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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死!”
四周霎时寂静,连风也停止了悸动。我手指冰凉,仿佛有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而我却不知道是这眼睛的主人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正文 他娘的!老娘受伤了
彦叔叔似乎很是震惊,一时间难以接受。呆立良久,黯然道:“是我害了他们……只望不要再连累他人。将来我若有事,还要拜托你们父子护我家眷周全。”
小乙猛地磕了一个头:“家父和属下的命是主子救的,即便肝脑涂地也要保得主子一家平安。主子也不必太悲观了。”
彦叔叔长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件事,我始终难辞其咎,让太多无辜的人受了牵连。〃
“当初是别人先残暴无道,怪不得主子和韦大人。” 小乙提高了声音,情绪有些激动。
他似乎还想劝说几句,却被彦叔叔摆手止住:”我实在很累,也许真的该是隐退的时候了。“说罢背转身缓缓踱开。那背影看起来一下苍老了许多,在月光下说不出的落寞疲倦。
我不知道小乙是何时离开的,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地想着中毒的事,茫然、挫折和恐惧在心中不断扩散。在现代,我是个孤儿,没想到在古代,我仍然是个孤儿,而且连自己父母是被谁害死的,或许连自己将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象一只失明的蚊子,无论往哪里飞,撞上蛛网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想活命,首先得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等着你。“萧无尘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穿旁人的心思。
”若你自己没有办法搞清楚,你还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
我心中一亮,忙跪起身抓住了他的衣袖:”沐雨轩!我怎么没想到!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不知道也可以查,每个阴谋或多或少都会有破绽。“
他的话就象是岸边的稻草,我紧紧抓住这根稻草,央求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是谁下的手,为的是什么?“
他轻轻拂开我的手,挪开了些距离道:”能,我当然能。我甚至能派人暗中保护你,使你不受伤害。“
我大喜,压在心中的那片阴影顿时消散了大半。
”不过……“他侧了身缓缓站起,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捉摸不定,”沐雨轩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要多少钱?“
他笑了笑,仿佛是在谈一件很好笑的事:”不多,五百金起。如果在下亲自出马,一千金起。“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刚找到些希望的心猛地跌落到谷底,撞得胸口一阵闷痛。五百金,差不多是五千两银子。三少请他查何曾欢的事,相必不止花了一千金。我却没有银子,如果生意顺利,也许花个十年八载的确能赚到五百金,可那时候我恐怕已经成为一堆枯骨了。
他似乎很开心,很欣赏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轻松打趣道:”对于你嘛,在下可以打个对折。若你能拿出二百五十金,在下就让人着手查,如何?“
我不可致信地看着他,二百五十金,和五百金,有什么区别?都是寻常百姓家一辈子都拿不出的大数目。
面对他讥嘲的语气,鄙夷的眼神,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丢了他的琉璃佩,恰恰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了我,让我感受丧失亲人的痛苦,让我每晚都会在噩梦中惊醒,让我在绝望、挫败、无助中等待死亡。
他就那样冷漠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神像,等待着我去祈求。毕竟,生命是宝贵的。还有什么能重过生命呢?他冰冷的眼神,带着比太阿更利的锋芒,深深刺伤了我。我想活下去,我想活着找出父母死因的真相,我不是那种有勇气舍身成仁的人,但我也不会照着他的意愿卑微地活下去。
我俯身望了望假山下的石桥,这假山不过比老娘后院的粪坑高一些,那日搭着昭雪的手,一丈来高的粪坑老娘也就这么直直地跳下去了,何况这假山的一侧还是个坡面,凹凸不平尚有地方落脚。我想,至少,从假山上下去这件事,不用求他。
在萧无尘震惊的目光下,我用了一个无比滑稽难看的姿势,慢慢从假山一侧爬了下去。快接近地面时不小心一脚踩空,跌了下来,掌心被嶙峋的山石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没有扭伤脚,只是磨破了膝盖。我竟然不觉得伤口疼痛,只是觉得心口压抑得令我窒息。
一夜难眠。第二天清早,奶娘还没起床,我就扛了草纸担,赶去公厕门口分草纸。虽然心里恍恍惚惚的还在害怕,可饭总要是吃的,活儿总是要干的。
三少一上午都没有出现,这并不奇怪,我总不能拿正牌夫君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冒牌夫君。想起在现代已经结了婚的小姐妹们,上下班有老公开车接送,回家往沙发上一躺只等饭来张口的猪圈生活,我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
手上的伤现在倒疼起来。昨夜怕惊动奶娘,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分了一早上草纸,用来包扎的布条早已挪位,伤口被汗水浸透,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宝小姐,您这是哪儿不舒服么?”
我一抬头便见到尘香粉嫩的俏脸,忙“嘘”了一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不是宝小姐,是宝公子。”
他抿嘴笑了笑,顿时盛夏最艳丽的花儿也失了颜色:“是,宝公子。”低头瞧见我掌心两寸长的口子,吃了一惊,轻呼道,“怎么不好好清理,小心溃烂了。”
我苦笑:“哪儿有时间,等这儿忙完了再去看大夫吧。”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罐:“我这儿正好带着祖传的伤药,止痛生肌,最是见效,您拿着用吧。”
我接过瓷罐道:“这怎么好意思。”
才掀开盖子,便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好像是茉莉合着橘子花香,令人一闻之下倍感清爽,甚至连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我心下欢喜,再次道谢便将瓷罐收入怀中。
“你其实不必谢我……”话说到一半,他便犹豫着没有再说下去,只略含深意地笑了笑,入内室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晌午,一担草纸全部分完。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正要迈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忙扶住了墙勉强站稳,这才觉得腹内空当,自己竟然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想起对过街的张老头包子铺的包子最是远近闻名,口水便如潮水般涌来,索性暂时不回府了,往对过街的包子铺买包子吃去。
穿过一条胡同口时,胡同里面传来一对男女的说笑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心头一阵狂跳,悄悄探头往胡同里瞧去。
“如何,不难吧?”那男声低沉暧昧。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女人的声音清脆动听。
“你忍心?”男人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相,惹得那女人扑哧一笑。
“难倒不难,只是……我有什么好处?”那女子边笑边问,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你想要什么?”男人的声音也充满了笑意,打开纸扇轻轻地扇着,黄金色的扇骨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我想要……”女人盯着男人缓缓伸出的手,眼睛又大又亮。
扇子停了下来,正好遮住了两人的脸,扇面后两人的侧影却分明重叠在了一起。
我只觉得血往上涌,猛地冲上去扯掉男人手上的纸扇,大喊了一声:“笑三少!”
若那女人是文怡倒也罢了,可她是公主哪,强盗婆公主,三少曾经不屑的公主!难道他以前说的那些对文怡一心一意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搪塞我,令我知难而退而已?
纸扇背后,两双错愕的眼睛正瞪着我。画面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难堪,看情形三少只是在给公主带耳坠,不过这也够暧昧的了。
公主皱眉道:“你这丑表弟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是。他刚从乡下来京不久,臣下回去好好教教他。”三少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似笑非笑的玩味神色。
我怒极反笑,讥嘲地说:“我们乡下,男女幽会还知道躲到个秘密地方,还知道挑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没想到京城倒反这么豪放。”
公主柳眉一挑,叫了声“大胆”,推开三少一鞭就向我抽来。
我见识过她的蛮横,早料到她有这么一招,忙往后疾退。只是距离太近,我又没轻功,手背上还是被鞭稍刮了一下。幸好那鞭稍上没有倒钩,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两寸多长的口子也有些触目惊心。
公主正要追上来,被三少拉住,轻轻带到身后,温柔亲密的动作直刺得我双眼生疼。
“公主何必跟臣下的丑表弟一般见识。”他笑着劝公主,回头面对我时却是表情冷漠,语气淡淡,“小宝,你和我赌气也就罢了,怎能在公主面前这般无理。”
看着他一脸淡漠,连日来的委屈、惊吓、挫败全都涌上心头,双眼又热又酸,他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我努力睁大眼,只怕一眨眼就会有泪掉下。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低贱可笑,居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居然还这么卖力地去成全他和他的心上人。
我低声笑了起来:“是,我是在和表哥赌气,冲撞了公主,公主勿怪。表哥,都是我的错,我太把你的话当真了。”眼泪落下之前,我猛地转头,大踏步朝反方向走去。拐出胡同,脚步越来越飘,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坐着奶娘,双眼通红,见我醒了,喜上眉梢,忙端过一碗燕窝粥,道:“总算醒了!这可是夫人亲自熬的,快趁热喝了,喝完了夫人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林姨省亲回来了?”我边问边接过汤勺,本想自己动手喝粥,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只好让奶娘代劳。
“快晌午的时候回来的,回来没多久就见三少背了你进来。小姐你也真是,怎么能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呢?”奶娘的语气颇有责备,眼中却充满了关切合心疼。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他怎么没让我饿死在大街上。”
奶娘瞪大了眼:“小姐怎么这么说呢?三少看起来挺紧张小姐的呢。”
我厌烦地皱起了眉头:“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奶娘有些不以为然:“这紧张可是装不出来的。对了小姐,你这一跤是怎么摔的,怎么把同一只手的手心手背都摔伤了?”
我举起那只伤手瞧了瞧,已经密密地用纱布包扎好了,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加橘子花的味道:“先蹭到墙,再摔到地上的……你怎么知道那小瓷罐里的是伤药?”
“什么伤药?”
我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是你给我包扎的么,还有一股子药味呢。“
”我什么都没做啊,三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手就包好了。“
我心中一动,看着自己的手,纱布重重叠叠包得整齐,那包扎之人显然甚是细心。
正文 受不了!快被虐死了
下午,林姨和彦叔叔,还有昭雪都分别来探望,连顺儿娘舅和黎秀才都来了,说找了个杂役,让我不必每天起个大早去分草纸。独独不见三少。我心里郁闷,很想出去走走透气,三番几次都被奶娘按倒在床上。
这样静养了几日,身体早已无大碍,倒是每天被林姨、奶娘轮流灌以燕窝和人参鸡汤,才几日便养出二两膘来。最要命的是无所事事,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来下毒,闷也能活活闷死老娘。
到第四日上,我再也“养”不下去了,和黎秀才对过账后,便自告奋勇帮黎秀才写报条。
如今韦氏公厕的“产量”已能保证,相应“销售”方面也须跟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给附近的田庄农户写报条,告知城内有一新坑,粪源新鲜纯正,且供货稳定,价格公道,欢迎购买,多买还有折扣,若介绍亲友来买,本坑还奉送粪肥一担,外加黎秀才图文并茂的原创小说一本。
真正写起来,才知道黎秀才的本事。他一个时辰能写百十张,我写一张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不是字写的大小不均,就位置排得不够整齐。这广告可是代表企业形象的东西,马虎不得。
正写着,忽觉烛光晃了晃,一袭白衣出现在我视角边缘。那白衣飘逸,一尘不染,在我眼里却如同午夜幽灵一般。
“你的手在抖。”萧无尘沙哑的嗓音,划破了宁静的夏夜。
我没有抬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只顾埋头写字。
“你……很怕我?”他的声音低沉,分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怕,我是厌恶,厌恶到全身都在发抖。我厌恶他阴晴不定的语调,厌恶他捉摸不定的行踪,厌恶他变幻莫测的性格……但想到他一身骇人的武功,我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换成了以沉默对抗。四周安静得能听到毛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摄人的压力。我叹了口气,搁下笔跟着他出房门。当强弱差距太大的时候,无论弱者说什么、做什么,大概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院子里的天空,清澈深邃,一轮明月当头,月光洒在青石板地上,象披上了一层银纱。我的心却阴霾密布,每迈出一步,命运的不确定就多了一分。
他站在院中,仰望夜空,背手而立:“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也是很多人的忌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壶酒,手背一翻在地上密密地撒了一圈。酒色如红宝石般娇艳,酒香清冽扑鼻,还带着一股药材香味。
”听闻,这是我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这个……大侠节哀。”我的心突突狂跳,难道这疯子想拿老娘来祭奠死人不成?!
突然喉头一紧,咽喉竟被萧无尘牢牢掐住。他面具后的眼神晦涩复杂,竟让我想起第一日见到王旬时他看我的眼神来。只是萧无尘的眼神更深,更难懂,似乎除了仇恨、厌恶,还夹杂了许多别的情绪。
”节哀?你知道什么是‘哀’吗?你知道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感觉吗?你知道……“他的话突然卡住,眼中满满的全是痛苦矛盾。
我觉得颈间象是被铁钳夹住,越来越紧,全身的血液象是都涌到了太阳穴和双眼之后,忍不住痛苦咳嗽起来。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哀,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努力从被挤压得变形的气管中挤出这句话,吸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头顶的月亮好似越来越大,发白的月光在我眼中扩散,突然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漆黑。
“宝小姐可起了?大小姐来了,夫人请您去前厅絮话。”帘外林姨大丫鬟的声音将我从昏睡中惊醒。
我猛地坐起身来。我还活着,没有萧无尘,没有月亮,只有奶娘打了盆水,准备替我洗漱。桌上还放着没写完的报条,一只竹雕花鸟笔,静静地搁在一边。一切,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这位大小姐闺名叫王诗涵,两年前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儿子李仲泉,因此我只闻其名却未曾谋面。我定了定神,接过奶娘递过来的湿帕子道:“你去回话,说我换了衣服片刻就到。”
今日的将军府与往日不同,今日似乎热闹些,丫鬟、小厮、婆子们一个个如陀螺般忙碌,见到我也只是匆匆地行个礼打声招呼,连平日里的寒暄都省去了。
我远远瞅见顺儿,追上去一把拉过,问道:“ 府上有什么事么?怎么大家都这么忙?”
“哟,宝小姐您不知道?再过三日便是夫人的寿辰哩!”忽的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听说老爷这次给夫人备了惊喜大礼呢!”
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忙着自己的生意,倒是对府中的事孤陋寡闻。古人对长辈的寿辰看得相当重,这寿礼可得好好想想。
进得前厅,除了彦叔叔早朝未归,林姨、昭雪都在,连三少都来了。林姨对面坐着一名少妇,面容秀丽,与昭雪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王大小姐,如今已是李氏的王诗涵。
只是这诗涵看上去,脸色未免苍白了些,身子未免瘦弱了些,见我大大咧咧地直走入来,忙转过头去,悄悄拿手绢在脸上擦了擦。昭雪坐在姐姐身边,拉着诗涵的手,微有怒容。三少还是一贯地翘着二郎腿,低头慢悠悠地喝茶,只是眉头却紧锁着。
我有些诧异,大喜的日子,一家人团聚,怎会有这般古怪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招呼。
林姨见我僵立在大厅中央,忙站起身来挽着我的臂弯,打了个圆场道:“难得大家在一起聚聚,说这些烦心的事儿作甚。小宝,快来见过你大姐诗涵。诗涵,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你的未来弟媳小宝,极有趣的一个可人儿,笑笑这回可有福气了。”
诗涵赶忙站起点头行礼,一旁的三少却别转头去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白了三少一眼,对诗涵福了一福,叫了声“姐姐”。
林姨脸上登时乐开了花,特意将我安排坐在三少身边,还不停地和诗涵、昭雪挤眉弄眼,时不时咬咬耳朵,嘻嘻笑几声,气氛慢慢活跃了起来。
我不紧不慢地磕着瓜子,专心听昭雪咯嘣脆的声音讲述寿辰准备的情况,正眼都没瞅三少一眼。
“ 爪子好了?”三少一直盯着我磕瓜子的手,突然问道。
我举起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恩,差不多了,又可以挠人了。”这身体的体质的确奇特,平常人十来日才能好的伤,我只几日就好得七七八八。
他又哼了一声:“一只快饿死的野猫,还想挠人。”
我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停下手中的瓜子,转头瞪着他:“野猫?……”话说了一半便堵在了喉咙口。他的眼神居然不象声音那般充满嘲讽,似乎还有一些紧张、关切的神色。这眼神竟让我有一种想要靠着一个肩膀哭泣的冲动。
我别转脸,赌气道:“那你怎么没让我这只野猫饿死在大街上!”
“我舍不得……”
我听得手一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借出去的银子。”他的声音中有无尽的笑意。
正文 昏倒了!开始逃亡了
天!老娘才问他借了二十两银子预支工钱!人家长春院买一个清倌儿都要一百两银子,他背老娘回来就是因为舍不得那二十两银子?
吸气呼气了几个来回,我才压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扭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又是那副二流子的模样,斜眉歪目地笑着。我顿时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起来,老娘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坐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