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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子。”
两人和谐的画面,即使是在这样污秽的房间里,也不会被沾污一点。床上的人痴痴地看着她,身后重新开始的撞击,让他顿生屈辱,怎么能让她看到,他最不堪的样子。推开身后的人,他闪身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安安抬起头,感觉一种熟悉的恐惧包围了她,他的目光明明没有杀意,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害怕,连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娘子,他也没有穿衣服。”月辰天真的声音唤回两人的思絮。
安安握住他指向他的手,默默将他护在身边,抬头笑着问道:“公子,莫非我们认识?”
他一愣,轻轻摇头,“或许从来不曾见过。”
他的声音?安安目光一惊,神色紧张地看着他,“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公子欢渡春宵了。相公,我们走。”
“等一下,娘子。”月辰苦着脸,着急地在身上摸索,“师父留给我的牌子好像不见了。我的包袱也不见了。怎么办呢,娘子,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东西。”
安安为难地咬着唇,现在再回去找是不可能的了,但是那些东西真的很要紧。
“你们先离开,我去替你们拿。”夜淡淡地说。
安安眨了一下眼,感激地看着他,“那多谢了。相公,我们先走。”
她拉着月辰,匆匆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脑中回荡的目光和声音,无不与那个人重叠在一起,但是他不会在青楼,更不会让别人这样侮辱。明明不想知道和他有关的事,想要完全和他脱离了关系,心里却更加不安,有些事往往会让措手不及,以防万一,还是打听清楚他现在的动向,之后行走也能避开他些。
“你早知道是她?”院中,夜冷冷地问道。
“不是。属下眼拙,一直到进了房,才发现她的身份。”
夜目光一冷,进房,他阴冷地盯着他。魅自知失言,讪笑地说道:“属下一进去,她就绑着我,告诉她女子的身份,逼问属下月辰的下落,之后,她便离开了。”
“那人叫月辰?”夜面无表情地问。
“是。他好像是大家族出身,跟人学医,也许就是他救了丁姑娘,她才会委身……”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夜的神色,不敢继续说下去。
夜深皱起眉,漆黑的眼中掩着波澜,轻叹一口气,他漠然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魅有些不解。
“那个人的随身物品。”
魅回过神,忙说:“小人马上去取。”
夜点点头,有些不安地站在漆黑的夜里,远处的烛光照到他身上的表情,他藏身于黑暗中,望着远处灯火阑珊。也许,用这样肮脏低贱的身份接近她,她反而容易接受,至少没了从前阴暗的回忆,如同初见,重新开始,已经是一种天大的幸运,不管她的身边,是不是有了另一个人。
“相公,那些东西真的很重要吗?”苍茫的夜色中,安安紧皱着眉,眼中带着几分不安,当初连命都舍下了,如何舍不得几样东西,她真的很怕,万一会是他,她的下半生又将沉入黑暗。
月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她眼中的动摇,“娘子在害怕吗,为什么会害怕?”
“没有。”她低下头,盯着像要将人吞没的黑暗,“我没有害怕,没有什么可怕的。”要真正摆脱他,就要正视他,把他放在平常人的位置,她不想再受他影响。
“娘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月辰拍拍胸口,自豪地昂着头,“我是森林里的王,有我在,娘子什么也不用怕。”
“相公说的对。”她靠在他怀里,坚定地咬着唇,她不会再害怕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到夜大口喘着气跑到两人身边,手上拿着月辰的东西。“给你。”他把东西递了过去,轻抚自己的胸口。
安安疑惑地接过,是她的错觉吗,还是因为不再害怕了,所以人也理智了一些,她发现他的声音和夜墨并不相像,夜墨也不会因为这几步路喘成这样,他更不会在青楼卖身。除了眼睛,两个人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安安松了一口气,不禁扬起嘴角。
“多谢了。”
“不必,我也是为了自己。”他淡淡地说,邪气地勾起嘴角,“既然我帮了你们,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
“你想要我做什么?”安安平静地问,怪不得他肯出手相助,原来是有事相求,这样一来,事情反而简单了。
“带我一起走。”他定定地看着她,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命令。
安安眯起眼,勾唇轻笑,“公子,你若想赎身,我猜会有大把的人在,何必非要跟着我们。”
“因为……”他顿了一下,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月辰,“我看上了你家相公。”
安安惊讶地瞪大眼睛,心里不免有些不悦,“公子,当今世上敢这么大胆的,你也算是第一个了。”
“说到大胆,你也不输我,敢只身到青楼寻夫,还把青楼砸得一团乱的,你也算第一个。”他勾着嘴角,走到月辰旁边,“快些走吧,如意馆的人很快就追来了。”
“我们走得本来就快,”安安闪身拦在他和月辰中间,有些不满地嘟起嘴,“乖乖跟上,若是慢了被抓回去,我们可不会救你。”
“明白。”他点点头,微笑地跟在两人身后,嘴角荡开一层苦涩。魅那里拿来的药总算没有白费,她完全认不出他,说的也是,他媚人的长像原本是连自己看了也觉得别扭的,因为这张脸,他幼年受辱,几乎丧命,也因为这张脸,让他可以重新开始。为了仇,为了恨,他失去多少宝贵的东西,最后一切却因她的离去变得微不足道。她是他生命中唯一温暖的东西,却因为他被仇恨蒙蔽的心,永远离开了他。这种灵魂被撕裂的痛,他不想再感受一次,不求她的原谅,只是希望这样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一直和她在一起。
这个人,有点古怪,安安暗忖,她总是觉得两个人似曾相识。尽管他只有一双眼睛和夜墨相同,她却时常感觉到夜墨的气息,像,又不像。夜墨从不曾露出这样的神情,如果真的是他,他一定会抓住她,把她带回绝神宫,一生一世把她囚在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究竟是谁,这一年来,外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忽然很想知道。
逃了几天,安安见没有人追来,放了心,心里开始考虑夜的事,他一路跟着她们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她们要回森林,难不成他也要跟着去。况且,她始终不能完全相信他,如果他说出森林中树屋所在,她和月辰恐怕再也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至于,她怀疑他是夜墨的事,早在这几天里忘得一干二净,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夜墨。
“娘子,我要吃那个。”
“我也要,我也要。”每当月辰一脸兴奋地指着路上的小吃,夜都不忘插上一脚,顺带还暧昧地说:“月辰要什么,我也要什么。”然后把银子往安安手里一塞,笑着挥挥手,“快去吧。”
安安郁闷地看着他,觉得好像她是他的使唤丫头一样,严格说来,她和他现在可是情仇。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抢丈夫。害她不得不像个妒妇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月辰,生怕他被人骗了也不自知。
一日,三人走在街上,安安忽听对面有人说起下月云萍儿生辰,欲觅一夫婿共同管理山庄的事。安安停下脚步,微微发愣。
“云萍儿不是天山派大弟子陆剑轩的未婚妻吗?”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夜,除了他,她也没有别人可以问。
夜有些不情愿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陆剑轩,早就失踪了。”
“失踪?”安安有些紧张,怕他可能已经遭到夜墨的毒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山一役,绝神宫夜墨与天山掌门同归于尽,陆剑轩下落不明,云萍儿出任武林盟主,而绝神宫,几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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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夜墨曾经受辱的事,我在蝶与安安的对话中提到过吧,真的提到过吧……嗯,看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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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九章 错过]
到底她的纵身一跃错过了什么或者说造成了什么……自从说夜说起天山一役的事,安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陆剑轩的失踪,云萍儿出任盟主,还有天山掌门的死,至于夜墨……她深深皱起眉,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还活着,有可能就在她的身边。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在看着她,就在周围,好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她惶恐不安,甚至急不可待地想要回到森林里。但是这些,不过也是她的感觉,没有任何根据,也许是当初在他那里受了太大的打击,才会让她有这样的幻觉。为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让她回去面对森林里的蛇虫鼠蚁,实在有些划不来。
思前想后,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踏上去日月山庄的道路。云萍儿是日月山庄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现任家主,到底那日发生了什么,她一定知道。安安记得夜墨出现在崖上时,他身上的伤还是很重,当时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突围而去。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一山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天山掌门呢、她的义父呢、还有那天在天山上商量如何消灭魔教的各派掌门呢……难道他们一个个都那么没用,连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抓不了。既然在他们那么多人在,连天山掌门也死了,为什么她感觉他活着。
他一定还活着,她几乎在心里断定。这种念头,就算她行走在阳光灿烂的路上,也不免打一个寒颤。心里的恨,好像随着那一句他死了,渐渐消散,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不管她有没有真的想过杀他,这一刻,她不想他死。即使他活在世上,只会给她带来痛苦,她也希望他活着,但希望终归是终归,这种希望,就跟她说希望世界和平是一样。
“娘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吃东西?”月辰天真地问。
“我们不是去吃东西,而是去看热闹,看一场很大的热闹。”
月辰眨了眨眼,还是有一些不明白,“只要有吃的就行。”他憨憨地说。
安安笑而不语,一心看着前方。现在她和他们一样,都是男子打扮,穿着斗蓬,这里武林人士多,她不想让他们发觉她的存在。她没有请帖,不能在日月山庄受到招待,所以只好和他们在外面找地方投宿。找了几家客栈全面客满,连柴房都有人住,安安无奈地站在路口,感慨世上想看热闹的还真不是一两个人。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地方可以住,不知你介不介意?”夜慢悠悠地说。
“什么地方?”他既然这么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我以前的朋友,在这里开了一家青楼,刚好有一个后院空着可以住人。你,介意吗?”
安安微微皱眉,一本正经地问:“要收多少钱?”青楼的开销可比客栈大多了。
“我和他关系‘密切’,所以食宿费用,一律全免。”
还有这么好的事,安安狐疑地想,嘴角勾着淡淡的笑,“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她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掩着心里的猜疑,一个不知身份也不知目的的人,她怎么能放松戒备,而且他摆明了说,喜欢月辰。一路上,他时常买些吃的玩的送给月辰,月辰现在简直把他当成兄弟一般,虽然这些东西也有安安一份,她心里总是堵得慌。他说青楼老板是他的朋友,肯这样相待的,莫非两人以前是恋人,若是这样就好了,他早点回到旧情人身边,她也可以松一口气。
“夜,你怎么来了……”
刚走到青楼门口,一个长相俊逸的男人迎了上来,那语调十足的青楼味。安安打量了他一眼,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夜和他以前一定有一腿。这个人,当然是魅易容的,如果不是他主动上前,夜也认不得他。面对自己的手下,他一时有点无措,想要让安安相信两个人是朋友,心里地又放不下身段。待魅一脸喜色地走到他身边,他才别别扭扭地点点头。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魅心里暗笑,伸手嗔怪地推了他的胸,“这么久没见,怎么这么冷淡。”
夜不禁皱眉,眼中闪出一抹凌厉。一股寒意窜上魅的心底,他忙缩回手,干笑几声,“里面坐吧,难得来一次。”
弱攻强受,安安脑中闪出这个词,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暖昧。魅猜出她的想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时候,他真庆幸夜墨的迟钝,要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定真杀了他泄愤。
“喂,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安安在夜耳边轻声问。
夜一愣,凝眉看向他,他每次用的名字都不同,谁知他现在叫什么。魅走在前面,暗暗叹气,这个时候他随便编个名字都行,他反正听得到,到时候顺着他的话说就行了。看他在那里想了很久也没有回答,安安不禁怀疑,他不会连自己老相好叫什么也不知道吧。
“奴叫出云,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魅淡笑着问。
安安打开扇子,风度翩翩地一扇,“公子叫我安少就可。”
“那这一位?”魅看向月辰。
“他是月辰,是我的男人。”
魅嘴角微扬,朝夜同情地看了一眼,她都已经有相公了,他跟着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夜目光微微一黯,默默地走得后院里。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连自己的心意也不敢让她察觉,虽然心酸,心里还是淡淡的满足,因为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给他了无希望的生命带来生的光明。如果她不在了,他的下半生应该会在如意馆渡过,不管被多少人压在身下,他都不乎,心里的苦痛想要赶走,心里的悔恨想要遗忘,心里的她想要珍藏。
“夜,你们这次来,也是为了盟主的招亲大会吗?”魅淡淡地问,心里早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夜点点头,带着几分不耐烦。安安打量了一眼,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点怪怪的,一个在这里当老板,一个却在老远的地方当小倌,还是凭自己兴趣选人不收费的那一种……难道是这两个人之间以前有过误会,夜才会自甘堕落。他说喜欢月辰,安安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欢,反而觉得他像是在讨好他。莫非……两个人是兄弟,她暗暗猜测,比较两人的长相,找不到相似的地方,月辰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他的亲人发现,一定很快会认出来。她没有想过为他寻找当初遗弃他的家人,如果遇到,也不会阻止他们相认。
“说起来,出云公子可知道这次招亲,有哪些人可能胜出,她真的想出嫁吗。我记得她有个未婚夫陆剑轩,就算他失踪了,以她的性子也是会等他的,为何这么急就想要招亲。还有一年前的天山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
魅看了一眼夜的脸色,淡淡一笑,“江湖中的事,我一个青楼中人怎么会知道。安少要是想看热闹,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要是想打听事情,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公子说的是,是我太过好奇了。”安安略带歉意地笑笑,收起手中的折扇。
“因为招亲大会,城里到处些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人,安少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出去。楼里还有事忙,我先走开一会儿,你们就在这里住下。生活起居,我会让楼里的丫头来照顾。”
“有劳。”安安淡笑着,等他走远了,挑眉看着夜,“你的朋友还真是贴心,我们都没有说明来意,他就知道我们是来住宿,还特别留了后院出来。”
“盟主招亲,这么盛大的事,我当然要来看看。他一早知道我会过来,自然就准备好房间。怎么,你不相信我?”他皱着眉问,目光中带着担忧。
“怎么会。”她笑着挥挥手,“只是好奇呀,好奇。你既然回来这里,不和你的朋友去叙叙旧吗,他好像挺在乎你的。”
他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迟疑了片刻,他像是明白了过来,“我离开一下,和他去叙旧。很快,就回来。”
“慢慢聊,不用那么快回来的。”她挥挥手,目送他离开院子,眼中闪着莫明的光芒。他是会武功的,还是很高强的那一种,他跟着她们,却没有对她们出手,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她管不着,她只要做好份内的事,防犯着可能的危险。
出了院子,夜跟着暗处引路的属下,走进远处偏僻的房间,一进屋,魅半跪行礼。
“教主。”
“嗯。”他应了一声,“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次招亲,是因金剑门门主逼婚,云萍儿无计可施才召亲选人应对。不过召亲的人中,金剑门主也在,恐怕这次,比武召亲最后胜出的,也会是他。”
“他呢……他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夜皱起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魅迟疑地垂下眼,低声问:“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不必了。来了,也是徒增伤感罢了。”他叹息着说,黯然皱起眉。
他们终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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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章 惑]
繁星满天,日月山庄内,云萍儿一脸忧愁地站在书房门口,盯着地上孤单的倒影。他没有出现,她苦笑一声,这不是她一早就猜到的事。当初他说要离开,她以为只是他心里不痛快,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他却决绝地说,让她另选他人嫁。她们两人没有感情,她需要一个夫君继承盟主之位,让日月山庄立于不败之地;他需要一个位置,证明给他师父看他有才能。她幼年练功受伤,不能生育;他本无父无母,不介意有没有后代。她以为两个人会相伴到老,他在这么以为,至于爱情,他们从来不曾有过。直到他提到安安,她有心才开始出现涟漪。
不管爱还是不爱,属于自己的男人忽然有了另一个女人,她还是会受不了。有过气愤、有过懊恼、也有过不能相爱的苦恼;但是对他,仍是不爱。这次招亲也是无奈之举,她这个盟主如同虚设,江湖上能有几个人服她,她的年纪的确也不小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