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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的意思,真的不?非要我直说?我要是直说了,怕抹十盒宫粉也遮不住脸红。”
二姑娘脸皮涨红,眼底闪过一抹惭愧,说何必夹枪带棍的,这桩事你以为我想?”
“莫非还是母亲和祖母硬逼着你认的?”
二姑娘硬着头皮说还真是如此。”
“我从前只觉得傲慢了一点,如今才脸皮也是蛮厚的。都说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皮则天下无敌,恭喜神功修成,从此至强至刚,刀砍不入,水泼不进,天下无敌。”
“你……”二姑娘气得眼眶发红,把大叮嘱忘到爪哇国了,说,“我你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可事情就是这样子了,你若是不服气,尽管跟母亲和祖母说去。” 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秀芝看着她恼怒而去的背影,着急地说哎唷,我的好姑娘,事情都这样子了,你做要气她?她若真是跟老说了,你还得挨一顿骂。”
“你放心吧,她们不会骂我的。”阮碧笃定地说。
她跟四姑娘可不同,自从林姨娘离开后,四姑娘是丁点靠山都没有,要圆要方,只能任大拿捏。她却有紫英真人这个师傅,到时候一句“二姑娘面相不好”,就可能搅和一桩亲事。所以,现在她们反而要交好,否则为二姑娘独独给送来礼物?
如果她们跟紫英真人是互相利用关系,会不会傻眼了?
想到这里,阮碧不由莞尔。
秀芝见她一直沉着脸,却忽然展颜微笑,说姑娘今日真够奇怪的,忽喜忽忧。”
“秀芝,帮我收拾,过会儿,紫英真人会来接我。”
秀芝惊愕地说姑娘?”
阮碧撇撇嘴角,心想,事情办砸了,她还不得来兴师问罪呀。
果然,过着半个时辰,紫英真人亲自来接阮碧。
这回大十分热忱地迎她到正厅坐着,说了一堆客气话,而后还亲自送她到垂花门,又谆谆叮嘱阮碧,要侍候师傅。
紫英真人也是一团和气,眉眼含笑,不过坐上马车后,她立刻拉下脸,因为秀芝在,不好,所以一路无语。到玉虚观,阮碧跟着她进扶疏精舍,她往蒲团上一坐,表情严厉地说五姑娘,你答应我的事呢?”
“昨日寿宴,真人定然也在宫里,不是看到了吗不跳字。
“你不是说是四姑娘吗不跳字。
“我被人算计了。”
“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真人高看我了,我时时被人算计着呢。就是我们,何尝不是你先算计我?”
紫英真人微晒,说先不说这个,既然你失败了,便应该由我来处置了。”
“那真人要如何处置我呢?”
紫英真人看着她,着实犯难了。她是不愿意进宫廷,再说惠文长公主又想把她许给顾小白,这也是一门不的亲事,比送进宫更用利。想了想,说这样子吧,把你们家四姑娘送到皇后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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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他心如月
“真人,此事不妥。”阮碧摇摇头说,“我家四确实貌美,但跟谢贵妃不相伯仲,贵妃又育有皇长子,地位稳固。四到皇后身边只是宫女,想要晋升到嫔妃与贵妃争宠,还不猴年马月。而且四在皇后身边,想要引起官家的注意,只能投怀送抱。可是世人都是一样的禀性,轻而易举得来的也容易弃若敝履,求之不得才会辗转反侧。所以我才想让四一开始就得到太后的喜欢,再让皇后在官家面前不时吹吹风,让他心生好奇,主动提出纳入宫廷为妃,这样子才有能力与谢贵妃较量,否则只是炮灰。”说快了,不知不觉将从前的习惯用语也说出来了。
不过紫英真人好象并没有注意,眉眼耷拉,黯然失色,低声说轻而易举得来的也容易弃若敝履,求之不得才会辗转反侧。”眼底一抹暗红掠过,喟然叹口气,“姑娘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果然是聪明人。”
阮碧触及她的伤心事了,不吱气,静静等她情绪平复。
一会儿,紫英真人抬眸说那姑娘说说接下去做吧?无不少字”
阮碧她其实心里早就没有再送入宫的打算,只是觉得被算计了,心里不舒坦,想寻个台阶下,于是说如今我是你徒弟,你说办,便办吧?无不少字”
果然,紫英真人听到这话,脸色微霁,说也好,虽说我们从前各有私心,但是到底成了师徒,从此只能一心一意了。”顿了顿说,“五姑娘,从前的事情,咱们就不再提了,可好?”
阮碧顺着杆子迅速地爬了上去。“一切都听师傅的。”
紫英真人满意说我你阮府里过的不如意,别担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让你跟顾小白早日订亲。”
好象被一个天雷击中,阮碧睁大眼睛。
“看来你还不,惠文长公主派人到你们阮府提亲。”顿了顿,紫英说,“阮说你已在议亲,拒绝了长公主。不过,前两日阮老又托东平侯跟惠文长公主说,那只是亲戚之间偶而提及的戏谑之言。长公主现在很不高兴,觉得阮府出尔反尔。我会慢慢劝解的,这桩婚事对你大大有益,你不要再过了。”
顾小白和,想诡异。
阮碧大脑都有点转不过弯了,又不好反驳,胡乱点点头。
紫英真人看天色已晚,让她到洗尘山居住下。
刚进屋,小道姑敲门进来,递上一封信,笑呵呵地说五姑娘,这封信知事送的,说是给姑娘的。”
信上只有四个挺拔的墨字:戌正,初见。
阮碧微微诧异,他来玉虚观了?老实说,她现在不太想见他。经历过二姑娘顶包这桩事后,她意识到现实非常残酷,与他之间确实是天堑鸿沟一样难以逾越。而且,这两天,经历这么多事,情绪大起大伏,她深心疲倦。
再三犹豫,用过晚膳,阮碧还是向小道姑借了一身道袍换上,出洗尘山居,一路闲逛到万妙居。万妙居的门紧锁着,旁边灌木长的特别茂盛,虽已秋天,也没有半点萧瑟,风一吹,窸窸窣窣,挺碜人的。
一声古怪的猫叫猝然响起,阮碧浑身寒毛应声而起,循声看,有德正在墙边老槐树的树枝上冲招手。
她赶紧走,看看左右,不见晋王。
有德猜到她心思一般,跳下来,笑嘻嘻地说小道姑,别找了,王爷在外头等你呢。”说罢,拎着她衣领,一个纵跳上树枝,再一个纵跳。阮碧还没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半空。
只见晋王倚着一棵松树站着,身穿青色锦袍,眉眼带着一点笑意,仰头看着。今夜有月光,给他披上一身月华。
有德将阮碧轻轻地放在晋王面前,然后一个纵跳,投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但是阮碧他并没有走远,仔细找了找,又没有他的藏身之处。
晋王笑着说他在右边第三棵树上蹲着。”
阮碧又连看几眼,不得不承认的眼力不行。“他要一直蹲着吗不跳字。
“是,他不能离我三丈之外。”
荒郊野外的见面,树上还蹲着一个人,阮碧不说好,沉默了。
晋王收敛笑容,低头看她,说你了?不愿意看到我?”
“没。”阮碧侧身避开他的眼神说,“王爷我来玉虚观了?”
“你三叔告诉我的。”
阮碧“哦”了一声,又沉默了。
树上的有德皱眉,跳下来,不客气说我说五姑娘,你意思呀?我们王爷听说你来玉虚观了,特意看你,你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呀?”
阮碧抬眸看晋王,见他蹙着眉,方才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看着的眼神颇有点无奈。心里微感歉意,人家好歹是纵马几十里赶来的。“王爷,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让他远点?”
晋王还没有回答,有德大声地说不能,你不有多少人想杀王爷?我不能离开三丈。”
阮碧震惊不己。
晋王摆摆手,说有德,你远点。”
“王爷,你太由着她了。”
晋王微微恼怒,横他一眼。
有德恨恨地瞪阮碧一眼,一个纵身,又跳到树上了,窸窸窣窣声远去。
“他现在离我们有五丈,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你想说?”
“很多人想杀你吗不跳字。
“还好,回京城后少了很多,在兴平城的时候,最多一回,一天来了十八波。”
他表情很平静,阮碧却听得心里难受,说那你只带有德一人呢?”
“我总不能带着一帮人来看你?”晋王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只有德离我近点,余庆等人在五十米以内静侯,周围还散着很多人。我每回出行,前后几十人护卫,你不必担心。”
阮碧有种要晕的感觉,这人究竟过的生活?
“你怕了?”
“怕。”
“怕也晚了。”晋王扬眉,带着一点得意。
这种亲昵的口气让阮碧心里一颤,仿佛一股暖流淌过,忽然很想哭。到这个世界半年了,一开始卧病在床,无人问径。而后被囚居东厢房,三名恶奴环伺。再后来虽得自由,却又差点被认为妖魔附体。接着紫英真人的利用之心、谢贵妃的陷害、大趁机要许她给瘫子外甥,阮弛的虎视眈眈,虽然后来成功借助紫英真人扳转局面,但是别人对她的算计依然,只是从明算变成暗算……这一路,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说她是职场历练出来的精英,但她毕竟也是个人,胸腔里装着的也是一颗肉长出的心,而不是钢铁铸成的。她也需要呵护,需要爱惜,需要亲人……
晋王认真看她,诧异地说莫非你怕的要哭了?”
“胡说。”阮碧侧身,不让他看的脸,眼泪却落了下来。
“你了?”晋王心里一沉,扭过头来看。
阮碧哪里好意思让他看到的眼泪,又扭过脸。但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因为他直接按着她的肩膀,扳着她的脸朝向他。才过十五,月色明朗,清楚地照出她眼角的泪痕。
晋王端详她一会儿,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说你心里有事,为不告诉我?”
“我没事。”
“死犟,我问你,我写给你的信收到没?”
阮碧点点头。
“你为不回信?”
“回信也没有办法给你。” 阮碧轻声说,让阴阳怪气的阮弛递交,她是坚决不干的。
晋王挑挑眉,默然片刻,斟酌言词说你吗?我在西北时见到你三叔,心里有多惊讶吗?京西阮府,诗书传家,向来文臣辈出,这样的世家子弟却在西北从军。若不是走投无路,如何会选这条路?我观察他许久,他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文治武功都不弱,是个将才,甚合我意。所以后来,我把他调到我身边,让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把他特意留在京城。”
阮碧不解他为说这些,不吱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我问你,你跟他关系如何?”
他实在是太聪明了,阮碧也不打算隐瞒,先解决虎视眈眈的阮弛也好。“王爷,他恨我,据说我五岁的时候在他生母药罐里投进一只蝎子毒死了他的母亲。”
“五岁?”晋王哑然失笑。
“我全无印象。”
晋王也是宫廷里长大,如何不明白大宅院里的勾当。“除了这桩,还有其他事没?”
“我来历不明,连父亲是谁都不清楚。”
“这事我。”
“那你应该也,我与你地位悬殊。”
晋王默然片刻,点点头。
“我听说太后和官家正在替你选妃?”
晋王沉默良久,又点点头。
“亥时院门要落锁,王爷让有德送我吧。”阮碧说完,心里有点空空的,赌气地转身往墙边走去。脚刚动,他的胳膊绕,将她揽住,下巴抵着她的头,说你说的,我全都。你的担心我也,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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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不许后退
王说完,松开手。
虽然松开手,两人依然站的很近。阮碧能感觉到他温温的呼吸从头发拂过,还有他的气息在身侧游离。听到他的话,不是不感动,但是她有着太过沉重的心灵和太过复杂的处境,这样一句言语不过是萤火之光,照不透她内心的黑暗。
老实说,她替他委屈。倘若他遇到别的姑娘,会是一次轻松温暖的相遇。但是自己太沉重,沉重的她都觉得对不起他,沉重到她根本无法响应他的情感。幽幽叹口气,说:“若是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走过去吗不跳字。
话音刚落,听到他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是悬崖,要由我说了算。”
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还挟着一股隐隐的怒气。莫非他生气了?阮碧一惊,回过身看着他。他一脸严肃,眉眼坚毅,目光凛冽,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衣衫上沾染的月华也似乎一瞬间变成霜花。
没错,晋王确实生气了,自己说的这么清楚,她还顾虑重重,这让向来说一不二的他很光火。他盯着她眼睛,说:“你知道我平生最厌恶什么人吗不跳字。
阮碧为他气势所摄,有点发愣,问:“什么人?”
“临阵逃脱的人。”月色在他的眼里凝结成冰刃,“这种人,一律杀无赦。每次作战,我的军队里都配有大刀手,任何人后退,他都会一刀结果他。还有,战场上的伤员,只要是后背中敌箭的,也都杀无赦。”
阮碧被震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他在她面前向来温和有礼,以致于都快忘记他是统率千军万马、纵横铁血战场的将帅。良久,她微启朱唇,低声说:“可是……”
“没有可是。”晋王不容置疑地打断她,纵马赶来,原以为是花前月下,一解相思之苦。却不料,反而增添烦恼无数。心里火气难平,低喝一声:“有德。”
半晌,只听风吹着树叶,却不闻有德答应。
晋王诧异,转眸看向树林,虽有月色,却照不进密林。便是他从小习武,眼力一流,也看不到有德的藏身之处。
阮碧担心地问:“他不会出事了吧?”
晋王摇头说:“不会,普通人他能以一敌百,高手他能以一敌十。”
“那他怎么不答应?”
“不是你让他远点吗不跳字。
阮碧微哂,侧耳听了听,凝眸看了看,山风徐徐,树影幢幢,有德似乎消失了一般,说:“你还是先去跟余庆他们汇合吧。”
晋王明白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心里一暖,火气渐消,说:“你不是嫌他在不好说话吗?如今他走的远远的,正好可以多说点话。”虽然看不到有德藏身之处,但是多年的默契,自然知道他就在附近,根本不必担心。
“哪有这么多的话说?”阮碧不好意思地嘟囔一句。
晋王戏谑地说:“看来我下回得带个大刀手,让他站你身后。”
“你统领千军万马,只会这么一招?”
“自然有招数万千,但思来想去,觉得这招最合适。别人都是畏威怀德,独有你畏威不怀德。不拿刀子架着,你就不懂前进。”
“我总得看看前方是什么路吧?”
“就你的眼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就象有德藏在左边第四棵树上,你就是看不到。”
阮碧一惊,赶紧抬头去看,只见枝叶繁茂,哪里看得到有德人影?
晋王哈哈一笑,说:“你上当了,他不在那里。”
阮碧没想到一本正经他也会恶作剧,心里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的眼睛向来灵动,若水盈盈,又沾染月华,这么亦嗔亦怒的一转,天地顿时黯然失色。晋王呼吸一窒,笑容凝滞,眼眸深处象是踢翻了火盆子,星星点点,火光流丽。
阮碧被看得心跳加快,双颊火辣。
有德蹲在枝头,看着忽然默不出声只是互相凝视的两人,咧咧嘴巴,转过身去。暗想,看来自己也该去找个女人了,北戎的娘们虽好,可惜都太奔放了,象烈酒一样,一喝就醉了,不知道慢慢品慢慢醉是什么滋味?
良久,忽听晋王又低呼一声:“有德。”
有德转身一看,两人许是说完话了,略微分开一点站着。这回,他也不装作没有听到,赶紧几个纵身,落到两人面前。
“送五姑娘回去吧,小心一点。”
“是。”
有德拎起阮碧,象拎着一只小鸡,一个纵步上树干,再一个纵步,翻过墙头。片刻,他又翻出墙,落在晋王身边,笑嘻嘻地说:“王爷,赶紧赏我。”
“为何赏你?”
“方才王爷叫我,我要是出来,王爷今晚就得生一肚子闷气了。”
晋王笑,说:“这回算你机灵,要什么赏?”
“也给我找个别别扭扭的大家闺秀吧。”
“行,回京城给你挑一个。”
“这会儿回京城?”
“不了,城门都上锁了,咱们回去,还得私开侧门。明早,那些文武百官怕是要纷纷上疏告我。今晚就去大长公主的田庄里歇一宿吧。”
有德感慨地说:“王爷,京城规矩太大了,太不自在了,还是兴平城好,咱们在那里多自由快活呀。”
到半山,与余庆等人汇合,一起下山。
惠文长公主的田庄就在山下没有多远的地方,并不与村庄相连,独自占据一隅,连着大片农田。管家认得晋王,恭谨异常地迎到门口,细心安排好一切食宿等事。
第二天起来,晋王带着一干侍卫返回京城东的王府,沐浴洗漱,换上一身家常衣服,叫许茂豫进书房。“茂公,帮我起一卦。”
许茂豫有点惊愕,问:“匪阳要占何事?”
“亲事……我打算去跟太后说。”
“可是说的五姑娘?”
晋王点点头。
许茂豫皱眉说:“匪阳,这事还需起卦吗?你若是告诉太后,你看中阮府五姑娘,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太后作主指她为你侧妃。第二种,太后会责令阮府即刻嫁掉她。就目前来看,第二个可能性更大。即使太后指她为你侧妃,京西阮府这种清流世家,最在乎的就是家族名声。虽说如今没有从前响亮,也不会让姑娘做妾室的。便是太后指定,阮府定然会一而再再而三上疏力辞,并且为了避嫌,肯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