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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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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杨鲲鹏当然不能弄出人命来,看他如此坚持转身便带人离开了。可是刘耀祖不知道,杨鲲鹏实际上是绕了一个圈,将人分成了两队,一队回京,他自己却带着几个人换了平民衣衫又绕回长兴县来了。
  他也希望是自己多此一举,不过这个刘耀祖实在是有些反应过度,与其说他是在维护国家法度,还不如说是他县衙大牢里有什么人不想让自己看见!
  杨鲲鹏走了这么多大牢,也算是看多了囚犯,向他喊冤的凄惨男女不知有多少,可他却都硬下了心来,只带走了该带走的人。他如今树敌已经够多,现在做的更是遭人猜忌的事情,不能再给自己惹事,更不能再给赵璞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一路上他一直默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挑选囚犯时也谨守着分寸,被判了死刑的绝对不挑,被官员们标注了不能选的,他也不挑,所以被他揽在手里犯人其实大多本来也就是被判了充军,那些官员也不过暗道一声这些犯人好运,一下子从戍边军户变成京营募兵*了!
  这可以说是互利的事情,对方不过用几个人犯换来了杨鲲鹏的一个人情,虽然现在他不过是个参军,可是谁都知道杨鲲鹏是天子近臣,此参军并非普通参军可比,何乐而不为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刘耀祖,以七品县令之身对抗杨鲲鹏呢?真的像他说的是为了大颢律法?还是像杨鲲鹏想的,牢里有什么不能被看到的?

  035 好汉?

  在杨鲲鹏因为一个县令的行为疑惑好奇而暂缓行程观察的时候,有一批欧洲客人将船舶停靠在了广州的港口。这是这个世界第一波官方意义上来到大颢的欧洲客人,舰队的主事者名叫巴戈多罗·皮雷斯,既是葡萄牙的军官和贵族,同时也是一个有着劫掠许可证的海盗以及业余海商。
  他如今接受了葡萄牙驻印总督的命令,来到大颢希望能够建立商站——当然,这个商站是文明的称呼,实际上就是殖民地……
  不得不说,当来到广州城的时候,巴戈多罗确实是被这个繁荣而美丽的城市迷住了*!巴戈多罗觉得,如果这个地方真的能够成为葡萄牙的殖民地,那真的就是天堂一般的地方了。
  因为葡萄牙本身与大明没有任何关系,而常年在海上奔波的巴戈多罗虽然是初次来到大颢,但在航行过程中还是对大颢做了那么一点研究。因此,初来乍到的他并没有贸然行事,而是带着自己的副官还有一个半路上雇佣的通译先来到了当地的官府,并自称自己是满剌加使臣。
  而实际上,现在的满剌加正在葡萄牙人的炮火下岌岌可危,随时面临着灭国的危险。
  不过广州府的知府也是见多识广,广州也是当时的一大口岸,各属国使节往来多有经广州入京。这个巴戈多罗高鼻深目金发蓝眼,不但一脸的大胡子,就连他手指上都长着长长的体|毛,怎么看怎么不像满剌加人,且但凡属国来朝,所选使者必定在国内受过基本的大颢礼仪指导,但这个巴某某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也是幸好巴戈多罗见机得快,说是通译刚才翻译错误,自己并非满剌加人而是弗朗机人,否则这位知府当即就把他拿下治罪了!
  广州府的知府还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可是既然人家自称是使节了,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吧!
  于是,巴戈多罗开始了他在大颢漫长生活的第一年……
  ××××
  长兴县是个大县,地处要冲,顺平西南两个方向有什么人进京基本上都要经过这里,而且长兴县景色虽不比江南,但也是秀丽宜人的好去处,多有朝中大员王孙贵戚在此置宅,几代天子也有在此处避暑纳凉的,那些因母虎镇宅在此地金屋藏娇的更是不知凡几。
  这次便服重返,很快就让杨鲲鹏觉察出了不同,这全国各地城门都有城门税,不过这税都是面向于往来商人,特别是那些大宗货物的,普通行人来往基本上不会抽税。
  可杨鲲鹏这一回来,就碰见了这么一个担粪出城的老农,守门的门丁就是两担粪也强索了两文的粪税,钱虽不多,可是那粪能有几个钱?周围行人敢怒不敢言,显然这事在这里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由小见大,看这几个门丁就知道这里的官员是个什么东西了,这么一个人,怎可能为了维护国家法度而拼命?这下杨鲲鹏更认定这里边有古怪了,凡是天子脚下,官员说不上兢兢业业,但也大多不敢搜刮太深,而一旦出了狗官,便如这县令这样的,那就绝对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人,有靠山啊!
  看着因入城而渐渐变短的人流,杨鲲鹏有些犹豫了,虽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可做人还是能少一事不多一事。这事,他要插一脚吗?
  “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剩屁无捐。贪官该杀……哼!”
  杨鲲鹏正犹豫间,他左前方忽然有人小声嘟囔,杨鲲鹏抬头,看见的是一个背影,听刚才的声音他该是年纪不大,身着浅灰色短袍,头上戴了个四方笠,担着两筐青菜,看容貌是看不见的,但仅看身材便让杨鲲鹏眼前一亮!
  这男子肩宽臂长,窄腰直腿!
  他比赵璞多了些矫健,又比冯子震少了些刚猛,这人若是与杨鲲鹏同一时代,那十个看见他的人里边有九个会觉得他是个舞者。当然,杨鲲鹏不是大色狼,因此,他只是很本色的看了那男子的细腰两眼,便又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自己眼前的选择上。
  思来想去,杨鲲鹏的最终决定还是留下!固然调查此事八成会牵连甚广,可是这刘耀祖所辖之地距离顺平过近,要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情,那必然直接危及京师,单只为了赵璞的安危,这事他都得管上一管——
  反正我杨鲲鹏已经是仗着皇帝宠幸为所欲为的佞臣了,百年之后,青史多半是无名,佞幸列传上到说不定会添上他这一笔……
  门丁欺生,克扣走了杨鲲鹏一行七人近半吊钱。杨鲲鹏和冯子震都忍下来了,随他们来的几个锦衣卫虽然一脸的愤愤然,但也知道如今是暗访,倒是并没有多生事端。
  一行人进了县城,初一看这地方倒是干净整洁,却有些干净得过了头,放眼望去连个卖炊饼的小贩也无,且来往行人尽皆行色匆匆,大小商户一个个虽照常开张,可除了米面门市,少有客人。
  略微逛了逛县城的主要干道,杨鲲鹏带着人找了家最不起眼的客栈,出示了关防路引*,那店老板看着锦衣卫的关防不由得双手发抖,杨鲲鹏沾着老板放在一边的茶水在柜台上写了“暗访”二字。那老板看着杨鲲鹏竟然激动得留下泪来,二话没说,交回了关防,让几个人签了字,并安排了他这小店里最好的房间。
  “将军,我们到此是否有些行险了?”房间虽不大,但干净整齐,看得出来店老板是用了心的。
  “这地方,距离顺平如此之近,可是却丁点风声都没有传入,这就能说明此地把控之严。无论是当地的驿站,还是锦衣卫百户所,绝对都有问题。比起去那些地方,还是这里更安全些。至于那些老板伙计……我们自己人仔细盯着些便好了。”
  “是。”
  “哼!你问我之前,其实早吩咐人下去了吧、”杨鲲鹏起身,伸手抹了一把冯子震脸颊,没摸着什么,就是“单纯”的调戏而已。
  果然,冯子震立刻红了脸颊,装作沏水转身便走,杨鲲鹏却不放过他,干脆从身后一把抱住,又上下其手尽兴揩油一番才算作罢。
  可惜啊,现在毕竟是公干,而且这小客栈墙壁太薄,作为领导他还是收敛些的好。
  将软泥一般的冯子震扶到暖椅上坐着,杨鲲鹏坐在他旁边,一边揉着冯子震并不柔软的大手,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到底怎么安排。冯子震红着俊脸,想抽身离开,奈何被捏着右手,不知如何开口。
  万幸,这时有人来“打扰”了。
  来人正是留下的锦衣卫官职最高的百户赵年高,看上去很斯文的一个青年,可就杨鲲鹏所知,此人在李樯骄手下也算是少有的骨干人物了,经过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将军,咱们隔壁住着的人有些古怪,八成是江湖上的好汉。而且还是要到这里做一票买卖的好汉。”
  “哦?”杨鲲鹏顿时来个兴致,有了他坎儿堡武术启蒙老师林教头垫底,杨鲲鹏多少了解了这个世间的江湖事,这里虽没有飞檐走壁的大侠,可凭一己之力杀贪官、惩恶人、劫富济贫的豪杰却并非没有。当然,江湖中的豪杰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好汉”们更多的则是响马山贼混混无赖街头地痞之流……
  只是不知他们这位邻居的好汉是哪条路上的了。
  “隔壁那人大人也见过,正是咱们入城时担着青菜之人。”
  赵年高虽然并无调侃之意,可杨鲲鹏却有尴尬之实。因为如今赵年高这么一提,他方才意识到那个青菜美人的特异之处,那么一个出口成章玉树临风之人,怎么可能是个卖青菜的农夫?想来当时锦衣卫众人该是都注意到他的特异之处了,只是众人八成以为他也留意到了才没有出言提醒,否则如今不会单提“担着青菜之人”。
  摸了摸鼻子,杨鲲鹏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知道那好汉是朝着谁来的吗?”
  “这倒是暂时不清楚。”
  “不管他为谁来,要是他做了买卖,说不准会坏了我们的事。”
  “大人不必担心,今晚上弟兄们便能将他制住。”赵年高很自傲的仰起了下巴,对锦衣卫来说,料理这么一个江湖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杀了不是更干净?”不是杨鲲鹏心狠,他对那个小蛮腰还是很……那啥的,可此时此刻,为了自己还是简单干净得好。
  “杀了是干净,只是怕他此地还有同伙,若是杀了又多生事端。留着他,我等自有本事让他老实招来!”
  杨鲲鹏挑挑眉,不得不承认这个赵年高自信的笑让他心头一颤,阴冷阴冷的。不由得有点同情那位青菜美人,点头同意了锦衣卫们放手去做,杨鲲鹏没想到的是,他想苦寻不到的线索便由这位好汉(美人?)身上而来!

  036 佳人(上)

  赵年高他们动作也快,杨鲲鹏一晚上并无听到什么动静,可到了后半夜,他睡得正香时,却被冯子震叫了起来。
  杨鲲鹏知有急事,也不说话,起来套上衣裤便去了临间,这房里倒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满地血腥。窗上盖着不知谁的披风挡着光,一室昏暗里只桌上点着摇摆不定的油灯。如此的光线,杨鲲鹏只能勉强看出屋里的人是站是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这位大人便是领头的?”房间里唯一坐在地上(或者说捆在地上)的人说话了,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却恰到好处的并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是会不自觉的生出好奇和亲近之意。
  “正是。”杨鲲鹏对这人也有些好奇了,原本他以为江湖上的好汉也都如他那位林师傅一般都是粗硬的汉子,可是这人从今早城门颂对,到现在出声询问,谈吐应对却绝对是受过教育的。如此看来,这人即便真是江湖中人,也是军师智囊一类,绝对的不简单。
  “既如此,那我便可与你们好好说说了。在下孟昉,少年时本是大兴镇仇老爷家家仆,长大后,因救过仇少爷性命,老爷为我脱了奴籍,如今方才得了自由身。今日回来,却是听闻仇老爷身死,少爷及老爷续弦的主母受了冤屈,特来救人的。”
  “你家主母和少爷便关在知县大牢里?”
  “正是。”
  “你可知那牢里还关了其他什么人?”
  “这却不知,我今日方才回来就着了你们的道,又如何能去打探?”
  杨鲲鹏挑眉,原地转了两圈,转身拉着冯子震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冯子震手里多了个药丸:“这事我锦衣卫给重犯吃的秘药,你吃下之后十日内如无解药必肠穿肚烂而亡。”
  众锦衣卫心说:我怎不知我们锦衣卫还给重犯吃这东西?不过他们一个个也都是油滑之人,虽没事先商量,可也没人多嘴。
  黑暗中,那人并未多说,而是乖乖将冯子震递过的药含入口中吞了下去。看他如此配合,冯子震稍后也帮他松了绑缚。
  “你也知我等是来彻查刘耀祖的,你家少爷若真是冤枉,刘耀祖一倒他们也自然无恙。”
  “小人明白,自当尽力。”孟昉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四肢。
  “好!”
  第二日,孟昉与杨鲲鹏皆换了一身农人的短衫装束一路朝着县衙去了,这世上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可又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二人使了银钱,便让狱卒“通融”入内了。
  “只有半个时辰,快着点!”
  “是是,多谢小哥帮忙了!”孟昉殷勤笑着,又悄悄塞过了半吊钱,那衙役嘿嘿笑着咧开了满嘴大黄牙,当仁不让的接过了钱,见左右并无“兄弟”看见便全塞入了自己怀中,临走时竟然还摸了孟昉面颊一把,“爷看你二人不像是种地的,如此标志,莫非是那少爷哥哪个楼子里的相好?稍后将花名告诉爷,爷也好去捧场!哈哈哈哈!”
  杨鲲鹏不说,孟昉也是少有的俊美,标准的杏核眼,刀削般的鼻梁挺直刚毅,菱形的嘴唇,嘴角处略微上翘,怎么看都像是带着点坏笑,无娘气却有温柔,不过分刚硬却有棱角,他的容貌无论男女,看了都想亲近爱慕,绝对是男人中的绝色……
  那衙役其实只为了调笑,外加过过手瘾,因而说罢便大笑着走了,并无继续纠缠。孟昉扭头,见杨鲲鹏并无恼怒,而是也与他一般陪着笑容,不由松了一口气。杨鲲鹏见他如此紧张不由觉得好笑:“哥哥还不快些,咱们可还要赶回楼子里接客呢。”
  一句轻巧话外带了一个媚眼,孟昉被吓得险些左脚踩在了右脚脚面变成了滚地的糖葫芦。真是没想到这锦衣卫的高官不知年纪轻轻,而且还如此的……如此的……不着调!孟昉摇摇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重新关注正事,杨鲲鹏对旁边一间堆满了箱子的空囚室不由多看了两眼,微皱眉,收回了视线。他们面前这间囚室锁了八名囚犯,一个个都是半死不活蓬头垢面的躺在里间地上,看了半天,便是孟昉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少爷?仇少爷?”隔着栅栏喊了两声,总算有人动弹了两下朝着他们这里看了过来,“少爷!是我,孟昉啊!”
  “孟昉……”那人先是嘶哑犹豫的叫着,紧接着双手抓地飞快的爬了过来,隔着栏杆抓着孟昉的裤脚嚎啕大哭。
  “少爷,你的腿怎么了?!”
  “呜呜!”仇少爷不语,仍旧是抓着孟昉裤腿哽咽。
  “还能如何?刑伤。”仇少爷的裤子已变成了黑红色,浑身上下除了屎尿的恶臭还有腐烂和血腥的味道。杨鲲鹏摇摇头,也真亏得这人还能活着,这种环境,这种伤势,早该归西了。
  孟昉也是一时紧张激动,失了平常心,听杨鲲鹏如此说,心中一痛,也冷静了下来。
  “少爷褪了衣裤,我带着伤药,正好可为少爷裹伤。”
  仇少爷惨然一笑,止了呜咽摇头道:“不了,你今日为我裹了伤,也不过是让我多受几日罪而已,这地方,我是无法活着出去了。孟昉,我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我那位二娘。或者……至少救救她肚中的孩儿。若是男孩,也可留我家一脉香火,若是女孩,烦劳你为她找户好人家!”
  “少爷不必如此绝望,我……”孟昉一时情急就要说出杨鲲鹏身份,却让身后折腾食盒的杨鲲鹏一脚踢在了小腿上,险险将话咽了回去——这牢里人多口杂,他现在说了什么不用一盏茶的功夫说不准就让那县令知道了。
  “少爷先吃些东西吧,即便不治伤,您也要填填肚子。”
  这位仇少爷本也是富裕之家出身,可是看到了馒头鸡鱼顿时绿了两只眼,筷子也不要了伸手便抓,片刻间便赛了满嘴,牢里其他犯人闻到饭菜香味也有了知觉,双眼放光就要上来抢。幸好杨鲲鹏先一步将小口袋里的馒头扔了过去,那些人也算识趣,啃着馒头,虽看着肉食眼馋,却也不凑上来了。
  “仇少爷,我与孟大哥来此只为了救你,可你也知我与他只是平头百姓,能进得狱中已是万幸,更别谈什么救你那未出世的弟妹了。”
  “孟昉……”仇少爷听罢也停下了疯狂的咀嚼,再看向孟昉,神色间便有些躲闪畏缩,“我如今身陷囹圄,只因得罪了乔公子。不过,那乔公子也是知情识趣的人,你若是……他应该能高抬贵手放我仇家一马的!”
  “……”
  “嘭!”
  “无耻!”
  踢人的是杨鲲鹏,骂人的还是杨鲲鹏!他思索了片刻才知道这仇少爷是什么意思,挟恩图报是人之常情,但那也是有限度的!杨鲲鹏那番话本意是想引他诉说自己冤情,好知道具体的始末,谁知道却引出了他这么一个混账主意。
  本就重伤的仇少爷被杨鲲鹏一脚踢得吐了出来,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孟昉原本听了仇少爷的主意而变得青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两人出了监牢,杨鲲鹏等在角落,孟昉却与狱卒们套话,他先是留了银钱请众狱卒照顾着仇少爷,后又打听仇少爷为何入罪,可否有转圜之法。众狱卒见他言辞谦恭,出手又大方,到确实给他指了条明路——
  城东乔府。
  “那个乔公子的家?”杨鲲鹏挑挑眉,“这乔公子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他们没说?”
  “那些人八成也是不知的,只说乔公子是有大靠山的。”
  “乔、乔……”杨鲲鹏低头念叨着,“朝中的老姜们没有姓乔的啊,难不成是哪家的姻亲?”
  孟昉眼睛一亮,原本就知道他是锦衣卫中的高官,如今听他对众臣的称呼,孟昉越发肯定这人身份不简单,如此,他家少爷有救了!
  杨鲲鹏低头念叨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哪家是姓乔的,等到回了客栈,干脆招呼了锦衣卫众人一起来想,他们比起他来更清楚朝中的弯弯绕。谁知道赵年高众人也不清楚有哪户姓乔的跑到这里来给县官撑腰的。
  众人正苦思冥想中,忽然在楼下守着的一名锦衣卫窜上了楼来,对众人道:“老板说乔公子来了,看样子是朝着咱们来的。”
  杨孟二人立马站了起来,同时跑入孟昉定下的房间,幸好,他们今日一早便与老板改了登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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