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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莱特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帝都,准备面见帕尔斯女皇,请求办法。
要说特莱特没有能力那是不对的,如果在三个月前,他都能毫无任何问题的镇压了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但是随着帕尔斯女皇为了稳定地方通过的党派武装提案,这群泥狗腿子们也拥有了自己的军队。
军队人数不多,三千人。但是在这三千人的背后,是接近三百万的农夫!
万一一个不小心真的打了起来,那吴勒臣的粮食运不出去,原本就遇到了大麻烦的帝国局势绝对要雪上加霜。所以特莱特不敢擅自做主……,其实他是想把这个锅丢给帕尔斯女皇或者甘文宰相,这个锅不仅,而且还很重,他的小身板可背不动。
在见帕尔斯女皇之前,特莱特决定还是先见一见雷恩,毕竟他和雷恩是一伙的,他也相信雷恩不会害他。
心里想着事的时候海伦穿着睡衣慵懒的从楼上下来,蓬松的头发以及那慵懒的模样反而给她平添了三分魅力。她看见雷恩嘴角带笑的走了过来,坐在雷恩身边,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在阿尔卡尼亚的庄园里,所有的桌子上,几乎都放了一些点心,以防任何人突然间饿了,需要垫垫肚子,或是想要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很可口!”,海伦惊讶的看着手中精美的糕点,伸出粉色的舌头将嘴角边的残渣卷了进去,“这东西叫什么?”
雷恩批了一眼,“在它被发明的地方,人们把它称作为老婆饼。当然,这并不是用谁的老婆做的,只是一种很普通的糕点。”
海伦点着头,几口将手中的老婆饼吞了下去,连忙夺过雷恩身前的杯子灌了一大口,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痛快的表情,整个小脸都挤到了一起,“什么东西啊,这么苦!”
“绿茶!”,绿茶这个词在德西语中一共有五个音节,但是在通用语里只有三个音节,即使是这样,按照正常解读词组的方式来解读绿茶这个词汇,也只能得出“水中的绿叶”,或是“绿叶子和水”。这是因为在奥兰多帝国乃至于整个西方世界里,并不存在“茶”这个词汇,属于生创词。
海伦和雷恩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互相的了解也不算深入,她大惊小怪的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看着绿色的茶汤中一片片叶子沉沉浮浮,不知想到了什么,点着头说道:“的确是树叶,光明神在上,这东西真的能喝吗?”
苦这个味道并不被大多数人喜欢,但是对于喜欢苦的人来说,苦或许才是所有味道中最吸引人的一种。远远要比甜、酸、辣等味道更加的吸引人。
雷恩捧回茶杯抿了一口,浓烈的苦涩味道如同一柄柄小锉子在舌头上层层刮着,但是当这滚热的苦涩的味道从喉咙里滑下去的那一刻,一股幽香伴随着醇厚的味道,缓缓升起,沁人心扉。
轻叹一口气,叹出的都是淡淡的清香,他从来不指望谁能喜欢上茶叶这个东西,也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辩解。
“晚上要出去玩吗?”,海伦又拿起一块老婆饼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眼睛一转,落在雷恩身上,“今天晚上有一场规模很大的夜间烧烤舞会,要不要一起去?”
“烧烤舞会?”,雷恩摇了摇头,晚上特莱特要来,比起什么烧烤舞会以及明明不喜欢但身体却非常乐意的发泄,显然谈正事会更重要一些。“我等会还有事,晚上就不去了。再者说,那些地方不太适合我。”
海伦撇了撇嘴,好吧,不合适。
第五二五章 你认定的某些东西,不过是站在云端那些大人物们想让你知道的
刚刚擦黑,海伦就走了。
她和雷恩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像是情人,但是还未满。说是解决生理需求的伙伴,又多了一点其他什么东西。其实海伦是很清楚的,想要成为阿尔卡尼亚家的夫人,她是不够资格的,黄金贵族不只是嘴上说说的尊贵,没有神圣的血脉,根本别想着当黄金家族的夫人,连做梦都梦不到。
如果只是当情人,她又有一点不甘心,没有哪个贵族女孩是心甘情愿当别人的情妇的,所以她自己也很纠结。至于为什么她还会和雷恩在一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的虚荣。
是的,夸张一点说虚荣组成了这个社会,促使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也激发了人本身向上的正面**。但虚荣本身,不是好东西。和雷恩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最后不可能,海伦还是得到了很多的好处。这种好处看不见,但是能摸得着。
比如说今天晚上的烧烤舞会,举办舞会的人是国防大臣米格斯,一位目前风头正盛的贵族,米格斯这个家伙是青壮派的标志性人物之一。这是好听的说法,用比较直接的说法,米格斯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极端主义分子。米格斯曾经在公开的场合里说过,对于帝国不需要的垃圾……,他指的是那些无法创造价值的乞丐、小偷之类的社会最底层没有任何恒产的阶级,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去矿山或者那吴勒臣,干活一直干到死。
对外,他则认为奥兰多帝国不应该满足于现状,应该主动出击打出去。防守好拜伦帝国可能进攻的路线,然后调集大军入侵满月,消灭了满月之后在掉回头来攻打拜伦帝国,最终统一整个世界。
这种激进派人物在奥兰多六世皇帝期间并没有受到重用,和很多的政权的统治者走向生命的终结时期一样,奥兰多六世在晚年更希望能世界能够得到长久的和平。
到了帕尔斯女皇时代,也就是这几年,米格斯一跃成为了国防大臣,从侧面也反应了帕尔斯女皇的野心,或是说她内心世界其实也是一个激进分子。
米格斯的派对“档次”很高,不是有头有脸的贵族根本进不去,他不怕得罪人,甚至喜欢得罪人。只有得罪人了,才能证明他不是一个愿意随波逐流的人,才能得到帕尔斯女皇持续的关注。
所以想要参加今晚的烧烤舞会,以海伦本身的地位和档次,是绝对不够资格的。但是她又是够资格的,因为她目前来说是雷恩的情人。
雷恩虽然从来没有参加过米格斯或是其他青壮派的派对什么的,但是在帝国青壮派中,他们一致认为雷恩是自己人,而且还是最出色的自己人。雷恩每一次饱受争议的行动,在他们看来都是振奋人心的决断。不管是屠杀,还是其他什么,都是净化帝国的表现。
也正因为这样,海伦才有资格参加这个舞会。
这就是她和雷恩依然在一起的好处之一,好处之一的意思是说还有更多的好处,雷恩的脸就像是某种神奇的小卡片,什么地方都能刷一下。
晚上大约七点多的时候特莱特才来,他刻意的避开了饭点,主要是贵族们吃饭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特别是在宴请客人的时候。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之后,寒暄都没有,直接进入了话题。
“伍德告诉我,如果帝国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不仅会罢工,还会禁止粮食向外运输。”,在动乱中,金币的购买力会极大的削弱,而粮食和兵器这样的物资价格会突飞猛进的上涨。以前没有人将农夫们组织起来,即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现在农牧党已经建立,而粮食的紧缺以及价格不断的上涨,也让这些农夫们眼红了起来。大量的粮食以今年上半年的价格被收购走,再以高价贩卖到帝国的各处,这笔天文数字一样的红利农夫们享受不到,他们肯定不会乐意。
对于农夫们提出的要求,雷恩觉得并不算尖锐,说穿了他们无非就是抬高价格,多弄一些钱。不过雷恩也很清楚,如果是在其他的时间里,伍德提出这样的需求,或许帕尔斯女皇会同意。但是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帕尔斯女皇不仅不会同意,可能还要发火。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种明显对自己有利对帝国无益的要求在平时是诉求,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就是要挟,是逼迫!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帝国现在麻烦一大堆,自顾不暇,你们这些泥狗腿子都能跳出来给帕尔斯女皇脸看了?
帕尔斯女皇是一个女人,心思细腻的同时,也会太过于敏感。雷恩不敢打包票她就一定认为这是伍德以及农牧党的人趁机发难,但是她肯定不会开心。
雷恩思索片刻后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回来也好,这样板子落不到你身上。”,特莱特如果这个时候不会来,一旦帝国有了决定,就会安排他去执行。成功的解决了这次的突发情况,功劳算在那个出主意的人的身上,和特莱特没关系。如果失败了,反而会将责任推到特莱特的身上,不是计划不好,而是执行有问题。
特莱特欲言又止,望了望雷恩,舔着嘴唇,“那吴勒臣不能乱!”,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雷恩的意思,板子落不到他身上,会落到谁身上?无非就是落在伍德的身上,甚至是那些农夫的身上。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往不太一样,那吴勒臣若是乱了,整个帝国都要受到冲击。
如果是以前,雷恩也许也会这么想,但是他现在手里有一条非常特别的渠道,拥有一个世界的生产力作为后盾,他怕什么?
更何况,在他看来,适当的满足一下这些农夫的要求也不算是出卖了国家的利益。那吴勒臣敢于这么要求的底气在于他们是产粮大户,如果帝国扶持起来另外一个高产的粮区,那吴勒臣自己就会主动的降低收购价格。
说到底,还是垄断惹的祸。
看雷恩沉默不语,特莱特叹了一口气,他眼神有些涣散,整个身体都陷入到沙发中,望着天顶上的彩绘,心头一阵烦恼,“你说,我们激发了人们的斗志,让人民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是对,还是不对?”
这两年来,随着“解放权力”以来平民阶级固然得到了很大的好处,但是相对的统治阶级再不断的让步。一退一进之间矛盾尽显,冲突不断。贵族们,特别是那些小贵族的统治力不断被削减,对领地的掌控能力不断的下降,也由此引发了一些列的问题。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在特莱特看来,权力被解放之后,不管是统治阶级还是平民阶级,都应该得到各自的好处,齐头并进。
可现实比想象中的要残酷的多,各地不时就有流血时间发生,一些小贵族们已经喊出了“贵族已经没有生存空间”这样看上去惨绝人寰的口号了!
到了今天,特莱特回过头看向以前自己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情,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以一己之利想要推动社会体制的进步与改革,却盲目的忽略了这个社会是不是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变化,从而让原本平静的帝国波澜骤起,这是犯罪!
不仅是对贵族阶级的犯罪,更是对平民阶级的犯罪。
正是因为这种权力的解放,多少人流血牺牲想要追求“民权”,又有多少贵族因为各种各样的运动失去了手中的权力?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于这个问题,雷恩的反应很平淡。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是没有真理的,所谓的真理无非是强权建立过程中确立的主流思想。换而言之,真理,是可以**纵,被掌握,被篡改的霸权玩具。现在特莱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无非是建立在“真理”的基础之上对自我行为的反思,对行为后果的反思。
这种反思,毫无意义!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
人们自信自己只要装上翅膀就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那就让他们上天好了,又何必戳破别人的幻想,更何况这种幻想,对雷恩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雷恩就很清楚,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适合出现所谓的民主和自由。落后的封建社会统治了平民几千上万年,突如其来的思想变革的确能在短时间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这就像火山一样,积蓄了万年,在一次板块运动中终于爆发了,但是这爆发不会持续太久,最终还是要归于平静,就像爆发之前的那样。
爆发出来的岩浆也好,吹起的火山灰也罢,或许会改变一些东西,但是对于整个历史进程以及世界来说,微乎其微。
为什么要引爆这座火山?
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第五二六章 政治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接触的,不是摸不到,而是看不懂
每个时代总有一些先驱在推动社会进步发展的过程中,变成了先烈。
先驱会被人们所尊崇追随,然而先烈,只能被人缅怀。
雷恩在三十岁之前,他觉得成为先烈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每逢节假日生诞之类的日子里,部门里还要组织大家学习先烈的事迹和精神,高歌颂德为先烈披纱戴锦。但是在三十岁之后,雷恩就不这么想了。
先烈固然值得人们所尊敬,然而这个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生命。生命的宝贵在于公平,不管是人,还是地上的一只蚂蚁,亦或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生命对于所有生物来说永远只有一次。不会因为出身、种族、阶级就对谁慷慨,对谁吝啬。世间万物永远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么一次珍贵的生命可以挥霍。
比起成为某些被历史和活着的人所铭记的过去,雷恩还是永远的想要停留在“现在”。
特莱特有他的追求和理想,贵族并非都是社会的吸血虫,也有一些贵族在成长的环境中拥有某些天真的想法。而特莱特,就是其中之一。
拥有天真理想的人有很多,但是被人们所熟知的永远都是少数,并非是某些人的理想不够宏伟,而是这些人的社会地位不够“高”。
希望特莱特能追逐达成自己的梦想,不会变成先烈!
希望!
帕尔斯女皇果不其然的在深思熟虑之后,有限度的对伍德以及农牧党所提出的要求同意了一部分,之所以是一部分,那也是为了那吴勒臣的主权不动摇以及稳定。对帕尔斯女皇来说,现在无论是任何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都等同于耻辱,深深的耻辱。好的,或是坏的,对她来说都是要挟,是逼迫,这不是任何皇者可以忍耐的。
对于特莱特的“不作为”,帕尔斯女皇让他留在帝都,重新派遣了一名青壮派贵族前去那吴勒臣和农牧党进行沟通谈判。在帕尔斯女皇来看,特莱特不够强硬,加上他本身就是推动了权力解放的先驱人士,在帕尔斯女皇心中,她一度认为特莱特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对农牧党那群泥狗腿子有所怜悯和让步。
所以她需要一个强硬的人来打破那些泥狗腿子们不切实际的梦想,当然,适度的让步也是必须的。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想起莱茵侯爵的好处,至少莱茵侯爵总管那吴勒臣期间,他铁血的手腕和魄力,从来没有让皇室艹过任何心。
政治上,永远都不存在可以永远保存住的秘密,新的总督刚刚离开帝都,农牧党逼迫帕尔斯女皇让步的消息就传了出去。是谁透露的不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绝对也不少,这就让帕尔斯女皇非常的被动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跟红顶绿的人。
进步党、真理党、劳动党,就连工商党都在讨论这件事,讨论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平时想要帕尔斯女皇让步,让贵族们低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比以前,就连农牧党那群两脚泥巴直不起腰的农夫都能从帕尔斯女皇紧握着的手里扣出好处来,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萨尔科莫把这件事通过冯科斯的嘴巴转告给雷恩的时候,雷恩才意识到,又有人翘尾巴了。
肯特。
劳动党的党魁,曾经巴拉坦血案中胆小如鼠的马骨,被死亡的气息刺激的尿了的胆小鬼,现在胆子居然变大了。
这或许就是其他人和萨尔科莫之间的区别,萨尔科莫不敢说永远,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很少会看不清脚下的路。他深知自己的权势和雷恩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所以他从来不曾考虑过脱离雷恩单干或是背着雷恩隐瞒什么动作。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
此时肯特坐在两年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奢华的房子里,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平民阶级和特权阶级中的佼佼者,他们或沉静或笑容满面,嘴里说着恭维好听的话,徘徊在他的周围。
这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其他人大大的不同。
他是劳动党的党魁,在整个奥兰多帝国中加入了劳动党的工人数量每天都在上升,目前登记在册的已经超过四百万人,根据党鞭的计算,在明年年中左右,劳动党的注册人员将达到五百万人。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数字,也是让肯特飘飘然的数字,在这数字的背后,有四五百万工人听从他的命令和引导。
经常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在肯特的心里,浮现出一种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摆脱雷恩的控制和束缚,如果说之前他不得不听从雷恩的安排,那是因为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被雷恩抓在手中。但此时他可以说已经解除了这样的危险,而雷恩手中唯一能伤害到他的,可能也只有他在巴拉坦城外的表现,以及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证词。
但是这些已经不会影响到他了,这一年时间以来,尽管背后是雷恩以及一些贵族的支持,但不管怎么说,在劳动党内部他的威望绝对是第一的。很多很难协调好的东西,都通过他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这让他在普通劳动党党员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大家信服他,尊重他的决定和意见。
人要膨胀,首先就要变得盲目。
四百万以及明年的五百万这两个数字刺激到了肯特,也如同树叶一样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见脚下的路。他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尝试着施行。
第一步,就是若有若无的远离雷恩的圈子。
比如说这次,劳动党内部对于农牧党得到的好处,也有了一些想法。工人阶级在平民阶级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这些人往往都担负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对于休假以及加薪看的很重,特别是加薪。那群农夫都能提出合理的要求并且得到一定的妥协从而获得了更高的收入,那么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