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消三秒,我暗自镇定,挪了挪位置,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看一页。真正的猛士,勇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避听恐怖的黄河大咆哮。
窗外秋雨绵绵,淅淅沥沥,我用手指拨开百叶窗,从小缝隙里看见外边雷电交加,临着洗手间的房间窗帘随风舞摆,小小地缩了缩肩膀,那种奇怪的预感又紧紧撅住我的心。
我暗笑自己的胆小,不以为然地伸手取洗手台边的手机,决心起身乖乖回书房与孔子、老子、孟子亲密接触去也。
咦。
我诧异地发现手机没了信号,呈现异常的空白屏幕,凝起眉,鉴于“诺鸡鸭”罢工后多次的“修理”经验,习惯性对着外面上下左右甩动,企图手动甩出信号。
天空突然一片死静,惊雷后的死静,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我停止了摇头晃脑地“修理”手机活动,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是无法控制地感觉一阵酸麻感顺着手指蔓延至全身,来不及松手,痛觉已直冲眉间红痣。
然后,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个故事是提醒大家,不要在下雨天蹲厕所,更不要在蹲厕所的时候使用手机。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再会。
啊啊啊啊,开玩笑的,公益广告结束,正式地进入穿越。
穿越其实是不需要媒介物的,想穿就穿,穿的漂亮。如果哪天谁觉得生无可恋了,那就直挺挺蹲厕所玩手机待雷劈吧,如果上述规则你尝试了,中标机率就提高了百分之百,恭喜你,穿越到架空朝代的机率则增加了百分之四十。(危险动作,请勿模仿)穿越简报穿越名:殷悦染性别、年龄:赤裸裸滴女性,芳龄22,一枝花呀一枝花职业:做的比牛累,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多身体状况:身体倍儿棒,吃么么香!
穿越感言:恩……啊……能不能让我带上笔记本电脑、锅碗瓢盆啥都再穿……还有啊,隔壁二胖子还欠我二百块钱,现已涨利息到二千八了,麻烦你跟我妈说下啊……还有还有……QQ都36级了,我决定作为遗产交给我表妹使用……
****************************************************************************
这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凛冽的风自远方肆意卷过。往日梦里那个男子不见踪影,只有身体里似乎有声音在说,“来了……来了……”那声音百转千回,辗转如同命运的昭示,我确定声声唤都搅动了我的心。很涩、很无助、还有……隐隐的期待……
“嘶……”我倏然被梦中异象惊醒,不雅地龇牙咧嘴,揉捏疼痛不已的手臂,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全身觉得没一块肉舒坦的。宿醉应该就跟这感觉一样吧,我不满地撇嘴,埋怨命运的不公,不是说好人不会被雷劈么。
我不由打量起周遭陌生的环境,自己似乎平躺在床板上,而背脊不知被什么东西铬到了,我颇有些微词地哀怨,攀着两侧木板,借力直起身体,纳闷不已地嘟囔,“什么时候我家床还加护栏来着?”
顺手摸了把背后,瞪大了眼珠子,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五指间竟挂满的珠宝首饰,再不敢置信地使劲捏了把大腿,发现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不禁疑惑不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尝试着伸手摸索,原本熟悉位置上的台灯不见了,放眼去看,电视机不见了……电脑也不见了……
只有一匹玉马沉甸甸地匍匐在脚边,与我大眼瞪小眼,虽不是什么玉器鉴定专家,看那色泽也知值钱货。
此时我的脑中快速闪现两个字:离谱!
当我瞧见身上盖着画满鬼画符的黄布,七枚铜钱币列成了北斗七星阵,嘴角忍不住无意识地抽搐两下。良久,我才找回了正常反应能力,慢半拍的终于认知到自己身处何地了,我睡的地方,四四方方,不就是口棺材嘛!
“妈呀”,我惨叫一声,寒气“嗖”地窜上身,忙不迭地收住尖叫,当务之急是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幸好动作尚算“敏捷”,索性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
难不成我被雷劈死了?我搔搔头,左右观望着,这里似乎不是自个儿家啊,惨白惨白的灯笼在黑夜里烛光烁烁显得诡异莫名,什么时候时兴起古代的灯笼了,连个日光灯都没有。
风起,门“吱呀”一声启了条隙,大概是我发出的声响把人引来了,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的。
封闭的小黑屋,惨淡的灯笼像夜里的眼睛,窥视着不安的人。
我蹑手蹑脚地躲到棺材边的大柱子后,静静等来人迈进来,壮着胆子,可腿还是不听话地哆嗦。
一个穿着白衣麻服的女孩颤抖着声走进来,手里还握了只灯笼,边照明边试探叫低声唤道:“小姐,小姐?您不要吓奴婢啊。”见没人回应,她才放心地长吁一口气,反倒是我,再次被古怪的一切吓得无法动弹,那个女孩她的衣服,不是牛仔裤,也不是连衣裙,居然是电视里那种古代着装。
我难以面对现实地狠狠地掐了下脸,不是做梦吗?做梦,这是梦。我鸵鸟地自我催眠,闭上再睁开,眼前岿然不动的场景让我不禁哭丧起脸,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女孩似乎不再那么害怕,随意地走动,离我愈发近了。
我按捺住不安,摆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淑女般地小步迈出,“你好,请问你是……哎?哎?别晕嘛……”还没我说完,这个女孩已经眼一翻晕厥了过去,我蹲下身子,拍拍女孩的脸,试图弄醒“误伤”的群众。
除了“哗啦哗啦”的冷风从门口灌进来撞得木板“啪啪”作响,还有我傻傻地蹲地喊“小姑娘,你醒醒之外。”无人理睬。
在这之后,又来了几个均着丧服的古装男女,像是中了邪般,基本上是来一个昏一个,这个屋子里的昏迷人数呈现只增不减的趋势。我无语问苍天地摊开了手,对着小山堆一样的人干瞪眼,咬牙抱怨道,“能不能让我说句话再晕啊?我都挺住没晕呢……”
终于有个大汉惊恐地嚎了两嗓子,依旧不待我说话,连滚带爬地往外呼救着。我高兴地拍手庆幸,还好还好,没像之前这些家伙直接倒下。
等了大半天,居然还没人过来揪我出“火坑”。周遭静得可怕,跑出去的大汉也不见他带人返回,我烦躁地抓抓头发,下了决定还是自己出去探探先。我眉一挑,不忘拣起地上小巧的首饰塞在衣服里,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亮光下,瞄见自己身上穿的古装锦袍的时候已经不怎么惊异了,跟寿衣似的,只是有些变扭而已。
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老天一定是在作弄我。
刚巧,我前脚踏出高坎,双脚并起跳到室外的厅堂,又吓呆滞了几个穿着白衣的孩子。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想要以如此诡异的样子“登场”的,着实是因为这衣摆太长了,没法分开腿走啊。
咦,怎么一个个都往后退呢?
哎,又一个孩子眼睛翻纯白色了!
不会以为我是僵尸吧。
我想,他们一定、肯定以及确定是以为是诈尸了。
瞧,众人纷纷抖得颇有节奏,惊骇不已的神情,连我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鬼怪了。天哪,我才是实打实的苦主啊,勉强挤出亲切的笑容,我缓缓摆手想向一群人解释。
“何方妖孽!竟敢来廉南王府竟闹事,休怪本道爷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天酒地,地老天荒!不是,跟你讲白了吧,可是女鬼?是女鬼留下信物就可以走了,不是就告诉我家住何方,最好留下人。”道袍披身的道士满身酒气,挥舞着桃木剑,貌似凶横地指向我。
这是场闹剧么,我忍住笑,推了推眼前歪歪斜斜、摇摆不定的剑,深吸口气以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知死活地爆笑出声。
下一刻,峰回路转,我不必强忍也笑不出来了。
乌龙道士转身捣鼓着什么,我也没打算去多搭理这个怪怪的家伙。
经道士那么一闹腾,我不知该不该感谢他了,阴森森的气氛一瞬间褪了许多,意外地得到些许轻松释然,正想开口问问那些躲在一旁缩头缩脑观看“人妖大战”的看客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才欲张嘴,面前的道士猛地扭过头来,腮帮子像一只青蛙般鼓鼓的,看着他此刻的怪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大叫不妙,不妙。
果然,他嘟起嘴,迅速地喷洒出让我躲避不及的“腥风血雨”,“噗……”道士嘴里的液体带着酒气,瞬间一泻千里,喷溅得我一头一脸的黑狗血,眼睫上还有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末了,臭道士还拿碗里剩下的一点点血悠闲的尽数泼在我的衣服上。
我怒气横生,一把抓起醉意盎然的道士领子,狠狠伸手就朝门面一拳头,那力道,把自己的手也震得生疼。
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什么时候我竟如此有力量了,难道是盛怒之下,可以发挥人类极限么。
道士似乎没怎么受疼,嘴里仍旧不识时务地囔囔道,“打人不打人脸……”可他装死般倒地不起,桃木剑还挑衅地戳着我的背脊,憨憨笑着。
我顿时被挑衅得又羞又怒,索性横坐在他身上,表演起真人版“武松打虎”,但听得他连连讨饶。
“三小姐,别,别打了。”第一个被我吓晕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紧张地白了小脸道:“三小姐,您是人是鬼?”
什么?三小姐?我家遵守计划生育,只有我一个活宝啊。我机械停摆般地停住揍人的小拳头,“你说,这里是哪里?我,我是谁?什么朝代?”我意识到似乎可能已经发生的事实,紧张地咬着下唇。
这时,道士极其欠扁地抬起脸,“你真个人啊。”
“废话。你才不是人。”我虽然紧张,却依旧不忘顶了回去。
“回,回三小姐,这是您住从小到大一直住的廉南王杜府,现下是天泽王朝啊。”众人见我当真的是个人,才长短不一地吁了口气。
每一天,都会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出现莫名其妙的人,只是这些莫名其妙是否与自己相关而已,真正遇到了,还能像旁观者一样坦然自若吗?
反正我是不行,我想笑,又想哭,百种情绪紊乱心头,可没等情绪爆发出来,胸口就剧痛了起来,眼前一黑,血腥涌上喉,直直晕了过去。
****************************************************************************
穿了,穿了,我居然赶在有生之年穿了!世界真不公平啊,我还来不及跟家中亲人告别,就莫名地穿到这个莫名的年代,见到莫名的人,发生莫名的事情。
公平?自从穿了,我就不该相信公平,因为大家都不过是命运的祭品罢了。
神仙,佛祖,耶稣,各方大仙,灶神、茅神、弼马翁谁能救我谁就是我祖宗,我只是偶尔有点小坏心而已,至于这么惩罚我么。
在尝试了睁开眼闭上眼无数次后,我开始不安分地心里念念有词。
没有苏菲,怎么能一夜睡到大天亮?
没有电脑,怎么为建设米虫事业做奉献?
没有胸衣,怎么抵抗地心引力啊?
没有唐诗宋词在手,怎能走遍天下都无忧啊?
现代熟悉的事物都一点点的模糊不见,只留下我在这里万般无奈,可日子还是在继续,人似乎都有那个阶段,离开原来的生活,去适应陌生的、前路莫测的新环境,而我更不同些,我的新环境更遥远,更让人难以想象,不过我没的选择,唯有面对。
“大夫,你看,小姐我一会皱眉,一会好像很伤心似的,是不是醒了?”脆脆的声音询问着大夫。
我偷偷睁开眼睛一点点缝隙,嘿,心里一喜,好面熟,不就是先前那丫头吗?那小丫头换下了丧服穿着鹅黄色丫鬟装,倒也灵秀可爱。
连丫鬟都那么美,我没市场啦,我要回去!
我又注意到边抚着胡子边为我诊脉的大夫,还有个穿青色厚厚背心袄子,体态丰满的大妈,一脸激动哭着。看我这样激动,难道是我在这个朝代的娘亲。向来见风使舵的我,极会看山水,小脑袋飞快转动起来。
生怕什么乱七八糟的针往自己身上扎,我忙假装才刚醒的样子。
见到我病殃殃地支起身子,大妈赶紧凑上来,垫上软枕,不等她开口,我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进她怀里,撒娇地喊,“娘……”脸还磨蹭磨蹭大妈的手臂以示亲热。
“小姐,奴婢是您奶妈呀,呜……”大妈用袖子抹着无泪的眼角,“造孽啊,小姐糊涂了。这可怎么办啊,天哪……”
奶妈?这儿应该是大户人家吧?奶妈都能穿的那样富贵,误会一下也属正常,我摸摸有些发烫的脸,傻乎乎地笑了笑。
我考虑着该怎么向她们解释,索性想了半天还是用最简洁的方法——装昏。
想着,我又佯装出虚脱无力状瘫在软软的床铺里,忽略耳边有些着急地低唤。如果别人夸奖我是聪明的人,我一定会谦虚地笑笑不语,心里则是臭屁地应着,那是那是,咱好歹也是酷睿双核的。
正当我得意自己的聪慧,奶妈极其热情地握住大夫的手,大声请求,“大夫,您快给我家郡主用针吧?”
“对呀,求求您,大夫。”
“不要,我不要啊……我没病……”我闻言,心如揣了小兔子般惊跳起来,明白不能再装睡,急急喊停。
而奶妈则是眼中含着巨大的泪珠,像是承受了多大的心痛,整个肥硕的身体压在我欲逃窜的双脚上,口中还大声呼朋引伴,“小月,快点抓住郡主的手,虽然说听说李大夫的金针比不上第一神医,扎进去时会很痛很痛,跟几万只蚂蚁在身上钻的感觉,但是他们都是能够手到病除的……郡主……你要忍住……”
我忍,我忍什么,我挣扎着想从强行的压制下爬出来,可针已不客气地扎进我的手臂里,顿时我的惨叫哀嚎声响起,“哎哟……救命啊……”
奶妈她说的对,这个大夫施针时真的很疼,不仅像万蚁钻心,还像有几万只大象踩过身体……我大声哭喊起来,“救命啊……”
穿越,真遭罪啊。
殇始:照无眠,花落谁指间
第3章 杜颜手扎
冬日微凉的晨曦透过被风撩高的纱幔,不紧不慢地进入我的眼里,有些刺痛,伸出手挡了挡。眨眨眼睛,隐约看见雕花窗棂外那片湛蓝、无垠的天空背景——我又被提醒,曾经生活的地方已经咫尺天涯。
我习惯性搔了搔头,不免怀念地叹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从前在身边时候不觉得,现在失去了,才阵阵难过。人都是如此吧,失去的人如此,不见的生活也是同样。
我趴在古色的床上,目无焦距地看着眼前上好紫檀木所制的床,雕刻精致的大气花卉,游禽戏耍,淡雅香气怡人心脾,大大咧咧呈大字瘫伏香枕,这不似大家闺秀的死样子我倒也不甚在意,反正不到吃饭时间不会有人过来,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的料嘛。
这陌生而清寂的深闺,我似乎还不能适应这里的气息,仿若只身一人的空虚——无所依靠,前路茫茫。
我醒来后的日子里,没有一个家人来看过我,应该说,没有一个杜颜的亲人来看过杜颜。 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我轻轻念着,杜,颜。
铜镜里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了,不施粉黛俨然已如朝霞映雪,眼神流转中有盈盈波光,比原本自己的眼睛更大了些,黑白分明,剑眉张扬入鬓,这副长相正好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额心的痣在透漏着点点红光,如同一颗绛红的血色珍珠,慑人心魂。
小丫头见到眉间物还曾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看着,我颇为不解这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由来。还是有一回两个碎嘴的人在一旁谈论,我躲于一旁竖起耳朵才知道个中缘由——原来,杜颜是没有这颗痣的,不知为何,这回死而复生后就醒目缀着了,想必许多人都是好奇的,但是谁都没敢问及。
抚摸着伴随我本尊二十年的绛红痣,一点都不陌生,似红梅花瓣落于白雪,令人心惊。但却不知,未来的日子里将因为这颗标志发生许多事情,那些都是后话了。
杜颜杜颜,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细看右眼下方,一粒极小的泪痔。想起杜颜的手扎里说的,“娘右眼下也有一颗痣。她曾告诉我,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此人或命途多舛,或爱落泪。”
思绪渐远,前几日在衣柜底无意间发现了半本杜颜的手扎,也就像我们现代的日记,杜颜也是个颇懒的人吧,说是月记也没什么不妥。
看着杜颜的娟秀字体跃然纸上,缓缓诉说着她短暂的一生,才十七岁啊,在那个时代还是天真烂漫、挥霍青春的年华,杜颜却只能独自哭泣。
****************************************************************************
甫出生,一老道说杜颜命富贵,天女所归。众人喜不自禁,疼宠有佳。
五岁时,也是她第一次写手扎,老道又来了,原因是她的大哥——杜澜过世了,老道士苍老而浑浊的声音又再响起,他说,“凤命未至,克尽凡人,若不成贵,必为祸害。”简赅的十六字硬生生的篡改了杜颜的幼年。恍惚间,似能听到解命时阴靡的笑意。
原先呵宠杜颜的娘亲怨恨地推开她的小手,任杜颜孤零零地站在后院树下,她以为,娘是一时伤心,总