立刻愣住了,然后拼命拉着自己的头发,痛苦而绝望的对杜芊芊倾诉:
“芊芊,没办法再瞒你了,翠屏她……她是我家里给我娶的媳妇儿,那年我才只有十五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