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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超越一般人，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贵瓷坊不是唯一的销赃地，又出现一个流芳斋，难保不会再出现一个什么斋。
李化生的脸色凝重起来，思索之后决定采取行动。
首先是陆晨前去，看还有没有柴窑的拼接瓷器，如果有就可以人赃俱获，没有难度就大点了。
陆晨点头，立刻行动直奔流芳斋。
流芳斋比起贵瓷坊，规模小太多了，就是一个普通的门面店，不像贵瓷坊还带后院的。
“小兄弟，看上什么了？”陆晨一进来，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显然是流芳斋的老板申通华。
“我先看看！”陆晨边走边看，寻找柴窑瓷器。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目标了，申通华还真是大胆，就摆放在名面上，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陆晨拿起来仔细看看，没错，两片真正的柴窑瓷片，外加精湛的拼接技术，眼力不够的人看不出来，和沈万发报案的柴窑瓷器，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甚至连制作的时间都查不了多少。
“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柴窑的瓷器，全国独一份儿，前些日子从乡下收来的。”申通华一看陆晨拿起柴窑拼接瓷，眼睛顿时就亮了，他看得出来陆晨不是警察，更不可能是便衣了。
前几天刚卖出去一件同样的柴窑，一下就赚了七十多万，他做梦都差点笑醒了。
古玩能赚钱是不假，可只有少数人能赚大钱，像他们这样的小老板，实际能赚到的钱并不多，所一一件能赚七十万的瓷器，不能说让他做梦都笑醒了也差不多少，连续几天心情都不错。
要不是昨天下午，他卖出去的柴窑拼接瓷，被识破了来退货，他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不过他并不怕，古玩行业的规矩就是如此，全凭眼力，买到假货只能自认倒霉，除非是一些大型的拍卖会，提供正规的鉴定书，否则没有退货一说，即使找关系能够退货了，也不会全退。
唯一有点担心的，是沈万发走的时候曾经放狠话，说敢骗他的人，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不错，什么价？”陆晨询问。
“一百五十万。”申通华顿时心花怒放，从陆晨的衣着上他就看得出来，是个有实力的买主。
“太贵。”陆晨摇摇头。
“小兄弟，一百五十万已经是吐血价了，换个地方，你能买到柴窑吗？”申通华极力蛊惑。
陆晨心中冷笑，如果熟悉市场行情的人，一听价格就知道有鬼，柴窑，可是瓷器名窑之首，一件真正的柴窑瓷器，区区一百五十万连实际价值的零头都不到，也只有一些利欲熏心的人，或者不熟悉市场行情的人，才会被这样的价格诱惑到。
此前购买的沈万发，显然就是两者的结合体，不怎么熟悉市场行情，也有点想占便宜了。
“如果你能再帮我找一件，我就给你一百四十万，找两件，一百五十万，多多益善，要是只有这么一件，我最多出一百三十万。”陆晨要看看这个店里究竟有多少这种柴窑的拼接瓷。
“此话当真？”申通华一听兴奋的脸红脖子粗，发财了。
“十件以内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你稍等！”申通华一脸的兴奋，转身就奔里屋去了，随即捧着一个木箱子走出来了。
木箱子不大，打开，申通华小心翼翼搬出两个瓶子，风格款式都是柴窑，陆晨拿起来看了一下，不用怎么费力气就确定了，和刚才看到的那一只一样，都是近期人为造假的拼接柴窑。
一件还可能是巧合，可是加上沈万发报案的一件，已经有四件了，初步确定是销赃窝点了。
哗啦！
陆晨发出信号，早就准备好的干警们，从车上冲下来，瞬间就把流芳斋包围了。
“你，你们……”申通华正沉醉在发财的美梦中，猛然看到冲进来一群警察，顿时就吓傻了。
第二百零三章 造假源头
面对冲进来的警察，申通华当时就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冲到身边的警员抓住胳膊。
“带走！”李化生看看三件柴窑拼接瓷，命人押走申通华。
向外走时申通华路都走不稳了，他此时也意识到麻烦来自于柴窑的拼接瓷，非常大的麻烦。
他不有的有些后悔，凭他不太高明的眼力，加上比较谨慎的性格，以前虽然赚的钱不太多，可一家也丰衣足食，年年还有些结余，可以说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是过着令很多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他有点不知足，看着有些和他一起出来做生意的人，开豪车住别墅，他有些急了。
正好在柴窑拼接瓷上看到机会了，于是一咬牙一狠心，卖！
谁想到刚卖出去一件，就被买家找上门来，虽然没退可比退了更不幸，被请到警局做客了。
开始的时候，申通华还不想说，可是在经验丰富的审讯人员审讯下，他的心防很快就崩溃了，毕竟他不是经常和警局打交道，也没受过任何抗审讯的培训，抵抗力比楚寒亭差的太远了。
很快就交代，他的柴窑瓷器来自于霍小天，曾经是景德镇著名的瓷器大师。
后来烧制一批特制瓷器，因为利润很不错，签订不能按时交货十倍赔偿的协议，结果被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合作伙伴坑了，瓷窑在关键时刻被捣乱，正在烧制的瓷器全部毁于一旦了。
正当他准备重新购买原料，进行第二次烧制的时候，他的好朋友、合作伙伴，竟然卷走所有流动资金，让他没钱购买昂贵的原料，最后他不得不宣告破厂，固定资产出售全部用于赔偿。
倾家荡产，从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
没想到前两天的时候，霍小天突然找上申通华，不仅一改过去邋遢的形态，更是拿出柴窑拼接瓷，申通华都没鉴定出来是假的，还是霍小天指点下他才认出是假的，是一种移花接木的手段。
当然霍小天也不是好心指点他，而是怕出事，一旦申通华把柴窑当真品，当然会利益最大化，大肆鼓吹甚至送到拍卖行去，结果……只会被眼力高明的人认出来，到时候不仅赚不到钱反而会进去。
于是申通华思量一番，留下四件柴窑的拼接瓷器，没结果刚卖出一件，就被抓来了。
“霍小天？”陆晨还真听过这个名字，在烧制瓷器的造诣上，跻身于国内一流顶尖的人才，可惜在陆晨发迹之前，这个人就销声匿迹了，不是说消失了，而是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了。
抓！
霍小天的家在郊区，不愿很快就到了，一个挺大的院子……只是看起来好长时间没维护过了。
这个院子是霍小天春风得意的时候买下的，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他就一无所有了，这个郊区的院子不值多少钱，留下来当他的栖身之地，警员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家里根本就没有人。
警员们的经验很丰富，查看一下生活用品就得出推断，或者是刚逃了，或者是出门去了。
陆晨看其他警员在院子里搜查，他也一边走一边看，不过他的‘看’和其他人就大不一样了。
“部长，有发现！”不一会儿，搜查人员就有发现了，陆晨也跟过去看。
“是调配瓷器颜色的特殊颜料，和在楚寒亭家中发现的，应该是出自同一批。”陆晨和李化生都检查过后，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楚寒亭和霍小天很可能是同伙。
可是既然如此，霍小天生产出来的柴窑拼接瓷器，应该都给楚寒亭销售，怎么给申通华呢？
难道说霍小天想要另起门户？
把颜料封存，众人继续搜查，陆晨也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毕竟他的能力特殊，其他人的看是非常直观简单的用眼睛看，而陆晨的看，却是眼睛外加金光透视能力，其他人能看到的陆晨也能看到的，其他人看不到的，借助金光陆晨也能看到，所以经常有意外发现。
咦？
陆晨转悠到院子中一棵大树旁的时候，‘看’到树根旁边的东西，不由令他大吃一惊。
“有人带挖掘工具工具没有？”陆晨看到从身旁经过的一个警员，连忙喊住他询问。
“没有，不过院子里有铁锹，可以吗？”被喊住的警员认识陆晨，随队的鉴定专家，以超强的鉴定能力和古玩知识征服了他们，没想到在抓人的时候，同样展现出不弱于武警的搏斗能力。
所以他们对陆晨，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发自心底的尊敬，对陆晨叫住他一点也不嫌麻烦。
“行，叫两个人来，把这里挖开！”陆晨一指距离树根不足两米的地方，看起来很平常的地面。
“怎么，有发现？”看到陆晨叫住警员，正在院子里指挥的李化生眼睛一亮，就走过来了。
破案他们擅长，可是一旦涉及到古玩的时候，他们就是外行了，何况在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中，好像多数重大进展，都和陆晨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对陆晨的重视程度，也在不断提高。
“有点怀疑，你看这些！”陆晨捻其地面上的一点土，让李化生看。
“怎么了？”李化生看看，颜色有点灰白的土，在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不过既然陆晨要他看，就一定有问题，可是他仔仔细细的看，回想过往的记忆，却还是没想起来有什么特殊的。
“这些是烧制瓷器的窑里才有的灰土，你看院子其他地方，都没有这种土，偏偏在这里有，不觉得奇怪吗？”陆晨蹲下指给李化生看，只有在这一片小范围土地里，有一些灰白色的土。
挖！
李化生经过陆晨一提醒，也看出不同来了，地下可能藏有东西。
叫过来三个警员，叮嘱他们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用力适度，不要一下挖下去什么都毁了。
咔！
突然，有一个警员一锹挖下去的时候，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换小铲子，小心点！”李化生马上制止三个人继续，让他们换上小铲子，一点点铲下去。
此案是关于柴窑的，万一下面有一件真的柴窑，结果一下子给毁了，打破了，损失时数以亿计的，李化生不能不小心，紧盯着三个警员，用小铲子进行最后的挖掘，一下只能挖一点不许用力。
不一会儿，就露出里面的物体了，是一个木箱子，清理出来后是一个近正方形，边长一米左右的未染色木箱子，打开，里面有软干草固定措施，透出的缝隙可以看到是瓷器，全是瓷器。
瓷器！
难道是柴窑瓷器？
李化生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他也喜欢古玩，自然知道柴窑在华夏瓷器历史中的地位。
要是真有一件完整的柴窑，价值……难以估量，不管是经济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都同样高的难以想象，尽管直到目前为止，在此案中发现的柴窑，都只是碎片，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可要有如此多的碎片，来源，很可能是盗挖了一个古墓，谁能保证就不会有一件完整的？
所以在刚开始挖的时候，李化生就严厉要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多小心都不为过，现在挖出来一个木箱子，更看到瓷器的影子，他当然要求更小心了，不要到最后功亏一篑了。
碎片？
当开启木箱，把用于保护的软干草拿走的时候，李化生看起来有点失望。
箱子里的瓷器，全都拿出来之后并没有一件是完整的，最完整的一件也只不过有五分之四。
然而陆晨却有点兴奋，柴窑，都是真正的柴窑，尽管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可价值也十分惊人。
“都是真品吗？”从不完整的瓷器上，李化生看出柴窑的特点，箱子里的瓷器全都是同一种类的瓷器，区别只是瓷器的形态大小不同，如果能确定都是真品，柴窑拼接瓷的源头就找到了。
然而另一个问题就来了，如此大量的柴窑碎瓷器，究竟是盗了那一座古墓呢？
“部长，我询问过附近的村民了，霍小天三小时以前就出门了。”附近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三小时之前，他们还没决定行动，要是畏罪潜逃了，纰漏可能就出在楚寒亭和，马经理身上。
“有没有人看到他去哪里了？”李化生询问。
“有人说看到他去后面的小山了，最近半年来，他经常会进山。”另一个调查的干警汇报。
后面的小山，就是抓捕楚寒亭的时候进入的小山，虽然范围不大，可周围至少有十多个村子，尽管不是深山老林，可也很少人进去，当地曾经要开发成旅游景点，可调查后却放弃了，山不高，没有突出的自然景点，也没有人文景观，怎么开辟成旅游景点？
“进山？”李化生产生一个怀疑，经常进山，莫非山中有古怪？
“再调两条警犬过来，追，我倒要看看霍小天进山做什么。”猛然李化生脑海中灵光一闪。
第二百零四章 窝点
两条警犬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李化生立刻命令携带警犬的警员，追，一定要抓住霍小天。
刚才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碰到霍小天，可是很多村民都看到了，已经打草惊蛇了，难保有霍小天的同伙不错通风报信，到时候就这也能抓不住了，莫不如趁现在，看能不能追上霍小天，追上就抓，追不上跑了就要发通缉令。
和预料的一样，他们走出霍小天的院子的时候，被围观了，男女老少都有好几十号的围观，幸好他们也不缺乏这方面经验，抓人的时候被围观多了，习以为常了，只要互不影响就好了。
两条警犬一路向前，在一个便利店面前停下来，进去。
“你们好，请问你们今天见过霍小天吗？”马上就有警员上去询问，开便利店的是一对老夫妻。
“看到了，两三个小时前，他来买了一条烟就走了。”老夫妻吓了一跳，又是警员又是警犬的。
“他出门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老两口吓一跳，看到警犬首先进来了，还以为找证物找到他们家了，等到询问霍小天的行踪，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不是找他们就好，至于找霍小天……管他们什么事，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顺着路往西面去了。”老两口指路，并八卦的问：“他出事了？吸毒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汗！
陆晨在旁边听的一阵汗颜，刚才还被惊吓的不轻，结果一听不关自己的事，既然就变得这么八卦，可以想象，用不了几个小时，郊区的这个小村子都会知道，霍小天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村，有一些人甚至追出来，这可不行了，不说干扰他们的行动，甚至还会出危险。
马上就有人劝阻，李化生这才带人一路追上警犬，进入山林里，一路向树林的深处前进了。
现然霍小天不像楚寒亭，楚寒亭退伍前是侦察兵，拥有部队上传授的反侦查经验，甚至把两条警犬的鼻子弄失灵了，需要好几天才能恢复，霍小天的追踪很容易，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报告，发现一个烟头，可能是霍小天留下的。”在路上前进的时候，警犬嗅到一个烟头。
以经验判断，烟头被丢下没多长时间，也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详细数据就需要科学仪器了。
一路上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没有警犬，依靠办案警员的经验，也能追踪到一点反侦查经验都没有的霍小天，毕竟他不是楚寒亭，不知道在他不经意之间丢下的一个烟头，已经留下足够追踪的痕迹了。
很快，众人就来到一个……篱笆圈起来的范围，显然是私人领地了。
“你们……干什么？”有值班的保安，一看警察就有点慌了，保安身上虽然穿的也是制服，可是和警察制服完全是两码事，他们穿制服告诉大家是公司、企业的职员，而警察穿制服，表明是国家的执法人员，两回事。
所以穿制服的保安见到警察，和普通人见到警察的感觉一样，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奉命追捕疑犯。”表明身份之后，在警犬的带领下，警员们就从门口冲进被篱笆圈起来的地方。
保安顿时紧张了，可是面对武警他即使有心阻止，也没有能力阻止。
此时从其他房间里又出来四个保安，一见到冲进来的很多警察，也都有点慌了，全都冒汗了。
有问题！
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一看到保安们变颜变色，李化生就知道有问题。
跑！
最后出现的一个保安，距离警员们最远，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倒是很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追！
当即有两个警员追上去，武警们都有日常的专业训练，跑起来飞快，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就追到逃跑的保安身后，一个飞扑就把他扑倒在地上，另一个跟上来掏出手铐，直接就拷上了，想跑也没能力了。
“混账，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谁也不要来打扰我吗？”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咒骂声和警犬的叫声。
正在这是其中一间屋子，传来争吵声，紧接着争吵声消失了，众人马上就赶过去。
是一间非常高大屋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已经被改造成一个操作间，中间一台烤箱版的机器，正在运转，四周还有不少材料，瓷器，地上还有一些不小心洒落的颜料，看起来很乱。
陆晨一眼就看出来了，像烤箱一样的设备，分明是小型的瓷器烧制设备。
如今的瓷器烧制，早已经不像古代一样，需要大磁窑，大量燃料，此外还要耗费很多人工。
如今的小型瓷器烧制设备，最小的就和小型家用冷柜差不多，而且用电就可以，不用任何燃料，眼前的这一台有点不一样，显然是特制的，效果比一般的小型瓷器烧制设备肯定强不少。
对于少量烧制精品瓷器，这种小型设备足够用了，只要有点就行，一个人就能操作。
“霍小天？”李化生来到一个被手铐铐起来的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前，男子表情显得有点惊慌。
警员们出现的太突然，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被吓坏了，甚至两条腿都有点发软。
出发的时候，他们曾经调查霍小天，看过他的照片，虽然略有差别，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