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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骇人一幕,林风身形还没站稳,立即就冲着二楼窗口喝骂起来:“慕白石,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狗娘养的家伙,奶奶的真想杀了你爷爷我啊!我草,老子跟你没完。”
说罢,他转过身来,满脸堆笑:“这位高手,我得谢谢你啊……咦?咦?!方瑞,靠,是你小子!”
看清楚救命恩人的真面目,林风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救你这混球”方瑞笑了笑。
“靠!”林风撇了撇嘴,目光移去,顿时喜笑颜开:“啊,雪儿妹妹你也在啊。”
方雪儿转过了头去,没有理睬,对于油嘴滑舌的林风,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若非看在方瑞面子上,只怕早就冲过去踹上两脚了。
林风倒是不以为忤,依然满脸堆笑,正要说话,又是一声冷哼响起。
林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你个头啊,慕白石,你以为挂着个第一天才的名头,就谁都会把你当盘菜啊?!”
很张狂,很嚣张的语气。
方雪儿,石灵儿顿时肃然起敬。
哪怕是她们也听过慕白石的名头,没办法,这小子名儿实在太大了,大到哪怕整个大陆都传响其名。
青年一代第一人杰,第一天才,第一人杰……无数个第一,无数个光环笼罩在头上,毫不讳言的说,在无数年轻武者眼中,慕白石对他们的影响只怕比三大宗师更高,毕竟三大宗师站得太高,而慕白石则是个希望,那个青年人不想自己如慕白石一般光彩夺目。
林风对其不屑一顾的态度,自是显出非凡的勇气,哪怕是厌恶其一身无赖习气的雪儿都略有改观,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狗未必始终会吃屎,但对某些人抱有希望,指望他能有所改观,简直就是扯淡,林风这句颇具勇气的话说完后,却是低声接近了方瑞,贼眉鼠眼的低语道:“喂,方少,有把握对付这厮吗?不能的话,咱们赶紧扯呼闪人,来日方长,待本少爷召集人手,群殴这混帐东西。”
“他达到了什么程度?”
“不知道,不过听说一般的天阶强者都只能击败他,不能杀死!”林风说到这儿,叹息了一声,垂泪道:“上天真是不公啊,本少爷人品如此出众,又帅得惊天动地,资质却很一般,慕白石这厮人模狗样,人品贱格,可他、妈的咋就天赋那么高呢……。”
方雪儿猛翻白眼。
石灵儿别过头去,悄无声息的离得林风远了一些,看着蓝月河,一副看风景,不认识林风的模样,当然,她也的确是不认识的,少女小小的心里却在转悠着,方家哥哥这般出色的人物,怎么交的朋友就这般不堪呢?
不行,为了方家哥哥好!哪怕让他讨厌自己,也一定要劝他交友谨慎,最好远离这种纨绔恶少。
少女暗暗的发誓着。
“到底能不能对付啊?”林风骂骂咧咧之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方瑞,心中却是没抱半点希望。
方瑞傲然一笑,吐出八个字来。
“天阶之下,皆为蝼蚁!”
很牛气,很装逼!
方雪儿两女皆是噗哧一笑。
“这么凶残?!”林风目瞪口呆,头摇得想拨浪鼓:“你别逗我啦,方少,咱赶紧闪人吧。”
“现在想走,也不嫌太迟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入耳,在清雅水阁二楼窗口之上,不知何时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锦衣华服,英俊潇洒,有种天生的上位者气质,仿佛自上下来,上天就注定了他该立于世人顶端一般,他的目光清冷,冷淡的投了下来,在方瑞身上扫了一眼后,冷笑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油然道:“以你的年龄,能接我慕白石一击,颇为难得,我也不为难你,此事与你无关,你且闪开。”
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过这也很正常,别看慕白石像个少年一般,但他乃是十五岁破地阶,自此容颜不改,如今已然接近三十岁许。
方瑞站立不动,神色很从容。
慕白石面色不变,冷淡道:“给脸不要脸,我慕白石怜惜你那点天赋,只可惜你自己不懂珍惜,也好,便给你这不自量力的小辈一个教训吧。”
说话之间,慕白石突然吹了口气,他的面前气流‘澎’的暴乱起来,唰的一下直接就扫到了方瑞的面前,像是刮起了狂飙飓风,又像是一堵巨大的风墙裹挟着万斤之力轰然崩塌下来。
“不错!”方瑞赞叹了一声,的确是很不错,他一眼看穿慕白石也是半步天阶,不过他的力量积蓄远比云朗月浑厚,甚至可能一些初入天阶的武者都不如他,浑厚之极。
风墙推山倒岳的压了下来,方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凭轰击,一撞之下,风墙立即消散。
“嗯?”窗口之上,慕白石脸色这时候总算有了些变化,不过也就是一动,随即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之色:“有意思,想不到比我想象中还厉害一点,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刚才我只不过施展了一小部分力量,远远还不是我的真正实力!你在我眼里,也就比那些庸俗之辈出众一些罢了!”
“慕白石,你就吹吧?”见得方瑞挡住了慕白石,林风当下也不示弱,抱着双臂很是不屑道。
“是吗?你认为我是在吹牛?!”慕白石冷笑一声,似是不屑于去争辩,看着林风淡淡道:“看在今日有人能让我感到一丝趣味的份上,今日我就暂且绕过了你,不过没有下次了,若是再让我看见你缠着雅风小姐,不论谁护着你,也不管你身后有何背景,我慕白石杀之如狗!”
“我草你——。”林风一句脏话就要喷出,但在慕白石杀气凛冽的眼眸下,竟然又咽了回去。
慕白石不屑的一笑,就要转过身去,却就在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看着方瑞淡淡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半年后,将是神风,天星,南荒这两国一王朝联合举行的天才战!你若是不服气的话,就在那时来战我吧,反正到时我慕白石也会战这世间全部的所谓天才,多你一个小辈也没什么?”
“不必了。”方瑞摆了摆手,眼光看了过去,“太麻烦了,倒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未落,方瑞已然以掌为刀,隔空一挥!无声无息间,慕白石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尤然带着傲然之色。
第六十七章 替身
一记掌刀,无声无息,慕白石身首异处,魂断天河,还没等到他人头落地,又是一股罡风狂卷,直接将头颅,躯干都绞成了粉碎,化为了尘埃。
慕白石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似乎世上从来没有过他的踪迹。
愕然,极度的愕然,这是方雪儿,石灵儿两女的感受,她们着实没有想到方瑞竟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杀就杀,简直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林风就是极致的震撼了,目光呆滞了半晌,看了看慕白石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方瑞,随后抱着头蹲下,喃喃念叨着:“完了,想不到我林风正值英年,居然都出现幻觉了,苍天不公,天妒英才啊!”
林风泪流满面,颤颤巍巍,举手向天,声嘶力竭。
方瑞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他还只是转悠着念头,林风已经飞了出去,扑通掉进了蓝月河内,哇哇大叫了几声就让河流淹没了!不过方瑞没去理睬,林风好歹也是人阶六级,想要淹死哪有那么容易?
转过头看去,石灵儿满脸通红,手指对手指,支支吾吾了一声:“这个,这个……他……。”捂着脸羞退,躲到了方雪儿身后,雪儿吃吃笑了起来。
方瑞没说话,对林风的遭遇持静默态度,没过一会儿,林风泡成了落汤鸡,湿漉漉的爬了上来,哀怨的看了石灵儿一眼,一骨碌躺在岸上直喘气。
“阿瑞,慕白石光辉专门推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标志,学员的象征,所以没有人敢杀他,否则就是捅了光辉这个马蜂窝,你得小心啦!”林风喘息了一会儿,十分凝重。
“无妨,我跟光辉已经斩断了瓜葛,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退出了学院,甚至斩杀了光辉的导师,图帆!”
“什么?!”林风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方瑞:“你你你……。”
瞠目结舌了半天,林风苦笑了一声:“算了,你比我想象中胆大包天多了,杀学院导师,这是抽光辉的脸,杀慕白石,更是踩它的脊梁!你居然一不做二不休都做了个齐全……服了!”
“你不用服我,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方才我杀的绝不是慕白石。”
“什么?不是慕白石?”林风叫了起来,方雪儿两女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石灵儿讶异道:“方家哥哥,我曾亲眼目睹过慕白石的相貌,没有错的。”
“相貌只是小事,想要改变的话有许多方法。”
方瑞淡淡道:“方才那人可能是慕白石的替身,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假扮,想要以慕白石的身份搞风搞雨,不过他瞒不过我的法眼,易容再妙,根骨难变,此人的根骨年龄当在五十年之上,而慕白石还不到三十岁。”
林风等人耸然动容。
“究竟是谁冒充慕白石?”
“不知道。”方瑞摇摇头,目光遥望着窗口位置,“或许,有人是知道的,雅风小姐,你说呢?”
说话之间,一个美得如画中走出的玉人出现在众人眼前,雅风依然风采绝艳,妖媚动人,惟有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惊魂未定,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神色。
林风看得眼都直了,痴痴呆呆,无法动弹。
“妾身只是个弱女子,这……如何清楚?”雅风柔声道。
方瑞不置可否的一笑:“是吗?我还以为雅风小姐一清二楚呢?”
“公子说笑了!”雅风崭露了一个美丽笑颜,邀请道:“公子若是有暇,且不妨上来一叙如何,雅风对公子很是仰慕呢。”
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动听,再加之这般盛情款款的邀请,只怕十个男人中九个的骨头都会当场酥了。
“狐狸精!”方雪儿恨恨的瞪了过去,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句,眼睛看向了方瑞,嘴唇抿着。
“没空!”方瑞回答得很直接,一挥手:“走吧!”
“好啊,哥哥!”方雪儿回眸甜蜜蜜一笑,倒是让方瑞恶寒了一把,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这就走啦?”林风心不甘情不愿,絮絮叨叨着:“难得雅风小姐盛情邀请啊,不如大家一起上去坐坐?大家促膝长谈,谈谈心,谈谈人生……也是一场乐事嘛!”
“你要去自己去!”方雪儿,石灵儿同时瞪了过来。
“踢他下水。”
林风浑身一哆嗦,赶紧投降:“别,咱走还不成吗?”一副受欺的小媳妇模样,依依不舍的朝雅风挥别:“那个雅风小姐啊,咱们下次再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啊!”
话音未落,林风就划出一条抛物线,再次扑入了河中。
…………
遥望着方瑞一行人离开,雅风俏丽的容颜上那柔媚的笑意逐渐消失,化为了冰冷,狠狠一挥袍袖,回转娇躯。
“别生气啦!”
角落里,一个面有病色的青年正襟危坐,手执棋子,在他面前摆了一副残局,却没有对弈者!正是清雅水阁,阁主翎羽。
“说得轻巧,替身都已经死了,如何跟殿下交待?说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笑话!”雅风冷笑道。
“失败?错了!”翎羽不置可否的一笑,油然道:“确切的说这是好事,如今有人识破,总比已经替换了慕白石,计划展开后再被识破得好!”
“根骨啊!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翎羽叹息一声,啪!棋子落下。“查一下此子是谁,顺便,再动一动黑铁,让他们去试探一下。”
“让他们试探,只怕是死路一条。”
“无所谓,殿下身份尊贵,大业成后,这些匪类也尽是污点,与其到那时斩除,不如借刀杀人。”
“那针对林家的计划?”
翎羽又执起一子,踟躇不决,沉吟道:“继续!”
声音坚决!棋子‘啪’的扣在棋盘上。
翌日,蓝月河畔,静谧的宅邸内。
“哥哥猜得没错,那个慕白石的确是假的,这是光辉学院刚刚送来的战书,约你在半年后的大陆天才战上与慕白石一战!”
方雪儿道。
第六十八章 悠闲的日子
挑战就挑战吧。
听得方雪儿的话,方瑞毫不意外,当众杀死导师,反出学院,光辉学院让得他把脸都打肿了,要说没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只是,没想到反击来得这么快罢了。
随他去吧!
方瑞这样想着,此事也就在平淡的生活中掀起了些微涟漪罢了,听过就可以忘了,倒是没什么值得重视的。
光辉学院有光辉学院的做法,他方瑞也自有自己的活法,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下去,光阴荏苒,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极为平静的一个月。
至少对方瑞来说,是这样的,在这一个月里,药塔没有来找麻烦,云家也是无声无息,似乎一个家主的死亡并不能引起丝毫动荡,而那位令得石磐忌惮不已的高手,云家老祖更是连个影都没有。
没有来袭,却令方瑞感到有些失望,说实话,他还是蛮想跟当世绝顶高手战上一战的。
平静并不代表了悠闲。
方瑞绝不悠闲。
修为达到了炼体四重,神魂挟来的法力已然耗尽,接下来的修炼即使有着前世的经验,速度也要大幅减缓,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懈怠,修炼之路,永远都要有着一颗勇猛精进,逆流激涌的心。
修仙炼道,炼得心意如铁,不坏不磨,安稳不动如山岳。
道之所向,意之所向。
眼睛要永远看着前方,这就是方瑞,他的修为在天元仙界或许不值一提,但他的心决不容许自己后退。
除了修炼,还要指点雪儿,石灵儿倒是附带的。
让不让雪儿踏足仙道这一点让得方瑞困扰了多日,直到问过雪儿的意见,雪儿倒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看着方瑞,少女的神态很是认真,只说了一句话。
“我想跟哥哥在一起。”
方瑞豁然开朗。
是的,仙道是世上最为璀璨之道,但璀璨的背后却也笼罩着世间最为幽暗的阴影,有着无穷无尽的杀劫,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因为仙道难寻,杀劫无数,随时有殒落的危险,所以就该放弃追逐这永恒之道了吗?
方瑞来回答的话,答案很简单,也很直接。
不!
决不!
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羁绊,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字!
命!
命运的命,命数的命,天命的命!
而不管是命运,命数,还是天命,也唯有踏足这崎岖仙路方有那么一线机会把握。
希望是渺茫了些,但怎么说也比没有好吧,方瑞灌了口酒,仰望着天空,目光穷尽苍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归天元仙界啊?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至少现在对方瑞而言,还相当无解,因为他还没找到那条回归的路。
慢慢来吧,总会找到的,只要心中还有路,单从某些方面来讲,方瑞心境还算蛮超然的。
筑基丹方已然给了石磐,石磐如获至宝,研究得如痴如醉,最近来找他问询的日子不算少,方瑞并没有拒绝,能指点就指点一下,也不耽误时间。
没有争斗的日子,方瑞过得很平静,恬淡的同时,也很充实,不过他倒是听说光辉学院那边这些日子里似乎又出了个大乱子,貌似许多隐藏在学员内的蛮族暴起发难,令得光辉损失惨重,最终还是学院九殿都出动了人手才将局面控制住了。
而且纪流云也因遭到百族大祭司坐下两大行者,罗摩,李维的联手合击,都受了不小的伤,一直闭关不出。
不过这些都跟方瑞干系不大,没什么好注意的,生活很平静,但也不是没有一丝涟漪,例如现在方瑞就发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前面还有着好几拨,不过实力都太弱,所以方瑞并不当回事儿,只不过现在他决定管一管了,不能再怎么放任下去,再放任下去的话,只怕这些人就会更加猖獗了。
即使这些人实力很弱很弱,但老是在眼前晃悠也实在很烦人,当下方瑞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院子里,他决定去把那些窥探者全都挖出来。
与此同时,在离得宅院不远的一个地方,三个佣兵正窥探着宅院内的虚实,看着看着他们突然就发现人不见了,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顿时神色都是一愣。
“嗯?人不见啦,跑那里去啦!快找找……。”
“没有找到!”
“我也看不见人啦,该死的,跑那里去啦。”
“啊!”突然一个佣兵见鬼一般嚎叫起来,指着身后:“他……他,他在我们后面……。”
半晌之后,方瑞轻描淡写的弹出三道指气,在三个佣兵身上各自绽裂一道血花,随即转身飞掠而去,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黑铁佣兵团。
想要对付自己的人就是黑铁佣兵团,原因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团员,想了想,方瑞回想起来,也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自己不单杀了黑铁佣兵团的几十个成员,甚至还将其团长铁蛮的侄子罗傲打成了猪头,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讲,都可算是结仇了,派人来监视自己倒也算说得过去。
因果关系一理,就发现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儿。
自己跟黑铁有仇,所以黑铁展开了报复行动。
很通畅,也很明确,但正是因为这太理所当然了,方瑞却觉得这事儿透着一种诡异的味道,黑铁佣兵团应该只是颗棋子,真正想要对付自己的人还隐藏在幕后。
原因说不出,只是种感觉,但方瑞最相信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这感觉救了他很多次,修炼者上体天心,修仙炼道,总是会有些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