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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大捷的消息,仿佛是京城人们收到的最振奋最欣喜的新年礼物一样,大街上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雪停了,寒风也停了。
人们从温暖的屋里走了出来,无不露出欢乐热烈的笑容。茶馆酒肆中坐满了人。
出来的晚的,也不失望,就那么站在街头,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声地、骄傲地说笑着。
“都是皇上英明,钦定了这个计划!”
“是啊是啊,太宗皇帝勤政五十年,让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安定了,他老人家圣明爱民,自然会给咱们选一个好皇帝!哎,听说了吗?说是皇上的年号定了,是雍正二字!听听,‘雍’是太宗给咱皇上选的,称赞他和谐仁善;‘正’字是咱皇上自己选的,取的是‘正大光明’之义,代表咱皇上决心振奋法制,绝不姑息贪赃枉法之辈呢!咱皇上有这种决心,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肯定能更好过了!”
“真的?那是最好不过!现如今有了好皇帝,军队也争气,打了胜仗,内又有慈善堂这样真心为老百姓所想的组织……这日子,一定一日好过一日啊!”
“可不是?看看这大雪,该下的时候就下,该停的时候就停的,可不是老天都顺着我们!”
“说起老天,我又听说,咱和善格格昨儿从慈善堂回去,在车上才说过西南大捷的话,然后传讯官就到了京城!你们说,格格真是仙女下凡吧?”
“说不准……哎哎,知道这次大捷谁功劳最大吗?是李言李将军!他仅仅带了一千二百人,就将别人的老窝给揣了!那些反贼没了补给,又人心浮动,这才胜利的那么容易!知道吗?兵部有消息说,这最后这次大胜,咱们只折损了不到二成的人手!厉害啊!”
“是啊,是啊!当初我弟弟说他要加入李将军的队伍,我额娘还哭了好几天,以为他肯定回不来了呢!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但李将军最后还剩下一千多人呢!”
“哈,那他小子发达了!你家也发达了哈!”
“嘿嘿!”
“哎,虽然这样说有点儿不敬,但我觉得,咱和善格格和李言李将军就该是一对儿,都不是凡人!……”
“……”
是夜,皇宫中当先燃放起烟花,美轮美奂的图案在璀璨的星空下绽放。
随即,随着一声呼啸紧接着一声噼啪的响声,一朵烟花在二条胡同的董鄂府上空绽开,更多的烟花接连而后,照亮了夜空。
再然后,庄亲王府上空、兵部尚书府上空、怡亲王府上空、康亲王府上空……璀璨的烟花在京城上空盛开了一整夜。大喜的红纸屑遮住了皑皑白雪。
启明星还在西方的天幕中灼灼发亮,东方才隐约翻起一丝鱼肚白,乾清宫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了人。今天按例并不是大朝会,但所有有资格的,在京的官员权贵们,却全部到了场。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没错儿,他们都是赶场来向雍正道喜的……
雍正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齐齐跪倒的人们,看见他的八弟廉亲王深深地低下了头,看见他的九弟广裕郡王脸上再无轻佻浪浮之色,看见他们所有人真心的臣服……仿佛是悬在空中的什么一样子落了地——
踏实。满足。荣耀。掌控。
“众位爱卿请平身。”雍正肃然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儿喜意,难得地微笑道:“昨晚的盛景,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吧?西南大捷,而且是压倒性的大捷,不仅是朕的大喜,也是众位臣工的大喜,更是普天下百姓们的大喜!朕看着京城上空,家家竞相燃放烟花庆祝……”
“广武郡王觐亲王爵……暂抚西藏……”
“怡亲王及我们李言李将军以及那支英雄千人队……押俘虏进京时,朕将于朝阳门外当众宣赏,让我们京中的百姓们都能瞻仰到英雄们的英姿风采!”
……
新年热闹的喧嚣尚不能过去,更大的喜悦又充斥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他们的新皇,将在朝阳门外亲自迎接凯旋的英雄们!亲自替他们摆上庆功酒!就在正月十五日的正午!陛下说,十五是元宵佳节,他希望家家团圆!
太阳才从东方升起,朝阳门外已经挤满了欢乐的人群。
“乔乔!乔乔!”
在两个嬷嬷的帮助下,燕宁兴奋地挤了过来,登上了南乔一家所在的高台,向宝柱陈氏他们简略地行了个礼后,拉着南乔站在高台栏杆上四处环望了一下,点头道:“恩,你家这个位置也不错了!应该离英雄将士们挺近的!”
“那当然了。”南乔微笑道:“为了这个,我可是让哥哥给了那安排场地的官员塞了一个好大的红包呢。”
今日的南乔,出奇地传了一身亮红色绣粉色梅花的旗袍,用白色绒毛滚着边儿,披一件同样亮红色滚白毛边,显得她分外的娇艳和喜庆。
燕宁看了啧啧咂嘴,围着南乔转了好几个圈儿。
南乔含笑一把拉住了她,凑近她耳朵边,笑眯眯地道:“告诉你,今天是个大日子……恩,若是等会儿你看到我有惊世骇俗的举动,可千万别瞪出了眼珠了……恩,就是这样。”
燕宁闻言惊讶地道:“你要做什么?”
南乔莞尔一笑,低声道:“你不是说过,找个机会让十七阿哥死心,然后你好跟他谈话吗?眼前这场面真是太好不过,再合适没有了!”
他的大胜,她的善名,他们这样的爱情……若是还不能够得到众人的祝福,那就让他们去唾弃去辱骂好了!她不在乎!
眼前就是选秀……在李言经历了生死的战争之后,她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不容许他们的未来再有一丝的不确定性!
燕宁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迟疑地道:“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恩。”南乔微笑着指了指绑在栏杆上的一束红红的玫瑰,幸福地道:“瞧见没,我连鲜花都准备好了的。”
燕宁还想再说什么,就见芊芊陪同兰儿一起,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登上了她们所在的高台。
“呀,乔乔,你这一身……?”兰儿嘴角含笑,扬了扬眉头。
“怎么样,漂亮吧?”南乔得意地转了个圈。
“漂亮!特别漂亮!”芊芊和兰儿一左一右地挽了她的手臂,在南乔耳边娇笑着嘀咕道:“我保证今天某个人一定要看傻了!”
“别去,他可不能傻……”
南乔笑着说了一句,转而挽上芊芊,笑道:“时间还早,咱们里面坐吧。芊芊你如今是个金贵身子,若是让姐夫看见你还在冷风中吹,非得给我脸色看不可……”
“芊芊怎么了?”兰儿问道。
“最为一个美丽幸福的小妇人,她还能怎么了……”南乔略带揶揄玩笑地道:“有喜了呗!”
“啊,真的?”那边燕宁也敬畏地低头,看着芊芊的肚子。
芊芊一脸羞涩。
南乔一边挽着芊芊往里走,一边替她介绍道:“才一个月呢,估计就是听着这大捷的喜讯来的,将来怎么着也是个大将军不是?”
兰儿燕宁两人点头应和。
帐篷中小心地摆了几个炭盆,很是温暖。
宝柱他们也听见了兰儿和芊芊的到来,正站起身,正要出迎。看见兰儿,正要跪下请安,就听兰儿首先出声道:“伯父伯母万万不许行礼……我是作为乔乔的好朋友过来,不是以一个公主的身份过来的。”
兰儿说着,躲在了南乔身后,推了推她。。w。
384 我们的婚礼
南乔笑道:“阿玛额娘,你们随意见个礼,别让兰儿太不自在了。她出来一趟,怪不容易的。”
几人见状,都不在坚持下跪,却也恭敬地行了个礼。
随后,宝柱拱手道:“公主你们在这里稍歇,奴才想出去问问,大军队伍到哪里了……奴才告退。”
都是女眷,他在这也不合适……南乔追了出来,向宝柱道:“阿玛不如去二伯父家的帐篷中小坐……董义,你替老爷来路。”
宝柱微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招呼好她们”后,就随董义离开了。
再次回到帐篷内,芊芊正带着满脸幸福的红晕,一只手搭在小腹上,羞涩地说着话儿。
有这个话题,陈氏也仿佛自在多了,满脸堆笑。她看见南乔进来,对众女道:“当年我怀着南乔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折腾……她啊,一开始不让我吃,后来有了小胳膊小腿之后,又一刻不闲着……”
“乔乔现在也很能折腾嘛。”晴兰玩笑道:“别家女孩儿拿针线,她偏偏学武艺,整日地欺负她那双胞胎弟弟……”
“他们那是欠教训……”南乔瞪了一眼坐不老实的南齐和南林,警告道:“你们两个,今儿若是胆敢离开额娘的视线里一步,下个月就别想着能去广成郡王那里去!你们两个,该知道我说的算不算!”
“知道了。”两个小的一脸的沮丧。
他们知道的很清楚,或许南乔在别的事情上说了不算,但在他们两个能够离家给广成郡王当伴当的问题上,他们这个姐姐绝对说了算的……
“看看,我们家乔乔……”晴兰低头往小乔霏脸色亲了一下,叮嘱道:“霏霏啊,你长大了,千万别跟你姑姑学习……恩,跟大姑姑学就好了……”
小乔霏小脑袋点了点。
但一见南乔对她张开了双臂,立即挣开晴兰的怀抱,飞奔扑向南乔的怀中,嘻嘻笑了起来。
南乔在她脸色“叭”了一下,得意地向晴兰挑眉,道:“嫂嫂,如何?你想离间我们姑侄两个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唉……”
晴兰无奈。
众女都笑了起来。
说说小孩子的热闹,时间也过的特别的快。
突然间,帐篷中“叮铃铃”猛的一响,南乔一下子挑了起来,抓过一个小钟表按了一下,惊喜道:“十一点半了!他们该到了!”
燕宁闻言跟着站起了身,但目光却盯着她手中的钟表问道:“这是什么钟,带响儿的?”
“恩,这是我家粉黛她弟弟的新发明的技术。你先设置一个时间,若是到了,它就像刚刚那样出声提醒你……现在没有上市,回头送你一个。”南乔说着,迫不及待地张罗着众人起身,催促着她们一并出去。
李言他们该到了!
南乔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脸色也开始有热气潮红。
在看台上站定,正好有护卫报告说,大部队正在三里外,整装待发!
听见这一句,南乔真的很想抢一匹马,奔到那边去!
“圣驾来了!”燕宁喊道。
雍正的排场很盛,若是无事,她说不定会愿意细细观摩,然后画一幅画做纪念的,但此时的她对什么仪仗仪式的,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连连几个深呼吸后,随着众人下跪行礼,并且在想:雍正都来了,那些将士们必然不能让雍正多等,肯定也快来了吧?
稀里糊涂地跟着芊芊做了几次礼节之后,南乔再次抬起头时,已经能够看见前方有黑影缓缓地行来,那齐声踏步的震颤也越来越强烈!
李言!
眼泪漫上眼眶,却又立即让她狠狠地逼了下去。她想第一时间第一眼,清晰地看见李言,而是不是朦胧的!她想要让李言看见一个笑的幸福的南乔,而不是一个泪兮兮的南乔!
李言!
她看见了他!
虽然那青铜色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但她还能
南乔紧紧地抓住了栏杆。
似乎耳边有谁在跟她说话,她完全没有听见。她抓住栏杆,是因为她怕自己一旦松手,会就不管不顾地翻下栏杆,第一时间奔向李言,扑进他的怀里!
而此时显然不行。凯旋仪式才刚刚开始,将士们还未站定,三呼万岁;雍正也没有发表他的演讲……
雍正讲了什么,她同样完全没有在意。人群狂热的欢呼声她听不见,眼中也只有他。
她看见他摘下了头盔,她贪婪地看着他额头上仿佛多了一丝风霜的痕迹,看着他那俊挺的鼻子如同刀刻,脸部的线条却很柔和,她看见他下巴上长出密密匝匝的小胡子,她看见他那嘴唇似乎因为疲惫有些缺少水分……
她看见李言出列,单膝跪在了雍正面前。
他离她如此近,仿佛只要她一个纵身,就能落入他的怀抱!
“……擢李言为兵部右尚书,绶一等轻车爵,领双奉……赏黄马褂一件,赏黄金……”
长长的封赏过去,终于,她看见有内监给李言端来三杯酒,看见他同雍正对饮后,将杯底朝上朝下……她听见人群中爆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掌声。
这是结束了吧?
南乔一伸手抓过她的那束花,后退两步一纵身,踏着栏杆往下,踩了两个不知名的侍卫,越过了警戒线!
人群中一阵齐齐惊呼。
南乔没有听见。
她的眼中只有李言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笑容,和他张开的双臂……她扑到了他怀中、搂住她脖子的瞬间,被他紧紧地抱起,在御前听封的那一片空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永远都是守诺的!
他成为了一个英雄!平安回来了!
亮红色滚着白边的大氅在风中飘起一道美丽的圆。那火红的玫瑰花束在阳光在仿佛闪着金色的光。
兰儿眼中瞬间填满泪水,开始鼓掌。
她的掌声打破了满场的静寂,海啸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格格!格格!”
“将军!将军!”
“格格!格格!”
“将军!将军!”
他们的格格!他们的将军!
很多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心情澎湃,也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有泪,只能一边疯狂地喊叫着,一边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格格!格格!”
“将军!将军!”
欢呼声如海如浪,一浪高过一浪!
李言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南乔微笑道:“今日看见,才知道你真的长大了……就像一个新娘。”两年,他曾经无数次想象她的模样,想目睹她一点一滴的成长……如今,他的女孩她长大了,终于能够成为他的妻了……
南乔眨眨眼,道:“你这破铠甲真的很挌人的说……恩,我之前想,若是我们不被祝福,那就当这是一场我们的婚礼吧……你看,我连礼服都穿了。”
“我很喜欢。”李言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道:“一起向我们的观众行谢礼吧。”
南乔点了点头。
拥抱分开,手却相牵着。
李言行的是捶胸礼,南乔是请安礼。南方,东方,北方……
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李言抬手压了压,人群中的动静终于慢慢地小了。他攥了一下南乔,最后面向雍正所在的高台,行礼。
偌大的场地突然间落针可闻。
南乔似乎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两手相牵之处传来李言的温暖,她的心跳又变得正常起来。
仿佛只是一秒钟,仿佛很久很久。
“和善格格大智慧,在太宗陛下的命令下,成功地筹建了慈善堂,帮助了千千万万暂时处于困难中需要帮助的人们……朕想说,一个国家如此庞大,朕和朕的大臣们,很多时候都不能顾及所有的方方面面,赈灾会有不及时,药物会有晚点,也会有那些黑心的官吏们,让朕的百姓们受苦楚……但慈善堂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点……”
“李言李将军,文韬武略,十六岁初次为官,便奉命监督了淮安的水利工程,使得淮河沿岸八年没有遭到洪灾的侵袭;又撰写《会计学》,提出一种更完善的记账法;任知州时,将一个贫穷破败的小渔村建成如今繁华的港口城市……”
雍正的声音平静中略带激动地想起来,缓缓地一笔笔地,说了南乔的贡献,说了李言的成就……他停了一下,道:“朕之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奖赏他们。高官显爵?金银珠宝?用这些赏他们,朕总觉得有些不够,很不够……今天,朕看着他们,终于知道了该怎么赏他们两个……”
说到此处又是一个长长的停顿,然后就见他平抬起一只手,朗声道:“兵部右尚书李言李子默,和善多罗格格董鄂氏南乔接旨——”
李言和南乔跪了下来。
这这么多欢呼祝福的人民群众面前,在前面他说了那么多两人功劳的情况下,雍正绝不可能此时指责他们“道理败坏”之类的……所以,两人跪的很安心。
只是地上铺的红地毯都染上不少灰尘了,又浸了些雪水,有点儿脏了……可惜她穿的这件漂亮旗袍和雪貂皮的大氅,这年头没有干洗店,得多难洗啊……南乔心中小小地嘀咕道。
亲们应该能感觉到,这开始happy edding了~~有想看的番外,有记挂着的小坑,欢迎在书评区留言!。w。
385 我们的婚礼(二)
雍正却又是顿了顿。
所有人都屏息敛气。
“奉天承运——”悠长的音调过后,又是一阵停顿。
南乔很想在地上画圈圈……话说,雍正你说话能不能不带大喘气的?反正从您老人家口中出来的都是圣旨,您能不能不带这么费劲的?
殊不知,此时,雍正看着跪在他面前,两人紧紧相牵的手,觉得如此的刺眼——她这是在逼他。他想。
帝王雍容高贵显得亲切的笑容,那样完美的笑容——因为他很少笑,且笑的僵硬,他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得来的完美笑容,此刻绷在脸上,是那么的难受。
但在所有的官员面前,在几乎一整个京城人的面前,他必须保持这样的笑容,就像他必须如台下这两人的意愿一样。
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在此时,他必须成全两个人。他必须成全两人,不然他绝对有八分可能失去这一战得来的帝王威望,失去他长成功收拢的民心。
但,要说的话,就卡在嗓子眼,想要说出来,是那么的艰难,以至于他必须,停顿了又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