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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着汗走下去了,宁予卿瞅了瞅满屋子的人,慢慢问道:“那还有谁有什么事?”
几个老臣子面面相觑。半晌后,才有人硬着头皮站出来,再次述说起充实后宫的话题来。
宁予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频频地看向那个太监。
太监急出一头一身的汗,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咬着牙对那个还在那里指手划脚个没完没了的老臣子说道:“大人……一刻钟已经到了。”
这位老臣子是户部的尚书,一听太监这么说,顿时就吹起胡子瞪起眼来:“皇上明明说的明天才开始,你今天就给我计时,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要是真不计较的,他就不会一直瞅我啊!太监都快要委屈哭了,可是他知道这话他不能说。
他真诚地向老臣子说道:“葛尚书,没有的事,奴婢只是提醒大家一下,好让大家能够提前有个概念,一刻钟到底是多久,今天回家后大家写奏折的时候,也能够斟酌斟酌……”
“够了,哪有的这种事,朝堂上议事,不得超过一刻钟!这是乱法!”另一个老臣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站了出来,大声地批评起来,“自从太祖皇帝创立了大华,这朝堂上的规矩……”
怎么将这个老夫子给引出来了?其余的大臣们看着他站出来了,顿时个个脸都拉得可长,一副苦相。
这个老臣子是太学的祭酒,姓董。平常是很少发言的,说话喜欢讲古,一讲起古来,那就没得完了……他平常也知道大家不喜欢他,所以很少会出面发言。
可是今天谁知道,怎么就将他给招出来了。
有些聪明一点、心机灵活一点的,便悄悄地向高高在上的新皇上望去,见他果然没有半点不耐之色,这才不由得暗暗心惊。
蒙祭酒这样的大杀器都出来了,看来这以后朝堂上非重要政务不得超过一刻钟的规矩,是得定下来了……
这个新皇上,手段可真是够厉害的了……
在大部分人还浑浑噩噩的时候,有几个心思灵活的、已经想明白了,迅速地调整了自身的立场。
在他们看来,那些老旧的、还想着用以前对付十皇子的那些手段来对付现在皇上的那些老东西,到最后,只怕会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784章 让他们放心
今天宁予卿来找顾茗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怎么掩也掩饰不住。
顾茗拿出一大把画卷给他,宁予卿更加惊喜了:“这就已经画好了?”
这几天他没有跟臣子说明……当然了,这事也不能跟臣子们说明,就是这几天,大朝会的时候,顾茗都有一直守在后面,通过特别的装置,悄悄地观察着朝堂上的那些人。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那些老顽固们,一定会将天都掀翻的。而他生病的事,更不能透露……不然,那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应接不暇了。
宁予卿取过最上面那卷,展开着,看了半天,又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画轴上的这个人。
“这是董祭酒。”过了一会儿,宁予卿睁开眼睛,对顾茗说道。
要说顽固,董祭酒的个性,才是最顽固的,也是最让他无奈的。
但是同时,也是最让他佩服的。因为董祭酒的他的顽固,是因为他心底的理想,他坚持的信念。虽然他很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你却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可是剩下的那些老顽固们……他们一切从自身利益出发,不管是国家的还是百姓的利益,他们都从来不会看在眼里。
就好像农税一样,现在国家土地兼并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可是因为太祖立朝时说过,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所以不管士大夫家有多少顷的土地,却是半毫税也不用交的。
而那些升斗小民们,全家人指望着那么几亩、十来亩的薄地糊口,却要交纳三成以上的粮食,作为赋税。
就算是遇到了灾荒年间,这些份例,也是不变的。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穷的愈穷,富的越富。这样下去,贫富的差距总有一天会大到贫寒者无力糊口……
到了那一天,这天下便会有无数的贫者揭杆而起……就好像以前任何一次改朝换代的经历一样。
大华朝,也是这么起来的。
但是宁予卿还是决定要改变这样的现状,改变一个皇朝命数不过几百年的严峻现实。
“这位老先生很有意思。”顾茗也凑近了些,看着蒙祭酒的那张画像,笑着说道。
“十四娘,你猜猜,今天的事,其实他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顾茗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大概……应该能够知道吧。”他应该知道他被新皇上利用了,但是明知道被利用,他还是毅然地站了出来……坚持他认为对的东西。
所以,这才是宁予卿最钦佩他的地方。
“这位老先生,真的是个很难得的人,希望以后能够一直这样,而不要轻易被别人改变。”宁予卿说着,将蒙祭酒的画像重新地卷起来,放到一边。
然后他开始看剩下的画卷。
每看一幅,他便闭上眼,认真地在自己脑海里烙下印迹。
这一点对别人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最最艰难的事情了。幸好还有十四娘,帮他将每个人物的形象都简化了很多,让他轻松了不少。
不然,坐在这个位子上,他还真是太吃力了。
“最近这段时间,朝堂上一直都是像今天这样吗?”顾茗突然问道。
宁予卿笑了:“你说的什么事?是后宫缺人的那事吗?你放心,让他们说说好了……”
“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说的也挺在理的,人家家里有适龄的女儿,你不让人家进宫,人家给你当官都当不舒坦……”顾茗轻声说道,“你就举行一个选秀,好好挑挑好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动作太慢吗?”宁予卿睁开眼睛,瞅了她一眼,“立后仪式大概要下个月才能准备好,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顾茗叹了口气,“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位子交给别人,应该比我要合适一些……”
然后她将最近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宁予卿一下子就恼火了:“这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不早些跟我说?”
没有想到,他们不止在朝堂上逼自己,连后宫,都插进来人手了。
那自己在这宫里呆着,可是能有安全吗?
这让他不由得又恼又怒。
“看来时间得提前才行了。”这些人一个个猴急猴急的,不就是因为现在他还没有立后,所以那些人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等他的皇后一定,最多便只剩下一个贵妃了,看看他们要如何!
“不过……”他又看向顾茗,“说起来,这事我还有点亏呢。”
亏?亏什么啊?顾茗愕然看着他。
“你说咱们两个成亲这么久了,还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们能不着急吗?要不,看在他们这么替咱们两个人操心的份上,咱们就满足了他们的心意,让他们放放心?”宁予卿说着,慢慢地凑近了些,声音也越说越低,越来越哑暗。
到最后,他的气息,已经是喷到了顾茗的耳朵上。他再挨近一点,气息便喷到了顾茗的脖子上。
然后顾茗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一热,便被他叨在嘴里了。
“别……”顾茗顿时傻掉了。
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行为吗?
明明她上辈子与林恩之在一起的时候,林恩之都是会让她脱完了衣裳,然后扑上来,再插进去,再摇摇一阵……
然后他就没有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宁予卿会叨住她的耳垂?
而且,这种感觉,真的好痒好痒……痒得连她的心都慌了,都醉了,化成了一摊春水儿,肆意的流淌……
“别,别……好痒的……”顾茗喘着气说道。
宁予卿松开了她一下,却很快又含上了她的另一只耳垂。
他的手还从她的脸蛋上开始,游走着,慢慢地向下探去,游走到哪里,他就解开了哪里的衣裳。
顾茗就好像是一只春天的笋儿,被人一层一层地剥去了外面的壳,露出里面越来越细嫩的内容来……
顾茗完全不能动弹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上辈子林恩之很快便在她身上感觉到了腻烦,一个又一个往家里抬女人的时候……
说实话,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心,反而,她觉得自己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但是现在,与宁予卿在一起,却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原来男女之间的这事,是如此的美好……
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便已经沉溺了进去……
第785章 世上最难的事
这段时间,宁予卿一下了朝,就会来顾茗这里,一起聊聊天,吃吃饭。然后再做那两个人在一起时候最爱做的事。
而封后的仪式,也越来越近了。
上次在朝堂上,宁予卿说了要制定那个发言时间的规定,原本,是应该掀起巨大的风波的。可是没有想到,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这件事情在推动的过程中,异乎寻常的顺利。
大概是董祭酒的那次长达一个时辰滔滔不绝的言论,实在是吓到了他们。再加上那段时间董祭酒特别的来劲,以前一年上头难得开一回口,现在却是几乎天天出列,拿着些大道理,翻来覆去地说。
每次都要说足一个时辰,直将其余人都恶心得不得了。偏偏皇上还好像听得很有意思一样,从来不打断他的发言,托着腮,笑眯眯地听他说。
所以当内廷开始筹划这事时,外廷这边不但稀奇的没有拦阻,反而私下里还行了不少的方便。
他们实在是被董祭酒恶心到了,一个个只想着,等这事一定下来,那以后董祭酒便再也没有办法一说说那么长时间了。
可是等到这事终于定下来了,那天一个尚书自己在发言的时候,被提醒时间已到,他顿时懵了,向朝堂一边看上去,才发现,原来那边已经立起了一堆的小沙漏——每次一有人出列,那个总管太监就会翻出一只摆上,看着它漏沙计时。
而自己方才出列时候摆出来的那个小沙漏……非常明显,已经漏完了。
他感觉到了极度的不方便。
可是这事才刚刚定下来,之前他也是给予了一定的方便的,现在自己怎么能在一执行就反对呢?
那不是反而便宜了董祭酒?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剩下的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退了下去。
朝列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向着董祭酒望去。
他们想要看看,一发言就是一个时辰都结束不了的董祭酒,在被限定必须要在一刻钟结束时,会怎么样发飙?
可是没有想到,董祭酒安静地站在他的位置上,眼皮低垂,不止不抬头说话,就连抬眼皮的动作都没有作过。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总管太监一向朝堂上静下来了,便扯着嗓子叫道。
大臣们这才急了。怎么能退朝呢,今天的事,才开了个头呢。
因为有非重要事情不能超过一刻钟的规定,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非常多的修饰与抒情,而是只能选择光讲事情。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自己没有发挥出文采风流来,但是不得不说,早朝的效率却是高多少了。
到后来,有些人为了能够多说一会儿,又将几件一直压着、很重要的国事拿了出来说。
结果这一个早朝的效率,抵得上平常三四个早朝的内容!
一直到散了朝了,大臣们三三两两地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感情自己这些天来,是被皇上与董祭酒联手涮了啊!
可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效果还非常不错,他们便知道,这事,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十四娘,你出的这个主意,效果真是不错!”宁予卿兴冲冲地回来,看着顾茗,眼底都温柔与爱意,“果然现在他们不得不开始处置国事了。这么好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您忘记妾身是做什么的了?”顾茗扫了他一眼,“其实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每个做生意的商人,都会有几手这样的手段。不然,效率低下,还赚什么钱呢。”
商人?宁予卿一怔,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原来商人们早就知道这样做,也很早就这么做了?可是为什么朝廷的官员们却反而不知道呢?
不应该的是不是?朝廷里的官员们,都是现在最最聪明的人、最最精干的人,怎么可能商人们能够想到的、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会做不到?
这实在是想不通!
“你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官员们却会想不到做不到吗?”顾茗发现了他的沉思,轻声问道。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背,说道,“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商人们为什么会琢磨这事,为什么会需要提高效率,是因为他们有这个需要。效率高与低,对商人们来说,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与自身密切相关的。生意好了,他们薪俸便多,分红也多。如果生意不好,那便会相反。”
“而官员们却不同,不管部里工作的效率高与低,他们的薪俸是固定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他们天天磨洋工,什么事情也不做……每个月拿的钱,也不会少一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天生是倾向于少做事的。”
“效率越高,他们便会越累……”顾茗说到这里,看到宁予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便聪明地闭上了嘴。
宁予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十四娘,你真是太聪慧了,这样深刻的问题,沉苛之疾,竟然就让你这么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想想顾茗所指出的事实,他今天这点小小的得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只要他不能改变官员们对效率的抗拒心理,那么,今天这样的高效率,又能还保持几天呢?
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啊!
一时间,他感觉到了肩膀上担子的沉重。
“不要急于一时,慢慢来就好,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饭也是一口一口地吃。”顾茗温柔地对他说道,轻轻地给他按揉起头顶来。
先皇上沉迷修炼几十年,早朝早就让他丢了个七七八八。十皇子那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干,证明自己确实是对得住这个位子的,又将早朝制度重新确立起来……
可是,已经懒散惯了的官员们,相让他们勤快起来,谈何容易?
更何况,因为老皇上不上朝而导致的大权力下移、被官员们所瓜分的事实,更是早朝制度重新订立的绊脚石。
这个世界上有几样东西是最难做到的。
一是吃下去的东西再让人吐出来。
二是揣口袋的钱再让人拿出来。
三是拢手里的权力再让人交出来……
而现在宁予卿所做的,就是第三样。
第786章 催命
这事当然不好办,宁予卿自己也知道。
可是人都是这样,总不因为一件事太难了,便不去做了。反而,越是艰难的事情,便越发他的斗志来。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做好,那他也算是没有白坐一回这个位子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做到的。”宁予卿反手拉住顾茗,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感觉到一种非常温馨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漫延——
“你知道我的,这样的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正是有这么多的抱负,他又何必费这么大事,吃这么大的苦,千辛万苦地,坐上这个位子?
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他想做的事情,他才能做。
他会坐上这个位子,不是因为他贪恋这个位子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而只是因为,那些他非做不可的事情,都是以能够坐上这个位子为前提的。
“但是呢,到了现在,我也才发觉,原来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可能有随心所欲的这个词……”宁予卿轻轻叹息道。
顾茗默默无语。
前几天她还天天跑去偷听、偷看,自然知道宁予卿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的,没有事的,本来,这也是应该的。如果你真的对我好,那该帮的事,还是要做的……你现在这样一力挡着,他们不敢骂你,全部都骂我了……”宁予卿也柔柔地说道。
宁予卿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两个人才刚刚好,了怎么能够容忍突然闯进来一群陌生人来打搅?
可是,这些事情却是不可拦阻的。他决意要削减当年因为父皇不爱上朝而被朝臣们所瓜分的权力,但是朝臣们可没有那么听话,就真的乖乖地将权力上交。
他必须得收拾一批,拉拢一批,分化一批……
而说起拉拢,有什么办法比将他们家精心培育十几年的乖乖女儿纳到后宫当妃子效果更好的呢?
所以,他拖了半年后,在宋先生等老部下的强力要求下,终于点了头。
只是他要求,第一次不要挑太多了,只要三个就好。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宋先生他们一个个乐滋滋的,赶紧去忙活去了。
“十四娘,你伤心吗?”丁香听说这事了,特地来看顾茗,看着她,很是担忧地问道。
“这种事情,总是不可避免的吧?”顾茗回想起当初宁予卿对她说,要与她一起冒险的那些话,淡淡说道,“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么,我相信他与我之间,也许不会夹杂进旁人……可是他不是啊。”
身为一个帝王,怎么可以那么任性!
天家无私事。不管是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天下权力最大的人,可是同时,也是被绑负的责任最重的。
从他坐上那个位子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被天下所绑架,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听凭自己的心。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抱负的帝王。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他怎么可能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的帝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