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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收到郑瑜的信鸽时,他和张绮已经在建康城停留快一个月了。而此刻,他正与杨受成等人正策着马,从建康城外的一个小城中匆匆赶回建康。这阵子,他收集了不少关于建康城各大城池的消息,目的便是想找一处张绮想象中的,安定繁华又一直不会被战乱波及的地方。那是她的梦,他打算找到后,在那城中先置一些田地和庄院,顺便还安排一些人手,权当是退路。
这时,一个护卫从城中匆匆追来,迎面遇上,他行了一礼后,,便把那纸帛递到兰陵王的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八章 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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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绝决
兰陵王接过那纸条一看,便策马停住了。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见实在端详不出什么,杨受成迟疑地问道:“郡王,是邺城的消息么?”他们规定,邺城也罢,晋阳也罢,过阵子便用飞鸽把当地发生的大事要紧事传递过来。这就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是。”兰陵王把那纸条又看了一片,顺手递给杨受成,“是郑瑜来信了。”
“王妃?”杨受成轻呼一声,接过纸条看了起来。匆匆看完,杨受成脸一冷,恨声说道:“那个和士开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王妃也敢调戏”
说到这里,杨受成抬起头来,“郡王的意思是?”
兰陵王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寻思起来。沉吟了一会,他慢慢说道:“那和士开性格谄媚,最善逢迎,以往我见过几次,总是看到他笑脸迎人,有时恶语相向,他也笑得甚无脾性,是个唾面自干的人物。”说到这里,他甩了甩马鞭,“他每次前来王府,虽说是肆无忌惮,却也只是言辞堵人,不曾动手动脚。”他转向杨受成,“看来,他的身后,多半还有别人指使。”
“有人指使?”杨受成不明白了,“那人指使和士开做这种事,有何意义?”
兰陵王淡淡说道:“如果有目的,那也不大要紧,怕就是怕没有目的。”
哪有人没有目的,便去得罪一个明媒正娶的郡王妃的?郡王的意思,是不是有人在对他试探?
在杨受成的迷惑中,兰陵王却沉默起来。
凝视着远方的他,沉凝得如同一座山,那俊秀颀长的身影,隐隐有着沧凉。
陡然间,杨受成明白了。这天下间,谁会没有意义就做这等荒唐之事?算来算去,只有皇帝高湛了。这些年来,郡王对他的家国有多看重,杨受成完全能够明白。可这齐国的君主,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荒yin,他的心里,怕是不好受吧。
暗暗叹息一声,杨受成还是打破了平静,“那这信怎么回?”杨受成低声说道:“郡王,和士开如此羞辱王妃,实是在折辱你的颜面……”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说着说着,杨受成突然发现,现在的局面对兰陵王来说,成了两难之局。他如果插手管了,不说别人,便是王妃定然是感动欢喜的,而郡王算计好的与她和离之事,又会遥遥无期。可如果不管,郡王的尊严何在?不管如何,她毕竟是他名份上的妻子,她住的是兰陵王府,名份上是兰陵王妃
在杨受成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时,兰陵王陡然回头,沉声说道:“你执笔吧,且对郑氏说,她之羞辱,全因我而起,她目前的处境,我也能明了一二。”
看来郡王这是要管了。杨受成暗暗忖道:也是,和离之事可以以后再说,无论如何,大丈夫的尊严不能不顾。
这时,兰陵王的声音还有娓娓传来,“有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妇不可无夫而强,我观杨静,李义成,娄元昭三人,都是幼承家训,颇有节制之人,他们既然对你有意,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任嫁其一,和士开之流,哪敢随意羞辱于你?人生在这世上,行事做事,都得有所决断。”
说到这里,兰陵王顿了顿,又续上一句,“如今,张绮在我身侧,我心已安,惟愿阿瑜你也能觅得良夫,从此你与我两无挂牵。”
他说来说去,归结起来实是一句话:我高长恭已不愿也不能保护你,你可以从那三人中选一个愿意保护你的人,从此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兰陵王说出后,杨受成呆了半晌,他没有应承,而是小心问道:“郡王,这个时候说这些,合适么?”郑瑜的信,言辞动人感情深挚,让他这个旁观者看了也心酸,郡王这般不顾情面,在她最无助时冷冰冰地丢出这些话,当真无碍?
“合适”兰陵王的声音平静之极,他徐徐说道:“世间之事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些是兵书中早就说过了的。阿瑜她是一个倔强的人,我既给不了她,便应该帮她斩断。这些,等她以后成熟些,会明白的。”
“郡王说得有理。”
“走吧,时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兰陵王回到建康时,夕阳已经西下,城门开始关闭。
策马驶入使馆,远远的,兰陵王一眼便看到正与张绮说笑着的张轩。他跳下马背,大步走近。
也不知张绮说了一句什么话,张轩正抬着头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他的眼角瞟到了兰陵王,顿时,那笑声便是生生一刹,而他的人,更是急急站起,朝兰陵王僵硬地见过礼后,当张轩坐下时,已与张绮隔了二米远。
……这一个月中,张轩诸事不顺,生生倒了五次霉,这些年来私藏的文房四宝和扇子孤本,在他还债而当得差不多时。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倒霉的源头。原来是某人不喜欢他与张绮太亲近。应该说,某人不喜欢张绮对他的亲近,更压过那人自己。
于是,在付出了昂贵的学费后,张轩现在很识时务了。
兰陵王走到两人旁边,见张绮睁大眼睛瞪着自己,他嘴角扯了扯,威严地说道:“你们聊。”说罢,大步走向正院。
他的身后,张绮正向张轩俏皮地说道:“九兄,别管他了,咱们继续说。”
张轩小声说道:“为兄还是先行告退的好……”张绮闻言,便有点不舍了,她嘀咕道:“可是九兄……”正在这时,兰陵王回过头来,他盯了张轩一眼,道:“阿绮既然舍不得九舅公,九舅公何不多留片刻?”
兰陵王的话音一落,张轩便象接了圣旨一般,马上站起来点头应道:“是,是。”
看着兰陵王扬长而去,张绮瞪大了眼,她凑近张轩,小声问道:“阿兄,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
“肯定有。”张绮睁大眼睛,警告地瞪着张轩。张轩见她执着,吭哧半晌,才小声说道:“阿绮,为兄观你这个夫君,似是不喜欢你与为兄过于亲近。”他嘿嘿两声,“他在妒忌为兄。”
见张绮垂眸,张轩小声地问道:“阿绮,你是不是在与他赌气?来到建康如此之久,都不见你对他娇侬相对?”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妹妹最会撒娇了,惑起人来,那是连他这个兄长也难抵挡。
张绮“恩”了一声,曾有几次,她都想把自身的经历告诉张轩,可对着兄长那纯净得过份,隐带着一丝懦软的表情,她又把话收了回来:说出又怎么样?他既不能帮自己拿主意,说不定还会让原本愉快的他添上一些烦恼。
听到张绮承认,张轩认真地说道:“阿绮,你不能这样任性。要知道,这世间的丈夫多是薄幸,你能够遇到一个真心为你的人,便不可计较太多,也不可任性要求,没的淡了这难得的缘分。”
沉思了一会,张绮低声说道:“九兄,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兄妹俩闲话一阵后,张轩见天色不早,连忙站起来告辞,张绮把他送到大门口。瞟了一眼数十个每日里侯在外面,只等着与她和兰陵王远远见上一面,回去不是诗兴大发,便是画瘾大作的文士,连忙头一缩退了回来。
来到院落里,张绮回头朝书房中那忙碌的高大身影瞪了一眼,这才蹦跳着走向主院。远远的,她清脆欢乐的声音在春风中吹来,“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夫人。”
兰陵王一回书房,一个护卫便大步走来,禀道:“郡王,陛下那里也来信了。”
“恩。”兰陵王伸手接过。
沉吟了一会,兰陵王命令道:“把杨受成和众俾将叫进来。”
“是。”
不一会,五六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见他们都来了,兰陵王把那信帛放在几上,道:“陛下这是第二次催我回齐了。”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黑暗的天际,好一会才低声问道:“你们如何看来?”
众将沉默了一会,杨受成说道:“郡王,末将以为,以今时今日郡王的威望,回不回去,都无需过虑。”
杨受成的声音一落,另一个俾将说道:“属下以为,还是回国的好。”他轻声提醒,“陛下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等他恼了再回国,只怕不好。”
听到这里,兰陵王抬起头来。寻思了一会,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叫成史进来。”
“是。”
不一会,成史进来了。
他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兰陵王,当下他行了一礼,高兴地唤道:“郡王,末将来了。”
兰陵王点了点头,他看着北方,“陛下又来信催促了。他说,天下人都说他好美色,那其实是世人诋毁他的。如他的侄媳高张氏,便生有世间罕见的绝美之姿,他也没有想要到伸手。”
成史眨了眨眼,惊道:“陛下承诺不会对夫人动手了?”
兰陵王回过头来,他微笑地看着成史,点头道:“从这信上看是有这个意思。不过高湛那人我知道,他一直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若是言而有信,也就不会令得朝中乌烟瘴气了。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主,既然说了这种话,那我也得做一些姿势出来。看来,我留在建康的时候已经不多了。”
然后呢?成史眨巴着眼。
兰陵王勾了勾唇角,懒洋洋地说道:“然后,我需要一场刺杀……阿绮死遁时,我曾痛不欲生,如今,我也想她痛不欲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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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进入尾声了,求大伙地订阅。这本书的成绩比不上前两本魏晋文。说实在的,我自己写时,感觉到很有激情,一直觉得写文时是一种让人愉悦地享受,所以成绩不好的原因,一直没有找到。要说收藏数和高订什么的,都与以往的成绩差不多,可就是平订不行。难道是大伙在养文?现在文也养得差不多了,各位可以下手了。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九章 “被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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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史完全明白了,当下他咧嘴一笑,“啪”地一声向兰陵王行了一个礼,凛然应道:“一定完成任务”刚说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夫人一向聪明过人,要骗过她只怕不容易。”
才说到这里,他对上兰陵王的眼神,马上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应道:“郡王吩咐便是,此乃区区小事,交给末将来办,那是绝对没有问题,不可能会有问题。”一边说一边后退,一退到门外,成史便一溜烟逃得远了。
在下了两场春雨后,天空明媚如镜,一大早,兰陵王带着张绮前往离建康约五六百里远的的一处城池。他想,那城池各方面都不错,也许张绮会喜欢。
一辆马车,二十个护卫,人数不多,不过风景如画。坐在马车中,兰陵王看着四周秀美的湖山烟景,叹道:“这江南之地确实不同于北方。”他转过头看了张绮一眼,忖道:怪不得自古以来,绝色美人都是出于此处,确实是地灵人杰。
张绮也掀开车帘,兴致勃勃地看着四周,看了一会,张绮低声问道:“长恭,你是不是吓唬我九兄了?”
这话一出,兰陵王转过头来,他严肃地盯着张绮,淡淡说道:“阿绮因何如此说来?”
因何如此说来?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猜都猜得到张绮瞪着他半晌,瓮声瓮气地说道:“就会木着脸唬人”他这般威严,总是逼得她还没有开口便自觉理亏,真是,真是欺负人
见张绮虎着脸生气,兰陵王唇角勾了勾,他伸出手牵向张绮的手。
温软的小手刚刚放入掌心,极为突然的,一阵凄厉的嘶吼声打破了平静,“不好,有刺客——”声音刚起,只听得一道破空声“吡”地撞入张绮的耳膜。她急急转头,恰好空中一道寒光闪过,她只来得及张嘴,还没有发出尖叫,那寒森森的箭矢便“卟”一声,生生地射入兰陵王的胸腹处
这变化兔起鹘落,简直是眼一眨便发生了。张绮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她脑中嗡嗡直响,百般念头都化作乌有,只有一种空洞的慌乱,渐渐滋生。
在张绮傻傻地看着时,硬抗了一下的兰陵王身子向后一僵,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沫来
随着那道腥红的鲜血映入她的眼帘,张绮尖叫一声,纵身朝兰陵王扑去。
她扑到他面前,伸手扶向他。可那手伸在空中,却颤抖不已。听着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和厉啸声,还有兵器交加的脆鸣声,张绮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
长恭受伤了
他被这箭射中了
她颤抖着,小心地扶着他倚在自己身上,煞白煞白着脸,小声地唤道:“长恭,长恭……”
兰陵王又喷出一口血沫,他抬起头来看向张绮。对上他强自镇定的表情,对上那根兀自插在胸口,还摇摇晃晃的箭矢,张绮头一抬,嘶声喝道:“郡王中箭了——”
她的嘶喝声传到外面,众护卫惊乱起来。在一声声厉喝中,张绮听到兰陵王低沉的声音,“阿绮,别怕,我不要紧。”
怎么可能不要紧
张绮低下头来,她颤抖着手,慢慢摸向那中箭的所在,手只是抚过,便是一把一把的鲜血。看着那止也止不住的鲜血,看着浸湿了半边褥子的鲜血,张绮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瞬时,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浮现在她的脑海:如果长恭有个三长两短……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味?
这是一种天崩下来的痛苦,嗡嗡的,就要炸开的脑海中,张绮突然极度的恐慌起来。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尝过的恐慌。前世时,她被那人献给皇帝,她死意已决,没有这般恐惧,两年前,他告诉她他要娶郑瑜,她也退路早定,没有这么恐惧。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的恐慌,仿佛天就要崩下来了,也仿佛她的世界由此进入黑暗的溃灭
张绮扶着兰陵王,她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从没有这么一刻,让他痛恨自己的无力。
伸出手,她颤抖地摸向那伤口处,想要帮他止住喷涌的鲜血,可她止不住,想要帮他抽出那箭,让他不再青白着脸强忍痛楚,她也不敢……
无边的恐慌中,张绮只是紧紧地抱着兰陵王,紧紧地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低弱的声音传来,“阿绮。”说话声显然带动了伤口,他喘息起来。张绮连忙道:“别说话。”因为害怕失去,不知不觉中她泪流满面,张绮知道,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低下头来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脸,他的额头他的眉,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别说话,长恭,别说话。”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漫长,带来的护卫太少,来袭的黑衣人太多,拼杀到现在,护卫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抽出空闲过来。
低着头,张绮的脸贴着他冰冷的脸,泪如雨下。见她伤心,兰陵王唇动了动。见状,张绮连忙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哑声道:“别说话,长恭,别说话。”
一边说,她一边侧过唇胡乱吻着他。
这时,她另一只手被他轻轻握住,合着她的小手,他低哑地说道:“我没有伤到要害,阿绮,我还死不了。”
不可能,他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多血啊
张绮抽噎着,她使劲地摇着头,只是求道:“长恭,你别说话,你,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低弱的声音传来,“阿绮,你害怕?”
张绮拼命点头,她哽咽道:“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长恭,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我会很害怕很害怕。”
他抬起头来,俊美绝伦的脸孔,因疼痛而青白着,他的唇边也残留着鲜血。他温柔地看着张绮,低低说道:“你不再怪我了?”
张绮使劲摇头,拼命地说道:“不怪,再也不怪了。”她哽咽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其实早就不想怪你了,可就是倔强着不肯对你好。”张绮低下头来,她的嘴唇覆上他的,舌头勾出了唇角的鲜血吞入腹中,张绮的泪水止也止不住,“长恭,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会。”
“你要说话算数。”张绮抽噎着转不过气来,“你不能骗我。”
“好。”吐出这一个字,他便一阵气短,仰着头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绝艳的眉眼,他喃喃唤道:“阿绮。”
“恩。”
“你别怕。”
“好,我不怕,我不怕……”泪水滚滚中,张绮抽噎道:“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听到这里,兰陵王苍白的俊美脸蛋上勾起一个苦笑来,他低低说道:“可是,我一好转,你又会恨我了。”
“不会不会,再也不会了。”张绮拼命摇头,她咬着唇抽嗒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一生,永远永远不会和你生气了。”
“真,真的?”
“真的。”
“你恋我么?”
“恩,我一直一直恋着你。”张绮把脸埋在他的墨发间,喃喃说道:“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求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还活得好好的。”因为太害怕太痛苦,她的泪水溃流成堤,“长恭,你一定要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她说到这里,她怀中的男人似是心满意足了,他闭上双眼,喃喃说道:“我也是,阿绮,我一直是这样。”
他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