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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共缠绵!(17)
她穿着软鞋踩在那些碎瓷片上,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疼。
她又哭又笑的指着云傲天,绝望的道: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嫁给你三年,虽然膝下无所出,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对我?
你真的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吗?”
云傲天看她几近疯狂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
“若冰,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怎么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我并不爱你,这你是知晓的。
与其勉强在一起互相伤害,不如好聚好散……”
“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纳兰若冰嘶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咄咄逼人的逼视着他,道:
“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哪里不好?
我长得不漂亮吗?
我没有诗书才情吗?
我堂堂南雍国的公主,哪一点不如人?”
她绝望的望着他,哀哀的道:
“王爷,你可以爱庄玉姬,可以爱裴轻罗,可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
云傲天不耐的蹙了蹙眉头,道:
“若冰,你不要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他和轻罗的三世情缘,又岂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无论是庄玉姬,还是裴轻罗,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他爱的,从来也就这一个人。
“我要杀了她!”
纳兰若冰咬牙切齿,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就要冲出去。
“你疯了吗?”云傲天挡住了她,皱眉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去杀了他!”
纳兰若冰眸光怨毒,眼睛猩红,嘴里叫嚣着,
“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裴轻罗这个贱人!”
皇帝赐婚倒也罢了,只要云傲天还能留在她的身边,
娶侧妃就娶侧妃吧,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呢?
可是,她要将他从她身边夺走,要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就不行了!
她怎能容忍她这么做?
与君共缠绵!(18)
“够了!”
云傲天一声大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扔到了一边,恨恨的冲着她吼道:
“纳兰若冰,你是不是疯了?
你害死了一个庄玉姬还不够吗?还要去害轻罗?”
纳兰若冰顿时浑身一个激伶,她惶惶然的看着云傲天,道:
“王爷你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云傲天冷笑一声,
“不懂吗?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纳兰若冰强自镇定了一下,道:
“我做过什么了?”
云傲天冷眼看她,
“你敢说,当初何子成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纳兰若冰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
云傲天冷笑一声,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纳兰若冰顿时脚步一个踉跄,嘴里喃喃的道:
“你怎么会知道?”
云傲天冷冷的道:
“你别忘了,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
发生在这里的每一件大小事,有哪件能瞒得过本王的?”
纳兰若冰的脸色愈发的惨白如纸。
云傲天冷漠疏离的看着她,道:
“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纳兰若冰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怎会忘得了?怎么可能忘了呢?
一年多了,每次想起那件事,那天晚上的一幕便仿佛历历在目,涌现在她眼前。
提醒着她,在那场爱情惨剧里,她曾经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那日,云傲天和庄玉姬的大婚之夜,所有人都到前厅向云傲天道贺,
唯独她一个人,孤独的选择了躲到一边自己疗伤。
她一向以为冷情的云傲天,竟然爱上了那个在梨花树下一笑的女子,
并且,用了最豪华盛大的婚礼来迎娶她过门,排场仪仗丝毫不输当年娶她。
可见他对她,是宠爱到了何等地步。
与君共缠绵!(19)
她心里难受,便在大厅象征性的露了面之后,一个人便走到了静静的偏院。
不曾想,却正好撞破庄玉姬的陪嫁婢女翡翠鬼鬼祟祟的领着一个男子从狗洞里钻了进来。
那男子一身的狼狈,但面容清朗如许,是个美男子。
她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路尾随到了新房。
然后,看到他迫不及待的飞奔进了新房里。
很快,新房里便传来了极力压抑的哽咽声,那是庄玉姬的哭声。
所有的下人事先都被摒退了,只留下了那个翡翠把守着门口。
她只稍稍动了点手脚,让贴身丫头小青把翡翠借故支开,
便成功的偷听到了庄玉姬和何子成所有的对话,
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一对情侣。
只是苦于被何海隐瞒,被九王爷拆散,这才落了个劳燕飞分的下场。
那一刻,她瞬间计上心头。
当即冷冷一笑,端了两杯毒酒就进了新房。
庄玉姬和何子成正在互诉衷肠,忽然见她闯了进来,顿时都惊住了。
而她,冷冷的将两杯毒酒摆放到了他们的面前,挑眉道:
“既然活着这么痛苦,不如就殉情吧!
好歹,生生不同寝死同衾,总好过这样煎熬,生不如死吧?”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他们一下,看看这两人爱得到底有多深。
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庄玉姬和何子成,
竟然连想都不想,端起了毒酒就一饮而尽。
更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同样的两杯毒酒,
何子成死了,而庄玉姬,竟然又活过来了。
只是,活过来的庄玉姬,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不但对过去的事情忘了个彻底,而且,就连她这个送毒酒的人,也都不认识了。
这让她真是又惊又喜,暗叹老天爷都在帮她。
所以,当九王爷下了格杀令,要取庄玉姬的性命时,
她就躲在一丛凤尾竹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庄玉姬从那个狗洞里钻了出去,
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与君共缠绵!(20)
是的,何子成虽然不是她亲手杀死的,但杀人工具却是她递过去的,
她跟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论起罪来,她也逃不过去。
只是,她想不通,她明明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云傲天怎么又知道了呢?
其实,事发当晚,云傲天就一一审问过府里的下人,
有目击证人称新房出事之前,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新房出来,
当时隔得太远,她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身形有些熟,
模糊中觉得很像王妃娘娘,但她又不敢肯定。
所谓捉奸拿双,抓贼拿赃,没有证据,
仅凭下人这模棱两可的言语,云傲天而已不能拿纳兰若冰怎么样。
更何况,她从头到尾都变现得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无迹可寻。
再者,此事有关皇室脸面,传出去丢人,
所以,云傲天便将此事给压下去了。
后来一直都没有证据证明何子成的死跟纳兰若冰有关,
而活过来的庄玉姬又完全变了个人,
所以,就算他心里怀疑纳兰若冰,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云傲天看她身子抖动如筛糠的样子,就知道,
自己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她果然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但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不愉快的往事,他也不想再提。
说起来,他还得应该感谢纳兰若冰。
如果没有她的毒酒,庄玉姬就不会死,轻罗也就不会穿越到她的身上,
也就不会有了后来的一切,不会有他和她之间的这段三世情缘了。
所以,他也无意再去追究当年的真相,
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珍惜他和轻罗的以后。
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他蹙了蹙眉头,道:
“今后,各自珍重吧!”
说完,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腿往屋外走去。
“王爷!”
纳兰若冰忽然凄厉的喊了一声,云傲天不得已,顿住。
与君共缠绵!(21)
“王爷!”
纳兰若冰流着泪走到他的面前,凄楚的一笑,道:
“我知道,这一辈子,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尽了。
你从未爱过我,我也不想再奢求。
你说的对,一场爱情,容不下三个人!
那么,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们。”
“谢谢你,若冰!”云傲天真诚的道。
纳兰若冰扬起一抹楚楚可人的笑,眸光哀怜的看着他,道:
“王爷,能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吗?”
云傲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张开了双臂,将她拥入了怀中。
“谢谢!”她的泪顿时汹涌而下。
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终于,要彻底的离开她,彻底的退出她的生命了。
那一刻,她泪如雨下,哭得不声不响。
良久,云傲天才暗叹一声,掰开了她的手腕,抽身出来,
郑重的说了一声“保重”,然后,他转身,毫不眷恋的离去。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帘外,纳兰若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眼泪尽情的流了下来……
她能说他无情么?
他既无情,又怎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了那个女子?
她能说他有情么?
他既有情,又怎会对自己这般的残忍?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少女子都在盼望,可有多少人能遂愿呢?
又有多少人,像她这样,倾尽全力的爱了一个人,
最后换来的,却终究是背道而驰分道扬镳?
爱情这杯毒酒,她不该那么义无反顾的喝下,如今,只剩了无穷无尽的伤和痛。
这些伤和痛,又有谁来帮她疗养呢?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哭得肝肠寸断……
大禹天历八年十二月二十,名动天下的九王爷云傲天迎娶护城将军裴轻罗为侧妃,
十里礼聘,百里红妆,场面之盛大,声势之浩荡,
比起他当年的两场婚礼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君共缠绵!(22)
一时轰动京城,传为佳话。
街头巷尾,老百姓们都在津津有味的谈论这场婚礼,这段姻缘,
以及,在这之前的那场,
由裴将军率领八千残兵打败安平侯五万精兵一次又一次进攻的护城之战。
洞房花烛之夜,红烛高烧,新郎刚揭开新娘的盖头,
还来不及看盖头下的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就听窗棂被叩叩的极有节奏的声音叩响了几下。
云傲天和轻罗对视一眼,走过去,刚打开窗户,就见飞鹰纵身跃了进来。
“怎么样了?”云傲天问。
飞鹰点头,“爷,一切都已安排就绪了!”
“那就好。”云傲天颔首,拍了拍飞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飞鹰,以后这王府,可要多亏你了!”
“爷。”飞鹰竟然有些鼻酸,“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当然。”云傲天毫不迟疑。
知道再无挽回的可能,飞鹰只好躬身道:
“那飞鹰就祝爷一路顺风,从此生活幸福美满!”
轻罗在旁嘻嘻一笑,
“还有我呢?飞鹰,你还没给我祝福呢!”
“是。”
飞鹰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转身,对着轻罗郑重的一拜,
“裴将军,不,裴妃娘娘,以后,爷就拜托你照顾了。
飞鹰在此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谢谢!”轻罗也微微动容,
“放心吧飞鹰,我一定会对王爷好的!”
飞鹰深吸一口气,
“那卑职就放心了。卑职,这就告退!”
云傲天点头,“去吧。”
飞鹰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重新从窗户纵身跃了出去,身影投入到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新房内,云傲天紧握轻罗的手,深深的凝望着她,唇角含笑的,温柔的道:
“轻罗,你准备好了吗?”
“嗯。”轻罗点头,心情既激动而又紧张,
“从此,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了!”
与君共缠绵!(23)
大禹天历八年十二月二十,夜,九王府裴妃娘娘的新房走水。
大火起得毫无征兆,瞬间便点燃了房内所有的一切,很快熊熊大火便映红了半边天。
九王府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前来道贺的宾客,前一刻还在酒桌上言笑晏晏的推杯换盏,
后一刻,就亲眼目睹了这场毫无预警的火灾,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等到终于把大火扑灭,人们才发现,
新房火堆里的两具尸体早已被烧焦成了黑炭,
从骨架依稀还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的形状。
霎时,整个九王府哭声响成一片,直通云霄。
喜事变丧事,来宾无一不唏嘘不已。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远的一丛花树后面,
遥遥的看着这场大火的纳兰若冰脸上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苦笑。
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跟自己说再见,
他竟然会想到用这一招来堵住悠悠众口。
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他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吧?
找了两具尸体来冒充他们两口子,让别人都在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之时,
谁又能想得到,他们其实正在逍遥的路上呢?
她苦苦的笑了起来。
这果然是一个好法子,一来,顾全了她的颜面,
没有让她背上“弃妇”的名声,也顾全了南雍国的颜面,
不会让父皇感到蒙羞和愤怒,就算知道了他的“死讯”,
顶多也只会感叹两声而已,不会有别的想法。
二来,也让皇帝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
从此,不用再被奸臣进谗言,说九王爷功高震主了。
三来,他终于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卸下了朝廷里重重的包袱和负担,轻松的上路,
和他心爱的女人,过着天涯海角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悠闲生活去了,
留下了她,从此被打上了九王爷“遗孀”的印记。
与君共缠绵!(24)
不过,遗孀总要比弃妇要好听吧?
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和一个被丈夫甩了的女人,哪个会更体面一些呢?
当然是遗孀!
她不禁苦笑了一声。
云傲天,你用尽心思,布了这么一个局,只为博红颜一笑,
只为能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女人,我真的很羡慕她!
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接下来的孤独岁月,将要如何的度过?
…
大禹天历九年二月十四日,除夕。
云傲天和轻罗终于来到了树村,赶在除夕这一天。
这个小山村,曾经,承载过轻罗的一段时光。
那次,她被沈红绫拽下悬崖,落入水中,顺流直下,
就是在这个地方,被闫大爷和闫大娘给救起的。
她还认了他们做干爹干娘,承蒙他们的悉心照顾,她才得以从植物人苏醒过来,
也是他们的小心呵护,她的身体才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她答应过他们,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望他们,
只是从树村离开后,就一直都在忙乱之中,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现在好了,云傲天不是王爷了,她也不是什么裴将军,裴妃娘娘了,
他们现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今后,
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游山玩水,可以来陪伴老人一段时间了。
村口的那条路还是那么的窄,积雪覆盖在上面,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响。
两人笑嘻嘻的手挽着手,看了看对方冻得通红的鼻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所以这么赶路,就是为了要赶在除夕夜之前到树村,他们想陪两个老人过一个团圆年。
一年过去了,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怎么样了,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还会不会时常想起她这个干女儿呢?
远远的,便看到了闫家的院子。
房顶上冒出了袅袅的炊烟,闫大娘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晚餐。
“大娘!”轻罗亲切的在院门口喊。
“你们是?”闫大娘迟疑的看着他们。
与君共缠绵!(25)
轻罗呵呵一笑,道:
“大娘,我是你干女儿的朋友,受她之托,来看望您和大爷的!”
闫大娘一听大喜:“你们是裴裴的朋友?”
轻罗心里一阵宽慰,老人家还是记得自己的。
她嘻嘻一笑道:“是啊,大娘,我叫轻罗,这位,”
她拉过云傲天,介绍道:
“他是我的相公,他姓云,你们叫他小云就可以了。”
云傲天显然对小云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不过他没有计较,
他微笑着对着闫大娘点头打招呼:“大娘你好!”
“你好你好!”
闫大娘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想了起来朝屋里喊人:
“老头子,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闫大爷也走了出来,神情之间也颇为兴奋。
“欸,裴裴没跟你们一起来?”
轻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