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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儿媳的艰难再婚路-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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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昨天,也不知她受何事情的刺激,好端端地又想起了陈思琪,于是五年中那些过往再一次重演……

    罗炎几乎无法正视母亲手腕上那道道今人不寒而栗的、割腕后留下的凌厉疤痕。

    他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神,走进了化妆间。

    “罗总,您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一头卷发的化妆师指指身边的凳子。

    “哦。”罗炎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化妆师一头乌黑的卷发,小东西也是这个发型,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是这个发型,总是一根发簪随意地挽在脑后,有几分娴静,又有几分妩媚。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是那么的安静温暖。

    五年了,五年前那次美国之行,却成了诀别。他还记得听到她离去后,自己眼泪流到嘴角那种涩涩的感觉。而她悄然离开后,却发生了开始完全不能预料的事情……

    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她离开后,立刻开始寻找,不料和母亲一通争吵的电话,惊动了年岁已高且身体不好的奶奶。匆匆回国后,看到病危的奶奶,他只得委托王强和即将出国的何洁,帮忙寻找陈思琪的音讯,自己和家人则守在了奶奶的病床前。

    哥哥几次三番地劝阻自己,不要怨恨母亲,自己又何其怨过。记得母亲在奶奶病危那几天,独自一个人坐在过道里哭泣,眼睛红肿得像颗杨桃,而嘴里总是碎碎地念着:“妈,我对不起你啊。如果可能重来,我情愿不要我条命,也不能使你病成这样啊。”……

    父亲长长的叹气声至今还回荡在耳畔……

    而奶奶在数日的高烧、低烧不断折腾下,中风了。

    李芳菲更是因为没有照顾好家里的两位长辈,在承受自责的同时,受到了娘家的指责。记得那天,李芳菲父母来看望奶奶后,拉着女儿走到一旁:“家里的事情,你不懂,可以不参与。但是伺候长辈到这个份上,就是你的不孝顺。”其实那些日子,嫂子在家又何其好过,自己当时在美国不知道,嫂子自从那日将下跪的母亲从别墅带走后,丢下襁褓中的女儿,终日惶恐地守着情绪不稳的母亲。他没有看见嫂子父母训斥时嫂子的表情,却能听见了她哽咽的抽泣声……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和父亲谈起当时母亲极力阻止自己这场婚恋,而父亲却身在北京,没有及时处理越来越严重家务之事的原因。

    还记得那天父亲站在病房的走道边,盯着窗外的雨,很久后才开了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我那时自己心脏不好,听到你母亲不停地哭泣,我心里抽痛得厉害。而陈思琪进门,要真正立足于我们罗家,并不是我一句话能解决的,得解开你母亲的心结啊。你反复地跟我说,而且也通过王强转告,甚至说服了你嫂子来我这做说客,我不是不知道你们的用意。我也希望你母亲能和陈思琪有个慢慢交往的过程,使她渐渐敞开心廉,接纳陈思琪。”

    罗炎很清楚母亲对媳妇的要求,只是那些要求是陈思琪一辈子也达不到的。他当时只是希望争取父亲的支持,来说服母亲,成全自己这桩婚恋。“爸,我不需要一个帮我打理江山的女人,我需要一个家,一个和你一样的家,有妻有子。,”

    罗洪叹了口气,依然没有转身:“知道吗?让你母亲接受陈思琪需要契机,我原打算回来后,和陈思琪见过面,也正面对她有些了解,再从旁寻找适当时机。就算我帮陈思琪讲话,也需要我本人对她有较深刻的了解,只有这样,我的话才有说服力。而之前的一两次见面都太匆忙,我甚至没有太关注过她。”

    “可您有没有想过十几天的时间对思琪来说,是种煎熬……”罗炎的声音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打断道。

    “你也知道就是十几天,我怎么知道你母亲那……”罗洪的声音停住了,他回想起大儿媳那天告诉自己说妻子下跪时,自己震惊的心情,和由此以后自己的心绞痛更厉害了。只是他当时有太多的公务,无法回家,只能每天顶着病痛的身体,参加会议之余,一次次地安慰妻子。他是一家之主,更是一位丈夫,在没有亲自了解事情的真相,又相隔甚远之时,对于精神状况极差的妻子,除了劝解,又如何能狠狠责备?更何况,在儿子口中,陈思琪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她一定能体谅……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真的不知道,看似一切平静的背后,会发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原以为妻子那不再辩解,只有哭泣的电话,是一种渐渐平静的表现。

    他甚至奢望在自己回家后,能让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地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爱的人——  罗炎。真爱与爱恋,都对着同一个男人,这种见面并不是不可能,这种和解并不见得是奢望,只是事情发展到后面,完全事与愿违了……

    罗炎看着父亲微微颤抖的背影,或许就是小东西凭借着女人的直觉,觉察到了母亲的精神状况那时就开始异样,才离开的吧!也就是小东西的这种贤惠,让他再次感到,爱上她是他今生最无悔的选择。有时生活中有很多种无奈,就像思琪的离开,也是对自己的爱,和为爱的牺牲,为爱的成全,他理解。但如果上苍再给一次机会,他会让这爱没有缺陷,他会付出,而不仅仅是索取和享受这份爱……

    化妆师刚为罗炎补好妆,他兜里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对化妆师微微点头,却始终无法露出违心的笑容,那笑容似乎离他好远了。五年了,那笑容都为真正来过,如果有过,那笑容只停留在表面,心里却只有无尽的孤寂,深深的无奈……

    “罗总,您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王颖的声音。五年前因顽劣而没有及时返回英国,在外地玩了一圈后,回到H市的王颖,本是到医院找哥哥,把他从那罗家的是非中拽出来,以免他泥足深陷,效仿罗炎,做出让母亲伤心的事情。却意外地撞见了伏到墙上痛哭的罗炎!罗炎是怎样的人?在她眼中,他是那种放荡不羁、居高临下的男人。他太幸运,出身豪门的他甚至家族的势力还强过王氏;他太傲慢,眼中只有少数凡个女人;在自己的记忆中,他只对自己的堂姐褒奖一番;他也太成功,平步青云,谈笑间,日进斗金…

    …

    而就是这样一个活在顶峰的男人,哭的时候,却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声泪俱下,甚至更撕心裂肺。这是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见证了男人的眼泪,她还记得罗炎带着哭腔说的那番话:“为什么我会失去她,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普通的家……”

    这之前的自己并不明白家的含义,只单纯地认为,那就是母亲和父亲的笑容,哥哥的春风得意。但那一刻的触动,却让她怀疑很多,也想到了更多,她没有挪动步子,静静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罗炎的哭泣,那在走廊上回荡的哭声,充斥了她的耳膜。就在她决定转身的那一刻,却看到罗炎哭着跪倒在地上,她呆住了……那是怎样的感情,他口中念念的那个思琪,难道就是所谓的真爱?她羡慕她,羡慕她已离开了,却仍旧让罗炎念念不忘,羡慕她让美艳的雷琼不战而败。当然,她也不喜欢雷琼。可就是羡慕,简简单单的羡慕……

    “王颖,可能晚些时候,你帮我再去趟我妈那吧。”罗炎整整衣襟,站起身来,对着电话嘱咐道。

    他走出化妆室,对路过的女孩们眼中那种爱慕的眼神,毫不在意。这些女孩看到的只是带着光环的罗炎  一个有着王者风范的男人,五年的辛酸没有淹没他身上特有的光辉,却为他平添了份沧桑,成熟中透着担当的坚韧。

    他没有理会这些爱恋的眼神,他麻木了。五年中,他渐渐理解了陈思琪当初对自己的麻木,也正是这种麻木,让他更难忘怀她,因为他的心里已驻进了她,也只驻得进她。

    几分钟后,罗炎坐进了演播大厅,聚光灯下的他,是众目睽睽的焦点,而他的心却沉在谷底,透着冰窖里的气息。

    主持人:我们很高兴,今天请到了“飞龙集团”总裁罗炎先生做客“风云浙商”……

    罗炎对主持人那些关于企业发展、人才选拔、经营策略等等问题,回答得得心应手、口若悬河,引得会场阵阵掌声。而他,却感觉自己这些年活得像个机器,一个只懂得运作企业,却没有感情生活的空壳。

    主持人:罗总,所有人都很关心您的家庭生活。我想请问一个私人的问题,您的那位来了吗?

    罗炎没有开口,淡淡一笑,那笑容中隐藏着什么,让人经不住更想探究。在所有观众的期盼中,主持人再次开口:“或许我们罗先生的这位神秘的背后支持者,也和大家一样,坐在观众席上。”话音未落,观众席上一阵骚动。

    “她没有来。但……她总在我身边。”他脑海中反复出现陈思琪那张含笑的脸,虽过了五年,依然那么清晰。五年前,远赴大马寻找陈思琪的他,每每怀揣着希望而去,都悻悻然失望而归。他至今还记得,自己那铺天盖地的搜索——报纸、电视、杂志……“主持人:我们非常关心一直支持着罗先生的这位神秘女人,何时能与罗先生一起出现在我们的演播大厅?

    摄影师身边的王颖没有再听下去,她也不需要再听下去。这神秘的女人对于罗炎来说,她什么都不代表,她是罗母心中的儿媳,符合她所有的要求,并与罗炎共同执掌“飞龙”

    。她无需出现,在罗家,除了罗母,所有人都感激这神秘女人的奉献。

    还记得,罗母的精神科主治医师提出,要满足一些病人的空想,使病人不感觉到孤独,和家人的不理解。于是罗炎在沉静几天后,答应了家人的要求,雇佣妻子。只是这人选,却并不好找,他既不能惊动外界,又要符合所有罗母的择媳标准。罗炎在沉静几天后,同意了家人招募妻子的做法。而这契约新娘能锁定的女人却寥寥无几,王强提出了自己的堂妹王钦,只是王钦在罗母心中,一直知道她有未婚夫。所以王钦虽然同意了,但是这场善意的骗局,却在没有拉开序幕时,便落了幕。

    电话铃声响起,王颖轻轻叹了口气,接听了电话:“罗烈大哥,什么事?”

    罗烈掩上母亲病房的门,压低声音道:“炎的采访结束了吗?”

    “没。还有一会吧。”

    罗烈有些勉为其难,眼神中透着无奈与沧桑:“颖,你能不能过来一趟。炎今天接受采访,妈担心思琪看到转播会出现……”

    王颖苦笑一下,可能这个世上,最不愿意陈思琪出现的就是罗阿姨了吧。只是她太脆弱了,脆弱得大家为她的生命,不得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委曲求全。她从口袋里摸出枚戒指,却没有戴到手指上,眼前闪过罗母知道罗炎有妻子后,那种不能言语的喜悦。她清楚,罗母活在自己的思绪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看不见身边丈夫眼中的无奈,看不见跟前罗炎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王颖同情她,若是哥哥与母亲发生争吵,或许罗母不正常的精神状况,就是母亲的未来。以往的岁月中,一个能撑得起一片天的丈夫,孝顺的儿女,优越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们脆弱的神经。

    王颖回头看了眼细细春雨中的演播大楼,她能想象罗炎正在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也能想象罗母正在为此躁动不安…

    就在这一刻,演播厅了,主持人问起了罗炎的母亲:罗总,大家都知道您母亲常年处于病中,我们也很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刚才有位观众也提出,是不是因为您母亲的身体状况不佳,才使您一直无暇举办大型婚礼?

    罗炎愣了愣,他第一次在这个演播厅,不知该如何回答。小东西一直杳无音讯,如果不是当时病危的奶奶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而所有的朋友们又没有具体的寻找方向,只在国内的各大城市登载寻人启事,或许今天也是有妻有室的男人了。

    他还记得何洁在劳务公司填报表格时,发现了“陈思琪”三个字,马上告诉他时,他那了种雀跃的心情。当初他以为只要立即赶往大马,到思琪劳务输出任教的那了所学校,便能找到她,将她带回后妥善安置,再寻找时机,沟通母亲与思琪之间的问题,就能终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只是……

    主持人又开口了:罗总,您很爱您身后的那位女人吗? ……

    罗母紧张地握着王颖的手,看着电视直播。她听到这个问题后,有些颤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荧幕,终于听见儿子的声音响起:“是。她是我的全部,有她的日子,我很开心,哪怕她不是时时在我身边,我也满足。”

    直播的电视传了很远,自离开后首次归国的陈思琪,在候机厅里,看到了罗炎。

    是他,哪怕一个侧面,她都能认出他,太熟悉了,那种熟悉,不能言语,不是距离所能隔开的熟悉。她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型,就能感觉他的呼吸,这样的分离,曾有多少次落泪。她不敢看了,但后脑勺上似乎长了眼睛,她的心仍能感受,能聆听。

    她站起身,该走一走了,这样就能忘记多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爱。五年了,可为什么至今还是那样的痛?还是无法释怀?

    她环顾了一眼候机厅,他们在哪?俊基会把Heli带去哪,Heli有时真像他父亲,或许一直都像。这是她在离开这五年里唯一的寄托,有他的陪伴,就像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父亲。

    回想五年前,也就是在这个机场,遇到了俊基。只是五年了,或许很多人都变了,很多事也过去了,但他……在心灵深处的陪伴,却让自己在这五年中,走了过来。

    “妈咪。”一个漂亮的短发男孩潇洒地搭着件毛外套,“这里的人说话,我听不太懂,不过我还能应付。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我想跟rose打个电话。”

    陈思琪被儿子逗得有些发笑:“这里是中国,你父亲就在这。”

    “ok!我很忙。”Heli一理额前的碎发,径直走向陈思琪脚边的行李,拨弄他的变形金刚玩具。

    看着小版的罗炎,她理解罗母对儿子那份爱,其实她从来都理解,只是现在更加能用心体会。当一个孩子从襁褓中到长大成人,母亲会付出无限的爱,也是这种母爱,驱使了她向自己下跪,做出旁人不可理解的事情。尽管这爱有些偏执,但是,也无可厚非。

    她还记得那天,她痛下决心离开时,是怎样的心情,她的耳畔还时常回响,当她把即将离去的消息告诉罗母,她那哭泣和无奈的声音:“对不起,孩子。我知道我这种做法很不尽人情,但罗氏也会面临风雨,更何况‘飞龙”,你既不能帮罗炎打理江山,也没有能力帮他撑起……”

    母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就像自己不愿Heli在未来有任何一点伤害和坎坷。

    “思琪,喝杯水吧?”吴俊基看了一眼机场大荧幕,将一杯可乐递到陈思琪跟前,“他今天接受采访,下面是场外观众提问的互动时间,你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陈思琪接过了可乐,却迟疑地看着那只手机:“这节目变化挺大的嘛。’’

    “嗯。”吴俊基看着自己停在空中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尽量自然地将它收了回来,向孩子走去。

    这个机场,真是有缘。五年前在此与陈思琪偶遇,虽留下了她的号码,但当自己回国陪伴癌症末期的奶奶后,两人却失掉了联系。若不是奶奶临终前的那了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去办你喜欢的学校吧。”自己也不会到奶奶的出生地马来西亚办学,也不会再次遇到陈思琪。有时世界很大,却又很小,人与人在某个地方总能相遇,或许就是那句话“地球是圆的”。也是那一次,他看见了带着小孩出岛看病的陈思琪。

    他从没想过一年后与陈思琪的相遇中,她会有了小孩,而且还是一位单身母亲。尽管当初在机场相遇时,她对自己哭红的脸牵强地解释:“第一次出国,有些舍不得。”他当时听说她去马来教书,还以为是离开前夕,舍不得这里的家人。重逢后的吴俊基这才明白,或许是为了一段情。

    他曾经几次三番,想问起这段情的男主角是谁,但因为自己从小也曾在单亲家庭中生长,单亲母亲那种对往事不敢、不愿、不想深究的心理,他很理解。记得当时陈思琪有些疲倦,而怀中的小孩发着高烧,他没有多问。缘分往往就是这样,不经意间便开始了。

    “俊基”。Heli稚气地拽拽吴俊基的衣角,“你想泡我妈咪?’’

    吴俊基面对这因母亲工作关系,而在西方教育的范围中成长的小孩,有些无语。

    陈思琪清清嗓子,对儿子说:“亲爱的,你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而且,我纠正过你很多次,要叫俊基叔叔。”

    “呜——  ”Heli撅着嘴,抱着他心爱的玩具,一骨碌跑开了。

    陈思琪担心机场人太多,Heli跑丢,正欲追去,便看见吴俊基边开口,边跟了过去:“我去吧。他精力特别充沛。你歇会,一会还得坐飞机。’’

    陈思琪看着两人的背影,坐回到椅子上,定了定神,转头看着荧屏。他的声音还是那了么动听,但他的脸,却显得那么疲惫。她懂他,几年前,他去美国时,虽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而略疲劳,但却不是这样,这样的脸让她看起来心酸。他应该幸福吧?

    还记得自己初到大马时,也曾控制不住思念,在街头,用电话拨打过他。在他不清楚自己是谁时,听过他两通电话,尽管只有“你好”’、“请问找谁’’,但那了声音却不像今天这么沉闷。也是那两通电话,让自己感觉到了强烈的思念,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顾及不了他那有些精神异常的母亲,冲回他的身边。

    为了杜绝自己的自私,她选择了成全,迫使自己想方设法留在了马来,避免自己回到国内后,控制不住而出现在罗炎跟前,而给他母亲造成困扰,也给罗家带来混乱。她深知,罗炎是个优秀的男人,她的离开,并不会使他的婚姻从此划上句号。而有他在心底,自己也不再孤独。

    于是,在那家与给她办劳务输出的国内公司联办的马来西亚公司提出,要加收一年她每月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旅游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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